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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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感到心中升起一股热流。www.Pinwenba.com原来何阳一直是喜欢她的。对于他的“没有勇气”这个说法，她太理解了，因为她本人就是没有勇气的，要不然，也许在学校里，她就会主动地靠近何阳了。她以前也不止一次地想向他表白，但是每当生起了念头，就会想到如果被拒绝了会多丢人呀，等等，瞻前顾后，最终在心的颤抖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劝他几句话，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想过遇到这样的问题应该怎样对待。
“你过得还不错吧？”
“哦哦，还可以，哦，是的！”她凌乱地说。
她告辞的时候，何阳站站了起来，凑近她的脸说：“我可以再亲你一次么？”
紫藤低着头，一下子又摇摇头说：“我们都已经走到今天了，过去了的就过去了吧，我！”她把脸扭开了。
他没有作声。紫藤抬起头来，看见了一张茫然的脸，她同情起他来，几乎就要改变初衷答应他了。但是她已经决定了，默默地转过身向外走。
何阳跟了出来，带着她在复杂的巷道中穿来穿去，来到了路边。紫藤坐上了出租车，驶出一段距离，回头望时，透过玻璃窗还看见何阳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紫藤怜惜何阳的穷酸，惊诧于他对自己的旧情难忘，但是有一件事情让她的得意：何阳当初在左呼风右唤雨风光的时候，心中是有她的位置的：他一直喜欢着她，并不如当初她所猜想的那样，她不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会忽略她的存在。虽然她自认为是一个灰姑娘，然而却是他的公主！她晕乎乎地没有感觉到汽车已经停下了，直到司机提醒，她才付了钱下了车，这时忽然想到她还没有具体告诉何阳郭贺俊要见他呢，也没有约好什么时候和他再次见面。她感觉茫然。
紫藤打开门，没有看见薛雨琪，知道她一定在书房上网，于是上楼去，拧开书房门，吓了一跳。
“你这是在干什么？”
“聊天呀。”
薛雨琪说完，看看屏幕，又“辟辟拍拍”地忙起来。
紫藤看看屏幕，视频窗口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上半身像。旁边的聊天内容一行一行地跳出来：
刚才来的是谁呀？
“我姐姐。”
“好漂亮呀！你们家都是美女么？可以叫她给我看看么？”
“你去死吧！”
“还是你最漂亮。”
“不许胡扯！对了，你再给我看看嘛。”
薛雨琪手颤抖着。她用鼠标光标在屏幕上慢慢移动，眼睛随着光标一处处地细细分辨。她把鼠标放下，直起身来，嘘了长长的一口气，转头说：“紫藤姐，你要是男人就好了。网上聊天真不过瘾。”
她忽然站起身来，抱住紫藤响亮地吻了一下，又坐下了。她忽然感觉到椅子上有什么，急忙找了纸来擦，然后坐下来继续聊天。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马上就可以。”
“真的？在哪儿？”
“火葬场！我叫了殡葬车去接你吧。”
薛雨琪哈哈笑了两声，关了视频窗口，然后穿上衣服。
“以后不准这样聊天了，要不然我不准你上网！”
薛雨琪看着紫藤，嬉皮笑脸地说：“姐姐理解我一点吧，这是人人都要需求的啊。我以后不再出去找男人了，这样总可以吧？”
“你以后不出去约见网友了？”
“是呀。”
“为什么呢？你不是要这样找对象的么？”
薛雨琪看了看她，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失望了。他们想的就是怎样把女人弄上床去。当然贺俊哥例外。”
紫藤不再说话，转身走到小客厅里坐着。由于人少，小客厅极少用过，但是因为薛雨琪每天打扫，皮质沙发一直是光光亮亮的，地板砖也清明白楚地照出素色人影子来。
紫藤下楼来，薛雨琪也下来了。她看着紫藤，忽然笑了。紫藤以为自己的心思给她发现了，开始局促起来。
薛雨琪笑过了，说：“紫藤姐，你照照镜子。”
客厅里就有一把镜子。紫藤照过了才知道是薛雨琪抹过口红的唇印还在自己脸上挂着呢，她也忍不住笑了。
过了几天，郭贺俊有空了，便和紫藤去找何阳。紫藤事先打电话和他约好了，他依旧站在公交牌下面等。紫藤夫妻钻出车来，紫藤把郭贺俊介绍给了何阳。
“郭老板！”何阳伸出手来迎接他的握手。
“你叫我贺俊吧！”郭贺俊递给他一张名片。何阳看了看，珍重地放进口袋里。
“附近有停车场么？”郭贺俊问。
“好像没有，我没多大注意。”
这时不知道从哪儿钻出一个交警来，他来到君威车前，拍着车头问：“这是谁的车？”
郭贺俊走了过去。
“这儿不许停车！”
郭贺俊没有说话，钻进车去，拿出五十块钱并自己的驾驶执照塞给交警。
“你们上来吧！”郭贺俊对何阳和紫藤说。
郭贺俊打开车后门，两人上了车。郭贺俊把车开到一个商场前面停好，三人走出来，进到一家酒吧坐下来。郭贺俊和何阳要了冰镇啤酒，紫藤要了桑椹酒。
“长安要出几个大项目，很有前途！”郭贺俊说。
“抓住古都这个中心，旅游方面很有前途！”何阳说。
“长安算得上名城了，市里面就是依据这个来规划旅游发展的。”
他们就这样天南海北地谈论着，一下子是国际冲突，一下子是处世之道，一下子是杨贵妃。大约谈了两个小时，郭贺俊的手机响了。
“哦哦是的。明天？明天不如今天。百分之五太少，加点加点！那我还不知道么？好吧，你在那个位置？我就来，就来！”郭贺俊对手机说。
他对何阳说，今天有点事情，要见一个人，失陪了。然后站起来会账。三人走出酒吧，他叫二人等着，自己开了车出来，把何阳送回到机械厂，然后往回开。
“你找他干什么？”紫藤不解地问。
“找他说话，聊聊。”
“聊什么呀？”
“聊什么你没有听见么？”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特意找了人家来，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就是办事嘛！”郭贺俊笑着说，“这里面的学问深呢，这个你就不懂了。”
“我还以为你要找他给我们公司办事呢。”
“就是这样的。双方都在试探呢。他想知道我的诚意和实力，我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水平。”
“那样你试探出来了么？”
“还可以。过几天你打电话给他，我给他的工资底线是一千块钱一个月，事实上我计划的是一千八，但是你要这样告诉他，叫他给我跑业务，名义是业务经理。跑成功了有百分之十的利润提成。叫他下星期以来上班。”
“还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呢。”
“他愿意的。”
“你们到底在搞个什么，我搞不懂。”
“这是中国人的办事方法，人家外国人还学着这样和中国人打交道呢，你这个中国人还弄不懂。”
郭贺俊把车开进自家车库，和紫藤一起进门去。紫藤说：“你不是要见人么？”
“没有的事。刚才并没有人打电话来，那是我设计的闹钟。”
紫藤奇怪并且沉默着。她想，看来我是很笨，老公这样胡天漫地的一席话，和主题丝毫也沾不上边的，就把需要探听的材料搞到了，而自己简直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窥探进去的。是确实自己反应太迟钝呢，还是他们太高深了？她虽然内向害羞，但是并不是一个笨人，她想到自己结婚以来一直陪着电脑和“军军”是不是这种单调生活磨灭掉自己的智慧了？
第二天，紫藤考虑了好长一段时间，想好了应该说的话，才给何阳打电话。
“是紫藤呀？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刚好你打过来了。”
紫藤很意外，“找我有事么？”她问。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紫藤等了一下子，见他并没有往下说，便问：“你在那儿上班，收益怎么样呀？”
“整天忙忙碌碌的，靠挣点工资吃饭，还会好么？可能要苦一段时间喽！”
他这几句话是在说苦，但是谁都能听出来，他是信心满怀的。紫藤倒犯难了，感觉自己将要说的话不合适。她考虑了好一下子，还是说了：“要不你到我们公司来，我叫老公给你安排一个事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子，“按理说，自己人的公司，我应该的，我这儿也不怎么样。但是我这里刚刚打开局面呢，找到了一些客户，丢了很可惜的。紫藤，这样吧，我先在这儿干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如意，我再来找你。在这之前呢，你有需要找我帮忙的，告诉我，我就来。”
紫藤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结果。本来她想帮助何阳呢，倒何阳表示要帮助她了。她怏怏地结束了谈话，又给郭贺俊打了个电话。郭贺俊听了，骂了声杂种，然后说：“你约他今晚到家里来。”
“万一人家没空呢？”
“你先约他吧！”
听得出来，郭贺俊心情很不好。紫藤猜想他一定是因为自己判断错了而怄气。她心神不定地重拨何阳的电话，她想不准今晚何阳会不会来，谁知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七点钟，何阳来到紫藤家中，郭贺俊还没有回来。紫藤去看郭贺俊的舅妈，她今天作膀胱切除手术，也还没有回家。薛雨琪开了门，“军军”见了他异常兴奋，直起身来爬到他的大腿上，被他一脚踢开，到角落里去“唔唔”地叫唤。然后何阳关上门，把薛雨琪紧紧抱住。他吻她，并且把手伸到她屁股上面去解她的裙子的拉链。
“不，不行的，看，紫藤姐回来了。”
何阳只好把拉开了的拉链又复拉上。他喘着气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胸前到处亲吻，一边喃喃地说：“我的小宝贝，你想死我了！没有你我快疯了！”
“你是不是骗我哦？真的那样想我么？”
他说着，又把手插进她的裙子里。
薛雨琪用力把他的手拉出来，说：“行了，我要收拾一下，要不紫藤姐回来看见了算什么？”她说着轻轻把他推开。
“你也收拾一下！”她笑着指着镜子说，“你看你身上都乱得像什么了。然后我们坐下来说话，不准再用手了。明天紫藤姐下午要出门，你要真想我，我就来找你。”
“你给我打电话，我直接到这儿来。”
“不行的，我答应过紫藤姐，不在她家里搞男女之间的事情。上一次没有忍住，都已经破例了，再不能这样了。还有，贺俊哥有点迷信的，在他家里干这种事情，怕不吉利。万一让他知道了不好交代的。行了，我们快进去找梳子。”
“你只有这两套夏天的衣服么？”
“你别看不起这两套，三百多块钱呢。我身上这一套是紫藤姐专门给我买的，那一套是她自己买回来嫌颜色不好，给了我的。”
“两套衣服够穿么？你为什么不再买点？”
“紫藤姐本来就说再给我买一些，我拒绝了。我又不经常出门，要那样多干什么？她买衣服，动不动就要花两三百，等于我半个月的工资了，我不好意思要。前天紫藤姐还说给我买手机呢，我也没有答应。人家对我这样好，我还贪得无厌干什么？我自己呢，每个月只有五百块，还要往家里寄四百块，稍不注意就要打饥荒。知道我没有钱了，紫藤姐和贺俊哥都会额外给的，有时候买东西回来剩下个三五十块，他们也就不要了。他们越是对我好，我越是要自立，活得像个人样给人家争气。”
薛雨琪说话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整理妥帖了。薛雨琪当着他的面拿出两张卫生纸来，叠起从衣裙下面伸进去，拿出来时纸就湿漉漉的了。她看着何阳，把纸丢进垃圾箱，说：“你别想些杂七杂八的，好好振作一下精神，别一下子在紫藤姐和贺俊哥面前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我们的条件就是这样，你要忍着点。”
紫藤感到心中升起一股热流。www.Pinwenba.com原来何阳一直是喜欢她的。对于他的“没有勇气”这个说法，她太理解了，因为她本人就是没有勇气的，要不然，也许在学校里，她就会主动地靠近何阳了。她以前也不止一次地想向他表白，但是每当生起了念头，就会想到如果被拒绝了会多丢人呀，等等，瞻前顾后，最终在心的颤抖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劝他几句话，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想过遇到这样的问题应该怎样对待。
“你过得还不错吧？”
“哦哦，还可以，哦，是的！”她凌乱地说。
她告辞的时候，何阳站站了起来，凑近她的脸说：“我可以再亲你一次么？”
紫藤低着头，一下子又摇摇头说：“我们都已经走到今天了，过去了的就过去了吧，我！”她把脸扭开了。
他没有作声。紫藤抬起头来，看见了一张茫然的脸，她同情起他来，几乎就要改变初衷答应他了。但是她已经决定了，默默地转过身向外走。
何阳跟了出来，带着她在复杂的巷道中穿来穿去，来到了路边。紫藤坐上了出租车，驶出一段距离，回头望时，透过玻璃窗还看见何阳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紫藤怜惜何阳的穷酸，惊诧于他对自己的旧情难忘，但是有一件事情让她的得意：何阳当初在左呼风右唤雨风光的时候，心中是有她的位置的：他一直喜欢着她，并不如当初她所猜想的那样，她不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会忽略她的存在。虽然她自认为是一个灰姑娘，然而却是他的公主！她晕乎乎地没有感觉到汽车已经停下了，直到司机提醒，她才付了钱下了车，这时忽然想到她还没有具体告诉何阳郭贺俊要见他呢，也没有约好什么时候和他再次见面。她感觉茫然。
紫藤打开门，没有看见薛雨琪，知道她一定在书房上网，于是上楼去，拧开书房门，吓了一跳。
“你这是在干什么？”
“聊天呀。”
薛雨琪说完，看看屏幕，又“辟辟拍拍”地忙起来。
紫藤看看屏幕，视频窗口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上半身像。旁边的聊天内容一行一行地跳出来：
刚才来的是谁呀？
“我姐姐。”
“好漂亮呀！你们家都是美女么？可以叫她给我看看么？”
“你去死吧！”
“还是你最漂亮。”
“不许胡扯！对了，你再给我看看嘛。”
薛雨琪手颤抖着。她用鼠标光标在屏幕上慢慢移动，眼睛随着光标一处处地细细分辨。她把鼠标放下，直起身来，嘘了长长的一口气，转头说：“紫藤姐，你要是男人就好了。网上聊天真不过瘾。”
她忽然站起身来，抱住紫藤响亮地吻了一下，又坐下了。她忽然感觉到椅子上有什么，急忙找了纸来擦，然后坐下来继续聊天。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马上就可以。”
“真的？在哪儿？”
“火葬场！我叫了殡葬车去接你吧。”
薛雨琪哈哈笑了两声，关了视频窗口，然后穿上衣服。
“以后不准这样聊天了，要不然我不准你上网！”
薛雨琪看着紫藤，嬉皮笑脸地说：“姐姐理解我一点吧，这是人人都要需求的啊。我以后不再出去找男人了，这样总可以吧？”
“你以后不出去约见网友了？”
“是呀。”
“为什么呢？你不是要这样找对象的么？”
薛雨琪看了看她，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失望了。他们想的就是怎样把女人弄上床去。当然贺俊哥例外。”
紫藤不再说话，转身走到小客厅里坐着。由于人少，小客厅极少用过，但是因为薛雨琪每天打扫，皮质沙发一直是光光亮亮的，地板砖也清明白楚地照出素色人影子来。
紫藤下楼来，薛雨琪也下来了。她看着紫藤，忽然笑了。紫藤以为自己的心思给她发现了，开始局促起来。
薛雨琪笑过了，说：“紫藤姐，你照照镜子。”
客厅里就有一把镜子。紫藤照过了才知道是薛雨琪抹过口红的唇印还在自己脸上挂着呢，她也忍不住笑了。
过了几天，郭贺俊有空了，便和紫藤去找何阳。紫藤事先打电话和他约好了，他依旧站在公交牌下面等。紫藤夫妻钻出车来，紫藤把郭贺俊介绍给了何阳。
“郭老板！”何阳伸出手来迎接他的握手。
“你叫我贺俊吧！”郭贺俊递给他一张名片。何阳看了看，珍重地放进口袋里。
“附近有停车场么？”郭贺俊问。
“好像没有，我没多大注意。”
这时不知道从哪儿钻出一个交警来，他来到君威车前，拍着车头问：“这是谁的车？”
郭贺俊走了过去。
“这儿不许停车！”
郭贺俊没有说话，钻进车去，拿出五十块钱并自己的驾驶执照塞给交警。
“你们上来吧！”郭贺俊对何阳和紫藤说。
郭贺俊打开车后门，两人上了车。郭贺俊把车开到一个商场前面停好，三人走出来，进到一家酒吧坐下来。郭贺俊和何阳要了冰镇啤酒，紫藤要了桑椹酒。
“长安要出几个大项目，很有前途！”郭贺俊说。
“抓住古都这个中心，旅游方面很有前途！”何阳说。
“长安算得上名城了，市里面就是依据这个来规划旅游发展的。”
他们就这样天南海北地谈论着，一下子是国际冲突，一下子是处世之道，一下子是杨贵妃。大约谈了两个小时，郭贺俊的手机响了。
“哦哦是的。明天？明天不如今天。百分之五太少，加点加点！那我还不知道么？好吧，你在那个位置？我就来，就来！”郭贺俊对手机说。
他对何阳说，今天有点事情，要见一个人，失陪了。然后站起来会账。三人走出酒吧，他叫二人等着，自己开了车出来，把何阳送回到机械厂，然后往回开。
“你找他干什么？”紫藤不解地问。
“找他说话，聊聊。”
“聊什么呀？”
“聊什么你没有听见么？”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特意找了人家来，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就是办事嘛！”郭贺俊笑着说，“这里面的学问深呢，这个你就不懂了。”
“我还以为你要找他给我们公司办事呢。”
“就是这样的。双方都在试探呢。他想知道我的诚意和实力，我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水平。”
“那样你试探出来了么？”
“还可以。过几天你打电话给他，我给他的工资底线是一千块钱一个月，事实上我计划的是一千八，但是你要这样告诉他，叫他给我跑业务，名义是业务经理。跑成功了有百分之十的利润提成。叫他下星期以来上班。”
“还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呢。”
“他愿意的。”
“你们到底在搞个什么，我搞不懂。”
“这是中国人的办事方法，人家外国人还学着这样和中国人打交道呢，你这个中国人还弄不懂。”
郭贺俊把车开进自家车库，和紫藤一起进门去。紫藤说：“你不是要见人么？”
“没有的事。刚才并没有人打电话来，那是我设计的闹钟。”
紫藤奇怪并且沉默着。她想，看来我是很笨，老公这样胡天漫地的一席话，和主题丝毫也沾不上边的，就把需要探听的材料搞到了，而自己简直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窥探进去的。是确实自己反应太迟钝呢，还是他们太高深了？她虽然内向害羞，但是并不是一个笨人，她想到自己结婚以来一直陪着电脑和“军军”是不是这种单调生活磨灭掉自己的智慧了？
第二天，紫藤考虑了好长一段时间，想好了应该说的话，才给何阳打电话。
“是紫藤呀？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刚好你打过来了。”
紫藤很意外，“找我有事么？”她问。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紫藤等了一下子，见他并没有往下说，便问：“你在那儿上班，收益怎么样呀？”
“整天忙忙碌碌的，靠挣点工资吃饭，还会好么？可能要苦一段时间喽！”
他这几句话是在说苦，但是谁都能听出来，他是信心满怀的。紫藤倒犯难了，感觉自己将要说的话不合适。她考虑了好一下子，还是说了：“要不你到我们公司来，我叫老公给你安排一个事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子，“按理说，自己人的公司，我应该的，我这儿也不怎么样。但是我这里刚刚打开局面呢，找到了一些客户，丢了很可惜的。紫藤，这样吧，我先在这儿干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如意，我再来找你。在这之前呢，你有需要找我帮忙的，告诉我，我就来。”
紫藤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结果。本来她想帮助何阳呢，倒何阳表示要帮助她了。她怏怏地结束了谈话，又给郭贺俊打了个电话。郭贺俊听了，骂了声杂种，然后说：“你约他今晚到家里来。”
“万一人家没空呢？”
“你先约他吧！”
听得出来，郭贺俊心情很不好。紫藤猜想他一定是因为自己判断错了而怄气。她心神不定地重拨何阳的电话，她想不准今晚何阳会不会来，谁知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七点钟，何阳来到紫藤家中，郭贺俊还没有回来。紫藤去看郭贺俊的舅妈，她今天作膀胱切除手术，也还没有回家。薛雨琪开了门，“军军”见了他异常兴奋，直起身来爬到他的大腿上，被他一脚踢开，到角落里去“唔唔”地叫唤。然后何阳关上门，把薛雨琪紧紧抱住。他吻她，并且把手伸到她屁股上面去解她的裙子的拉链。
“不，不行的，看，紫藤姐回来了。”
何阳只好把拉开了的拉链又复拉上。他喘着气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胸前到处亲吻，一边喃喃地说：“我的小宝贝，你想死我了！没有你我快疯了！”
“你是不是骗我哦？真的那样想我么？”
他说着，又把手插进她的裙子里。
薛雨琪用力把他的手拉出来，说：“行了，我要收拾一下，要不紫藤姐回来看见了算什么？”她说着轻轻把他推开。
“你也收拾一下！”她笑着指着镜子说，“你看你身上都乱得像什么了。然后我们坐下来说话，不准再用手了。明天紫藤姐下午要出门，你要真想我，我就来找你。”
“你给我打电话，我直接到这儿来。”
“不行的，我答应过紫藤姐，不在她家里搞男女之间的事情。上一次没有忍住，都已经破例了，再不能这样了。还有，贺俊哥有点迷信的，在他家里干这种事情，怕不吉利。万一让他知道了不好交代的。行了，我们快进去找梳子。”
“你只有这两套夏天的衣服么？”
“你别看不起这两套，三百多块钱呢。我身上这一套是紫藤姐专门给我买的，那一套是她自己买回来嫌颜色不好，给了我的。”
“两套衣服够穿么？你为什么不再买点？”
“紫藤姐本来就说再给我买一些，我拒绝了。我又不经常出门，要那样多干什么？她买衣服，动不动就要花两三百，等于我半个月的工资了，我不好意思要。前天紫藤姐还说给我买手机呢，我也没有答应。人家对我这样好，我还贪得无厌干什么？我自己呢，每个月只有五百块，还要往家里寄四百块，稍不注意就要打饥荒。知道我没有钱了，紫藤姐和贺俊哥都会额外给的，有时候买东西回来剩下个三五十块，他们也就不要了。他们越是对我好，我越是要自立，活得像个人样给人家争气。”
薛雨琪说话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整理妥帖了。薛雨琪当着他的面拿出两张卫生纸来，叠起从衣裙下面伸进去，拿出来时纸就湿漉漉的了。她看着何阳，把纸丢进垃圾箱，说：“你别想些杂七杂八的，好好振作一下精神，别一下子在紫藤姐和贺俊哥面前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我们的条件就是这样，你要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