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是我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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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仲翼离开市景花园后，大概傍晚六点左右回到了西山区的夏家别墅。劳斯莱斯才从柏油马路上往夏家的门口开，就看到一个亭亭的人影立在缠花的铁栅门旁边，小小的一线，来回踱走，似是在等人。
及至他的劳斯莱斯驰到了门口，那一线人影便扑了上来。他的车速不快，也堪让他急急刹车。
还未出车门，就看到那人影，一脸欣喜的拳拳地望着自己：“仲翼哥，我以为你今晚会很晚回来呢”
夏仲翼推开车门下车，她在外面拉着车门把手，把车门拉开。
“程小姐，在门口等了您很久。”那守门的门僮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夏仲翼扫了他一眼，门僮收到眼色后就自动将劳斯莱斯开进夏家别墅的车仓。
程晶上前挽着夏仲翼的胳膊，笑着嘟了嘟嘴：“仲翼哥，你别听他胡说，我才没有等你很久呢。就是在门口站了站，你知道的，这里的风景比我家还要好。”
“进去吧。”夏仲翼扫了她一眼，面无颜色，抬脚就往房子里面走。
程晶笑着跟在一边，有声有色地说：“仲翼哥，你不在，我真的好无聊的。我上午去公司找了你，下午想找你，但又不知道你在哪里。后来就去看了看成男姐。你还有印象吗？就是那天，我们在商场碰到的，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姐姐。我让管家送我到同一的学校，真的就见到她了。”
“你不知道，她人可好了。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同一的事。我今天才知道，跟小孩子相处，有这么多学问呢。”
“你以后没事不要去找她。”夏仲翼突地停下来，说了这么一句。
程晶有些不懂，傻傻地站在一边，眼睛瞪得大大的，到夏仲翼已经先她几步，走到房子门口，才后知后觉地追上来：“为什么呀，仲翼哥，她人真的很好的。”
“关家的人，你不要接触。”夏仲翼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良久才道。
程晶努了努嘴：“我不明白。”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夏仲翼眯了眯眼，眼中一抹精光如聚光灯一般打进她心里，她所有那些小心思都一览无遗。
程晶脸色惊惶一变：“仲翼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就只是想单纯地认识一下她。然后，多了解一点儿同一的喜好。毕竟我们以后会结婚。同一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总之，关家的人，你不能动。”他眉眼泛着股厉色郑重地警告她。
“仲翼哥，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那个残废。所以，我不会做什么的。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你在一起。不会像姐姐一样背叛你的。”
夏仲翼扯嘴笑了笑，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如探照灯一般把她上上下扫射了一遍：“记住你说过话。”
“我会记住的，夏大哥，你今天下午，除了去客户，还去看了其他朋友是吗？”
夏仲翼左眉一挑，也不避讳：“是的。会了会一个故人，戴菁，你还有印象吧？”
程晶几如被电了一下，戴菁？戴菁！
“看你这样子，大概是忘记她了，她的电影你都没看过吗？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她。”夏仲翼欣赏着她颜色巨变的脸，心情似乎特别好。
“我怎么会忘记戴菁姐姐呢，她现在好成功，好出名。仲翼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去见见她。我还想向她要签名呢。”程晶迅速转变着脸色，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那脸上的笑容又天真浪漫起来。
要不是从小认识，刚刚又没错过程晶那惊慌失措的一面。一般人可能听她的语气，还真以为她们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是老朋友吗？
对，当然是老朋友了。
夏仲翼在心里暗暗一哂，连嘴笑也泛着一抹哂嘲。
离开市景花园之后，他确实去见了戴菁。
在戴菁的住处，她与他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夏仲翼，你真是好笑，你以为在背后把我捧红了，就能弥补她对我造成的伤害？”戴菁扬手截着门外，歇斯底里地对他吼。
“那你想怎么样？”他抿着嘴道。
戴菁带着自嘲夸张地笑了笑：“想不到，我今天的一切，还都是八年前那晚换来的！”
“夏仲翼，你知道么，对我来说，你是这个世界让最让人痛恨的男人给我今天的一切，居然不过是为了你亡妻的妹妹！好！好！好！真是痴情！”
边笑着边说，戴菁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甩了甩头，想把眼中那股湿热耍去。她不能在他面前哭！从认识他到现在，她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哪怕是八年前那个被阴霾笼罩如地狱的夜晚，从此她的世界从光明身堕黑暗，她也要紧牙关没有哭过！
可是今天......
他居然说，要她放过程晶！还要跟她结婚！
她自然知道，她在很久以前就失去了与他并肩而立的资格，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敢妄想。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他哪怕成不了夫妻，也算成了知己。
可今天看来，她是高看了自己一眼，原来在他面前，自己什么也不是……
“你说，你打算跟程晶结婚，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目光沉在前额微卷的刘海里，眼睑轻垂，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事实上，他就有这样的本事，只要是他不想，你就别想从他的面部表情里探出点什么。
“那你对关成子呢？你对关成子难道就像你之前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一样吗？”
夏仲翼锁起了眉头，眼睛也不看戴菁。只腮帮处的腭骨动了动，莫测高深地笑了笑：“你觉得，她跟她们会有什么不同？”
“没有不同吗？如果你当是朋友，你认真的告诉我，你对关成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戴菁激动地抓着夏仲翼，仿佛只要他透露一点儿一点儿对关成子的不同，她就不会像被审判了的死刑犯一样，绝如死灰，看不到一点儿希望。
“戴菁，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了。”夏仲翼起身离开。
戴菁不放手，抓着夏仲翼的胳膊改为掐，那力道因为情绪的起伏很大，几乎将指甲陷进他的结实如布包铁块地肉里。瞠大眼珠子，死瞪着，紧咬着双唇，下颚微微泛白。
呵！
她忽然松手一笑：“这么着急走，你这说话的语气跟她还真是一模一样。”
“你走吧，我不拦你。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心安理得地跟程晶结婚，然后再生子。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我想，你那个弟弟，应该会很高兴。听说他对关成子可是一见钟情。哪怕将来，你弟没有追到她。我想，关成子那样的人也总要结婚吧。我也真是好奇，将来她那样的女人，会嫁给谁？你说呢？”戴菁摇了摇头，扬手五指伸张，另一手拨了拨刚用力掐被压弯的指甲。
她的指甲上涂着深紫色的指甲油，光照下泛着魅人的色泽。
“我走了。”
戴菁拨着指甲的手一顿，又接着拨，语气也漫不经心起来，佛如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戴菁不过是电影中的一个角色而已，恢复平静的她，全身散发着成熟的一姐风采：“你走吧。你要走，我什么时候可以留住你？你夏仲翼是谁？琼洲半岛夏氏远洋集团的船王，你敢在琼洲半岛说一个一字，就没有人敢说一个二字。我一个小演员，能有今天的成就，还都是靠你一手提拔。”
“说来，我还从来没有好好谢谢你。”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歇了一口气，又道：“我今天就谢谢你，谢谢你不计金钱地把我捧红，也谢谢你这么多年，不计代价地为我铺路！”
“你别这样，戴菁。我一直当你是我的朋友。”夏仲翼蹙眉。
“朋友？”戴菁摇了摇头，“今天以前，我也一直觉得我们是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无关风月，无关情爱。你我算得上是多年知已，可是现在，不是了。我不是你的朋友。”
夏仲翼回过头，蹙眉看着一脸自嘲的戴菁：“戴菁，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只是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作为你的朋友，居然还有我不明白的事。那倒也是，关成子都不算什么，我算什么。”戴菁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夏仲翼一把握住戴菁自鄙的食指：“好好休息，我不希望以后看到你还是这个样子。”
“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因为你的目光，从来就不曾多停留在我身上，哪怕我如此万众瞩目，煜煜星辉。在你的眼里，真不过是一个会喜怒哀乐的演员而已。
只是一个演员，不过演得有多点儿人看而已。可惜，你不是我的忠实观众。
她在心底如里暗暗地轻轻地悄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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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仲翼离开市景花园后，大概傍晚六点左右回到了西山区的夏家别墅。劳斯莱斯才从柏油马路上往夏家的门口开，就看到一个亭亭的人影立在缠花的铁栅门旁边，小小的一线，来回踱走，似是在等人。
及至他的劳斯莱斯驰到了门口，那一线人影便扑了上来。他的车速不快，也堪让他急急刹车。
还未出车门，就看到那人影，一脸欣喜的拳拳地望着自己：“仲翼哥，我以为你今晚会很晚回来呢”
夏仲翼推开车门下车，她在外面拉着车门把手，把车门拉开。
“程小姐，在门口等了您很久。”那守门的门僮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夏仲翼扫了他一眼，门僮收到眼色后就自动将劳斯莱斯开进夏家别墅的车仓。
程晶上前挽着夏仲翼的胳膊，笑着嘟了嘟嘴：“仲翼哥，你别听他胡说，我才没有等你很久呢。就是在门口站了站，你知道的，这里的风景比我家还要好。”
“进去吧。”夏仲翼扫了她一眼，面无颜色，抬脚就往房子里面走。
程晶笑着跟在一边，有声有色地说：“仲翼哥，你不在，我真的好无聊的。我上午去公司找了你，下午想找你，但又不知道你在哪里。后来就去看了看成男姐。你还有印象吗？就是那天，我们在商场碰到的，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姐姐。我让管家送我到同一的学校，真的就见到她了。”
“你不知道，她人可好了。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同一的事。我今天才知道，跟小孩子相处，有这么多学问呢。”
“你以后没事不要去找她。”夏仲翼突地停下来，说了这么一句。
程晶有些不懂，傻傻地站在一边，眼睛瞪得大大的，到夏仲翼已经先她几步，走到房子门口，才后知后觉地追上来：“为什么呀，仲翼哥，她人真的很好的。”
“关家的人，你不要接触。”夏仲翼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良久才道。
程晶努了努嘴：“我不明白。”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夏仲翼眯了眯眼，眼中一抹精光如聚光灯一般打进她心里，她所有那些小心思都一览无遗。
程晶脸色惊惶一变：“仲翼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就只是想单纯地认识一下她。然后，多了解一点儿同一的喜好。毕竟我们以后会结婚。同一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总之，关家的人，你不能动。”他眉眼泛着股厉色郑重地警告她。
“仲翼哥，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那个残废。所以，我不会做什么的。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你在一起。不会像姐姐一样背叛你的。”
夏仲翼扯嘴笑了笑，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如探照灯一般把她上上下扫射了一遍：“记住你说过话。”
“我会记住的，夏大哥，你今天下午，除了去客户，还去看了其他朋友是吗？”
夏仲翼左眉一挑，也不避讳：“是的。会了会一个故人，戴菁，你还有印象吧？”
程晶几如被电了一下，戴菁？戴菁！
“看你这样子，大概是忘记她了，她的电影你都没看过吗？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她。”夏仲翼欣赏着她颜色巨变的脸，心情似乎特别好。
“我怎么会忘记戴菁姐姐呢，她现在好成功，好出名。仲翼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去见见她。我还想向她要签名呢。”程晶迅速转变着脸色，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那脸上的笑容又天真浪漫起来。
要不是从小认识，刚刚又没错过程晶那惊慌失措的一面。一般人可能听她的语气，还真以为她们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是老朋友吗？
对，当然是老朋友了。
夏仲翼在心里暗暗一哂，连嘴笑也泛着一抹哂嘲。
离开市景花园之后，他确实去见了戴菁。
在戴菁的住处，她与他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夏仲翼，你真是好笑，你以为在背后把我捧红了，就能弥补她对我造成的伤害？”戴菁扬手截着门外，歇斯底里地对他吼。
“那你想怎么样？”他抿着嘴道。
戴菁带着自嘲夸张地笑了笑：“想不到，我今天的一切，还都是八年前那晚换来的！”
“夏仲翼，你知道么，对我来说，你是这个世界让最让人痛恨的男人给我今天的一切，居然不过是为了你亡妻的妹妹！好！好！好！真是痴情！”
边笑着边说，戴菁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甩了甩头，想把眼中那股湿热耍去。她不能在他面前哭！从认识他到现在，她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哪怕是八年前那个被阴霾笼罩如地狱的夜晚，从此她的世界从光明身堕黑暗，她也要紧牙关没有哭过！
可是今天......
他居然说，要她放过程晶！还要跟她结婚！
她自然知道，她在很久以前就失去了与他并肩而立的资格，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敢妄想。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他哪怕成不了夫妻，也算成了知己。
可今天看来，她是高看了自己一眼，原来在他面前，自己什么也不是……
“你说，你打算跟程晶结婚，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目光沉在前额微卷的刘海里，眼睑轻垂，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事实上，他就有这样的本事，只要是他不想，你就别想从他的面部表情里探出点什么。
“那你对关成子呢？你对关成子难道就像你之前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一样吗？”
夏仲翼锁起了眉头，眼睛也不看戴菁。只腮帮处的腭骨动了动，莫测高深地笑了笑：“你觉得，她跟她们会有什么不同？”
“没有不同吗？如果你当是朋友，你认真的告诉我，你对关成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戴菁激动地抓着夏仲翼，仿佛只要他透露一点儿一点儿对关成子的不同，她就不会像被审判了的死刑犯一样，绝如死灰，看不到一点儿希望。
“戴菁，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了。”夏仲翼起身离开。
戴菁不放手，抓着夏仲翼的胳膊改为掐，那力道因为情绪的起伏很大，几乎将指甲陷进他的结实如布包铁块地肉里。瞠大眼珠子，死瞪着，紧咬着双唇，下颚微微泛白。
呵！
她忽然松手一笑：“这么着急走，你这说话的语气跟她还真是一模一样。”
“你走吧，我不拦你。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心安理得地跟程晶结婚，然后再生子。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我想，你那个弟弟，应该会很高兴。听说他对关成子可是一见钟情。哪怕将来，你弟没有追到她。我想，关成子那样的人也总要结婚吧。我也真是好奇，将来她那样的女人，会嫁给谁？你说呢？”戴菁摇了摇头，扬手五指伸张，另一手拨了拨刚用力掐被压弯的指甲。
她的指甲上涂着深紫色的指甲油，光照下泛着魅人的色泽。
“我走了。”
戴菁拨着指甲的手一顿，又接着拨，语气也漫不经心起来，佛如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戴菁不过是电影中的一个角色而已，恢复平静的她，全身散发着成熟的一姐风采：“你走吧。你要走，我什么时候可以留住你？你夏仲翼是谁？琼洲半岛夏氏远洋集团的船王，你敢在琼洲半岛说一个一字，就没有人敢说一个二字。我一个小演员，能有今天的成就，还都是靠你一手提拔。”
“说来，我还从来没有好好谢谢你。”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歇了一口气，又道：“我今天就谢谢你，谢谢你不计金钱地把我捧红，也谢谢你这么多年，不计代价地为我铺路！”
“你别这样，戴菁。我一直当你是我的朋友。”夏仲翼蹙眉。
“朋友？”戴菁摇了摇头，“今天以前，我也一直觉得我们是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无关风月，无关情爱。你我算得上是多年知已，可是现在，不是了。我不是你的朋友。”
夏仲翼回过头，蹙眉看着一脸自嘲的戴菁：“戴菁，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只是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作为你的朋友，居然还有我不明白的事。那倒也是，关成子都不算什么，我算什么。”戴菁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夏仲翼一把握住戴菁自鄙的食指：“好好休息，我不希望以后看到你还是这个样子。”
“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因为你的目光，从来就不曾多停留在我身上，哪怕我如此万众瞩目，煜煜星辉。在你的眼里，真不过是一个会喜怒哀乐的演员而已。
只是一个演员，不过演得有多点儿人看而已。可惜，你不是我的忠实观众。
她在心底如里暗暗地轻轻地悄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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