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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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灯火依然辉煌灿烂，隔着车水马龙的公路，沈茵茵远远地看见莫之航坐在一个咖啡馆的最里面冲着她招手。
她刚走到咖啡馆门口，莫之航却拿着公文包走了出来，向着门口停着的车走过去。
“william，那件事你是怎么处理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沈茵茵还因为那两百万的事情而心神不宁，看莫之航的神情也并不轻松，她更加不安了。
“上车吧，咖啡馆里有几个公司客户，我们换个地方再谈。”他示意她跟着自己上车。
“我真的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我今天真的很认真在做财务报表，出现那种漏洞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想最多只是统计出错，再整理一下就可以得出结论的！”沈茵茵急切地辩解，她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
莫之航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修长的腿踩上离合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她局促地坐在车里，心急如焚。
莫之航在路边停下了车，他把双手盖在方向盘上，侧过脸盯着沈茵茵发红的脸，看着她一脸担忧疑惑的样子，似乎又有些于心不忍，低声解释说：“今天公司开会审核你做的财务报表时候，确实发现了差额漏洞。”
“对不起，出现这样的失误我真的很抱歉。”沈茵茵垂下头，做会计最忌讳统计出错，这只能证明她业务不精，公司随时可以辞退她。可是她竟然可以平安无事，那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说有人替她承担了责任。
“没事。”莫之航很随意地笑了一下，他的眼角因为岁月的流逝悄悄地布上了一层细纹，这让他看起来更有男人魅力。“公司并没有证据证明是你的失误造成了财务统计错误，从咨询部到规划部，每一道程序都有可能出错，谁又能保证不是电脑故障？如果是那样，应该被问责的就是行政部。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所以也不能够把责任全都推在你一个人头上。”
他说话的时候，态度很轻松，沈茵茵却敏感地发现，他眼底闪过一丝阴沉的神色，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她以为精神紧张以致自己眼花看错了，这种表情只有欧阳诺文才会有，莫之航是不会也不应该有这种表情的。
“是你帮了我，对不对？”沈茵茵想到他一定在公司会议上维护过她，就觉得很安心。
“在不明真相之前，我有义务保护财务部的每一个员工。”莫之航突然把脸凑到她的耳边，“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安心吃晚餐了吧？”
“我刚刚还担心到吃不下饭，现在好多了。”沈茵茵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莫之航坐直了身子，目光盯着前面的马路，有种势在必得的确信，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茵茵，我之所以这样保护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沈茵茵有些惊慌地抬起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是我的人。”他的声音十分严肃，略显阴鸷的目光让人无法避开。
她顿时懵住了——他在说什么？他凭什么如此笃定？如果说这算是他对她的一种表白的话，那么这段感情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吃过一顿精致的法式晚餐之后，莫之航没有询问沈茵茵的意见，直接将她带到了自己家。
夜色渐沉，窗外浓烈的黑色裹着寒气涌动着。沈茵茵第二次来到了那个小区，私人豪宅里熟悉的布局，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里无限忐忑，然而，面对自己心仪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此刻根本没有勇气从他身边逃开。
莫之航换上了睡衣，十分自在地递给她一杯红酒，醉人的香味扑鼻而来，沈茵茵小口啜了一下，都没勇气抬起头看对方炙热的眼神，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任人摆布的羔羊，没办法逃出他的目光。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在了宽大的双人床上。
沈茵茵浑身无力，睁开双眼，身边早已人去床空，空荡荡的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莫之航已经离开了。在“德普斯”里，他绝对属于那种永远都不会迟到的员工，他对自己的要求向来严格，不管头天夜晚发生了什么事，忙到多晚，他依然会按时去上班。
看着他睡过的那个枕头，沈茵茵有一点点失落感，虽然知道他是个守时的人，但……他走得也太早了，甚至让她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她有些黯然地穿上拖鞋，发现桌子上跟上次一样摆着一张纸条：
“茵茵，今天我会帮你向公司报备外出一天，说你去做投资市场调查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行政部查考勤，厨房里有早餐，吃完好好休息一下。你乖乖在家等我，晚上回来见。”
沈茵茵带着微笑，低着头找新牙刷，她记得上次莫之航是放了一柄一次性的新牙刷在洗漱台上的，今天可能走得匆忙忘记给她拿。
她试着拉开浴室柜子的抽屉，里面果然放着许多一次性牙刷和毛巾，崭新而整齐，跟高级酒店里放置的差不多一模一样，看来，莫之航是个有洁癖的人。她拆开一柄牙刷，将包装纸顺手扔在了浴台下的垃圾篓里。因为包装纸太轻，她竟然没投中，沈茵茵弯下腰，正准备捡起那张纸壳子，突然，她发现垃圾篓的旁边，洁白的瓷砖地上，竟然粘着一团细小的纤维。
女人特有的敏感让沈茵茵忍不住蹲下去，凑近看了一眼——那是一团女性的头发，纤细柔美，还泛着浅棕色的光泽！
这是怎么回事？
沈茵茵的心顿时一沉，这根头发丝显然不是她的，她一直都留着黑色的长直发，颜色根本不对！想到这里，她的双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沈茵茵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本来她裹着他的真丝睡衣，现在却觉得这件柔软的衣服像针一样刺着他，她甚至觉得……这衣服有点脏了。
她想立刻离开这里，可是她没衣服可换，连衣裙湿漉漉地扔在浴室的角落里，怎么办呢？怎么办？现在她连门都出不去！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响过后，门被突然打开了。
一个推着卫生车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是这里的清洁员。她看到裹着毛巾傻站在浴室里的沈茵茵，似乎也并不意外，朝她微笑了一下，就埋头开始给房子做卫生。
沈茵茵看着清洁阿姨镇定自若的样子，更是心里打鼓，她经常看到莫之航屋子里有女人吗？不然她怎么就这么平静地接受屋子里多了一个陌生女人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以前遇到过很多次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茵茵像是掩饰尴尬一般，随手打开电视机。莫之航是海归派，习惯看的都是外国频道，肥皂剧里面呜呜啦啦地说着不知哪个国家的语言，她一句都没有听清。她灵机一动，眼神十分镇定地盯着屏幕，装做很自然而然地将脚在沙发上伸展开来，对着清洁阿姨说：“阿姨，你们通常几天来打扫一次？”
“三天左右吧。”清洁阿姨头也不抬地回答，她手脚娴熟干练地擦拭着每一个角落，尽管这个屋子里已经相当洁净。
“前几天我的一个姐妹来莫之航这里帮我拿东西，你碰到过她吗？”沈茵茵心里带着疑惑，胡诌了一个理由，无非想要打探下前几天有谁到这里留宿了。
“前几天……”清洁阿姨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说，“好像有很多人来过。应该是有一群人，有男有女，具体的我记不清了。”
原来是一群人。沈茵茵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了，是你需要订午餐吗，莫先生早上出门的时候给物业公司打过电话订一份午餐，说家里有人，中午十二点送过来。”清洁阿姨看着沈茵茵，带着殷勤地问。
原来是莫之航临出门时交代过午餐的事，怪不得清洁阿姨见到她在浴室的时候神态自若。沈茵茵心里的疑团顿释，她有些自责地低着头，觉得自己不该那样想他，她沈茵茵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谢谢。阿姨啊，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您，能帮我到附近超市买一件连身裙吗？颜色式样都无所谓，要宽大的、长一点的。我给您加班费。”
清洁阿姨听到沈茵茵这么问，顿时眉开眼笑地说：“没问题，我就怕我选不好。”
“没关系啦。”沈茵茵语气明快地说，她这时候的心情已经明朗了许多，虽然她的眼睛还是盯着电视机屏幕，上面黑压压的一片在演什么她还真不知道，但是只要确认莫之航不是那种滥情的男人，她心里的甜蜜又忍不住荡漾开来。
清洁阿姨推着车子出去以后，沈茵茵不禁暗自好笑，刚刚的一番伪装与打探不知道浪费了她多少脑细胞，现在总算如释重负。看来，就像宁曦说的那样，她就是一个不会耍心眼的傻瓜，老谋深算真的不适合她啊！
想到昨晚没有回家，她立刻打了电话给宁曦：“小曦，我妈如果查岗，你就说我昨天在你家……”这招百试百灵，只要说跟宁曦在一起，自然万事大吉，沈家父母绝对不会再过问女儿的行踪。
夜晚的灯火依然辉煌灿烂，隔着车水马龙的公路，沈茵茵远远地看见莫之航坐在一个咖啡馆的最里面冲着她招手。
她刚走到咖啡馆门口，莫之航却拿着公文包走了出来，向着门口停着的车走过去。
“william，那件事你是怎么处理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沈茵茵还因为那两百万的事情而心神不宁，看莫之航的神情也并不轻松，她更加不安了。
“上车吧，咖啡馆里有几个公司客户，我们换个地方再谈。”他示意她跟着自己上车。
“我真的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我今天真的很认真在做财务报表，出现那种漏洞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想最多只是统计出错，再整理一下就可以得出结论的！”沈茵茵急切地辩解，她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
莫之航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修长的腿踩上离合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她局促地坐在车里，心急如焚。
莫之航在路边停下了车，他把双手盖在方向盘上，侧过脸盯着沈茵茵发红的脸，看着她一脸担忧疑惑的样子，似乎又有些于心不忍，低声解释说：“今天公司开会审核你做的财务报表时候，确实发现了差额漏洞。”
“对不起，出现这样的失误我真的很抱歉。”沈茵茵垂下头，做会计最忌讳统计出错，这只能证明她业务不精，公司随时可以辞退她。可是她竟然可以平安无事，那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说有人替她承担了责任。
“没事。”莫之航很随意地笑了一下，他的眼角因为岁月的流逝悄悄地布上了一层细纹，这让他看起来更有男人魅力。“公司并没有证据证明是你的失误造成了财务统计错误，从咨询部到规划部，每一道程序都有可能出错，谁又能保证不是电脑故障？如果是那样，应该被问责的就是行政部。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所以也不能够把责任全都推在你一个人头上。”
他说话的时候，态度很轻松，沈茵茵却敏感地发现，他眼底闪过一丝阴沉的神色，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她以为精神紧张以致自己眼花看错了，这种表情只有欧阳诺文才会有，莫之航是不会也不应该有这种表情的。
“是你帮了我，对不对？”沈茵茵想到他一定在公司会议上维护过她，就觉得很安心。
“在不明真相之前，我有义务保护财务部的每一个员工。”莫之航突然把脸凑到她的耳边，“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安心吃晚餐了吧？”
“我刚刚还担心到吃不下饭，现在好多了。”沈茵茵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莫之航坐直了身子，目光盯着前面的马路，有种势在必得的确信，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茵茵，我之所以这样保护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沈茵茵有些惊慌地抬起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是我的人。”他的声音十分严肃，略显阴鸷的目光让人无法避开。
她顿时懵住了——他在说什么？他凭什么如此笃定？如果说这算是他对她的一种表白的话，那么这段感情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吃过一顿精致的法式晚餐之后，莫之航没有询问沈茵茵的意见，直接将她带到了自己家。
夜色渐沉，窗外浓烈的黑色裹着寒气涌动着。沈茵茵第二次来到了那个小区，私人豪宅里熟悉的布局，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里无限忐忑，然而，面对自己心仪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此刻根本没有勇气从他身边逃开。
莫之航换上了睡衣，十分自在地递给她一杯红酒，醉人的香味扑鼻而来，沈茵茵小口啜了一下，都没勇气抬起头看对方炙热的眼神，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任人摆布的羔羊，没办法逃出他的目光。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在了宽大的双人床上。
沈茵茵浑身无力，睁开双眼，身边早已人去床空，空荡荡的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莫之航已经离开了。在“德普斯”里，他绝对属于那种永远都不会迟到的员工，他对自己的要求向来严格，不管头天夜晚发生了什么事，忙到多晚，他依然会按时去上班。
看着他睡过的那个枕头，沈茵茵有一点点失落感，虽然知道他是个守时的人，但……他走得也太早了，甚至让她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她有些黯然地穿上拖鞋，发现桌子上跟上次一样摆着一张纸条：
“茵茵，今天我会帮你向公司报备外出一天，说你去做投资市场调查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行政部查考勤，厨房里有早餐，吃完好好休息一下。你乖乖在家等我，晚上回来见。”
沈茵茵带着微笑，低着头找新牙刷，她记得上次莫之航是放了一柄一次性的新牙刷在洗漱台上的，今天可能走得匆忙忘记给她拿。
她试着拉开浴室柜子的抽屉，里面果然放着许多一次性牙刷和毛巾，崭新而整齐，跟高级酒店里放置的差不多一模一样，看来，莫之航是个有洁癖的人。她拆开一柄牙刷，将包装纸顺手扔在了浴台下的垃圾篓里。因为包装纸太轻，她竟然没投中，沈茵茵弯下腰，正准备捡起那张纸壳子，突然，她发现垃圾篓的旁边，洁白的瓷砖地上，竟然粘着一团细小的纤维。
女人特有的敏感让沈茵茵忍不住蹲下去，凑近看了一眼——那是一团女性的头发，纤细柔美，还泛着浅棕色的光泽！
这是怎么回事？
沈茵茵的心顿时一沉，这根头发丝显然不是她的，她一直都留着黑色的长直发，颜色根本不对！想到这里，她的双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沈茵茵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本来她裹着他的真丝睡衣，现在却觉得这件柔软的衣服像针一样刺着他，她甚至觉得……这衣服有点脏了。
她想立刻离开这里，可是她没衣服可换，连衣裙湿漉漉地扔在浴室的角落里，怎么办呢？怎么办？现在她连门都出不去！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响过后，门被突然打开了。
一个推着卫生车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是这里的清洁员。她看到裹着毛巾傻站在浴室里的沈茵茵，似乎也并不意外，朝她微笑了一下，就埋头开始给房子做卫生。
沈茵茵看着清洁阿姨镇定自若的样子，更是心里打鼓，她经常看到莫之航屋子里有女人吗？不然她怎么就这么平静地接受屋子里多了一个陌生女人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以前遇到过很多次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茵茵像是掩饰尴尬一般，随手打开电视机。莫之航是海归派，习惯看的都是外国频道，肥皂剧里面呜呜啦啦地说着不知哪个国家的语言，她一句都没有听清。她灵机一动，眼神十分镇定地盯着屏幕，装做很自然而然地将脚在沙发上伸展开来，对着清洁阿姨说：“阿姨，你们通常几天来打扫一次？”
“三天左右吧。”清洁阿姨头也不抬地回答，她手脚娴熟干练地擦拭着每一个角落，尽管这个屋子里已经相当洁净。
“前几天我的一个姐妹来莫之航这里帮我拿东西，你碰到过她吗？”沈茵茵心里带着疑惑，胡诌了一个理由，无非想要打探下前几天有谁到这里留宿了。
“前几天……”清洁阿姨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说，“好像有很多人来过。应该是有一群人，有男有女，具体的我记不清了。”
原来是一群人。沈茵茵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了，是你需要订午餐吗，莫先生早上出门的时候给物业公司打过电话订一份午餐，说家里有人，中午十二点送过来。”清洁阿姨看着沈茵茵，带着殷勤地问。
原来是莫之航临出门时交代过午餐的事，怪不得清洁阿姨见到她在浴室的时候神态自若。沈茵茵心里的疑团顿释，她有些自责地低着头，觉得自己不该那样想他，她沈茵茵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谢谢。阿姨啊，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您，能帮我到附近超市买一件连身裙吗？颜色式样都无所谓，要宽大的、长一点的。我给您加班费。”
清洁阿姨听到沈茵茵这么问，顿时眉开眼笑地说：“没问题，我就怕我选不好。”
“没关系啦。”沈茵茵语气明快地说，她这时候的心情已经明朗了许多，虽然她的眼睛还是盯着电视机屏幕，上面黑压压的一片在演什么她还真不知道，但是只要确认莫之航不是那种滥情的男人，她心里的甜蜜又忍不住荡漾开来。
清洁阿姨推着车子出去以后，沈茵茵不禁暗自好笑，刚刚的一番伪装与打探不知道浪费了她多少脑细胞，现在总算如释重负。看来，就像宁曦说的那样，她就是一个不会耍心眼的傻瓜，老谋深算真的不适合她啊！
想到昨晚没有回家，她立刻打了电话给宁曦：“小曦，我妈如果查岗，你就说我昨天在你家……”这招百试百灵，只要说跟宁曦在一起，自然万事大吉，沈家父母绝对不会再过问女儿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