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更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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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宛清看了眼四向，所有人都很平静，就算偶尔有人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但是很快就消失了，看来他们全都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待遇。
“知道了。”她点头将单子一放，“谢了。”
“那岚师妹是要选？”
“主管学生选课的教官是谁？”
“是朱先生。”宽脸女子说道，“朱家是二七营的幕后财团，二七营内身居要职的人大多都是朱家的，朱奇先生也是朱家远亲。”
岚宛清这些日子也弄清楚了，慕寒对于地方龙之营的运转，采取了一种较为先进的方法，就是由当地的土豪来认捐赞助，赞助者可以在龙之分营任职，并在朝廷选完人之后，要以在地方分营自由挑选剩余人才。
二七营就是由洛西首富朱家出资赞助的。
这样做虽然难免出现家族掌握地方分营的情况，但还在主官还是朝廷委派的，而且不需要朝廷出资，这样一来给朝廷省下了很大一笔开支，所以一些势力不强的龙之分营才会得以继续存在，比如二七营。
慕寒号称神才奇人，惊才绝绝，岚宛清觉得，光从龙之营的设置看来，也是可以看得出这人心思活络胆子极大，而且敢想敢做！更何况，她现在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也许这龙之营背后，他还有更深的心意呢，这一点谁都无法猜测。
所有的一切都只有靠时间来慢慢证明。
“好。”她点一点头，对着天纪齐一挥手，天纪齐就赶紧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跟着她一起往外走。
所有学生也都隐隐猜出了她想做什么，钟小光赶紧说道，“岚师妹，营内规矩不能轻易改变的……”
“规矩？”岚宛清停都没有停下来，“规矩嘛，那就是让人来破的！”
学生们神色复杂的对看了一眼，接着就默默跟了上去。
在二七营长久的历史里，也有不少都不满这样等级的划分，也有去挑战过权威的，但是从来没有人能有任何改变。
别的不说，人数就不占优势。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就算二七营待遇丰厚，但是普通百姓谁也不愿意放个壮劳力出来一学就是三五年，再加上这森严的等级制度，就算学成之后，高位还是留给那三级的子弟的。贫苦子弟，除非十分优秀，很难有出头之日，最后也不过混个小兵或者衙役当当。所以就算龙之营放开门槛，报名的还是贵族子弟比较多，与穷苦子弟相比，一比三的大概比例。
这样的恶性循环下来，低贱者越低贱，高贵者越高贵，中间的鸿沟越拉越大。
岚宛清一路往前走，身后的队伍很吸引人注意，没多久就吸引了所有，在一阵询问之后，所有寒门子弟都来了兴趣……只是一个刚入学的学生，还是名女子，竟然敢公然挑战二七营的规矩？
队伍越来越长，声势浩荡极为壮大，到了前院精舍，岚宛清抬头看着“校务”两个字牌，下面还有两行小字，“非得传召，学生勿入。”
岚宛清直接选择无视，推门走了进去。
门一打开，里面坐了一屋子的人。
屋里坐着个胖得都快坐不稳的中年男子，肥头大耳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平时没有少捞油水。在他的对面坐着几个少年，年纪很轻，一看就是个学生。
只看领头的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翘着个二郎腿坐在夫子对面，手里拿着张选课单，就像得了癫痫一般不停地抖着。
“五叔，我说我选什么课好呢？丁教官太木了，何教官跟他半斤半两，傻得很，千教官不错，美得像朵花一样，就她好了！还有我听说萧教官最近也要回来了？他的课我全要了！”
“三少，萧教官一个大男人的课，有什么好听的啊？”一道谄媚的声音响起。
“他是个男人没错，但是听他课的全都是女人啊！”少年大声笑着，“那些女学生，全都削尖了脑袋想要上他的课呢！还有你可不知道，”他一脸猥琐地靠近身边的人说道，“咱们这个级别的子弟里没有女学生，只有寒门那些穷鬼才有，不过那些跑江湖的、卖肉的，还真是有些味道！随便一搭就上手了，还省了嫖的钱了！是不是很划得来？哈哈……”
“哈哈哈……”一屋子的人全都笑了起来，带着淫荡的味道。
夫子眯眼，也是跟着捧场微笑起来。
“这样算起来，你爹上你娘，还真省了不少嫖的钱！”一道冷冷地声音，打破了一室的猖狂笑意。
屋里屋外的人全都吓了一跳，都以为是岚宛清开了品，没想到竟然是那宽脸女子，她一脸的怒火，袖子一拉，直接破口大骂。
“秋思虹！”屋里一个蓝袍少年大声骂道，“你竟然敢对三少不敬！”
“童兵，你个哈巴狗！”秋思虹嘴角一撇，“主子给你一根骨头，就敢对人哇啦哇啦乱吠了是吧？你说这话也不觉得脸红？不要忘了，你娘也是跑江湖出来的，你一个寒门子弟，天天就知道拍朱三的大腿，拍得爽吗？是不是现在觉得跟对了主子，现在自己的腰板也挺你？你主子一天给你几根骨头啊？”
“你！”那蓝袍少年被她一顿呛白，气得脸色发青，袖子一捞，推开椅子就直接冲了出来。
“姐们，掩护我啊！”秋思虹的速度极快，唰一下就退到了岚宛清的身后，接着三步并作两步，直接一溜烟就给跑了。
逃跑得这么纯粹，这么直接，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天纪齐小脸一愣，脸上写满了崇拜……跑得真快啊！胸都抖得那么凶！
连岚宛清眼角都不由得抽了一抽，她心里正暗叹这姑娘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呢，就等着看她好好收拾一番那个哈巴狗呢……
结果竟然是这么个让人大出意料的结局。
这边厢童兵却是收不住势，直直撞向天纪齐，眼看着一个大耳光就要落在天纪齐的小脑袋上。
突然一个人影一闪，这人影就站在天纪齐的身边，然后只见来人手臂一抬，架住了童兵的手，然后另一只抓住他的手腕，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掰！
“啊啊！”
童兵大声惨叫着，那人也不罢休，反手就是唰唰唰唰一共给他扇了七八个耳光，打得童兵眼冒金星。
那耳光声清脆至极，所有人听得眉头一颤一颤地，那人下手极快，出手也狠，一边打一边声音嘶哑地说道。
“我替所有江湖女子还你该挨的这几巴掌，最后一巴掌，是为你娘打的！”
她的声音极粗，极难听，就像是嗓子被毁了一般。
正是刚刚小院里胸最大，而被天纪齐钦点入怀的沉默女子。
看到她，童兵倒是不再叫了，似乎对她有几分顾忌，外间看热闹的寒门子弟越来越多，却大都和岚宛清她们留出了些明显的距离……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勇气，敢于出来和强权作斗争的。
对于那些庞然大物来说，他们这些人根本就只是蝼蚁之躯，根本就动撼不了他们分毫，反而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断了自己的所有前程。
“洛哑巴，你打够了没？”那群天子弟本来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笑话，但是现在听得那啪啪啪的声音，就像是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说得也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呢！
当即朱三少的脸色就阴了下来，一努嘴，立马就有个白面少年走上前，拦住了那个女子，阴冷地盯着她。
“我有名字，我叫洛雅！”那女子转头看向他，哑声说道。
“洛哑巴，不要仗着你有几分气力，就在这里耍横，这二七营，还轮不得你撒野！”
“我叫洛雅！”
“滚开，你就是洛哑巴！”
“我叫洛雅！”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俯视着的阴狠男子，还有倔强抬着头，用着那难听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己名字的女子。
屋内屋内，泾渭分明，寒门与贵族之间的一场较量。
“咳咳……”两相不下中，那夫子朱奇终于开了口，“你们两人，擅闯校务处，是想做什么？”
听到“擅闯”两个，朱三少几人得意地笑了起来，觉得这两个字当真是用得极妙。
“我来选课。”岚宛清上前，一把从桌子上抽出一张选课单，淡淡地说道，“我要学技科还有文科。”
“你不知道二七营的规矩？”朱奇鄙夷地看了岚宛清一眼，“那不是你能学的。”
“是吗？”岚宛清目光一转，看着朱三少，“那就是给这些只知道玩弄女人的纨绔子弟学的？”
“你……”
“又或者？”她指了指架住洛雅的男子，“给这些看门狗学的？”
“你！”
“还是说……”她抬了抬头，看着脸早已经肿得跟猪头一样的童兵，“给这个六亲不认，只知道拍人马屁的势利小人学？”
“岚宛清！”朱奇的脸皮抽了又抽，冷着眼说道，“你如此目无尊长，侮辱同伴，实在是放肆至极！”
“要我尊敬师长？”岚宛清眼神一凝看着朱奇，“就你也配？你不也就是朱家的一条狗而已。”
“混帐！”朱奇霍然站起，大声怒道。
岚宛清看也不看向他，只是一味翻看着桌上的选课单，想要找自己感兴趣的项目。
“滚出去！”
“洛雅，你觉得枪法怎么样？”岚宛清问向洛雅。
岚宛清看了眼四向，所有人都很平静，就算偶尔有人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但是很快就消失了，看来他们全都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待遇。
“知道了。”她点头将单子一放，“谢了。”
“那岚师妹是要选？”
“主管学生选课的教官是谁？”
“是朱先生。”宽脸女子说道，“朱家是二七营的幕后财团，二七营内身居要职的人大多都是朱家的，朱奇先生也是朱家远亲。”
岚宛清这些日子也弄清楚了，慕寒对于地方龙之营的运转，采取了一种较为先进的方法，就是由当地的土豪来认捐赞助，赞助者可以在龙之分营任职，并在朝廷选完人之后，要以在地方分营自由挑选剩余人才。
二七营就是由洛西首富朱家出资赞助的。
这样做虽然难免出现家族掌握地方分营的情况，但还在主官还是朝廷委派的，而且不需要朝廷出资，这样一来给朝廷省下了很大一笔开支，所以一些势力不强的龙之分营才会得以继续存在，比如二七营。
慕寒号称神才奇人，惊才绝绝，岚宛清觉得，光从龙之营的设置看来，也是可以看得出这人心思活络胆子极大，而且敢想敢做！更何况，她现在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也许这龙之营背后，他还有更深的心意呢，这一点谁都无法猜测。
所有的一切都只有靠时间来慢慢证明。
“好。”她点一点头，对着天纪齐一挥手，天纪齐就赶紧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跟着她一起往外走。
所有学生也都隐隐猜出了她想做什么，钟小光赶紧说道，“岚师妹，营内规矩不能轻易改变的……”
“规矩？”岚宛清停都没有停下来，“规矩嘛，那就是让人来破的！”
学生们神色复杂的对看了一眼，接着就默默跟了上去。
在二七营长久的历史里，也有不少都不满这样等级的划分，也有去挑战过权威的，但是从来没有人能有任何改变。
别的不说，人数就不占优势。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就算二七营待遇丰厚，但是普通百姓谁也不愿意放个壮劳力出来一学就是三五年，再加上这森严的等级制度，就算学成之后，高位还是留给那三级的子弟的。贫苦子弟，除非十分优秀，很难有出头之日，最后也不过混个小兵或者衙役当当。所以就算龙之营放开门槛，报名的还是贵族子弟比较多，与穷苦子弟相比，一比三的大概比例。
这样的恶性循环下来，低贱者越低贱，高贵者越高贵，中间的鸿沟越拉越大。
岚宛清一路往前走，身后的队伍很吸引人注意，没多久就吸引了所有，在一阵询问之后，所有寒门子弟都来了兴趣……只是一个刚入学的学生，还是名女子，竟然敢公然挑战二七营的规矩？
队伍越来越长，声势浩荡极为壮大，到了前院精舍，岚宛清抬头看着“校务”两个字牌，下面还有两行小字，“非得传召，学生勿入。”
岚宛清直接选择无视，推门走了进去。
门一打开，里面坐了一屋子的人。
屋里坐着个胖得都快坐不稳的中年男子，肥头大耳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平时没有少捞油水。在他的对面坐着几个少年，年纪很轻，一看就是个学生。
只看领头的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翘着个二郎腿坐在夫子对面，手里拿着张选课单，就像得了癫痫一般不停地抖着。
“五叔，我说我选什么课好呢？丁教官太木了，何教官跟他半斤半两，傻得很，千教官不错，美得像朵花一样，就她好了！还有我听说萧教官最近也要回来了？他的课我全要了！”
“三少，萧教官一个大男人的课，有什么好听的啊？”一道谄媚的声音响起。
“他是个男人没错，但是听他课的全都是女人啊！”少年大声笑着，“那些女学生，全都削尖了脑袋想要上他的课呢！还有你可不知道，”他一脸猥琐地靠近身边的人说道，“咱们这个级别的子弟里没有女学生，只有寒门那些穷鬼才有，不过那些跑江湖的、卖肉的，还真是有些味道！随便一搭就上手了，还省了嫖的钱了！是不是很划得来？哈哈……”
“哈哈哈……”一屋子的人全都笑了起来，带着淫荡的味道。
夫子眯眼，也是跟着捧场微笑起来。
“这样算起来，你爹上你娘，还真省了不少嫖的钱！”一道冷冷地声音，打破了一室的猖狂笑意。
屋里屋外的人全都吓了一跳，都以为是岚宛清开了品，没想到竟然是那宽脸女子，她一脸的怒火，袖子一拉，直接破口大骂。
“秋思虹！”屋里一个蓝袍少年大声骂道，“你竟然敢对三少不敬！”
“童兵，你个哈巴狗！”秋思虹嘴角一撇，“主子给你一根骨头，就敢对人哇啦哇啦乱吠了是吧？你说这话也不觉得脸红？不要忘了，你娘也是跑江湖出来的，你一个寒门子弟，天天就知道拍朱三的大腿，拍得爽吗？是不是现在觉得跟对了主子，现在自己的腰板也挺你？你主子一天给你几根骨头啊？”
“你！”那蓝袍少年被她一顿呛白，气得脸色发青，袖子一捞，推开椅子就直接冲了出来。
“姐们，掩护我啊！”秋思虹的速度极快，唰一下就退到了岚宛清的身后，接着三步并作两步，直接一溜烟就给跑了。
逃跑得这么纯粹，这么直接，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天纪齐小脸一愣，脸上写满了崇拜……跑得真快啊！胸都抖得那么凶！
连岚宛清眼角都不由得抽了一抽，她心里正暗叹这姑娘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呢，就等着看她好好收拾一番那个哈巴狗呢……
结果竟然是这么个让人大出意料的结局。
这边厢童兵却是收不住势，直直撞向天纪齐，眼看着一个大耳光就要落在天纪齐的小脑袋上。
突然一个人影一闪，这人影就站在天纪齐的身边，然后只见来人手臂一抬，架住了童兵的手，然后另一只抓住他的手腕，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掰！
“啊啊！”
童兵大声惨叫着，那人也不罢休，反手就是唰唰唰唰一共给他扇了七八个耳光，打得童兵眼冒金星。
那耳光声清脆至极，所有人听得眉头一颤一颤地，那人下手极快，出手也狠，一边打一边声音嘶哑地说道。
“我替所有江湖女子还你该挨的这几巴掌，最后一巴掌，是为你娘打的！”
她的声音极粗，极难听，就像是嗓子被毁了一般。
正是刚刚小院里胸最大，而被天纪齐钦点入怀的沉默女子。
看到她，童兵倒是不再叫了，似乎对她有几分顾忌，外间看热闹的寒门子弟越来越多，却大都和岚宛清她们留出了些明显的距离……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勇气，敢于出来和强权作斗争的。
对于那些庞然大物来说，他们这些人根本就只是蝼蚁之躯，根本就动撼不了他们分毫，反而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断了自己的所有前程。
“洛哑巴，你打够了没？”那群天子弟本来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笑话，但是现在听得那啪啪啪的声音，就像是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说得也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呢！
当即朱三少的脸色就阴了下来，一努嘴，立马就有个白面少年走上前，拦住了那个女子，阴冷地盯着她。
“我有名字，我叫洛雅！”那女子转头看向他，哑声说道。
“洛哑巴，不要仗着你有几分气力，就在这里耍横，这二七营，还轮不得你撒野！”
“我叫洛雅！”
“滚开，你就是洛哑巴！”
“我叫洛雅！”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俯视着的阴狠男子，还有倔强抬着头，用着那难听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己名字的女子。
屋内屋内，泾渭分明，寒门与贵族之间的一场较量。
“咳咳……”两相不下中，那夫子朱奇终于开了口，“你们两人，擅闯校务处，是想做什么？”
听到“擅闯”两个，朱三少几人得意地笑了起来，觉得这两个字当真是用得极妙。
“我来选课。”岚宛清上前，一把从桌子上抽出一张选课单，淡淡地说道，“我要学技科还有文科。”
“你不知道二七营的规矩？”朱奇鄙夷地看了岚宛清一眼，“那不是你能学的。”
“是吗？”岚宛清目光一转，看着朱三少，“那就是给这些只知道玩弄女人的纨绔子弟学的？”
“你……”
“又或者？”她指了指架住洛雅的男子，“给这些看门狗学的？”
“你！”
“还是说……”她抬了抬头，看着脸早已经肿得跟猪头一样的童兵，“给这个六亲不认，只知道拍人马屁的势利小人学？”
“岚宛清！”朱奇的脸皮抽了又抽，冷着眼说道，“你如此目无尊长，侮辱同伴，实在是放肆至极！”
“要我尊敬师长？”岚宛清眼神一凝看着朱奇，“就你也配？你不也就是朱家的一条狗而已。”
“混帐！”朱奇霍然站起，大声怒道。
岚宛清看也不看向他，只是一味翻看着桌上的选课单，想要找自己感兴趣的项目。
“滚出去！”
“洛雅，你觉得枪法怎么样？”岚宛清问向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