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悲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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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凤国皇宫
“几日未见，皇后仍是如此美丽。”独孤俊冷眼看着他的皇后。
皇后李幽淡笑，“皇上也仍旧英俊无涛。”
独孤俊眸光一闪，邪笑一声，“原来皇后是如此的欣赏朕呢。啸凤国的第一美人，不甘愿做朕的皇后是吗？”
李幽是啸凤国的第一美人，当年嫁给独孤俊时，正是不甘愿的：“臣妾从没有这般说过。皇上不也是不甘心让臣妾做皇后不是吗？不过，臣妾能够带给皇上很多不是吗？如若不然，皇上今日怎么利用的如此心安理得？”
“皇后难道不介意，他来了吗？是跟着别的女人一起来的。”独孤俊嘴角挂着冷笑，他当初让她做皇后，确实是因为她的背后的势力。不过，他利用她利用的心安理得。
李幽面色一紧，美丽的容颜上尽是紧张，他来了？他带着别的女人吗？他果真心中没有她吗？自嘲一笑：“臣妾如今是皇上的女人，对于其他人，臣妾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皇上多虑了。”虽然她还有几丝的奢求，想离开这繁华的金丝笼，与心目中的他一起四处云游。可是，她好像无法走进他的心。更何况，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已经是另外一个女人。
“哦？皇后真的那么想？”
“难道皇上想为自己的私心找理由是吗？你在暗中为那个女人扫除障碍，却为自己找理由。臣妾已经将新魅宫交给的了皇上，皇上想怎么用，是您的事。请不要将臣妾拉进来。”独孤俊，一个极冷酷无情的男人，任何人都是他可以利用的，也许在不知不觉间，你的某一句话就会引来杀机。他可怕的让你在无形之中，将全盘掌握在手中，让你无法逃脱。
如今，他因为一个女人，而打破了他以往的做事风格。还真的让她有些好奇，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能够让独孤俊从不动情的男人为她动用新魅宫。还有能够让‘他‘放弃一切追随于她。
“皇后在好奇那个女人是吗？”独孤俊黑眸微眯，冷道。
李幽轻声笑道：“臣妾是在想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皇上不求回报的在背后帮忙。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啸宫无数美貌女子，皇上都不屑。而她却能轻易的掌握了皇上游动的心。相信是个女人都在好奇，那个女人是怎样的。”可是，有一天，她见到那名女子，她后悔了，那般绝代风华的女子，即使她倾尽一身的才艺，恐怕也无法相比。
“她无人能与之相比。”
“哦？那臣妾的好奇心还真的是被撩拨起了。”有机会她一定要见见她究竟无法比拟。
~~~
啸凤国边境的某个客栈
夜晚的风，徐徐的吹起。
月儿高挂，弯弯的。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为何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却怎么也读不懂，看不清。”女衣女子望着天空中弯弯的月亮，感慨的幽幽的说着。
深夜，所有人都已入睡，她却被过去的种种纠缠着，难以入睡。或许马上就要得偿所愿，心情有些复杂，所以无法入睡。
“娘亲，您在看着我吗？您知道我在挣扎吗？娘亲，若是没有当初一夕之间的家破人亡，如今，我会不会还在你的怀中撒着娇。”
“呵呵，我怎么这么傻？若是一切都能够重来的话，我怎会在此挣扎呢？娘亲。其实，我并不是您想想中那么坚强，其实，我也很想在懦弱的时候，哭泣流泪。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习惯了笑着面对一切。即使承受着锥心的疼痛，我好像也只会笑了。”
隐藏在走廊边的红色身影，刚想走过去安慰时。却被人先一步。
雉儿刚才一番的言语被慕容浩歌全部听见，“雉儿，这么晚了，为何不入睡？”只有对着冰冷的月亮，她才能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吗？
一夕之间的家破人亡？雉儿，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却比任何人坚强。
连忙转过头，“浩歌……”
“我陪你一起。”慕容浩歌落座在雉儿的身旁。
“浩歌，为我如此付出不累吗？或许你的付出不会得到回报，你也不会后悔吗？”望着浩歌如仙般完美的俊颜，雉儿心动容。他一直以来的付出，她知道。可是，谁也无法预料到结局。她与他之间或许在那纵身一跃时，已经结束。可是，他仍旧不放弃。
心一痛，“雉儿，我从没想过会得到你的回报。我只想让你不再孤单痛苦。你值得别人去爱。”
“浩歌。是不是一旦错过了。就不会重新拥有。”即使他能够毫无芥蒂的像以前那般爱着她，可是，她能吗？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手一抖，他的眼神闪躲，“不会。“回答是如此的肯定，可是，最终的结局谁能猜到呢。
“我的过去，是个罪恶。我想过很多的办法去忘掉，可是依旧不能，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忘掉。浩歌，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坚强。”不知为何，今晚，她很想找个人来倾述，这些年来，一个人承受着这些着痛苦，其实真的很沉重。
“雉儿，不要强迫自己，若是累了就休息。若是痛了就放声哭泣。若是想找个人依靠，也不是罪过。”
“呵呵，可是……”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去承受这些。
“没有什么可是，你是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女子。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怨在自己的身上。”
“被人呵护的女子？”
“雉儿，哭出来，或许好些。”他明白她的痛，也能体会她的痛。可是，他却有一种无力感，他竟然无法让她忘掉这些痛苦。
雉儿轻轻的笑了，笑的很美。
她不哭……
慕容浩歌望着她凄美的笑。心像似被刀子割了一般。疼痛不已。他宁可她冷面冰霜，也不要这种凄美的笑容。
远处隐藏的默尽瞧着他们，心，也在痛。
而站在默尽对面的粉衣女子，心在纠疼着，他现在是否后悔，爱上那个正与别的男人倾述衷肠的女人？
这个多人的无眠夜，让许多人都在痛着，这是一个痛的夜。
~~~
“皇上，他们现在正住在客栈中。”
“恩。”
“不现身吗？仍是这样继续监视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如此的贸然出现。
“如今看雉小姐与慕容谷主亲密的样子，好像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皇上……”
皇甫华身形一顿，她真的要选择慕容浩歌了吗？还是像以前那样，将他拒之门外吗？“她现在应该不会那么快做决定。”
“皇上需谨慎。”
皇甫华心一颤，他需谨慎？是啊，如今，雉儿恐怕已经将他给忘了吧？
“若是她最后选择不是朕，朕也不会后悔。”
~~~
——“王爷，明日王妃就会上来了。”
——“恩。那我们在此等候她就是了，暂时，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王爷。刚才有人来禀报。说是有了南宫夫人的消息。”
——“玉儿？她现在在哪里？”
——“在倚翠楼。几个月前，她就出现在那里了。”
倚翠楼？她怎么会在那里？“卖笑？”
“不，卖身。”
~~~
翌日
林山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往武林大会的目的地。林山。
武林大会五年一次，主要目的是选出盟主。而几乎所有的武林人士都聚集在这里。
林山上，府邸的建筑面积很大。提供几千人住下，也是轻而易举的。
当雉儿一行人到的时候，门口守卫之人，曾经得到过有些人给他们的画像，一见是他们只是特意为难。
“你们有邀请函吗？若是没有邀请函，就不可参加武林大会，更没有资格住在盟主府！”一小守卫，大言不惭，一看就是有人蓄意指使的。在众人的面前，让他们丢面子。
雉儿冷冷的看着他们。暗想，聂查还真是可笑。如此幼稚的行为他也能做的出来。
这是，黄悦走上前对那蓄意为难的守门人，笑道：“你去请问一下聂盟主，他希望这个盟主府，都没灵蛇围绕吗？或许还想再看他的门徒脱光衣服跳舞？”
“悦悦！”
那守卫一听，不屑的瞅了瞅黄悦，“姑娘真是大言不惭！这种骗三岁小孩子的话，都干说出口。”
一旁在雉儿身后等着要进府的人，不耐的催促着。“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啊！前面那些进去的人，也没看要邀请函。武林大会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守卫之人，被说的面红耳赤，他只不过是奉了聂公子的命令，为难一下这些人而已。想不到遇见这种难堪的场面，“进去吧！”
一场小风波就这样过去。
“想不到盟主府的人如此不堪。”黄悦进府后，对着身后无数的人，大声的说道。
没想到，刚刚进府，就遇见了一个让雉儿痛苦了很多年的男人。
迎面而来的聂查发现了雉儿与慕容浩歌，商瞿默尽、黄悦。
四人中，聂查就不认识除了蒙面的雉儿，剩下的都认识，追杀之时，下人们将画像交给了他们。这样排除，蒙着面纱的就是东陵情雉！
聂查一脸温和，但不失一个武林盟主的霸势。
而反观几个人在见到聂查时，除了雉儿是异常沉静的。其余三人都将视线放了雉儿的身上。共同担心她。
“雉儿？”三人共同唤着。
“相信几位就是落幽谷的慕容谷主。举世神医商瞿神医，毒后黄悦。”聂查笑容满面，有利的说道，在问候之时，特意将雉儿放在了最后，接着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雉儿。语气有些加重的说道：“雾门的宫主，东陵情雉，东陵宫主。”
刹那间，雉儿愣在当场，十年来。她的姓氏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因为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她怕受到聂查的追杀。如今，在这种场合。却被，聂查轻易的说了出来。
慕容浩歌是最受震撼的人，他竟然没有想到雉儿时东陵家族仅存的人！一夕之间。家破人亡。雉儿……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东陵情雉？原来她叫东陵情雉。默尽深深的望着雉儿。这是她一直隐晦，从不提起的姓氏。如今被聂查这般的说出口。她现在在想什么？为何她的脸色如此的苍白。
黄悦敛眉深思，东陵情雉？她不会是东陵家族的后人吧？
东陵家族十几年前，一夕之间破败。所有东陵家族的人无一幸免，都已经在那晚全部身亡。
而雉儿她？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聂帮主好记性，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聂护卫竟然还记得小主子的兴。可惜，有些人天性泯灭，做出天理不容之事。如今，报应已经快来了。聂护卫要小心。”雉儿曼声道，嘴边泛着的微笑，在纱巾之下，朦朦胧胧的，让人看的不真切。
淡淡的话威胁的意味之浓让人不禁好奇聂盟主与雾门宫主之间是否有什么恩怨？而雾门门主竟然称呼聂帮主为聂护卫，称呼自己为小主子，这是为何？
“东陵宫主的话，本盟主怎么听不懂？”聂查忍住内心奔腾的愤怒，装傻道。
“聂盟主。”慕容浩歌挡在雉儿的面前，一双毫无波动却气势如虹，让人只要看见他的眼睛，就已惧怕的想要臣服。
聂查瞳孔一紧，如今摆在他面前不止是东陵情雉一个敌人，还有一个神秘古老的落幽谷。
“各位连夜赶路，一定很疲乏，来人。带各位去休息。”聂查躲开慕容浩歌的眼神，有些尴尬的说道。
他现在需要好好想想，现在的事情越来越棘手了，没想到她竟然能让落幽谷的谷主来帮她。真是不一般！
“记住，你会身败名裂。属于雉儿的一切，你都必须还回去。”慕容浩歌经过聂查身边时，轻声说道。雉儿的一切，他都必须偿还。可惜，即使他偿还了，雉儿现在的痛苦依旧伴随着她一生。
聂查猛然转过身，望着他们几人的背影，紧握拳头。既然十几年前，他能够颠覆东陵家族，那么今日，他也同样能够颠覆他们！
~~~
“雉儿，原来你竟然是东陵家族的后人。”默尽淡淡的说道。东陵家族，神秘的家族，一夕之间的落败，无人幸存。而她是如何逃出来的。
雉儿苦涩的笑着，“东陵情雉，我的名字。”
“雉儿，我心疼你。”黄悦猛然痛哭流涕，她能想见一个人孤立无援，一下从天堂落到地狱的感受。而她在逃命的生涯中。坚强的生存，靠着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今天。若是她有了如此沉重的仇恨，会不会如她一样坚持下来。或许，她不能。
“雉儿，忘掉，不要想，聂查马上就会为她曾经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慕容浩歌怕她想到残忍的过去，他怕他再见到那个悲痛的笑容。
忘掉？已经深入骨髓，怎会忘记？“曾经我很幸福。虽然记不得爹爹的样貌，不过，相信，他是一个好父亲。一直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般幸福的下去。有个美丽的娘亲，有个疼爱我的爹爹。可是，幸福就是太短暂了。一夕之间，整个堡内尽是血。血染红了天边，染红了我的眼睛。呵呵，爹爹真的是个好爹爹，他就算拼尽了最后一口气，也要保全我和娘亲。结果，偌大的东陵家族，只剩下我和娘亲二人。”
“不要说了！雉儿！忘掉那些痛苦！忘掉！你现在拥有我们！这种痛苦不会再有了！”慕容浩歌无法忍受她以如此淡淡的口气述说着她的过去，淡淡的口气中，隐藏的痛苦有多深。
“雉儿……”默尽手抚向胸口，好疼好疼，“雉儿，不要再说了。”
“呵呵，这些真的没有什么。”再说起，再回忆起，她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真的，没有那么痛了。
“雉儿……”
“放心，我不痛，不苦。只是悲。”娘亲的一生为她而悲。她的一生为痛苦而悲。“可惜，娘亲已经离我远去了。她实在不能留在这红尘间，承受着无边的痛苦。看着她在我的怀中渐渐冰冷。我竟然不是很痛。真的。不痛。娘亲解脱了！”
“雉儿，我们很痛。为何老天要对你如此不公，为何你要承受这些。”默尽痛苦的低吼，为何，她本该幸福的活着。老天对她太过不公！
雉儿依旧笑着，笑的越发的灿烂。她也不想承受这些，当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娘亲临终的那句话一直响彻在她的耳边：“无论如何，活下去。”
无论如何活下去？“雉儿……”恐怕世上也没有几人为了活着，如此的艰难的求生存。
“她解脱了……”
是啊，娘亲解脱了。不会每夜在噩梦中惊醒，也不会，每日泡在浴盆中用力的刷洗着身子。也不会，背地里，暗暗的流泪。
更不会，叫她，闭上眼睛。
“雉儿……别痛。”
“雉儿……别伤心。”
“雉儿……不要回忆，不要笑。痛就哭出来，好不好？”
笑意泛滥在唇边，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灿烂。
啸凤国皇宫
“几日未见，皇后仍是如此美丽。”独孤俊冷眼看着他的皇后。
皇后李幽淡笑，“皇上也仍旧英俊无涛。”
独孤俊眸光一闪，邪笑一声，“原来皇后是如此的欣赏朕呢。啸凤国的第一美人，不甘愿做朕的皇后是吗？”
李幽是啸凤国的第一美人，当年嫁给独孤俊时，正是不甘愿的：“臣妾从没有这般说过。皇上不也是不甘心让臣妾做皇后不是吗？不过，臣妾能够带给皇上很多不是吗？如若不然，皇上今日怎么利用的如此心安理得？”
“皇后难道不介意，他来了吗？是跟着别的女人一起来的。”独孤俊嘴角挂着冷笑，他当初让她做皇后，确实是因为她的背后的势力。不过，他利用她利用的心安理得。
李幽面色一紧，美丽的容颜上尽是紧张，他来了？他带着别的女人吗？他果真心中没有她吗？自嘲一笑：“臣妾如今是皇上的女人，对于其他人，臣妾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皇上多虑了。”虽然她还有几丝的奢求，想离开这繁华的金丝笼，与心目中的他一起四处云游。可是，她好像无法走进他的心。更何况，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已经是另外一个女人。
“哦？皇后真的那么想？”
“难道皇上想为自己的私心找理由是吗？你在暗中为那个女人扫除障碍，却为自己找理由。臣妾已经将新魅宫交给的了皇上，皇上想怎么用，是您的事。请不要将臣妾拉进来。”独孤俊，一个极冷酷无情的男人，任何人都是他可以利用的，也许在不知不觉间，你的某一句话就会引来杀机。他可怕的让你在无形之中，将全盘掌握在手中，让你无法逃脱。
如今，他因为一个女人，而打破了他以往的做事风格。还真的让她有些好奇，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能够让独孤俊从不动情的男人为她动用新魅宫。还有能够让‘他‘放弃一切追随于她。
“皇后在好奇那个女人是吗？”独孤俊黑眸微眯，冷道。
李幽轻声笑道：“臣妾是在想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皇上不求回报的在背后帮忙。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啸宫无数美貌女子，皇上都不屑。而她却能轻易的掌握了皇上游动的心。相信是个女人都在好奇，那个女人是怎样的。”可是，有一天，她见到那名女子，她后悔了，那般绝代风华的女子，即使她倾尽一身的才艺，恐怕也无法相比。
“她无人能与之相比。”
“哦？那臣妾的好奇心还真的是被撩拨起了。”有机会她一定要见见她究竟无法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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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凤国边境的某个客栈
夜晚的风，徐徐的吹起。
月儿高挂，弯弯的。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为何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却怎么也读不懂，看不清。”女衣女子望着天空中弯弯的月亮，感慨的幽幽的说着。
深夜，所有人都已入睡，她却被过去的种种纠缠着，难以入睡。或许马上就要得偿所愿，心情有些复杂，所以无法入睡。
“娘亲，您在看着我吗？您知道我在挣扎吗？娘亲，若是没有当初一夕之间的家破人亡，如今，我会不会还在你的怀中撒着娇。”
“呵呵，我怎么这么傻？若是一切都能够重来的话，我怎会在此挣扎呢？娘亲。其实，我并不是您想想中那么坚强，其实，我也很想在懦弱的时候，哭泣流泪。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习惯了笑着面对一切。即使承受着锥心的疼痛，我好像也只会笑了。”
隐藏在走廊边的红色身影，刚想走过去安慰时。却被人先一步。
雉儿刚才一番的言语被慕容浩歌全部听见，“雉儿，这么晚了，为何不入睡？”只有对着冰冷的月亮，她才能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吗？
一夕之间的家破人亡？雉儿，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却比任何人坚强。
连忙转过头，“浩歌……”
“我陪你一起。”慕容浩歌落座在雉儿的身旁。
“浩歌，为我如此付出不累吗？或许你的付出不会得到回报，你也不会后悔吗？”望着浩歌如仙般完美的俊颜，雉儿心动容。他一直以来的付出，她知道。可是，谁也无法预料到结局。她与他之间或许在那纵身一跃时，已经结束。可是，他仍旧不放弃。
心一痛，“雉儿，我从没想过会得到你的回报。我只想让你不再孤单痛苦。你值得别人去爱。”
“浩歌。是不是一旦错过了。就不会重新拥有。”即使他能够毫无芥蒂的像以前那般爱着她，可是，她能吗？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手一抖，他的眼神闪躲，“不会。“回答是如此的肯定，可是，最终的结局谁能猜到呢。
“我的过去，是个罪恶。我想过很多的办法去忘掉，可是依旧不能，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忘掉。浩歌，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坚强。”不知为何，今晚，她很想找个人来倾述，这些年来，一个人承受着这些着痛苦，其实真的很沉重。
“雉儿，不要强迫自己，若是累了就休息。若是痛了就放声哭泣。若是想找个人依靠，也不是罪过。”
“呵呵，可是……”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去承受这些。
“没有什么可是，你是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女子。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怨在自己的身上。”
“被人呵护的女子？”
“雉儿，哭出来，或许好些。”他明白她的痛，也能体会她的痛。可是，他却有一种无力感，他竟然无法让她忘掉这些痛苦。
雉儿轻轻的笑了，笑的很美。
她不哭……
慕容浩歌望着她凄美的笑。心像似被刀子割了一般。疼痛不已。他宁可她冷面冰霜，也不要这种凄美的笑容。
远处隐藏的默尽瞧着他们，心，也在痛。
而站在默尽对面的粉衣女子，心在纠疼着，他现在是否后悔，爱上那个正与别的男人倾述衷肠的女人？
这个多人的无眠夜，让许多人都在痛着，这是一个痛的夜。
~~~
“皇上，他们现在正住在客栈中。”
“恩。”
“不现身吗？仍是这样继续监视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如此的贸然出现。
“如今看雉小姐与慕容谷主亲密的样子，好像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皇上……”
皇甫华身形一顿，她真的要选择慕容浩歌了吗？还是像以前那样，将他拒之门外吗？“她现在应该不会那么快做决定。”
“皇上需谨慎。”
皇甫华心一颤，他需谨慎？是啊，如今，雉儿恐怕已经将他给忘了吧？
“若是她最后选择不是朕，朕也不会后悔。”
~~~
——“王爷，明日王妃就会上来了。”
——“恩。那我们在此等候她就是了，暂时，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王爷。刚才有人来禀报。说是有了南宫夫人的消息。”
——“玉儿？她现在在哪里？”
——“在倚翠楼。几个月前，她就出现在那里了。”
倚翠楼？她怎么会在那里？“卖笑？”
“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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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林山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往武林大会的目的地。林山。
武林大会五年一次，主要目的是选出盟主。而几乎所有的武林人士都聚集在这里。
林山上，府邸的建筑面积很大。提供几千人住下，也是轻而易举的。
当雉儿一行人到的时候，门口守卫之人，曾经得到过有些人给他们的画像，一见是他们只是特意为难。
“你们有邀请函吗？若是没有邀请函，就不可参加武林大会，更没有资格住在盟主府！”一小守卫，大言不惭，一看就是有人蓄意指使的。在众人的面前，让他们丢面子。
雉儿冷冷的看着他们。暗想，聂查还真是可笑。如此幼稚的行为他也能做的出来。
这是，黄悦走上前对那蓄意为难的守门人，笑道：“你去请问一下聂盟主，他希望这个盟主府，都没灵蛇围绕吗？或许还想再看他的门徒脱光衣服跳舞？”
“悦悦！”
那守卫一听，不屑的瞅了瞅黄悦，“姑娘真是大言不惭！这种骗三岁小孩子的话，都干说出口。”
一旁在雉儿身后等着要进府的人，不耐的催促着。“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啊！前面那些进去的人，也没看要邀请函。武林大会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守卫之人，被说的面红耳赤，他只不过是奉了聂公子的命令，为难一下这些人而已。想不到遇见这种难堪的场面，“进去吧！”
一场小风波就这样过去。
“想不到盟主府的人如此不堪。”黄悦进府后，对着身后无数的人，大声的说道。
没想到，刚刚进府，就遇见了一个让雉儿痛苦了很多年的男人。
迎面而来的聂查发现了雉儿与慕容浩歌，商瞿默尽、黄悦。
四人中，聂查就不认识除了蒙面的雉儿，剩下的都认识，追杀之时，下人们将画像交给了他们。这样排除，蒙着面纱的就是东陵情雉！
聂查一脸温和，但不失一个武林盟主的霸势。
而反观几个人在见到聂查时，除了雉儿是异常沉静的。其余三人都将视线放了雉儿的身上。共同担心她。
“雉儿？”三人共同唤着。
“相信几位就是落幽谷的慕容谷主。举世神医商瞿神医，毒后黄悦。”聂查笑容满面，有利的说道，在问候之时，特意将雉儿放在了最后，接着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雉儿。语气有些加重的说道：“雾门的宫主，东陵情雉，东陵宫主。”
刹那间，雉儿愣在当场，十年来。她的姓氏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因为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她怕受到聂查的追杀。如今，在这种场合。却被，聂查轻易的说了出来。
慕容浩歌是最受震撼的人，他竟然没有想到雉儿时东陵家族仅存的人！一夕之间。家破人亡。雉儿……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东陵情雉？原来她叫东陵情雉。默尽深深的望着雉儿。这是她一直隐晦，从不提起的姓氏。如今被聂查这般的说出口。她现在在想什么？为何她的脸色如此的苍白。
黄悦敛眉深思，东陵情雉？她不会是东陵家族的后人吧？
东陵家族十几年前，一夕之间破败。所有东陵家族的人无一幸免，都已经在那晚全部身亡。
而雉儿她？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聂帮主好记性，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聂护卫竟然还记得小主子的兴。可惜，有些人天性泯灭，做出天理不容之事。如今，报应已经快来了。聂护卫要小心。”雉儿曼声道，嘴边泛着的微笑，在纱巾之下，朦朦胧胧的，让人看的不真切。
淡淡的话威胁的意味之浓让人不禁好奇聂盟主与雾门宫主之间是否有什么恩怨？而雾门门主竟然称呼聂帮主为聂护卫，称呼自己为小主子，这是为何？
“东陵宫主的话，本盟主怎么听不懂？”聂查忍住内心奔腾的愤怒，装傻道。
“聂盟主。”慕容浩歌挡在雉儿的面前，一双毫无波动却气势如虹，让人只要看见他的眼睛，就已惧怕的想要臣服。
聂查瞳孔一紧，如今摆在他面前不止是东陵情雉一个敌人，还有一个神秘古老的落幽谷。
“各位连夜赶路，一定很疲乏，来人。带各位去休息。”聂查躲开慕容浩歌的眼神，有些尴尬的说道。
他现在需要好好想想，现在的事情越来越棘手了，没想到她竟然能让落幽谷的谷主来帮她。真是不一般！
“记住，你会身败名裂。属于雉儿的一切，你都必须还回去。”慕容浩歌经过聂查身边时，轻声说道。雉儿的一切，他都必须偿还。可惜，即使他偿还了，雉儿现在的痛苦依旧伴随着她一生。
聂查猛然转过身，望着他们几人的背影，紧握拳头。既然十几年前，他能够颠覆东陵家族，那么今日，他也同样能够颠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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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儿，原来你竟然是东陵家族的后人。”默尽淡淡的说道。东陵家族，神秘的家族，一夕之间的落败，无人幸存。而她是如何逃出来的。
雉儿苦涩的笑着，“东陵情雉，我的名字。”
“雉儿，我心疼你。”黄悦猛然痛哭流涕，她能想见一个人孤立无援，一下从天堂落到地狱的感受。而她在逃命的生涯中。坚强的生存，靠着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今天。若是她有了如此沉重的仇恨，会不会如她一样坚持下来。或许，她不能。
“雉儿，忘掉，不要想，聂查马上就会为她曾经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慕容浩歌怕她想到残忍的过去，他怕他再见到那个悲痛的笑容。
忘掉？已经深入骨髓，怎会忘记？“曾经我很幸福。虽然记不得爹爹的样貌，不过，相信，他是一个好父亲。一直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般幸福的下去。有个美丽的娘亲，有个疼爱我的爹爹。可是，幸福就是太短暂了。一夕之间，整个堡内尽是血。血染红了天边，染红了我的眼睛。呵呵，爹爹真的是个好爹爹，他就算拼尽了最后一口气，也要保全我和娘亲。结果，偌大的东陵家族，只剩下我和娘亲二人。”
“不要说了！雉儿！忘掉那些痛苦！忘掉！你现在拥有我们！这种痛苦不会再有了！”慕容浩歌无法忍受她以如此淡淡的口气述说着她的过去，淡淡的口气中，隐藏的痛苦有多深。
“雉儿……”默尽手抚向胸口，好疼好疼，“雉儿，不要再说了。”
“呵呵，这些真的没有什么。”再说起，再回忆起，她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真的，没有那么痛了。
“雉儿……”
“放心，我不痛，不苦。只是悲。”娘亲的一生为她而悲。她的一生为痛苦而悲。“可惜，娘亲已经离我远去了。她实在不能留在这红尘间，承受着无边的痛苦。看着她在我的怀中渐渐冰冷。我竟然不是很痛。真的。不痛。娘亲解脱了！”
“雉儿，我们很痛。为何老天要对你如此不公，为何你要承受这些。”默尽痛苦的低吼，为何，她本该幸福的活着。老天对她太过不公！
雉儿依旧笑着，笑的越发的灿烂。她也不想承受这些，当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娘亲临终的那句话一直响彻在她的耳边：“无论如何，活下去。”
无论如何活下去？“雉儿……”恐怕世上也没有几人为了活着，如此的艰难的求生存。
“她解脱了……”
是啊，娘亲解脱了。不会每夜在噩梦中惊醒，也不会，每日泡在浴盆中用力的刷洗着身子。也不会，背地里，暗暗的流泪。
更不会，叫她，闭上眼睛。
“雉儿……别痛。”
“雉儿……别伤心。”
“雉儿……不要回忆，不要笑。痛就哭出来，好不好？”
笑意泛滥在唇边，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