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厾鱼，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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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龟壳依然我行我素。
有一回，龟壳家后邻的门前，被龟壳家的大狼狗拉了几泡狗屎。由于这头狼狗身坯极大，简直像一头小牛，所以那狗屎的占地面积也就相当可观，几乎有一个破脸盆大。龟壳的后邻找到龟壳一家，找他们夫妻论理，要他们清理掉，他们阳奉阴违，佘梅嘴里说：
“好好好，不会让狗屎乱拉。”
可是，翌日一早，后邻还没起床呢。门前，又被龟壳家放养的狼狗拉了一泡屎。龟壳的后邻起来后开门一看，忍不住火冒三丈，不由得破口大骂：
“乌龟壳！乌龟壳！”
这岂不是哪壳不开提哪壳，指着和尚骂秃驴。
这一辈子，这“龟壳”倘若有什么忌讳，他最忌讳的就是这三个字。哪三字？
“乌龟壳！”
别说“乌龟壳”，他甚至连“牙膏壳”都忌讳。
千不该，万不该，龟壳的后邻挖树挖到了他的“本根”。龟壳当时“忍气吞声”，没有啥表露。
可是，若干天后的一个夜晚，龟壳就在那条通往他家后邻的路上，撒下了一路铁钉——也可以称之为“黑心钉”。这些“黑心钉”有不少都已生锈，与地上泥土的颜色仿佛，不细辩还真一下子看不出来。这些烂铁钉是龟壳一家拆除一间旧房时留下来的。这时被派上了大用场。成了龟壳的“出气钉”。
龟壳的后邻，为他一时的“嘴快”，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家的一辆轻骑车胎的后轮胎被戳破，只好拉到修车铺去修理。
尽管戳破了轮胎，龟壳的后邻当时还是没注意，更没想到龟壳“报复”的这一招。这些不声不响的缩头乌龟，千万得提防着呢！
也是事有凑巧，那一天，龟壳后邻家的小孩从幼儿园放学回家，丢失了一块橡皮。于是，就让父亲陪她一路寻找。父亲允许她新买一块橡皮都不肯。
于是，父女俩一路低头寻找。
这一找，橡皮没有找到，却找出了一路铁钉。尽管事有蹊跷，但龟壳的后邻还是一下子猜出并猜到了：
“这一定是这个‘毒头’下的毒手。”
龟壳的后邻找佘梅评理。“聪明”的佘梅反而将责任推到了狒狒的妻子“猴面鹰”那个疯女人身上，她说：
“八成是那个‘黏婆’干的。”
事实证明，佘梅的“黏婆干的”云云，实则是栽赃陷害。
要问龟壳家的这个后邻是谁？
本书的绝对男主角文曲是也。
后来，龟壳又凭空用除草剂将文曲家的一棵有着二十多年树龄的茶花给害死了。
然而，吉人自有天相，不久，文曲家的这棵茶花居然死而复生。
因是前后邻居，而龟壳家的烟囱又一直对着文曲家的正门口，几乎龟壳家每次做饭，一日三餐，那烟都会直接飘到文曲家的房内。文曲一次次去找他们论理，龟壳置之不理。文曲无奈，说：
“说来说去，这都是因为我平日太好商量之故。所以，你们……”
龟壳说：
“你，好商量？”
文曲立马噎了他一句：
“喔。对了，我们村里最好商量的男人，还非你莫属。在我们村里，再比你好商量的男人，恐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出第二个。”
文曲这话，其实是话中有话。
何谓“独鹟”？
“独鹟”即“猫头鹰”，也叫“鸱鸺”。绰号“夜游神。”
一个后半夜，甏哥家的屋顶头，突然发生了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
“訇……”
那定然是老天爷发怒了，要不，怎么会有这样的“夜空霹雳”？花墩的不少子民们都从睡眠中惊醒了。尤其是甏哥，他被惊醒之后，不停地在床上辗转反侧，暗自寻思：
“刚才那一声，到底是什么声响？听声音好像就在自家的屋顶头。又不下雨，又不刮风，又没变天，怎么会打雷，却又不十分像打雷？”
与此同时，村里的电也停了。
翌日，早起的人们很快就发现，原来是横在甏家屋顶头的两根高压线被什么东西碰断了。
这两根高压线，原来高悬在甏哥家的屋横头。后来，甏哥在自家老屋的住房外，又扩建了一间房。这样一来，这两根高压线就正好搁在他家新房的正上方。高压线距屋脊还不到三米。
乌天黑地的，又没台风冰雹，好端端的两根高压线，怎么突然就会断了呢？
幸亏这断了的高压线，当时就已跳闸。不然的话，它掉落到了地上，难保不会电死几个人。
人们纷纷前来看热闹，边看边议论：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甏哥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半夜三更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听声音好像就在我家屋顶头。我要开灯，却怎么也开不亮。”
人们一边议论，一边看东看西。有人眼尖——这人站在甏家屋子后头的一个高处——一眼就看到了甏哥家屋顶头有异物。连忙用手指着对众人说：
“大家快来看呀！甏哥家的屋顶头，那一团裹着的灰蔟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东西？
对，东西！还南北呢！只见一只鸡不像鸡，鸭不像鸭，鸟又不像鸟，也不像狐狸的东西，正躺在甏哥家的屋顶头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无声无息。众人胡乱猜疑：
“破缸！”
“破钵！”
“看起来好像是只死鸟。”
甏哥马上从屋内搬出一架梯子。甏哥上了梯子，但上不了屋顶头。上头全是瓦片，一踩准碎。因为距离太远，甏哥又下梯拿了一竿“田筢竹”。用有钩的一头，小心翼翼地去够那个东西。一记，两记，三记……终于将那个东西勾下来了。
是啥？
哇噻！原来是一只独鹟！
一只受了伤，业已死亡的独鹟！
有人张开了独鹟的翅膀，足有一米多长，比一只团圞还要大。
仔细审视，人们才发现，独鹟的翅膀上，有个大伤口，像遭枪击，又像遭雷击。人们仔细研究了好一阵，才终于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果：
“噢！怪不得高压线会被击断。一定是这个夜游神，黑夜出来觅食，翅膀张得太开，飞过甏家的屋顶头的时候，张开的翅膀，正好成了两根高压线之间的一个导体。于是，发生触碰。高压线折断，就发生巨响。要是当时有人目睹，也许还会发现蓝色的火花。比白天还亮”。
真的吗？
也许。
甏哥的妻子蚌，拿了这只死了的独鹟，去到石镇。卖了五十元钱。据说，独鹟的肉可以治病——算是得了一笔小小的飞来横财。
可龟壳依然我行我素。
有一回，龟壳家后邻的门前，被龟壳家的大狼狗拉了几泡狗屎。由于这头狼狗身坯极大，简直像一头小牛，所以那狗屎的占地面积也就相当可观，几乎有一个破脸盆大。龟壳的后邻找到龟壳一家，找他们夫妻论理，要他们清理掉，他们阳奉阴违，佘梅嘴里说：
“好好好，不会让狗屎乱拉。”
可是，翌日一早，后邻还没起床呢。门前，又被龟壳家放养的狼狗拉了一泡屎。龟壳的后邻起来后开门一看，忍不住火冒三丈，不由得破口大骂：
“乌龟壳！乌龟壳！”
这岂不是哪壳不开提哪壳，指着和尚骂秃驴。
这一辈子，这“龟壳”倘若有什么忌讳，他最忌讳的就是这三个字。哪三字？
“乌龟壳！”
别说“乌龟壳”，他甚至连“牙膏壳”都忌讳。
千不该，万不该，龟壳的后邻挖树挖到了他的“本根”。龟壳当时“忍气吞声”，没有啥表露。
可是，若干天后的一个夜晚，龟壳就在那条通往他家后邻的路上，撒下了一路铁钉——也可以称之为“黑心钉”。这些“黑心钉”有不少都已生锈，与地上泥土的颜色仿佛，不细辩还真一下子看不出来。这些烂铁钉是龟壳一家拆除一间旧房时留下来的。这时被派上了大用场。成了龟壳的“出气钉”。
龟壳的后邻，为他一时的“嘴快”，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家的一辆轻骑车胎的后轮胎被戳破，只好拉到修车铺去修理。
尽管戳破了轮胎，龟壳的后邻当时还是没注意，更没想到龟壳“报复”的这一招。这些不声不响的缩头乌龟，千万得提防着呢！
也是事有凑巧，那一天，龟壳后邻家的小孩从幼儿园放学回家，丢失了一块橡皮。于是，就让父亲陪她一路寻找。父亲允许她新买一块橡皮都不肯。
于是，父女俩一路低头寻找。
这一找，橡皮没有找到，却找出了一路铁钉。尽管事有蹊跷，但龟壳的后邻还是一下子猜出并猜到了：
“这一定是这个‘毒头’下的毒手。”
龟壳的后邻找佘梅评理。“聪明”的佘梅反而将责任推到了狒狒的妻子“猴面鹰”那个疯女人身上，她说：
“八成是那个‘黏婆’干的。”
事实证明，佘梅的“黏婆干的”云云，实则是栽赃陷害。
要问龟壳家的这个后邻是谁？
本书的绝对男主角文曲是也。
后来，龟壳又凭空用除草剂将文曲家的一棵有着二十多年树龄的茶花给害死了。
然而，吉人自有天相，不久，文曲家的这棵茶花居然死而复生。
因是前后邻居，而龟壳家的烟囱又一直对着文曲家的正门口，几乎龟壳家每次做饭，一日三餐，那烟都会直接飘到文曲家的房内。文曲一次次去找他们论理，龟壳置之不理。文曲无奈，说：
“说来说去，这都是因为我平日太好商量之故。所以，你们……”
龟壳说：
“你，好商量？”
文曲立马噎了他一句：
“喔。对了，我们村里最好商量的男人，还非你莫属。在我们村里，再比你好商量的男人，恐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出第二个。”
文曲这话，其实是话中有话。
何谓“独鹟”？
“独鹟”即“猫头鹰”，也叫“鸱鸺”。绰号“夜游神。”
一个后半夜，甏哥家的屋顶头，突然发生了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
“訇……”
那定然是老天爷发怒了，要不，怎么会有这样的“夜空霹雳”？花墩的不少子民们都从睡眠中惊醒了。尤其是甏哥，他被惊醒之后，不停地在床上辗转反侧，暗自寻思：
“刚才那一声，到底是什么声响？听声音好像就在自家的屋顶头。又不下雨，又不刮风，又没变天，怎么会打雷，却又不十分像打雷？”
与此同时，村里的电也停了。
翌日，早起的人们很快就发现，原来是横在甏家屋顶头的两根高压线被什么东西碰断了。
这两根高压线，原来高悬在甏哥家的屋横头。后来，甏哥在自家老屋的住房外，又扩建了一间房。这样一来，这两根高压线就正好搁在他家新房的正上方。高压线距屋脊还不到三米。
乌天黑地的，又没台风冰雹，好端端的两根高压线，怎么突然就会断了呢？
幸亏这断了的高压线，当时就已跳闸。不然的话，它掉落到了地上，难保不会电死几个人。
人们纷纷前来看热闹，边看边议论：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甏哥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半夜三更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听声音好像就在我家屋顶头。我要开灯，却怎么也开不亮。”
人们一边议论，一边看东看西。有人眼尖——这人站在甏家屋子后头的一个高处——一眼就看到了甏哥家屋顶头有异物。连忙用手指着对众人说：
“大家快来看呀！甏哥家的屋顶头，那一团裹着的灰蔟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东西？
对，东西！还南北呢！只见一只鸡不像鸡，鸭不像鸭，鸟又不像鸟，也不像狐狸的东西，正躺在甏哥家的屋顶头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无声无息。众人胡乱猜疑：
“破缸！”
“破钵！”
“看起来好像是只死鸟。”
甏哥马上从屋内搬出一架梯子。甏哥上了梯子，但上不了屋顶头。上头全是瓦片，一踩准碎。因为距离太远，甏哥又下梯拿了一竿“田筢竹”。用有钩的一头，小心翼翼地去够那个东西。一记，两记，三记……终于将那个东西勾下来了。
是啥？
哇噻！原来是一只独鹟！
一只受了伤，业已死亡的独鹟！
有人张开了独鹟的翅膀，足有一米多长，比一只团圞还要大。
仔细审视，人们才发现，独鹟的翅膀上，有个大伤口，像遭枪击，又像遭雷击。人们仔细研究了好一阵，才终于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果：
“噢！怪不得高压线会被击断。一定是这个夜游神，黑夜出来觅食，翅膀张得太开，飞过甏家的屋顶头的时候，张开的翅膀，正好成了两根高压线之间的一个导体。于是，发生触碰。高压线折断，就发生巨响。要是当时有人目睹，也许还会发现蓝色的火花。比白天还亮”。
真的吗？
也许。
甏哥的妻子蚌，拿了这只死了的独鹟，去到石镇。卖了五十元钱。据说，独鹟的肉可以治病——算是得了一笔小小的飞来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