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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六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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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跪了满院子的人,夜倾君微微皱了下眉头,好像并不愿意引起这样的骚动似的。

    一时间,他不说话,众人便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纷纷跪在地上等着这位小祖宗接下来的指示。

    被凤厉扯下轿椅的那一瞬间凤凌还是茫然无措的,可是此刻双腿落了地,寒气从膝盖侵入身体,也好像是一并冻醒了他的神智,让他忽然间明白了眼下自己的境地是怎样。

    他是不是……

    得罪了当朝的皇子殿下?!

    想到这种可能,凤凌的心中猛地一紧,整个人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谁知夜倾君倒是没有理会他,反而朝着同样忐忑的周奕问道,“周参将,你来这府里是所为何事啊?”

    “回……回十二殿下的话,微臣是前来吊唁的……”

    “原来是吊唁,可若是只为吊唁的话,你缘何带着这么多的侍卫?”笑嘻嘻的扫了一眼地上被千澈打趴下的那群人,夜倾君像是真的不懂的样子。

    “这……”

    “凤大人的官职虽是不及你高,可是如今人家府上正办着丧事,你带着这些人来吊唁怕是于理不合吧?”

    “此事是微臣有失考虑了。”

    “就算此事是有欠考虑,可是吩咐下人剑指本殿的事情,却应当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了吧?”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夜倾君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愤怒,眼中甚至依旧闪动着丝丝笑意。

    闻言,周奕的脸色顿时一僵。

    十二殿下这话分明就是打算追究这件事了,这倒也对,自己毕竟是大皇子的人,可是十二皇子却是三殿下的胞弟,两人的关系不言自明。

    今日他不幸犯到了对方的手中,怕是定然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如此一想,周奕的眼中便充满了不甘。

    朝中两位皇子夺嫡,他一直都是中立的,直到六皇子被陛下幽禁,那时周奕才终于下定决心,他向大皇子表明自己誓死追随的心意,本以为接下来便是飞黄腾达的日子,可是怎料三皇子异军突起,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眼下又得罪了十二皇子,怕是今日的事情定然不能善了了。

    “你我心知肚明,你是大皇兄的人,那今日这般意欲刺杀我的行径,可也是受大皇兄的指使吗?”

    见夜倾君三言两语间便定了周奕的罪,在场的人虽是感到满心惊骇但是却并没有一人出言为他辩解。

    先不说在场的多是凤家人,他们与周奕并未交好,甚至偶尔还会有些小摩擦,退一步讲,就算他们与他的关系尚好他们也未必敢开口。

    忤逆皇子等同于与皇家作对,这样的罪名谁受得起!

    瞧着夜倾君一字一句的将事情扯到了夜倾瑄的身上,周奕拄在地上的手不禁一软,连指尖都开始微微颤抖,随后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音的响起,“微臣……微臣从未打算刺杀殿下,一切都是误会……”

    “既是误会,那你便留下好生与本殿解释一番吧!”说完,夜倾君便挥了挥手,随即便见千澈上前绑缚住了周奕,全然是将他当成罪奴一样对待。

    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周奕的那群手下,夜倾君声音懒洋洋的说道,“这些人就要烦劳凤大人抓起来了。”

    “微臣遵命。”

    眼看着周奕脸色不虞的被千澈押着,夜倾君忽然伸手指着桌上被自己垒的高高的茶杯开口问道,“周参将,你瞧这些茶杯中最显眼儿的是哪一个?”

    “……最上面的一个。”

    “嗯,它坐的最高,自然是最显眼儿,可是若我待会儿伸手一推……”一边说着,夜倾君缓缓的伸出一指点在了最上面的那个茶杯上,“摔得最碎的也一定是它。”

    登高必跌重,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参将”这官职对于周奕而言到底还是太高了些,恐怕他并不能很好的胜任。

    朝着周奕嘻嘻一笑,夜倾君便任由千澈将他打晕丢在了一旁。

    他还有事情没解决完呢,眼下可没闲工夫再和他闲扯了。

    目光落到战战兢兢的凤家人身上,夜倾君的视线像是在寻着什么似的环视了一圈儿,随后眼中不觉闪过了一抹疑惑。

    秦六……

    也是凤婉,她为何不在?

    顾不得心底的疑惑,夜倾君缓步走到了凤荀和凤傒的面前说道,“这段时日多谢二位照顾了,本殿接下来还需要在永安逗留几日,便继续叨扰了。”

    虽然心下有些茫然不解,可是凤荀还是和凤傒两人连声应道,“微臣断不敢当。”

    “只是叨扰归叨扰,本殿到底还是不喜欢有人来打扰的。”说着话,他还意有所指的扫了凤凌一眼,不禁让后者感到锋芒在背。

    “还望殿下恕罪。”

    “诶,不知者不罪嘛!”笑吟吟的挥了挥手,夜倾君好像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令凤家人都心脏一颤,“只是若再有下一次的话,本殿就不会客气了呦……”

    “断不敢再犯。”

    “如此就好,那你们便先回吧!”

    “微臣告退。”

    话落,凤荀便赶忙示意众人离开,凤厉也拉着凤凌快步朝着院外走去,似是生怕晚了一步夜倾君就反悔似的。

    不料就在他们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却果然听到夜倾君的声音传来,“慢着!”

    战战兢兢的回过身,凤厉一脸惊惧之色的问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听闻这府上的老夫人去世了,本殿身为晚辈本该也去吊唁一番,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前去,便让千澈代奠吧!”

    “多谢殿下。”

    原本还以为夜倾君唤住他们是为了凤凌的事情,生生吓得他们出了一身的冷汗。

    终于离开这一处的时候,凤厉和凤荀等人直接去了书房,房门方才关上便见凤傒一脸怒色的朝着凤凌喝斥道,“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随意进出那个院子吗?”

    凤凌心中本就委屈着,此刻又见凤傒神色恼怒的叱骂他,顿时便吓得哭了。

    “谁让堂兄说那里住的是一个江湖人,若是早知道那里住的是那个臭小……”

    “你给我闭嘴,你不要命我还要呢!”见凤凌说话如此没遮拦,凤厉一巴掌扇在了他的颈侧,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掫倒在地。

    “爹……”

    “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么不成器的儿子。”

    怒气难平的坐到椅子上,凤厉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再说凤傒和凤荀两人坐在旁边,看着这父子俩忽然闹了起来,他们相互看了看却并没有出言制止。

    好在今日十二殿下不曾怪罪,大抵是得了六殿下的吩咐,否则的话,他们凤府岂有宁日!

    不过凤傒心里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这十二殿下是几时到的他们府上,六殿下又到哪一处去了?

    虽说在三殿下重归朝廷之后,官场中的人便都在纷纷猜测,怕是这兄弟三人一起给大皇子设了一个套儿,可是直到今日见到夜倾君,凤傒才算是真正确定心中的那些猜测。

    大抵是方才闹腾出的事情动静太大,惊动了杨氏等人,一听说凤凌被人打得受了伤,她便哭天抢地的闯进了书房。

    “凌儿啊,我的凌儿……”

    方才进了书房,看着倒在地上的凤凌,杨氏一把将他护在了身后,生怕凤厉发起怒来责骂他。

    “还嫌近来的事情不够心塞吗,怎么还哭哭啼啼的!”不悦的瞪了杨氏一眼,凤厉冷冷的喝斥道。

    “轩儿都已经出了事,老爷对他不闻不问,单等着他赴死,如今竟又黑眼白眼看不上凌儿,您这是打算逼死我们娘俩吗?!”

    “你……”

    “罢了、罢了,想让凌儿回去治伤吧,我瞧他的脚也肿的不行了。”眼见这两口子越吵越凶,凤荀便只能无奈开口劝和。

    示意下人扶着杨氏和凤凌离开书房之后,凤傒才上前给凤厉倒了一杯茶,却见他的眼中还是充满了幽暗之色。

    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见凤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三弟不是我说你,那院中住的人既是十二殿下你怎么不早说呢?”

    幸好他今日没有真的怪罪凌儿,否则的话,岂非就酿成了大祸!

    “今日十二殿下的态度大哥不是没有看到,他并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在此地,是以傒儿才对外声称院中住的是他的江湖友人,甚至还特地嘱咐了凌儿不要去胡闹,可是谁知他非但不听还硬要去和人家对着干,这也不是咱们能料到的。”

    “诶,可是他怎么会想到要到你这儿来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凤厉的心中不禁充满了疑问。

    按官职,凤荀不过就是个千户而已,如此一来,这接见皇子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的头上才对,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抵是因着卿儿的缘故吧!”

    “卿儿?”一听凤荀的话,凤厉顿时难掩惊诧之色的瞪大了双眼,连茶水溅到了手上都浑然未觉。

    比起得知夜倾君住到这府上,很明显是凤卿与他相识更令人觉得难以置信。

    “之前卿儿在丰鄰城的时候与六殿下相识,冲着这层关系认识了十二殿下也不足为奇。”

    “未想到那丫头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像是没有听到凤厉的自言自语似的,凤荀微垂下头,心中也有自己的算计。

    他知道那府上的人多是与卿儿不睦,若是照着十二殿下的这层关系能让他们有所忌惮的话,凤荀觉得这也是对凤卿的一层保障。

    更何况,如今十二殿下这忽然一出现,倒是令凤荀隐隐猜测着,想必六殿下是时候要回丰鄰城了。

    待到那边一切尘埃落定,他必然会接卿儿离开,届时他心里也安稳些。

    想到这些事情,凤荀才觉得日子有些盼望,毕竟只要夜倾昱回了丰鄰城,想来为凤家洗雪冤屈的日子就有望了。

    ……

    再说夜倾君那边,打发走了凤厉那些人之后,他便淡淡的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周奕,随后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什么。

    封好信封之后他便直接递给了一旁的千澈,唇边含笑说道,“你带着他去巡抚大人的府上,将我的手书给他,届时他自有决断。”

    “是。”

    话落,千澈便一把提起周奕的衣领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房中一时只剩下了他自己,夜倾君便无聊的把玩着桌上的茶盏,好半晌之后才见到夜倾昱和凤卿相携而来。

    方才见了夜倾昱,夜倾君便一下子从椅子上蹿了下来,几步便跑到了他的面前,“六皇兄!”

    “听闻你方才折腾了好大一出戏,可惜为兄没有眼福见到。”一边说着话,夜倾昱便拉着凤卿的手走到了桌边坐下。

    见状,夜倾君也不再理会他的话,只神色乖顺的为两人倒了茶,却先端起一杯递给了凤卿,“六皇嫂,请用茶。”

    “噗……”

    不妨夜倾君会忽然唤了这么一句,凤卿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猛地一下便喷了出来,“咳咳……咳……”

    “皇嫂您怎么了?”

    “十二殿下,这声皇嫂怕是叫早了吧!”她与夜倾昱还未成亲呢,他这兄弟倒是急上改口了,不过早了点吧!

    “诶……不早、不早,三哥说了,如皇嫂这般,还有烟淼姐姐和仙女姐姐,你们都注定了是我们夜家的媳妇。”

    “仙女姐姐?!”这又是何人?

    “就是靖安王妃啊,皇嫂应当见过才是。”一脸骄傲的望着凤卿,夜倾君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宝贝似的。

    闻言,凤卿不禁一时语塞。

    靖安王妃她倒是见过,只是这一声“仙女姐姐”嘛,她倒的确是头一次听说。

    细细的打量了一眼夜倾君,看着如今的他双眸精亮,唇边带着无害的笑意,心下不禁回想着,她之前在丰鄰城见到这位十二皇子的时候,他倒并非是眼下这般模样。

    那时他还在人前装疯卖傻,倒是不必这般聪明灵动。

    见凤卿半晌没有说话就只是盯着他看,夜倾君便试探着问道,“皇嫂不说话,大抵是觉得这一声嫂子将你叫的老气了些,那君儿便如唤其他两位嫂嫂那般,也唤你姐姐如何?”

    “额,不是……”

    “就叫你……诶,有了,就叫你将军姐姐!”一脸兴奋的望着凤卿,夜倾君的眸光亮极了。

    “你这嘴巴倒是甜的很,可是像极了你六皇兄吗?”说着话,凤卿挑眉扫了一眼旁边但笑无语的夜倾昱。

    “君儿哪里比得上六皇兄,将军姐姐别说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凤卿的错觉,她总感觉夜倾君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还觑了夜倾昱一眼,竟像是他会因此不悦似的。

    但是事实上,凤卿的确没有看错。

    只不过夜倾君倒不完全是怕夜倾昱不高兴,他更怕的是夜倾昱不高兴了之后折腾他。

    三哥一早就告诉过他,六皇兄这些年在宫中隐忍压抑,心里早就变态的不行了,虽然表面上对着你嘻嘻哈哈的笑着,可是背地里指不定如何阴你一手呢,是以他时时刻刻记着这句话,片刻不曾忘却,也半点不敢得罪了六皇兄。

    瞧着夜倾君如此上道的样子,夜倾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的一脸慈爱。

    “嗯……将军姐姐,素日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呢?”

    “你说绣橘啊,她被我留在院中了。”

    听闻凤卿的话,夜倾君却摇头道,“不是她。”

    “不是她?那是绣蝶吗?”满眼笑意的望着夜倾君,凤卿装模作样的同他插科打诨。

    “是那个叫凤婉的。”

    “哦……她呀,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她赌术如此精湛,我还想再同她讨教几招呢!”初到永安的那几日,一直有人在暗处观察他的一言一行,为了让旁人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少爷,是以他便进到了常胜坊去,不想竟会在那遇见了那么有趣的人。

    不妨夜倾君忽然提到赌术,凤卿的眸光倏然一凝,随后眼中稍显落寞之色,“如今不行,她未在府中,尚有事情要忙。”

    “何事?”

    “她爹死了,正在灵前守着呢!”

    夜倾君:“……”

    逗他玩呢吧,她爹不是凤珅吗,方才还瞧见他在院中呢,怎地一转眼的功夫竟死了,还是说,凤珅并不是凤婉的亲爹?

    似是看出了夜倾君眼中的疑惑之色,凤卿不觉开口解释道,“是她的义父,被人杀害了。”

    一听这话,即便是素日嘻嘻哈哈的夜倾君也不禁缓缓的收敛了自己唇边的笑意。

    “说起来,我倒是知道一人,也遇害了,将军姐姐想必会感兴趣。”

    “谁?”

    “孟含玉,就是之前贵府的大少夫人。”

    没有想到会从夜倾君的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凤卿不禁一愣,“我倒是听闻了她的死讯,只是你怎么会知道她的情况?”

    “那日她被人从孟府赶出来,我在一个胡同里救下了她,之后她修养了几日便让我着人将她送到了醉仙楼,不想没过几日竟死了。”

    随着夜倾君话音的落下,凤卿想到如今永安城中的情况,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见状,夜倾昱斟酌了一下,本打算启唇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

    还不到时候,眼下对卿儿说这些只会给她带来危险。

    这般一想,夜倾昱便缓缓的端起了茶杯,借着喝茶的功夫掩饰住了自己的微变的神色。

    ……

    凤府老夫人停灵之后三日终于从凤荀的府上出殡,虽然凤厉之前一直吵吵着手里没有什么银钱,可是这丧礼到底还是办的风风光光。

    虽然之前守灵的时候一直不见凤卿的身影,可是难得出殡这日她倒是现了身。

    规规矩矩的站到了凤阮的身后,眸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几人抬的棺材,随后缓缓的微垂下了头。

    丧乐之声不绝于耳,随着纸钱在空中不停的翻飞着,众人眼见棺材被人缓缓的抬起,朝着府中的大门那边走去。

    然而谁知走了还没有几步,却见其中一名抬棺材的人脚步一顿,随后诧异的朝着棺材望去。

    瞧着他如此,其他几人也不禁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不悦的瞪着抬棺材的那几个人,凤厉脸上的神色可以说是十分的不好看了。

    本来丧事就已经足够令人忌讳的了,若是在出殡的时候再闹出什么笑话,那他这张脸就彻底丢到了不知哪里去了。

    “回……回大老爷的话,棺材……棺材响了……”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句话,那人的双腿已经抖个不停,像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闻言,凤厉的脸色顿时一沉,口中沉声喝斥道,“胡说八道!”

    “是真的,小的听的一清二楚。”

    “简直就是信口开河,这丧乐之声如此大,你怎么可能听的一清二楚,还不赶快抬出去。”

    “……是。”

    被凤厉这般一吼,那人也不敢再多言,只能依旧抬着棺材往前走,可是眼睛却还是不时的瞄着那个棺材,心里中觉得瘆得慌。

    可是事实上,那棺材里不过是一个骨灰而已,哪里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谁料又接着走了没几步,另外一名抬棺材的也朝着凤厉说道,“大老爷,小人也听见了,千真万确。”

    若是一个人是听错了倒是有可能,可也不能是两个人都听错了。

    一时间,凤厉便也就对此事上了心。

    永安这边有个讲究,凡事家里死了人,出殡这一日棺材在抬出门的时候是不允许落地的,否则的话,就意味着这丧气抬不走,家中之后必然还会有丧事。

    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层因素,是以凤厉便赶忙朝着那几人招呼道,“快些抬出院子,不准落下。”

    谁知随着凤厉这一声大喊,众人只听得棺材板传来“咯嘣”一声,吓得那抬棺材的几人摞下胆子就四下散开。

    众人眼见那棺材落到了地上,顿时发出“砰”地一声。

    “大胆,谁让你们松手的?!”暴跳如雷的瞪着那几个人,凤厉只恨不得直接提剑杀了他们一般。

    “这……这着实是不怪小的们,那棺材一直在响,恐是……”

    “住嘴!”

    没有让几人再说下去,凤厉的脸上满满透着怀疑之色。

    他并非不信那些鬼神之说,只是这棺材里若真的装的是老夫人的尸身倒还好说,可是那里面只是一堆骨灰而已,又怎么可能如他们以为的那般“诈尸”呢!

    就在凤厉为此疑心不已的时候,却见凤傒上前走了几步,口中疑惑说道,“这是什么?”

    说着话,只见他从棺材底的边上捡起了一小把木屑,眼中带着十足的审视之色。

    “傒儿,你拿的什么?”

    “像是木屑……”说着,凤傒用手仔细摸了摸,又放在鼻下闻了闻,随后语气有些不大确定,“像是柳木的木屑。”

    “什么?!”一听这话,不止是方才问话的凤荀,就连凤厉都震惊非常。

    “这不可能。”凤荀的话音方才落下,凤厉便急吼吼的表态否认道。

    他即便是再缺德也不会用柳木来做棺材,要知道柳木无籽,用这样的木头作棺木将来可是要绝后的,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做!

    劈手夺下来凤傒手中的木屑,凤厉近乎是急切的说道,“还嫌不够乱,快些将棺材抬出去。”

    “大伯父,你瞧。”说话间,便见凤傒伸手指着方才自己捡到木屑的那个地方,却见那一处的棺材板不知因何断裂,明晃晃的出现在人前。

    “啊……”

    “好端端的,这棺材怎么会裂开了?”

    “难不成,这些木屑便是从那裂缝中出来的吗?”忽然,凤卿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得大家都纷纷注目而视。

    见状,凤厉的脸色却猛地一变,呼吸都瞬间停滞了。

    得了凤荀的吩咐之后,凤傒便上前去仔细查探了一番,却发现了一个不小的秘密。

    却原来,那棺木看起来虽厚,可是却只有里面两层木板,中间均是用碎木头塞满的,外面上了漆之后根本半点看不出异样,倒是难怪会那么容易摔裂。

    神色纠结的看了凤厉一眼,凤傒朝着凤荀耳语了几句,却见后者也是一脸的惊诧之色,似是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尽管他们父子俩没有将话说明白,但是在场的人也不是傻的,眼睁睁的见到了这般情况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难怪这棺材会如此大气沉稳,原来竟是徒有其表。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见凤厉似是彻底僵愣住的样子,凤珅不觉上前一步问道。

    当初明明说的好,他负责酒席之事,而这发丧所用之物均是由他们大房出,初时见凤厉订了这么大的一口棺木回来,凤珅心下就在奇怪他缘何舍得这些银子,原来竟是有这个猫腻。

    “此事……”

    “难怪大哥忽然之间如此大方,原来是寻到了捷径。”

    “放肆!”被凤珅说中了心思,凤厉便只能板起脸喝斥道,却只是侧面证明了他的恼羞成怒。

    眼见两人大有吵得不可开交的架势,凤荀却未曾出言全解半分,就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好像他与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最后还是薛氏先出面拉住了凤珅,这才止住了这场闹剧,却还是让外人看足了笑话。

    而凤卿一直站在凤阮的身后看戏,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说了那一句话之后就再不曾多言。

    那个棺材的确是她动的手脚!

    一开始听闻凤厉为老夫人准备了这么大的一口棺木之后,凤卿的心里就觉得奇怪的很。

    依照她对这位大伯父的了解,且先不说他没有那么多多余的银钱,即便是有他也未必舍得,是以他的这个行为就显得十分古怪。

    因着心中有所怀疑,是以凤卿便让燕洄去查探了一番,结果证明她果然所料没错。

    为了能够在众人的面前揭露这件事情,趁着昨日夜倾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灵前一时无人注意,燕洄便悄悄的在棺材上动了些手脚。

    他将棺材底套着绳索的地方都用刀隔开了口子,不至于一下子就掉出东西,但若是指望着能够平稳的抬起来也是不能够的。

    那几名抬棺材的听到的声音根本就不是棺材里面传出来的动静,而是绳子勒到了刀痕,木板被一点点勒断的声音。

    想到这儿,凤卿便将目光落到了凤厉的身上,唇边扬起了一抹堪为魔鬼的笑容。

    这一次之后,想来她这位大伯父在永安城中便要出名了。

    他一定会将事情都推到卖棺材的身上,可是事实上,这件事情是他们两人合谋设下的,谁也别想跑。

    已经断裂的棺材又要如何下葬,只是勉强支撑着运到了府门口的灵车上,凤厉又赶忙打发了府上的小厮去买一口现成的棺材来,赶着装殓了才下的葬。

    死人讲求个入土为安,虽然老夫人的尸身并不在棺材里,可是这般中途换棺材的事情也是不得多见,生生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值得一提的是,后换的这个棺材就小气普通的多了,与其说是官宦之家所用,倒不如说是小门小户惯用的。

    就因着这件事情,四房和大房之间的关系算是彻底闹僵。

    永安城中一时流言四起,都在传言说是凤厉不孝不仁,不禁对生母不闻不问任其烧死火中,甚至还对同胞兄弟百般打压,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这些事情原本也就是百姓间传一传,可是谁知最后竟然闹到了官场上,有人认为凤厉这样的人不配为官,纷纷上言欲罢免他。

    有人落井下石自然也就有人对他多加维护,可是直到最后郭浩抓了棺材店的老板审问,这事儿才算是终于真相大白。

    那棺材店的老板言说,是凤厉拿着一些银子寻到了他,让他做一个表面体面的棺材,至于实质如何他不会追究,事成之后会再给他银子,谁知待到老夫人的尸骨下葬之后,他等来的不是余下的银子,而是凤厉对他的污蔑。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做下的扣儿,可是他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他自然也不会受着。

    随着这人的证词一出,凤厉的形象算是彻底的一落千丈。

    不日之后,朝廷下了一道罢免的文书,彻底的将凤厉贬到了尘埃之中,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事实上,与凤珅相吵这些事情都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丰延素来极重孝道,为官者冷心冷肺,连对自己生母尚且如此,谈何为朝廷、为百姓效力。

    而凤卿在府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口中却不觉幽幽叹了一句,“可惜了一条人命……”

    闻言,绣橘不禁奇怪的问道,“姑娘在说谁?”

    这事情里哪里有涉及到人命?!

    缓缓的摇了摇头,凤卿并没有对绣橘言明自己的意思。

    她心下猜测着,那棺材店的老板也活不多久了。

    想必能让他将自己作为认证来揭露凤厉,郭浩必然给了他不少的好处,可是未免将来他像今日揭露凤厉这般揭露他,郭浩一定会杀人灭口的。

    想到这,凤卿便长长得呼出了一口气,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凤婉素日常穿的披风搭在屏风上,她的眸光不觉一闪。

    自从秦九爷死后,凤婉便一直守着常胜坊,她去看过她几次,精神倒是尚好,只是身子消瘦的厉害。

    凤卿本是有意让她回这府上来,只是凤婉坚持不肯,她也不好强求,毕竟事关秦九爷与别的事情不同,既然凤婉自己心里有主意,那她也不能制止。

    ……

    这一日,凤卿本打算在晚些时候去一趟玄觞那里,烦他去调查秦九爷的事情也有些时日了,不知有何进展不成?

    可是谁料凤卿这边还未去,倒是玄觞那边先来了消息,比起之前都是斯幽前来报信,这一次倒是玄觞亲自走了这一趟,同来的竟还有安瑾然。

    看着他们两人一同来了这里,凤卿的心下不觉一紧。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难道是大姐姐和二姐姐有何事?!

    一看凤卿的神色安瑾然便心知她想到了什么,于是口中赶忙解释道,“安鱼她们没事,我们来此是有事与你商量。”

    “何事?”

    “秦九爷的事情有些麻烦,大抵是和江湖的一些隐秘帮派扯上了关系,这一查下去恐怕会牵扯出不少的事情,加上之前我听夜倾昱说我安排在你身边的那些死士都消失了,我也约莫着事情不对劲儿,是以想着好好调查一下。”

    “所以呢?”

    “我和玄觞近来都要离开永安城一段时日,可若是带着安鱼和乐藻的话……”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安瑾然不禁一顿。

    虽然他的话尚未说完,但是凤卿却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放心吧,稍后我将她们暂时接到府里就是了。”这里虽是也让人住的不安生,可好歹有她和夜倾昱在,于外又有夜倾君这个小皇子,想必没有人能将她们怎么样的。

    听闻凤卿的话,安瑾然方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的确是有些麻烦,只是他并没有告诉安鱼,可她大抵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你方才说,江湖上一些隐秘的帮派……”

    “单凭永安城中的这些杂碎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若是他们出得起银子,同江湖中的人有了牵扯,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二姐夫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了?”江湖中的事情,想必没有人比玄觞更加清楚了吧!

    “地宫、魅影阁、魔窟,这三个地方是我怀疑的。”

    “不会是地宫。”玄觞的话音落下之后,却见凤卿信誓旦旦的来了这么一句,不敬令他们错愕的相视了一眼。

    她怎么知道不是?

    深深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凤卿随即方才说道,“夜倾昱同我说,地宫是皇家的人。”

    “呵,这倒是有些意思了……”丰延皇室的人还有不管的事情吗,竟然将手都伸到江湖上了。

    不同于安瑾然的打趣,玄觞的眸光却不禁变得幽暗了几分。

    难怪那里的武功奇高却极少在江湖中走动,也并不惹下任何的江湖债事,原来是这个原因。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两个可能了,这样查起来倒是便宜得多。”

    “我将玄姬叫了过来,届时有何事她可以联系她。”

    “她活的倒是自在!”这么多日子未见,倒是而已不知一直在哪浪呢!

    提到玄姬的时候,玄觞的眸光不觉变得微凉了几分,“找什么人不好,定要找个瘸子,怕是也就只有残疾人才肯要她了。”

    凤卿、安瑾然:“……”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总是说的这般不客气到底不好吧!

    而当不日玄姬带着自家夫君出现在凤卿眼前的时候,她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该不会……是玄姬为了嫁给人家才硬生生把人的腿打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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