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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子兰，子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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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正焦燥不安。前无村后无店，进又受阻，退又来不及了，太阳已经往西偏过去，走到深山老林过夜更恐怖，突然一只鸟雀从草丛中呀地惊起，吓了他们一跳，柳萌灵机一动说：“我们一起喊，我就不信这老头睡得安稳。”
“喊什么好？”
“就喊我们是子兰的妹妹，请老爷爷帮忙！”
“会不会老人烦了更不理？”
“他已经不理人，弄火了我游过去把死老头纠起来！”
“别闹，还是喊，我说一二三，一起来！”
柳萌刚喊完一二三，“我们是子兰的妹妹，请老爷爷帮忙！”
三人的合力果然不一般，空寂的山林像响起了惊雷，又几只什么鸟扑扑地惊飞了，几条银白色的鱼也跳出水面。
她们连喊了三声，茅屋才有了反应，老头显然在唠唠叨叨，但又无奈，熟悉地把条小船划了过来，船靠岸，李扁就要上船，老头立在船头说：“慢，你们真是子兰的妹妹吗？”
“对对，我就是子兰的妹妹，”星星抢上去说。
老头用怀疑的目光瞪了她们一会，大约以为女孩不足道，对星星又有了信任感，才不情愿地让她们上了船。
船一离岸，她们的心才落了地，柳萌盯了老头古铜色的脸孔问：“怎么听说找子兰的就不让过河？”
“咳，你们不知道，最近老有些浮浪子弟打子兰他们山上鸟雀的主意，有些想偷猎饱口福，有些偷了去城里卖钱，说一只名贵的鸟要卖好几百块呢！”
“原来如此，你是自愿充当保护神了？”
“那是那是，子兰太让人感动，她自己省吃俭用，却养活着上万只各类伤残的鸟儿，让人奇怪，更让人感动！”老头仿佛很自豪似的两眼放光。
说话间到岸了，她们下了船要给老人钱，老人坚决不要，说子兰的客人，他就有理由为她服务。
看看太阳西坠，她们谢了老人赶着上了路，翻过一座山，下到半山坡，两间茅屋已笼罩在落霞的余晖中，幕色的森林透出阵阵凉意，星星兴奋地喊声哥哥，好一阵才从茅屋里钻出位壮硕的汉子，他显然木讷，见了她们更有些愣怔不知所措。
“哥哥，你怎么连星星都不认识了！”
“星星，你，你怎么跑来了，”又瞥了一眼柳萌李扁说：“这两位是……”
“这是两位姐姐，哥，我们可是拔山涉水来的，你先要让我们进屋喘口气再说吧！”
“喔，对不起，请进屋！”
屋里已经昏暗了，子兰坐在轮椅上只现出模糊的轮廓，台上有台录放机，正轻轻地释放出梦幻般的轻音乐，从她毫无反应看，显然是伴着梦幻般的曲子进入梦乡了。
陆同学点亮了一盏松油灯，红色的光彩撒满屋子，给雕塑般的子兰涂上了金光，脸上的沉静梦幻般的神色让人相信她就是沉睡千年唤不醒的白雪公主。
陆同学要去摇醒她，柳萌伸手拽住他说：“不要动，就让我好好欣赏她的睡梦的样子，她多美丽，太让人感动了！”
经柳萌一说，四人都一齐将眼光射住了沉睡的子兰，仿佛突然被一种美的力量震撼，都迸住了呼吸，眼光定定地剜住子兰，宛若精神饥饿者在享用一顿丰盛的精神大餐。
就这样怔怔地大约20分钟，陆同学才走过去轻轻地摇醒子兰说：“子兰，你醒醒，来客人了！”
子兰显然是从混沌模糊到清醒，见了三个女人吃一惊，一会才认出星星，兴奋地说：“你是小星星，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子兰姐，”星星走过去依偎着子兰说：“我是同这两位姐姐一起来的，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这两位姐姐也有好多好多事要跟你说，只是你绝对猜不到，她们从何而来，来干什么！”
“调皮！”子兰爱怜地摸一下星星的头说：“还不招呼客人坐下，先弄饭吃。”
陆同学马上进旁边的厨房点燃熊熊灶火，把刚出的红茹玉米蒸了一大锅，又赶着给她们冲茶，一个人忙里忙外，星星要去帮他，子兰拉住说：“你不熟，越帮越忙了，他很快的，一会就有饭吃了。”
“子兰姐，那个划船的老头差点把我们扔在山里过夜了，他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古怪！”
“他呀！可是这地方一怪，原来护林，山上一草一木一鸟一虫都不许别人动，当然得罪了不少人，告状的多了，就弄他去划船了，他又总惦记着我的那些鸟雀，怕不怀好意的人来捕了去，所以听说进山的或找子兰的，就百倍警惕，你们声称找子兰还顺利过关了，算是手下留情了！”
“哼，我们也用了绝招，三人一起大喊，后来又告诉他是子兰的妹妹，才过来了！”
“你养了很多鸟雀吗？”李扁好奇地问。
“也不多，都是些受伤残疾的，收罗了，筑个窝每天喂点食，治好了，就让它们飞回大自然去，好不了，或落了残疾了，就只能养着了。”子兰淡淡地说。
“那可是要钱要精力的，你这身体？”柳萌不解地问。
“这就全亏了老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看着这些残疾的鸟雀给那些猛禽野兽当食物吃了，那太残忍了，到现在，我也离不开它们了，它们成了我生命中的最重要的部分。”
“那，你能去喂鸟吗？”李扁盯了子兰的轮椅问。
柳萌狠剜了她一眼，怪他唐突，但话已出口无可挽回。
子兰慈爱地瞄一眼李扁正要回答，陆同学端着几大碟热气腾腾的红茹玉米进来，又弄来几小碟咸菜豆腐乳，顿时香气满屋，李扁瞪了眼跃跃欲试要伸手抓，柳萌射她一眼，她忍了忍起身进厨房洗了手才开始进餐。
子兰瞧她们狼吞虎咽样，羡慕欣慰地说：“怕真是饿坏了，慢慢来，多吃点！”
李扁咽下去一大口玉米，直着脖子喝口茶，十分舒坦地说：“子兰姐，你怎么不吃点？”
“我没那口福，晚上吃了东西要睡不好的。”
“哦，你刚才要说……？”
“你不是说我怎么喂鸟，这全靠你陆大哥帮助了。”
“全是陆大哥喂的？”
“那倒不是，为了方便我喂鸟，你陆大哥专门筑了一条爱心路，有两里长呢，我就用轮椅沿着爱心路给那些鸟雀添食添水。”
“那陆大哥要提着食料跟着一起了？”
“用不着的，有十三个点，每个点都储了食料，只需挖了放进食槽就可以了。”
“那，还有水呢？”李扁不管柳萌瞪眼，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似的。
“水就更方便了，你陆大哥从远处用竹管接了泉水，沿着爱心路缓缓流下，像个天然的小溪流，每个点都有脸盆大的一个坑，很方便的。”
李扁还要问，柳萌打断说：“子兰姐要休息了，有什么话还是明天再说吧！”
“我倒不累，怕你们一路上辛苦了，不过这些不说也罢了，明天一看你们就明白了，刚才小星星让我猜你们从什么地方来，我脑子也迟顿了，还真猜不出，你们说说爬山涉水，到这里为啥？”
李扁又要开口，柳萌抢先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多年前的一案件，可能要咨询一下你，受组织派谴身不由己，打扰你心里特别不安，所以，我的意见是今天不说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详谈。”
“那就主随客便吧！”
这时，陆同学把碗筷洗了，收拾完厨房又弄干净房子打地铺，三个女人和子兰一起睡里间，陆同学自己在厅里对付。
山里的夜，黑得深沉静得惊心。子兰又进入了梦乡，那呼吸均匀而攸长，仿佛艺术家的完善杰作，女人，女人的命运真是难以琢磨又难以理解，柳萌睡不着，子兰的影子和子兰的命运总在脑子里闹腾，静不下心来，也就难以成眠。
她想快快入睡，也弄出子兰那样攸长而均匀的鼾声，但越想睡却越睡不着。
她们正焦燥不安。前无村后无店，进又受阻，退又来不及了，太阳已经往西偏过去，走到深山老林过夜更恐怖，突然一只鸟雀从草丛中呀地惊起，吓了他们一跳，柳萌灵机一动说：“我们一起喊，我就不信这老头睡得安稳。”
“喊什么好？”
“就喊我们是子兰的妹妹，请老爷爷帮忙！”
“会不会老人烦了更不理？”
“他已经不理人，弄火了我游过去把死老头纠起来！”
“别闹，还是喊，我说一二三，一起来！”
柳萌刚喊完一二三，“我们是子兰的妹妹，请老爷爷帮忙！”
三人的合力果然不一般，空寂的山林像响起了惊雷，又几只什么鸟扑扑地惊飞了，几条银白色的鱼也跳出水面。
她们连喊了三声，茅屋才有了反应，老头显然在唠唠叨叨，但又无奈，熟悉地把条小船划了过来，船靠岸，李扁就要上船，老头立在船头说：“慢，你们真是子兰的妹妹吗？”
“对对，我就是子兰的妹妹，”星星抢上去说。
老头用怀疑的目光瞪了她们一会，大约以为女孩不足道，对星星又有了信任感，才不情愿地让她们上了船。
船一离岸，她们的心才落了地，柳萌盯了老头古铜色的脸孔问：“怎么听说找子兰的就不让过河？”
“咳，你们不知道，最近老有些浮浪子弟打子兰他们山上鸟雀的主意，有些想偷猎饱口福，有些偷了去城里卖钱，说一只名贵的鸟要卖好几百块呢！”
“原来如此，你是自愿充当保护神了？”
“那是那是，子兰太让人感动，她自己省吃俭用，却养活着上万只各类伤残的鸟儿，让人奇怪，更让人感动！”老头仿佛很自豪似的两眼放光。
说话间到岸了，她们下了船要给老人钱，老人坚决不要，说子兰的客人，他就有理由为她服务。
看看太阳西坠，她们谢了老人赶着上了路，翻过一座山，下到半山坡，两间茅屋已笼罩在落霞的余晖中，幕色的森林透出阵阵凉意，星星兴奋地喊声哥哥，好一阵才从茅屋里钻出位壮硕的汉子，他显然木讷，见了她们更有些愣怔不知所措。
“哥哥，你怎么连星星都不认识了！”
“星星，你，你怎么跑来了，”又瞥了一眼柳萌李扁说：“这两位是……”
“这是两位姐姐，哥，我们可是拔山涉水来的，你先要让我们进屋喘口气再说吧！”
“喔，对不起，请进屋！”
屋里已经昏暗了，子兰坐在轮椅上只现出模糊的轮廓，台上有台录放机，正轻轻地释放出梦幻般的轻音乐，从她毫无反应看，显然是伴着梦幻般的曲子进入梦乡了。
陆同学点亮了一盏松油灯，红色的光彩撒满屋子，给雕塑般的子兰涂上了金光，脸上的沉静梦幻般的神色让人相信她就是沉睡千年唤不醒的白雪公主。
陆同学要去摇醒她，柳萌伸手拽住他说：“不要动，就让我好好欣赏她的睡梦的样子，她多美丽，太让人感动了！”
经柳萌一说，四人都一齐将眼光射住了沉睡的子兰，仿佛突然被一种美的力量震撼，都迸住了呼吸，眼光定定地剜住子兰，宛若精神饥饿者在享用一顿丰盛的精神大餐。
就这样怔怔地大约20分钟，陆同学才走过去轻轻地摇醒子兰说：“子兰，你醒醒，来客人了！”
子兰显然是从混沌模糊到清醒，见了三个女人吃一惊，一会才认出星星，兴奋地说：“你是小星星，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子兰姐，”星星走过去依偎着子兰说：“我是同这两位姐姐一起来的，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这两位姐姐也有好多好多事要跟你说，只是你绝对猜不到，她们从何而来，来干什么！”
“调皮！”子兰爱怜地摸一下星星的头说：“还不招呼客人坐下，先弄饭吃。”
陆同学马上进旁边的厨房点燃熊熊灶火，把刚出的红茹玉米蒸了一大锅，又赶着给她们冲茶，一个人忙里忙外，星星要去帮他，子兰拉住说：“你不熟，越帮越忙了，他很快的，一会就有饭吃了。”
“子兰姐，那个划船的老头差点把我们扔在山里过夜了，他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古怪！”
“他呀！可是这地方一怪，原来护林，山上一草一木一鸟一虫都不许别人动，当然得罪了不少人，告状的多了，就弄他去划船了，他又总惦记着我的那些鸟雀，怕不怀好意的人来捕了去，所以听说进山的或找子兰的，就百倍警惕，你们声称找子兰还顺利过关了，算是手下留情了！”
“哼，我们也用了绝招，三人一起大喊，后来又告诉他是子兰的妹妹，才过来了！”
“你养了很多鸟雀吗？”李扁好奇地问。
“也不多，都是些受伤残疾的，收罗了，筑个窝每天喂点食，治好了，就让它们飞回大自然去，好不了，或落了残疾了，就只能养着了。”子兰淡淡地说。
“那可是要钱要精力的，你这身体？”柳萌不解地问。
“这就全亏了老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看着这些残疾的鸟雀给那些猛禽野兽当食物吃了，那太残忍了，到现在，我也离不开它们了，它们成了我生命中的最重要的部分。”
“那，你能去喂鸟吗？”李扁盯了子兰的轮椅问。
柳萌狠剜了她一眼，怪他唐突，但话已出口无可挽回。
子兰慈爱地瞄一眼李扁正要回答，陆同学端着几大碟热气腾腾的红茹玉米进来，又弄来几小碟咸菜豆腐乳，顿时香气满屋，李扁瞪了眼跃跃欲试要伸手抓，柳萌射她一眼，她忍了忍起身进厨房洗了手才开始进餐。
子兰瞧她们狼吞虎咽样，羡慕欣慰地说：“怕真是饿坏了，慢慢来，多吃点！”
李扁咽下去一大口玉米，直着脖子喝口茶，十分舒坦地说：“子兰姐，你怎么不吃点？”
“我没那口福，晚上吃了东西要睡不好的。”
“哦，你刚才要说……？”
“你不是说我怎么喂鸟，这全靠你陆大哥帮助了。”
“全是陆大哥喂的？”
“那倒不是，为了方便我喂鸟，你陆大哥专门筑了一条爱心路，有两里长呢，我就用轮椅沿着爱心路给那些鸟雀添食添水。”
“那陆大哥要提着食料跟着一起了？”
“用不着的，有十三个点，每个点都储了食料，只需挖了放进食槽就可以了。”
“那，还有水呢？”李扁不管柳萌瞪眼，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似的。
“水就更方便了，你陆大哥从远处用竹管接了泉水，沿着爱心路缓缓流下，像个天然的小溪流，每个点都有脸盆大的一个坑，很方便的。”
李扁还要问，柳萌打断说：“子兰姐要休息了，有什么话还是明天再说吧！”
“我倒不累，怕你们一路上辛苦了，不过这些不说也罢了，明天一看你们就明白了，刚才小星星让我猜你们从什么地方来，我脑子也迟顿了，还真猜不出，你们说说爬山涉水，到这里为啥？”
李扁又要开口，柳萌抢先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多年前的一案件，可能要咨询一下你，受组织派谴身不由己，打扰你心里特别不安，所以，我的意见是今天不说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详谈。”
“那就主随客便吧！”
这时，陆同学把碗筷洗了，收拾完厨房又弄干净房子打地铺，三个女人和子兰一起睡里间，陆同学自己在厅里对付。
山里的夜，黑得深沉静得惊心。子兰又进入了梦乡，那呼吸均匀而攸长，仿佛艺术家的完善杰作，女人，女人的命运真是难以琢磨又难以理解，柳萌睡不着，子兰的影子和子兰的命运总在脑子里闹腾，静不下心来，也就难以成眠。
她想快快入睡，也弄出子兰那样攸长而均匀的鼾声，但越想睡却越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