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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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啊！”齐雪辩解，“她买回去之后，想要独特一点，又怕影响外面的美观，所以在打火机底部，用刀片和绣花针雕了朵玉兰花呢。别看她长得柔柔弱弱没一点劲儿，可是雕刻东西上面，她可是一个巧手呢！”
齐雪夸得有点忘形，没留意到林樾忽然间巨变的脸色。
“唉，你去哪儿？协议你还没拿呢！”齐雪举着协议，冲着林樾突然离开的背影喊道。
“你留着，不用给我。到期了通知我就行。”
“……”
林樾用好看的手推开奶茶店的玻璃门，一身笔直的西装毫无保留的暴漏在阳光底下，黑色面料发着含蓄内敛的光泽，高冷王子的气质，让人一时半会儿移不开眼睛。他双手插裤兜，站定，抬头看了一眼前面，抬脚离开。
这样的一个人，原来也会为了谁慌乱的没了章法。齐雪想，怪不得小柒会喜欢他，因为喜欢上这个男人，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
喝完最爱的奶茶，齐雪谨慎的收了协议，塞包包里，然后离开。
从奶茶店到破旧的居民区里，仅仅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
林樾却像开了半辈子一般，总觉得好漫长。
哥哥的病症，受不得刺激。所以，为了让哥哥安心，那就找个对象结婚吧。阿柒已经嫁给了哥哥，宣告了他永久性的失去了阿柒，不论哥哥的病症能不能痊愈，两个人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了。
可万事最终的结局，由不得事先预定，因为变化的太快了，纵使舆论压力成巨山，但很多事情，很多感情总会能支撑起一把坚固的大伞来屏障隔离这些东西。
他从来没敢想过，如果哥哥不在了，自己每天面对着阿柒，是叫她一声嫂子顺口，还是如往常一般，轻柔的喊一声“阿柒”顺口。理智总会崩溃，情感总会突破，可心里的底线，到那时候还会不会清晰的给他当头一棒？
这些，不得而知。
最后一个红灯路口，林樾把车子稳稳停好熄火，摇下车窗，从倒车镜里看向后面如影随形的一辆大众车，如果没有猜错，开车的是奶茶店外面的那个夹克男人吧？
哥哥果然怀疑自己了。
鬼使神差的，他从口袋里掏出来打火机。底部，果然一朵娇小的玉兰花，雕刻地栩栩如生，仿佛正在迎风摇曳。很小的一朵，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
林樾只知道这个是阿柒送给自己的。虽然去年收到的礼物众多，可他仍旧准确无误的从一堆礼物里找出阿柒送给自己的。打火机？果然没有任何创意，胆子那么小的女孩子，连小小逾越一下，送个意义非凡的礼物都不敢，这样，以后怎么能经得起他的挑逗呢？
当时他是这样想的。
一条深深的小巷尾，林樾拎着黑子早已经准备好的几大包的食材往里面走。如果没有猜错，黑子说的新开业的那家小店，也是哥哥的眼线吧？
一想到那个曾经被人细细雕琢的打火机，他瞬间觉得，就算是在这里和哥哥碰了面，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白玉兰似乎在小巷深处仍风摇曳，清雅幽远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毫无警戒的打开房门。巨大的阳光铺天盖地而来，让人极度不适应。
只听“咚”的一声，有食物坠地的声音……
林樾大步冲上去，看着空空的房间，和玻璃窗大开的窗户，粗布床单撕成的布条条拴在窗框上，垂向地面。
布条的正下方，是几滴血……
触目惊心的红！林樾只觉得脑子有片刻的眩晕。
……
不开心！
小宝这两天格外不开心！
邻居的胖虎又在拿着她姐姐去城里给他买的玩具，每天跟着小宝的屁股后面得瑟，他胖乎乎的脸笑的像一坨变形的大便，“小宝，你看！我姐姐给我买的玩具，很好玩呢！来，我玩给你看……”
看个屁！谁稀罕看啊？小宝懒得甩他，扭头就走。
“唉唉，你别走啊。真的很好玩唉。”看小宝似乎嫉妒了，他赶紧笨拙的安慰，“听说你姐姐嫁了个富翁老公，下次她回来，你让她也给你买个呗？你姐姐的富翁老公一定会舍得的啦。听说，糟老头子娶的娇婆娘，都很听话的呢！”
糟老头子？
可恶！这死胖子就会乱放屁！
“你姐夫才糟老头子！”小宝很恨的反驳
虽然很不希望姐姐嫁给那个男人，但小宝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是他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那眉毛、鼻子、和嘴，看起来就像是漫画书里的人一样，非常帅气。
小宝的话着实揭了胖虎的伤疤，因为他姐夫，看起来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糟老头子。就算事实是这样，可却也容不得别人说出来！
俩人扭打成了一堆儿。
俩熊孩子各盯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出现在自己门口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被老母一顿痛骂！
“小宝！叫你姐出来吃饭！”年母把饭菜端上桌子，推了推正对着红烧鱼流口水的儿子吩咐。
“我姐回来了？”垂涎欲滴的模样瞬间转化成无比震惊！
“嗯，快去！”
年母进厨房之前，又指了指儿子。
最后上桌的是一盆油焖大虾。
年母拿着筷子敲了小宝黑乎乎的手，喝道，“去洗手！洗手之后出来再吃。”说着，夹了一个放年柒碗里。
年柒自从到家都一言不发的窝在卧室的床上，年母也没敢多问，只是看着女儿红通通的眼眶心里直疼。
“小柒，先吃饭。妈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虾，等下吃完饭，妈带你去文化大院看跳舞去。”
女儿高攀嫁给了林家人，纵然这是一场不得已而为之的婚姻，可年母也没想到，会让小柒这般为难。知女莫如母，她的女儿向来很坚强。
这点她知道。
不知道在巩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年母就算想安慰，除了自己作为妈妈的这个身份，似乎说再多，都是再自嘲自讽的笑话。毕竟，这婚姻能成功，她也出了一多半的力。
此时，无言以对。
“嗯。”
年柒点头，挖了白米饭填嘴里，食不知味的嚼着。
“妈，村东头的刘瞎子还在吗？”
没头没脑的问题，年母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你生什么病了吗？要不要现在让小宝把他叫过来？”
“不用了妈，等下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话刚说话，她就赶忙搁了筷子，冲向卫生间，一阵干呕。
吐得翻天覆地。
年母紧张的立在卫生间门口，似了然似生气地开口，“等下我跟你一块去。”
“我认得路妈，自己就……”
年柒想拒绝，年母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刘瞎子搬家了，我带你过去。”
不容拒绝的语气。
年柒无奈又任命的点点头。
希望结果不是柳大妈说的那样。怀孕？听听就是多么可怕的字眼！
本来欢聚的一顿家宴，除了小宝一个人吃的满嘴流油，满足不已，其余的两个人皆默默无言，食不知味。年母至始至终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吃了饭，年母碗筷都没有收，直接找了件厚实的衣服给年柒披上，就往刘瞎子家里去。
刘瞎子的医术，在方圆几公里内，还是赫赫有名的，从来没人提过质疑。
“你，确定怀孕了？”
第一次遭质疑，刘瞎子拉下了脸，“年嫂子这话是不相信我吗？这明摆着的喜脉，我还能睁着大眼说瞎话不成！”
年柒闻言，抬头看了看他那双紧揪在一起灼伤似的眼眶，心里感叹，果然好大的眼睛！
……
丽水清心。
花盆满放的露台上，有一张透明的玻璃桌，上面放着两杯清茶。茶香袅袅中，林杋开口，“阿樾，你不打算给哥哥一个解释吗？”余音绕梁……
婉转成一曲悲伤的调子，林樾不敢看哥哥痛苦失望的眼睛，他别开眼，目光怔怔的盯着角落处一盆玉白的蝴蝶兰，像是白玉兰一般洁白无瑕，又香气四溢。
良久，林樾才缓缓开口，“哥，我不想解释。我对嫂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都要结婚了，你还是不会相信我吗？”
尾声很轻，轻的没有一点底气。
林杋吸一口气，击在桌面上的食指突然加快了速度。他很烦躁，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阿樾，我相信你，从小就相信。小学五年级，你说你没有弄坏同桌的自动铅笔，我据理力争，证明不是你弄坏的，为此落下个林家孩子不讲理的称号。不过后来你也给我承认了错误。就算是很生气，不过我还是很欣慰的，因为我弟弟从来不会对我撒谎。”
“可是这次，你做的非常不对。”他声音格外平静宁和，根本就听不出来此时此刻他在生气，“就算你不想让我见到柒柒，可也不能把她关在那么一个小黑屋子里。黑漆漆的地方，你从小就害怕，难道她一个女孩子就会很喜欢哪儿吗？幸好那几滴血是柳大妈的。不然……”
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会啊！”齐雪辩解，“她买回去之后，想要独特一点，又怕影响外面的美观，所以在打火机底部，用刀片和绣花针雕了朵玉兰花呢。别看她长得柔柔弱弱没一点劲儿，可是雕刻东西上面，她可是一个巧手呢！”
齐雪夸得有点忘形，没留意到林樾忽然间巨变的脸色。
“唉，你去哪儿？协议你还没拿呢！”齐雪举着协议，冲着林樾突然离开的背影喊道。
“你留着，不用给我。到期了通知我就行。”
“……”
林樾用好看的手推开奶茶店的玻璃门，一身笔直的西装毫无保留的暴漏在阳光底下，黑色面料发着含蓄内敛的光泽，高冷王子的气质，让人一时半会儿移不开眼睛。他双手插裤兜，站定，抬头看了一眼前面，抬脚离开。
这样的一个人，原来也会为了谁慌乱的没了章法。齐雪想，怪不得小柒会喜欢他，因为喜欢上这个男人，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
喝完最爱的奶茶，齐雪谨慎的收了协议，塞包包里，然后离开。
从奶茶店到破旧的居民区里，仅仅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
林樾却像开了半辈子一般，总觉得好漫长。
哥哥的病症，受不得刺激。所以，为了让哥哥安心，那就找个对象结婚吧。阿柒已经嫁给了哥哥，宣告了他永久性的失去了阿柒，不论哥哥的病症能不能痊愈，两个人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了。
可万事最终的结局，由不得事先预定，因为变化的太快了，纵使舆论压力成巨山，但很多事情，很多感情总会能支撑起一把坚固的大伞来屏障隔离这些东西。
他从来没敢想过，如果哥哥不在了，自己每天面对着阿柒，是叫她一声嫂子顺口，还是如往常一般，轻柔的喊一声“阿柒”顺口。理智总会崩溃，情感总会突破，可心里的底线，到那时候还会不会清晰的给他当头一棒？
这些，不得而知。
最后一个红灯路口，林樾把车子稳稳停好熄火，摇下车窗，从倒车镜里看向后面如影随形的一辆大众车，如果没有猜错，开车的是奶茶店外面的那个夹克男人吧？
哥哥果然怀疑自己了。
鬼使神差的，他从口袋里掏出来打火机。底部，果然一朵娇小的玉兰花，雕刻地栩栩如生，仿佛正在迎风摇曳。很小的一朵，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
林樾只知道这个是阿柒送给自己的。虽然去年收到的礼物众多，可他仍旧准确无误的从一堆礼物里找出阿柒送给自己的。打火机？果然没有任何创意，胆子那么小的女孩子，连小小逾越一下，送个意义非凡的礼物都不敢，这样，以后怎么能经得起他的挑逗呢？
当时他是这样想的。
一条深深的小巷尾，林樾拎着黑子早已经准备好的几大包的食材往里面走。如果没有猜错，黑子说的新开业的那家小店，也是哥哥的眼线吧？
一想到那个曾经被人细细雕琢的打火机，他瞬间觉得，就算是在这里和哥哥碰了面，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白玉兰似乎在小巷深处仍风摇曳，清雅幽远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毫无警戒的打开房门。巨大的阳光铺天盖地而来，让人极度不适应。
只听“咚”的一声，有食物坠地的声音……
林樾大步冲上去，看着空空的房间，和玻璃窗大开的窗户，粗布床单撕成的布条条拴在窗框上，垂向地面。
布条的正下方，是几滴血……
触目惊心的红！林樾只觉得脑子有片刻的眩晕。
……
不开心！
小宝这两天格外不开心！
邻居的胖虎又在拿着她姐姐去城里给他买的玩具，每天跟着小宝的屁股后面得瑟，他胖乎乎的脸笑的像一坨变形的大便，“小宝，你看！我姐姐给我买的玩具，很好玩呢！来，我玩给你看……”
看个屁！谁稀罕看啊？小宝懒得甩他，扭头就走。
“唉唉，你别走啊。真的很好玩唉。”看小宝似乎嫉妒了，他赶紧笨拙的安慰，“听说你姐姐嫁了个富翁老公，下次她回来，你让她也给你买个呗？你姐姐的富翁老公一定会舍得的啦。听说，糟老头子娶的娇婆娘，都很听话的呢！”
糟老头子？
可恶！这死胖子就会乱放屁！
“你姐夫才糟老头子！”小宝很恨的反驳
虽然很不希望姐姐嫁给那个男人，但小宝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是他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那眉毛、鼻子、和嘴，看起来就像是漫画书里的人一样，非常帅气。
小宝的话着实揭了胖虎的伤疤，因为他姐夫，看起来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糟老头子。就算事实是这样，可却也容不得别人说出来！
俩人扭打成了一堆儿。
俩熊孩子各盯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出现在自己门口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被老母一顿痛骂！
“小宝！叫你姐出来吃饭！”年母把饭菜端上桌子，推了推正对着红烧鱼流口水的儿子吩咐。
“我姐回来了？”垂涎欲滴的模样瞬间转化成无比震惊！
“嗯，快去！”
年母进厨房之前，又指了指儿子。
最后上桌的是一盆油焖大虾。
年母拿着筷子敲了小宝黑乎乎的手，喝道，“去洗手！洗手之后出来再吃。”说着，夹了一个放年柒碗里。
年柒自从到家都一言不发的窝在卧室的床上，年母也没敢多问，只是看着女儿红通通的眼眶心里直疼。
“小柒，先吃饭。妈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虾，等下吃完饭，妈带你去文化大院看跳舞去。”
女儿高攀嫁给了林家人，纵然这是一场不得已而为之的婚姻，可年母也没想到，会让小柒这般为难。知女莫如母，她的女儿向来很坚强。
这点她知道。
不知道在巩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年母就算想安慰，除了自己作为妈妈的这个身份，似乎说再多，都是再自嘲自讽的笑话。毕竟，这婚姻能成功，她也出了一多半的力。
此时，无言以对。
“嗯。”
年柒点头，挖了白米饭填嘴里，食不知味的嚼着。
“妈，村东头的刘瞎子还在吗？”
没头没脑的问题，年母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你生什么病了吗？要不要现在让小宝把他叫过来？”
“不用了妈，等下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话刚说话，她就赶忙搁了筷子，冲向卫生间，一阵干呕。
吐得翻天覆地。
年母紧张的立在卫生间门口，似了然似生气地开口，“等下我跟你一块去。”
“我认得路妈，自己就……”
年柒想拒绝，年母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刘瞎子搬家了，我带你过去。”
不容拒绝的语气。
年柒无奈又任命的点点头。
希望结果不是柳大妈说的那样。怀孕？听听就是多么可怕的字眼！
本来欢聚的一顿家宴，除了小宝一个人吃的满嘴流油，满足不已，其余的两个人皆默默无言，食不知味。年母至始至终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吃了饭，年母碗筷都没有收，直接找了件厚实的衣服给年柒披上，就往刘瞎子家里去。
刘瞎子的医术，在方圆几公里内，还是赫赫有名的，从来没人提过质疑。
“你，确定怀孕了？”
第一次遭质疑，刘瞎子拉下了脸，“年嫂子这话是不相信我吗？这明摆着的喜脉，我还能睁着大眼说瞎话不成！”
年柒闻言，抬头看了看他那双紧揪在一起灼伤似的眼眶，心里感叹，果然好大的眼睛！
……
丽水清心。
花盆满放的露台上，有一张透明的玻璃桌，上面放着两杯清茶。茶香袅袅中，林杋开口，“阿樾，你不打算给哥哥一个解释吗？”余音绕梁……
婉转成一曲悲伤的调子，林樾不敢看哥哥痛苦失望的眼睛，他别开眼，目光怔怔的盯着角落处一盆玉白的蝴蝶兰，像是白玉兰一般洁白无瑕，又香气四溢。
良久，林樾才缓缓开口，“哥，我不想解释。我对嫂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都要结婚了，你还是不会相信我吗？”
尾声很轻，轻的没有一点底气。
林杋吸一口气，击在桌面上的食指突然加快了速度。他很烦躁，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阿樾，我相信你，从小就相信。小学五年级，你说你没有弄坏同桌的自动铅笔，我据理力争，证明不是你弄坏的，为此落下个林家孩子不讲理的称号。不过后来你也给我承认了错误。就算是很生气，不过我还是很欣慰的，因为我弟弟从来不会对我撒谎。”
“可是这次，你做的非常不对。”他声音格外平静宁和，根本就听不出来此时此刻他在生气，“就算你不想让我见到柒柒，可也不能把她关在那么一个小黑屋子里。黑漆漆的地方，你从小就害怕，难道她一个女孩子就会很喜欢哪儿吗？幸好那几滴血是柳大妈的。不然……”
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