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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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彦泽这几天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对着两张黑白模糊的b超照傻笑，方宜心情好的时候会搭理他一下，和他一起对着照片里的白团讨论些有的没的，而多数时候她则抱着一种怜悯的态度看着高总裁——一张婴儿的b超照居然能把一个跨国集团总裁的智商打击成这样，方宜不得不摇头叹息。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生活已不若原先疏离客气，虽不能和亲人或情侣相提并论，但至少也可算得上普通朋友。
日子风平浪静地又过了几天，高彦泽上次头疼的企划终于被付诸现实，电视上也经常可以看到那两款手机的广告，时尚简洁，是方宜喜欢的风格。
这天高彦泽的心情很好，下午打了电话约方宜到外面吃饭。方宜最近为了宝宝减少了许多工作，欣然同意了高彦泽的邀请。
下班时间未到，高总裁难得跷班提早离开，驾车到距离方宜出版社一条街的地方等她下班。在离出版社一条街的地方等，是方宜的意思，高彦泽毕竟是个知名人物，出版社的很多同事也都认得出他，两人的事情若被外人看到，总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切还是小心为上，高彦泽觉得有理，便顺了方宜的意思。
等了没有多久就到了方宜下班的时间，又过片刻，便见方宜从马路对面缓缓走来。
开门，上车，发动，离开，两人没有太多的言语，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
高彦泽订的餐厅是一家粤菜馆，环境清幽，食物美味，最主要是它家的菜总体都干净清爽，适合现在的方宜。这家餐厅是高妈妈的最爱，高彦泽跟她来过几次，菜色也蛮合他胃口。不过因为这家餐厅离家有点远，平时高彦泽不会过来，今天他有心请方宜吃饭，所以特地开车过来。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高彦泽还是订了一个小包间，两人点完菜之后互相问候了今天工作。正说着，高彦泽一拍脑门，抓了车钥匙让方宜等他一会儿便快步走出了包间。
高彦泽没离开多久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不大的黑色盒子。
方宜一看包装就猜到是什么了，从高彦泽手里接过，打开盖子，果然里面躺着一支白色的手机：“上次那个企划的手机吗？实体更好看。”
高彦泽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摸着鼻子道：“这个……送给你。”
方宜将手机放回盒子里，不解地看他。
“那个……企划的市场推广效果很好，手机……谢谢你给我带来灵感。”高彦泽的手从鼻子上转移到了脖子上，怎么看都是在害羞的样子。
“‘杰高’的生意动辄至少百万，我给你带来一个好点子，你只送我台手机，太小气了吧，高总裁？”方宜面上严肃，心里却起了玩笑之心。
果然，高彦泽没有多想，成功“中计”：“那你要什么？尽管说，我送你。”
方宜被高彦泽不设防的反应逗乐，“扑哧”一声，破功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我什么都不用你送，包括这部手机。”说着，便将盒子盖好，推回高彦泽面前。
“喂，让你拿着就拿着嘛，这部手机很好看的，很多女生都很喜欢的。”高总裁第一次主动送人东西被拒绝了，不知是羞愤还是真的生气了，总之他又对方宜吼了起来。
与高彦泽在同个屋檐下住了段日子，方宜现在多少是了解了一些高彦泽的脾气，知道他对自己大嗓门未必是真的生自己的气，而是他表达自己不满的一种方式。抿唇叹气，方宜耐心解释：“无功不受禄，我虽然给了你灵感，但那个企划毕竟还是你的智慧跟努力，所以这个手机我不能收。而且要说感谢的话……我在你家白吃白住这么久，我是不是也该买部手机感谢你呢？”
“总之……总之……我送你，你就收下嘛。”不得不说，方宜这番话还是很有用的，高彦泽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撇了撇嘴，吞吞吐吐，“你……你……怀宝宝，很辛苦。”
虽然后面那几个字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要低，但在如此安静的包间里，方宜还是听得清晰。
有点意外，也有点……感动。突然而来的温柔总会让人遂不及防，让方宜觉得心像被什么戳了一下，突然间跳得厉害。
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了，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了，待她回过神想要拒绝的时候，侍者敲开包间的门端上了饭菜，她错过了说“不”的最佳时节，看着重新被推回面前的小方盒，轻道了声“谢谢”。
两人不再提手机的事情，开始享受面前的美食。
吃完离开餐厅后，高彦泽载着方宜绕到她的公寓取了些东西，方宜顺便向小区保安打听了一下工程的进度，还有半个月，她就可以回到自己住处了。
回到高彦泽公寓的时候时间还早，不过两人开门进去的时候心里却同时“咯噔”了一下，客厅里的灯全都被开着，照得一室明亮，显然是有人在家里的样子，问题是：这人是谁？
难道千惠突然回来了？
难道他女朋友突然回来了？
两人同时站在玄关一动不动，心里百转千回，此时从厨房里施施然走出一个端着一盘水果的女人：“小泽，你回来啦！”
很愉悦语调，很亲密的称呼。高彦泽却不自然地皱起了眉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宜则和这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女人尴尬地对视了起来：这年纪，她……应该不是高彦泽的女朋友吧……
女人专注地看了一会方宜之后，放下水果，眨了眨眼睛问高彦泽：“小泽，你要背着惠惠玩外遇吗？”
“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爸呢？”高彦泽忍不住在心里扶额，一边向母亲走去，一边在心里想着要怎么解释方宜的身份。
方宜听到高彦泽对女人的称呼，心里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他女朋友。不过随即那口松掉的气又提了起来：这是高彦泽的妈妈！那不就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奶奶！
高妈妈对自己儿子的问题置若罔闻，却好像对陌生的方宜很感兴趣，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走到仍旧呆立在玄关的方宜面前，问道：“你是小泽的新女朋友还是他包养的小蜜啊？”
高妈妈的话听不出半分生气的样子，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方宜眼睛不自觉地瞟到高彦泽那里，希望他快来为自己解围。
“她是我朋友啦，在我这里借住啦。”高彦泽不耐烦地拉回高母，想着如何尽快打发母亲回本宅，“爸是不是在家里？你们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朋友？是哪种朋友啊？”高母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模糊的黑白照片，故意在高彦泽面前用两张照片缓慢地为自己扇风。
高彦泽脸上瞬间没了表情，方宜脸上的血色也在看到那两张照片的时候退了下去。
没错，那两张正是宝宝的b超照片，高彦泽放在床头日看夜看的宝贝！
高母看着儿子僵掉的表情，心里止不住得意：知子莫若母。她在儿子家里看了一圈就知道多住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看到b超照片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怀孕的女人肯定跟自己儿子有关系！再看到一起回来的两人，高母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品性，她会不了解吗？能让一个女人住在他除了父母和女朋友之外，从没有外人留宿过的公寓里，这个女人和儿子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客厅里站了三个人，空间却仍然很大。高母挑着眉继续看两个面色沉重的年轻人，心里猜想两个人会如何解释他们的关系，是撒谎还是坦白？是敷衍还是交代？
沉默良久，高彦泽终于沉不住气，一下子坐到沙发上，烦恼地抓了把头发，冲自己母亲道：“妈，别拿你孙子的照片当扇子啦！”
孙子？！
这次意外的是高母，儿子居然在自己不知不觉中“整出了人命”，而且对象还不是他死心塌地的万千惠！
能让儿子行差踏错的女人真不简单！
这么想着，高妈妈的眼睛又不自觉地落到了方宜身上。
其实高彦泽和方宜认识的时间算起来根本不长，两人能对高母交代的东西也不多，之后意外怀孕，然后孩子他爸把孩子他妈接到家里来照顾。
如果这是在言情偶像剧里，孩子他爸和孩子他妈从此以后就该过上浪漫满屋的生活了；如果这是在历史古装剧里，孩子他妈就可以母凭子贵，做孩子他爸的小妾了；如果这是在悲情伦理剧里，孩子他妈等到生下了孩子，就该被无情的孩子他爸赶出家门了。
不过……
“太好了儿子，你终于记得让我抱孙子的事情了。”高母满面感慨地拉着方宜的手，让方宜错觉她下一刻就会感动得哭出来。
“阿姨，您……没事吧？”高母此时正“双目含情”地看着自己，让方宜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
高母微微一笑，脸上的感动马上变成了慈祥：“叫‘妈’，既然你都有了我们高家的骨肉，我让小泽马上娶你过门。”
不知是高母的思维太过跳跃还是高彦泽和方宜两人太过迟钝，两人同时被高母的话不轻不重地打击了一下，方宜的眼神再次瞟向高彦泽：快来很你妈说清楚！
高彦泽收到方宜的眼神，他自己也很无奈，叹着气把高母拉着方宜的手拿开，掰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妈，我和方宜的事情你别管啦，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自己能处理好还能有我孙子的意外出现？”高母说着，眼睛撇到桌上的b超照片。
高彦泽无语，好吧，高妈妈说的是事实，既成的事实，他也没话可以否认。不否认不代表他不能反抗：“可……可是，我不会娶方宜的，我不会做那种奉子成婚的傀儡，我们不相爱，因为孩子勉强结婚是不会有幸福的。”
高母微微抬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儿子，面无表情的注视让高彦泽提心吊胆，母亲的性格虽然有时候会有点奇怪，但她平时都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只除了……发脾气的时候，母亲一旦真的生气，那后果……高彦泽不敢继续想下去。
就在高彦泽以为这次母亲一定会对自己大发雷霆的时候，高母突然叹息一声：“好吧，你说得有道理，强扭的瓜不甜，我逼你结婚你也不会好好对待方宜。”
高彦泽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正在心里感叹母亲的开明之时，高母却又抛给了他一个难题：“你不和方宜结婚，可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它是高家的长子嫡孙，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确定要让它背着私生子的身份长大吗？”
高彦泽沉默地低下了头，而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方宜此时心里也是百味交杂。
高母说得没错，她和高彦泽一直以来都只考虑到了自己的生活，以为互不干涉，互相尊重就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们都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婚姻，孩子只能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如果没有婚姻，孩子的将来要用什么保障？如果没有婚姻，孩子的未来永远都会有缺失；如果没有婚姻……
她可以足够坚强，独自养大一个孩子，但孩子呢？只有母亲的孩子，要面对怎样的未来，她不是最清楚的吗？
颤抖的手掌默默抚上温暖的小腹，方宜犹豫了。
高彦泽这几天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对着两张黑白模糊的b超照傻笑，方宜心情好的时候会搭理他一下，和他一起对着照片里的白团讨论些有的没的，而多数时候她则抱着一种怜悯的态度看着高总裁——一张婴儿的b超照居然能把一个跨国集团总裁的智商打击成这样，方宜不得不摇头叹息。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生活已不若原先疏离客气，虽不能和亲人或情侣相提并论，但至少也可算得上普通朋友。
日子风平浪静地又过了几天，高彦泽上次头疼的企划终于被付诸现实，电视上也经常可以看到那两款手机的广告，时尚简洁，是方宜喜欢的风格。
这天高彦泽的心情很好，下午打了电话约方宜到外面吃饭。方宜最近为了宝宝减少了许多工作，欣然同意了高彦泽的邀请。
下班时间未到，高总裁难得跷班提早离开，驾车到距离方宜出版社一条街的地方等她下班。在离出版社一条街的地方等，是方宜的意思，高彦泽毕竟是个知名人物，出版社的很多同事也都认得出他，两人的事情若被外人看到，总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切还是小心为上，高彦泽觉得有理，便顺了方宜的意思。
等了没有多久就到了方宜下班的时间，又过片刻，便见方宜从马路对面缓缓走来。
开门，上车，发动，离开，两人没有太多的言语，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
高彦泽订的餐厅是一家粤菜馆，环境清幽，食物美味，最主要是它家的菜总体都干净清爽，适合现在的方宜。这家餐厅是高妈妈的最爱，高彦泽跟她来过几次，菜色也蛮合他胃口。不过因为这家餐厅离家有点远，平时高彦泽不会过来，今天他有心请方宜吃饭，所以特地开车过来。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高彦泽还是订了一个小包间，两人点完菜之后互相问候了今天工作。正说着，高彦泽一拍脑门，抓了车钥匙让方宜等他一会儿便快步走出了包间。
高彦泽没离开多久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不大的黑色盒子。
方宜一看包装就猜到是什么了，从高彦泽手里接过，打开盖子，果然里面躺着一支白色的手机：“上次那个企划的手机吗？实体更好看。”
高彦泽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摸着鼻子道：“这个……送给你。”
方宜将手机放回盒子里，不解地看他。
“那个……企划的市场推广效果很好，手机……谢谢你给我带来灵感。”高彦泽的手从鼻子上转移到了脖子上，怎么看都是在害羞的样子。
“‘杰高’的生意动辄至少百万，我给你带来一个好点子，你只送我台手机，太小气了吧，高总裁？”方宜面上严肃，心里却起了玩笑之心。
果然，高彦泽没有多想，成功“中计”：“那你要什么？尽管说，我送你。”
方宜被高彦泽不设防的反应逗乐，“扑哧”一声，破功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我什么都不用你送，包括这部手机。”说着，便将盒子盖好，推回高彦泽面前。
“喂，让你拿着就拿着嘛，这部手机很好看的，很多女生都很喜欢的。”高总裁第一次主动送人东西被拒绝了，不知是羞愤还是真的生气了，总之他又对方宜吼了起来。
与高彦泽在同个屋檐下住了段日子，方宜现在多少是了解了一些高彦泽的脾气，知道他对自己大嗓门未必是真的生自己的气，而是他表达自己不满的一种方式。抿唇叹气，方宜耐心解释：“无功不受禄，我虽然给了你灵感，但那个企划毕竟还是你的智慧跟努力，所以这个手机我不能收。而且要说感谢的话……我在你家白吃白住这么久，我是不是也该买部手机感谢你呢？”
“总之……总之……我送你，你就收下嘛。”不得不说，方宜这番话还是很有用的，高彦泽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撇了撇嘴，吞吞吐吐，“你……你……怀宝宝，很辛苦。”
虽然后面那几个字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要低，但在如此安静的包间里，方宜还是听得清晰。
有点意外，也有点……感动。突然而来的温柔总会让人遂不及防，让方宜觉得心像被什么戳了一下，突然间跳得厉害。
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了，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了，待她回过神想要拒绝的时候，侍者敲开包间的门端上了饭菜，她错过了说“不”的最佳时节，看着重新被推回面前的小方盒，轻道了声“谢谢”。
两人不再提手机的事情，开始享受面前的美食。
吃完离开餐厅后，高彦泽载着方宜绕到她的公寓取了些东西，方宜顺便向小区保安打听了一下工程的进度，还有半个月，她就可以回到自己住处了。
回到高彦泽公寓的时候时间还早，不过两人开门进去的时候心里却同时“咯噔”了一下，客厅里的灯全都被开着，照得一室明亮，显然是有人在家里的样子，问题是：这人是谁？
难道千惠突然回来了？
难道他女朋友突然回来了？
两人同时站在玄关一动不动，心里百转千回，此时从厨房里施施然走出一个端着一盘水果的女人：“小泽，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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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宜则和这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女人尴尬地对视了起来：这年纪，她……应该不是高彦泽的女朋友吧……
女人专注地看了一会方宜之后，放下水果，眨了眨眼睛问高彦泽：“小泽，你要背着惠惠玩外遇吗？”
“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爸呢？”高彦泽忍不住在心里扶额，一边向母亲走去，一边在心里想着要怎么解释方宜的身份。
方宜听到高彦泽对女人的称呼，心里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他女朋友。不过随即那口松掉的气又提了起来：这是高彦泽的妈妈！那不就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奶奶！
高妈妈对自己儿子的问题置若罔闻，却好像对陌生的方宜很感兴趣，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走到仍旧呆立在玄关的方宜面前，问道：“你是小泽的新女朋友还是他包养的小蜜啊？”
高妈妈的话听不出半分生气的样子，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方宜眼睛不自觉地瞟到高彦泽那里，希望他快来为自己解围。
“她是我朋友啦，在我这里借住啦。”高彦泽不耐烦地拉回高母，想着如何尽快打发母亲回本宅，“爸是不是在家里？你们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朋友？是哪种朋友啊？”高母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模糊的黑白照片，故意在高彦泽面前用两张照片缓慢地为自己扇风。
高彦泽脸上瞬间没了表情，方宜脸上的血色也在看到那两张照片的时候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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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母看着儿子僵掉的表情，心里止不住得意：知子莫若母。她在儿子家里看了一圈就知道多住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看到b超照片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怀孕的女人肯定跟自己儿子有关系！再看到一起回来的两人，高母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品性，她会不了解吗？能让一个女人住在他除了父母和女朋友之外，从没有外人留宿过的公寓里，这个女人和儿子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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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高彦泽终于沉不住气，一下子坐到沙发上，烦恼地抓了把头发，冲自己母亲道：“妈，别拿你孙子的照片当扇子啦！”
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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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儿子行差踏错的女人真不简单！
这么想着，高妈妈的眼睛又不自觉地落到了方宜身上。
其实高彦泽和方宜认识的时间算起来根本不长，两人能对高母交代的东西也不多，之后意外怀孕，然后孩子他爸把孩子他妈接到家里来照顾。
如果这是在言情偶像剧里，孩子他爸和孩子他妈从此以后就该过上浪漫满屋的生活了；如果这是在历史古装剧里，孩子他妈就可以母凭子贵，做孩子他爸的小妾了；如果这是在悲情伦理剧里，孩子他妈等到生下了孩子，就该被无情的孩子他爸赶出家门了。
不过……
“太好了儿子，你终于记得让我抱孙子的事情了。”高母满面感慨地拉着方宜的手，让方宜错觉她下一刻就会感动得哭出来。
“阿姨，您……没事吧？”高母此时正“双目含情”地看着自己，让方宜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
高母微微一笑，脸上的感动马上变成了慈祥：“叫‘妈’，既然你都有了我们高家的骨肉，我让小泽马上娶你过门。”
不知是高母的思维太过跳跃还是高彦泽和方宜两人太过迟钝，两人同时被高母的话不轻不重地打击了一下，方宜的眼神再次瞟向高彦泽：快来很你妈说清楚！
高彦泽收到方宜的眼神，他自己也很无奈，叹着气把高母拉着方宜的手拿开，掰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妈，我和方宜的事情你别管啦，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自己能处理好还能有我孙子的意外出现？”高母说着，眼睛撇到桌上的b超照片。
高彦泽无语，好吧，高妈妈说的是事实，既成的事实，他也没话可以否认。不否认不代表他不能反抗：“可……可是，我不会娶方宜的，我不会做那种奉子成婚的傀儡，我们不相爱，因为孩子勉强结婚是不会有幸福的。”
高母微微抬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儿子，面无表情的注视让高彦泽提心吊胆，母亲的性格虽然有时候会有点奇怪，但她平时都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只除了……发脾气的时候，母亲一旦真的生气，那后果……高彦泽不敢继续想下去。
就在高彦泽以为这次母亲一定会对自己大发雷霆的时候，高母突然叹息一声：“好吧，你说得有道理，强扭的瓜不甜，我逼你结婚你也不会好好对待方宜。”
高彦泽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正在心里感叹母亲的开明之时，高母却又抛给了他一个难题：“你不和方宜结婚，可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它是高家的长子嫡孙，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确定要让它背着私生子的身份长大吗？”
高彦泽沉默地低下了头，而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方宜此时心里也是百味交杂。
高母说得没错，她和高彦泽一直以来都只考虑到了自己的生活，以为互不干涉，互相尊重就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们都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婚姻，孩子只能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如果没有婚姻，孩子的将来要用什么保障？如果没有婚姻，孩子的未来永远都会有缺失；如果没有婚姻……
她可以足够坚强，独自养大一个孩子，但孩子呢？只有母亲的孩子，要面对怎样的未来，她不是最清楚的吗？
颤抖的手掌默默抚上温暖的小腹，方宜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