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灵飞经 > 第四十三章危机四伏1

第四十三章危机四伏1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一念永恒武道宗师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灵飞经最新章节!

    莲航后退两步,左手扫中竹篙。呜的一声,青竹篙荡开数尺,莲航却觉掌骨剧痛,俏脸上染了一抹血红。

    还没缓过劲儿来,一声大吼,使锤的汉子大步赶到,全无怜香惜玉之心,抡起铁锤劈面砸来。

    莲航躲闪不及,仰身向后,褐衣汉子挺篙而上,嗖地刺向她的腰际。乐之扬看得心惊,正要上前,忽见岚耘赶到,鹤嘴锄闪电挥出,勾住了竹篙的尖端。

    褐衣人沉喝一声,竹篙尽力一抖,岚耘虎口剧痛,鹤嘴锄几乎脱手,她不由后退一步,冷不防濮阳钊趁机偷袭,挺起钢叉,直取她的后心。

    “住手……”赵见淮、水怜影同声大喝,不料濮阳钊心怀断齿之恨,挺叉直进,充耳不闻。

    叮,光亮一闪,百炼钢叉齐柄而断。濮阳钊吃了一惊,纵身跳开,转眼看去,乐之扬手挽古剑,笑吟吟站在岚耘身边。濮阳钊惊疑不定,抖着光秃秃的铁杆,厉声叫道:“好一对狗男女。”

    岚耘涨红了脸,娇声骂道:“你、你才是狗、狗男呢……”话没说完,褐衣人挺篙又来,慌忙挥锄招架。两人兵刃未交,忽听水怜影锐声叫道:“大家先住手。”

    赵见淮也怕刀剑无眼,误伤了人质,失去了要挟西城的资本,当下也说道:“先退下,看她使什么花招?”

    群豪应声后退,水怜影飘然上前,微微一笑:“赵堂主,你来蘅筕水榭,到底所为何来?”

    这一笑春风融雪、秋水生晕,眉梢眼角均是透出一丝柔弱。群豪见了,不知为何,心中无不暗生惭愧:“作孽,这女子娇滴滴的,当真伤了她,倒也不是好汉子的所为。”

    赵见淮望着女子,捉摸不透,随口答道:“当然是为了救钱长老。”水怜影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好啊,那么,我跟你走,放了其他三人如何?”

    莲航发乱钗横,一听这话,急得跳了起来:“小姐,那怎么行?”岚耘也说:“小姐,不可,不可……”乐之扬本见水怜影柔弱不胜,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忽见她舍己救人、挺身而出,一时望着女子,心底涌出一股热气,搅得他胸怀激荡,端端难以自己。

    赵见淮也觉惊疑,打量女子,忽而笑道:“老夫冒昧,敢问姑娘芳名?”水怜影笑道:“我姓水!”赵见淮道:“水姑娘,恕老夫直言,而今我方占优,老夫为什么要听你的?”

    这话傲慢已极,莲航怒道:“不听就不听,大不了鱼死网破。”水怜影瞪了她一眼,想了想,叹道:“赵堂主,也恕我直言,捉了他们三个,对于贵帮全无好处。”赵见淮奇道:“那是为何?”

    水怜影伸出纤手,指点身后三人:“莲航、岚耘是我的丫鬟,远远比不上钱长老的分量。这一位乐公子,不过是此间访客,压根儿就不是西城中人。只有小女子,勉强算是地母传人,若要交换贵帮长老,舍我之外,还能有谁?”

    赵见淮眉头微皱,沉吟不决,濮阳钊按捺不住,大声叫道:“赵堂主,少听这小娘皮胡说。大伙儿都见过秋涛的妖术,她是地母传人,妖术一定了得,如果放了其他三人,她孤身一个,岂不更好脱身?”

    众人一听,纷纷叫嚷:“濮阳兄高见,若不是你,几乎中了这婆娘的奸计。”赵见淮也说:“濮阳老弟说的是,水姑娘,我放了他们三个,你又跑了怎么办?”

    “赵堂主过虑了。”水怜影笑了笑,漫不经意地说,“我是地母传人,但却不会武功。”

    众人均是一愣,濮阳钊叫道:“你骗鬼么?”赵见淮也是不信,说道:“水姑娘,你若不会武功,又何来地母传人?”

    “家师的能耐,不止于武功。”水怜影漫不经意,娓娓说来,“莳花弄草、救死扶伤、弹琴鼓瑟、捏弄泥人,哪一样都是本事。我随家师多年,学的不过这些。至于地部神通么,那是半点儿也不会的。”

    群豪将信将疑,仔细打量女子,见她容貌秀美、体格柔嫩,当真风吹得走、日晒得化,仿若大家千金,丝毫不像是习武之人。乐之扬也忍不住悄悄问道:“莲航,她的话都是真的么?”莲航紧咬嘴唇,一言不发,望着主人,脸上流露出一丝焦躁。

    赵见淮想了想,忽而笑道:“也罢,作为人质,须得受些委屈,濮阳老弟,你拿一条绳子过来。”

    濮阳钊找来一根牛皮绳索,赵见淮接过笑道:“水姑娘,你若有诚意,还请上前两步,让我捆住双手。”

    水怜影迟疑一下,点头道:“好。”怀抱白猫,姗姗而前。莲航、岚耘急红了眼,齐齐拦住她道:“小姐,别去。”

    水怜影扫了二人一眼,摇头说道:“莲航、岚耘,你们都退下吧!”

    “我不退。”莲航大声说,“他们要抓你,除非我死了……”

    “好啊。”水怜影两眼望天,冷冷说道,“那你去死好了。”

    莲航一愣,呆若木鸡,水怜影忽地伸出手来,推了她一下。莲航应手退了两步,蹲在地上,捂着脸大哭起来。岚耘想要安慰,可是还没开口,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水怜影视如不见,越过二人,走到赵见淮面前。老者与她目光一接,忽觉有些心虚,咳嗽一声,说道:“濮阳老弟,你来动手。”

    濮阳钊性子粗莽,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应声接过绳索,右手五指成爪,狠狠抓向水怜影的肩头。

    手到半途,忽觉寒气逼人,一口斑斓长剑,横在濮阳钊的爪子前面。濮阳钊急急缩手,定眼一看,乐之扬横剑于胸,笑吟吟说道,“赵堂主,小可有个不情之请。”

    赵见淮脸色铁青,盯着他一言不发。乐之扬不待他回答,抢着说道:“我代水姑娘做人质如何?”

    这一句话大是出奇,水怜影面露惊讶,赵见淮也是一愣,皱眉道:“你不是西城的人,老爷不感兴趣。”

    “谁说我不是西城的人?”乐之扬笑嘻嘻说道,“不瞒赵堂主,我不但是西城的人,地位也比水姑娘高得多。”

    赵见淮大感迷惑,掉头看向水怜影,女子皱眉道:“乐公子,你不要胡闹。”乐之扬笑道,“一分钱,一分货,西城抓的是盐帮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要换他,少说也得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才行。”

    水怜影秀眉微蹙,赵见淮却冷笑说:“小子,难道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哼,大言不惭,八部之主我个个认得,其中没有你这一号人物。”乐之扬笑了笑,淡淡说道:“八部之主又算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赵见淮怒极反笑:“好小子,你比八部之主的地位还高?”

    “是呀!”乐之扬笑嘻嘻说道,“你说八部之主地位高呢,还是西城少主地位高呢?”

    赵见淮越发糊涂,瞪了乐之扬道:“你、你……”乐之扬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家师隐退已久,天下人都快把他忘了。”

    “什么?”赵见淮猛地转过念头,冲口而出,“你是梁思禽的徒弟!”

    这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震得群豪无不变色,三个女子听他胡编乱造,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莲航忍不住叫道:“你胡说什么呀?城主哪儿会有你这样的弟子?”

    乐之扬扫她一眼,笑眯眯地说:“莲航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道为了活命,就连爹也不认了吗?”莲航气得跺脚:“你胡说,谁是你爹啊……”

    赵见淮望着二人,惊疑不定,沉吟道:“小子,梁城主天下无敌,你是他的传人,武功想也不差,为何一招不发,就甘愿做我的人质?”

    “谁说我一招不发?”乐之扬笑了笑,蓦地声音一扬,“要我做人质么,先得胜过我才行。”

    群豪一听,方觉上当,一时无不恼怒,骂声四起。濮阳钊厉声道:“好啊,说来说去,还是要打。”捋起袖子要上,乐之扬摆手笑道:“慢来。”濮阳钊道:“怎么?怕了?”

    “怕?”乐之扬哈哈一笑,晃身而出,濮阳钊不及转念,便觉剑光满眼,他钢叉已断,只剩下一截铁杆,当下举起一拦,叮的一声,手柄断成两截,真刚剑趁势而入,抵住他的心口。

    濮阳钊一招受制,面如死灰,群豪拔出兵刃,将乐之扬团团围住。乐之扬也不理睬,转头笑道:“赵堂主,咱们打一个赌如何?”

    赵见淮怒道:“赌个屁!”乐之扬笑道:“你若不赌,濮阳兄必死无疑,他死了,你们为他报仇,一定将我杀死,我若死了,谁又去换钱长老呢?”

    赵见淮一时默然,濮阳钊的死活,他并不放在心上。但若乐之扬真是西城少主,将他生擒,不失为一件对付西城的利器,当下按捺怒气,耐着性子问道:“好啊,你要赌什么?”

    乐之扬说道:“你们任推一人,跟我单打独斗,你们胜了,我任由处置,我胜了,还请打道回府。”

    他口出狂言,众人无不惊疑,赵见淮沉吟未决,忽听有人说道:“赵堂主,我盐帮堂堂大帮,若不应战,岂不叫人小看了本帮的好汉。”

    赵见淮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使锤的大汉。他挺身而出,洪声叫道:“爷爷‘破浪锤’龚强,前来领教高招。”

    赵见淮势成骑虎,只好说道:“小子,打赌可以,但你不能用剑,这口宝剑削铁如泥,太占便宜。”

    乐之扬说道:“好啊!”还剑入鞘,取出玉笛把玩道,“不用剑,用笛子如何?”

    众人无不动容,玉笛并非坚牢之物,一磕一碰,就会粉碎,龚强也觉受了轻视,环眼怒睁,厉声说道:“臭小子,我看你这破笛子值几个钱,撞上了我的铁锤可别后悔。”

    “好说,好说。”乐之扬笑笑嘻嘻,学着对方的口气,“臭铁匠,我看你这大屁股也值几个钱,撞上了我的笛子可别后悔。”

    龚强大怒,双锤向内一撞,当啷巨响,火星四溅。莲航花容失色,挺身要上,岚耘一把扯住她道:“别急,这小子胆敢出头,或许真有本事。”莲航盯着乐之扬,暗暗发急:“他有什么本事?这个公子哥儿,只会胡吹牛皮。”

    乐之扬把玩玉笛,一派悠闲,龚强越看越气,大喝一声,抡锤向前扫出。这一扫势大力沉,平地卷起一阵狂风。

    乐之扬脚下一动,飘然后退,进退之间,铁锤离他不过数寸,乐之扬仿佛变成了一个纸人,受了锤上劲风吹送,足不点地一般向后飘飞。

    众人见这情形,各各惊奇。但见乐之扬越退越远,忽到水厅尽头,背倚墙角,退无可退,龚强心中一喜,大喝一声,左锤一横,砸向乐之扬的腰部,右锤高高抡起,呼地落向乐之扬的顶门。

    双锤齐下,乐之扬必无生理。莲航禁不住脱口惊呼,叫声刚刚出口,忽见乐之扬举起玉笛,斜斜送出,柔似蚕丝,软如春柳,极尽文弱之势,轻飘飘搭上了右边的铁锤。

    这一招出自“奕星剑”中的“文曲式”,柔中带刚,劲力巧妙。龚强只觉虎口一热,铁锤半空中变了方向,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弧,绕过乐之扬的身子,当啷一声,撞上了左手的铁锤。

    二锤相击,龚强的双臂一阵酸麻,耳听乐之扬轻轻发笑,玉笛化为绿光,直取他的左眼。

    这一招由文入武,又变成了“武曲式”的杀招。龚强慌忙举起右锤格挡,玉笛忽又向下点他心口。龚强横起左锤遮拦,冷不防乐之扬使一招“北斗式”,玉笛向上一挑,铁锤托地跳起,俨然化为了一件活物,当啷一声,撞上了横在眉间的右锤。

    这一下,龚强虎口迸裂,鲜血长流,兼之撞击迫在眉睫,真如雷霆轰至,震得他双耳嗡嗡作响。

    龚强心中莫名其妙,他天生神力,舞铁锤如拈灯草。可是方才两下,乐之扬玉笛一拨,手中的铁锤就把握不住。还未思想明白,乐之扬绕到他的身后,一招“天元式”点向“肾俞穴”。

    龚强怒喝一声,挥舞右锤,反身砸出。乐之扬看准来势,变一招“天机式”,玉笛向前一探,搭上铁锤边缘,尽力一撩一拨,右锤斜逸而出,当的一声,两只铁锤第三次撞在了一起。这一下,龚强只觉喉头发甜,逆血上冲,一张阔脸涨成了紫色。

    众人见状,茫然不解,龚强更是暴跳如雷,恨不得一顿乱锤将乐之扬砸成肉饼。他绰号“破浪锤”,一见其猛,二见其快,此时全力施为,双锤联翩飞舞,真如乌云压顶一般。

    乐之扬的内力不能外放,掌腿拳爪一无所施,可是真气行走体内,举手投足无不轻盈,起灵舞,转斗步,飘忽来去,一一避开来锤。

    龚强越发焦躁,出锤更加猛烈,不料乐之扬“灵感”在身,早已看破了他的节奏。这对铁锤在他眼里,好比一对铃铛,上摇下晃,节奏分明,故而玉笛所指,全是锤法中的间隙,寥寥几下,就搅得铁锤节奏大乱。玉笛来来去去,引其右而撞其左,带其左而击其右,两个铁锤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上磕下碰,来回撞击,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比起铁匠铺里的打铁声还要急促。这声音旁人听来,不过金铁交鸣,但在乐之扬听来,处处应节,宛如音乐,受了玉笛的指挥,再由铁锤演奏出来。

    铁锤每撞一次,龚强便受到莫大的冲击,久而久之,双臂麻木,胸闷欲呕,自信心大受挫折,但觉不是他在挥舞铁锤,而是铁锤拖着他进退,只是为了面子,硬着头皮苦苦支撑。

    翻翻滚滚,又斗数合,龚强越来越觉难受,胸中血气沸腾,喉头阵阵发甜,忽然间,只听乐之扬一声大喝:“撒手!”玉笛尽力一拨,挑中左边铁锤。铁锤滴溜溜一转,狠狠撞上了右边的铁锤。

    这一下,声如闷雷,屋瓦皆震,龚强虎口流血,铁锤双双脱手,左锤穿窗而过,哗啦掉进湖里,右锤冲天而上,卡啦啦撞破屋顶,再也不知去向。

    龚强倒退数步、一跤坐倒,两眼直勾勾望着对手,忽地浑身一抖,吐出了一口淤血,接着委顿在地,一张脸有如白纸。

    厅中一时寂然,赵见淮面露迟疑,正要出头,身边的褐衣人咳嗽一声,握着竹篙徐徐出列,沉声说道:“在下樊重,领教足下高招。”

    莲航眼看乐之扬离奇胜出,莫名其妙之余,也觉喜出望外,忽见褐衣人出战,心中一凛,叫道:“公子当心,他是河北‘梨花枪’的传人。”

    乐之扬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莲航面红耳热,狠狠白他一眼。樊重眼看二人眉来眼去,只觉机不可失,呜地一抖竹篙,刺向乐之扬的小腹。

    这一下近于偷袭,换了他人,难免穿胸洞腹。可是“灵感”功在双耳,乐之扬眼睛望着莲航,耳朵却没闲着,樊重一篙刺出,他已有所知觉,头也不回,反手挥笛,嗒的一声,挑中了竹篙的篙尖。

本站推荐:一念永恒都市超级医圣仙帝归来爆萌小仙:扑倒冰山冷上神道君至尊神魔重生洪荒之三界妖尊龙符武道神尊武道宗师

灵飞经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凤歌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凤歌并收藏灵飞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