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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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悄然无声，莫小鱼忽然意识到，自己孤立无援了。她又气又怒，又失望又痛心，她被出卖了，被文慧的爱情出卖了。她和文慧几年的交情，竟比不上凌云和文慧的三次见面！她不甘心，又高声叫了几下“文慧”，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放开我，你这个坏蛋！”莫小鱼剧烈地挣扎起来，求人不如求己，她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摆脱这个恶棍。没错，只要摆脱他的控制，只要拿到她的手机，她就自由了。
凌云的眼睛更亮了：“莫小鱼，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对你的爱就越是强烈。你若真的和其他女人一样，对我的美貌毫无抵抗力，我或许会觉得索然乏味，或许会放你一马。但是，你不同！”他邪恶地笑了起来，用力亲在莫小鱼的嘴上。
莫小鱼张开嘴，想要恶狠狠地咬他一口，但是，凌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凌云扼住了她的两颊，令她的牙齿无法合拢，而他的舌头，灵活地钻入了她的嘴里，尽情地吸着，搅动着。他就像个绝世的**高手，像猫儿戏蝶一般，擒擒纵纵搏弄着，把莫小鱼浑身每一根纤维都调动了起来，莫小鱼渐渐觉得浑身瘫软，身体仿佛在绵软的虚空里，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了。只觉得凌云的舌头变成了一条灵幻的金蛇，温腻的潜势力，蜿蜒地把自己灌顶醍醐似的软化了全身，一点没撑拒的气力。
凌云的舌头退出了莫小鱼的嘴巴，沿着莫小鱼的下巴一路亲吻下去，嘴唇在莫小鱼的脖子上留下灼热的印记。
莫小鱼身子一震，紧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一层水汽迅速氤氲开来：“不要，凌云，求求你，不要那么对我！”
凌云停顿了一下，只是短短的一下，莫小鱼动了，她一抬腿，右边的膝盖重重地顶在凌云的裤裆上，凌云痛得五官都移了位，身体本能地蜷曲了起来。莫小鱼右臂扬起，屈肘向下，在凌云的肩头狠狠一撞。
凌云闷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地上趴了下去。
莫小鱼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立刻转身去拧门锁。但是，她只顾着开门，却忘记了脚下。凌云双脚一绞，像一把剪刀似的，将莫小鱼的双腿剪住，莫小鱼站立不稳，身子向后倒了下去。凌云张开双臂，一把将莫小鱼搂在怀里，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惊喜了。”凌云喘着气说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一个女人！”
“你不要忘了，我是谁的女人！”莫小鱼憎恶地盯着凌云的脸，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拥有这么漂亮的外表和这么龌龊的心灵呢？
“我知道啊！”凌云挑高了右眉，那使他邪气毕露，“我说过了，我师傅是个好人，要是他知道你在为他守寡，他一定死不瞑目！他希望你享受每一天，而我就是他冥冥之中派来的那个让你享受生活的人！”
他双手捧住了莫小鱼的头，低下头深深地吻住莫小鱼的唇。他吻得那么果断，那么狂热，那么凶猛，简直不是在亲吻，而要把莫小鱼一口吞到肚子里去。
莫小鱼本来还在挣扎，可是这个吻，这个暴风雨一样的热吻突然间唤醒了她身体的记忆——陆逊，陆逊曾经这样吻过她，把她心里的杂念吻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压在她嘴唇上的两片嘴唇！
混乱中，莫小鱼迷失了，她陷入了一片迷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凌云在对她做什么。她仿佛站在风中，剧烈地颤抖着，而压着她的身体，也像她一样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那个压着她的人，也和她一样迷惘，也和她一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那两片嘴唇在移动了，从她的嘴上移到了她的脖子上，又移向脖子的下面，在她的柔润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滚烫的印痕。
“陆逊！”莫小鱼喃喃地叫着，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陆逊！”你真的来找我了吗？隔了五年，你终于肯出现在我面前了吗？你是来报复我的，还是来继续爱我的，还是来求证你对我的感觉的……不，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出现了，重要的是，原来我真的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刹那之间，被雪藏了五年多的相思井喷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要我们在一起！
不知什么时候，莫小鱼的两只胳臂已抱住凌云的脖子，她的身子微微地拱起，承受着凌云的进攻。进入的那一刻，疼痛和不适令莫小鱼抱紧他再抱紧他，越是痛，越想紧紧相拥。凌云轻轻摸着莫小鱼的身体，莫小鱼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嘘嘘，不痛啊不痛！”
昏昏沉沉中，她仿佛回到了蓝鸟咖啡馆，那模糊的初夜像一卷画轴，在她脑海中徐徐展开。那时候，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也是这般温柔地安慰她：“嘘嘘，不痛啊不痛！”
然后，她整个人都昏眩了，她像羽毛一般在空中飞，像轻烟轻雾一样在空中飘，像一团焰火般冲上高高的天际，缤纷如雨地爆炸开来……
仿佛过了几百个世纪，凌云才从莫小鱼的身上支起了身子，但他并不马上离开莫小鱼，只是笑嘻嘻地俯视着她。室内并不热，但是他脸上却热汗淋漓，他抓起自己的衬衣擦了擦。
莫小鱼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身下，眼睛闭着，她觉得温暖而瞌睡，满足又懊丧。她希望凌云赶紧离开，让她一个人静静待会儿。
可是凌云一点儿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他在专心致志地观察着她，很快他就发现，莫小鱼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她的耳朵却慢慢地红了。凌云咧开嘴乐了，他俯下身子，去亲莫小鱼粉红色的耳垂。
唇瓣在耳垂上蜻蜓点水后，又移向莫小鱼的唇。
“你够了吧？”莫小鱼把他的下巴撑住，皱了皱眉头，故作镇定地警告着他。
“我没够。我也不相信你会够！”凌云满脸的不怀好意。
莫小鱼的脸颊红了起来，不过她不打算退却，五年前或许她还会怯场、害羞，不知所措；但五年，足以让一个人成熟起来，至少脸皮的厚度会增加不少。
“我承认我的确很享受。”莫小鱼尽量忽略心底的软弱和畏怯，“我像米尼一样，尽管知道这很无耻，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沦。我是不是该恭维你的技巧很棒？”
凌云脸色一沉，那种邪气而开心的笑容消失了：“我不是平头。”
“哦！”莫小鱼眨了眨眼睛，“原来你也看过这本书，那么你是阿康了。也是，你还年轻，自然会像阿康一样有多种选择。”
“我也不是阿康！”凌云的脸拉长了，声音又快又急又恼火。
莫小鱼似乎正在屏住笑意，她小心地抿着嘴唇，不让凌云发现她嘴角、眉眼中沁出来的快乐：“你既不是平头，也不是阿康，那是谁呢？总不会是米尼的一个玩客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凌云越发烦躁了，“我为什么要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是——”他忽然看了看莫小鱼。
莫小鱼眼睛亮晶晶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的光芒。
凌云忽然笑了，他伸出手在莫小鱼胸口重重抓了一把：“我是凌云！”
莫小鱼倏然把头转向一边，觉得视线在一刹那间灰暗了下来。她想哭，像个傻瓜一样嚎啕大哭——她在希望什么？她以为可以改变什么？不，到头来，最无知的人还是她，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她真的能够改变一个浪子么？让他变得专情、忠实，爱她胜过爱他自己吗？不！这只不过是男女之间的一场游戏罢了，他还没有厌倦她，觉得她还挺新鲜的，于是换了个身份拿她发泄一下而已。多可笑啊！
“你看上去好像很失望。怎么，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师傅了吧？啊哈，我以为我们是两个人在爱，原来你把我当成了师傅的替身啊！”凌云的眼睛亮了起来，眼神那么犀利，那么热切，好像在等待着她痛哭流泪，或是大喊大叫——莫小鱼咽下眼泪，摆脱了那种灰色的绝望的情绪，两道翘翘的浓眉猛地倒竖起来，光洁的额头上出现了几条冷若冰霜的纹路。
“你在胡说些什么？”莫小鱼冷冰冰地开口，“我当然知道自己和谁发生了关系——一个无赖无耻无情的绣花枕头。我没说错吧，凌大公子？”
凌云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此刻一定恨极了我。你觉得是我，让你背叛了师傅……”
“不，我不恨你，我还很感激你！你解开了我身上的缧绁。你知道我爸妈都很传统，他们当然也把我教得很传统，所以，五年来我才……嗯……洁身自好。但现在我发现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真的是浪费了大把的时光。也许除了你，我还应该去尝试其他男人……”
“你敢！”凌云咆哮起来，额头青筋暴绽。
莫小鱼放声笑了起来：“凌云，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你真的爱上了我！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凌云狠狠地盯着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人心当然是肉长的，亏你还是个博士，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我就知道任飞在吹牛。”莫小鱼撇撇嘴，“凌云，你是个男人，你倒是帮我推荐看看，哪些男人会比较适合我呢？”
“莫小鱼，你要是敢出轨，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凌云一面说，一面将两只手放在她眼前晃动着，“看到我这双手了吗？我能用它们毫不费力地把你撕成碎片，我也可以用这两只手一边一个夹住你的脑袋，这么使劲一挤，将你的头盖骨像个西瓜一样轧碎。”
“精彩精辟精神啊！”莫小鱼居然鼓起了掌，“不过凌云，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已经出轨了，而且不止一次。”
“你说什么？”凌云一张白皙的脸蛋气得发青，仿佛某种无法理解的情感，连同愤怒一起，使它一阵痉挛，像被什么刺痛了似的，“你和谁？你说你说啊！”
莫小鱼嘲弄地盯着凌云，在他眼前竖起了两根手指：“两次！第一次是我的初夜，某个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污秽……”
但是，凌云的五官却恢复了自然，只是脸色稍微有些不那么自在：“其实你用不着说那么多形容词。”
“我偏要说！”莫小鱼喘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憎恨那个乌龟王八蛋。”她恶狠狠地唾了一口，“那个畜生，禽兽……”
“够了！”凌云忍无可忍地大喝。
“凌云，我自骂我的仇人，你起什么哄？”莫小鱼吃惊地望着凌云，“难道你认识那个犯人？”
“我……不认识！”凌云闷闷地说道，“你不是说有两次吗？”
莫小鱼狡黠地一笑：“嗯，作为一个母亲来说，我姑且把孩子他爹列为正常交往的人物吧！那么，跳出他，让我第二次出轨的就是你这个王八蛋了。”
凌云怔了一下，脸上又是喜又是恼：“莫小鱼，你为什么每次说话都要带脏字？”
“你都不怕干脏事了，难道还怕我说脏话？”莫小鱼示威地抬高下巴，同时把凌云的两只手放到自己纤细的脖子上，“来吧，现在把我的脑袋从我可怜的脖子上拧下来吧！省得我第三次出轨！”
“你……”凌云的怒气又上来了，“你以为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颠倒众生的爱神吗？你哪来这么大的自信觉得男人都喜欢跟你？”
莫小鱼意味深长地盯了凌云一眼：“我没有那么大的自信，但要找出一个两个我想总可以的！嗯，吴少芐！”
凌云突然扼住莫小鱼的脖子，莫小鱼顿时一口气接不上来，脸色发紫。
凌云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慌忙松开手，在莫小鱼胸口轻轻安抚。
“凌云，你用不着这么假惺惺。”莫小鱼吸了口气，冷冷道，“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凌云鬼魅地一笑，“我非但不杀你，我还要跟你结婚。”
“什么？”莫小鱼张大嘴巴，几乎塞得进一个鸡蛋。
“我说我要跟你结婚。明天我们就去登记吧！”
“凌云你脑子出问题了吧？”
凌云忽然身子用力一挺，莫小鱼叹了一下，意识到这家伙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在她的身体里面，而这会儿，这家伙似乎又来劲了。
“你看我像是出问题的样子么？”凌云继续挺身做运动。
莫小鱼的身体泛起了粉红色，眸子半闭，樱唇微张，她觉得温暖而充实，满足得异乎寻常。
“喜欢吗？”
莫小鱼嘴唇动了动，声若蚊吟：“……喜……欢！”
“那就跟我结婚吧！”
“不行！”莫小鱼用力咬住嘴唇，把自己从欲仙欲死的状态中唤醒了过来。
“为什么？”凌云气愤，“我有什么不好？”
“你没什么不好。”莫小鱼盯着他，“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是，我不爱你！我绝不跟自己不爱的人走进婚姻的神圣殿堂，那是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一种欺负！”
“你不爱我？”凌云怔了怔，目光闪烁着，“你爱陆逊？”
莫小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不耐烦地推了推凌云，“你要做就赶紧做，不做就给我滚！”
“莫小鱼，你那是什么态度？”不过这事儿实在滑稽，凌云哈哈笑了起来。
莫小鱼也忍俊不禁，趁凌云没留神，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捡起满地的衣服迅速穿了上去。她的衣服散落在两人身边，倒没怎么变皱。凌云的衣服就麻烦了，他脱了外套后，就垫在了莫小鱼的身下，不仅皱巴巴的，而且还沾染了一些污痕，幸好在内衬上，不然真的没法出去见人了。凌云穿在身上后，莫小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活该！”
凌云笑了笑，想去抱莫小鱼，莫小鱼闪开了。
“对了，我警告你啊！我们两人的关系必须严格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有泄漏，你就给我彻底消失吧！”莫小鱼绷起俏脸，严肃地叮嘱。
凌云目光阴郁了下来：“我有什么见不得人？”
“不是你！是我。”莫小鱼忽然叹了口气，“你二十三，我三十二，如果我们的关系公开，我这张老脸也彻底丢光了。”
凌云乐了：“那有什么关系？人家六十老妪都要配二十几的少年郎，你还年轻得很！再说了，你看上去顶多只有二十多，和我正好相配！”
“少给我胡扯。”莫小鱼烦躁地坐到转椅上，“我和你两条路，要么，你做我的地下恋人；要么，你给我滚蛋！”
“地下恋人？”凌云像是受了欺负。
“嗯，当然，你还是小寒的爸爸！”莫小鱼抛出了诱饵，“我数到三，不出声就拉倒。一……”
“同意！”凌云连忙举手，“可不可以奖励一个吻？”
莫小鱼白了他一眼：“你几岁？”
“二十三啊！”
莫小鱼哼了一声，眼底滑过一丝失望，这家伙究竟意欲何为？
“到沙发上去坐好！”莫小鱼端出了架子。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凌云不高兴。
“你是我包养的恋人，你不听话，我随时可以把你开除，再包一个！”
“莫小鱼你敢？”
“你想试试？”莫小鱼似笑非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花心。我知道你会把我的脖子拧下来，在那之前，我更要好好享受生活对不对？”
凌云气得说不出话来，僵持了一会儿，闷闷地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莫小鱼抿嘴一笑：“这才乖！”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文慧的电话：“文慧，我限你一分钟内把门打开，否则我立刻报警！”
文慧走进办公室时，有点儿忐忑，更多的是视死如归的大义凛然——既然已经选择，那就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
她没有去看莫小鱼，而是把视线投向凌云。凌云向她做了个ok的手势，文慧笑了。
“文慧，你好大的胆子！”莫小鱼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我可以立刻把你解雇！”
“莫姐，我刚刚和张老板谈妥了合约，请您审查！”文慧有备而来，把她半小时前的功绩亮了出来。
莫小鱼瞟了一眼，嘴角露出赞许的微笑。
文慧松了口气，只要莫小鱼满意，这事就不会太绝对了。
“莫姐，我也是为我们公司好，凌云的确是个人才，我们不应该因为偏见就断送这样的人才，是不是？”
“嗯哼！”莫小鱼似笑非笑地盯了一眼文慧，“你那么看中，要不就让他给你做个副手？”
“谢谢莫姐！”文慧喜不自胜，转身走向凌云，向他伸出右手，“那么，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同事了。”
凌云握住了她的手：“谢谢你，文姐，改天请你吃饭！”
文慧眼睛一亮：“说话算数！那今晚行吗？”
凌云眉头一皱：“今晚我约了人……”
“那就明天吧！我每天都有空！”
“好！”凌云爽快地答应了。
“行了，你们要相互了解，到外面去。”莫小鱼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看了看手机，“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接我儿子了。文慧，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她仿佛真的只是办妥了一件公事，看也不看凌云，离开办公桌，走了出去。
“凌云，到我办公室来吧！”文慧温柔地凝视着凌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子，这个男孩子居然被她幸运地碰上了呢？
“好的，文姐！”凌云站起身，跟着文慧走了出去。走过门口的地毯，凌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甜蜜的微笑。莫小鱼，我再一次确认，你是我要定的女人！如果人有来生，那么，每一个转世，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外面悄然无声，莫小鱼忽然意识到，自己孤立无援了。她又气又怒，又失望又痛心，她被出卖了，被文慧的爱情出卖了。她和文慧几年的交情，竟比不上凌云和文慧的三次见面！她不甘心，又高声叫了几下“文慧”，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放开我，你这个坏蛋！”莫小鱼剧烈地挣扎起来，求人不如求己，她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摆脱这个恶棍。没错，只要摆脱他的控制，只要拿到她的手机，她就自由了。
凌云的眼睛更亮了：“莫小鱼，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对你的爱就越是强烈。你若真的和其他女人一样，对我的美貌毫无抵抗力，我或许会觉得索然乏味，或许会放你一马。但是，你不同！”他邪恶地笑了起来，用力亲在莫小鱼的嘴上。
莫小鱼张开嘴，想要恶狠狠地咬他一口，但是，凌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凌云扼住了她的两颊，令她的牙齿无法合拢，而他的舌头，灵活地钻入了她的嘴里，尽情地吸着，搅动着。他就像个绝世的**高手，像猫儿戏蝶一般，擒擒纵纵搏弄着，把莫小鱼浑身每一根纤维都调动了起来，莫小鱼渐渐觉得浑身瘫软，身体仿佛在绵软的虚空里，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了。只觉得凌云的舌头变成了一条灵幻的金蛇，温腻的潜势力，蜿蜒地把自己灌顶醍醐似的软化了全身，一点没撑拒的气力。
凌云的舌头退出了莫小鱼的嘴巴，沿着莫小鱼的下巴一路亲吻下去，嘴唇在莫小鱼的脖子上留下灼热的印记。
莫小鱼身子一震，紧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一层水汽迅速氤氲开来：“不要，凌云，求求你，不要那么对我！”
凌云停顿了一下，只是短短的一下，莫小鱼动了，她一抬腿，右边的膝盖重重地顶在凌云的裤裆上，凌云痛得五官都移了位，身体本能地蜷曲了起来。莫小鱼右臂扬起，屈肘向下，在凌云的肩头狠狠一撞。
凌云闷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地上趴了下去。
莫小鱼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立刻转身去拧门锁。但是，她只顾着开门，却忘记了脚下。凌云双脚一绞，像一把剪刀似的，将莫小鱼的双腿剪住，莫小鱼站立不稳，身子向后倒了下去。凌云张开双臂，一把将莫小鱼搂在怀里，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惊喜了。”凌云喘着气说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一个女人！”
“你不要忘了，我是谁的女人！”莫小鱼憎恶地盯着凌云的脸，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拥有这么漂亮的外表和这么龌龊的心灵呢？
“我知道啊！”凌云挑高了右眉，那使他邪气毕露，“我说过了，我师傅是个好人，要是他知道你在为他守寡，他一定死不瞑目！他希望你享受每一天，而我就是他冥冥之中派来的那个让你享受生活的人！”
他双手捧住了莫小鱼的头，低下头深深地吻住莫小鱼的唇。他吻得那么果断，那么狂热，那么凶猛，简直不是在亲吻，而要把莫小鱼一口吞到肚子里去。
莫小鱼本来还在挣扎，可是这个吻，这个暴风雨一样的热吻突然间唤醒了她身体的记忆——陆逊，陆逊曾经这样吻过她，把她心里的杂念吻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压在她嘴唇上的两片嘴唇！
混乱中，莫小鱼迷失了，她陷入了一片迷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凌云在对她做什么。她仿佛站在风中，剧烈地颤抖着，而压着她的身体，也像她一样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那个压着她的人，也和她一样迷惘，也和她一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那两片嘴唇在移动了，从她的嘴上移到了她的脖子上，又移向脖子的下面，在她的柔润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滚烫的印痕。
“陆逊！”莫小鱼喃喃地叫着，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陆逊！”你真的来找我了吗？隔了五年，你终于肯出现在我面前了吗？你是来报复我的，还是来继续爱我的，还是来求证你对我的感觉的……不，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出现了，重要的是，原来我真的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刹那之间，被雪藏了五年多的相思井喷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要我们在一起！
不知什么时候，莫小鱼的两只胳臂已抱住凌云的脖子，她的身子微微地拱起，承受着凌云的进攻。进入的那一刻，疼痛和不适令莫小鱼抱紧他再抱紧他，越是痛，越想紧紧相拥。凌云轻轻摸着莫小鱼的身体，莫小鱼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嘘嘘，不痛啊不痛！”
昏昏沉沉中，她仿佛回到了蓝鸟咖啡馆，那模糊的初夜像一卷画轴，在她脑海中徐徐展开。那时候，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也是这般温柔地安慰她：“嘘嘘，不痛啊不痛！”
然后，她整个人都昏眩了，她像羽毛一般在空中飞，像轻烟轻雾一样在空中飘，像一团焰火般冲上高高的天际，缤纷如雨地爆炸开来……
仿佛过了几百个世纪，凌云才从莫小鱼的身上支起了身子，但他并不马上离开莫小鱼，只是笑嘻嘻地俯视着她。室内并不热，但是他脸上却热汗淋漓，他抓起自己的衬衣擦了擦。
莫小鱼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身下，眼睛闭着，她觉得温暖而瞌睡，满足又懊丧。她希望凌云赶紧离开，让她一个人静静待会儿。
可是凌云一点儿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他在专心致志地观察着她，很快他就发现，莫小鱼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她的耳朵却慢慢地红了。凌云咧开嘴乐了，他俯下身子，去亲莫小鱼粉红色的耳垂。
唇瓣在耳垂上蜻蜓点水后，又移向莫小鱼的唇。
“你够了吧？”莫小鱼把他的下巴撑住，皱了皱眉头，故作镇定地警告着他。
“我没够。我也不相信你会够！”凌云满脸的不怀好意。
莫小鱼的脸颊红了起来，不过她不打算退却，五年前或许她还会怯场、害羞，不知所措；但五年，足以让一个人成熟起来，至少脸皮的厚度会增加不少。
“我承认我的确很享受。”莫小鱼尽量忽略心底的软弱和畏怯，“我像米尼一样，尽管知道这很无耻，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沦。我是不是该恭维你的技巧很棒？”
凌云脸色一沉，那种邪气而开心的笑容消失了：“我不是平头。”
“哦！”莫小鱼眨了眨眼睛，“原来你也看过这本书，那么你是阿康了。也是，你还年轻，自然会像阿康一样有多种选择。”
“我也不是阿康！”凌云的脸拉长了，声音又快又急又恼火。
莫小鱼似乎正在屏住笑意，她小心地抿着嘴唇，不让凌云发现她嘴角、眉眼中沁出来的快乐：“你既不是平头，也不是阿康，那是谁呢？总不会是米尼的一个玩客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凌云越发烦躁了，“我为什么要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是——”他忽然看了看莫小鱼。
莫小鱼眼睛亮晶晶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的光芒。
凌云忽然笑了，他伸出手在莫小鱼胸口重重抓了一把：“我是凌云！”
莫小鱼倏然把头转向一边，觉得视线在一刹那间灰暗了下来。她想哭，像个傻瓜一样嚎啕大哭——她在希望什么？她以为可以改变什么？不，到头来，最无知的人还是她，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她真的能够改变一个浪子么？让他变得专情、忠实，爱她胜过爱他自己吗？不！这只不过是男女之间的一场游戏罢了，他还没有厌倦她，觉得她还挺新鲜的，于是换了个身份拿她发泄一下而已。多可笑啊！
“你看上去好像很失望。怎么，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师傅了吧？啊哈，我以为我们是两个人在爱，原来你把我当成了师傅的替身啊！”凌云的眼睛亮了起来，眼神那么犀利，那么热切，好像在等待着她痛哭流泪，或是大喊大叫——莫小鱼咽下眼泪，摆脱了那种灰色的绝望的情绪，两道翘翘的浓眉猛地倒竖起来，光洁的额头上出现了几条冷若冰霜的纹路。
“你在胡说些什么？”莫小鱼冷冰冰地开口，“我当然知道自己和谁发生了关系——一个无赖无耻无情的绣花枕头。我没说错吧，凌大公子？”
凌云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此刻一定恨极了我。你觉得是我，让你背叛了师傅……”
“不，我不恨你，我还很感激你！你解开了我身上的缧绁。你知道我爸妈都很传统，他们当然也把我教得很传统，所以，五年来我才……嗯……洁身自好。但现在我发现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真的是浪费了大把的时光。也许除了你，我还应该去尝试其他男人……”
“你敢！”凌云咆哮起来，额头青筋暴绽。
莫小鱼放声笑了起来：“凌云，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你真的爱上了我！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凌云狠狠地盯着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人心当然是肉长的，亏你还是个博士，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我就知道任飞在吹牛。”莫小鱼撇撇嘴，“凌云，你是个男人，你倒是帮我推荐看看，哪些男人会比较适合我呢？”
“莫小鱼，你要是敢出轨，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凌云一面说，一面将两只手放在她眼前晃动着，“看到我这双手了吗？我能用它们毫不费力地把你撕成碎片，我也可以用这两只手一边一个夹住你的脑袋，这么使劲一挤，将你的头盖骨像个西瓜一样轧碎。”
“精彩精辟精神啊！”莫小鱼居然鼓起了掌，“不过凌云，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已经出轨了，而且不止一次。”
“你说什么？”凌云一张白皙的脸蛋气得发青，仿佛某种无法理解的情感，连同愤怒一起，使它一阵痉挛，像被什么刺痛了似的，“你和谁？你说你说啊！”
莫小鱼嘲弄地盯着凌云，在他眼前竖起了两根手指：“两次！第一次是我的初夜，某个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污秽……”
但是，凌云的五官却恢复了自然，只是脸色稍微有些不那么自在：“其实你用不着说那么多形容词。”
“我偏要说！”莫小鱼喘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憎恨那个乌龟王八蛋。”她恶狠狠地唾了一口，“那个畜生，禽兽……”
“够了！”凌云忍无可忍地大喝。
“凌云，我自骂我的仇人，你起什么哄？”莫小鱼吃惊地望着凌云，“难道你认识那个犯人？”
“我……不认识！”凌云闷闷地说道，“你不是说有两次吗？”
莫小鱼狡黠地一笑：“嗯，作为一个母亲来说，我姑且把孩子他爹列为正常交往的人物吧！那么，跳出他，让我第二次出轨的就是你这个王八蛋了。”
凌云怔了一下，脸上又是喜又是恼：“莫小鱼，你为什么每次说话都要带脏字？”
“你都不怕干脏事了，难道还怕我说脏话？”莫小鱼示威地抬高下巴，同时把凌云的两只手放到自己纤细的脖子上，“来吧，现在把我的脑袋从我可怜的脖子上拧下来吧！省得我第三次出轨！”
“你……”凌云的怒气又上来了，“你以为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颠倒众生的爱神吗？你哪来这么大的自信觉得男人都喜欢跟你？”
莫小鱼意味深长地盯了凌云一眼：“我没有那么大的自信，但要找出一个两个我想总可以的！嗯，吴少芐！”
凌云突然扼住莫小鱼的脖子，莫小鱼顿时一口气接不上来，脸色发紫。
凌云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慌忙松开手，在莫小鱼胸口轻轻安抚。
“凌云，你用不着这么假惺惺。”莫小鱼吸了口气，冷冷道，“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凌云鬼魅地一笑，“我非但不杀你，我还要跟你结婚。”
“什么？”莫小鱼张大嘴巴，几乎塞得进一个鸡蛋。
“我说我要跟你结婚。明天我们就去登记吧！”
“凌云你脑子出问题了吧？”
凌云忽然身子用力一挺，莫小鱼叹了一下，意识到这家伙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在她的身体里面，而这会儿，这家伙似乎又来劲了。
“你看我像是出问题的样子么？”凌云继续挺身做运动。
莫小鱼的身体泛起了粉红色，眸子半闭，樱唇微张，她觉得温暖而充实，满足得异乎寻常。
“喜欢吗？”
莫小鱼嘴唇动了动，声若蚊吟：“……喜……欢！”
“那就跟我结婚吧！”
“不行！”莫小鱼用力咬住嘴唇，把自己从欲仙欲死的状态中唤醒了过来。
“为什么？”凌云气愤，“我有什么不好？”
“你没什么不好。”莫小鱼盯着他，“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是，我不爱你！我绝不跟自己不爱的人走进婚姻的神圣殿堂，那是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一种欺负！”
“你不爱我？”凌云怔了怔，目光闪烁着，“你爱陆逊？”
莫小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不耐烦地推了推凌云，“你要做就赶紧做，不做就给我滚！”
“莫小鱼，你那是什么态度？”不过这事儿实在滑稽，凌云哈哈笑了起来。
莫小鱼也忍俊不禁，趁凌云没留神，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捡起满地的衣服迅速穿了上去。她的衣服散落在两人身边，倒没怎么变皱。凌云的衣服就麻烦了，他脱了外套后，就垫在了莫小鱼的身下，不仅皱巴巴的，而且还沾染了一些污痕，幸好在内衬上，不然真的没法出去见人了。凌云穿在身上后，莫小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活该！”
凌云笑了笑，想去抱莫小鱼，莫小鱼闪开了。
“对了，我警告你啊！我们两人的关系必须严格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有泄漏，你就给我彻底消失吧！”莫小鱼绷起俏脸，严肃地叮嘱。
凌云目光阴郁了下来：“我有什么见不得人？”
“不是你！是我。”莫小鱼忽然叹了口气，“你二十三，我三十二，如果我们的关系公开，我这张老脸也彻底丢光了。”
凌云乐了：“那有什么关系？人家六十老妪都要配二十几的少年郎，你还年轻得很！再说了，你看上去顶多只有二十多，和我正好相配！”
“少给我胡扯。”莫小鱼烦躁地坐到转椅上，“我和你两条路，要么，你做我的地下恋人；要么，你给我滚蛋！”
“地下恋人？”凌云像是受了欺负。
“嗯，当然，你还是小寒的爸爸！”莫小鱼抛出了诱饵，“我数到三，不出声就拉倒。一……”
“同意！”凌云连忙举手，“可不可以奖励一个吻？”
莫小鱼白了他一眼：“你几岁？”
“二十三啊！”
莫小鱼哼了一声，眼底滑过一丝失望，这家伙究竟意欲何为？
“到沙发上去坐好！”莫小鱼端出了架子。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凌云不高兴。
“你是我包养的恋人，你不听话，我随时可以把你开除，再包一个！”
“莫小鱼你敢？”
“你想试试？”莫小鱼似笑非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花心。我知道你会把我的脖子拧下来，在那之前，我更要好好享受生活对不对？”
凌云气得说不出话来，僵持了一会儿，闷闷地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莫小鱼抿嘴一笑：“这才乖！”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文慧的电话：“文慧，我限你一分钟内把门打开，否则我立刻报警！”
文慧走进办公室时，有点儿忐忑，更多的是视死如归的大义凛然——既然已经选择，那就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
她没有去看莫小鱼，而是把视线投向凌云。凌云向她做了个ok的手势，文慧笑了。
“文慧，你好大的胆子！”莫小鱼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我可以立刻把你解雇！”
“莫姐，我刚刚和张老板谈妥了合约，请您审查！”文慧有备而来，把她半小时前的功绩亮了出来。
莫小鱼瞟了一眼，嘴角露出赞许的微笑。
文慧松了口气，只要莫小鱼满意，这事就不会太绝对了。
“莫姐，我也是为我们公司好，凌云的确是个人才，我们不应该因为偏见就断送这样的人才，是不是？”
“嗯哼！”莫小鱼似笑非笑地盯了一眼文慧，“你那么看中，要不就让他给你做个副手？”
“谢谢莫姐！”文慧喜不自胜，转身走向凌云，向他伸出右手，“那么，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同事了。”
凌云握住了她的手：“谢谢你，文姐，改天请你吃饭！”
文慧眼睛一亮：“说话算数！那今晚行吗？”
凌云眉头一皱：“今晚我约了人……”
“那就明天吧！我每天都有空！”
“好！”凌云爽快地答应了。
“行了，你们要相互了解，到外面去。”莫小鱼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看了看手机，“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接我儿子了。文慧，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她仿佛真的只是办妥了一件公事，看也不看凌云，离开办公桌，走了出去。
“凌云，到我办公室来吧！”文慧温柔地凝视着凌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子，这个男孩子居然被她幸运地碰上了呢？
“好的，文姐！”凌云站起身，跟着文慧走了出去。走过门口的地毯，凌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甜蜜的微笑。莫小鱼，我再一次确认，你是我要定的女人！如果人有来生，那么，每一个转世，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