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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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黑暗中静默了大约三秒，高彦泽听到方宜叹息了一声：“唉，又停电了。”然后，借着窗帘里透出的微弱月光，他看到方宜起身弯腰摸索着朝门口的方向走去，黑暗中的可见度极差，方宜很自然地撞上了茶几，一声轻呼之后又继续向门口移动。
“找到了。”方宜在门口的矮柜里一阵寻找之后，房间里亮起了手电的光束，“你坐一下，我出去看一看。”
不等高彦泽说什么，方宜便开门出去了。微微开启的大门外传来几道人声，应该是同楼层的住户。
“又停电了，这次是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电表又坏了啊？打电话找房东还是直接找人来修啊？”
“这么晚了会有人来修吗？”
“咔哒”，关门的声音终结了门外无奈的讨论。方宜提着手电走回原来的位置，昏暗的房间看不清她的表情：“真不好意思，你第一次来竟然碰上了停电。我现在送你下去吧。”
“你们这里经常停电吗？”高彦泽没有忽略方宜在停电时说的“又”字，也没有忽略刚才邻居们的对话。
“还好吧，老公寓了，没办法。”方宜的口气尚算轻松，但也透着些许无奈。
“大概多久会有电？”
“不知道啊，已经有人打过电话了，小问题的话半夜之前应该会有电的。”方宜依照以前的经验做出估计。
“什么！半夜！难道你还要在这个乌漆墨黑的地方活动好几个小时才洗澡睡觉？”刚才方宜去找手电的时候就不小心撞到了茶几，若要她继续呆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再次撞上东西的几率该有多高？她现在可是一个孕妇唉！万一不小心一撞一摔，那可是两条人命的大事情，“不行，你跟我回去，今晚你不能住这里！”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住这里？”方宜的嗓门随着高彦泽坚决的语气也相应提高了几个分贝。
“喂，你现在是孕妇唉！在这么黑的地方呆着，万一碰倒、摔着怎么办？你不想你自己，也想想我儿子好不好！”一向自诩绅士的高彦泽好像在方宜面前总是无法维持他儒雅的形象。
虽然高彦泽对方宜的关心总是用很特殊的表达方式传递出来，但方宜毕竟是心软，知道高彦泽没有恶意之后，态度自然也好了许多：“没关系啦，我送你下去之后就回来睡觉好了，睡着了就没关系了吧。而且你看，我还有手电筒。”方宜说着还特地摇了两下握在手里的手电。
而就在这时，手电似乎为了配合方宜的频率，扑闪了两下熄灭了。
“它也没电了，真巧唉。”方宜尴尬圆场。
“去我家吧，就当去朋友家借宿一晚。”高彦泽挡不住地得意。
方宜为了未出生的宝宝再次选择了妥协，孕妇本身就需要人照顾，她不仅单身一人独居，现在又碰上这样的突发状况，一个单身的孕妇住在一片漆黑的房子里的确很危险，至少高彦泽这点说的是对的。
方宜咬唇，既然高彦泽向她发出了这样真诚的邀请，接受似乎也不错：“好吧，那就麻烦你一晚了。”
高彦泽住的地方距离方宜租住的公寓其实不远，仅是二十分钟的直线车程。但两个住宅区的环境绝对是天差地别。
高彦泽住的是新开发出来的商业楼盘，整体定位高档，是配有门警电梯的高层公寓，不仅环境清幽，景色宜人，物业管理也着实不菲，绝对是有钱人才能住得起的地方。
不过作为“杰高”的总裁，住在这样的一套公寓里反倒令方宜有些好奇：“总裁不都是住别墅豪宅的吗？”
“你当在拍电视剧吗？”高彦泽在和打扫卫生的钟点阿姨通完电话之后终于找到了一床备用的被褥，搬到方宜暂住的客房时就听到她发表了这样的言论，“不过高家的本宅的确是别墅，住过好多代人的，只不过高家自从五代之前就一直是一脉单传，到了我这代就剩下我一个了。我接手‘杰高’之后，爸妈就经常外出旅游，本宅就剩下我和佣人，所以我宁愿搬到离‘杰高’近一点的地方来住。”
“金钱和亲情……豪门的悲哀？”方宜接过被褥自己动手铺了起来。
“当然不是，我们家关系很好的，爸妈是自由恋爱的婚姻，婚后也非常相爱，不过我妈身体不好，生下我之后就没有再生其他弟妹了，我爸心疼我妈，所以在我有能力接管‘杰高’之后就带着我妈世界各地旅游去了，说是要弥补以前没有好好陪她的遗憾。”父母间相濡以沫的爱情一直是高彦泽的憧憬，所以在留学时，他选择了用自己的方法追求万千惠，为的就是能够体会一下父母间这样真实的爱情。
方宜坐在床上拍着松软的枕头：“这算是豪门的例外？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是件很幸福的事哦。”
“跟你说了又不是拍电视，哪来那么多恩怨情仇啊。”倚在门框上的高彦泽无奈笑笑，方宜的猜测也不算很奇怪，当初他的同学包括万千惠知道他出生于豪门时也有过类似的疑惑，“你呢，这么老成的口气说得好像你是孤儿一样。”
抱着枕头的方宜依然带着微笑，不过眼里却浮现了黯淡：“孤儿有一个意思是指没有父亲的孩子，我是妈妈养大的，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所以也可以算是孤儿哦。”
方宜的态度很坦然，这让刚才带着几分调侃说出那句话的高彦泽有些窘迫，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失正好戳中了方宜的痛处：“对……对不起，我……好像说错话了。”
“没关系，再说这也是事实。妈妈很爱我，没有父亲我也一样活得很好，不，应该说即使单亲，我也要比其他人活得更好，很感谢我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父亲，是他教会了我坚强。”方宜看向高彦泽的眼里充满倔强，这份倔强，高彦泽只在方宜与自己反唇相讥的时候才会看到，就像刺猬用力保护自己的那身利刃，用伤害换来自己的安全，高彦泽突然有些心疼，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莫名地刺痛了，为的就是方宜带着微笑的倔强。
“时间不早了，我去给你拿新的洗漱用品，你洗了澡早点睡吧。”高彦泽匆匆结束两人的聊天，他觉得如果再多看方宜那样的眼神一秒，他会忍不住走上前去将她抱紧怀里抚拍她的后背，而他不可以，所以他只能用这种近乎逃跑的方式离开了客房。
次日，方宜的生物钟让她准时醒来，起床洗漱完毕，她本想当面和高彦泽道别，但对方的房门紧闭，显然还在睡觉，于是她选择留下字条，自己离开。
当方宜写好字条将它压在客厅的烟灰缸下时，高彦泽的房门恰巧打开了。
两人对视，显然都有片刻呆愣。最后还是方宜先反应过来：“我正给你留字条，告诉你我自己走了。”
“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我也要去公司。”
方宜本想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出门的时间还早，没有赶上早高峰，很快就回到了方宜的公寓。
礼貌地相互道别，各自回到各自的轨迹作息，好似昨夜跟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接下来的几天，高彦泽忙着处理一个企划，等他的工作告一段落，想起要关心方宜的时候，已是将近半月之后。
看一眼墙上始终，下午三点，还来得及找方宜吃个晚饭。主意已定，高彦泽拿出手机拨通了方宜的电话。方宜对他的态度和对怀孕这件事的处理很理智很冷静，没有给高彦泽带来一点麻烦和缠绕，这让高彦泽在感到轻松之余又有些莫名失落。
电话很快接通了，方宜的声音礼貌响起：“喂，你好。”
“呃，我是高彦泽，你晚上有空吗？”高彦泽第一次觉得约人吃饭竟是件让人紧张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现在在郊区做一个采访，晚饭时间恐怕回不了市区。”高彦泽不知道这是方宜的理由还是事实，总之他被拒绝了，他很失落：“哦，那……那你今晚有空吗？我想去看看你。”
“采访结束时间很难确定，改天吧，我再联系你。”方宜再度拒绝高彦泽的请求，彻底浇灭了高总裁的积极性：“好，你忙吧，再见。”
话音刚落，手机里便传来忙音，方宜是主编，很忙是正常的，高彦泽自我安慰，但随即想到这样忙的工作状态对一个孕妇来说实在不合适，连忙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可这次传来的是机械冰冷的女生通知他对方已经关机。
万众瞩目的高总裁什么时候遭遇过这样漠然的对待，他越想就越觉得有只小猫爪子在他心里挠着，挠得他心痒难耐，不安于室，他今天还偏要见上方宜一面了！
安分地在办公室里坐到下班时间，高彦泽找了一家药膳馆打包了一份适合孕妇补身的食物。方宜没时间和他吃饭见面，他守株待兔总可以吧，高总裁一边得意地想着一边驱车前往方宜居住的小区。
到达来过两次的小区时，高彦泽对自己所见有些不解，老式的公寓外墙围满了脚手架，公寓底下堆着一些建筑材料，拴着安全带的工人蜘蛛侠般攀爬在脚手架上敲敲弄弄，略微靠近公寓一些，就能闻到浓烈刺鼻的油漆味，这是什么情况？
高彦泽停好车，向门口的保安询问之后才知道，这是对老式公寓的维修工程，自从上次公寓停电之后，市政府决定对市里的老公寓进行整修，工程是从五天前开始的，为期大概要一个月时间。
高彦泽坐在自己的高档名车里听着工人吵闹的施工声音，皱着眉头坐到他们下班离开，又皱着眉头等待方宜回来，眼看着夜幕下归来的一些住户因为光线不好而被门口堆放的建筑材料绊脚，他自作主张做了一个决定——方宜必须搬去他的公寓住！
方宜回来时高彦泽几乎在车里坐到睡着，不过幸好他及时醒了过来，没有错过方宜差点被绊倒的那一幕。
“小心。”高彦泽连忙下车扶住方宜，一把将人拉近自己，站到安全的地方。
“谢……”当方宜看清拉着她的人时，第二个谢字还没有出口，语调上扬变成了问句，“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能住这里！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你！你必须搬去和我住！”高彦泽没有回答方宜的问题，一连就是三句强势且霸道的话语。
“什么？”
两人在黑暗中静默了大约三秒，高彦泽听到方宜叹息了一声：“唉，又停电了。”然后，借着窗帘里透出的微弱月光，他看到方宜起身弯腰摸索着朝门口的方向走去，黑暗中的可见度极差，方宜很自然地撞上了茶几，一声轻呼之后又继续向门口移动。
“找到了。”方宜在门口的矮柜里一阵寻找之后，房间里亮起了手电的光束，“你坐一下，我出去看一看。”
不等高彦泽说什么，方宜便开门出去了。微微开启的大门外传来几道人声，应该是同楼层的住户。
“又停电了，这次是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电表又坏了啊？打电话找房东还是直接找人来修啊？”
“这么晚了会有人来修吗？”
“咔哒”，关门的声音终结了门外无奈的讨论。方宜提着手电走回原来的位置，昏暗的房间看不清她的表情：“真不好意思，你第一次来竟然碰上了停电。我现在送你下去吧。”
“你们这里经常停电吗？”高彦泽没有忽略方宜在停电时说的“又”字，也没有忽略刚才邻居们的对话。
“还好吧，老公寓了，没办法。”方宜的口气尚算轻松，但也透着些许无奈。
“大概多久会有电？”
“不知道啊，已经有人打过电话了，小问题的话半夜之前应该会有电的。”方宜依照以前的经验做出估计。
“什么！半夜！难道你还要在这个乌漆墨黑的地方活动好几个小时才洗澡睡觉？”刚才方宜去找手电的时候就不小心撞到了茶几，若要她继续呆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再次撞上东西的几率该有多高？她现在可是一个孕妇唉！万一不小心一撞一摔，那可是两条人命的大事情，“不行，你跟我回去，今晚你不能住这里！”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住这里？”方宜的嗓门随着高彦泽坚决的语气也相应提高了几个分贝。
“喂，你现在是孕妇唉！在这么黑的地方呆着，万一碰倒、摔着怎么办？你不想你自己，也想想我儿子好不好！”一向自诩绅士的高彦泽好像在方宜面前总是无法维持他儒雅的形象。
虽然高彦泽对方宜的关心总是用很特殊的表达方式传递出来，但方宜毕竟是心软，知道高彦泽没有恶意之后，态度自然也好了许多：“没关系啦，我送你下去之后就回来睡觉好了，睡着了就没关系了吧。而且你看，我还有手电筒。”方宜说着还特地摇了两下握在手里的手电。
而就在这时，手电似乎为了配合方宜的频率，扑闪了两下熄灭了。
“它也没电了，真巧唉。”方宜尴尬圆场。
“去我家吧，就当去朋友家借宿一晚。”高彦泽挡不住地得意。
方宜为了未出生的宝宝再次选择了妥协，孕妇本身就需要人照顾，她不仅单身一人独居，现在又碰上这样的突发状况，一个单身的孕妇住在一片漆黑的房子里的确很危险，至少高彦泽这点说的是对的。
方宜咬唇，既然高彦泽向她发出了这样真诚的邀请，接受似乎也不错：“好吧，那就麻烦你一晚了。”
高彦泽住的地方距离方宜租住的公寓其实不远，仅是二十分钟的直线车程。但两个住宅区的环境绝对是天差地别。
高彦泽住的是新开发出来的商业楼盘，整体定位高档，是配有门警电梯的高层公寓，不仅环境清幽，景色宜人，物业管理也着实不菲，绝对是有钱人才能住得起的地方。
不过作为“杰高”的总裁，住在这样的一套公寓里反倒令方宜有些好奇：“总裁不都是住别墅豪宅的吗？”
“你当在拍电视剧吗？”高彦泽在和打扫卫生的钟点阿姨通完电话之后终于找到了一床备用的被褥，搬到方宜暂住的客房时就听到她发表了这样的言论，“不过高家的本宅的确是别墅，住过好多代人的，只不过高家自从五代之前就一直是一脉单传，到了我这代就剩下我一个了。我接手‘杰高’之后，爸妈就经常外出旅游，本宅就剩下我和佣人，所以我宁愿搬到离‘杰高’近一点的地方来住。”
“金钱和亲情……豪门的悲哀？”方宜接过被褥自己动手铺了起来。
“当然不是，我们家关系很好的，爸妈是自由恋爱的婚姻，婚后也非常相爱，不过我妈身体不好，生下我之后就没有再生其他弟妹了，我爸心疼我妈，所以在我有能力接管‘杰高’之后就带着我妈世界各地旅游去了，说是要弥补以前没有好好陪她的遗憾。”父母间相濡以沫的爱情一直是高彦泽的憧憬，所以在留学时，他选择了用自己的方法追求万千惠，为的就是能够体会一下父母间这样真实的爱情。
方宜坐在床上拍着松软的枕头：“这算是豪门的例外？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是件很幸福的事哦。”
“跟你说了又不是拍电视，哪来那么多恩怨情仇啊。”倚在门框上的高彦泽无奈笑笑，方宜的猜测也不算很奇怪，当初他的同学包括万千惠知道他出生于豪门时也有过类似的疑惑，“你呢，这么老成的口气说得好像你是孤儿一样。”
抱着枕头的方宜依然带着微笑，不过眼里却浮现了黯淡：“孤儿有一个意思是指没有父亲的孩子，我是妈妈养大的，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所以也可以算是孤儿哦。”
方宜的态度很坦然，这让刚才带着几分调侃说出那句话的高彦泽有些窘迫，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失正好戳中了方宜的痛处：“对……对不起，我……好像说错话了。”
“没关系，再说这也是事实。妈妈很爱我，没有父亲我也一样活得很好，不，应该说即使单亲，我也要比其他人活得更好，很感谢我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父亲，是他教会了我坚强。”方宜看向高彦泽的眼里充满倔强，这份倔强，高彦泽只在方宜与自己反唇相讥的时候才会看到，就像刺猬用力保护自己的那身利刃，用伤害换来自己的安全，高彦泽突然有些心疼，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莫名地刺痛了，为的就是方宜带着微笑的倔强。
“时间不早了，我去给你拿新的洗漱用品，你洗了澡早点睡吧。”高彦泽匆匆结束两人的聊天，他觉得如果再多看方宜那样的眼神一秒，他会忍不住走上前去将她抱紧怀里抚拍她的后背，而他不可以，所以他只能用这种近乎逃跑的方式离开了客房。
次日，方宜的生物钟让她准时醒来，起床洗漱完毕，她本想当面和高彦泽道别，但对方的房门紧闭，显然还在睡觉，于是她选择留下字条，自己离开。
当方宜写好字条将它压在客厅的烟灰缸下时，高彦泽的房门恰巧打开了。
两人对视，显然都有片刻呆愣。最后还是方宜先反应过来：“我正给你留字条，告诉你我自己走了。”
“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我也要去公司。”
方宜本想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出门的时间还早，没有赶上早高峰，很快就回到了方宜的公寓。
礼貌地相互道别，各自回到各自的轨迹作息，好似昨夜跟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接下来的几天，高彦泽忙着处理一个企划，等他的工作告一段落，想起要关心方宜的时候，已是将近半月之后。
看一眼墙上始终，下午三点，还来得及找方宜吃个晚饭。主意已定，高彦泽拿出手机拨通了方宜的电话。方宜对他的态度和对怀孕这件事的处理很理智很冷静，没有给高彦泽带来一点麻烦和缠绕，这让高彦泽在感到轻松之余又有些莫名失落。
电话很快接通了，方宜的声音礼貌响起：“喂，你好。”
“呃，我是高彦泽，你晚上有空吗？”高彦泽第一次觉得约人吃饭竟是件让人紧张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现在在郊区做一个采访，晚饭时间恐怕回不了市区。”高彦泽不知道这是方宜的理由还是事实，总之他被拒绝了，他很失落：“哦，那……那你今晚有空吗？我想去看看你。”
“采访结束时间很难确定，改天吧，我再联系你。”方宜再度拒绝高彦泽的请求，彻底浇灭了高总裁的积极性：“好，你忙吧，再见。”
话音刚落，手机里便传来忙音，方宜是主编，很忙是正常的，高彦泽自我安慰，但随即想到这样忙的工作状态对一个孕妇来说实在不合适，连忙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可这次传来的是机械冰冷的女生通知他对方已经关机。
万众瞩目的高总裁什么时候遭遇过这样漠然的对待，他越想就越觉得有只小猫爪子在他心里挠着，挠得他心痒难耐，不安于室，他今天还偏要见上方宜一面了！
安分地在办公室里坐到下班时间，高彦泽找了一家药膳馆打包了一份适合孕妇补身的食物。方宜没时间和他吃饭见面，他守株待兔总可以吧，高总裁一边得意地想着一边驱车前往方宜居住的小区。
到达来过两次的小区时，高彦泽对自己所见有些不解，老式的公寓外墙围满了脚手架，公寓底下堆着一些建筑材料，拴着安全带的工人蜘蛛侠般攀爬在脚手架上敲敲弄弄，略微靠近公寓一些，就能闻到浓烈刺鼻的油漆味，这是什么情况？
高彦泽停好车，向门口的保安询问之后才知道，这是对老式公寓的维修工程，自从上次公寓停电之后，市政府决定对市里的老公寓进行整修，工程是从五天前开始的，为期大概要一个月时间。
高彦泽坐在自己的高档名车里听着工人吵闹的施工声音，皱着眉头坐到他们下班离开，又皱着眉头等待方宜回来，眼看着夜幕下归来的一些住户因为光线不好而被门口堆放的建筑材料绊脚，他自作主张做了一个决定——方宜必须搬去他的公寓住！
方宜回来时高彦泽几乎在车里坐到睡着，不过幸好他及时醒了过来，没有错过方宜差点被绊倒的那一幕。
“小心。”高彦泽连忙下车扶住方宜，一把将人拉近自己，站到安全的地方。
“谢……”当方宜看清拉着她的人时，第二个谢字还没有出口，语调上扬变成了问句，“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能住这里！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你！你必须搬去和我住！”高彦泽没有回答方宜的问题，一连就是三句强势且霸道的话语。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