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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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杨小葵都无法快速的消化下这个消息,两年前爷爷也像现在这样躺着病床上任杨小葵怎么喊怎么摇怎么哭都没用,他的手还是渐渐的垂下来,温度慢慢的消失,他的手不再像从前那样温暖。www.Pinwenba.com还记得从前爷爷的身体是很强壮的,虽然年纪很大,手臂上的肌肉却没有想其他人那样干枯,也因为那样杨小葵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也会离开,以前就连杨小葵犯错的时候他很生气的打她的时候,那温度却还是存在的。那时候杨小葵也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承认爷爷已经离她而去。
这样的情景对于杨小葵真的很熟悉,病床上躺着的是自己还那么年轻的父母,人的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只是一场车祸而已为什么会让自己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医生摘下口罩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已经尽力了,你去见一下他们的最后一面吧”。冰冷的话语,将杨小葵立即钉在了十字架。冰冷的墙壁,冰冷的人,杨小葵不敢推开病房区看爸爸妈妈的最后一眼,她没有多一点的勇气支撑她。只是隔着玻璃看着房间里面一群人在走来走去,明明只是两个人躺在那里,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人,不多余吗?看着白布慢慢覆盖上他们的身体,然后又静静的看着他们被推进太平间。
杨小葵尽管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接受,可是所有的事情却越来越明朗,爸爸连夜驱车赶来元安,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哭得太多了,眼睛涩涩的,心还是很痛,却再也挤不出眼泪,最大的悲伤就是欲哭无泪。
另一边,杨氏集团就像日落西山的一个垂暮老人,树倒猢狲散,以前杨小葵也听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没有想过。爷爷死后,他并没有把杨氏交给爸爸,而爸爸也没有什么表示,在杨小葵的印象中爷爷和爸爸一向是形同路人,他总是对爸爸充满着不屑的眼神,很小的时候爷爷和爸爸吵了一架,然后爸爸就搬出去住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节日也很少回家,不过,爷爷死的那会,她还是看到爸爸躲在角落里偷偷流泪,伤痛,悔恨、内疚,很多杨小葵没有看到过的情绪。就连爷爷的遗嘱上的继承人是杨小葵和刘向阳,而不是他,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这一切都很自然。杨小葵和爸妈的关系很微妙,很爱对方却又亲近不起来,可能是因为呆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距离隔阂了两代人,可是杨小葵却从没有怀疑过他们对她的爱,绝对是不比其他人少一分。
很多秘密都会随着人的离去而永埋于地下,也有很多事情会借此机会肆虐。
元安本就不大,很多事情凭着口口相传也能达到人尽皆知的效果。杨氏集团要破产的消息在元安早就是不是什么新闻了,可是杨小葵却好奇为什么她会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到了父母车祸的时候才知晓。是谁有能力封锁这样的消息。各种小道都在疯传,杨氏的女婿和老丈人不和,双方交战,杨氏最终难逃破产的厄运。
对于刘向阳的事情,杨小葵很敏感,很抗拒关于刘向阳的不利消息,她也知道一些,可总是往好的方向去想,本以为是一些好事者故意挑拨,现在看来确有其事。杨氏集团是爷爷一手创办的,作为一个杨家人,杨小葵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说没就没。而事情的当事人刘向阳最近就像从杨小葵的世界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尽管杨小葵知道他在元安,可是确实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一直以为刘向阳是一个孤儿,父母早年车祸去世,侦探打听到的消息着实不得不让杨小葵感到大吃一惊,他居然有一个叔叔,并且他们还经常联系。那么刘向阳为什么要隐瞒自己,难道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杨氏集团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吗?特别是现在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他却消失了。
既然是刘向阳的叔叔,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杨小葵还是不想失了礼。只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关于杨氏的事,同时还有刘向阳的事情。他和向阳长得一点也不像,但是神情倒是有几分相似。
“您好,我是杨小葵,向阳叫您郭叔叔,那您不介意。我也就这么叫吧,我很冒昧过来打搅你”
郭术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明媚大方,怪不得向阳会那么喜欢她,有些事情还是告诉她为好,毕竟她还是有权利去了解知道这个事情的,不过这么血淋淋的事实还是有些不忍,“没事,我知道为了向阳的事你迟早会过来找我,其实我也一直想见你,向阳和我说过你,你想问什么,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
“郭叔叔,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很多事情,我不相信向阳会卖掉杨氏,看着它破产,我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可是向阳都不接我电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就连我父母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外面流传着是他害死了我的父母,不过,我不相信,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他不是那种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人,我认识的刘向阳自负,但绝对是正人君子。”迫切的希望得到和听闻到的不一样的答案,尽管眼前这个刘向阳所谓的叔叔可能不会告诉她真正的真相,不过安慰也好,对于此时此刻充满这对未来不确定与恐惧的杨小葵。
“小葵,你先冷静一下,来,喝杯茶,我可以肯定得告诉你向阳和你父母的死没有任何问题。”接过郭术的茶,杨小葵的手在抖,尽管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是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得到解释。既是这样,刘向阳为什么不想自己解释,杨氏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向阳不会害我爸爸的,他不是为了利益而违背良心的人,我就知道。”看着郭术面露难色,杨小葵明白接下来的话才是重头戏。
“不过,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一些关于向阳的事情。向阳的爸爸曾经是一命警察,是我的同事,我敬佩的兄长,因为一次执行任务,他替我挡了一枪,虽然没有落下什么病根,不过,局里执意要让他内退。
也因此他下海做起了生意,小本生意起家,不过后来也做的风生水起,规模越做越大,那时候我的工资并不怎么高,家里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母亲,他也经常买点营养品去看我母亲。那时候,向阳并不像现在这样冷漠,他很好动很调皮,受他爸爸的影响从小就希望继续他爸爸未完的事业,做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可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们一家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一家三口只留下了他,我还记得向阳满身是血的跪在他爸妈旁边的情景,就那样看着,也不说一句话,任由我怎么拉他就是不起。车祸本来是一件常见的事情,以我在局里这么长的时间,我以为我可以很快的查出来肇事司机,为他的爸妈报仇,可是蹊跷的是上面压着这件事情不让我查办。
最后的结果就是肇事司机逃跑了,局里也没有办法,这样的结果让我一直不能接受,向阳更是不能接受,当时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件事情和元安一个经济界很有地位的人有关系。向阳从那时候就放弃了当警察这个一直以来的梦想,在他心里,可能感到很多辛酸,他的父亲是一名合格的警察,可是,还是含冤而死。这事他不能接受的。”顿了顿,郭术点起一根烟,像是在回忆,很痛苦的记忆,“因为他父亲的死,公司也被人分的差不多了。我本想带着他一起生活,可是他怕给我增加负担,听说有人愿意资助他,也就答应了。小时候,向阳就特别黏我,现在看到他因为外界的事儿变得冷淡,我也很无奈。”
杨小葵没有想到原来刘向阳的身世会这么可怜,还有这么不堪与痛苦的一段过去,也是,他总是冷冷的,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也好像很少看到他肆无忌惮的笑过。
“如果没有猜错资助他的那个好心人是我爷爷”
“是的,他是你爷爷,没有想到你爷爷的人这么好,不仅送向阳上学而且还慷慨的送他去上大学。外界的人都在揣测,杨氏集团的老爷子与亲生儿子的关系一向不太好,有只有两个孙女,其中一个还从小就身体不好,或许杨老爷子想培养一个不是杨家人的接班人也说不定。”郭术有些讽刺的看着杨小葵,当然杨小葵也不可避免的想起一些可能的事实。
“那他爸妈的仇人找到了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杨小葵几乎在颤抖,不会的,怎么可能。
郭术只是猛吸着烟,杨小葵突然发现原来真相是这么的残忍,“我爷爷?我爸爸?我妈妈?”
叹了一口气,将烟头用力的擦着玻璃缸“是你的爸爸,据我了解的情况,你爷爷还是一个正直的人,估计你爷爷知道你爸爸的事情后所以才吵起来了。而你爸爸估计也是那时搬出去了,你爷爷虽然很生气,不过还是爱子心切并没有报警,为了减轻罪孽,所以收养了向阳,不过这也不能抵消你爸爸犯下的错误。”
杨小葵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既然爸爸是向阳爸妈车祸的凶手,那么爸妈的车祸不会就是刘向阳特意要的效果,“那我爸妈的车祸也是刘向阳安排的吗?这样的车祸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不,不是,你爸妈的车祸只是一场意外。向阳虽然很恨你爸妈,不过他不会做违法的事情。你爸爸觉得向阳知道真相了,所以赶过来接手杨氏,你未免太相信你爸爸了,你爷爷的遗嘱中继承人是你和向阳,对于你他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你是杨家人还是他最爱的女儿,可是如果是向阳那就不一样了,他怎么可能要一个外人接管杨氏。要不是他一步一步紧逼,勾起向阳的恨,我相信向阳就算为了你也不可能这样做的,只能说今天的结果是你爸爸的棋走错了一步,他低估了向阳对你的爱,同时也让向阳毁灭了心中的那么一丝不舍。”
“是我爸爸害死了向阳的爸爸妈妈,那么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真相的。”杨小葵想知道的是刘向阳从什么时候开始欺骗她,开始计划这一系列的报复计划,真相果然是很可笑,最让杨小葵觉得可笑的是这个时候她关心的仅仅是刘向阳,而刘向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心里剔除了她。
“两年前,我们开始对你爷爷又怀疑,不过那时候并没有证据。你爷爷死后,发现凶手可能另有其人,可是不知道你爷爷在保护谁。”
杨小葵有些吃不消了,两年前,正是两人特别别扭的一段时间“怪不得那段时间向阳对我忽冷忽热”,原来是这样,看来是自己太过迟钝,永远后知后觉。
“最近才发现是你的爸爸,他向公安局施压,走漏了风声,在暗处害向阳,不过,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杨氏落在外人手中。”
“所以向阳才会想要毁了杨氏对吧,只要毁了杨氏我爸爸的心愿就落空了。可是他觉得毁掉杨氏还是便宜他,所以利用我拿到了杨氏大宅的房产证,要将我们杨家一网打尽。他的如意算盘可真的不错,比我爸爸的高明多了。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可是,是我爸爸对不起他,我爷爷还是对他那么好,甚至将杨氏留给他。”杨小葵心灰意冷的大笑起来。
“我只能说你爷爷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将杨氏给刘向阳,他就会收手,就会忘记他父母的仇。区区一个杨氏而已,就能抵得了十几年的痛苦吗”,郭术越说越激动,他恨杨家,恨这些犯了罪却没有受到法律惩罚的人。看着杨小葵,才想起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一下子变成了孤儿,所有的荣耀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只是杨小葵是无辜的,他也不忍心将这些罪过强加到一个小女孩的身上。
所有的一切都血淋淋的摆在杨小葵的面前,整个世界现在只有黑夜,不敢在沉浸在悲伤中,还有悦悦需要照顾,杨小葵有些害怕,这些事实还能在悦悦面前瞒多久,她的身体那么不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世界上就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还好,她远在A市。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责任那么多,以前有事情的时候总是想着有爷爷,然后就是刘向阳,可是他们现在都不在了,杨小葵现在才想起原来自己还是一个姐姐,不是一个人想要逃避就离开,还有悦悦需要照顾。
生活在黑暗中的,不只是杨小葵一个人,刘向阳这几天做的都是同一个梦,梦中他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做的是正确的。白天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演。
“郭叔叔,我做的对吧,不管我做的对不对,我别无选择,在这条路上,我对他们的仁慈就是对父母的不孝,我不能让我的父母含冤而死。”
“向阳,我还是那句话,人死不能复生,我相信你父母也不会希望活的不幸福。珍惜现在身边的人,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为了报仇而冷血的人。”
“向阳,你再想一想吧。我不希望你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不只是生命失去了就没有,其他东西也是,今天小葵来找我了,我想你不愿意见到她是想要逃避,还是见她一面吧,不管你怎么决定我想还是当面和她说清楚。”
看着向阳爸爸的照片,郭术越来越不清楚现在的情形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的以前不知道真相对向阳是好还是不好,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对于杨小葵来说,她只是一个无辜者,她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去承担她父母的错误,可是现在的向阳就连自己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向阳现在一心沉浸在为父母报仇的事情上,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只想报仇,可是报仇后事真的会感到开心吗?
郭术开始可怜这孩子,一辈子都在失去,以前是失去爱他的父母,现在失去的是爱人,以前失去的是亲情,现在失去的是爱情。可是,事情好像就没有转机了。冷漠,无情,忘恩负义,是自己的错吧,怎么会让这种悲剧再次发生。想当年,向阳的爸爸在执行任务中因为为自己挡了一枪,冒着生命危险就了自己一命,相信他爸爸也不会希望他这样做吧。自己这么做究竟是报恩还是再次的毁灭向阳。
等了多日,终于可以见到刘向阳,杨小葵的心终于开始活跃起来,只要他还愿意见她就说明他还是在乎她,这样的话一切都有机会。经历了万难之后杨小葵还是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的,一切都是有转机的,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向阳,你不会这么做的吧”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对杨小葵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这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在看到他冷峻的脸的时候,消失了。
“你希望我怎么做,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刘向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情,他的话把杨小葵钉在了冰冷的十字架,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你是爱我,我相信为了我你也不会这么做。”现在杨小葵只有用爱绑住刘向阳,可是爱情又有几分重量呢?
很多时候,刘向阳也很想爱她,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可以爱你,因为她是仇人的女儿,有几个人能真正为了爱情背叛世界;很多时候,刘向阳想既然不能爱她,那么就忘了她吧,却发现杨小葵已经在她心里占据着太重要的位置,根深蒂固;很多时候,放弃爱一个人,并不是不爱她了,而是太爱她,所以我才愿意放开她。
“是我们杨家对不起你,可是我爸爸妈妈也已经死了,我爷爷并不知道真相,他没有对不起你,你忘了吗?他送你读书,还送你出国留学。”几乎是低声下气,在自己很爱的那个人面前低微,杨小葵想自己的爱情是彻底的完了。
“你是要我报恩吗?报答你们杨家先是夺取我父母的生命,然后又施舍我这个没父没母的孤儿吗?”
“向阳,你忘了对我说的话吗?你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我可不可以求你放过杨氏,他是爷爷亲手办的,你要是想要的话,那就给你好吗?可是你不要让它破产。”
“你回去吧,我想该说的我都对你说清楚了,好自为之,秘书,送客”
“我要见刘向阳,你和他说,我是杨小葵,他知道后一定会见我的。”
“对不起,刘总特别交待,要是有一个叫杨小葵的小姐找他,那么让我让您请回,刘总不会见你的”。杨氏集团已经接近要破产的边缘,可是杨小葵这个真正的继承人却无法踏进这个由爷爷一手创办的企业,多么可悲。
站在窗外,刘向阳明明可以看到她,却又用尽各种手段不让她见到他,有种疼,是别人无法理解,不懂的,他可以用冷漠掩盖,用冷漠去拒绝,可是心里的痛苦是怎么也无法剔除的。
杨小葵看着这座即将死去的企业,爷爷一生的心血,有种疼,是别人无法体会,不懂的,她拼尽全力,却还是停留在原处,痛苦,绝望都无法形容杨小葵心中此时的感觉。
有些人可以陪你走很远,很远的路程,你们曾经也有过欢笑有过甜蜜,但那只是表面的交集,心灵从未有过碰撞,或许有也是不应该的,应该立即停止。
不小心在大厦的外头看到刘向阳办公室中似乎是他的阴影,拉上窗帘可是又不时拉开,留出一条缝,杨小葵可以断定是刘向阳,心里无尽的忧伤,看来是她太天真了,也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其实,她在他心中一点也不重要,或者说她只是他的一个报仇的工具,是她的错,不应该爱上你。杨小葵想是她害了爸爸妈妈,是她害了杨氏,是她害了杨家,现在该怎么办?锁上自己的记忆,可是还是不时把钥匙拿出来,不再想他,可是他的背影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可悲可叹,还是最终要放弃,是上天注定的,半点不由人。
走在路上,杨小葵抬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那么陌生,哪怕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还是不认识他们,突然口袋里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杨小葵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接通了,“喂,你好,请问你是?”
“悦悦,她怎么了?……好,我马上过来”丝毫没有任何准备,最想要保护的人还是不可避免的知道真相了,悦悦躺在医院,这一刻杨小葵脑袋里满满的都是对刘向阳的恨和对悦悦的担心。
路过的人,沿途的风景,不同的感受,无容触碰的心情,只有杨小葵自己最清楚。痛过,笑过,伤过,无奈,释然,终化为生命中走过的一段痕迹,或深,或浅,总之都已过,未来还在待续,我们还在成长。所有的时光都是被辜负被浪费后,你才能从记忆里将某一段拎出,拍拍上面沉积的灰尘,感叹它是最好的时光。疼都是别人给的,但伤都是自己好的。既不回头,又何必执着念着,既然没有缘分。即便是曾经山盟海誓的誓言也无法改变今日的种种,今天的离去也就代表明天的忘记,后天的重新开始。
在车上对这座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城市,杨小葵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如果有下次相遇,别来无恙。
杨小葵走了,没有带走一件衣服,一条裙子,一条丝巾,她会去哪里?刘向阳无从得知,可是他也疯了。
“杨小葵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我想她不会再会元安了,她也不会在想你了。你就放过她吧,杨氏不是如你的意已经破产了,杨小葵的爸爸妈妈也死了,你父母的仇了也报了,你现在应该不在需要杨小葵了吧,我想杨小葵对你也不会有任何利用价值,那你就放过她吧。”安安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刘向阳,他看起来很憔悴很狼狈,可是安安一点也不同情,种下什么样的花就有什么样的果。
“我不相信她不会元安了,她的家在这里。”刘向阳还是不相信杨小葵会这么决裂的离开元安,这个她深爱的城市。
“家?你是说她的家在元安,刘向阳我有没有听错呀,她的家不是被你毁了吗?你说她的家在哪里,她还有家吗?”手,放开了才明白拥有时的珍贵;泪,落下了才知道心真的会很痛;心,碎了才了解爱情带来的苦涩;爱,走了才清楚被爱抛弃的痛楚。
“我不知道杨小葵离开元安过得会不会好,不过我相信肯定比在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过得好。”自己说过、做过伤害别人心灵的事,有可能转眼间就忘得一干二净;而别人说过或做过的伤害自己的事往往一辈子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且无法原谅,安安多么希望杨小葵是这种人,那么未来就算是带着对刘向阳的恨她也可以活的好好的。
“安安,我知道我错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很想她,我已经找过元安的每一个角落,第一次和她相见的太阳酒吧,她喜欢去的小木屋咖啡厅,后山,我发现我找不到她,我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答应你找到她我一定会好好对她。”
“刘向阳,我实话和你说,我也不知道小葵去了哪里,她现在还没和我联系,不过,我相信她已经离开了元安,而据我所知她没有和任何一个朋友说过去向,我想她已经对你死心了,她可能想在一个没有熟人的陌生的地方过新的生活。
作为她的朋友,我真心希望她远离你刘向阳,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不过我更喜欢你没有出现时候的杨小葵,乐观开朗,你这种千年冰山,自私又冷漠的人不适合杨小葵,你不愿意为她而改变,而她却永远摆脱不了你给的痛苦。
自从和你在一起后,她变得患得患失,你的心捉摸不透。我想你也是真的爱她,只不过没有她爱你的多,感情的世界里,旁人不好说什么,就算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但我自己的观点,不对等不平等的爱情是不会长久,就算你们最后在一起,你能忘记杨家的仇吗?她还能像那样完全的相信你,依赖你吗?你们之间已经有啦跨越不过去的距离,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安安是真的不希望刘向阳去打扰杨小葵的生活,既然不能确定有刘向阳在杨小葵会幸福,至少可以确定杨小葵不会因为看到他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安安始终觉得杨小葵离开元安是正确的。
刘向阳在写一封没有收信地址,也许永远都不会被杨小葵看到的信,可是无论怎么样,还是想写。
小葵:
我很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其实心里也在害怕,如果她过得很好,如果她遇见了其他人,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为什么手机都关机,我不怪你不和我联系,要是这些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做,不过,我想如果在陌生的地方能让你忘记过去,重新开始,那么我愿意一辈子不与你相见,就算忘记我也没关系。
要是你过得不快乐,需要我的时候,你记得的我的所有联系方式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你就好好开始你的新生活吧,忘了刘向阳,忘了所有的不开心的事情,我会在心里为你祈祷的,好像我这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我相信老天会灵验的。
终于相信小葵已经离开元安了,记得曾经因为不用去美国上学留在元安的雀跃,好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好好的对她好,这些遗憾可能要陪我一辈子。没有你在我身边的叽叽喳喳,突然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空旷与寂寞,每天闭上眼睛都是你的哭泣的样子,我想赶也赶不走,我怎么能让你哭泣那么久,失去你以后,我发现我的世界什么也没有了,我还是一个人。
和你的相遇只是一个偶然,可是匆匆的结束,我却已经割舍不下,第一次见到你的心动及后来你无暇的笑容,生气的脸庞,微蹙的额头,我要如何才能释怀,曾经你是我世界的唯一,现在也是。可是你能如此说断就断,毫不犹豫,没有一丝留恋,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误,是我辜负了你,辜负了我们的爱情,现在我已经受到了惩罚。
有你的日子只是漫长的人生中短短的一段,可是这样短暂的日子却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永恒,不是可有可无。曾经幼稚以为没有你也可以照样过日子,可能没有那么快乐,不过总觉得应该可以平淡的过日子,只是没有想到没有你的日子,就连平淡的日子也是可望不可求,你我的活该,你是不是觉得心里好受点。那些甜蜜的过往成了我心底最弥足珍贵的瑰宝,你是不是也会珍藏它,不过我好像没有对你这样要求的资格。我想你了!
永远爱你的刘向阳……
无论如何杨小葵都无法快速的消化下这个消息,两年前爷爷也像现在这样躺着病床上任杨小葵怎么喊怎么摇怎么哭都没用,他的手还是渐渐的垂下来,温度慢慢的消失,他的手不再像从前那样温暖。www.Pinwenba.com还记得从前爷爷的身体是很强壮的,虽然年纪很大,手臂上的肌肉却没有想其他人那样干枯,也因为那样杨小葵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也会离开,以前就连杨小葵犯错的时候他很生气的打她的时候,那温度却还是存在的。那时候杨小葵也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承认爷爷已经离她而去。
这样的情景对于杨小葵真的很熟悉,病床上躺着的是自己还那么年轻的父母,人的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只是一场车祸而已为什么会让自己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医生摘下口罩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已经尽力了,你去见一下他们的最后一面吧”。冰冷的话语,将杨小葵立即钉在了十字架。冰冷的墙壁,冰冷的人,杨小葵不敢推开病房区看爸爸妈妈的最后一眼,她没有多一点的勇气支撑她。只是隔着玻璃看着房间里面一群人在走来走去,明明只是两个人躺在那里,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人,不多余吗?看着白布慢慢覆盖上他们的身体,然后又静静的看着他们被推进太平间。
杨小葵尽管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接受,可是所有的事情却越来越明朗,爸爸连夜驱车赶来元安,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哭得太多了,眼睛涩涩的,心还是很痛,却再也挤不出眼泪,最大的悲伤就是欲哭无泪。
另一边,杨氏集团就像日落西山的一个垂暮老人,树倒猢狲散,以前杨小葵也听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没有想过。爷爷死后,他并没有把杨氏交给爸爸,而爸爸也没有什么表示,在杨小葵的印象中爷爷和爸爸一向是形同路人,他总是对爸爸充满着不屑的眼神,很小的时候爷爷和爸爸吵了一架,然后爸爸就搬出去住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节日也很少回家,不过,爷爷死的那会,她还是看到爸爸躲在角落里偷偷流泪,伤痛,悔恨、内疚,很多杨小葵没有看到过的情绪。就连爷爷的遗嘱上的继承人是杨小葵和刘向阳,而不是他,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这一切都很自然。杨小葵和爸妈的关系很微妙,很爱对方却又亲近不起来,可能是因为呆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距离隔阂了两代人,可是杨小葵却从没有怀疑过他们对她的爱,绝对是不比其他人少一分。
很多秘密都会随着人的离去而永埋于地下,也有很多事情会借此机会肆虐。
元安本就不大,很多事情凭着口口相传也能达到人尽皆知的效果。杨氏集团要破产的消息在元安早就是不是什么新闻了,可是杨小葵却好奇为什么她会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到了父母车祸的时候才知晓。是谁有能力封锁这样的消息。各种小道都在疯传,杨氏的女婿和老丈人不和,双方交战,杨氏最终难逃破产的厄运。
对于刘向阳的事情,杨小葵很敏感,很抗拒关于刘向阳的不利消息,她也知道一些,可总是往好的方向去想,本以为是一些好事者故意挑拨,现在看来确有其事。杨氏集团是爷爷一手创办的,作为一个杨家人,杨小葵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说没就没。而事情的当事人刘向阳最近就像从杨小葵的世界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尽管杨小葵知道他在元安,可是确实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一直以为刘向阳是一个孤儿,父母早年车祸去世,侦探打听到的消息着实不得不让杨小葵感到大吃一惊,他居然有一个叔叔,并且他们还经常联系。那么刘向阳为什么要隐瞒自己,难道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杨氏集团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吗?特别是现在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他却消失了。
既然是刘向阳的叔叔,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杨小葵还是不想失了礼。只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关于杨氏的事,同时还有刘向阳的事情。他和向阳长得一点也不像,但是神情倒是有几分相似。
“您好,我是杨小葵,向阳叫您郭叔叔,那您不介意。我也就这么叫吧,我很冒昧过来打搅你”
郭术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明媚大方,怪不得向阳会那么喜欢她,有些事情还是告诉她为好,毕竟她还是有权利去了解知道这个事情的,不过这么血淋淋的事实还是有些不忍,“没事,我知道为了向阳的事你迟早会过来找我,其实我也一直想见你,向阳和我说过你,你想问什么,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
“郭叔叔,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很多事情,我不相信向阳会卖掉杨氏,看着它破产,我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可是向阳都不接我电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就连我父母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外面流传着是他害死了我的父母,不过,我不相信,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他不是那种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人,我认识的刘向阳自负,但绝对是正人君子。”迫切的希望得到和听闻到的不一样的答案,尽管眼前这个刘向阳所谓的叔叔可能不会告诉她真正的真相,不过安慰也好,对于此时此刻充满这对未来不确定与恐惧的杨小葵。
“小葵,你先冷静一下,来,喝杯茶,我可以肯定得告诉你向阳和你父母的死没有任何问题。”接过郭术的茶,杨小葵的手在抖,尽管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是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得到解释。既是这样,刘向阳为什么不想自己解释,杨氏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向阳不会害我爸爸的,他不是为了利益而违背良心的人,我就知道。”看着郭术面露难色,杨小葵明白接下来的话才是重头戏。
“不过,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一些关于向阳的事情。向阳的爸爸曾经是一命警察,是我的同事,我敬佩的兄长,因为一次执行任务,他替我挡了一枪,虽然没有落下什么病根,不过,局里执意要让他内退。
也因此他下海做起了生意,小本生意起家,不过后来也做的风生水起,规模越做越大,那时候我的工资并不怎么高,家里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母亲,他也经常买点营养品去看我母亲。那时候,向阳并不像现在这样冷漠,他很好动很调皮,受他爸爸的影响从小就希望继续他爸爸未完的事业,做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可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们一家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一家三口只留下了他,我还记得向阳满身是血的跪在他爸妈旁边的情景,就那样看着,也不说一句话,任由我怎么拉他就是不起。车祸本来是一件常见的事情,以我在局里这么长的时间,我以为我可以很快的查出来肇事司机,为他的爸妈报仇,可是蹊跷的是上面压着这件事情不让我查办。
最后的结果就是肇事司机逃跑了,局里也没有办法,这样的结果让我一直不能接受,向阳更是不能接受,当时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件事情和元安一个经济界很有地位的人有关系。向阳从那时候就放弃了当警察这个一直以来的梦想,在他心里,可能感到很多辛酸,他的父亲是一名合格的警察,可是,还是含冤而死。这事他不能接受的。”顿了顿,郭术点起一根烟,像是在回忆,很痛苦的记忆,“因为他父亲的死,公司也被人分的差不多了。我本想带着他一起生活,可是他怕给我增加负担,听说有人愿意资助他,也就答应了。小时候,向阳就特别黏我,现在看到他因为外界的事儿变得冷淡,我也很无奈。”
杨小葵没有想到原来刘向阳的身世会这么可怜,还有这么不堪与痛苦的一段过去,也是,他总是冷冷的,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也好像很少看到他肆无忌惮的笑过。
“如果没有猜错资助他的那个好心人是我爷爷”
“是的,他是你爷爷,没有想到你爷爷的人这么好,不仅送向阳上学而且还慷慨的送他去上大学。外界的人都在揣测,杨氏集团的老爷子与亲生儿子的关系一向不太好,有只有两个孙女,其中一个还从小就身体不好,或许杨老爷子想培养一个不是杨家人的接班人也说不定。”郭术有些讽刺的看着杨小葵,当然杨小葵也不可避免的想起一些可能的事实。
“那他爸妈的仇人找到了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杨小葵几乎在颤抖,不会的,怎么可能。
郭术只是猛吸着烟,杨小葵突然发现原来真相是这么的残忍,“我爷爷?我爸爸?我妈妈?”
叹了一口气,将烟头用力的擦着玻璃缸“是你的爸爸,据我了解的情况,你爷爷还是一个正直的人,估计你爷爷知道你爸爸的事情后所以才吵起来了。而你爸爸估计也是那时搬出去了,你爷爷虽然很生气,不过还是爱子心切并没有报警,为了减轻罪孽,所以收养了向阳,不过这也不能抵消你爸爸犯下的错误。”
杨小葵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既然爸爸是向阳爸妈车祸的凶手,那么爸妈的车祸不会就是刘向阳特意要的效果,“那我爸妈的车祸也是刘向阳安排的吗?这样的车祸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不,不是,你爸妈的车祸只是一场意外。向阳虽然很恨你爸妈,不过他不会做违法的事情。你爸爸觉得向阳知道真相了,所以赶过来接手杨氏,你未免太相信你爸爸了,你爷爷的遗嘱中继承人是你和向阳,对于你他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你是杨家人还是他最爱的女儿,可是如果是向阳那就不一样了,他怎么可能要一个外人接管杨氏。要不是他一步一步紧逼,勾起向阳的恨,我相信向阳就算为了你也不可能这样做的,只能说今天的结果是你爸爸的棋走错了一步,他低估了向阳对你的爱,同时也让向阳毁灭了心中的那么一丝不舍。”
“是我爸爸害死了向阳的爸爸妈妈,那么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真相的。”杨小葵想知道的是刘向阳从什么时候开始欺骗她,开始计划这一系列的报复计划,真相果然是很可笑,最让杨小葵觉得可笑的是这个时候她关心的仅仅是刘向阳,而刘向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心里剔除了她。
“两年前,我们开始对你爷爷又怀疑,不过那时候并没有证据。你爷爷死后,发现凶手可能另有其人,可是不知道你爷爷在保护谁。”
杨小葵有些吃不消了,两年前,正是两人特别别扭的一段时间“怪不得那段时间向阳对我忽冷忽热”,原来是这样,看来是自己太过迟钝,永远后知后觉。
“最近才发现是你的爸爸,他向公安局施压,走漏了风声,在暗处害向阳,不过,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杨氏落在外人手中。”
“所以向阳才会想要毁了杨氏对吧,只要毁了杨氏我爸爸的心愿就落空了。可是他觉得毁掉杨氏还是便宜他,所以利用我拿到了杨氏大宅的房产证,要将我们杨家一网打尽。他的如意算盘可真的不错,比我爸爸的高明多了。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可是,是我爸爸对不起他,我爷爷还是对他那么好,甚至将杨氏留给他。”杨小葵心灰意冷的大笑起来。
“我只能说你爷爷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将杨氏给刘向阳,他就会收手,就会忘记他父母的仇。区区一个杨氏而已,就能抵得了十几年的痛苦吗”,郭术越说越激动,他恨杨家,恨这些犯了罪却没有受到法律惩罚的人。看着杨小葵,才想起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一下子变成了孤儿,所有的荣耀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只是杨小葵是无辜的,他也不忍心将这些罪过强加到一个小女孩的身上。
所有的一切都血淋淋的摆在杨小葵的面前,整个世界现在只有黑夜,不敢在沉浸在悲伤中,还有悦悦需要照顾,杨小葵有些害怕,这些事实还能在悦悦面前瞒多久,她的身体那么不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世界上就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还好,她远在A市。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责任那么多,以前有事情的时候总是想着有爷爷,然后就是刘向阳,可是他们现在都不在了,杨小葵现在才想起原来自己还是一个姐姐,不是一个人想要逃避就离开,还有悦悦需要照顾。
生活在黑暗中的,不只是杨小葵一个人,刘向阳这几天做的都是同一个梦,梦中他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做的是正确的。白天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演。
“郭叔叔,我做的对吧,不管我做的对不对,我别无选择,在这条路上,我对他们的仁慈就是对父母的不孝,我不能让我的父母含冤而死。”
“向阳,我还是那句话,人死不能复生,我相信你父母也不会希望活的不幸福。珍惜现在身边的人,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为了报仇而冷血的人。”
“向阳,你再想一想吧。我不希望你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不只是生命失去了就没有,其他东西也是,今天小葵来找我了,我想你不愿意见到她是想要逃避,还是见她一面吧,不管你怎么决定我想还是当面和她说清楚。”
看着向阳爸爸的照片,郭术越来越不清楚现在的情形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的以前不知道真相对向阳是好还是不好,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对于杨小葵来说,她只是一个无辜者,她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去承担她父母的错误,可是现在的向阳就连自己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向阳现在一心沉浸在为父母报仇的事情上,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只想报仇,可是报仇后事真的会感到开心吗?
郭术开始可怜这孩子,一辈子都在失去,以前是失去爱他的父母,现在失去的是爱人,以前失去的是亲情,现在失去的是爱情。可是,事情好像就没有转机了。冷漠,无情,忘恩负义,是自己的错吧,怎么会让这种悲剧再次发生。想当年,向阳的爸爸在执行任务中因为为自己挡了一枪,冒着生命危险就了自己一命,相信他爸爸也不会希望他这样做吧。自己这么做究竟是报恩还是再次的毁灭向阳。
等了多日,终于可以见到刘向阳,杨小葵的心终于开始活跃起来,只要他还愿意见她就说明他还是在乎她,这样的话一切都有机会。经历了万难之后杨小葵还是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的,一切都是有转机的,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向阳,你不会这么做的吧”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对杨小葵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这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在看到他冷峻的脸的时候,消失了。
“你希望我怎么做,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刘向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情,他的话把杨小葵钉在了冰冷的十字架,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你是爱我,我相信为了我你也不会这么做。”现在杨小葵只有用爱绑住刘向阳,可是爱情又有几分重量呢?
很多时候,刘向阳也很想爱她,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可以爱你,因为她是仇人的女儿,有几个人能真正为了爱情背叛世界;很多时候,刘向阳想既然不能爱她,那么就忘了她吧,却发现杨小葵已经在她心里占据着太重要的位置,根深蒂固;很多时候,放弃爱一个人,并不是不爱她了,而是太爱她,所以我才愿意放开她。
“是我们杨家对不起你,可是我爸爸妈妈也已经死了,我爷爷并不知道真相,他没有对不起你,你忘了吗?他送你读书,还送你出国留学。”几乎是低声下气,在自己很爱的那个人面前低微,杨小葵想自己的爱情是彻底的完了。
“你是要我报恩吗?报答你们杨家先是夺取我父母的生命,然后又施舍我这个没父没母的孤儿吗?”
“向阳,你忘了对我说的话吗?你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我可不可以求你放过杨氏,他是爷爷亲手办的,你要是想要的话,那就给你好吗?可是你不要让它破产。”
“你回去吧,我想该说的我都对你说清楚了,好自为之,秘书,送客”
“我要见刘向阳,你和他说,我是杨小葵,他知道后一定会见我的。”
“对不起,刘总特别交待,要是有一个叫杨小葵的小姐找他,那么让我让您请回,刘总不会见你的”。杨氏集团已经接近要破产的边缘,可是杨小葵这个真正的继承人却无法踏进这个由爷爷一手创办的企业,多么可悲。
站在窗外,刘向阳明明可以看到她,却又用尽各种手段不让她见到他,有种疼,是别人无法理解,不懂的,他可以用冷漠掩盖,用冷漠去拒绝,可是心里的痛苦是怎么也无法剔除的。
杨小葵看着这座即将死去的企业,爷爷一生的心血,有种疼,是别人无法体会,不懂的,她拼尽全力,却还是停留在原处,痛苦,绝望都无法形容杨小葵心中此时的感觉。
有些人可以陪你走很远,很远的路程,你们曾经也有过欢笑有过甜蜜,但那只是表面的交集,心灵从未有过碰撞,或许有也是不应该的,应该立即停止。
不小心在大厦的外头看到刘向阳办公室中似乎是他的阴影,拉上窗帘可是又不时拉开,留出一条缝,杨小葵可以断定是刘向阳,心里无尽的忧伤,看来是她太天真了,也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其实,她在他心中一点也不重要,或者说她只是他的一个报仇的工具,是她的错,不应该爱上你。杨小葵想是她害了爸爸妈妈,是她害了杨氏,是她害了杨家,现在该怎么办?锁上自己的记忆,可是还是不时把钥匙拿出来,不再想他,可是他的背影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可悲可叹,还是最终要放弃,是上天注定的,半点不由人。
走在路上,杨小葵抬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那么陌生,哪怕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还是不认识他们,突然口袋里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杨小葵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接通了,“喂,你好,请问你是?”
“悦悦,她怎么了?……好,我马上过来”丝毫没有任何准备,最想要保护的人还是不可避免的知道真相了,悦悦躺在医院,这一刻杨小葵脑袋里满满的都是对刘向阳的恨和对悦悦的担心。
路过的人,沿途的风景,不同的感受,无容触碰的心情,只有杨小葵自己最清楚。痛过,笑过,伤过,无奈,释然,终化为生命中走过的一段痕迹,或深,或浅,总之都已过,未来还在待续,我们还在成长。所有的时光都是被辜负被浪费后,你才能从记忆里将某一段拎出,拍拍上面沉积的灰尘,感叹它是最好的时光。疼都是别人给的,但伤都是自己好的。既不回头,又何必执着念着,既然没有缘分。即便是曾经山盟海誓的誓言也无法改变今日的种种,今天的离去也就代表明天的忘记,后天的重新开始。
在车上对这座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城市,杨小葵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如果有下次相遇,别来无恙。
杨小葵走了,没有带走一件衣服,一条裙子,一条丝巾,她会去哪里?刘向阳无从得知,可是他也疯了。
“杨小葵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我想她不会再会元安了,她也不会在想你了。你就放过她吧,杨氏不是如你的意已经破产了,杨小葵的爸爸妈妈也死了,你父母的仇了也报了,你现在应该不在需要杨小葵了吧,我想杨小葵对你也不会有任何利用价值,那你就放过她吧。”安安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刘向阳,他看起来很憔悴很狼狈,可是安安一点也不同情,种下什么样的花就有什么样的果。
“我不相信她不会元安了,她的家在这里。”刘向阳还是不相信杨小葵会这么决裂的离开元安,这个她深爱的城市。
“家?你是说她的家在元安,刘向阳我有没有听错呀,她的家不是被你毁了吗?你说她的家在哪里,她还有家吗?”手,放开了才明白拥有时的珍贵;泪,落下了才知道心真的会很痛;心,碎了才了解爱情带来的苦涩;爱,走了才清楚被爱抛弃的痛楚。
“我不知道杨小葵离开元安过得会不会好,不过我相信肯定比在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过得好。”自己说过、做过伤害别人心灵的事,有可能转眼间就忘得一干二净;而别人说过或做过的伤害自己的事往往一辈子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且无法原谅,安安多么希望杨小葵是这种人,那么未来就算是带着对刘向阳的恨她也可以活的好好的。
“安安,我知道我错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很想她,我已经找过元安的每一个角落,第一次和她相见的太阳酒吧,她喜欢去的小木屋咖啡厅,后山,我发现我找不到她,我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答应你找到她我一定会好好对她。”
“刘向阳,我实话和你说,我也不知道小葵去了哪里,她现在还没和我联系,不过,我相信她已经离开了元安,而据我所知她没有和任何一个朋友说过去向,我想她已经对你死心了,她可能想在一个没有熟人的陌生的地方过新的生活。
作为她的朋友,我真心希望她远离你刘向阳,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不过我更喜欢你没有出现时候的杨小葵,乐观开朗,你这种千年冰山,自私又冷漠的人不适合杨小葵,你不愿意为她而改变,而她却永远摆脱不了你给的痛苦。
自从和你在一起后,她变得患得患失,你的心捉摸不透。我想你也是真的爱她,只不过没有她爱你的多,感情的世界里,旁人不好说什么,就算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但我自己的观点,不对等不平等的爱情是不会长久,就算你们最后在一起,你能忘记杨家的仇吗?她还能像那样完全的相信你,依赖你吗?你们之间已经有啦跨越不过去的距离,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安安是真的不希望刘向阳去打扰杨小葵的生活,既然不能确定有刘向阳在杨小葵会幸福,至少可以确定杨小葵不会因为看到他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安安始终觉得杨小葵离开元安是正确的。
刘向阳在写一封没有收信地址,也许永远都不会被杨小葵看到的信,可是无论怎么样,还是想写。
小葵:
我很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其实心里也在害怕,如果她过得很好,如果她遇见了其他人,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为什么手机都关机,我不怪你不和我联系,要是这些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做,不过,我想如果在陌生的地方能让你忘记过去,重新开始,那么我愿意一辈子不与你相见,就算忘记我也没关系。
要是你过得不快乐,需要我的时候,你记得的我的所有联系方式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你就好好开始你的新生活吧,忘了刘向阳,忘了所有的不开心的事情,我会在心里为你祈祷的,好像我这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我相信老天会灵验的。
终于相信小葵已经离开元安了,记得曾经因为不用去美国上学留在元安的雀跃,好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好好的对她好,这些遗憾可能要陪我一辈子。没有你在我身边的叽叽喳喳,突然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空旷与寂寞,每天闭上眼睛都是你的哭泣的样子,我想赶也赶不走,我怎么能让你哭泣那么久,失去你以后,我发现我的世界什么也没有了,我还是一个人。
和你的相遇只是一个偶然,可是匆匆的结束,我却已经割舍不下,第一次见到你的心动及后来你无暇的笑容,生气的脸庞,微蹙的额头,我要如何才能释怀,曾经你是我世界的唯一,现在也是。可是你能如此说断就断,毫不犹豫,没有一丝留恋,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误,是我辜负了你,辜负了我们的爱情,现在我已经受到了惩罚。
有你的日子只是漫长的人生中短短的一段,可是这样短暂的日子却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永恒,不是可有可无。曾经幼稚以为没有你也可以照样过日子,可能没有那么快乐,不过总觉得应该可以平淡的过日子,只是没有想到没有你的日子,就连平淡的日子也是可望不可求,你我的活该,你是不是觉得心里好受点。那些甜蜜的过往成了我心底最弥足珍贵的瑰宝,你是不是也会珍藏它,不过我好像没有对你这样要求的资格。我想你了!
永远爱你的刘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