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慷概难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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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充满悲凉，绾青颜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徒劳伸开双臂护住身后，神色凄然。
“傻孩子，你这不是救她，是害她。”周芷兰痛心道：“如果你姐姐知道这一切，她一定会选择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她伤害更多的人。”
“不！姐姐不会抛下我的，她不会发疯。”青颜眼眶欲裂，满是鲜红血丝，清秀的脸庞竟有几分狰狞。
“她不是不会，她是身不由己，我们不会强迫你动手，但是青丝必须死。”
周芷兰素淡的容颜严肃异常，有种势在必行的决心。宁中则长叹一声道：“周师妹说的没错，事到如今，死亡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
叶思的心忽得坠地，浑身一片冰凉。
谢婷婷和云清忍不住流下泪来，她们和青丝姐弟相处更久，感情也很深厚，然而，谁都知道青丝的生命真的走到了尽头。
“不！我绝不会让你们杀了姐姐的，我带她走，离开这里，绝对伤不了人！我保证。”绾青丝垂死挣扎着。
“她会先伤了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变成和她一样的怪物，你愿意这样吗？”
周芷兰冷淡道。
“不会这样，我把她绑起来，她不会伤害任何人，我保证，我真的保证，求求你们，放姐姐一条生路吧。”
青颜泣不成声，众人见他说的无比凄凉，皆低头无语，连周芷兰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说的对，死亡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绾青丝清冷的话语从背后响起。绾青颜打了一个冷颤，忍不住回头，青丝已经坐起，眼角还带着未拭去的泪水。
“姐，求你别放弃，不要丢下我。”
“我不会放弃你，更不会丢下你，你永远都在我心里，还有你们大家，青丝不敢忘。”绾青丝嘴角含着笑意，右手轻放于胸膛，目光环望众人。
看的很仔细，仿佛要把每一个人的容貌深深烙印于心底，望到无情的时候，歉意的目光掠起他内心一丝起伏。
绾青丝很坦然，她很早就清醒，宁中则的术法虽然使她暂时安定了下来，却无法熄灭她心头的灼热，清醒的瞬间，便听到众人的议论争吵声。
起初，内心是酸涩惶恐的，还有着深深的惧意，她不是怕死，而是怕报不了仇。
听着听着，内心的惶恐化作悲凉，她一直以为自己余毒还未消散，这次练功过度引发了旧病，却没想到，原来素毒早已潜伏在心脏中，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随时吞掉她的良知，神志，把她变成一个只知道嗜血杀人的怪物。
听见青丝不顾生死维护她，忽然平静下来。觉得好累好累，自己坚持了这么久，挣扎了这么久，换来的不过大仇未报身先死的结局，如果还要坚持，生不如死的活着，有意义吗？
她无法认同青颜的话，把自己绑起来，苟延残喘，像牢笼中野性未驯的动物，生有何恋？
自己已经痛苦这么久，也许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她不想拖累青颜，他应该有他的人生，不能像自己这样，终日活在仇恨中。
绾青颜看懂姐姐目光中的从容和放弃，力气刹那被抽空，人萎靡成一团，低声抽泣。
周芷兰对云清使个眼色，云清缓步走上前去，推着轮椅远离绾青丝。
绾青丝笑道：“青丝还有一个心愿。”
“我们会好好照顾令弟的，你放心。”周芷兰明白她的心意，出言保证道。
“青颜，放下仇恨吧，好好生活下去，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泪水缓缓从眼角淌出。
“姐，不要放弃，不要放弃……”绾青颜又要向前挣扎，却被云清死死的按住，只能徒劳的重复。
叶思和谢婷婷早已泪流满面，哽咽连连。她们都不愿看到这个结局，可是，也许死亡对绾青丝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师叔，先别急着确定她的生死好吗？咱们没办法，不一定师门的几位真尊也没办法。”无情忽道。
众人心头一亮，彼此凝视了一眼。
“好，我这就回花颜峰和师姐研究一下。”周芷兰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这就去青岩找掌门和师叔去，叶思，你们好好守着青丝，无情，这里就拜托给你们了。”宁中则心头升起一股期盼，无情说的对，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弟子遵命。”无情行了一礼，宁中则匆匆离去。
青颜脸上显露一丝惊喜，他抓紧云清的手，激动道：“姐姐一定有救对不对？”
云清安慰道：“会的，一定有办法的，拙火真尊乃当时炼药奇才，说不定有办法。”
“一定有办法的！”谢婷婷清脆喊道，转脸凝视青颜，道：“青颜哥，你放心，婷婷会永远陪着你。”
青颜心底涌起一股异样，抬眼看了看叶思，缓缓低下头。
绾青丝还是一脸的淡然，默默不语，抬眼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天上浮云飘渺，地上金叶飘香。
“青丝姐，你要不要换身衣服，洗个澡？”叶思看着她衣衫上明显的污渍，问道，她心里很清楚，青丝未必能躲的开这个结局，那么至少她能干干净净的离开吧。
“嗯，你这么一说，真觉得怪脏的，麻烦你了叶思。”青丝明白叶思的意思，非常感激。
“没什么，我们去给你准备。”叶思拉着谢婷婷转身出门。
云清则帮着绾青丝挑选起佩戴的首饰和换洗的衣物。
无情见状，对二人道：“我去门外守着，有事尽管喊我。”转脸对青丝道：“心头狂热烦躁的时候，试着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不去回忆那些叫你恐惧，怨恨的情景，多想想你弟弟。”
青丝顿了一下，失神望向无情，无情说完后抬了抬手，转身离去。
云清若有所悟道：“大师兄说的很有道理，青丝你的病来源于内心的躁动，只要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毒素蚀心的速度就能缓慢。”
“我知道了，多谢你们。”青丝打开衣柜，衣柜几乎是半空的，仅有的几件还是多年前穿剩的旧衣，伸手选中一件水青色华服，水色轻盈的衣料柔软细腻，衣领，袖口，下摆处缀有浮云缭绕的银边，霎是华丽。
青丝心底缓缓升起沉淀心底的场景，蓝天碧水之侧，妖冶容光的男子静坐吹笛，她身穿这套水青色长袍翩翩起舞，二人偶尔对视一眼，眼眸中包含深情。
心头莫名疼痛，针刺般惊心，急忙驱散脑海中的画面。闭上眼调整自己的呼吸，慢慢延缓心跳，平静片刻，抬手拿出一件月白色素淡锦袍。
云清忽见她神情大变，感受到她狂跳的心，警觉大起，暗自把灵力布满全身。
绾青丝激动片刻，恢复了平静，她松了一口气，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出手，师父临走时传音历历在耳，如果发现她情况不对，一定要先下杀手，免得她伤害无辜。
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内心深处，还是不想亲自动手。
二人心事满怀，索然无味的翻弄青丝为数不多的首饰，叶思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来到一楼浴室，里面热气腾腾，烟雾环绕。
叶思和婷婷把浴室收拾的温暖又舒适。二人一脸微笑招呼青丝。
青丝也不多言，把选出的衣物挂在门外牡丹屏风上，伸手摸了摸雕花梨木水桶内的清水，触手温热，不冷不热。
叶思把两块雪白的锦绸放置在身侧的架子上，轻声道：“青丝姐我们都在外面等你，有事你就喊一下。快去洗吧，水该凉了。”
绾青丝再次倒声谢，三人出门等候，青丝脱掉身上衣物，赤身跳入水中。
水里洒满五颜六色的花瓣，芬芳馥郁，香气袭人，水温暖彻心房。青丝缓缓撩水，清水细细滑过发梢，顺着细腻莹白的肌肤缓缓流下。
如此温暖。
青丝眼角再次溢出泪珠，脸上莹润璀璨的水滴，分不清水和泪。
她默默清洗着自己的身体，美丽消瘦的身体宛若楚楚可怜的娇花，刚刚绽放出生命的活力，即将面临凋谢的厄运。
她并不恨，只是略微有些不舍。
浴室内春光旖旎，外面三人愁容满面，三个人不敢交谈唯恐被里面洗澡的青丝听到，只得用眼神交流着内心的悲凉。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音从屋外传来，婉转，悠扬，起起伏伏，缠绵跌宕。
黯别离真是应景的曲子，凑出众人心中惆怅。浴室内青丝身形忽颤，曲调虽冷，却如一把簇簇的火，刹那点燃。
仿佛燎原野火，一不会儿燃遍全身。她的双眸缓缓升起一股暗蓝浪潮，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凄厉的美感，嘴唇越来越红，红的仿佛欲滴的鲜血。
口感舌燥的青丝，低头喝起梨花桶内的清水，温热的水进入喉部，片刻后被她吐出，味道不对。
不是这个滋味，她默默记起一种咸涩的香味儿，腥香的异香，仿佛在唇内流淌，香舌微吐，舔了舔嘴角，露出一抹惨淡笑容。
白森森的牙齿倒映在水面上，格外诡异。血红色的嘴忽得裂开，咬在布满鱼鳞的小臂上，猩红的血顺着唇角缓缓流出。沿着青紫色鱼鳞上淌下，滴在桶内的清水之中，血的颜色很奇怪，猩红中透着浅浅的蓝。桶内漂浮着蓝红色的血丝，水花还在颤动，浴室内空无一人。
所有人的目光充满悲凉，绾青颜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徒劳伸开双臂护住身后，神色凄然。
“傻孩子，你这不是救她，是害她。”周芷兰痛心道：“如果你姐姐知道这一切，她一定会选择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她伤害更多的人。”
“不！姐姐不会抛下我的，她不会发疯。”青颜眼眶欲裂，满是鲜红血丝，清秀的脸庞竟有几分狰狞。
“她不是不会，她是身不由己，我们不会强迫你动手，但是青丝必须死。”
周芷兰素淡的容颜严肃异常，有种势在必行的决心。宁中则长叹一声道：“周师妹说的没错，事到如今，死亡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
叶思的心忽得坠地，浑身一片冰凉。
谢婷婷和云清忍不住流下泪来，她们和青丝姐弟相处更久，感情也很深厚，然而，谁都知道青丝的生命真的走到了尽头。
“不！我绝不会让你们杀了姐姐的，我带她走，离开这里，绝对伤不了人！我保证。”绾青丝垂死挣扎着。
“她会先伤了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变成和她一样的怪物，你愿意这样吗？”
周芷兰冷淡道。
“不会这样，我把她绑起来，她不会伤害任何人，我保证，我真的保证，求求你们，放姐姐一条生路吧。”
青颜泣不成声，众人见他说的无比凄凉，皆低头无语，连周芷兰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说的对，死亡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绾青丝清冷的话语从背后响起。绾青颜打了一个冷颤，忍不住回头，青丝已经坐起，眼角还带着未拭去的泪水。
“姐，求你别放弃，不要丢下我。”
“我不会放弃你，更不会丢下你，你永远都在我心里，还有你们大家，青丝不敢忘。”绾青丝嘴角含着笑意，右手轻放于胸膛，目光环望众人。
看的很仔细，仿佛要把每一个人的容貌深深烙印于心底，望到无情的时候，歉意的目光掠起他内心一丝起伏。
绾青丝很坦然，她很早就清醒，宁中则的术法虽然使她暂时安定了下来，却无法熄灭她心头的灼热，清醒的瞬间，便听到众人的议论争吵声。
起初，内心是酸涩惶恐的，还有着深深的惧意，她不是怕死，而是怕报不了仇。
听着听着，内心的惶恐化作悲凉，她一直以为自己余毒还未消散，这次练功过度引发了旧病，却没想到，原来素毒早已潜伏在心脏中，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随时吞掉她的良知，神志，把她变成一个只知道嗜血杀人的怪物。
听见青丝不顾生死维护她，忽然平静下来。觉得好累好累，自己坚持了这么久，挣扎了这么久，换来的不过大仇未报身先死的结局，如果还要坚持，生不如死的活着，有意义吗？
她无法认同青颜的话，把自己绑起来，苟延残喘，像牢笼中野性未驯的动物，生有何恋？
自己已经痛苦这么久，也许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她不想拖累青颜，他应该有他的人生，不能像自己这样，终日活在仇恨中。
绾青颜看懂姐姐目光中的从容和放弃，力气刹那被抽空，人萎靡成一团，低声抽泣。
周芷兰对云清使个眼色，云清缓步走上前去，推着轮椅远离绾青丝。
绾青丝笑道：“青丝还有一个心愿。”
“我们会好好照顾令弟的，你放心。”周芷兰明白她的心意，出言保证道。
“青颜，放下仇恨吧，好好生活下去，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泪水缓缓从眼角淌出。
“姐，不要放弃，不要放弃……”绾青颜又要向前挣扎，却被云清死死的按住，只能徒劳的重复。
叶思和谢婷婷早已泪流满面，哽咽连连。她们都不愿看到这个结局，可是，也许死亡对绾青丝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师叔，先别急着确定她的生死好吗？咱们没办法，不一定师门的几位真尊也没办法。”无情忽道。
众人心头一亮，彼此凝视了一眼。
“好，我这就回花颜峰和师姐研究一下。”周芷兰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这就去青岩找掌门和师叔去，叶思，你们好好守着青丝，无情，这里就拜托给你们了。”宁中则心头升起一股期盼，无情说的对，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弟子遵命。”无情行了一礼，宁中则匆匆离去。
青颜脸上显露一丝惊喜，他抓紧云清的手，激动道：“姐姐一定有救对不对？”
云清安慰道：“会的，一定有办法的，拙火真尊乃当时炼药奇才，说不定有办法。”
“一定有办法的！”谢婷婷清脆喊道，转脸凝视青颜，道：“青颜哥，你放心，婷婷会永远陪着你。”
青颜心底涌起一股异样，抬眼看了看叶思，缓缓低下头。
绾青丝还是一脸的淡然，默默不语，抬眼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天上浮云飘渺，地上金叶飘香。
“青丝姐，你要不要换身衣服，洗个澡？”叶思看着她衣衫上明显的污渍，问道，她心里很清楚，青丝未必能躲的开这个结局，那么至少她能干干净净的离开吧。
“嗯，你这么一说，真觉得怪脏的，麻烦你了叶思。”青丝明白叶思的意思，非常感激。
“没什么，我们去给你准备。”叶思拉着谢婷婷转身出门。
云清则帮着绾青丝挑选起佩戴的首饰和换洗的衣物。
无情见状，对二人道：“我去门外守着，有事尽管喊我。”转脸对青丝道：“心头狂热烦躁的时候，试着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不去回忆那些叫你恐惧，怨恨的情景，多想想你弟弟。”
青丝顿了一下，失神望向无情，无情说完后抬了抬手，转身离去。
云清若有所悟道：“大师兄说的很有道理，青丝你的病来源于内心的躁动，只要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毒素蚀心的速度就能缓慢。”
“我知道了，多谢你们。”青丝打开衣柜，衣柜几乎是半空的，仅有的几件还是多年前穿剩的旧衣，伸手选中一件水青色华服，水色轻盈的衣料柔软细腻，衣领，袖口，下摆处缀有浮云缭绕的银边，霎是华丽。
青丝心底缓缓升起沉淀心底的场景，蓝天碧水之侧，妖冶容光的男子静坐吹笛，她身穿这套水青色长袍翩翩起舞，二人偶尔对视一眼，眼眸中包含深情。
心头莫名疼痛，针刺般惊心，急忙驱散脑海中的画面。闭上眼调整自己的呼吸，慢慢延缓心跳，平静片刻，抬手拿出一件月白色素淡锦袍。
云清忽见她神情大变，感受到她狂跳的心，警觉大起，暗自把灵力布满全身。
绾青丝激动片刻，恢复了平静，她松了一口气，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出手，师父临走时传音历历在耳，如果发现她情况不对，一定要先下杀手，免得她伤害无辜。
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内心深处，还是不想亲自动手。
二人心事满怀，索然无味的翻弄青丝为数不多的首饰，叶思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来到一楼浴室，里面热气腾腾，烟雾环绕。
叶思和婷婷把浴室收拾的温暖又舒适。二人一脸微笑招呼青丝。
青丝也不多言，把选出的衣物挂在门外牡丹屏风上，伸手摸了摸雕花梨木水桶内的清水，触手温热，不冷不热。
叶思把两块雪白的锦绸放置在身侧的架子上，轻声道：“青丝姐我们都在外面等你，有事你就喊一下。快去洗吧，水该凉了。”
绾青丝再次倒声谢，三人出门等候，青丝脱掉身上衣物，赤身跳入水中。
水里洒满五颜六色的花瓣，芬芳馥郁，香气袭人，水温暖彻心房。青丝缓缓撩水，清水细细滑过发梢，顺着细腻莹白的肌肤缓缓流下。
如此温暖。
青丝眼角再次溢出泪珠，脸上莹润璀璨的水滴，分不清水和泪。
她默默清洗着自己的身体，美丽消瘦的身体宛若楚楚可怜的娇花，刚刚绽放出生命的活力，即将面临凋谢的厄运。
她并不恨，只是略微有些不舍。
浴室内春光旖旎，外面三人愁容满面，三个人不敢交谈唯恐被里面洗澡的青丝听到，只得用眼神交流着内心的悲凉。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音从屋外传来，婉转，悠扬，起起伏伏，缠绵跌宕。
黯别离真是应景的曲子，凑出众人心中惆怅。浴室内青丝身形忽颤，曲调虽冷，却如一把簇簇的火，刹那点燃。
仿佛燎原野火，一不会儿燃遍全身。她的双眸缓缓升起一股暗蓝浪潮，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凄厉的美感，嘴唇越来越红，红的仿佛欲滴的鲜血。
口感舌燥的青丝，低头喝起梨花桶内的清水，温热的水进入喉部，片刻后被她吐出，味道不对。
不是这个滋味，她默默记起一种咸涩的香味儿，腥香的异香，仿佛在唇内流淌，香舌微吐，舔了舔嘴角，露出一抹惨淡笑容。
白森森的牙齿倒映在水面上，格外诡异。血红色的嘴忽得裂开，咬在布满鱼鳞的小臂上，猩红的血顺着唇角缓缓流出。沿着青紫色鱼鳞上淌下，滴在桶内的清水之中，血的颜色很奇怪，猩红中透着浅浅的蓝。桶内漂浮着蓝红色的血丝，水花还在颤动，浴室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