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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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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你真的爱向逸吗？”商暖已经打电话叫自家司机过来了，站在路边等候时，沉寂了有阵子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问了这话。
商暖不想搭理他，索性玩弄着自己手头的录音笔，不吱声。
“软……”
“商小姐。”商暖好不容易出声了，却是要更正他的说辞。
唇边浮起一抹苦笑，盛承骁半响喃喃：“我明白了。”
“明天我就回京海，若无意外，我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恩爱。软……商小姐，我早该清醒了对么，当年你那么决绝地离开，我哪里还会有机会？”
“其实这些年，我无数次都想到你可能早就和别人在一起，把我忘到天涯海角去了，只不过，我不死心罢了，总觉得要亲眼看看，才能知道你好不好。”
“如果你认定了向逸就是你的归宿的话，好，我会走。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呢？看得出来他很爱你，这样也就够了吧。”
“我祝你们一世情长。”
这一句说完之时，手中的子弹头被他一掰，竟就碎成了两片。
毫不留念地，男人将项链丢进了垃圾车里，“如你所愿，我的感情，再也不会成为你的羁绊。”
软软，你自由了。
商家的车来了，王叔帮商暖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商暖于是坐进了里边去，丝毫不打算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盛承骁在车子发动的同一时刻转身，背影萧索。而她却不知他黯然，只当他真是放开了，不再执着着要戏弄她。
不是不想争啊，可，能给她幸福的人既然不再是他，又何苦还要去打扰她的人生？她都这样厌弃他了！盛承骁能感觉到自己周身无数处角落都在呐喊着痛，然，唯有无能为力。
兜兜转转了这么些年，到头来，他唯一明白了的，恐怕也就是那时将她拐到了自己手中，原来是向上天借的幸运。
时限一到，所有的幸运都要如数奉还，甚至还要背负上一身情债，此生剪不断，理还乱。
软软，怪你太美好，怨我明白迟。
红绿灯前，男人的神情恍惚，跟着人群往前走，一步一步，像踩在了沼泽里，越陷越深，窒息与无力感层层传来。
“先生，你还好吧？”不知是谁在他耳边问着话，盛承骁胡乱点点头，漫无目的地继续朝前走。
“需要去医院吗，往左走两百米左右就有医院。”那道声音还在接着响起，对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他的肩头。
“不用。”哑着声回答一句后，盛承骁站定，环顾无人识。
“王叔，我不想回家了，你放软软下车吧。”先前男人丢项链的一幕在她脑中无限回放，商暖瘪着唇，娇俏的小脸上隐隐有几分委屈。
“暖小姐，天气热，还是回家吧。”司机好心地劝慰了一句。
“不……软软要下车，王叔先回家，软软不回家。”说话间已经要解开安全带了，商暖就是个不听话的娃。
王叔没奈何，只好又一次放她下车了。
先前暗暗跟在了商暖身后的秘书，则是在商暖搭上商家的车后就离开了。是以他也不知道，商暖还会半路变卦下了车。
算不得陌生的街道，商暖走过许多次，总也有些印象了。王叔开着车在后边慢悠悠地跟着她，商暖便当做没看到。
走来绕去，最终逛到了一家拍摄证件照的小店前。商暖驻足看了下店面，呆呆地有些失神了。
唇线苍白，盛承骁终了还是不得不听从前头那好心人的建议，往医院的方向去。
脑中有些晕乎，眼前黑白交替，再走了段路后，盛承骁也不知自己撞上了谁，低低说了声“对不起”，他便继续要往前去了。
商暖愣愣看着撞了自己一把还毫无知觉的男人，停了停，跑着追了上去。
此时盛承骁已经抵达了另一处红绿灯前，只要绿灯亮起，他便可以穿过马路，往马路对面的医院去。
肩头已是一片红，血渍穿透衣物现了出来，拖着半沉不稳的步子，他走出几步后便听到了车鸣声。
“小心……”
“有车！”
人群中的尖叫声一下子溢开，盛承骁彼时只觉得不少人惊慌失措地冲撞到了自己，场面很是混乱。
若是他清醒一些，他完全可以指挥人群疏散，可这一刻，也只能有心无力。
对危险的感知还在，他却在意欲回身那一刻，看到了两步外被吓得挪不动步子的老人。
“快走。”这时间也顾不上什么小心谨慎别伤着老人家了，盛承骁扯住了对方枯槁的手臂，将他送前了好几步。
商暖起伏不平的心跳，缓缓落回了心口。
横冲直撞的小轿车，偏偏在这时刻还要朝着盛承骁两人撞来。
“四哥……”商暖想要去拉他，告诉他那里很危险。
路边的交警，更是慌乱地连连道：“快过来，车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将老人推了出去，盛承骁才松了口气，左臂便被车身一擦，整个人连带着要栽倒。
好在，他硬是忍者痛意，大步跑上了安全地带。
警车很快便包围了现场，轿车的发疯原因被调查了出来，居然是酒驾。
车主被警方带走了，盛承骁的手臂被擦出了血，肿得厉害，加上本身身上的伤口未愈，他能硬是挨到这会也不容易。
商暖静悄悄地溜到了他身边，扫见了他额角密集的汗直流，眼神更是涣散。当下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她连忙扶住了他的右臂，精致的柳眉紧巴巴地拧着，“你疼不疼呀？”
盛承骁的鹰眸睁着，却是看不清谁和谁了，只是隐隐听到了道温柔声音，他便低低回复了句：“疼。”
“我带你去医院。”商暖因着他轻轻然一个‘疼’字，一门心思都吊起来了。
王叔将车子停靠到路边，帮忙下车来将盛承骁扶上了车。
医院。
“暖小姐，要不要跟先生说一下情况？”站在了走廊外，王叔征求着商暖的意见。
摇摇头，商暖拧着自己的裙子，“不用了。”
之后便不再说话，商暖直勾勾地望着病房，还能看到两名医生在里边给盛承骁处理伤口。
都是外伤，肩上的是刀伤，手臂上是擦伤和肿胀，庆幸的是没骨折。
将绷带缠了一大圈后，医生给打了个结，这才道：“伤口愈合前不要沾水，定期换药，等等给你开点药拿回去。看你像个练家子，近期就不要折腾了，好好养伤吧。另外肩上的伤失血较多，原来也没仔细处理，还是有感染的风险的，最好抽空多来医院检查下。”
另一名医生给调节了下输液速度后迅速登记了病例，两人没久留，说了声“晚点再过来”，也便前后离去了。
盛承骁小睡了一阵子。
商暖进到病房时他还阖着眼，看着是眉清目朗英俊笔挺的，却让人觉着他有种遗世独立的味道。
静静地坐到了床沿，商暖的视线先是黏在了他的臂上，紧随之便是移到了他的肩头。
怎么，这么多伤呢？
小妮子软软的小爪子往前探，摸上了他的下巴，再是轻轻戳了戳他的脸。
盛承骁在昏睡中皱起了眉头，一手无意识地挥了下，便‘啪’一声，把小妮子的手打红了。
商暖瞬间抽回来自己的手，懊恼地瞪了这男人一眼，“你打我……”
盛承骁没听到。
商暖鼓了鼓脸，不说话了，乖乖坐那儿。
“暖小姐……”临近中午了，王叔提了一保温盒汤进来，递到了商暖手上。
商暖和他道了谢，又问了下人家吃饭没有，这才倒了汤出来，轻摇摇盛承骁的右臂，“你醒了好不好，该吃饭了。”
盛承骁睁眼之际，眼前一个小脑袋晃来晃去，医生已经给他拔了输液针头，他定了神后，看清了商暖手头端着碗，正眼神晶亮地看着他。
“商小姐。”他唤她，声音平静得毫无起伏。
商暖原本挂怀的脸色一下子淡了下来。咬了咬唇，她把汤搁床头柜上了，“这是许姨煲的汤，你喝吧。”
盛承骁并不关心她口中的许姨是谁，只是在听到小妮子不冷不热的声音后，他闷闷回了句：“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喝。”
还来性子了！
商暖怒了，“不想喝也得喝，不准浪费食物。”
盛承骁一窒，同样没好气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她管？这是嫌她多事的意思吗？商暖一下子耷拉下脸，老不开心了，“我讨厌死你了！”
抽了口气，盛承骁别开头不看她，“那就请商小姐早点离开吧，省得看见我心情都不好了。”
说的不是气话，盛承骁心里哪里愿意让她走呢？可要断，便彻底干净地断了吧。一点点的留念，都不要有了。
商暖抓过自己的手提包，跺跺脚出门了。
王叔等在外边，见她出现，也便朝她走近，“暖小姐，可以回……”“王叔，软软不回家，软软就在这里站着。”言毕抿唇不语了，商暖靠在了病房外的走廊上，不知是在恼着自己，还是在气着那男人。
“软软，你真的爱向逸吗？”商暖已经打电话叫自家司机过来了，站在路边等候时，沉寂了有阵子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问了这话。
商暖不想搭理他，索性玩弄着自己手头的录音笔，不吱声。
“软……”
“商小姐。”商暖好不容易出声了，却是要更正他的说辞。
唇边浮起一抹苦笑，盛承骁半响喃喃：“我明白了。”
“明天我就回京海，若无意外，我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恩爱。软……商小姐，我早该清醒了对么，当年你那么决绝地离开，我哪里还会有机会？”
“其实这些年，我无数次都想到你可能早就和别人在一起，把我忘到天涯海角去了，只不过，我不死心罢了，总觉得要亲眼看看，才能知道你好不好。”
“如果你认定了向逸就是你的归宿的话，好，我会走。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呢？看得出来他很爱你，这样也就够了吧。”
“我祝你们一世情长。”
这一句说完之时，手中的子弹头被他一掰，竟就碎成了两片。
毫不留念地，男人将项链丢进了垃圾车里，“如你所愿，我的感情，再也不会成为你的羁绊。”
软软，你自由了。
商家的车来了，王叔帮商暖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商暖于是坐进了里边去，丝毫不打算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盛承骁在车子发动的同一时刻转身，背影萧索。而她却不知他黯然，只当他真是放开了，不再执着着要戏弄她。
不是不想争啊，可，能给她幸福的人既然不再是他，又何苦还要去打扰她的人生？她都这样厌弃他了！盛承骁能感觉到自己周身无数处角落都在呐喊着痛，然，唯有无能为力。
兜兜转转了这么些年，到头来，他唯一明白了的，恐怕也就是那时将她拐到了自己手中，原来是向上天借的幸运。
时限一到，所有的幸运都要如数奉还，甚至还要背负上一身情债，此生剪不断，理还乱。
软软，怪你太美好，怨我明白迟。
红绿灯前，男人的神情恍惚，跟着人群往前走，一步一步，像踩在了沼泽里，越陷越深，窒息与无力感层层传来。
“先生，你还好吧？”不知是谁在他耳边问着话，盛承骁胡乱点点头，漫无目的地继续朝前走。
“需要去医院吗，往左走两百米左右就有医院。”那道声音还在接着响起，对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他的肩头。
“不用。”哑着声回答一句后，盛承骁站定，环顾无人识。
“王叔，我不想回家了，你放软软下车吧。”先前男人丢项链的一幕在她脑中无限回放，商暖瘪着唇，娇俏的小脸上隐隐有几分委屈。
“暖小姐，天气热，还是回家吧。”司机好心地劝慰了一句。
“不……软软要下车，王叔先回家，软软不回家。”说话间已经要解开安全带了，商暖就是个不听话的娃。
王叔没奈何，只好又一次放她下车了。
先前暗暗跟在了商暖身后的秘书，则是在商暖搭上商家的车后就离开了。是以他也不知道，商暖还会半路变卦下了车。
算不得陌生的街道，商暖走过许多次，总也有些印象了。王叔开着车在后边慢悠悠地跟着她，商暖便当做没看到。
走来绕去，最终逛到了一家拍摄证件照的小店前。商暖驻足看了下店面，呆呆地有些失神了。
唇线苍白，盛承骁终了还是不得不听从前头那好心人的建议，往医院的方向去。
脑中有些晕乎，眼前黑白交替，再走了段路后，盛承骁也不知自己撞上了谁，低低说了声“对不起”，他便继续要往前去了。
商暖愣愣看着撞了自己一把还毫无知觉的男人，停了停，跑着追了上去。
此时盛承骁已经抵达了另一处红绿灯前，只要绿灯亮起，他便可以穿过马路，往马路对面的医院去。
肩头已是一片红，血渍穿透衣物现了出来，拖着半沉不稳的步子，他走出几步后便听到了车鸣声。
“小心……”
“有车！”
人群中的尖叫声一下子溢开，盛承骁彼时只觉得不少人惊慌失措地冲撞到了自己，场面很是混乱。
若是他清醒一些，他完全可以指挥人群疏散，可这一刻，也只能有心无力。
对危险的感知还在，他却在意欲回身那一刻，看到了两步外被吓得挪不动步子的老人。
“快走。”这时间也顾不上什么小心谨慎别伤着老人家了，盛承骁扯住了对方枯槁的手臂，将他送前了好几步。
商暖起伏不平的心跳，缓缓落回了心口。
横冲直撞的小轿车，偏偏在这时刻还要朝着盛承骁两人撞来。
“四哥……”商暖想要去拉他，告诉他那里很危险。
路边的交警，更是慌乱地连连道：“快过来，车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将老人推了出去，盛承骁才松了口气，左臂便被车身一擦，整个人连带着要栽倒。
好在，他硬是忍者痛意，大步跑上了安全地带。
警车很快便包围了现场，轿车的发疯原因被调查了出来，居然是酒驾。
车主被警方带走了，盛承骁的手臂被擦出了血，肿得厉害，加上本身身上的伤口未愈，他能硬是挨到这会也不容易。
商暖静悄悄地溜到了他身边，扫见了他额角密集的汗直流，眼神更是涣散。当下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她连忙扶住了他的右臂，精致的柳眉紧巴巴地拧着，“你疼不疼呀？”
盛承骁的鹰眸睁着，却是看不清谁和谁了，只是隐隐听到了道温柔声音，他便低低回复了句：“疼。”
“我带你去医院。”商暖因着他轻轻然一个‘疼’字，一门心思都吊起来了。
王叔将车子停靠到路边，帮忙下车来将盛承骁扶上了车。
医院。
“暖小姐，要不要跟先生说一下情况？”站在了走廊外，王叔征求着商暖的意见。
摇摇头，商暖拧着自己的裙子，“不用了。”
之后便不再说话，商暖直勾勾地望着病房，还能看到两名医生在里边给盛承骁处理伤口。
都是外伤，肩上的是刀伤，手臂上是擦伤和肿胀，庆幸的是没骨折。
将绷带缠了一大圈后，医生给打了个结，这才道：“伤口愈合前不要沾水，定期换药，等等给你开点药拿回去。看你像个练家子，近期就不要折腾了，好好养伤吧。另外肩上的伤失血较多，原来也没仔细处理，还是有感染的风险的，最好抽空多来医院检查下。”
另一名医生给调节了下输液速度后迅速登记了病例，两人没久留，说了声“晚点再过来”，也便前后离去了。
盛承骁小睡了一阵子。
商暖进到病房时他还阖着眼，看着是眉清目朗英俊笔挺的，却让人觉着他有种遗世独立的味道。
静静地坐到了床沿，商暖的视线先是黏在了他的臂上，紧随之便是移到了他的肩头。
怎么，这么多伤呢？
小妮子软软的小爪子往前探，摸上了他的下巴，再是轻轻戳了戳他的脸。
盛承骁在昏睡中皱起了眉头，一手无意识地挥了下，便‘啪’一声，把小妮子的手打红了。
商暖瞬间抽回来自己的手，懊恼地瞪了这男人一眼，“你打我……”
盛承骁没听到。
商暖鼓了鼓脸，不说话了，乖乖坐那儿。
“暖小姐……”临近中午了，王叔提了一保温盒汤进来，递到了商暖手上。
商暖和他道了谢，又问了下人家吃饭没有，这才倒了汤出来，轻摇摇盛承骁的右臂，“你醒了好不好，该吃饭了。”
盛承骁睁眼之际，眼前一个小脑袋晃来晃去，医生已经给他拔了输液针头，他定了神后，看清了商暖手头端着碗，正眼神晶亮地看着他。
“商小姐。”他唤她，声音平静得毫无起伏。
商暖原本挂怀的脸色一下子淡了下来。咬了咬唇，她把汤搁床头柜上了，“这是许姨煲的汤，你喝吧。”
盛承骁并不关心她口中的许姨是谁，只是在听到小妮子不冷不热的声音后，他闷闷回了句：“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喝。”
还来性子了！
商暖怒了，“不想喝也得喝，不准浪费食物。”
盛承骁一窒，同样没好气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她管？这是嫌她多事的意思吗？商暖一下子耷拉下脸，老不开心了，“我讨厌死你了！”
抽了口气，盛承骁别开头不看她，“那就请商小姐早点离开吧，省得看见我心情都不好了。”
说的不是气话，盛承骁心里哪里愿意让她走呢？可要断，便彻底干净地断了吧。一点点的留念，都不要有了。
商暖抓过自己的手提包，跺跺脚出门了。
王叔等在外边，见她出现，也便朝她走近，“暖小姐，可以回……”“王叔，软软不回家，软软就在这里站着。”言毕抿唇不语了，商暖靠在了病房外的走廊上，不知是在恼着自己，还是在气着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