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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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间里，高彦泽洗完澡躺在床上等待万千惠洗澡出来。www.Pinwenba.com
手机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没有动静，他刚刚给方宜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这两天不会回家，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短信很快有了回复，简单的一个“好”字，却看得高彦泽生出一股没来由的失落。
手机被抓在手里翻了好几遍，高彦泽很想打电话给方宜，可是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他只是又给方宜发了条短信：今晚累了吧，早点休息。
这一次，在他等到回复之前，万千惠已经裹着白色的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裸露的肩膀和双腿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她靠近男友，手臂环上对方脖颈，四唇相贴，难分难舍。浴巾滑落，年轻的男女在床上交叠，缠绵悱恻，爱欲横生。
而此时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没有开灯的小租房里，方宜换下了华美的礼服，穿着普通的棉质家居服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睡意。
不过是在高彦泽家住了一个月而已，重新回到自己度过了无数黑夜的房子里，为何就突然生出了孤独？不过是睡前没有人替你热牛奶，也没有人叮嘱你早些休息罢了，心里怎么就突然空了起来？
人是不是都是这样，一旦得到了就会害怕失去，即使那原本就不应该属于你……
方宜的手轻轻放上小腹，原本平坦的细腰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略微发硬的肉块，那就是她的孩子吧。为了孩子，她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应该的，不应该的，她都做了，只是这样……究竟是对是错？
高彦泽让秘书重新安排了工作，挤了两天时间陪万千惠。万千惠也因为很快就要离开，没有提起要住到高彦泽家里，两人白天出去约会，晚上就回到酒店休息。做一对心无旁骛，完全沉浸在爱河里的情侣。
两天后，高彦泽将万千惠送上飞机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少了很多方宜的东西。高彦泽疑惑，开门进到方宜住了一个月的客房，干净整洁，衣橱空空——方宜明显是搬走了，而且还是不告而别的那种！
她居然都没有通知他一声就随随便便搬走了！
怒上心头，高彦泽拿出手机打给方宜：“喂，你在哪里？家里的东西你都搬走了？”
“现在我在上班，这些事下班以后再说。”公私分明，方宜一贯的作风。
对方说得有理，高彦泽的火气因为这句话被硬生生压下大半，只能对着电话喘了两声气，语气不善道：“好，等你下班，我去接你。”
对方道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高彦泽收起手机，抓了两下脑袋，烦躁不安。
对着积压了两天的工作，好不容易等到了方宜快要下班的时间，高彦泽不顾秘书充满好奇的眼神，再次提早翘班，驾车到方宜的出版社附近等待对方下班。
意外地，高彦泽这次居然等到天黑才等来了方宜。
方宜背着包匆匆从马路对面穿过，一言不发坐上高彦泽的车，看起来有些憔悴和疲惫。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耽搁了。”关上车门，方宜不看高彦泽就先对他说了道歉的话。
“没关系。我们……”高彦泽本想说“我们回家再说”，却不想方宜出口打断了他：“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吧。”
高彦泽看一眼对他微笑的方宜，胸口闷闷的说不出话来，最后点了点头，沉默着发动车子离开。
餐厅依旧是上次那家粤菜馆，因为距离闹市有些远，所以即使现在是吃晚饭的高峰时间，高彦泽和方宜还是顺利地得到了一个小包间。
耐着性子点完了菜，等到服务员退出包间之后，高彦泽终于忍不下去，开口道：“你的东西怎么都搬走了？”
“小区的工程结束了，我当然要搬回去啦。”方宜面上笑得轻松，可眼睛却不敢看向高彦泽。
“你现在这样的情况一个人怎么住啊，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为我儿子想想好不好！”孩子一直是方宜的软肋，在孩子面前，方宜的原则变得不堪一击。
“我就是什么都为孩子想，所以做了很多不知道对错的事情。”方宜低着头，声音有些哑，“我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我留下了它，为了它，我住到了你家里，为了它，我甚至和你结婚……不，不对，我们只是为了孩子而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这不是婚姻，我们不相爱，我们甚至只是陌生人，不该是这样的高彦泽你明白吗？我为了孩子丢掉了原则和底线，你为了孩子背叛了万千惠，不该是这样的啊……”
高彦泽沉默，方宜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一直在责任和情感之间徘徊不定，他爱万千惠，同样也不能放任方宜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摆在天平两端同等分量的东西，无论选哪边都是错，也都可以是对，人生有时便是如此，没有唯一的答案，只看你的心更偏向哪一边，仅此而已。
小小的包间里静默良久，高彦泽才发出了一声叹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其他的不要多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什么事情都等它生下来再说吧。”
“等……”方宜轻哼一声，“我可以等，你可以吗？万千惠可以吗？”
慈善晚会上，万千惠的突然出现就像一记响锣在方宜的耳边敲响，让她清醒过来，不再沉浸于表面的安逸当中，她和高彦泽之间，本该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才对。
高彦泽怔愣，和方宜同住许久，两人一直都相安无事、相处融洽，之前方宜孕吐严重，他鞍前马后地照顾，那时的方宜收敛了所有锋芒，变得温顺柔弱，甚至让高彦泽忘记了她的内里其实是坚硬而锐利的。
她是个与万千惠截然不同的女子啊……
“方宜，我……我们……”
“我们离婚吧，高彦泽。”方宜抬头，打断高彦泽的吞吞吐吐，她不知道什么是对是错，她只知道，现在，她需要一个了结，她该从名为“高彦泽”的世界里退出了。
“不可能，爸妈不可能同意我们离婚。”反驳，毫不犹豫，只是心里还有句没有出口的话：我也不可能不管你和孩子。
“只是早晚的事情，伯父伯母心里其实也清楚吧。”方宜的声音有些飘渺，高彦泽知道她说的是他们离婚的事情，他也知道，方宜说的是事实——婚姻，是父母想留住孩子的手段，至于孩子的母亲，是谁或者有没有都不重要。
“高彦泽……”方宜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微微一笑，“我们没有爱……”
所以……
我们不该为了责任维持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我们不该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人生；我们不该一错再错，继续做无谓的缠绕……
是时候，放手了……
“我……知道了……”
晚饭过后，高彦泽把方宜送回了她住的小区，不再想着要她搬回去和自己同住。
方宜看着高彦泽的名车离开自己的视线，脸上的微笑终是垮了下来，转身走进公寓。
一室一厅的公寓，自己住了多年的小窝，以前是自己可以放下所有负担的地方，现在却隐隐透着冷清，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
方宜抿唇，打开电视机，任由肥皂剧里男男女女的烂俗对白在安静的家中响起。
而同样恢复了独居的高彦泽也并不见得好过。
上百平米的房子以前从来没有觉得有多空旷，如今去安静得可怕。方宜的东西虽然搬走了，可生活过的痕迹却无法抹去，用过的水杯，被挪过位置的装饰物，更换了牌子的日用品……无不显示着这里曾经有着另一个人居住的事实。
高彦泽放下手里的水杯，打开冰箱，以前空空如也的冰箱在方宜入住之后一直都堆满了食材，伸手拿出几个番茄和切好的肉末，高彦泽还记得，慈善晚会的前夜，他回家，看到方宜拿着遥控器坐在电视机前面看得认真，他扭头看去，正好放到一盘卖相诱人的意面占满了大大的屏幕，而方宜则是一脸垂涎欲滴的表情。
“口水留下来了。”高彦泽边脱下外套边打趣方宜。
“可是真的好想吃。”方宜也不看高彦泽，继续盯着屏幕，看到主持人品尝意面，好像自己也吃到了那盘美食。
“真想吃？”方宜就和很多怀孕的人一样，怀孕之后口味大变，有时突然心血来潮就想要吃某样事物，这也是为什么冰箱里一直都塞满食材的原因之一，“明天吧，明天晚上做给你吃，今天太晚了。”
“你会做？”听到有东西可以吃，方宜的注意力终于从电视机上转移到了高彦泽的身上。
“我不会做饭，你每天早上喝的粥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不是啦，我以为你只会做中餐不会做西餐。”高彦泽显然误会了方宜的意思，她关了不再播放意面的电视，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开始解馋，“没想到你还是中西合璧，文武双全。”
“那当然。”高彦泽挑眉，眼里尽是得意。
第二天，高彦泽就从超市里买回了做意面的食材，准备参加完慈善晚会之后，回来做给方宜当宵夜。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方宜终是没有口福吃到他的最拿手的一道菜。
掂了两下手里的番茄，想起方宜那天对着电视机屏幕一脸的馋样，高彦泽心下有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方宜被床头的闹钟唤醒，现在的她因为怀孕而变得嗜睡，如果没有闹钟，必定错过上班的时间。
就在方宜刚刚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方宜瞥一眼墙上的挂钟，七点半，这么早来敲她家门的人，会是谁？
“来了。”不管门外的人是否听到，方宜冲着门口喊了一声便快步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西装笔挺的高彦泽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看到方宜抬手将袋子塞到她手里，嘱咐道：“面是我早上刚做的，应该还是温的，你吃过了再去上班。我早上有个会要开，赶着去公司准备，先走了，你记得吃面。”
短短的几句话，出现不过几十秒，高彦泽不等方宜说什么就已经匆匆离开。
方宜低头看手里的袋子，很普通的纸袋，袋底却传来丝丝温暖，打开袋子，方宜感觉自己几乎落泪，透明的长方形打包盒里，颜色鲜艳的意面，透出淡淡的诱人香气，一如自己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那盘美食。
方宜对着高彦泽刚刚站立的地方呆呆地看着，心里竟是泛上了酸涩，他……还记得。
酒店房间里，高彦泽洗完澡躺在床上等待万千惠洗澡出来。www.Pinwenba.com
手机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没有动静，他刚刚给方宜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这两天不会回家，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短信很快有了回复，简单的一个“好”字，却看得高彦泽生出一股没来由的失落。
手机被抓在手里翻了好几遍，高彦泽很想打电话给方宜，可是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他只是又给方宜发了条短信：今晚累了吧，早点休息。
这一次，在他等到回复之前，万千惠已经裹着白色的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裸露的肩膀和双腿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她靠近男友，手臂环上对方脖颈，四唇相贴，难分难舍。浴巾滑落，年轻的男女在床上交叠，缠绵悱恻，爱欲横生。
而此时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没有开灯的小租房里，方宜换下了华美的礼服，穿着普通的棉质家居服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睡意。
不过是在高彦泽家住了一个月而已，重新回到自己度过了无数黑夜的房子里，为何就突然生出了孤独？不过是睡前没有人替你热牛奶，也没有人叮嘱你早些休息罢了，心里怎么就突然空了起来？
人是不是都是这样，一旦得到了就会害怕失去，即使那原本就不应该属于你……
方宜的手轻轻放上小腹，原本平坦的细腰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略微发硬的肉块，那就是她的孩子吧。为了孩子，她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应该的，不应该的，她都做了，只是这样……究竟是对是错？
高彦泽让秘书重新安排了工作，挤了两天时间陪万千惠。万千惠也因为很快就要离开，没有提起要住到高彦泽家里，两人白天出去约会，晚上就回到酒店休息。做一对心无旁骛，完全沉浸在爱河里的情侣。
两天后，高彦泽将万千惠送上飞机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少了很多方宜的东西。高彦泽疑惑，开门进到方宜住了一个月的客房，干净整洁，衣橱空空——方宜明显是搬走了，而且还是不告而别的那种！
她居然都没有通知他一声就随随便便搬走了！
怒上心头，高彦泽拿出手机打给方宜：“喂，你在哪里？家里的东西你都搬走了？”
“现在我在上班，这些事下班以后再说。”公私分明，方宜一贯的作风。
对方说得有理，高彦泽的火气因为这句话被硬生生压下大半，只能对着电话喘了两声气，语气不善道：“好，等你下班，我去接你。”
对方道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高彦泽收起手机，抓了两下脑袋，烦躁不安。
对着积压了两天的工作，好不容易等到了方宜快要下班的时间，高彦泽不顾秘书充满好奇的眼神，再次提早翘班，驾车到方宜的出版社附近等待对方下班。
意外地，高彦泽这次居然等到天黑才等来了方宜。
方宜背着包匆匆从马路对面穿过，一言不发坐上高彦泽的车，看起来有些憔悴和疲惫。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耽搁了。”关上车门，方宜不看高彦泽就先对他说了道歉的话。
“没关系。我们……”高彦泽本想说“我们回家再说”，却不想方宜出口打断了他：“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吧。”
高彦泽看一眼对他微笑的方宜，胸口闷闷的说不出话来，最后点了点头，沉默着发动车子离开。
餐厅依旧是上次那家粤菜馆，因为距离闹市有些远，所以即使现在是吃晚饭的高峰时间，高彦泽和方宜还是顺利地得到了一个小包间。
耐着性子点完了菜，等到服务员退出包间之后，高彦泽终于忍不下去，开口道：“你的东西怎么都搬走了？”
“小区的工程结束了，我当然要搬回去啦。”方宜面上笑得轻松，可眼睛却不敢看向高彦泽。
“你现在这样的情况一个人怎么住啊，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为我儿子想想好不好！”孩子一直是方宜的软肋，在孩子面前，方宜的原则变得不堪一击。
“我就是什么都为孩子想，所以做了很多不知道对错的事情。”方宜低着头，声音有些哑，“我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我留下了它，为了它，我住到了你家里，为了它，我甚至和你结婚……不，不对，我们只是为了孩子而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这不是婚姻，我们不相爱，我们甚至只是陌生人，不该是这样的高彦泽你明白吗？我为了孩子丢掉了原则和底线，你为了孩子背叛了万千惠，不该是这样的啊……”
高彦泽沉默，方宜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一直在责任和情感之间徘徊不定，他爱万千惠，同样也不能放任方宜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摆在天平两端同等分量的东西，无论选哪边都是错，也都可以是对，人生有时便是如此，没有唯一的答案，只看你的心更偏向哪一边，仅此而已。
小小的包间里静默良久，高彦泽才发出了一声叹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其他的不要多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什么事情都等它生下来再说吧。”
“等……”方宜轻哼一声，“我可以等，你可以吗？万千惠可以吗？”
慈善晚会上，万千惠的突然出现就像一记响锣在方宜的耳边敲响，让她清醒过来，不再沉浸于表面的安逸当中，她和高彦泽之间，本该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才对。
高彦泽怔愣，和方宜同住许久，两人一直都相安无事、相处融洽，之前方宜孕吐严重，他鞍前马后地照顾，那时的方宜收敛了所有锋芒，变得温顺柔弱，甚至让高彦泽忘记了她的内里其实是坚硬而锐利的。
她是个与万千惠截然不同的女子啊……
“方宜，我……我们……”
“我们离婚吧，高彦泽。”方宜抬头，打断高彦泽的吞吞吐吐，她不知道什么是对是错，她只知道，现在，她需要一个了结，她该从名为“高彦泽”的世界里退出了。
“不可能，爸妈不可能同意我们离婚。”反驳，毫不犹豫，只是心里还有句没有出口的话：我也不可能不管你和孩子。
“只是早晚的事情，伯父伯母心里其实也清楚吧。”方宜的声音有些飘渺，高彦泽知道她说的是他们离婚的事情，他也知道，方宜说的是事实——婚姻，是父母想留住孩子的手段，至于孩子的母亲，是谁或者有没有都不重要。
“高彦泽……”方宜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微微一笑，“我们没有爱……”
所以……
我们不该为了责任维持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我们不该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人生；我们不该一错再错，继续做无谓的缠绕……
是时候，放手了……
“我……知道了……”
晚饭过后，高彦泽把方宜送回了她住的小区，不再想着要她搬回去和自己同住。
方宜看着高彦泽的名车离开自己的视线，脸上的微笑终是垮了下来，转身走进公寓。
一室一厅的公寓，自己住了多年的小窝，以前是自己可以放下所有负担的地方，现在却隐隐透着冷清，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
方宜抿唇，打开电视机，任由肥皂剧里男男女女的烂俗对白在安静的家中响起。
而同样恢复了独居的高彦泽也并不见得好过。
上百平米的房子以前从来没有觉得有多空旷，如今去安静得可怕。方宜的东西虽然搬走了，可生活过的痕迹却无法抹去，用过的水杯，被挪过位置的装饰物，更换了牌子的日用品……无不显示着这里曾经有着另一个人居住的事实。
高彦泽放下手里的水杯，打开冰箱，以前空空如也的冰箱在方宜入住之后一直都堆满了食材，伸手拿出几个番茄和切好的肉末，高彦泽还记得，慈善晚会的前夜，他回家，看到方宜拿着遥控器坐在电视机前面看得认真，他扭头看去，正好放到一盘卖相诱人的意面占满了大大的屏幕，而方宜则是一脸垂涎欲滴的表情。
“口水留下来了。”高彦泽边脱下外套边打趣方宜。
“可是真的好想吃。”方宜也不看高彦泽，继续盯着屏幕，看到主持人品尝意面，好像自己也吃到了那盘美食。
“真想吃？”方宜就和很多怀孕的人一样，怀孕之后口味大变，有时突然心血来潮就想要吃某样事物，这也是为什么冰箱里一直都塞满食材的原因之一，“明天吧，明天晚上做给你吃，今天太晚了。”
“你会做？”听到有东西可以吃，方宜的注意力终于从电视机上转移到了高彦泽的身上。
“我不会做饭，你每天早上喝的粥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不是啦，我以为你只会做中餐不会做西餐。”高彦泽显然误会了方宜的意思，她关了不再播放意面的电视，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开始解馋，“没想到你还是中西合璧，文武双全。”
“那当然。”高彦泽挑眉，眼里尽是得意。
第二天，高彦泽就从超市里买回了做意面的食材，准备参加完慈善晚会之后，回来做给方宜当宵夜。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方宜终是没有口福吃到他的最拿手的一道菜。
掂了两下手里的番茄，想起方宜那天对着电视机屏幕一脸的馋样，高彦泽心下有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方宜被床头的闹钟唤醒，现在的她因为怀孕而变得嗜睡，如果没有闹钟，必定错过上班的时间。
就在方宜刚刚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方宜瞥一眼墙上的挂钟，七点半，这么早来敲她家门的人，会是谁？
“来了。”不管门外的人是否听到，方宜冲着门口喊了一声便快步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西装笔挺的高彦泽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看到方宜抬手将袋子塞到她手里，嘱咐道：“面是我早上刚做的，应该还是温的，你吃过了再去上班。我早上有个会要开，赶着去公司准备，先走了，你记得吃面。”
短短的几句话，出现不过几十秒，高彦泽不等方宜说什么就已经匆匆离开。
方宜低头看手里的袋子，很普通的纸袋，袋底却传来丝丝温暖，打开袋子，方宜感觉自己几乎落泪，透明的长方形打包盒里，颜色鲜艳的意面，透出淡淡的诱人香气，一如自己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那盘美食。
方宜对着高彦泽刚刚站立的地方呆呆地看着，心里竟是泛上了酸涩，他……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