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忘情散 > 第六章 孟婆汤与忘情散

第六章 孟婆汤与忘情散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忘情散最新章节!

    苏慕遮终于练成绝世武功,绝情灭性,战无不胜。www.Pinwenba.com但是唯有一点:每每运功时,他的心里就会涌起难言的痛楚,哀伤欲绝。

    眉宇间恒常有抑郁之色,仿佛有着许多不平心事,眼神悲苦难当。

    蛇人问:“苏兄有什么伤心事么?”

    苏慕遮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每每发功,心中便有多少痛苦似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哦?”蛇人大为奇怪,取出一面造型极粗陋镜面又突洼不平的镜子说,“我来照照你的心里到底有些什么?”

    他照了良久,忽然问:“那雪冰蝉在喝药前确定是笑着的么?”

    苏慕遮答:“是笑着的。”

    蛇人又问:“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苏慕遮苦思良久,忽然说:“我想起来了,她好像流了一滴泪在碗里,你问这个干什么?”

    蛇人恍然大悟,说:“这就难怪了。我说你本是无情无欲之人,又练的是至刚至坚的武功,何以眼底却溢满忧伤之色,而心里面,又有一颗珍珠型物事,却原来,是雪冰蝉的一滴眼泪。”

    “一滴眼泪?”

    “不错。那碗忘情散是无情药,服了后本会消散所有的人之常情,喜怒哀乐。可是雪冰蝉在服药之前滴了一滴泪在碗里,这就使她的感情散得不够彻底。而这滴泪,又在你运转小周天功力时进入了你的体内,常留心底,形成固状晶体,这就像一只蚌孕育一颗珠那样,把它永久地留了下来,成为你功力和思想的一部分,每次运功,都会惊动那颗珠泪的核,释放出它的悲苦与痴情,使你动心流泪。”

    “原来是这样……”苏慕遮沉吟,忽然暴喝,“都是雪冰蝉这贱人害我!”

    此语一出,连蛇人也诧异:“苏慕遮可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无情无义之人。雪冰蝉为你喝下忘情散,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供你练功,你不但不感激,反而怨她牺牲得不够彻底。这样绝情,真是冤孽,只怕会有报应!”

    ……

    冰蝉大厦。十七楼总经理办公室。雪冰蝉凭窗而立,望向广场拐角的人群。

    竹叶青在那里吹笛子卖艺。笛声悠扬,婉转,带着种说不出的清凄怆恻。每当笛声响起,就连风也好像在听从笛声的驱使,有节奏地左右拂摆。

    笛的表情是人,风的姿势是柳。当笛声响起,所有听的人脸上都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悲苦之色;而当风拂过,柳条便若有所属地分合飞扬,婆娑伴舞。

    今天竹叶青的角色是个摆残局邀赛下象棋的。这在古时又叫做解玲珑,是一种雅戏。就是由棋主摆出一盘一步将军的残棋,看似无法可解,又似无限生机。

    彩注就是那只通体晶莹的玉笛。输了,笛子归人;赢了,则不拘多少,在棋盒里抛几枚硬币即可。因此来对奕的人倒是很多。

    很明显,竹叶青的目的旨在邀赛,不在赢利。

    这个奇异的蛇女,雪冰蝉已经留意她很久了,她注意到,蛇人竹叶青常常在表演的间歇抬起头望着冰蝉大厦。距离隔得远,她们彼此看不清,但是感觉上好像目光已经在空中相撞了。

    每当这时候,雪冰蝉心头就有一些似暗似明的念头涌起,仿佛在呼啸的风中听到远祖的呼唤,可惜记忆被城市的车辙辗碎了,零乱地洒了一地,不可收拾。

    她想,这笛声我听过的,在哪里呢?

    有人敲门。敲散了幻觉,敲断了笛声。

    那是冰蝉的秘书佳佳,她捧着一束红玫瑰走进来:“花店送来的,我替您签收了。”一边细心地插瓶一边艳羡地说,“钟先生真是大方,一天一束,已经是第八天了。”

    “别胡说,卡片上又没有署名,怎么知道是钟先生。”雪冰蝉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也以为是钟来。除了他,谁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呢?

    在今天的社会,送花给心仪的女子并不稀罕,稀罕的是送花的人始终不留姓名,却每每在卡片正背面各留一句话,背面是“麻将赛场见”,正面是句诗。

    第一天是“碧云天,黄叶地。”

    而钟氏物业正是叫作“云天花园”,自此佳佳便认定了送花人是钟来。

    第二天是“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接下来每天一句,一连八天,渐渐连成一首词,范仲淹的《苏慕遮》。

    到今天,正是最后一句:“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而那句“麻将赛场见”却没有了。

    这让雪冰蝉越发认定是钟来的手笔。昨天,可不是已经在麻将赛场上见到他了么?

    对于钟来,冰蝉并不讨厌,甚至很欣赏他。虽然钟氏是家族企业,可是如果误认为做企业接班人的一定是纨裤子弟就错了,事实上,真正的贵族子弟,从出生那天起就要接受严格的训练,以免将来担不起家族的大业。所以他们一定会是后裔子孙中最优秀最坚忍的,不然,也不可能坐上这个龙头的位置。

    钟来便是这样一个既得天独厚又自我克制的好青年,他具备了一切作为大企业领导人的素质和能力,他甚至有齐天下男人所希望拥有的天赋和条件:财富,权力,健康的体魄,丰富的学识。他甚至连俊美的外形都有了,人世于他,还有什么缺憾呢?

    然而,大概也正因为钟某人太过完美无缺吧,雪冰蝉反而觉得索然无味,对他那样的人,感情是什么呢?锦上添花的一种点缀而已。追求只是个姿势,其实在他心底里,早已将自己视为囊中物了吧?

    是因为这份抗拒,才让冰蝉对钟来始终是若离若即,打了一年多散手,却一直没有像众人所猜测的那样珠连璧合。好在两个人都年轻,不觉得时间用来浪费有什么不妥,权作是一种消遣也罢。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她轻轻吟哦,心底涌起一股难言的凄恻。这是怎样的一首词哦,那样旖旎的良辰美景,却有那样深刻的无可奈何。

    面前的豪华大班桌及满桌文案忽然如电影布景一般地淡下去,房间中似乎突然起了一阵雾,一切都朦胧,而主题从褪色的背景中渐渐鲜明,她仿佛看到一幅画面,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那般的意境,清清湖水,倒映云影,有秋叶轻轻飘坠,而湖上淡烟飞起,随风摇曳。有一男一女在湖边踏着落叶漫步,轻声细语,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们可是情侣?

    冰蝉相信那冥想中的女子一定是自己,那是一个束发缠腰的古时女子,有盈盈双目,纤纤十指,她走在湖水边,手里执着一只玉笛,边走边吹,宛转悠扬,直将人带回那遥远的古代……

    可是那男人呢?是谁呢?她几乎可以看清他的模样:

    ——他的眼睛又黑又深,带着一种冷淡的忧伤,唇紧抿着,说话的声音低而阴沉,每个句子都很短,仿佛对说话这件事很不耐烦似的。

    也许,这是因为语言对于赌徒来说实在是多余的,他只看重他一双手。

    他的手,清瘦然而有力,指甲修剪得非常整齐,哪怕只是端起一只纤细的杯子,那双手也会显示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稳重;所有的赌具一旦经过他的手,就会变得特别温驯听话,唯他是从。

    所谓得心应手,它们似乎随时都在准备着为他的一双手听命服务。

    偶尔,他拔剑的手也用来作画。

    他的画技虽然没有他的剑术高明,却也自成一格。

    因为他的手很稳。

    一只很稳的手握笔,画出来的画总是不会太差的。

    有一次阴雨连天,他闲来无事,为她画了一幅七尺荷花……

    荷花图?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一幅七尺泼墨荷花呢?

    幻境缥缈苍茫,如同海市,令人恍惚而又向往。那静翠湖,那湖边的男人,那男人的手……

    一个赌徒。

    雪冰蝉对自己沉吟,她想起钟来坐在麻将桌旁的模样,只觉似是而非。

    她从来都不觉得他是一个浪漫的感性的人。他们在社交场所常常见面,也私下里约会吃过几次饭,言谈也还愉快,从天文到地理,从经济新闻到政治绯闻,有来有去,有说有笑。但,不过如此。吃顿饭没什么,饭后喝一杯咖啡也尚可忍受,但是再坐下去,就会觉得疲惫。热恋中的人,应该不是这样的吧?那些恨不得一分钟当一辈子来用的年轻情侣,不是希望形影不离永夜无昼的吗?

    但是如今他忽然浪漫起来,开始玩起匿名送花,联句成词的游戏,这让雪冰蝉觉得意外,也有些沾沾自喜。这样地别致,是用了心思的呢。

    她猜测,到这首词完整的时候,送花的人就会现身。

    今天,就是第八天。

    这时候,佳佳接电话进来:“雪经理,是钟来先生。”声音里透着笑。

    冰蝉也不由微笑,她想她又猜对一次,果然送花人现身了。

    钟来在电话中并没有提到一句关于花的事,只说想请雪小姐共进晚餐。

    “可是我晚上已经有约了。”冰蝉翻翻记事本,“中午也约了人……现在?现在倒是有时间的。一起喝咖啡?好吧。在哪儿见?……不用接来接去这么麻烦,我自己开车过去吧。”

    正在补妆,又有电话接进来,这次是保安。“雪小姐,那个苏慕又来了。他说是您让他来的。”

    “哦,”雪冰蝉想起来,“是我让他来的。”

    “让他上楼吗?”

    “不,叫他在大厅等。”

    雪冰蝉乘专用电梯下楼,果然看到苏慕已经等候在大厅休息座,仍穿着麻雀赛那天的西装。

    大概,他也只有这一身西装吧?雪冰蝉在心里暗笑一笑,不过你别说,穿黑色西装的苏慕还真是帅气潇洒,那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甚至比钟来也毫不逊色。那天在赛场,他坐在钟来旁边,从容镇定,不卑不亢,倒更像一个贵公子呢。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雪冰蝉才会冲动地答应了他来冰蝉大厦见面的请求吧?

    苏慕见到雪冰蝉,礼貌地站起来,尽管努力克制着,却仍然明显地流露出紧张和激动。

    雪冰蝉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请说吧,但是记住,你只有三分钟。”

    苏慕愣一愣,心里那颗泪珠又隐隐地疼痛起来,忍不住暗叹了一声“报应啊”——前世的苏慕遮对雪冰蝉有多么冷若冰霜,今世的雪冰蝉就对苏慕有多么居高临下。

    她俏丽的面孔紧绷着,双目炯炯,审视着苏慕,眉宇间隐隐露出一股煞气,不怒而威。

    苏慕叹一口气,的的确确,这是冰蝉房地产的总经理雪小姐,不是前世那个粉面含春的小丫环雪冰蝉。他清咳一声:“雪小姐,你相信人是有前世今生的吗?”

    “你要给我谈玄学还是讲神话?”雪冰蝉皱眉,再次提醒,“请进入正题,三分钟后,我要失陪了。”

    苏慕再叹,不得已,只好言简意赅,讲起故事梗概:“千年前,你和我在前世有过一段恩怨,我是一个赌客,你是我的婢女,为我喝下一碗忘情散,变得无情无欲,忘记了所有的事。但是你的眼泪留在我的心里,让我永世难安。只有你想起来那些事,并且原谅我,我们的恩怨才会了……”

    他说着,自己也觉是天方夜谭,如此荒诞的故事,说给谁听,谁会相信呢?

    雪冰蝉已经夷然变色:“我早知道不该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几次三番来捣乱,就是为了跟我编造这样一段荒诞不经的新聊斋?简直当我是白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好好想一想,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苏慕苦苦请求,尽最后一分努力,“你曾经留给我一滴眼泪,所以我才会记得所有的事,而你却忘了。但是你一定会记起来的,那样深刻的感情,那样彻底的牺牲,你不会真地完全忘记。你曾经说过,你所有的错,就是爱上我……”

    “我一生中,唯一的错,只不过是爱上了你。就因为我爱你,你便可以任意羞辱我,轻薄我,讨厌我!爱你,是这么不可饶恕的错吗?”

    冰蝉的泪流下来,她握起了拳头,悲愤地说:“什么时候不爱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回自己的主人。我只想有一个办法,可以弃情绝爱!”

    “弃情绝爱?”苏慕遮心里一动,转过身来,专注地打量着她,“你真的想把我忘掉?如果能忘掉我,你什么都肯做?”

    她不语,深深地看着他,眼里燃着爱与痛的火焰。

    他哈哈地笑,轻佻地说:“很简单,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我保证你从此以后都会没有任何烦恼,再也不必因为爱我而痛苦。”

    “什么事?”

    “替我喝了这碗药。喝了这碗药,你就成为一个无情无欲的人了,就再也不必为了任何感情而苦恼。”

    冰蝉犹豫了,她想忘记苏慕遮,想不再爱他,不再因为爱他而痛苦。可是,她并不想成为一个“非人”哦!一个“完整”的人,怎么可以没有感情,没有爱恨悲喜?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虽然,她愿意为苏慕遮而死,可是,不能死得这么没有价值!

    苏慕遮看出了她的犹豫,不耐烦地说:“是不是不愿意啊?不愿意就说出来好了,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从来不会勉强任何人做任何事,不愿意,你就走开,别再让我看见你!”

    冰蝉一咬牙,站起来便走。

    走到门边,却又迟疑起来,回过头,趑趄不前,又徘徊不去。

    苏慕遮抓住她的弱点,使出最后一击:“雪冰蝉,喝下这碗药,就是成全我。从此,你可以再不必为我烦恼伤心;而我,将因为你的牺牲而永远记得你。”

    冰蝉眼睛一亮:“你会记得我?永远不忘记我?”

    “会!”苏慕遮怂恿地说,“喝吧,这是一举两得的事,你喝了它,我会感激你,永远记住你的。你是一个为我牺牲的女人,我怎么会忘呢?”

    冰蝉深深地看着苏慕遮,他说得这样轻佻,这样随意,她知道他是没有任何诚意的。可是,只要他肯说,她便肯信,他对她说的所有话都是圣旨,哪怕他是骗她,他肯骗一骗他,也是好的。

    她终于低下头,决绝地说:“好,我喝!”

    绿色的汤汁,浓稠的,泛着青烟,充满诡异的色彩,意味着冷漠人生与恩断情绝。

    冰蝉端起药碗,最后看苏慕遮一眼,像要把他望进永恒。“苏慕遮,”她不再喊他公子,而直呼他的名字,“你真的不会忘记我?”

    “不会。”

    她微微地笑了,低下头,一滴眼泪落在碗里,溅起一圈涟漪,然后,再一仰头,一饮而尽。

    那是世界上最深挚最纯真的感情,却滴入最无情无义的药碗里,合作一杯苦汁,让这个为情所苦的痴心女子甘之如饴。

    一碗忘情散,化为孟婆汤,从此,隔断了阴阳爱恨,恩怨情仇。

    雪冰蝉的前世今生,就此一分两绝!

    然而人世间的爱债情缘,又哪里是芸芸众生自己可以调拨搬弄的?苍天在上,冥冥间自有时间大神掌管生死簿,忠实地记录下一笔笔一桩桩,今世的辜负,要他们来生偿还,一啄一报,毫厘无失。

    冰蝉前世为苏慕遮所做的,苏慕注定要在今世连本带利,加倍奉还。只是,冰蝉却忘记了他们曾经的所有恩怨,除却厌烦和轻视,她对苏慕没有半分留情。

    苏慕叹息,现在,他情愿喝下忘情散的人是自己,他终于明白:记得,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而辜负,又有多么绝情。他徒劳地,悲哀地,一遍遍问着冰蝉:“你真地不记得?前世恩恩怨怨,悲欢离合,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同生共死,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冰蝉不耐烦地退后一步,满脸厌恶,一如当年苏慕遮之于她。她挥挥手对保安说,“把这疯子拉出去,以后都不要放他进来。”

    保安答应一声,又问:“要是他强行闯进来呢?”

    “报警。”冰蝉简截地回答。

    连保安都悚然动容:“上次已经报过警,这小子有前科,再报警,只怕真要判刑的。”

    冰蝉却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这种人,应该呆在精神病院里,要么干脆进监狱,根本就不配有自由。”

    自由!苏慕万念俱灰,冰蝉当年说过的话响在耳边:什么时候不爱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回自己的主人。

    前世的雪冰蝉一直在渴望自由,而自由的通道,是忘情弃爱。如今,她终于做到了,却反手把他关进了痛苦的监牢,带着感情的枷锁,举步惟艰。报应啊!

    他低下头,一字一句地说:“好,我走,以后也再不会来烦你了。今天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会怨你,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是我欠你的!我该去承受。再见。”

    他转过身,踉踉跄跄地走了。

    冰蝉却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若有所失。他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他和她之间,有过亏欠吗?苏慕哀伤的背影深深打进了她的心里,使她似乎记起了一些什么,却又想不分明。她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和苏慕,也许真的有过一些过去,一些被她忘记了的过去吧?

    她想起那个关于碧云天黄叶地的画面,想起画面中踏着落叶在湖边散步的俪影,刚才苏慕说他们前世有过很深的渊源,莫非,那个湖边的男人,竟会是他?

本站推荐: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帝少心头宠:国民校草是女生少帅你老婆又跑了天才高手总裁爹地宠上天总裁爹地超给力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我的冰山美女老婆总裁大人,要够了没!霸情恶少:调教小逃妻

忘情散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西岭雪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西岭雪并收藏忘情散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