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坦白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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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吃饱喝足，什么劳动力也不出，就离开了任飞家，一路散步回去。www.Pinwenba.com莫寒离开时最舍不得，如果不是凌云硬生生扛起了他，他一定会赖在任飞家不走了。
“干嘛不多玩一会儿？”莫寒一路上牢骚满天飞，这句话至少问了十多遍。
莫小鱼斜睨了他一眼：“你烦不烦啊？”
“我为什么要烦？”莫寒振振有词，“不懂就问，才能越来越聪明。”这话是从小可那儿听来的，用在这里正合适。
“你当然不烦，可是你的叔叔和姐姐会好烦。”莫小鱼循循善诱。
“为什么？”莫寒眨巴着眼睛，“叔叔巴不得有我这样的儿子，姐姐每次看见我都要亲我的脸蛋。怎么会烦我？”
莫小鱼撇了撇嘴：“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草！”
“我不是草，我是祖国的花骨朵。”莫寒纠正莫小鱼的语病。
莫小鱼咯咯地笑了：“莫寒你说话越来越经典了。我得准备一本莫寒语录。”
莫寒对莫小鱼的话不感兴趣，他望着前方，眼珠子定定的。
莫小鱼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啊？花骨朵！”
“不知道姐姐衣服脱了没有？”
莫小鱼还没什么，凌云身子骨连晃了两晃，心脏跳得那个剧烈，好像又要出毛病了。他叹了一下：“小寒，你还小，想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爸爸，为什么你可以想这些，我不行？”莫寒狐疑地望着凌云。
凌云又叹了一下：“小寒，我是大人了。”
“大人就有特权吗？”莫寒不明白，“追求美不是人的天性吗？既然是人，为什么要分大人小孩？”
“追求美？”凌云觉得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了，他自问也是个弄潮儿，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搞不定了呢？
“是啊！”莫寒小胸脯一挺，“人体美难道不是艺术吗？那街头的人体艺术怎么就那么流行呢？”
凌云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莫小鱼吃吃地笑着，不时竖起大拇指力挺儿子。
“莫寒，你老有才了！”
莫寒兴致勃勃地拉着莫小鱼的手：“妈妈，要不我们杀个回马枪？”
“小寒，那些美你欣赏不到的。”莫小鱼遗憾地说道，其实她也很想欣赏一下席灵春比她还要大的胸部！刚才穿着衣服都觉得来势汹汹，脱了一定波涛汹涌特别壮观吧！呵呵，小小年纪，这是怎么发育的呢？她在席灵春那个年纪，也就两粒旺仔小馒头罢了！这样的天生异种，居然叫任飞那家伙给采撷了。
“我为什么欣赏不到？”莫寒不服。
“因为那是你任叔叔的专利啊！你想要欣赏任叔叔的私有财产，不是得经得他的同意么？”
“这样啊！”莫寒若有所思，“怪不得爸爸和我们住在一起后，你就不让我跟你睡了。原来你是爸爸的私有财产！”
啪！莫小鱼脚下打滑，差点栽了个跟斗。
“你走路不能看着点啊？”凌云一边小心地搀扶着她一边提醒，心里面那个可口可乐啊！私有财产，这个名词真好听！
“小寒，我和你爸爸不同。”
“怎么不同？”莫寒想不通，“叔叔和姐姐没有结婚证，你们也没有。但是你们都睡在一起，哪里不一样？”
“不一样！姐姐爱不爱叔叔？”
“爱！”脱口而出，瞎子都看得到，别说明眼人了。
“妈妈爱不爱爸爸？”
莫寒犹豫了一下，在凌云无限期待的眼神中，期期艾艾地问道：“打是亲骂是爱……算不算？”
“不算，得是姐姐那种的。”
“不爱！”也是脱口而出。天天在家看妈妈折磨爸爸，这是哪门子的爱？
凌云失望失落失重了，走路都趔趄了一下。
莫小鱼洋洋得意地亲了儿子一口：“这不就对了么？”
莫寒看了看爸爸，同情心泛滥了：“那，爸爸是妈妈的私有财产！”
凌云的脸上开出了小太阳。
“不是！”莫小鱼想都没想，一口否决。
“为什么啊？”这次开口的是凌云。
“因为我不要！”莫小鱼狡黠地一笑，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莫寒拍了拍凌云的手：“爸爸，节哀！”跟着走了进去。
凌云在门口痛苦地徘徊了一下，是可忍孰不可忍，人家都把拒绝话砸到他脸上了，他还要死皮赖脸地住着不走么？他咬咬牙，天涯何处无芳草？就他这样的极品帅哥，到哪里找不到奇花异草啊？
走！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房门——等儿子出生后带着儿子一起走！
走进厨房，切了西瓜、哈密瓜，洗了葡萄、西红柿，端到母子两人面前：“你们吃水果，我去洗浴室。”
看着母子两人大快朵颐的样子，凌云一脸幸福甜蜜，吹起了口哨走向浴室，浴盆洗得干干净净，喷了些花露水，浴霸调好水温。
“小寒，洗澡了。”
莫寒跳下座位，应声答曰：“哦！”
莫寒清洗完毕，送入卧室。凌云在浴缸里放满水，加了玫瑰花露，直起腰身，走到客厅里，扶起莫小鱼：“小心点啊！”
关上洗手间，落了保险，省得隔壁小坏蛋偷窥。凌云才为莫小鱼宽衣解带，轻轻地把她送入浴缸，自己蹲在浴缸旁边，按摩摸一步到位。莫小鱼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小鱼啊！”凌云谦卑地开口。
莫小鱼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称呼就有问题。难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孩子就快出生了。”
莫小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就快？多快？才54天的小蝌蚪，出生了还能活么？
“准生证也该办了。”
出生证？莫小鱼“嘁”了一声，她生莫寒的时候照样没办准生证，不也生了？这年头，只要有人认识，一切好办！
“孩子的户口也要考虑了。”
户口？房子是她莫小鱼的，要报个户口很难吗？
“关键是得有个爸爸是不？”
闹了个半天，还是这一茬啊？莫小鱼睁开眼睛，笑盈盈地静待下文。
“不如明天咱们去登记了吧？”终于把重点说出来了，凌云仔细打量着莫小鱼的脸，没有愤怒，没有不爽，也没有抗拒。难道莫小鱼终于想通了？知道再不抓紧他他就要跑了？哈哈哈……他就知道，莫小鱼是爱他的，莫小鱼早就打定主意此生非他不嫁了！
“凌云！”莫小鱼温柔地凝视着他。
“什么？”凌云更温柔地回望着莫小鱼。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她就是心太软，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凌云机会啊！
“有啊！”凌云笑了，他想要对莫小鱼说的话太多了。
“真的？”莫小鱼惊喜地眨了眨眼，凌云，你终于想通了，你终于决定开口了，你终于要展现你的诚意了！
“真的！”凌云清了清嗓子，“这样吧，我坐进来说行不行？”看着满眼春色却要隔缸而对，太浪费了。浪费是可耻的！
莫小鱼双颊酡红，娇艳欲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凌云迅速清除了身上的衣物，小心地跨了进去，他抱起莫小鱼，自己躺到莫小鱼的位置，让莫小鱼躺在自己的身上。立刻，他舒服得哼哼了起来。
轻摸到底不能代替肌肤相亲！
“小鱼，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凌云贴着莫小鱼的耳朵，轻轻地说道，“女人迟早总是要嫁人的，年纪越大越难出嫁。你年纪不小了，一旦到了四十岁，就是豆腐渣了。当然我是不嫌弃的，可是我们总要办个婚宴吧？亲戚朋友总得请吧？到时候万一人家对你指指点点的，我就怕你受不了。而且，你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了，虽然也能像汤唯那样穿件婚纱遮掩一下，但总归是看得出来的。我可不想让人家以为你是借怀孕为由迫我结婚的。所以呢，现在结婚刚刚好，你的肚子还不明显，穿婚纱拍婚纱照也特别漂亮。你放心，所有的事情我会办妥，绝不会让你累着……”
“你说完了没有？”莫小鱼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还没有。”凌云有些懵，不说得好好的吗？怎么转眼间，那种热乎乎的感觉就变成冷冰冰的了呢？
“如果还是这些废话，你可以不必说了。”
“这怎么是废话呢？”凌云的自尊受伤了，他很认真地在规划两个人的婚礼好不好？婚礼呐！以前他何尝把这种可笑的事情放在眼里？他要是说要结婚，那人家还不谢天谢地抢着去办啊？就怕他临阵说声不结了然后拍拍臀走人。可现在他都自己亲力亲为了，他简直那这事当成人生头等大事在对待了，莫小鱼居然说这些是废话？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凌云想弹泪！
“要是我们去登记的话，你怎么填写你的资料？”
登记？明天？
凌云的眼泪嗖的一下飞走了：“小鱼，咱们明天就去，说定了啊！这回不许跑了。”
“这——回？”莫小鱼一字一顿，“我和你，登记过了？”
凌云笑了：“小鱼，你明知故问。”
“请你回答！”
“没有登记过啊！不然我们明天干嘛去？”
莫小鱼咬牙，被耍了个回马枪是吧？好，换种方式。
“你叫什么名字？”
“凌云！”凌云眼都不眨，“复姓诸葛！”
“诸葛凌云！”莫小鱼点了点头，“你几岁？”
“38！”
莫小鱼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她垂下眼睑：“你不是说你23吗？”
“那是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我已经38了。你看，我比你大五岁，是不是很合适呢？”
“为什么要去整容？”
凌云邪魅地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你说呢？”
“我在问你！”
“我觉得我以前的容貌吸引不了你，所以进行了改良。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莫小鱼哼了一声：“你以前长什么样子？”
凌云在莫小鱼耳边吹了口气：“莫小鱼，你难道忘记了？”
“我以前见过你吗？”莫小鱼装糊涂。
凌云把莫小鱼的头掰了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亲：“宝贝，既然你记不起来了，说明那不重要。”
莫小鱼又哼了一声，狠狠瞪了凌云一眼，喉咙口那个熟悉的名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如果不是她恰好撞见了凌云的眼神——那眼神闪烁着揣测、期待的光芒。但是一接触到她的目光，凌云紧张的脸突然舒展了，平静了，他又变得满不在乎了。莫小鱼顿时警觉起来，这家伙在揣测什么？揣测她此刻内心的想法吗？是了，这家伙一定希望她冲口而出，这家伙非得逼她先说出真相不可！然后，他会得意洋洋地取笑她，这辈子非他不可！去，她才不上这个当！
“是啊！的确不重要！”莫小鱼换上了一副懒洋洋的口气，嘲弄地冲着凌云拎了拎眉毛，“即便你为了我煞费苦心地把容貌整成现在这样，我都无法动心，更何况是你以前的样子了。”她一边说一边从睫毛下仔细留神凌云的变化。果然，凌云气得脸都红了，他竖起眉毛，激动地嚷道：“你不动心？你敢说你不动心？你不动心为什么守了五年内的寡？你要是不爱我，你根本没有必要生下小寒……”
“等等等等等等！”莫小鱼竖起了手掌，一边问，一边把眼皮耷拉下来——答案很快就要呼之欲出，这时候绝对要沉得住气，“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陆逊了吧？”
“我本来就是陆……”凌云突然冷静了下来，他仔细地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掂量着她话里的成分，然后，他的眉挑起来了，嘴角却向下撇了下去。他朝莫小鱼笑了笑，重新变回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本来就是陆逊的徒弟，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继承了他的衣钵，包括你和小寒！”
“是吗？”莫小鱼冷笑，跟她玩捉迷藏是不是？拼耐性是不是？比谁先沉不住气是不是？慕容九妹的化石神功不是只有凌云才知道的！她莫小鱼打小练的就是这门神功，只要有需要，哪怕是在冰天雪地之中，莫小鱼也能把自己当成块石头纹丝不动。
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问道：“你比任医生大一岁啊！”
“嗯。”
“那怎么你会叫他爸爸呢？”
“他救过我的命，差不多是我再生父母。”凌云淡淡地回答。
“那也不用叫他爸爸吧？”莫小鱼的脸上充满了好奇，她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地对这个问题有兴趣一样。
凌云在她胸口捏了一把：“因为这个人虽然医术高明，却有一个怪癖！”
莫小鱼吃吃地笑了起来：“难道他的怪癖就是喜欢当人家的爸爸？”
凌云叹道：“你差点说对了。”
“差点？”
“他不是喜欢当所有人的爸爸，他就喜欢当我的爸爸！”
“所以？”
“所以我报答他的法子，就是叫了他五年的爸爸！”
“五年？”
“对，五年！”
“为什么是五年不是四年，也不是六年呢？”莫小鱼似乎更加好奇了。
“因为我的命确实很难救，以至于花了他整整五年的时间。”
莫小鱼转过身子，睫毛也盖了下来，因为那里忽然凝聚了不少水汽。她一低头，水珠就一颗颗地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凌云却还是发现了。
“你怎么了？”凌云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只是那温柔的深处还蕴藏着一点别的东西，好像很紧张，很殷切，很激动……
莫小鱼抽了抽鼻子：“我只是……忽然想起了……”
莫小鱼的鼻腔里充满了液体，使她说起话来来变得很慢，凌云却像等不及似的，急切地问：“谁？”
“我……爸……妈！”
“什么？”凌云茫然地眨着眼睛，他似乎无法适应这样的转变。
莫小鱼清了清嗓子，声音里略微带着点惆怅和疼惜：“生老病死，总是让人伤感。”她把手伸到脑后面，拍了拍凌云的面颊，“起来吧，我洗够了。”她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凌云怕她摔着，连忙跟着站起来，帮她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给她裹上了大大的浴巾。
两人来到卧室里，莫小鱼躺到了床上，凌云却还在忙碌。
“你在找什么？”莫小鱼奇怪地望着凌云。
凌云俯下身子，继续在盒子里寻找：“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呢？”
“干嘛？”
“准备好明白去登记啊！”
莫小鱼叹了口气：“凌云，别忙了。我不会去的。”
凌云的身体顿时僵住了，他慢慢直起身，慢慢转过来：“莫小鱼，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出什么尔？反什么尔？我说过我要和你登记了吗？我只是假设了一下。”她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哼，坦白从宽，她已经非常宰相了，给了凌云三次机会，但是，凌云都没有珍惜。以后，再不会了！
“我和陆逊绝对毫无瓜葛，我对他一点点兴趣也没有，就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男人，我也会选择嫁给一只狗，而绝不会考虑他！”
这句话淡淡地浮上心头，远在天边，却又分明近在咫尺！原来话真的不能说得太绝对，因为，会不小心应验的。
莫小鱼想笑，然而冲上来的却是凄凉！她知道凌云对她很好，可惜，那不是她想要的好——一种不平等的好，就好像她不过是被凌云看上的一个宠物，凌云会宠她怜她爱她，甚至她想要什么就可以拥有什么，只要她肯乖乖地做好宠物的本分。凌云开心的时候，她就摇摇尾巴；凌云不爽的时候，她就舔舔他的手或脚；凌云需要安静的时候，她最好把自己当成隐形的……他们两人，永远无法平起平坐，即使两人在尘世间的躯体都化为尘烟了，两个人的灵魂也不会处在同一个层面！不管是什么样的存在，她都只能卑躬屈膝，仰望凌云！
这样的关系，她不要！
“你到底怎样才肯跟我登记结婚？”凌云的眼神充满了戾气。
莫小鱼不怕，她淡定地瞧着凌云：“怎样都不可能登记结婚，凌云，你死了这条心吧！”开玩笑，她现在是什么身份？总裁呢！东华十大企业家呢！不久之后，她将荣登东华榜首，进军世界企业家的排行榜。她需要在凌云这棵树上吊死吗？她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做那个被化成金牛的宙斯带走的少女？时代在发展，女权在壮大，女性的心灵已经变得坚如磐石，她们再也不是昔日的菟丝草了。
没有平等，毋宁放弃！
凌云定定地望着莫小鱼：“你真的不要结婚？”
“是不要和你结婚！”莫小鱼回答，给自己留点余地比较好，万一哪天她脑子里哪根筋搭住想要尝一尝婚姻的滋味了，说不定还能找个实在点的男人结个婚啥的。
凌云的眼里闪耀着一丝冰冷的杀气：“如果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呢？”
莫小鱼巧笑嫣然：“那你一定要通知我，看在我们同住一场的份上，我会给你和你的新娘子送去一份大礼！”拜托，此一时彼一时，莫小鱼已非当日吴下阿蒙。这种对白，当日她都能若无其事地应对过来，何况今天？
凌云板起脸，仿佛憋着一股什么劲儿：“莫小鱼，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争取，那就别怪我不肯负责！”
“不怪不怪！”莫小鱼笑得更欢了，“凌云，你放心，就算我追悔莫及，我也只会躲起来偷偷地哭的！”
“你……”凌云气结。
“哼！”莫小鱼翘起了下巴。
这两人似乎卯足了劲要把猜人进行到底了。明明是呼之欲出的答案，两人偏偏就是不揭破，偏偏就要耗着对方，让对方抢先开口！
这简直就是那个知名的笑话：两夫妻抢一碗菜，比赛斗定力，谁先动动身子谁输掉那盘菜。正赛着呢，小偷来了。见两人都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这一喜非同小可，立刻将房内财物席卷一空。小偷跑了丈夫也急了，正想追出去呢，被妻子一把拉住，大笑道：“你输了！”
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是笑话，却不知置身其中的两人，玩的那是境界！钱财乃身外之物，本身就是流来流去居无定所的，今天在我家，明天就到了你家，何必斤斤计较？就算硬占着不放手，也不过就是须臾数十年时间，一闭眼一撒手，还得花落别家。
但精神那就不同了，正如海明威所言：你可以打死我，但绝不能打败我！不争馒头争口气，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口气吗？
“莫小鱼，算你狠！”凌云打开房门，扬长而去。
可惜，一分钟后，他去而复返，手上拿着一瓶牛奶，他依然板着脸：“把牛奶喝了吧！”
“不想喝。”莫小鱼闭上眼睛。
“你不想喝，你肚子里的孩子要喝。”脸孔板不住了。
“让他喝我的血好了。”
“莫小鱼，听话，把牛奶喝了吧！”
“不喝。”
“喝了吧！”
“不喝。”
“……”
一家三口吃饱喝足，什么劳动力也不出，就离开了任飞家，一路散步回去。www.Pinwenba.com莫寒离开时最舍不得，如果不是凌云硬生生扛起了他，他一定会赖在任飞家不走了。
“干嘛不多玩一会儿？”莫寒一路上牢骚满天飞，这句话至少问了十多遍。
莫小鱼斜睨了他一眼：“你烦不烦啊？”
“我为什么要烦？”莫寒振振有词，“不懂就问，才能越来越聪明。”这话是从小可那儿听来的，用在这里正合适。
“你当然不烦，可是你的叔叔和姐姐会好烦。”莫小鱼循循善诱。
“为什么？”莫寒眨巴着眼睛，“叔叔巴不得有我这样的儿子，姐姐每次看见我都要亲我的脸蛋。怎么会烦我？”
莫小鱼撇了撇嘴：“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草！”
“我不是草，我是祖国的花骨朵。”莫寒纠正莫小鱼的语病。
莫小鱼咯咯地笑了：“莫寒你说话越来越经典了。我得准备一本莫寒语录。”
莫寒对莫小鱼的话不感兴趣，他望着前方，眼珠子定定的。
莫小鱼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啊？花骨朵！”
“不知道姐姐衣服脱了没有？”
莫小鱼还没什么，凌云身子骨连晃了两晃，心脏跳得那个剧烈，好像又要出毛病了。他叹了一下：“小寒，你还小，想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爸爸，为什么你可以想这些，我不行？”莫寒狐疑地望着凌云。
凌云又叹了一下：“小寒，我是大人了。”
“大人就有特权吗？”莫寒不明白，“追求美不是人的天性吗？既然是人，为什么要分大人小孩？”
“追求美？”凌云觉得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了，他自问也是个弄潮儿，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搞不定了呢？
“是啊！”莫寒小胸脯一挺，“人体美难道不是艺术吗？那街头的人体艺术怎么就那么流行呢？”
凌云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莫小鱼吃吃地笑着，不时竖起大拇指力挺儿子。
“莫寒，你老有才了！”
莫寒兴致勃勃地拉着莫小鱼的手：“妈妈，要不我们杀个回马枪？”
“小寒，那些美你欣赏不到的。”莫小鱼遗憾地说道，其实她也很想欣赏一下席灵春比她还要大的胸部！刚才穿着衣服都觉得来势汹汹，脱了一定波涛汹涌特别壮观吧！呵呵，小小年纪，这是怎么发育的呢？她在席灵春那个年纪，也就两粒旺仔小馒头罢了！这样的天生异种，居然叫任飞那家伙给采撷了。
“我为什么欣赏不到？”莫寒不服。
“因为那是你任叔叔的专利啊！你想要欣赏任叔叔的私有财产，不是得经得他的同意么？”
“这样啊！”莫寒若有所思，“怪不得爸爸和我们住在一起后，你就不让我跟你睡了。原来你是爸爸的私有财产！”
啪！莫小鱼脚下打滑，差点栽了个跟斗。
“你走路不能看着点啊？”凌云一边小心地搀扶着她一边提醒，心里面那个可口可乐啊！私有财产，这个名词真好听！
“小寒，我和你爸爸不同。”
“怎么不同？”莫寒想不通，“叔叔和姐姐没有结婚证，你们也没有。但是你们都睡在一起，哪里不一样？”
“不一样！姐姐爱不爱叔叔？”
“爱！”脱口而出，瞎子都看得到，别说明眼人了。
“妈妈爱不爱爸爸？”
莫寒犹豫了一下，在凌云无限期待的眼神中，期期艾艾地问道：“打是亲骂是爱……算不算？”
“不算，得是姐姐那种的。”
“不爱！”也是脱口而出。天天在家看妈妈折磨爸爸，这是哪门子的爱？
凌云失望失落失重了，走路都趔趄了一下。
莫小鱼洋洋得意地亲了儿子一口：“这不就对了么？”
莫寒看了看爸爸，同情心泛滥了：“那，爸爸是妈妈的私有财产！”
凌云的脸上开出了小太阳。
“不是！”莫小鱼想都没想，一口否决。
“为什么啊？”这次开口的是凌云。
“因为我不要！”莫小鱼狡黠地一笑，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莫寒拍了拍凌云的手：“爸爸，节哀！”跟着走了进去。
凌云在门口痛苦地徘徊了一下，是可忍孰不可忍，人家都把拒绝话砸到他脸上了，他还要死皮赖脸地住着不走么？他咬咬牙，天涯何处无芳草？就他这样的极品帅哥，到哪里找不到奇花异草啊？
走！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房门——等儿子出生后带着儿子一起走！
走进厨房，切了西瓜、哈密瓜，洗了葡萄、西红柿，端到母子两人面前：“你们吃水果，我去洗浴室。”
看着母子两人大快朵颐的样子，凌云一脸幸福甜蜜，吹起了口哨走向浴室，浴盆洗得干干净净，喷了些花露水，浴霸调好水温。
“小寒，洗澡了。”
莫寒跳下座位，应声答曰：“哦！”
莫寒清洗完毕，送入卧室。凌云在浴缸里放满水，加了玫瑰花露，直起腰身，走到客厅里，扶起莫小鱼：“小心点啊！”
关上洗手间，落了保险，省得隔壁小坏蛋偷窥。凌云才为莫小鱼宽衣解带，轻轻地把她送入浴缸，自己蹲在浴缸旁边，按摩摸一步到位。莫小鱼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小鱼啊！”凌云谦卑地开口。
莫小鱼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称呼就有问题。难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孩子就快出生了。”
莫小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就快？多快？才54天的小蝌蚪，出生了还能活么？
“准生证也该办了。”
出生证？莫小鱼“嘁”了一声，她生莫寒的时候照样没办准生证，不也生了？这年头，只要有人认识，一切好办！
“孩子的户口也要考虑了。”
户口？房子是她莫小鱼的，要报个户口很难吗？
“关键是得有个爸爸是不？”
闹了个半天，还是这一茬啊？莫小鱼睁开眼睛，笑盈盈地静待下文。
“不如明天咱们去登记了吧？”终于把重点说出来了，凌云仔细打量着莫小鱼的脸，没有愤怒，没有不爽，也没有抗拒。难道莫小鱼终于想通了？知道再不抓紧他他就要跑了？哈哈哈……他就知道，莫小鱼是爱他的，莫小鱼早就打定主意此生非他不嫁了！
“凌云！”莫小鱼温柔地凝视着他。
“什么？”凌云更温柔地回望着莫小鱼。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她就是心太软，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凌云机会啊！
“有啊！”凌云笑了，他想要对莫小鱼说的话太多了。
“真的？”莫小鱼惊喜地眨了眨眼，凌云，你终于想通了，你终于决定开口了，你终于要展现你的诚意了！
“真的！”凌云清了清嗓子，“这样吧，我坐进来说行不行？”看着满眼春色却要隔缸而对，太浪费了。浪费是可耻的！
莫小鱼双颊酡红，娇艳欲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凌云迅速清除了身上的衣物，小心地跨了进去，他抱起莫小鱼，自己躺到莫小鱼的位置，让莫小鱼躺在自己的身上。立刻，他舒服得哼哼了起来。
轻摸到底不能代替肌肤相亲！
“小鱼，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凌云贴着莫小鱼的耳朵，轻轻地说道，“女人迟早总是要嫁人的，年纪越大越难出嫁。你年纪不小了，一旦到了四十岁，就是豆腐渣了。当然我是不嫌弃的，可是我们总要办个婚宴吧？亲戚朋友总得请吧？到时候万一人家对你指指点点的，我就怕你受不了。而且，你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了，虽然也能像汤唯那样穿件婚纱遮掩一下，但总归是看得出来的。我可不想让人家以为你是借怀孕为由迫我结婚的。所以呢，现在结婚刚刚好，你的肚子还不明显，穿婚纱拍婚纱照也特别漂亮。你放心，所有的事情我会办妥，绝不会让你累着……”
“你说完了没有？”莫小鱼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还没有。”凌云有些懵，不说得好好的吗？怎么转眼间，那种热乎乎的感觉就变成冷冰冰的了呢？
“如果还是这些废话，你可以不必说了。”
“这怎么是废话呢？”凌云的自尊受伤了，他很认真地在规划两个人的婚礼好不好？婚礼呐！以前他何尝把这种可笑的事情放在眼里？他要是说要结婚，那人家还不谢天谢地抢着去办啊？就怕他临阵说声不结了然后拍拍臀走人。可现在他都自己亲力亲为了，他简直那这事当成人生头等大事在对待了，莫小鱼居然说这些是废话？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凌云想弹泪！
“要是我们去登记的话，你怎么填写你的资料？”
登记？明天？
凌云的眼泪嗖的一下飞走了：“小鱼，咱们明天就去，说定了啊！这回不许跑了。”
“这——回？”莫小鱼一字一顿，“我和你，登记过了？”
凌云笑了：“小鱼，你明知故问。”
“请你回答！”
“没有登记过啊！不然我们明天干嘛去？”
莫小鱼咬牙，被耍了个回马枪是吧？好，换种方式。
“你叫什么名字？”
“凌云！”凌云眼都不眨，“复姓诸葛！”
“诸葛凌云！”莫小鱼点了点头，“你几岁？”
“38！”
莫小鱼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她垂下眼睑：“你不是说你23吗？”
“那是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我已经38了。你看，我比你大五岁，是不是很合适呢？”
“为什么要去整容？”
凌云邪魅地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你说呢？”
“我在问你！”
“我觉得我以前的容貌吸引不了你，所以进行了改良。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莫小鱼哼了一声：“你以前长什么样子？”
凌云在莫小鱼耳边吹了口气：“莫小鱼，你难道忘记了？”
“我以前见过你吗？”莫小鱼装糊涂。
凌云把莫小鱼的头掰了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亲：“宝贝，既然你记不起来了，说明那不重要。”
莫小鱼又哼了一声，狠狠瞪了凌云一眼，喉咙口那个熟悉的名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如果不是她恰好撞见了凌云的眼神——那眼神闪烁着揣测、期待的光芒。但是一接触到她的目光，凌云紧张的脸突然舒展了，平静了，他又变得满不在乎了。莫小鱼顿时警觉起来，这家伙在揣测什么？揣测她此刻内心的想法吗？是了，这家伙一定希望她冲口而出，这家伙非得逼她先说出真相不可！然后，他会得意洋洋地取笑她，这辈子非他不可！去，她才不上这个当！
“是啊！的确不重要！”莫小鱼换上了一副懒洋洋的口气，嘲弄地冲着凌云拎了拎眉毛，“即便你为了我煞费苦心地把容貌整成现在这样，我都无法动心，更何况是你以前的样子了。”她一边说一边从睫毛下仔细留神凌云的变化。果然，凌云气得脸都红了，他竖起眉毛，激动地嚷道：“你不动心？你敢说你不动心？你不动心为什么守了五年内的寡？你要是不爱我，你根本没有必要生下小寒……”
“等等等等等等！”莫小鱼竖起了手掌，一边问，一边把眼皮耷拉下来——答案很快就要呼之欲出，这时候绝对要沉得住气，“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陆逊了吧？”
“我本来就是陆……”凌云突然冷静了下来，他仔细地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掂量着她话里的成分，然后，他的眉挑起来了，嘴角却向下撇了下去。他朝莫小鱼笑了笑，重新变回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本来就是陆逊的徒弟，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继承了他的衣钵，包括你和小寒！”
“是吗？”莫小鱼冷笑，跟她玩捉迷藏是不是？拼耐性是不是？比谁先沉不住气是不是？慕容九妹的化石神功不是只有凌云才知道的！她莫小鱼打小练的就是这门神功，只要有需要，哪怕是在冰天雪地之中，莫小鱼也能把自己当成块石头纹丝不动。
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问道：“你比任医生大一岁啊！”
“嗯。”
“那怎么你会叫他爸爸呢？”
“他救过我的命，差不多是我再生父母。”凌云淡淡地回答。
“那也不用叫他爸爸吧？”莫小鱼的脸上充满了好奇，她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地对这个问题有兴趣一样。
凌云在她胸口捏了一把：“因为这个人虽然医术高明，却有一个怪癖！”
莫小鱼吃吃地笑了起来：“难道他的怪癖就是喜欢当人家的爸爸？”
凌云叹道：“你差点说对了。”
“差点？”
“他不是喜欢当所有人的爸爸，他就喜欢当我的爸爸！”
“所以？”
“所以我报答他的法子，就是叫了他五年的爸爸！”
“五年？”
“对，五年！”
“为什么是五年不是四年，也不是六年呢？”莫小鱼似乎更加好奇了。
“因为我的命确实很难救，以至于花了他整整五年的时间。”
莫小鱼转过身子，睫毛也盖了下来，因为那里忽然凝聚了不少水汽。她一低头，水珠就一颗颗地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凌云却还是发现了。
“你怎么了？”凌云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只是那温柔的深处还蕴藏着一点别的东西，好像很紧张，很殷切，很激动……
莫小鱼抽了抽鼻子：“我只是……忽然想起了……”
莫小鱼的鼻腔里充满了液体，使她说起话来来变得很慢，凌云却像等不及似的，急切地问：“谁？”
“我……爸……妈！”
“什么？”凌云茫然地眨着眼睛，他似乎无法适应这样的转变。
莫小鱼清了清嗓子，声音里略微带着点惆怅和疼惜：“生老病死，总是让人伤感。”她把手伸到脑后面，拍了拍凌云的面颊，“起来吧，我洗够了。”她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凌云怕她摔着，连忙跟着站起来，帮她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给她裹上了大大的浴巾。
两人来到卧室里，莫小鱼躺到了床上，凌云却还在忙碌。
“你在找什么？”莫小鱼奇怪地望着凌云。
凌云俯下身子，继续在盒子里寻找：“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呢？”
“干嘛？”
“准备好明白去登记啊！”
莫小鱼叹了口气：“凌云，别忙了。我不会去的。”
凌云的身体顿时僵住了，他慢慢直起身，慢慢转过来：“莫小鱼，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出什么尔？反什么尔？我说过我要和你登记了吗？我只是假设了一下。”她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哼，坦白从宽，她已经非常宰相了，给了凌云三次机会，但是，凌云都没有珍惜。以后，再不会了！
“我和陆逊绝对毫无瓜葛，我对他一点点兴趣也没有，就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男人，我也会选择嫁给一只狗，而绝不会考虑他！”
这句话淡淡地浮上心头，远在天边，却又分明近在咫尺！原来话真的不能说得太绝对，因为，会不小心应验的。
莫小鱼想笑，然而冲上来的却是凄凉！她知道凌云对她很好，可惜，那不是她想要的好——一种不平等的好，就好像她不过是被凌云看上的一个宠物，凌云会宠她怜她爱她，甚至她想要什么就可以拥有什么，只要她肯乖乖地做好宠物的本分。凌云开心的时候，她就摇摇尾巴；凌云不爽的时候，她就舔舔他的手或脚；凌云需要安静的时候，她最好把自己当成隐形的……他们两人，永远无法平起平坐，即使两人在尘世间的躯体都化为尘烟了，两个人的灵魂也不会处在同一个层面！不管是什么样的存在，她都只能卑躬屈膝，仰望凌云！
这样的关系，她不要！
“你到底怎样才肯跟我登记结婚？”凌云的眼神充满了戾气。
莫小鱼不怕，她淡定地瞧着凌云：“怎样都不可能登记结婚，凌云，你死了这条心吧！”开玩笑，她现在是什么身份？总裁呢！东华十大企业家呢！不久之后，她将荣登东华榜首，进军世界企业家的排行榜。她需要在凌云这棵树上吊死吗？她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做那个被化成金牛的宙斯带走的少女？时代在发展，女权在壮大，女性的心灵已经变得坚如磐石，她们再也不是昔日的菟丝草了。
没有平等，毋宁放弃！
凌云定定地望着莫小鱼：“你真的不要结婚？”
“是不要和你结婚！”莫小鱼回答，给自己留点余地比较好，万一哪天她脑子里哪根筋搭住想要尝一尝婚姻的滋味了，说不定还能找个实在点的男人结个婚啥的。
凌云的眼里闪耀着一丝冰冷的杀气：“如果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呢？”
莫小鱼巧笑嫣然：“那你一定要通知我，看在我们同住一场的份上，我会给你和你的新娘子送去一份大礼！”拜托，此一时彼一时，莫小鱼已非当日吴下阿蒙。这种对白，当日她都能若无其事地应对过来，何况今天？
凌云板起脸，仿佛憋着一股什么劲儿：“莫小鱼，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争取，那就别怪我不肯负责！”
“不怪不怪！”莫小鱼笑得更欢了，“凌云，你放心，就算我追悔莫及，我也只会躲起来偷偷地哭的！”
“你……”凌云气结。
“哼！”莫小鱼翘起了下巴。
这两人似乎卯足了劲要把猜人进行到底了。明明是呼之欲出的答案，两人偏偏就是不揭破，偏偏就要耗着对方，让对方抢先开口！
这简直就是那个知名的笑话：两夫妻抢一碗菜，比赛斗定力，谁先动动身子谁输掉那盘菜。正赛着呢，小偷来了。见两人都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这一喜非同小可，立刻将房内财物席卷一空。小偷跑了丈夫也急了，正想追出去呢，被妻子一把拉住，大笑道：“你输了！”
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是笑话，却不知置身其中的两人，玩的那是境界！钱财乃身外之物，本身就是流来流去居无定所的，今天在我家，明天就到了你家，何必斤斤计较？就算硬占着不放手，也不过就是须臾数十年时间，一闭眼一撒手，还得花落别家。
但精神那就不同了，正如海明威所言：你可以打死我，但绝不能打败我！不争馒头争口气，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口气吗？
“莫小鱼，算你狠！”凌云打开房门，扬长而去。
可惜，一分钟后，他去而复返，手上拿着一瓶牛奶，他依然板着脸：“把牛奶喝了吧！”
“不想喝。”莫小鱼闭上眼睛。
“你不想喝，你肚子里的孩子要喝。”脸孔板不住了。
“让他喝我的血好了。”
“莫小鱼，听话，把牛奶喝了吧！”
“不喝。”
“喝了吧！”
“不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