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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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疼对于绒绒天天坚持不懈的给他讲故事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故事又听了几天，李肆疼实在是觉得忍受不了了。他觉得，必须和绒绒谈谈。
今天，他回到家，绒绒一如往常的站在门口迎接他。
绒绒刚要开口，李肆疼就制止道，“今天我会认真听你讲故事。不过，等我躺到床上再讲。我今天想好好的吃顿饭！”
绒绒点点头，耐心的等他吃完饭，洗完澡，舒服的躺到床上。
一切准备就绪，李肆疼很不情愿的开口，“你讲吧。”
绒绒淡淡的讲开，“今天要讲的故事是——给爱情松土。”
“爱情，我们根本就没有爱情！”李肆疼撇撇嘴，讽刺的说道。
今天，李肆疼不算累，所以他睁着眼睛在听，可是，今天的绒绒却没有看到，因为她是闭着眼睛讲的，如果她睁着眼睛，她一定会看到，现在的李肆疼是多么的愤怒！
李肆疼讥讽道，“你想要爱情吗？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贪心了？我早就说过了吧，除了爱情，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绒绒哀伤的叹息，“我只要爱情。”
“我给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非的要我没办法给你的东西！”越想越气愤，第一次，李肆疼觉得葛绒绒是这么的令人厌恶！
李肆疼管控不住的怒斥道，“老实说，我受够了你的故事！你知道你的故事已经成了我的痛苦根源了吗？我每天回来就已经很疲倦了，你还这样要求我，你不觉得很过分吗？”他厌恶的说道，“尤其是你讲的故事听了之后让人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你知道我有多厌烦吗？”
“我不知道。”绒绒睁开眼，眼神忧郁的看着他。
他火气十足的说道，“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很烦，非常的烦，你讲的每一个故事我都非常非常的讨厌，厌恶的不得了！”
“为什么这么烦？”
“你这问题真是蠢！”
“为什么蠢？”
“你越来越让人受不了了，绒绒！”
“我让你受不了吗？”
“没错！你让我受不了，你甚至让我不想回家！我不希望这样，所以这种讲故事的游戏可以停止吗？”
“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理由，我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你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
“好吧，我说，理由是吧，我这就给你说理由，而且不止一条，你好好听着吧。”
绒绒的眼神很忧郁，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看的他更是难受。
李肆疼发狠的说道，“你整天呆在家里，可以泡在芳香的浴池中呆上一个小时，听听音乐，点上熏香，翻看杂志解乏，生活惬意的不得了，而我，却完全没有放松的时间，即使我告诉你我累了，想休息，或者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听你讲故事，你都不理会，你只想着你自己！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就为了讲你的破故事！”
“如果你不希望我呆在家里的话，我可以去工作。”
“你？去工作？你想厚脸皮的回李氏集团吗？”
“疼哥哥，我不是厚着脸皮，我已经是李氏集团的正式员工了，我休的是法定的婚假。不过，既然你觉得我呆在家只是在享受，我会去上班的。”
“你根本就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要你体谅我的辛苦，让你做一个体贴的太太！不要只想着自己，多为我着想！”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做个称职的太太吗？除了给你讲故事有点烦你之外，我哪里做的不好？”
“如果你不再讲那烦人的故事，会很完美。”
“我不想做个完美的太太，人都有缺点，况且，那是你答应我的条件。”
“你真是！”李肆疼略感挫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二个理由呢？”绒绒问道。
“你的故事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我觉得受不了。”
“什么压力？”
“心理的压力，我觉得你讲的故事，对我是种心理折磨。”
“为什么说是心理折磨？”
“听了会很不舒服。我并不想费心的想你故事里所包含的意思，那对我来说非常的无聊。”
“可对我来说那很重要，非常的重要。”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你觉得重要的事情我却觉得不重要，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沟通！我为了这个家已经够辛苦的了，你就不能不再给我制造压力，制造痛苦吗？”
“我并没有刻意给你制造压力或者是痛苦，可故事是一定要讲的，这是必须的。”
“好吧，我投降，我跟你根本就说不通。”
“你这么讨厌我讲故事给你听吗？”
“当然，回到家，我希望能有个安静的环境让我放松和休息！”
“你真的非常不想听我给你讲故事吗？”绒绒再问了一遍。
李肆疼毫不客气的说，“对。”
“好吧，那我换一个条件吧。”
李肆疼戒备的说，“什么条件？”
“每天晚上临睡觉前，把你身上全部的钱掏给我。”
李肆疼挑眉，“你想要钱？”
“对。”
“只是想要钱？”
“对。”
“你想要多少？”
“我说了，你每天身上所带的钱。”
“你说个具体的数目，我会给你，50万够吗，还是要100万？”
绒绒重复道，“我说了，每天你把身上的钱全部掏给我！”
李肆疼非常不解的问，“为什么要做这么奇怪的事情？你想要钱直说，我会给你的！”
绒绒表情有点凶狠的说，“我再说一遍，每晚一次，把你身上的钱全部掏给我，交换条件就是这个，你答应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对我来说很有必要。你同意吗？不同意的话我会继续讲故事给你听。”
“好，我同意。”虽然他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但是这个似乎并不困难。
“你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可以吗？”
“我会做到。如果我忘记了，你可以直接去掏我的口袋，我不会有意见。”
“不，你理解错了，我说过，每晚一次，把你身上的钱掏给我，必须你亲自掏给我，明白吗？”
“为什么要我亲自做，你做不也一样？”
“不一样，必须是你亲自掏给我！”
“好吧！”对于绒绒的无礼坚持，李肆疼只能妥协。
实施的第一个晚上，李肆疼有点微醉的回到家，绒绒站在门口，伸手要道，“钱。”
李肆疼略微的呆楞了一下，终于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条件，他摸索了一会，拿出了钱包，抽出里面的大钞，交了过去。
“我要全部的，包括那些零钱。”
“零钱你也要？”
绒绒点头。
李肆疼把钱包倒过来，抖了抖，几个硬币掉了出来，落到了地板上。
绒绒把钱捡起来，冲他点了点头，就回卧房了。
李肆疼有点呆傻的看着绒绒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抬了抬眉。
他没想到绒绒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他以为，她又会说一大堆话来烦他。
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不过，那情绪过的太快，不容许他有过多的思考。他哈哈大笑，他终于解放了，终于不被摧残了！
真是太好了！
李肆疼得到解放了，但是绒绒却抑郁了，因为没办法用讲故事的形式把心中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绒绒只能用钱来感受李肆疼的那丁点气息，但是，那是远远不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负面情绪越来越多，绒绒越来越难以入眠。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绒绒只好起身去阁楼，那里有她的画具。
来到阁楼，绒绒支好画板，贴好画布，提笔画了起来，偌大的画布上，只有简单的线条，线条里，却融汇了深深的眷恋。
绒绒想，把这幅画画完，就跟疼哥哥说离婚吧。
绒绒只要睡不着，就会去阁楼画画，尽管每天只是多加那么一点点，时间长了，也会聚少成多。
绒绒看着画布，上面已经占满了色彩，再也容不下。
绒绒叹口气，这画布就像疼哥哥的心，容不下她的一丁点色彩。
绒绒对着画布喃喃着，“爱要比婚姻长得多，婚姻结束了，爱却不会结束，所以绒绒会在心里守侯疼哥哥一生。爱不在于有无婚姻这个形式，而在于内容。只要绒绒的心一直爱着疼哥哥，就可以了……”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绒绒还是忍不住的掉下泪来。
连续几日的睡眠不足加食欲不振，天气又急剧变冷，绒绒生病了。
早上起床，绒绒觉得头晕眼花，身体也格外沉重。
绒绒本想请假，但是想想，打从前几天开始上班到现在，她就一直不在状态，工作已经积攒了许多，请假的话，绝对会给别人添麻烦！
没办法，绒绒拖着重感冒的身体，去公司上班。
辛苦了一天，绒绒快下班的时候给李肆疼打了个电话。
“疼哥哥！”
李肆疼一皱眉，“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疼哥哥，你今天能不能早点回去？”
“怎么了吗？”
“那个，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回家给我做点东西吃？”
“啊？绒绒，不要说这么任性的话，你不想做饭的话去外面吃不就好了，或者，你回爸妈那里吃也可以嘛！”
“疼哥哥，我想看看你，我已经好几天没认真仔细的看看你了。”
“绒绒，你是大人了，别说这么孩子气的话好不好，我们不是住在一起吗，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你想看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疼哥哥，我想吃你做的水果粥。”
“绒绒，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没办法给你做。改天，等哪天我有空，一定做给你吃。”
“那么，我改吃水果罐头好了，你今天能给我买水果罐头吗？”
“绒绒，你想吃自己去买不就行了？”
“疼哥哥，我想吃你亲自为我买的水果罐头！”
“好吧，好吧，给你买！给你买总行了吧！”
“那你今天要早点回家哦！”
“知道了。”
李肆疼挂断电话，无奈的叹口气，看来绒绒真的不舒服，不然她不会对他如此任性和撒娇。
今天，早点回去吧。
本想收拾一下走人，无奈，电话响了。李肆疼接起电话，“喂，洪秘书，什么事情？”
“总经理，向股东答应与你共进晚餐。”
李肆疼兴奋的问，“时间，地点，决定了吗？”
“还没有。向股东的秘书只是来询问你今晚是否有空？”
李肆疼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有空。”
洪秘书道，“那我这就回复对方。”
李肆疼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洪秘书就又打电话过来了，“总经理，时间是1小时后，地点是餐馆。”
“知道了。”
李肆疼挂了电话，兴奋的不得了。
他约向股东已经约了好几回了，今天她终于肯赏脸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看来公司入股的事有戏了！
李肆疼雀跃着，突然想起刚才绒绒似乎说她身体不适，要他买水果罐头回去！
迟疑了三秒，李肆疼带着公文包离开了办公室。
下班后，绒绒又累又饿地回到家，疼哥哥不在，屋子里冷锅冷灶，没有一丝人气。
绒绒难受的蜷缩在沙发上，一直等李肆疼回来。
可是，1小时，2小时，李肆疼始终没有回来。
绒绒艰难的起身，刚要去做饭，李肆疼回来了。
李肆疼春风满面的走进来，绒绒看着他，“疼哥哥，你回来了。”
李肆疼点点头。
看李肆疼两手空空，绒绒不抱希望的问，“水果罐头买了吗？”
李肆疼顾左右而言他，“绒绒，我刚才去谈生意了，你知道吗，我们终于可以入股公司了！”
绒绒点点头，“疼哥哥，水果罐头没买是吗？”
“我，我忘记了，你现在还很想吃？这样，我这就去买！”
李肆疼说完就要走。
“不用了，疼哥哥，我已经不想吃了。”
李肆疼转过身来，灿烂的一笑，“这样，明天我一定会记得给你买的，你身体很不舒服吗？吃过饭了吧？”
绒绒道，“疼哥哥吃了么？”
“吃过了。就在餐厅吃的，那里的东西挺不错的，改天我带你去。”
绒绒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含着满眶的泪水走向卧室。她走过茶几时，脚步不稳，身子略微的晃动了一下，正好碰到了茶几的一角，茶几上的花瓶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绒绒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碎玻璃，突然想起了结婚那天破碎了一地的香槟塔，自嘲的笑了。
这便是婚姻，如同玻璃，只要轻轻一碰，掉在地上，就会变成无数的碎片，即使捡拾起来也再也恢复不了，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划个遍体鳞伤。
如若以往，绒绒一定会快速的把玻璃清扫干净，但是，今天，她再也没有了那样的心情。
或者，以后，也绝对不会有那样的心情了。
李肆疼费解的看着绒绒露出的笑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看着绒绒离开的背影，李肆疼又看了一眼碎玻璃，主动去厨房拿了清扫工具。
李肆疼收拾好后，心想去看看绒绒吧，看她刚才走路的样子超级虚脱。
来到绒绒的卧房，李肆疼看了一眼，发现绒绒根本不在。
他皱了下眉头，心想，怎么不在？
来到阁楼，李肆疼看到绒绒正拿着画笔，一动不动的站在画布前面。
来到绒绒的身边，李肆疼看清了绒绒面前的画布，那根本称不上画。
可以说，那连涂鸦都不算，乱七八糟的色彩毫无章法可言，看着画布，只会让人心情压抑，似乎有种窒息感。
画布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圈，是用黑色颜料画的，颜料还未干。
李肆疼试图问点什么，思来想去，问什么呢？为什么要画这样的画？那个黑色的圈是什么意思？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躺着却来阁楼画画？
可是，李肆疼终究没问出口，他有种直觉，似乎一旦问点什么，绒绒就会说出惊人的话。
绒绒放下画笔，看了李肆疼一眼，然后冲他笑了笑，那笑让李肆疼的背脊发凉。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绒绒竟然有这样的笑容。
似乎，某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绒绒犹如游魂一样的离开了阁楼，李肆疼紧跟其后，他伸出手去，毫无自觉的想去触摸绒绒，但是，绒绒明明离他不远，他却碰不到！
绒绒走回自己的卧室，把李肆疼关到了门外。
李肆疼愣愣的站在绒绒的门口，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绒绒，你没事吧？”
“疼哥哥，我没事。”
“那个，你还想吃水果粥吗？我煮给你。”
“不用了，疼哥哥，我要睡了，你也洗洗睡吧。”
“啊，哦！”
李肆疼悻悻的离开，心想，刚才的诡异气氛是他的错觉吗？
听绒绒的声音似乎没什么问题。
李肆疼停住脚步，扣着下巴，寻思着，真的没问题吧？
绒绒那丫头单纯的很，她不可能有那么高超的演技，如果她心里难受，肯定会哭，她没哭，就说明她还没有难受到那份上不是吗？
所以，没有任何问题！
李肆疼对于绒绒天天坚持不懈的给他讲故事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故事又听了几天，李肆疼实在是觉得忍受不了了。他觉得，必须和绒绒谈谈。
今天，他回到家，绒绒一如往常的站在门口迎接他。
绒绒刚要开口，李肆疼就制止道，“今天我会认真听你讲故事。不过，等我躺到床上再讲。我今天想好好的吃顿饭！”
绒绒点点头，耐心的等他吃完饭，洗完澡，舒服的躺到床上。
一切准备就绪，李肆疼很不情愿的开口，“你讲吧。”
绒绒淡淡的讲开，“今天要讲的故事是——给爱情松土。”
“爱情，我们根本就没有爱情！”李肆疼撇撇嘴，讽刺的说道。
今天，李肆疼不算累，所以他睁着眼睛在听，可是，今天的绒绒却没有看到，因为她是闭着眼睛讲的，如果她睁着眼睛，她一定会看到，现在的李肆疼是多么的愤怒！
李肆疼讥讽道，“你想要爱情吗？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贪心了？我早就说过了吧，除了爱情，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绒绒哀伤的叹息，“我只要爱情。”
“我给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非的要我没办法给你的东西！”越想越气愤，第一次，李肆疼觉得葛绒绒是这么的令人厌恶！
李肆疼管控不住的怒斥道，“老实说，我受够了你的故事！你知道你的故事已经成了我的痛苦根源了吗？我每天回来就已经很疲倦了，你还这样要求我，你不觉得很过分吗？”他厌恶的说道，“尤其是你讲的故事听了之后让人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你知道我有多厌烦吗？”
“我不知道。”绒绒睁开眼，眼神忧郁的看着他。
他火气十足的说道，“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很烦，非常的烦，你讲的每一个故事我都非常非常的讨厌，厌恶的不得了！”
“为什么这么烦？”
“你这问题真是蠢！”
“为什么蠢？”
“你越来越让人受不了了，绒绒！”
“我让你受不了吗？”
“没错！你让我受不了，你甚至让我不想回家！我不希望这样，所以这种讲故事的游戏可以停止吗？”
“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理由，我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你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
“好吧，我说，理由是吧，我这就给你说理由，而且不止一条，你好好听着吧。”
绒绒的眼神很忧郁，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看的他更是难受。
李肆疼发狠的说道，“你整天呆在家里，可以泡在芳香的浴池中呆上一个小时，听听音乐，点上熏香，翻看杂志解乏，生活惬意的不得了，而我，却完全没有放松的时间，即使我告诉你我累了，想休息，或者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听你讲故事，你都不理会，你只想着你自己！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就为了讲你的破故事！”
“如果你不希望我呆在家里的话，我可以去工作。”
“你？去工作？你想厚脸皮的回李氏集团吗？”
“疼哥哥，我不是厚着脸皮，我已经是李氏集团的正式员工了，我休的是法定的婚假。不过，既然你觉得我呆在家只是在享受，我会去上班的。”
“你根本就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要你体谅我的辛苦，让你做一个体贴的太太！不要只想着自己，多为我着想！”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做个称职的太太吗？除了给你讲故事有点烦你之外，我哪里做的不好？”
“如果你不再讲那烦人的故事，会很完美。”
“我不想做个完美的太太，人都有缺点，况且，那是你答应我的条件。”
“你真是！”李肆疼略感挫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二个理由呢？”绒绒问道。
“你的故事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我觉得受不了。”
“什么压力？”
“心理的压力，我觉得你讲的故事，对我是种心理折磨。”
“为什么说是心理折磨？”
“听了会很不舒服。我并不想费心的想你故事里所包含的意思，那对我来说非常的无聊。”
“可对我来说那很重要，非常的重要。”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你觉得重要的事情我却觉得不重要，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沟通！我为了这个家已经够辛苦的了，你就不能不再给我制造压力，制造痛苦吗？”
“我并没有刻意给你制造压力或者是痛苦，可故事是一定要讲的，这是必须的。”
“好吧，我投降，我跟你根本就说不通。”
“你这么讨厌我讲故事给你听吗？”
“当然，回到家，我希望能有个安静的环境让我放松和休息！”
“你真的非常不想听我给你讲故事吗？”绒绒再问了一遍。
李肆疼毫不客气的说，“对。”
“好吧，那我换一个条件吧。”
李肆疼戒备的说，“什么条件？”
“每天晚上临睡觉前，把你身上全部的钱掏给我。”
李肆疼挑眉，“你想要钱？”
“对。”
“只是想要钱？”
“对。”
“你想要多少？”
“我说了，你每天身上所带的钱。”
“你说个具体的数目，我会给你，50万够吗，还是要100万？”
绒绒重复道，“我说了，每天你把身上的钱全部掏给我！”
李肆疼非常不解的问，“为什么要做这么奇怪的事情？你想要钱直说，我会给你的！”
绒绒表情有点凶狠的说，“我再说一遍，每晚一次，把你身上的钱全部掏给我，交换条件就是这个，你答应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对我来说很有必要。你同意吗？不同意的话我会继续讲故事给你听。”
“好，我同意。”虽然他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但是这个似乎并不困难。
“你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可以吗？”
“我会做到。如果我忘记了，你可以直接去掏我的口袋，我不会有意见。”
“不，你理解错了，我说过，每晚一次，把你身上的钱掏给我，必须你亲自掏给我，明白吗？”
“为什么要我亲自做，你做不也一样？”
“不一样，必须是你亲自掏给我！”
“好吧！”对于绒绒的无礼坚持，李肆疼只能妥协。
实施的第一个晚上，李肆疼有点微醉的回到家，绒绒站在门口，伸手要道，“钱。”
李肆疼略微的呆楞了一下，终于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条件，他摸索了一会，拿出了钱包，抽出里面的大钞，交了过去。
“我要全部的，包括那些零钱。”
“零钱你也要？”
绒绒点头。
李肆疼把钱包倒过来，抖了抖，几个硬币掉了出来，落到了地板上。
绒绒把钱捡起来，冲他点了点头，就回卧房了。
李肆疼有点呆傻的看着绒绒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抬了抬眉。
他没想到绒绒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他以为，她又会说一大堆话来烦他。
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不过，那情绪过的太快，不容许他有过多的思考。他哈哈大笑，他终于解放了，终于不被摧残了！
真是太好了！
李肆疼得到解放了，但是绒绒却抑郁了，因为没办法用讲故事的形式把心中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绒绒只能用钱来感受李肆疼的那丁点气息，但是，那是远远不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负面情绪越来越多，绒绒越来越难以入眠。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绒绒只好起身去阁楼，那里有她的画具。
来到阁楼，绒绒支好画板，贴好画布，提笔画了起来，偌大的画布上，只有简单的线条，线条里，却融汇了深深的眷恋。
绒绒想，把这幅画画完，就跟疼哥哥说离婚吧。
绒绒只要睡不着，就会去阁楼画画，尽管每天只是多加那么一点点，时间长了，也会聚少成多。
绒绒看着画布，上面已经占满了色彩，再也容不下。
绒绒叹口气，这画布就像疼哥哥的心，容不下她的一丁点色彩。
绒绒对着画布喃喃着，“爱要比婚姻长得多，婚姻结束了，爱却不会结束，所以绒绒会在心里守侯疼哥哥一生。爱不在于有无婚姻这个形式，而在于内容。只要绒绒的心一直爱着疼哥哥，就可以了……”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绒绒还是忍不住的掉下泪来。
连续几日的睡眠不足加食欲不振，天气又急剧变冷，绒绒生病了。
早上起床，绒绒觉得头晕眼花，身体也格外沉重。
绒绒本想请假，但是想想，打从前几天开始上班到现在，她就一直不在状态，工作已经积攒了许多，请假的话，绝对会给别人添麻烦！
没办法，绒绒拖着重感冒的身体，去公司上班。
辛苦了一天，绒绒快下班的时候给李肆疼打了个电话。
“疼哥哥！”
李肆疼一皱眉，“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疼哥哥，你今天能不能早点回去？”
“怎么了吗？”
“那个，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回家给我做点东西吃？”
“啊？绒绒，不要说这么任性的话，你不想做饭的话去外面吃不就好了，或者，你回爸妈那里吃也可以嘛！”
“疼哥哥，我想看看你，我已经好几天没认真仔细的看看你了。”
“绒绒，你是大人了，别说这么孩子气的话好不好，我们不是住在一起吗，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你想看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疼哥哥，我想吃你做的水果粥。”
“绒绒，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没办法给你做。改天，等哪天我有空，一定做给你吃。”
“那么，我改吃水果罐头好了，你今天能给我买水果罐头吗？”
“绒绒，你想吃自己去买不就行了？”
“疼哥哥，我想吃你亲自为我买的水果罐头！”
“好吧，好吧，给你买！给你买总行了吧！”
“那你今天要早点回家哦！”
“知道了。”
李肆疼挂断电话，无奈的叹口气，看来绒绒真的不舒服，不然她不会对他如此任性和撒娇。
今天，早点回去吧。
本想收拾一下走人，无奈，电话响了。李肆疼接起电话，“喂，洪秘书，什么事情？”
“总经理，向股东答应与你共进晚餐。”
李肆疼兴奋的问，“时间，地点，决定了吗？”
“还没有。向股东的秘书只是来询问你今晚是否有空？”
李肆疼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有空。”
洪秘书道，“那我这就回复对方。”
李肆疼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洪秘书就又打电话过来了，“总经理，时间是1小时后，地点是餐馆。”
“知道了。”
李肆疼挂了电话，兴奋的不得了。
他约向股东已经约了好几回了，今天她终于肯赏脸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看来公司入股的事有戏了！
李肆疼雀跃着，突然想起刚才绒绒似乎说她身体不适，要他买水果罐头回去！
迟疑了三秒，李肆疼带着公文包离开了办公室。
下班后，绒绒又累又饿地回到家，疼哥哥不在，屋子里冷锅冷灶，没有一丝人气。
绒绒难受的蜷缩在沙发上，一直等李肆疼回来。
可是，1小时，2小时，李肆疼始终没有回来。
绒绒艰难的起身，刚要去做饭，李肆疼回来了。
李肆疼春风满面的走进来，绒绒看着他，“疼哥哥，你回来了。”
李肆疼点点头。
看李肆疼两手空空，绒绒不抱希望的问，“水果罐头买了吗？”
李肆疼顾左右而言他，“绒绒，我刚才去谈生意了，你知道吗，我们终于可以入股公司了！”
绒绒点点头，“疼哥哥，水果罐头没买是吗？”
“我，我忘记了，你现在还很想吃？这样，我这就去买！”
李肆疼说完就要走。
“不用了，疼哥哥，我已经不想吃了。”
李肆疼转过身来，灿烂的一笑，“这样，明天我一定会记得给你买的，你身体很不舒服吗？吃过饭了吧？”
绒绒道，“疼哥哥吃了么？”
“吃过了。就在餐厅吃的，那里的东西挺不错的，改天我带你去。”
绒绒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含着满眶的泪水走向卧室。她走过茶几时，脚步不稳，身子略微的晃动了一下，正好碰到了茶几的一角，茶几上的花瓶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绒绒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碎玻璃，突然想起了结婚那天破碎了一地的香槟塔，自嘲的笑了。
这便是婚姻，如同玻璃，只要轻轻一碰，掉在地上，就会变成无数的碎片，即使捡拾起来也再也恢复不了，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划个遍体鳞伤。
如若以往，绒绒一定会快速的把玻璃清扫干净，但是，今天，她再也没有了那样的心情。
或者，以后，也绝对不会有那样的心情了。
李肆疼费解的看着绒绒露出的笑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看着绒绒离开的背影，李肆疼又看了一眼碎玻璃，主动去厨房拿了清扫工具。
李肆疼收拾好后，心想去看看绒绒吧，看她刚才走路的样子超级虚脱。
来到绒绒的卧房，李肆疼看了一眼，发现绒绒根本不在。
他皱了下眉头，心想，怎么不在？
来到阁楼，李肆疼看到绒绒正拿着画笔，一动不动的站在画布前面。
来到绒绒的身边，李肆疼看清了绒绒面前的画布，那根本称不上画。
可以说，那连涂鸦都不算，乱七八糟的色彩毫无章法可言，看着画布，只会让人心情压抑，似乎有种窒息感。
画布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圈，是用黑色颜料画的，颜料还未干。
李肆疼试图问点什么，思来想去，问什么呢？为什么要画这样的画？那个黑色的圈是什么意思？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躺着却来阁楼画画？
可是，李肆疼终究没问出口，他有种直觉，似乎一旦问点什么，绒绒就会说出惊人的话。
绒绒放下画笔，看了李肆疼一眼，然后冲他笑了笑，那笑让李肆疼的背脊发凉。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绒绒竟然有这样的笑容。
似乎，某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绒绒犹如游魂一样的离开了阁楼，李肆疼紧跟其后，他伸出手去，毫无自觉的想去触摸绒绒，但是，绒绒明明离他不远，他却碰不到！
绒绒走回自己的卧室，把李肆疼关到了门外。
李肆疼愣愣的站在绒绒的门口，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绒绒，你没事吧？”
“疼哥哥，我没事。”
“那个，你还想吃水果粥吗？我煮给你。”
“不用了，疼哥哥，我要睡了，你也洗洗睡吧。”
“啊，哦！”
李肆疼悻悻的离开，心想，刚才的诡异气氛是他的错觉吗？
听绒绒的声音似乎没什么问题。
李肆疼停住脚步，扣着下巴，寻思着，真的没问题吧？
绒绒那丫头单纯的很，她不可能有那么高超的演技，如果她心里难受，肯定会哭，她没哭，就说明她还没有难受到那份上不是吗？
所以，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