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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痛苦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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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起来，我看看能不能站起来。”我在柳青和越红的搀扶下站起身。但是我这一使劲站起来，害我胯下流血了。我感觉到那热乎乎的带着腥味的液体渗出了我的短裤，顺着大腿流下来。
“我见红了，柳青，快，搂着我。月红拿餐巾纸把我腿上的血擦掉。”
“好，姐夫你搂着我姐，我来擦。”
这时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柳青和月红忙挥动着手。从救护车里跳下两名医务人员，打开了救护车后面的车盖，从车里又下来两位医务人员，他们抬来了担架，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我抬上担架，上了救护车。
我们坐电梯上了县人民医院三楼妇产科里的一间优质产房。产房里安装了空调，卫生也比普通产房好一些，也更安静。
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使我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胯下开始流出混杂着血和杂质的羊水，玷污了我的裙子。这时一位妇产科医生赶来了，我认得她，她就是前些日子给我检查是否怀孕的张医生。张医生看见我这个情况，就告诉我：“我们要检查一下你肚子里胎儿的位置。”几分钟过后，她对我说：“胎儿位置还好。胎儿的头朝下，但是胎儿个头大，你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如果头部难出来，我们除了用吸盘吸外，还准备在你胯下的口子上侧剪一刀。因胎儿头和肩膀较大，如不先侧剪，届时分娩困难，容易影响胎儿，导致难产，严重的会威胁母子的生命，这些我们做医生的都要跟你们交一个底。”
“谢谢张医生提醒，我们会做好这个准备的。”我强忍着肚子刀割般的疼痛致谢。
“现在叫一个人去买一大捆卫生纸来，垫在你的胯下。现在你已经流出羊水了，可以进产房待产了。”张医生说到这对赶来的两名护士说，“去准备好产房，五分钟后把这位孕妇送到产房。我也要去做好准备。”
“我去买，姐夫你在这里陪我姐。”月红说完从我的包里拿了钱跑出了门。
五分钟后我被送到了产房，护士帮我脱掉了内裤，盖上了一块待产布……
疼！疼！钻心的巨疼！经过第一产程,第二产程,第三产程,我的胯下尽是血水，渗透了厚厚的一叠卫生纸。我痛苦地尖叫着，满头大汗。头发蓬乱，手紧紧抓着老公和妹妹的手，使劲要把胎儿生下来，可是毫无进展，连胎儿的头都没有出来。自己已经快精疲力尽了。
造孽呀！我杨兰前世造了什么孽呀！现在在这产房受尽折磨！来世再也不做女人了！我该不会死在这产房吧？呸呸呸！放狗屁！我杨兰福大命大，不会这么倒霉的。我得吃东西，我得聚集力量，我得找到生小孩的诀窍，我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
“医生，我看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生不出来的。给我打麻药，在口子上剪一刀吧。”我恳求张医生。
“看来需要侧剪。把麻药针给我。杨兰，打了麻药就不会痛，你不要紧张。少说话，如果你饿了的话，请你老公或者妹妹喂你粥。”……
吃了柳青喂的稀粥后我体力恢复了一点，脸色似乎红润了些。这时张医生已经在我胯下的口子上剪了一刀。
“使劲！使劲！一、二、三！使劲！一、二、三！使劲！……”在接产护士、柳青和月红的有节奏的加油声中我似乎找到了把这个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宝宝生出来的诀窍：深呼吸几次，积蓄力量，抓紧亲人的手，然后深深吸一次气，憋住气，绷紧肚皮的肌肉，在护士推压我肚皮的配合下挤压胎儿。
“看见胎儿的头部了！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张医生在鼓励我。
但是我感觉我的胯下血流不止，我开始头晕，脸色变得苍白，浑身开始发冷，浑身已不再有什么力气了。
“孕妇流血不止，人变得无力，脸色苍白，有昏迷的迹象，怎么办？”护士在一旁把情况报告张医生。
“小圆，先验血，确定血型，再输血！小雅，去叫刘医生过来会诊，小萍，给孕妇输氧！小圆，你去护士站叫张华过来帮忙！谁是杨兰的丈夫？”
“是我。什么事？”
“你过来一下，需要你签字。是保大人，还是保胎儿？”
“那当然是保大人！……”柳青跟着张医生走出了产房门。
我眼前开始一片模糊，眼皮变得沉重，似乎感觉不到手脚在哪里了，耳畔也听不清楚了，呼隆呼隆的。我这是怎么啦？我这是怎么了！我快要死了吗？呜呜呜，我杨兰真的要死在这个产房吗？不会，绝不会！我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去！我要活下去！！谁给我打针了！谁给我的口鼻戴上氧气罩，谁又在我耳边哭泣？好像是妹妹月红！她在我耳边焦急地呼喊我的名字：“姐姐！姐姐，你醒醒呀！你要挺住呀！”
谁又在我另一只耳的旁边鼓励我：“杨兰，我是柳青呀！你不能睡着呀！我们还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诉说！有很多很多的日子要厮守！我相信你一定能挺过来的！”
我冰凉的手被老公和妹妹温暖着，我的心脏重新强有力地跳动着！一股冰凉的液体我猜应该是血液汩汩地涌入我的血管。为了能看见我的柳青和我的爸妈、妹妹、弟弟，为了和柳青长相厮守，我不能睡着！我不能偷懒，我还要把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
我重新睁开双眼，我终于看见柳青和月红的脸了，不觉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杨兰，你醒了！太好了！刚才你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幸好张医生和护士们抢救及时，打了强心针……”
“姐，你真坚强！医生请你休息一下，积蓄力量，试着把胎儿生下来。如果实在生不下来，就只保大人。”同样是泪流满面的月红忍住眼泪，坚持把这个决定告诉了我。
“我已经签了字，决定保大人，不保孩子。你尽力吧，不行就把孩子做掉。”柳青毫不犹豫地说。
我点点头，心中暗暗下决心：我一定要把宝宝好好生下来！宝宝也是一条生命，是我的骨肉，我如果不能把宝宝生下来，那我就不配做一名合格的娘！我紧紧抓着老公和月红积蓄力量。
五分钟后我再一次配合医护人员使劲。这次医护人员使用了吸盘，吸住胎儿的脑袋往外拉。胯下一阵阵剧痛使我又一次痛苦得尖叫。
“兰儿，我的兰儿，妈妈来了！还有你的婆婆也来了！你爸爸、月俊和你公公在外面等着你扛着红旗回家呢！”这时妈妈从外面跑进了产房，后面跟着忧心忡忡的婆婆。
“兰儿，我是婆婆，辛苦你了！孩子的头露出来，只要你把孩子的头生出来，就大功告成了！”妈妈和婆婆同时抓着我的手臂，给我打气。
“妈是过来人，生你的时候也是难产。难产并不可怕，关键要孕妇坚强。我不是把你好好生下来了吗？不用怕，有我们在身边，你一定能生下这大个子宝宝！——你别说话，闭上眼睛，积蓄力量，我来帮你挤压，一定要一起用猛力！来，一、二、三！使劲！一、二、三！使劲！……”
“脑袋出来了！谢天谢地！兰儿，再使把劲，你很快就能生下宝宝了！来，一、二、三！使劲！一、二、三！使劲！……”
“出来了！出来了！使劲！使劲！……”妈妈和大家一起为我鼓劲。我忍着难以言状的剧痛，我的脸颊满是泪水和汗水，我的头发都湿了，浑身大汗淋漓，我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但我并不感觉得疼痛，因为这点疼痛跟我胯下撕心裂肺的疼痛相比是小菜一碟。
“哇！”我听到婴儿的哭声了！我终于生下这个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调皮蛋！我长长嘘了一口气，身心疲惫不堪，又一次昏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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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起来，我看看能不能站起来。”我在柳青和越红的搀扶下站起身。但是我这一使劲站起来，害我胯下流血了。我感觉到那热乎乎的带着腥味的液体渗出了我的短裤，顺着大腿流下来。
“我见红了，柳青，快，搂着我。月红拿餐巾纸把我腿上的血擦掉。”
“好，姐夫你搂着我姐，我来擦。”
这时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柳青和月红忙挥动着手。从救护车里跳下两名医务人员，打开了救护车后面的车盖，从车里又下来两位医务人员，他们抬来了担架，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我抬上担架，上了救护车。
我们坐电梯上了县人民医院三楼妇产科里的一间优质产房。产房里安装了空调，卫生也比普通产房好一些，也更安静。
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使我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胯下开始流出混杂着血和杂质的羊水，玷污了我的裙子。这时一位妇产科医生赶来了，我认得她，她就是前些日子给我检查是否怀孕的张医生。张医生看见我这个情况，就告诉我：“我们要检查一下你肚子里胎儿的位置。”几分钟过后，她对我说：“胎儿位置还好。胎儿的头朝下，但是胎儿个头大，你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如果头部难出来，我们除了用吸盘吸外，还准备在你胯下的口子上侧剪一刀。因胎儿头和肩膀较大，如不先侧剪，届时分娩困难，容易影响胎儿，导致难产，严重的会威胁母子的生命，这些我们做医生的都要跟你们交一个底。”
“谢谢张医生提醒，我们会做好这个准备的。”我强忍着肚子刀割般的疼痛致谢。
“现在叫一个人去买一大捆卫生纸来，垫在你的胯下。现在你已经流出羊水了，可以进产房待产了。”张医生说到这对赶来的两名护士说，“去准备好产房，五分钟后把这位孕妇送到产房。我也要去做好准备。”
“我去买，姐夫你在这里陪我姐。”月红说完从我的包里拿了钱跑出了门。
五分钟后我被送到了产房，护士帮我脱掉了内裤，盖上了一块待产布……
疼！疼！钻心的巨疼！经过第一产程,第二产程,第三产程,我的胯下尽是血水，渗透了厚厚的一叠卫生纸。我痛苦地尖叫着，满头大汗。头发蓬乱，手紧紧抓着老公和妹妹的手，使劲要把胎儿生下来，可是毫无进展，连胎儿的头都没有出来。自己已经快精疲力尽了。
造孽呀！我杨兰前世造了什么孽呀！现在在这产房受尽折磨！来世再也不做女人了！我该不会死在这产房吧？呸呸呸！放狗屁！我杨兰福大命大，不会这么倒霉的。我得吃东西，我得聚集力量，我得找到生小孩的诀窍，我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
“医生，我看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生不出来的。给我打麻药，在口子上剪一刀吧。”我恳求张医生。
“看来需要侧剪。把麻药针给我。杨兰，打了麻药就不会痛，你不要紧张。少说话，如果你饿了的话，请你老公或者妹妹喂你粥。”……
吃了柳青喂的稀粥后我体力恢复了一点，脸色似乎红润了些。这时张医生已经在我胯下的口子上剪了一刀。
“使劲！使劲！一、二、三！使劲！一、二、三！使劲！……”在接产护士、柳青和月红的有节奏的加油声中我似乎找到了把这个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宝宝生出来的诀窍：深呼吸几次，积蓄力量，抓紧亲人的手，然后深深吸一次气，憋住气，绷紧肚皮的肌肉，在护士推压我肚皮的配合下挤压胎儿。
“看见胎儿的头部了！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张医生在鼓励我。
但是我感觉我的胯下血流不止，我开始头晕，脸色变得苍白，浑身开始发冷，浑身已不再有什么力气了。
“孕妇流血不止，人变得无力，脸色苍白，有昏迷的迹象，怎么办？”护士在一旁把情况报告张医生。
“小圆，先验血，确定血型，再输血！小雅，去叫刘医生过来会诊，小萍，给孕妇输氧！小圆，你去护士站叫张华过来帮忙！谁是杨兰的丈夫？”
“是我。什么事？”
“你过来一下，需要你签字。是保大人，还是保胎儿？”
“那当然是保大人！……”柳青跟着张医生走出了产房门。
我眼前开始一片模糊，眼皮变得沉重，似乎感觉不到手脚在哪里了，耳畔也听不清楚了，呼隆呼隆的。我这是怎么啦？我这是怎么了！我快要死了吗？呜呜呜，我杨兰真的要死在这个产房吗？不会，绝不会！我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去！我要活下去！！谁给我打针了！谁给我的口鼻戴上氧气罩，谁又在我耳边哭泣？好像是妹妹月红！她在我耳边焦急地呼喊我的名字：“姐姐！姐姐，你醒醒呀！你要挺住呀！”
谁又在我另一只耳的旁边鼓励我：“杨兰，我是柳青呀！你不能睡着呀！我们还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诉说！有很多很多的日子要厮守！我相信你一定能挺过来的！”
我冰凉的手被老公和妹妹温暖着，我的心脏重新强有力地跳动着！一股冰凉的液体我猜应该是血液汩汩地涌入我的血管。为了能看见我的柳青和我的爸妈、妹妹、弟弟，为了和柳青长相厮守，我不能睡着！我不能偷懒，我还要把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
我重新睁开双眼，我终于看见柳青和月红的脸了，不觉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杨兰，你醒了！太好了！刚才你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幸好张医生和护士们抢救及时，打了强心针……”
“姐，你真坚强！医生请你休息一下，积蓄力量，试着把胎儿生下来。如果实在生不下来，就只保大人。”同样是泪流满面的月红忍住眼泪，坚持把这个决定告诉了我。
“我已经签了字，决定保大人，不保孩子。你尽力吧，不行就把孩子做掉。”柳青毫不犹豫地说。
我点点头，心中暗暗下决心：我一定要把宝宝好好生下来！宝宝也是一条生命，是我的骨肉，我如果不能把宝宝生下来，那我就不配做一名合格的娘！我紧紧抓着老公和月红积蓄力量。
五分钟后我再一次配合医护人员使劲。这次医护人员使用了吸盘，吸住胎儿的脑袋往外拉。胯下一阵阵剧痛使我又一次痛苦得尖叫。
“兰儿，我的兰儿，妈妈来了！还有你的婆婆也来了！你爸爸、月俊和你公公在外面等着你扛着红旗回家呢！”这时妈妈从外面跑进了产房，后面跟着忧心忡忡的婆婆。
“兰儿，我是婆婆，辛苦你了！孩子的头露出来，只要你把孩子的头生出来，就大功告成了！”妈妈和婆婆同时抓着我的手臂，给我打气。
“妈是过来人，生你的时候也是难产。难产并不可怕，关键要孕妇坚强。我不是把你好好生下来了吗？不用怕，有我们在身边，你一定能生下这大个子宝宝！——你别说话，闭上眼睛，积蓄力量，我来帮你挤压，一定要一起用猛力！来，一、二、三！使劲！一、二、三！使劲！……”
“脑袋出来了！谢天谢地！兰儿，再使把劲，你很快就能生下宝宝了！来，一、二、三！使劲！一、二、三！使劲！……”
“出来了！出来了！使劲！使劲！……”妈妈和大家一起为我鼓劲。我忍着难以言状的剧痛，我的脸颊满是泪水和汗水，我的头发都湿了，浑身大汗淋漓，我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但我并不感觉得疼痛，因为这点疼痛跟我胯下撕心裂肺的疼痛相比是小菜一碟。
“哇！”我听到婴儿的哭声了！我终于生下这个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调皮蛋！我长长嘘了一口气，身心疲惫不堪，又一次昏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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