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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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下,她的肌肤如雪,美眸灵动而机警,并不太像之前小黑说的一样,她失忆了。www.Pinwenba.com蓝色的泳装因为她的奔跑,缓缓缩小,童童跟在她身后,俩人开心的游玩。

    清婉,到底怎么回事?

    他懊脑的饶饶头,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心里的虽然很痛,却一直隐忍着,他不敢问她,更不敢靠近她,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传说中唯一的浅氏幸存者,更不清楚那个曾经的父亲至死都要保护的人儿是不是她,太多太多的顾虑让他根本开不了口。

    “童童,妈妈教你游水,好不好!”

    “好啊!”俩从在浅水里嘻戏,看着远处那个无动于忠的背影,清婉有点混乱,是不是要说出真相,他会答应和自己一同退隐吧?如果,他的回答是不,她要如何应对……

    “婉儿,请说吧?我想知道真相,真相……”

    低沉的声音明显焦虑,他的脸紧绷着,对于眼前的如梦幻般的大海根本没有兴趣。

    “去那边吧!”抱起儿子,清婉随手把童童放进他的怀抱里。

    “喝点什么?威士忌好不好……”没有经过他同意,对着阳光招了招手,穿着得体的佣人送上了酒,抱过童童退下,俩人沉默着,静静的谁也不想先开口。

    楚俞盾着她,想把她的脸好好记在心里,他怕万一哪天,他们真的成了敌人,他永远也无法再见到她。

    清婉弯腰从地上拾了把沙子,轻轻的放进楚俞的手心。

    “楚俞,这是沙子,无论我怎么努力,总是无法把它们紧紧的捏在一起,我想想问问你,你能吗?让沙子紧密相连,不再散掉。”

    楚俞一弄,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说,她的家族其实就是盘散沙,无论总么努力,总是无法把大家的心聚在一起对吗?

    “我没办法?沙子不相依,这是自然,如果是心不相依,再努力也是枉然,你又何必固执呢?你改变不了别人,何不试着努力改变下自己。或许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好好思考下问题,这样你就不会再纠结了。”

    楚俞猛地推开桌子,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脚上。

    她浑身冰冷,阳光虽说很暖和,可必竟这是秋天,凉风吹着她湿碌碌的身子,总有几分寒意。

    “告诉我,你的事情?我想知道,我要知道!”

    “我……没有失忆……这个你早看出来了,对吧!”

    楚俞点点头,眸光灼热如火,薄唇靠近她的唇……

    “你是那个浅家的人,小黑只是个晃子……”

    “是的。我是浅家唯一的后人,小黑是蓝姨特意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他其实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九岁那年,母亲因为家族的关系,有了和父亲相聚的机会,飞机上,他们发誓再也不要分开,你知道我是天生的设计者,父样跪在地上求我,说只要我能让他和妈妈生活在一起,便死而无撼,那时他已经到了癌症晚期。”她在他怀里轻轻的抽泣,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因为有妈妈做伴,竟然熬过了这么多年,他的身体里,几乎每个细胞都是病毒,她无法想像父亲是怎样忍着巨大的疼痛和妈妈生活的,爱情的力量,就是这样,哪怕只是一分钟,哪怕身体里疼痛如刀割,只要看看爱人的脸,听听她的呼吸,就会全都好起来。

    “清婉?别哭,好不好!听着你说,我的心一样的痛,爸爸也是我的,他是个好父亲……”用力的拥着怀里的可人儿,泪水滴在她发丝。

    “我是个神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学的东西也非常广,妈妈相信我一定有办法的。我不敢看她期盼的眼睛,那里的悲伤和绝望让我不寒而栗。而你的母亲却什么也不知道,光我走近她时,她甚至怕我摔倒而及扶着了我。父亲让我别伤害她,说她是个好女人,可是……这太难了?你知道,如果让她死,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事,可是……还剩下三个小时,如果我在这三小时内还想不到办法,那么,妈妈和爸爸会双双喝下手中浅家独制的毒药,从此与我天人永相隔。”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撒落。

    “别说了。咱们别说了好不好!宝贝,我爱你!”他的唇贴上她的,灼热而痴迷,他的心像要裂开来,疼得直流血。他很难想像当时只有九岁的小女孩,是如何面对这个问题的,一想到要眼睁睁看着双亲死在自己面前,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啊?

    “不,我要说,我要说完!”她红着脸,稍稍推了推了他。“飞机经过一片原始森林时,我让我身边的四杰为每个乘客发了降落伞,制造了飞机自然坠落的假像。当所有一切都按我的思虑进行的时候,你的母亲却发现了真相,她在安全着地的一瞬间,首先想让国内的媒体知道真相,她对父亲的爱,也许并不比我妈妈少,只是父亲不爱她,他对她说,你是个好女人,只是我和你就像错过的未班车,无论如何也是追不上的。那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爱情疯狂的女人,她拼命的伤害自己。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在父亲转身的那一瞬,她在他们背后追赶的情影,森林里有许多遇想不到的危险,我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她,我一直跟在她身后,一直跟着,没想到她只是个千金小姐,对于这个万恶的森林根本不知道他内在的危险。当毒蛇咬伤她时,我毫不犹豫的吸出了她的毒,在我昏迷的那瞬间,我对她说,一定好好活下去。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背着我出的森林,更不知道她知道我没救时的绝望的心情。”

    “婉儿!”楚俞没想到,一个九岁的孩子一个千金小姐是如何战胜一切,凭着自己惊人的毅力出的那个森林,他的心,好疼,好疼!紧紧抱着她,不舍得放下。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便是楚俞的妈妈。当然她也不可能认出我,事隔多年,也许她已经忘了所有的痛,重生站起来了。所以我一直不敢说出真相,直到妈妈和爸爸的再次出现。当我再见他们时,我才明白,爱一个人无论有多难,我都要坚持,哪怕只是和他在一起一天,一小时一分钟,我都要珍惜。”

    “婉儿,你这个傻瓜,让我如何说你。”抱起她坐在阳光下,眸光里全是疼爱。

    “对不起!楚俞,我根本没有失忆,那些事情我一直记得,一直记得,因为不想面对,不想说出真像,所以我把所有的人都骗了。”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疼痛,专注痴迷的看着他,小手更紧的抱着他的肩膀。

    楚俞吸吸鼻子,宠溺的抚着她头发,“清婉,没关系的,你也是好意!你想他们再一起的时间更长些,让他们彼此在心间留下更加美好的回忆。”他把头放入她的发间,闻着头发淡淡的清香,心里好幸福。

    是幸福……对就是幸福?

    自从妈妈回家,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撒谎!你心中明明已经认为我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为什么还要嘴硬不承认?”她忧伤的抬眸,在相聚很短的空中和他目光相视。她的唇红润可爱,像个桃子般诱人,滴水的引诱着他。清婉的心跳加速,心底那朵花在悄然绽放。他总是这样,无意中的一个小动作就能轻轻的挑起她一直渴望的柔情和原始的欲望。

    还没来得及反抗,唇已经被他霸道的侵占。

    他的唇深深的纠缠着她的,眸中流露着她渴望的温柔。

    那层温柔,近得几乎要把她整个吞灭,她的灵魂仿如要被穿透。

    她的发,纠缠着他的,两人的眸光在耀眼的阳光下成了神密的黑色。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头脑一阵空白,他依旧不舍得放开她的唇,心底莫名的被驱使着,在吻里沉伦……

    她说得没错,她一直都记得,记得他的吻,他的需求,甚至他的欲望……

    “清婉,你是善良的,一直都是善良的。”他用手抵着她的头,抱着她盘腿坐在沙地里。眸子里的温柔似乎要滴出水来。

    远处的童童笑嘻嘻的跳跃着,在阳光下尽情的玩乐。

    清婉偎进他的怀里,傻傻的看着儿子开心的玩耍。

    “楚俞,如果要你放弃你现在的一切,和我,儿子一起离开,去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你愿意吗?”她的手紧握着沙子,眸光飘向海面,声音轻轻的问。

    楚俞沉默着,没有回应,手瞬间离开了她的肩,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选择,他总不能因为她弃自己的母亲于不顾吧!那样妈妈岂不是太可怜了。

    清婉手中的沙子飘落,随风散去,落入众多的沙中,再也寻不着踪影……

    他还是放不下,对吗?他的爱其实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就好像她手中的沙子,一旦放手,就会随风飘落,掉入沙群中,再也寻不着踪迹。

    她痛苦的把手伸入沙中,企图把刚刚散落的沙子再次握在手中,可一切都是徒劳……勉强平复下心低压抑的激动,紧捂着发疼的伤口,她无法控制的站起身,在沙地里划了一条长长的深沟。

    “以后别再来找我,我和你以此沟为界,从此如同陌路。”她淡漠的转身,朝远处的儿子走去,最后回眸忧伤的说:“儿子是我的,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他幸福,所以请你,远离他……”

    楚俞想叫着她,想追上前去。

    无耐双脚好似沾了胶,一动也不能动。

    “儿子,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背后传来妈妈开心的欢笑,连眼眸里都是笑。

    缓缓坐在沙地上,他的眸一下子暗淡无光,如果这真的就是最好的结局,他怎么会心痛……

    “来人,扶少爷回家。”易夫人一声令下,立即有人上前,架起地上的楚俞,朝远处的黑色轿车上走去。

    “儿子,那个女人不值得你去爱,我早说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如果没有她,你父亲不会这样轻易的离开我们,还有你阿公……”说着,她低头轻泣,泪水如线般不停的滑落。

    “阿公……阿公怎么啦!”楚俞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妈妈,急切的问。

    “死了?还让人毁了容……”

    “在哪儿?阿公的尸体呢?”

    易太太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抽泣,父亲那亲的死,其实她是最清楚的,那不是谋杀,而是想要阻止她报复……父亲是自杀的……他连死都不想让人认出来,怕的是死后会看到女儿疯狂的把浅家再次血洗一次。

    海平面上平静如昔,那微凉的海风能带给人自由的舒畅感。

    天空群星密布,清婉坐在海边别墅的阳台上,看着远处点点灯火,心里总是无法平静。

    爱情,真的只是凄美和委婉的吗?

    如果这世上没有爱,没有情,大家都像木头一样生活,那这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呆呆的看着手机,那上面透着炫彩的光芒,可此时却闪得她的眼睛无法睁开。

    “清婉小姐!夫人开始要报复了,我们怎么办?是阻止还是反击。”电话是沫离打来的,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就像他自己说过的一样,会一辈子好好的守护她。

    “小黑哥哥呢?他在哪?好好保护他,不要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清婉没有正面回答,她的心里只有哥哥,那是浅家唯一的幸存男人,她答应过妈妈和爸爸,哪怕失去所有也要保护他……

    “清婉!”电话里头传来温和的声音,平静而没有起伏,是哥哥,这世上只有他才能遇事这么冷静。“我,你,都不会有事的,哪怕再大的困难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就一定能应付。”

    “哥……”她的心顿时暖暖的,刚刚的失落情绪悄然远离……

    失去了他?她的心碎了……可是她却还得活着,坚强的活着,她还有童童,还有哥哥……

    阿公说得不错,仇恨是可以放下的,爱才会永怛,他愿意用死证明,他曾经为浅家人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仇恨消失……哥哥明白的太晚,才会让阿公自焚,当一切都成事实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让自己在那个地方消失,然后寻找不在场的证剧,这是阿公最后的要求……

    血腥的事总是离她很远很远,每次清婉总能处理得当,让一切的不愉快变得快乐。

    紧握着手中的电话,她直接拔通了易夫人的。

    寂静的夜里,等待是漫长的,她的心随着铃声一波一波的响彻而不由得紧张起来,也许这是唯一的方法,易夫人恨的只有她,为什么要别人来承担责任。

    “你好!”

    “你好!”

    简单的问话后,清婉的手心里冒出了冷汗,她不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中,对方将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夫人,我想和您见个面。”长久的沉默后,清婉只好自动提出。

    “见面!好啊,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明天中午,星期五酒吧?我等着你。”

    “好!”

    清婉长长的虚了口气,看着依旧闪着蓝光的电话,心中汹涌澎湃。

    星期五酒吧!柜台高高的拦住了服务生美好的身段,三三五五的客人陆继进来,里边时不时传来几声高扬的歌声和不雅的叫骂,把个本是安静的中午吵得热闹非凡。

    “夫人,她会来吗?”站在易夫人身边的是郑洁,她多年来一直为她的义父做事,早受尽了人世间的沧桑,她的内心深处早如芦苇般脆弱,根本不想再看到有人为了所谓的仇恨莫名其妙的死去,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阻止这场没必要的悲剧发生。

    看着背后那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杀手,她戏剧性的做了个无比美丽的手势。

    清婉一身紫色长裙,简单的线条紧紧包裹着绝美的身段,高根鞋踏着地板,很有节奏的朝他们走来。

    “坐!”易夫人手一伸,脸上笑靥如花。

    她没想到,清婉会一个来扑约,在她的心里,她的身边总是跟着无数的保护神,不论你如何想办法亲近或者引开,总是无法让紧付在她身边的男人抬眸,更别说离去……

    “你一个人来的,不怕我就地结果了你!”

    清婉差异的抬眸,视线落在她背后的郑洁身上,见她穿着少见的黑色中山装,一脸的平静,浅浅一笑,道:“夫人想怎样?我奉陪就是。”

    易夫人倏地变了脸色,拉着清婉白晰的手,冷漠的说:“别以为我不敢,以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清婉没有抽出手,目光淡淡的看着她,“我的所作所为……您好好想想,是谁拼死也要救您出森林,是谁冒着生命危险帮您吸取毒药?如果那时一个九岁的孩子不足以消您的恨,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可以帮您解开多年的心结。您明明清楚,那个男人得的是不冶之症,将不久于人世,您却固执的想要把男人最后的快乐也剥夺,这样的您,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想起的时候,是不是都觉得很自私呢?您对于浅家的恨,无非就是因为一个字——情!如果您真的爱他,为什么不让他死得安心呢?”

    “住口……别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放过你,你知不知道,我冒着被家族驱赶的危险,在那么困难重重的情况下,也要和他结婚,因为我早知道他的病,早知道他爱的不是我,早知道他已经有妻子。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真的爱他!没有他,我的人生一片空白。”夫人站起身,指着清婉,泪水在脸上滑落,她吸吸鼻子,伤心的看向天际。

    “他不是一直都很坚强吗?他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因为我不断的努力,他的事业,他的病不是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吗?为什么?你要帮他们,让他能如此安心的离去……”

    听着她的指责,清婉的心如刀割一般,“夫人!您错了,正是因为您一直逼着我爸爸吃那些有的没有的药,才会让他如此痛苦的死去,如果不是因为您,我爸爸不会这样因为病魔不断的侵入而无法忍受,甚至好几次想到要自杀,直到他再次遇上我的妈妈……爸爸和您在一起的日子,他是爱您的,只是他不想在最后的时候让您伤心,让您绝望,所以他选择了这样的离去。”

    清婉被迫站在她对面,眸光里真诚而灵动。

    “你说他爱我,是真的吗?”夫人渐渐平静,满脸的期待如恋爱中的少女。

    “是的,夫人,他爱您!”虽然这只是谎言,可是如果可以让夫人开心,她愿意说出来。因为这也许就是爸爸和妈妈最想看到的结局。

    “清婉,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夫人紧握着手里的一串珠子,泪如雨下,背后的郑洁看着夫人眼中的那束光芒,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易夫人走出星期五酒吧!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笑着拭去泪水,在路上不停的狂奔,她从没想过,他会爱她,从没想过,她为他付出了一生,只想等待他的这一句话,可惜……他死前只是望了一眼她,虽然她看不明白,那眼里隐藏的是什么?不过她一直期待这样的一个解释,不是吗?

    走进易家投资的寺院,她笑着请求主持帮她剃度,她的心愿已了,仇恨也平息了,她要放下红尘中的一切,好好在这里为他和她超度,希望来生,他们别再遇上自己,好好的幸福的度过一生。

    清婉一直跟在她身后,她答应过爸爸和妈妈,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要保护她,刚刚她是怕她想不开,会选择极当,没想到,她能放下一切,在青灯前面默默的祝福爸爸,看来妈妈说的没错,她是个好女人,只是在错误的时遇上了爸爸。

    “清婉。”郑洁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说起。“对不起!”

    清婉惊恐的转身,那个自视其高的女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也是逼不得已……”

    看着渐渐远去的美丽身影,清婉心里一阵哆嗦。

    她和易夫人不一样,她是在对的时间遇上了错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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