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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如果救不过来,你就会有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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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离,停车。”陆少光急切地吩咐道。殷离就近把车停在了路边。

    与陆少光一同坐在后座的陆瑶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停车啊?

    陆少光降下车窗,那一男一女的纠缠他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先是那女人哭着捶打瘦高的男孩,很快那男孩儿又把那个女人抱在怀里。

    呵呵,温柔战术吗?似乎现在的年轻恋人都喜欢打情骂俏,可他陆少光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他经历的只有血雨腥风的极道,云谲波诡的商场。

    想到这里,陆少光忽然抓不住自己的内心,对于一般男女的生活,他是羡慕吗?是自嘲?亦或是不屑?

    再去看时,陆少光发现这个男孩儿并不是她在休斯顿的男朋友,哼,有意思,这年头女人脚踏两只船也可以,只要脸皮够厚!陆少光心里一阵鄙夷,休斯顿的那个任她在街头受苦,这个小伙儿看样子经常泡在网吧,不学无术,这个女人的眼光真怪异!

    陆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盯着的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正在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女人,顿时心里不乐意了,她撅着粉唇,摇摇陆少光的胳膊,“大哥,你在看谁呀?这么认真,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少光还没回过神来,陆瑶跺了跺脚,生气地说:“大哥,你是又看上哪个女人了吗?怎么不下去追人家,或者直接让殷离把那人送到你的床上?”她说完就直接把头扭到另一边。

    陆少光回神了,他居然关注这样一个风骚的女人,而且还专门停下车来看她,不惜耽误开会的时间,陆少光觉得自己的行为很离奇,他懊恼的甩甩头,重新靠在座椅上,淡淡吩咐道:“殷离,开车吧。”

    他话刚落音,殷离迅速开动,透着沉稳气质的劳斯莱斯一逝而过,携带着凌厉之气。

    松了松领带,陆少光转过身好笑地看着自家妹妹,“你在胡说些什么?小孩子家家的,那话是你能说的?”

    也许是他太久没有认真关注过这个妹妹,所以她在他脑子里的印象,还停留在说些天真幼稚的话,做些可笑的傻事上,乍一听到她说这种成年人才会说的话,觉得不能接受。

    陆瑶气哼哼的,“我怎么是小孩子家家的?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满十八周岁了。大哥你不爱我,你连我几岁都搞不清楚,我不理你了!”

    陆少光伸手把她的小脑袋扳了过来,“大哥怎么不爱你了,大哥还要怎么疼你呢?这样,你十八岁的时候,大哥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成人仪式,好不好?”

    陆瑶心里乐开了花,却还是撅着小嘴缠着陆少光,“大哥,你说你爱我对不对?那你多跟我说几遍好不好?我想听嘛!”

    陆少光眉梢一挑,心里咯噔一下,半天缓不过来神。殷离乍一听到兄妹俩的对话,更是把方向盘都打歪了,车咯吱响了一下他才赶紧驶回正道,哎,被雷得不轻啊!

    真的要对自己的亲妹妹说“我爱你”三个字吗?他很清楚他有多爱这个妹妹,可为什么让他说这三个字,他觉得这么别扭呢?

    只当她这是小孩心性,陆少光不甚在意,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大哥很爱你,很疼你,行了吧,我的好妹妹?你还有什么要求,放马过来吧!”

    陆瑶瞪大的双眼盛了满满的期待,她还在想,大哥要是对她说了那宝贵的三个字,她就立马吧唧一下亲到他的脸上,然后甜甜地对他笑。

    可是,可是,同样是表达爱意,陆少光那样说,就完全没有她想要的感觉了。她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短短的两秒钟,又很快恢复如常,她像平常一样冲着他开心地笑,然后伸开双手趴在他的身上,像往常一样夸张地说:“大哥,跟在你身边我觉得好幸福,好甜蜜,我也很爱你。”

    网吧的老板装作到外面扫地,实际上暗中观察姐弟俩的动态,看到那个傻小子最终拗不过他姐姐离开了,气得小声啐骂道:“贱蹄子!三番五次打扰老子做生意,你瞧好吧,明天那个傻帽儿一准还会来。”

    事实证明,沈小磊暂时属于狗改不了吃屎的大军中的一员,第二天手痒的时候他继续在网吧里作战。温柔的姐姐驯服不了他这匹早已脱缰的野马,日后自有一个强悍的姐夫改造他。

    秘书肖倩柔端着咖啡迈着莲步,巧笑焉兮的走上前,轻轻放下咖啡,柔柔的说:“总裁,您的咖啡。”并且刻意加大弯腰的幅度,好让陆大总裁可以看见她黑色制服里的波涛汹涌,无线诱人的春光。

    人如其名啊,肖小姐真是姿容倩然,柔美无骨。殷离刻意转开了脸,远远的站着装死,不去看女秘书勾引总裁的画面。因为他无数次尝试不笑,结果都以忍不住喷笑告终,再然后就引来某个一脸黑线的男人和某些风骚女的怒目以视。

    陆少光看着她搔首弄姿,心想,这时候都七点了,这个女人不惜晚两个小时下班守在这儿,当真是用心良苦啊!

    “肖秘书,我要咖啡了吗?”陆少光状似不经意地问。

    “总裁,我是看您开临时会议,忙到这么晚,所以一直等在这里,希望您工作完以后喝杯咖啡提提神。”肖倩柔依旧声音柔媚,眼波荡漾。

    陆少光数不清自己从创业初期到现在一共换了多少个秘书了,换来换去还是一个样。罢了罢了,管她花不花痴,能用就行,“辛苦你了,你下班吧。”

    “是。”肖倩柔一脸惊喜的离开,平时淡漠冷然的总裁居然跟她客气,看来自己的第一步真是成功了呢!

    “总裁,需不需要给您重新安排秘书?”陆少光每过一两个星期就要换一个秘书,只因为现在不犯花痴,不妄想攀高枝的女人太少。

    陆少光将自己摔进大班椅里,揉揉额角,疲惫之态尽显。“这次你先物色,有合适人选再换吧。”

    晚上八点,A市星空璀璨,华灯初上,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陆少光独自走进一家高档西餐厅,餐厅的经理见贵宾来了,殷勤至极,“陆少,欢迎光临,还是二楼原来的位置吗?”

    “嗯。”陆少光淡淡的点头。

    二楼人较少,大多都是Vip会员,个个都是有身份的,非富即贵。

    陆少光刚上二楼,就被一阵悦耳的钢琴声吸引了眼球,循声望去,是一个身穿白色礼裙的女人,微垂着头,端坐在三角钢琴前指尖流转,娴静安然。

    陆少光有一个多月没来这家餐厅了,这个女人显然是新来的,他以前没见过。

    他记得以前在这个位置弹钢琴的有俊秀的帅哥,大概是考虑到来这里吃饭闲聊的,有很多是寂寞空虚的贵妇人,帅哥可以留住她们的眼球,使她们经常光顾。当然也有很性感的美女,而她们总是不完全投入,不时地瞟向多金的男人,眼波流转间释放电流,希望得到欣赏,能多给一些小费,或者直接被领走共度春宵也不错。

    而这个女人似有些不同,陆少光不知不觉经顿足停了好一会儿。

    在前面引领他的男服务员回过头来见这位尊贵的客人这般模样,心下有些了然,哎,玉婉姐的魅力果然不同寻常。

    “陆少,这位弹钢琴的小姐名叫沈玉婉,在这里弹钢琴仅仅半个月,琴好人也好,挺受欢迎的。”服务员小伍向来机灵,适时地低声向陆少光介绍道。

    陆少光不置一词,淡淡的收回目光,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落座。

    “一份牛排,七分熟。”陆少光不接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淡淡的吩咐道。

    “是,需要红酒吗?”

    “嗯,老牌子的。”

    “是,陆少,请稍等。”

    陆少光独自坐在那里,转头望向窗外,看着醉人夜色,闪烁霓虹,脑子里有那么一会儿是一片空白,一颗心以极缓的速度慢慢下沉,而且觉得很疲惫。自从和伊莎贝拉离婚后就经常陷入这样莫名其妙的状态,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就在他神思之际,一阵轻快欢畅的钢琴曲震颤他的耳膜,将他拉回了现实世界。陆少光向那边望过去,深邃冷然的紫眸一眯,居然又是她!琵琶女?

    那个在休斯顿帮男朋友挣钱,又和另外一个男朋友怄气斗嘴的女人!

    呵呵,真会装,这会儿居然在这样高档的地方端坐着,一副贤良无害淑女状。他怎么就对这样的女人产生了兴趣呢?

    陆少光甩甩头,告诉自己,因为她害他要去看医生,她害他有了难言之隐。

    不多一会儿,服务员端来了牛排和红酒。陆少光优雅的将切好的牛排送入口中,浅浅的啜着红酒,忙了一天,他的确很饿,可是吃不了多少就觉得没了胃口。

    陆少光放下叉子,捏着酒杯缓缓靠在椅背上。眼神又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将那个女人以及她面前的钢琴全部收进眼底。

    她今天晚上穿着乳白色的高跟凉鞋,细长的带子系在脚踝及小腿上,与白色礼裙搭配,衬得一双玉腿嫩白莹亮,全身裸露出来的肌肤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一头黑亮的秀发被高高束起,绑在脑后,露出嫩白优美的的天鹅颈,看起来简单大方,又明媚动人。

    这个女人是如此的专注,很少抬头去望顾客,不用媚眼去留住顾客的小费,她的眼神只在乐谱和黑白琴键之间来来回回流转,神态静谧悠然,竟然透出一股清尘高洁的味道,这是陆少光从她的身上读出来的。他一惊,难道自己一直看错了她?

    或许是吧,毕竟自己对这个女人知之又少。对了,刚刚那个服务员说她叫沈玉婉吧,嗯,这倒是极有古典韵味的名字,透着清亮温柔与知性的气息。

    陆少光的眼里浮现出欣赏的意味,他回过头来,浅啜了一口香醇的红酒,仅仅几秒,陆少光感觉曲子好像弹乱了,然后又停了。

    他复又望去,只觉得胸中怒火中烧,一个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竟然将咸猪手伸向沈玉婉的脸。

    中年男人姓安,是A市长兴公司的大股东,他用粗粗的食指勾起沈玉婉白嫩的下巴,沈玉婉立刻扭脸挣开了。每当这时候她都反射性的皱着眉头,垮着小脸,但马上认识到惹毛这个男人,自己会有什么凄惨的后果。

    所以她咬咬牙,神色恢复自然,小幅度的后移凳子站起来,恭敬的低头打招呼:“安先生。”

    安大海满意地点头邪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偷香了,虽然他很想有进一步的动作,但考虑到有这么多有身份的人会注意到他,只得作罢。

    他安大海也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没必要为一个女人失了颜面。至于这个沈美人嘛,嘿嘿,你早晚是我的,别看你现在冰清玉洁的样子,将来还不得乖乖的到床上伺候老子!

    其实他也不急着把她怎么样,习惯女人了主动来讨好,像这样慢慢的去挑逗一个女人,看她恼怒却又隐忍着不敢发作的样子,他觉得浑身舒畅,过瘾极了。

    安大海猥琐的淫笑两声,从皮夹里掏出一沓崭新的红版,慢动作的放进钢琴架上的玻璃杯里,作豪爽状,迈着粗腿腆着肚子离开了。

    一些看戏的顾客毫不在意的收回目光,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不是吗?有些贵妇还在抱怨为什么这半个月来都是这个狐狸精在这里勾引人,某个俊秀的小帅哥怎么没弹了。

    临窗而坐的陆少光捏着玻璃杯的手指紧了紧,胸中莫名的翻滚着一股憋闷之气,哼,当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得罪不起呢!

    他瞥了瞥那个重新坐下的女人,白净的小脸气得通红,一双如秋水般的美眸隐隐泛着水雾,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极力隐忍,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中断了短短几十秒的琴音复又响起。

    看着她那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陆少光的怒意渐渐消退,只是愣愣的盯着她,紫眸里划过无法解读的异样光芒。

    晚上九点一到,沈玉婉就可以下班了,此时二楼的人也不多了。她将玻璃酒杯里的小费叠整齐,还好,今晚有不少小费呢!

    不过,一想到那十张红版钞票是安大海塞的,而且代价是自己被占了便宜,一种熟悉的羞辱感涌上心头。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这钱砸在他的脸上,自己也意气用事一回。

    玉婉下班准备离开,服务员小伍得了空子打趣她,“玉婉姐,你人气超高呀,在这里弹过钢琴的男男女女中,就属你最留得住客人的眼光,得的小费不少吧,嘿嘿!”

    小伍也才十九岁,是个很阳光调皮的男孩子,可能是因为他和自己的弟弟很像,沈玉婉很喜欢他,在工作时得了空子就互相开玩笑,“是是是,下次请你去吃烧烤好不好?”

    小伍突然想到了什么,邪邪她看着她,暧昧的朝她眨眼,“玉婉姐,连陆大少都很欣赏你呢,今天晚上不知道盯着你看了多长时间,你都不回应一下人家。”

    “谁?你说谁?陆大少是哪路神仙?”沈玉婉对这并不感兴趣,谁盯着她看都无所谓,她一直很清楚自己是有深爱的男朋友的,绝不会和别的男人搞暧昧。

    至于在休斯顿的荒唐一夜,纯属意外。

    她已经想清楚了,晚些时候她会告诉杨辉,除了无法将清白的身子给他,其它方面,他她会做得很好,她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合格的妻子。

    “陆大少你都不晓得,陆氏集团总裁,欧亚极道霸主黑星会的首领,A市最有权势的男人,最近离了婚,恢复黄金单身汉的身份。玉婉姐姐,你连他都不知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乐谱书。”小伍用十分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一副“沈大姐,你没救了”的样子。

    被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小弟弟嘲笑成这样,沈玉婉忍不住笑骂:“我以为这些八卦只有花痴的女生才会说,没想到小伍你一个男子汉也有这癖好,嘴碎的男孩子最不好找女朋友。”

    沈玉婉出了西餐厅,好友于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突然就在她面前站定,脸上的表情无法言明。

    沈玉婉被这举动吓了一跳,细看来她的脸色好像不对劲,眼睛红肿,头发凌乱,妆容狼狈,神色凄哀。沈玉婉心一惊,“菲菲,你这是怎么了?弄成这副样子!”

    于菲似是再也忍不住,直接抱住沈玉婉,“哇……玉婉……”于菲嚎啕大哭,沈玉婉猜到肯定出了事,但这样也不是回事儿啊,餐厅的保安一直在往这儿看。“走,我送你回家。”她扶着于菲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陆少光接个电话,一闪神,就让那丫头溜了,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人了。他冷哼,反正知道你的一切了,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在车上,于菲抱着玉婉的腰,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仍然抽抽搭搭的,沈玉婉问话她也不理,径自哭自己的,还时不时的长吁短叹。

    见她这副样子,沈玉婉心下了然,只怕又和张启明吵架了。

    到了于菲家的时候,于菲已经哭得浑身瘫软,头昏脑胀,没什么力气了。沈玉婉把她扶上床,用湿毛巾给她擦脸,然后又去脱她的袜子,打算给她洗脚。

    于菲不自在的缩回了脚,沈玉婉打趣道:“怎么?平时豪放的于大美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她想转移于菲的注意力,好让她不这么伤心。

    真正的好朋友就是这样,总是在身后默默的用行动支持。于菲觉得窝心极了,温暖极了,“玉婉,有你真好!”她感慨的说。

    沈玉婉愣了愣,“额,有你……也挺好的”随即又幽默了一把,“亲!别用这种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搞蕾丝边,我有男朋友。”说完像防色狼一样双手掩胸,装作戒备的看着于菲。

    于菲也乐了,笑骂:“去你的,臭美又自恋的女人。”说完又抽出背靠着的枕头砸向沈玉婉,两人随即打闹起来。

    两个女孩子没心没肺的疯玩了一会儿,于菲情绪好一些了,她幽幽的说:“玉婉,启明欺负我,是真欺负。”

    沈玉婉只理解了字面的意思,“什么?他打你了吗?他侵犯你吗?”

    “那倒没有,他一直很君子,但问题是我觉得他不像以前那么在乎我了。”

    “怎么见得?你们今天晚上一定又吵架了,说说看。”

    谈到这个,想起今天晚上令人气愤的事,于菲又是眼泪汪汪的。沈玉婉见情况不妙,忙道:“好了好了,不说了,赶紧睡,我来回忆一下摇篮曲是怎么唱的。”说完就把被子往于菲身上盖。

    “不,我要说!”于菲激动地坐直了身子。“今天晚上他们公司有聚会,我听说员工可以带朋友参加,我就嚷嚷着让他带我去。去了以后,他大多数时间都和他的客户、同事聊天,好像我不存在似的。哼,他以前都是围着我转的。”

    沈玉婉摇摇头叹气,“菲菲,你就为了这个和他怄气吗?那可就真是你不懂事了,参加聚会是他拓宽人脉的重要机会,你要理解他嘛。你男朋友不得努力打拼嘛,我可记得他大四快毕业的时候跟你承诺,要用最快的速度给你买齐房子、车子,然后风风光光的把我们家菲菲娶进门。”

    “哎呀,我没说完嘛!最气人的不是这个。有一个女的不小心把酒泼到了我身上,她要是跟我道个歉,态度好一点,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她偏偏就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不仅不道歉,还说我不长眼睛,直往她身上撞。拜托,被泼了一身酒的是我好不好,我就跟她理论了起来,我看不过她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就推了她一下。结果启明过来不仅不帮我出气,还逼着我给她道歉。原来那个女的是他的客户,怪不着他那么宝贝。”于菲恨恨地一口气说完。

    这下沈玉婉不说话了,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很爱自己的女朋友,哪怕失去一个重要客户,也不会让自己的心爱之人受这么大的委屈,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是启明不喜欢菲菲这样有些任性,有些冲冲的性格吗?如果这样,那他早先干嘛去了?

    于菲摇着沈玉婉的胳膊,“玉婉,你绝对想不到,已经两个小时了,启明都没打电话给我,更别提找我了。不信,你瞧瞧。”她边说边拿出手机,却没发现自己仍然充满希冀。

    可是打开手机发现,很不幸,他真的没打电话。于菲的心里凉飕飕的,本来就觉得被人泼了一盆水,现下觉得像掉进冰窖里,又喃喃自语,仿佛不可置信,“玉婉,你应该察觉到吧,启明不在乎我了。他以前不敢这样的,他不疼我了!呜呜……”

    沈玉婉有些感慨,与其说不在乎了,倒不如说往日校园里的青葱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启明比她们两个大一届,早一年出来历练,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的变化较大,菲菲老是怀念以前那个青涩呆愣的启明,再把现在这个启明对照一下,当然会受不了巨大的心理落差。不过,这样的对比也无可厚非,是人之常情。

    其实,在这个开放的年代,抱着游戏的心态在大学谈恋爱的男女绝不在少数,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为基本宗旨,往往毕业也意味着分手,最后决定长相厮守,踏进婚姻的更是少之又少。

    于菲算得上痴情的了,也许在不久前,或者在更久以前,她便发觉了这段感情的危机,这段感情的漏洞,然而却尽量忽略,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她无疑坚持的很累。

    沈玉婉不禁想到了自己,呵,自己也痴情。她大一时,杨辉大四,他们从相识到相爱,度过了懵懂青涩而又甜蜜的一年。随后杨辉转战美国去留学,两人都未想过分手,沈玉婉只说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精神上,物质上都会支持。回想一下,一晃已经坚持了三年的异国恋,这其中有过甜蜜,有过酸涩,有过迷惘,更多的是催人发狂的思念。还好,没几个月,他就要回来了。

    杨辉,我一直在等你,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于菲哭到最后,累极睡了过去,沈玉婉没有多劝,只让她看开点。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走之前帮于菲锁好了门窗,沈玉婉离开后,坐上最后一班公汽回家。

    又处理了“一座小山”,陆少光把自己摔进大皮椅里,疲惫的揉揉双眼,当紫眸重新挣开,又恢复清明一片。

    他踱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茫茫然的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忽然由内心深处浮出一种该死的无力感和空虚感。

    呵呵,陆少光,你怎么能有这种感觉呢?你不知道永远都很忙吗?你忙着处理集团内部大大小小的事,忙着解决黑星会的各种纷争,可现在却觉得遗憾。

    遗憾没有人和你共同俯看这盛世繁华,没有人和你共享庞大的的商业帝国,留你独自站在财富的顶端,在享受光环和荣誉的同时,独饮孤独的苦酒。

    孤独?陆少光惊了一下,强大如他,居然会想到这个词。自从和伊莎贝拉离婚后,自己经常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很爱那个放荡的女人,为什么会伤不起呢?

    不,陆少光,你怎么在这儿伤春悲秋呢,那不是你向来厌恶的吗?他懊恼的甩甩头,回到办公桌前重新工作,盯着电子大屏幕,看着股票的变动,紫眸里精光流转,一瞬间又恢复了那个精明睿智的他。

    却是在多年以后,陆少光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快要三十而立的男人渴望正常的家庭,渴望与他并肩共赏浮世繁华的红颜知己。

    晚上七点多,A市的天空早已暗了下来,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让人好不惬意。

    陆少光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扔下金笔,抬头轻抚酸胀的眼窝。“肖秘书,进来一下。”

    肖倩柔仍是那副风情无限的样子,可强大如陆少光早已培养了免疫力,对任何女秘书的勾引都是选择性忽略。“把这些文件分类整理,有几份加急文件要立刻下发,就这样,你出去吧。”陆少光淡淡的交待,并不去看肖秘书笑靥如花的脸蛋。

    肖倩柔只顾着展现风情,出去的时候忘了带走加急文件,陆少光顿时怒火中烧。啪一声,有力的大掌拍在办公桌上,笔筒里的笔都往上冲了一下。

    肖秘书吓了一大跳,顿住脚步,浑身发抖的站在门口,哆嗦着问:“总裁,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大约过了几十秒钟,肖秘书已经泫然欲泣。陆少光一阵挫败,看来她把他叫她进来的初衷早忘得一干二净,他无奈的指指那一沓文件。

    肖秘书反应过来,懊恼不已,抱着文件如获大赦的跑出去。

    殷离随后进来,想到刚刚肖秘书一脸惊恐不安的神色,无奈的摇头。

    “殷离,尽快重新安排秘书。”

    虽然已在殷离的意料之内,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叫苦,唉,哪里去找一个守在全球最有身价的钻石单身汉身边,却没有非分之想的女秘书呢?老板呀,你的魅力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

    曼顿西餐厅,陆少光仍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放着七分熟的鲜嫩牛排和醇香的红酒。殷离站在身后,时不时的张望着,这是他的职业惯性,要敏锐的辨别不安全因素。

    陆少光并不急着吃晚餐,他闲适的靠在椅子上,一双紫眸胶着在沈玉婉身上,听着她指尖流转弹奏出的美妙琴音,令人愉悦无比。

    过了好一会儿,陆少光发觉肚子饿的不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看她看得挪不开眼。他拿起刀叉迅速消灭了牛排,恍然发现面对着这个令人赏心悦目的女人,他的胃口变得如此之好。

    殷离背着手站在陆少光身后,无意间听见旁边的几个贵妇人议论纷纷。

    “就是这个弹钢琴的女孩儿,看起来模样倒是水灵灵的,一副清纯佳人的样子,实际上啊,会勾人的很!”

    “我看也是,安老板好像就是为了她才来这里吃饭的,每次走的时候,还摸摸她的脸,我看她很享受的样子,也是啊,安老板哪次不撒粉色的票票?”

    “这算的了什么?还有更离谱的呢!听说那个W省的首富来A市出差,对她一见钟情,想要包养她,知道他出的年费多少吗?这个数!”

    “一百万啊?”

    “切!是一千万啊,我的老姐姐。就这还被她拒绝了呢。”

    “现在流行这招嘛,欲拒还迎!”

    “可那首富实在中意她的很,还打算为了她踹了家里的黄脸婆,你说要是男人都这么没良心,我们可怎么办呢?”

    “哼,还不是怨这狐媚的幺蛾子,我可不让我家老陈上这二楼来,保不准会把魂丢了!”

    殷离边听她们碎嘴,边打量沈玉婉,怎么看都觉得她很熟悉,原来她是给老板弹琵琶的那个,也不知道老板把她吃到嘴没有。

    她看起来像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小女生,柔柔弱弱,青涩欲滴,的确容易招男人疼。她几乎不怎么抬头,只是沉醉在自己的钢琴曲勾画的美好世界里,对于每一个往玻璃杯里添小费的顾客,她点头微笑以表谢意,看起来不骄不躁,心境平和。

    殷离留意到她的眼神清明澄澈,他跟着陆少光在各种各样的场合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慧眼识人的本事不比陆少光差,他可以肯定,拥有这种眼神和气质的女孩儿,也会不像那几个妇人议论的那样不堪。那些闲言碎语的女人一定是恐慌自己年华老去,而嫉妒她年轻貌美,夺人眼球。

    这样想着,殷离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诞生了。但他很清楚,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陆少光从皮夹里掏出了二十张百元钞票,他平时不带现金,消费只刷卡,这现金是提前准备好的。他招呼服务员小伍过来,把钞票给了他。“《给爱德琳的诗》。”果然是陆大少的风格,简单利落,一个字都不多说。

    小伍在沈玉婉的一曲奏毕时走过去,背对着顾客笑嘻嘻的把钞票放进玻璃杯里,“玉婉姐,那边九号桌的陆大少点的《给爱德琳的诗》,嘿嘿,好好表现,这是他第一次点曲子呢!应该是真看上你了,说不定他会把你带走哦!”

    沈玉婉嗔怪的看着小伍,这孩子真是瞎兴奋!

    沈玉婉抬头朝九号桌望去,准备点头微笑致谢。不料陆少光正灼灼的盯着她,幽深的紫眸中有浓的化不开的情绪,沈玉婉一惊,这不是那个禽兽吗?他们是在休斯顿相遇的,他也来A市了?是来抓捕她的?

    虽然他现在西装革履,俊逸成熟,可她忘不了他化身为禽兽的样子,那是她的噩梦。

    她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和恐惧,僵硬的对陆少光点头致谢,开始弹奏客人点的著名钢琴曲《给爱德琳的诗》。

    著名音乐家、“钢琴王子”克莱德曼自述他在创作《给爱德琳的诗》时,修改多达一百次,可见其用功之深。这首著名的钢琴曲在刚与世人见面时,就受到热烈地追捧,到现在仍有许多人对其情有独钟。

    陆少光点的这首曲子恰巧也是沈玉婉极爱的,跳动的音符从她指尖倾泻而出,音色华丽,旋律优雅。

    沈玉婉弹奏的极认真,一首钢琴曲如同一首浪漫的钢琴诗,可以激发出人们对生活的爱,唤醒那些沉睡在心中的浪漫情怀。

    陆少光浅浅的啜着醇香的红酒,佳人就在眼前,垂眸抬首处皆是楚楚动人,他觉得内心有了难得的宁静和惬意。

    只不过一闪神,他再望去时,心里像着了火一样。又一个有色心、没素质的肥猪对沈玉婉毛手毛脚,她仍是忍气吞声,小事化了,不敢反抗。

    那一幕看得陆少光无比火大,当他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怒气时,他陡然惊醒。他向来是喜怒不显于色的人,可好几次自己的情绪因为这个女人发生变化,她的一举一动都可以挑起他的感官。他白天办公的时候偶然想到了她,下班以后又匆匆奔来这里,难道不是因为想见她吗?

    这说明什么?想明白以后,陆少光决定不再压抑内心的渴望。他必须承认,他不可抑制的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他可能对她有占有欲,想要拥有她,把她变成自己的专属!

    陆少光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看看手表,时间显示八点四十,她应该是九点下班吧,没关系,他很乐意等她,虽然从来都是别人恭候他大驾。

    九点一到,沈玉婉就开始收拾了。她用余光看见陆少光还坐在窗边。她知道,他一直在盯着她,盯得她头皮发麻心慌慌。他又要纠缠她了吗?

    快逃!快逃!

    她轻轻地合上钢琴盖,做好一切后续工作后,就回到员工更衣室小心翼翼的换下了名贵的礼裙。每次穿得礼裙都不一样,但都是餐厅提供的,如有损坏,她要原价赔偿的。

    陆少光不动声色的跟着沈玉婉,看见她进更衣室,便靠在员工通道的墙上饶有兴致的等着。

    沈玉婉挎着包走出来,想到今天晚上她的小下巴又被某个大老板抚了一下,心里又涌上一阵熟悉的悲哀感,这样想着,她便觉得那里真脏,于是用手背狠狠地去擦光洁的下巴,又想起左脸好像也没能逃脱厄运,又去重重的擦细嫩的脸蛋。不一会儿,清清秀秀的一张粉颊被自己蹂躏的红肿。

    正自我折磨时,不经意抬眸看见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正靠着墙,右手插在熨帖的西服裤子的口袋里,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香烟,薄唇吐出淡蓝色的烟雾,再加上员工通道的照明最近出了问题,明明灭灭的灯光下,陆少光的俊颜看得不甚清楚,只是那姿势很性感,足以蛊惑人心。

    是那禽兽!那禽兽堵在那里,拦截了她的去路!

    沈玉婉浑身抖了一下,赶紧转身,从另一个通道出去。

    玉婉加油,快逃快逃!

    陆少光离开墙面,转身看见沈玉婉仓皇逃跑的背影,他邪邪地笑了。

    异想天开的女人!

    在一个很憋屈的通道里,沈玉婉猛地顿住了脚步,她的声音发颤:“你、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要是敢……”

    陆少光好笑的打断了她:“现在是晚上,而且这个通道幽深黑暗,我就是在这里奸尸,也不会有人发现!”他很有压迫者的力量,浑身透着浑然天成的霸气,声音更是充满磁性,让人心头突突跳。

    奸尸?沈玉婉倒抽一口气,这家伙!

    沈玉婉急得跺脚,“为什么你就是阴魂不散呢?为什么还要缠着我?我把我自己都赔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陆少光也憋着一股气,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的委屈算什么!你该死的为什么让妓女上我的床,你害死我了,我得了……咳咳……你知道什么!我才是该记仇的那个!”

    沈玉婉一愣一愣的,没听明白,她傻傻地问:“你得了什么?你病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昏暗的灯光明明灭灭,沈玉婉注意到他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甚至红到了耳根,联想到那个妓女,她瞬间睁大了眼睛,“啊?你传染了艾滋病?你还能活多长时间?”

    “我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一眼瞅过去,也分不清谁是艾滋携带者,她们的脸上没贴标签。”

    “你说你也真是的,虽然欲火焚身,饥渴难忍,还是要戴上呀!你真不讲究!”

    “你是不是发热呀?是不是腹泻呀!是不是全身淋巴结肿大呀!”

    “你找我也没用呀!你去北京地坛医院呀!”

    超贱的表情!

    像是说广告词似的!沈美人一脸的无辜!

    陆少光浑身都在发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气得嗓子眼疼。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灭了她!灭了她!灭了她!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低吼道:“敢诅咒我,女人,你活得不耐烦了!”

    沈玉婉咳嗽了几声,又要去踢他的胯部,陆少光心痛地闪开了。

    他家小弟弟,真心伤不起!

    陆少光恨恨地瞪着她,“谁说我得艾滋病了?就算我得了艾滋病,也一定要拉你一起!”

    沈玉婉摸摸鼻子,其实她猜到他没得那个病,她是故意气他的,要是真得了,他还能神清气爽的站在这里,跟她玩猫爪老鼠的游戏?

    “那你得了什么,哦……你得了男性妇科疾病!”沈玉婉恍然大悟。

    男性妇科疾病?

    陆少光的脸比煤炭黑。

    发觉心跳有些加速,意识到自己被气得不轻,陆少光稳了稳心神,不急不急,慢慢斗!

    “女人,你非要这么毒舌吗?好歹你被人欺负,我帮你赶走了坏人,今天晚上又捧了你的场。”陆少光控诉道。

    沈玉婉敛了眉,想了想,她从包包里拿出了钱夹。

    见此,陆少光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沈玉婉抽出了二十张粉红色票票,叠在一起,在陆少光面前晃了晃,“喏,这是你给的小费,现在我还给你了。”

    她把钱放在陆少光的胸膛上,转身就准备走人,陆少光拿着钱又缠了上来,他把钱重新塞进她的包里,高傲地说:“给出去的小费,怎么能收回来,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陆少光小气。”

    沈玉婉无所谓的笑笑:“也好,每次门口都有个乞丐,一会儿我帮你做做好事。”

    陆少光气结,这女人看着文文静静的,怎么还有这一面?

    “你还记得我们在休斯顿的约定吗?”想起了这一茬,他一下子有了底气。

    沈玉婉眨眨眼睛,想起了那张名片。她当时看也没看就扔了,听小伍说他好像很有本事,自己一手创立了陆氏集团,是富可敌国的总裁,而且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身份。额,这样一联想,沈玉婉有些发颤,可别找她麻烦,她只是小市民啊!

    她撇撇嘴,敷衍地说:“对不起,你给的名片我弄丢了,不知道怎么联系你。”

    “哼,我怎么听着沈小姐的语气这么不耐烦,我好歹捧了你的场不是吗?你就是这样对待曼顿的客人吗?我在考虑要不要向经理反映一下。”陆少光耍起无赖也是有模有样,语意暗含警告,意思就是我可以让你丢了工作。

    沈玉婉一惊,原来他是故意在这里等她,不会是他大老板想和她小女子搭讪吧?无奈,他是整个A市没人敢得罪的人物,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丢掉饭碗,生活陷入困境,所以,沈玉婉,你还是放低姿态吧。

    “陆先生说笑了,您今天晚上这么大方,这么支持我的工作,我很感谢您还来不及呢!以后也盼望陆先生多多关照。”沈玉婉面上陪着笑,心里却恨得要死。

    “这小嘴儿真甜,说得让人欢喜,不知道尝一尝会是什么滋味儿。”陆少光的眸光放肆的胶着在沈玉婉涂着唇彩的菱形小嘴上。

    沈玉婉浑身一震,再傻也听得出来他的企图。

    陆少光直截了当,熄掉烟,欺身上前,不顾她惊恐的表情,把她困在自己的臂弯。掬起一撮她披散下来的又黑又长的秀发,放在鼻尖暧昧的嗅了嗅,“好香!女人,你很合我的口味呢!”

    沈玉婉被他狂妄的语气和狂放的举动雷得里焦外嫩,好半天都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大少爷的看上她了,这是在邀请她和他共度良宵呢!

    陆少光贪婪地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女性体香,他初步判定那是一种植物的清香,应该是薄荷吧,那味道香香的,甜甜的,又有点冲冲的,像调皮的精灵一样撩拨着他的神经,放肆的刺激着他的肾上腺素。很快,陆少光感觉小腹处一阵不受控制的燥热,呼吸急促起来,胯间的伟岸正在苏醒。

    想起医生的警告,他不由得苦笑:他家兄弟真坚强,生病了也不老实!

    此时恰好有几个女服务员到员工休息室去喝水,看见一男一女在阴暗的角落以暧昧的姿势相对,以为是两个激情四射的顾客,纷纷窃笑着准备走过去,可忽然又发现那个女人好像很熟悉,细看才发现居然是钢琴师沈玉婉,几个女孩子都倒抽一口气。

    沈玉婉为人温和有礼,不像以前那些钢琴师仗着自己有才艺就看不起工资较低的服务员,相反她和大多数服务员关系都不错,大家也都觉得她正直清高与她交好。但今天看来不是那回事,她也不能免俗,居然那么猖狂,堂而皇之地与男人在这里调情,真是不要脸!

    众女孩儿瞬间把她当成为了金钱勾引Vip顾客的贱人,斜睨着眼睛,露出鄙夷的神色,窃窃私语着走过去。

    当看到有服务员经过时,沈玉婉就在心里哀嚎,当听到她们的谈论时,更是觉得糟透了。

    餐厅是一个八卦相当多的地方,顾客少时,男服务员和女服务员都以八卦为乐,有任何消息都会一传十,十传百。估计明天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她的“劣迹”了,一想到明天大家就会戴着有色眼镜对她评头论足,沈玉婉心里委屈的不行。

    她这厢正别扭的要死,一腔怨愤无处发作,偏偏陆少光呼出的热气如数喷洒在她的脸颊、脖颈处,话说他大老板可不可以不要用那勃发的硬物顶在她的大腿上,真要羞死人了,这个男人一定风流惯了,动不动就发情。

    陆少光见沈玉婉一副爱答不理,决心耗到底的样子,感到一阵挫败。这个女人一定经常遇到和她搭讪的男人吧,所以练就了护身的金钟罩、铁布衫:无言应对,沉默是金,以求败坏男人的兴致。

    想得美!他势在必得!哼,这招对他一定失效!

    陆少光从口袋的皮夹里抽出一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放进沈玉婉的手里,英俊的脸上尽显狷狂之气,“这张卡归你了,无限透支,任君刷取!”

    他自制力一向很好,很少会对哪个女人产生这样大的性趣,所以这钱会花得物有所值。

    本来他想把卡放进沈玉婉的胸脯,想到沈玉婉看起来不太经逗,又塞到她手里。他曾经把卡放进一个性感女人的胸脯,她一脸惊喜的再拿出来,疯狂的亲吻着它,又狂乱的吻上他,然后就是激情四射的一夜春宵。

    沈玉婉原本羞红的脸瞬间变的煞白,她不可置信的瞪着陆少光。

    男人想和她搭讪,并且有暧昧的邀请的,她遇到的不少,但她都会疏离而有礼,镇定自若的拒绝,可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把她想成援交女,妄图用金钱买她的身体。

    沈玉婉狠狠地扭头,刻意避开陆少光的气息。看着这个女人一脸嫌恶的躲避他,陆少光胸中憋着一口气。

    女人,你还真够味儿!

    “种猪就是种猪,就算有了难言之隐,还是不失种猪本性。”沈玉婉气愤地说。

    陆少光不仅不生气,反而很骄傲,“是呀,我雄风依旧!”

    扑……沈玉婉脸上一阵燥热,好想吐血。

    “陆先生,我想把话一次性说清楚。在休斯顿的那件事,我们都忘了吧,太荒唐了,我想想都觉得难以启齿,不要再揪扯不清了。你的提议我不能答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现在是规规矩矩的出来挣钱,我不是援交女,你的金卡还是送给有缘人吧!”

    沈玉婉明明白白的说完,就把那烫手山芋还给陆少光。就算他会一怒之下让她丢了工作也无所谓了,总不能真把自己送给他吧!

    陆少光第一次被女人拒绝得如此彻底,而且丝毫不留情面。出乎意料的,不可抑制的怒火并没来,相反,他莫名的松了口气,并且有一丝喜悦,仿佛暗暗的盼着这个结果一样。嗯,很好,看来不是那种会疯狂的亲吻金卡的女人。

    陆少光努力压抑住身体里的躁动,松开了怀中娇柔的可人儿。

    沈玉婉一得自由,马上退到安全距离。陆少光在心里苦笑,他还真是吓着她了!

    “那些对你毛手毛脚、不怀好意的人,你都不拒绝吗?准备一直过这种生活?”陆少光试探的问道。

    “多谢陆先生关心,不过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沈玉婉语气淡淡的。

    “自己处理?哈!你有反抗过吗?女人,你是不是很享受被很多男人占小便宜的感觉,觉得自己很受欢迎,万众瞩目?”陆少光忍不住嘲讽。

    “陆先生身份尊贵,生活优越,自然体会不到我这种工作不稳定的社会底层小市民的难处,当然,陆先生本来也没必要了解。”沈玉婉敛了敛心神,尽可能的使自己的语气恭敬有礼,“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家了。陆先生再见!”

    语罢,沈玉婉朝陆少光微微点头后离开了,携带着一股无可奈何的苦涩味道。

    陆少光不再为难她,只是定定地盯着她娇柔却坚挺笔直的背影,幽深的紫眸闪过异样的光芒,她是有男朋友,早在休斯顿的时候他就有印象。他们,真的很相爱吗?相爱又是什么味道呢?

    发现自己有这些无聊的想法,陆少光自嘲的摇摇头:陆少光你疯了吗?别忘了你那段失败的婚姻,你还没来得及爱,就应经遭到背叛!你还准备谈爱吗?爱?那是什么劳什子!

    沈玉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感觉手掌痛的要命,十指酸软无力,脊背也疼,连着大半个月每天晚上弹三个小时,虽然中间可以休息,但休息时间短的要命,而且她自己也想多挣些钱。

    快速地冲了澡,沈玉婉仰躺在小床上,呆呆的看着上方的屋顶。想到今天晚上那个狷狂的男人,她心里咯噔一下,小伍说他富可敌国,还是黑帮首领,势力极大,在A市以及整个沿海地区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这样一个浑身闪亮的男人居然看上了卑微的自己?

    沈玉婉猛地坐了起来,惴惴不安的想:今天晚上我毫不客气的果断拒绝了他,以他那样的性子和权势,恐怕不会放过自己吧!他会不会威胁利诱逼迫自己呢?

    此时此刻,沈玉婉突然很想念杨辉,在这样忐忑的时候,愈发的渴望他温柔的相伴,体贴的关怀。想到他们为了省电话费,已经有四五天没通过电话了。

    听到电话里联通时发出的“嘟”声,沈玉婉无比心安,每一秒钟的等待都是甜蜜的,欢喜的。

    “喂,玉婉吗?”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男生。

    “嗯嗯,阿辉,是我。”沈玉婉用给男朋友打电话时特有的娇柔声音说话。转而又慌乱无措,“糟糕,我又忘了先算时差,你那边现在几点啊,我又没有打扰你睡觉或者上课啊?”声音又变得充满歉意。

    “呵呵,小笨猪你才意识到啊,我这边七点多了,正好要起床了,你不仅充当了闹钟的作用,还是最早问候我早安的呢!”杨辉忍不住调侃道。

    “去你的,谁问候你早安了,你才应该跟我说晚安呢!”沈玉婉嗔怪他,“阿辉,你最近好吗?学习负担很重吗?打工累吗?”

    “我应该还好吧,学习是挺忙的,美国大学就是这样,打工累不累我都要做的。”

    什么叫”应该还好吧”?沈玉婉猜到杨辉肯定很累,但不想让自己过多的担心,不由得更加心疼,“阿辉,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好心疼的。”

    “我的好玉婉,你最懂我了。”杨辉会心一笑。

    “阿辉,还有两三个月就要毕业了吧,你有什么打算吗?”

    “回国啊,然后找工作啊。”这是三年前就想好了的,杨辉不多加思考就回答。

    “找到工作然后呢?”沈玉婉没听到她想要的,不甘心的问道。

    “然后……然后……我想想啊……然后就买大房子把我爸妈从棚户区接出来啊。”杨辉的语气还很欣喜。

    “哦,这样啊。”沈玉婉清秀的脸上难掩浓浓的失落,但她的性格决定她选择沉默。

    “玉婉,你怎么了?有些不对劲!你问我这些干嘛?”杨辉在那边追问。

    “没什么,我累了,有些困。阿辉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接下来两人又相互叮嘱几句便挂了电话。

    她有些黯然。

    杨辉,你为什么会想到回国发展,会想到找好的工作,会想到给父母买大房子,却想不到要娶我,想不到给我一个承诺,想不到我们组建一个温暖的家。我们相恋四年了,我等了你三年,为什么不给我一个交待。

    是你觉得我不重要吗?是你爱自己远远超过爱我吗?还是你也赞成“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亦或是根本没想过要和我共度一生,共筑爱巢?

    接下来的那几天,陆少光觉得自己着了魔,办公时总会不自觉的想到那个叫沈玉婉的琵琶女,脑海中总浮现出她弹琵琶时的娴静模样,那么有古典风韵,还会想到她微垂着头,全神贯注地弹钢琴的情景,那么楚楚动人。

    他需要女人来发泄自己,有时会找自己看得顺眼的女人解决生理需求。他对床伴向来很大方,但坚守一个原则:你情我愿。

    在沈玉婉不愿意这个大前提下,他就算再对她有兴趣,也忍住自己的欲望不去看她。

    在忍了一个星期后,陆少光最终没能忍住,他决定去见见她,而且只是听她弹弹琴,别的什么都不多想,不多做。

    招待他的仍是服务员小伍,陆少光一上二楼就急急地往三角钢琴那边望去,一看钢琴师不是沈玉婉那个小女人,而是一个年轻男人,陆少光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去哪儿了?是害怕他会缠着她吗?难道真当他是洪水猛兽?

    随着自己心里一连串的发问,陆少光的脸上难掩失落,不过他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稍作调整后,脸色恢复如常,抬步走向九号桌。

    小伍人小鬼大,在餐厅混了大半年了,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练成,他当然没有错过刚刚陆少光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再想想陆大少先前对玉婉姐那么关注,想来就是陆大少一定看上玉婉姐了。

    嘿嘿!要知道全城有多少女人渴望得到他的青睐而不得,玉婉姐暗中偷心钓起了陆大少的胃口,也算是一号人物!

    听着新来的男钢琴师的弹奏,陆少光竟觉得枯燥无比,只因弹琴的人不再是她。

    鲜嫩的牛排和陈年红酒已经端上来了,小伍正在往玻璃杯里倒酒,红酒香醇,妖娆似血,陆少光只感到索然无味。

    小伍倒酒时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是新来的钢琴师,陆大少听得习惯吗?”

    “还好。”

    小伍暗暗撇嘴:陆先生您就口是心非吧!

    “我倒觉得没有玉婉姐弹得好,可惜两天前被经理炒鱿鱼了,其实那事不怪她!”小伍故意多嘴。听闻陆大少残忍无情,可他每次来都是小伍招待,久而久之小伍就不那么怕他了。

    什么!她是被炒掉的?

    这下陆少光听出来了,这个服务员看出他对沈玉婉有兴趣,故意提这个话题钓着他呢!也是,现在的服务员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不然怎么得小费呢!

    陆少光打开皮夹子,抽出那二十张红钞递给小伍,意思就是让他继续说,而且必须保证句句属实。

    小伍乖乖的接了过来,忙不迭的说:“谢谢陆大少。”

    “呃,三天前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沈玉婉中间休息时去了洗手间,一个中年男人闯了进去对她动手动脚,沈玉婉反抗,还打了他一巴掌。那个男人骂她不识相,还扬言要她好看。事情过去不到二十分钟,我们经理就上楼通知沈玉婉,说她被炒鱿鱼了。后来我们才听说,那个男人是A市检察院的副院长,炽手可热,很多人争相巴结,想必经理不敢得罪。”

    小伍嘴快,一溜烟就说完了,陆少光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也不发表任何意见。他摆摆手,小伍识相地退开了。

    陆少光静静的望着窗外,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远处的高楼大厦,他在想,三天了,那个女人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忙着继续找下一份工作?是不是生活的很艰辛?

    他给殷离打了个电话。

    “A市检察院的副院长,好好整整他。”

    殷离纳闷,这是怎么了?哪个当官的敢惹他?

    “要怎么整呢?”

    陆少光想了想说:“他是个好色之徒。弄点时下最流行的吧,不雅视频?二奶翻脸?”

    “……知道了。”

    经理那里,应该有她的联系电话。想要联系她,却又犹豫不决。陆少光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瞻前顾后,怕这怕那,这还是那个雷厉风行,果断狠绝的陆少光吗?

    他连饭都不想吃了,思虑再三,还是向服务员小伍索要了沈玉婉那个傻妞的电话。

    小伍狠狠地撇着嘴巴,极力忍住自己,想笑又不敢笑,因为陆少光坐在窗边时,表情太丰富了,这样形容最恰当:那叫个纠结呀!搞得最后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哈哈!平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陆大少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太搞笑了,整个A市只有他晓得!

    陆少光知道他在笑什么,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以前都是女人巴巴的贴上来,天知道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一个女人的电话。但他能和一个小服务员计较什么,只是瞪了他一眼,小伍立刻垂下头表示认错。

    “你知道要注意什么。”他冷冰冰地说。

    “陆大少请放心,我一定保密。”小伍恭恭敬敬的说。

    离开了曼顿,陆少光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索性把车停在路边,一只胳膊随意搭在摇下的车窗上,点了一支烟径自抽着,模样性感而慵懒。

    按下了刚存的号码,听着手机联通过程中发出的嘟声,他没有发觉自己万分期待,嘴角有一丝罕见的笑痕。

    “喂?你好!哪位?”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沈玉婉清甜如一冽山泉的声音毫无阻碍的传来,脑海浮现出她青春靓丽的面庞,陆少光觉得心瞬间踏实了下来。

    “喂?哪位?为什么不说话?……”电话那头的小女人有些纳闷儿。

    陆少光不再耽误,摁了免提,趁着现在还保持着通话状态,马上连接他手机中的GPS定位系统,很快查出了那个小女人此时所在的位置:曼顿大道大约中央地段。

    他是个行动派,偶遇总比刻意打电话来得实在。

    “请不要搞恶作剧!不说话那我就挂了!”沈玉婉这才郁闷的挂了电话。谁这么无聊?她心情差的要死,居然还来耍她这个可怜人。

    不长眼!

    这厢陆大少爷忍不住窃笑着,请不要搞恶作剧?太可爱了!

    陆少光心情愉悦,伸出头探了探,看见路标上赫然写着曼顿大道,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出了餐厅还没走远呢!那个傻女人也在这条路上。

    他窃喜:原来我们离得这么近!

    来段偶遇太容易了!

    他正准备发动车子,却从车镜里看见一个女人气喘吁吁地跑上来,陆少光迷了眯眼,那窈窕的身影……

    沈玉婉急匆匆的跑到驾驶室的车窗外,只看见一个男人英挺的侧脸,看起来没有喝酒,也没有打电话,那她就纳闷了:好端端的把车停在繁华路段干什么?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先生,请允许我给你提一个小小的建议。你不应该把胳膊搭在这边的车窗上,更不能随意往外探出头,因为摩托车、电动车这些只能靠外侧行驶的车子一不注意就会碰伤您。”

    沈玉婉刚刚在打电话,不经意看见车子的主人做一些“危险动作”,有一辆摩托车滑过的时候离他的车子极近,看得她心惊胆战,所以忍不住上来提醒。

    陆少光定定地坐在车里,也不扭头看她,沈玉婉揣摩不到这个奇怪男人的心思,但还是决定把好人做到底。

    “先生,有一件事希望能引起你的重视。你可以往后看看,离得最近的路灯旁边有两个骑着摩托车的男孩子,他们一直在观察你的车和你的动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可能图谋不轨。最近A市常发生打砸车子和抢夺司机财物的案件,我在电视上看见过。”沈玉婉一脸真诚的说道。

    听到这里,陆少光总算有了反应,有些不可置信,他陆少光的车子也会被这些街头混混盯上吗?

    他并未下车一探究竟,只是把身子挪到副驾驶座,探出头往后望,真有两个年轻人痞痞的抽着烟,贪婪地盯着他的劳斯莱斯豪车。不过一见他这模样,一定有所察觉了,所以两个混混连忙踩灭烟头,骑上摩托车溜走了。

    陆少光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出轻蔑的笑:贼永远都是心虚的。

    沈玉婉为他松了口气。

    他坐回驾驶座,突然扭头直直的望着沈玉婉,深邃的紫眸幽幽的泛着光芒,他盯着她,眼中有笑意。

    怎么是他?沈玉婉条件反射一般猛地退三步,那模样好像见到了巨蟒一样可怕。

    陆少光气得剑眉紧蹙,他是洪水猛兽吗?

    陆少光气冲冲的打开车门,一把将沈玉婉拖到跟前,沈玉婉惊慌中没站稳,娇柔的身子狠狠地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陆少光顺手揽住她,常年冷酷的心顿时柔软下来,语气更是罕见的轻柔,“就算讨厌我,也不用怕成这样子,刚刚站得那么远,多危险?嗯?”

    沈玉婉被撞得脑袋嗡嗡响,好看的柳眉蹙着,以手揉额,“好痛哦!”她呢喃着。

    “呵呵,男人要有这样的胸膛才能给女人安全感,懂吗?傻妞!”陆少光好不得意。

    “陆先生,晚上好。我提前不知道是你。”意识到这姿势太暧昧,沈玉婉红着脸退到合适的距离。

    怀中一空,陆少光一阵失落。他怎么又忘记了,她有深爱的男朋友,怎么可以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又恢复了得罪不起,敬而远之的态度,令他想抓狂。

    陆少光用强力揽住她的肩膀,不顾她的挣扎与呼痛,将她推进副驾驶座,将车门锁上。

    沈玉婉直觉危险,顾不上得罪不得罪,直接死命的开车门,却发现怎么都打不开。

    陆少光冷眼看着她迫不及待逃跑的模样,忍不住嗤笑着,不自量力!

    他大少爷把她困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想和她玩车震?想强暴她?不会吧,这么有钱有权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至于来强的吧!

    沈玉婉小脸皱成一团,纠结的开了口:“陆先生,让我上车,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小姐,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陆少光问得煞有其事。

    “额?陆先生怎么这样问?您仪表堂堂,挺容易亲近的。”好吧,为了自保,她还是恭维他吧。

    “哈哈……”陆少光发出了有生以来最爽朗的笑声。

    这个女人就算敷衍他,也不能这么草率吧!

    “如果我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又怎么会野蛮地把沈小姐掳上车呢?嗯?”这话问得很厚脸皮。

    沈玉婉可怜兮兮的缩在车窗的小小角落,悲哀的想:她本人是一个善良的农夫,却遇上了剧毒的蛇。都怪自己笨死了,居然往枪口上撞!沈玉婉,你是猪!猪是你!

    陆少光看着她粉嘟嘟撅着的嘴巴,轻笑着问:“沈小姐,你该不会是想起了农夫与蛇的故事了吧?”

    什么?什么?沈玉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少光,这算是心有灵犀吗?不对不对,啊呸!

    她这副模样可爱无比,陆少光觉得有趣,便进一步逼近她。

    沈玉婉欲退无路,整个背都贴在了车门上。偏偏他陆大少还嫌气氛不够那啥,竟凑近她的脸,暧昧的朝她小巧的耳朵吹气,一下又一下的撩拨着。

    沈玉婉紧紧地闭上眼睛,肩膀又是缩,又是抖。

    不理他!不回应他!

    “沈小姐,你刚刚那句“我先前不知道是你”是什么意思?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你早知道是我,就不会提醒我了,任我被别的车摩擦,任我被混混跟踪,任他们撬车偷财?”

    沈玉婉腹诽:当然了,知道你想纠缠我,难道我还会主动送上门来任你欺压?然而明面上却口是心非:“怎么会?如果知道是你,我也一样会提醒的。”

    陆少光摇摇头,轻笑着坐回驾驶座。

    泰山终于移开了,沈玉婉长长的舒了口气。

    陆少光看着她如获大赦的样子摇头失笑,“住哪儿?”

    “做什么?”沈玉婉纳闷,又想到他可能是想用车送她回家,“哦,不用麻烦了,我习惯坐公交车。”开玩笑,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多呆一秒都会窒息而亡。

    陆少光习惯性的皱眉,又问一遍:“住哪儿?”

    问第二遍时就有发怒的前兆了,沈玉婉心知躲不过了,认命地回道:“大庆东路机械厂职工小区。”

    陆少光皱皱眉头,在A市居住这么多年,却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他果断地打开车上的GPS全球定位导航系统,平时在A市开车他从来用不上这个的。

    在奢华的黑色豪车驶入大庆东路时,陆少光注意到这条路上没有高级会所,没有豪华酒店,没有娱乐场所,甚至没有一般的超市或购物广场,有的只是杂货小店,煎饼铺子。

    来来往往的人更是形形色色,有长着络腮胡手舞足蹈烤羊肉串的新疆大叔,有把孩子夹在腋窝另一手选苹果的胖女人,也有穿着破洞牛仔裤顶着刺猬头的小年轻,总之,形色百态。

    楼房毫无雅致整齐可言,搞不清楚是上个世纪几十年代的危房,一个个歪歪斜斜,铁窗早已生锈,晾衣服的竹竿伸得老远,爬山虎将灰白的墙壁包的严严实实,陆少光怀疑这么郁郁葱葱的墙壁会不会有蛇光顾。

    现在他确定了,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个地方。他从来只光顾高档场所,这里是这个城市的贫民窟,不会出现在他的视线。

    很多人晚上到路边乘凉,再加上摩托车、三轮车摆放无规律,导致路面狭窄了不少,陆少光的宝贝劳斯莱斯行进的有些困难。本来前面就有障碍物,后面又有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追着要摸车,他必须小心翼翼才不会撞人。

    沈玉婉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又怕自己的事被别人知道,或许刚刚应该在路口下车的。

    “你们看那车,好亮啊!”

    “咱么这儿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车进来呢!是不是东风雪铁龙?又像是上海大众?我怎么觉得长得都一样?”

    “去你的!我在电视上见过的,有些在外面打工的人,实在弄不到钱,就往富人的宝马车上一歪,讹人家!好像就是这种漂亮车。”

    “你懂啥?最有钱的人现在开的都是什么迈巴赫啦!宾利啦!奔驰宝马都快淘汰了!”

    “你懂!就你行!天天跟个痞子一样!这个月都快到底了,你上个月的房租还没交,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沈玉婉听见外面的人对这车好奇地议论着,她不信陆少光没听见,一时有些窘迫,他在心里嘲笑他们吧?

    车仍在缓慢行进中,陆少光扭头看向沈玉婉,“哪个小区?”声音倒是不含任何情绪。

    沈玉婉猜到小区太破太老又太小,无人管理或记录,所以GPS搜索不到。她局促不安的伸出手,“往右拐,另一边。”声音怯生生的。

    陆少光转动方向盘,闲闲的哼了一声,眼里流出温润的笑意,她现在这副怯生生的小女人模样他很满意,算她时相!

    车子七拐八拐来到机械厂职工小区,车灯大亮直直的照着大门,陆少光正准备驶入,眯眼一看,好家伙!几个老头在路中央下棋,拿着蒲扇驱赶蚊虫。

    车停了,发动机没停,车灯还亮着。沈玉婉刚想说自己要下车,却听见陆少光不耐烦地按喇叭。

    她在心里哀嚎。

    “陆先生!”沈玉婉的声音有妥协乞求之意。

    哼!他是有多喜欢这种扫除障碍的感觉!

    几个老爷爷听见响声,慢悠悠的收拾棋盘,用手挡住强光夹着小矮凳挪开了。

    陆少光如愿将车子开了进去,他想知道小女人住在什么地方。

    陆少光将车停在了她家楼下。从车窗内望出去,他愕然,没想到越往里楼房越差,小女人住的单元楼只有四层楼,墙体发黑,被抽油烟机熏得污垢泥泞不堪的墙面,看一眼就让人作呕。

    这个女人站在台面上淡定从容,窈窕大方,气质绝佳,却在这样脏乱差的地方生存?简直不可思议!

    沈玉婉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嫌弃,然后是惊讶。她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不过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只需要尊重。

    “玉婉,你最好再考虑一下,趁我现在对你感兴趣。”陆少光又忍不住提起。说实话,知道她住在这样的贫民窟,又脏乱,又吵闹,空气质量极差,他心有不忍,她这样有才艺的女人应该有无忧无虑的生活,有高傲的姿态。

    听着他叫那声“玉婉”,沈玉婉有些不自在,扭头望向窗外,清澈的眼中透着决然。

    沈玉婉摇头苦笑着说:“陆先生,我无意做你的女人,我有稳定的男朋友,我们恋爱四年了,等他留学回来我们就会筹办婚礼。”她顿了顿,冒险的说:“还有,我非常爱他,他也爱我,所以,你说的,不可能!”

    陆少光嗤笑:“嫁人?你觉得还有底气嫁人吗?残破的身子,恐惧的心理……”

    “你够了!”沈玉婉突然发狂了,“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我?你蛮横地夺去了我的清白,你富可敌国,手眼通天,我有自知之明,我惹不起你,我从来没奢望去告你,没奢望给自己讨回公道,为什么你还说这样的话来刺激我,伤害我?”

    她笑着哭:“你说得对,残破的身子,恐惧的心,可我没干过缺德的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你,龌龊不堪,自以为是,该是我笑话你才对!”

    陆少光定定地看着她,听到她对他的控诉,他不生气,只是很苦恼,她是这样看他的?

    他试图以理服人,“你男朋友阿辉是在休斯顿大学留学吧!他自己过着充满风情和浪漫的异国生活,却让他的女人住贫民窟,在外工作还被有钱人欺负,在我看来,这种男人不算男人。”

    “你……”沈玉婉气结,抽噎了一下,细细想想,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可我宁愿过清贫的生活,也不想和你做所谓的交易,刷着可以无限透支的卡,出卖自己的身体,那与妓女有分别吗?如果那样,我会很恶心自己!请您不要再提这样的建议了!或者说,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这个卑微的小市民!还有,陆先生身份尊贵,来这样的贫民窟实在辱没了您!”言外之意就是别来找她,别再缠着她。

    陆少光第一次不经大脑说话:“如果说,我邀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呢?我们交往?”

    脱口而出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真是疯了,难道他想和她谈恋爱?开什么玩笑!

    沈玉婉也着实被吓了一跳,这么快,她在他心中已经由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升级为明面上的女朋友。

    陆大少爷,我该说你什么好?

    “你会接受女朋友心里爱着另一个男人吗?”沈玉婉幽幽的说。

    陆少光怒了,最讨厌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悠哉样。

    他陆少光向来干脆利落,什么时候这样低声下气过?说出去都丢人,要是让连奕那帮家伙知道,非笑掉大牙。

    “你够了!你故意惹怒我是不是?”他用手攫住沈玉婉的下巴,强迫她把脸转过来,恶狠狠地说:“女人,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就在这里用强的?”

    他的紫眸掺了腥红色,甚为可怕。沈玉婉疼得直抽气,眼泪涌上来,可这种痛抵不过心底的悲哀。

    他哪里有诚心让她做女朋友,不就是想让她做情妇,她天生就长了一张出来卖的脸吗?

    沈玉婉泪眼朦胧,明明透出倔强,却被陆少光曲解为楚楚动人,梨花带泪,一时竟看痴了。

    他感慨,小女人不美艳,却含有醉人的毒,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曼顿西餐厅的有钱男人想包养她,想必都是一眼就看中了她。

    沈玉婉疼得闷哼一声,陆少光回过神来松开手。她优美的下巴上出现一道深深的红印,的抽着气轻轻揉着下巴,虽然没哭,喉咙里却发出哽咽的声音,陆少光后悔了,她那么娇柔,他怎么忍心这样。

    “回去后用冷水敷一下,不然明天会有痕迹。”明明是关心,陆少光却顶着冰山脸,一副命令的口吻,十分别扭。

    沈玉婉冷冷的转过头去,无心再谈下去,“麻烦您开一下车门,我得回家了。”

    看着那小身影仓皇的离去,陆少光心里的邪恶因子忍不住作怪,“沈小姐,我有预感你最终会投入我的怀抱,那时候,就不是交往,是交易!”

    陆少光说完便调转车头离开,留下错愕的沈玉婉和一地的烟尘。

    从那以后,陆少光不再和沈玉婉联系,他当然也不会用任何方式去胁迫她,相信是他的,终究逃不掉,他等着那一天的来临。

    近日这座冰山有进一步封冻的趋势。总是阴沉着脸,将阴晴不定这个词演绎到极致。平日里公司众女人都被总裁俊逸精致的脸迷得七荤八素,最近却齐齐畏惧起来,见到总裁,能躲就躲,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殷离最近实在悲催,总裁心情不好,火气正盛的时候,肖秘书往枪口上撞,结果被fire掉。老板又受够了女人的勾引之态,他暂时找不出合适的人来顶替,所以本该秘书做的琐碎事都落在了殷离身上,弄得他叫苦连天。

    他抽空去了一趟曼顿餐厅,询问了沈玉婉的联系方式。他觉得老板对沈玉婉有兴趣,而且她挺适合当总裁秘书,他打算聘请她。殷离猜到专业可能不对口,但没关系,他可以按照一名合格秘书的标准来培养她。不过这事陆少光并不知道,殷离打算把人培养合格后,再送到陆少光面前,直接让他查收。

    陆家别墅,陆少光坐在沙发上休息,心里堵得慌,但又摸不清为什么不畅快,弄得他精神也有些疲惫,他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香烟,眼睛似眯未眯,随意闲散地靠在沙发背上,看起来性感,颓丧,又极致的魅惑。

    陆瑶听到有车开进来,就猜到大哥回来了。她蹦蹦跳跳地从二楼下来,一眼就看见陆少光歪在沙发上的模样,就像一个没有武装和心防的大男孩。只要是他,不管展现的是哪一面,她都喜欢,要了命的喜欢。

    陆瑶蹑手蹑脚地走到他面前,傻傻地无声地冲着他笑,空气中也传染上了欢喜因子。

    早有感应,陆少光温温吞吞地转过头,微微一笑,眼里滑过惊艳的光芒。

    陆瑶刻意打扮过了的,高贵的就像一只白天鹅,她穿着一身高腰的连衣裙,非常新潮的腰带和流苏,突出了她逐渐完美的女性曲线。大胆的紫色使她有了性感的气质,再配上她的性格,有难以驾驭的感觉,会让男人产生强大的征服感。

    紫色高贵神秘,具备复杂的情感,由暖色的红和冷色的蓝调和而成。当你穿上紫色,会不知不觉增加悲观和消极的情绪,同时会在视觉上自我暗示孤芳自赏的高贵感,而且,紫色对人的皮肤也很挑剔,陆瑶不到十八岁,却已穿出了高贵的气质和与众不同的感觉。

    陆瑶得意地一笑,她当然没有错过大哥眼里露出的惊艳色彩。她像公主一样提着裙摆欢快地转了一圈,“大哥,怎么样?好看吗?”

    陆少光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嗯,好看,瑶瑶长大了,很会穿衣服了。”

    陆瑶撅着嘴扑倒在他身上,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是我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陆少光轻笑着刮了刮她的俏鼻,“当然是你最好看!我的小公主,你还跟一件裙子吃醋啊?”

    “才不是呢!”陆瑶在他身上蹭了蹭,却敏感的发现陆少光心情不太好,她体贴地问:“大哥,你看起来不太愉快,怎么了?是不是公司的事很忙?”

    陆瑶狐疑地观察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明就是有情况,再说了,她哥是哪个,工作上的事,哪件他不能顺利解决?

    “大哥,你是不是有中意的女人了?”她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生怕错过一点点痕迹。

    中意?他想到了那个接二连三拒绝他的女人,想到了她绝世出尘的模样,她演奏天籁时令人心神俱醉的气质,那个集高雅,坚忍,倔强于一身的女人,总能在他平静的心湖上荡起阵阵涟漪。

    他的眼神飘向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面色更是从未有过的平和,嘴角甚至掀起了一个弧度。陆瑶原本花一样灿烂的笑脸顿时僵住,她不安地咬唇,瞧大哥这陶醉而不自知的模样,难道还不能判断他遇到了中意的女人?

    陆少光不是清高的道士,他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他也玩儿女人,这些她都知道。常年出入声色场所,却从不沉迷,更别说和哪个女人产生情愫。

    他从没有爱过谁,所以妈妈要他娶伊莎贝拉的时候,他没有很排斥,因为是谁做妻子,对他来说都一样。可现在大哥有喜欢的女人了?

    那怎么可以,她好不容易等到伊莎贝拉那个贱女人被踢开,还没来得及施展功夫,是哪个不识相的女人见缝插针?

    “大哥,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人了?”陆瑶闷闷地问道。

    陆少光回过神来,他揉揉她的头发,“我该怎么理解你这个“中意”?是说喜欢吗?瑶瑶,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是干哪行的,我怎么能轻易动心,那早晚会要了我的命的!你是我的一个软肋,就已经够我受了,再来一个,我得操多少心?”

    陆瑶抿抿嘴唇,不知道该信不该信,但是他说的话就像一把双刃剑,既让她欢喜,也让她愁。

    沈小磊只消停了一阵子就又不乖,为了支持他的好朋友开修车店,把家里唯一值钱的一串太平天国时期的铜钱拿到典当行当了,只当了区区九千块。

    沈玉婉知道后非常伤心,不是因为当得太少,而是因为这是妈妈留下的东西,沈玉婉经常捧着铜钱想念妈妈的音容笑貌,现在连这点念想都没有了。

    自从离开曼顿西餐厅后,她来不及伤心,就马不停蹄地找工作。可是效果不理想,现在学音乐专业的人太多了,就业形势严峻。

    有人告诉她,擅长乐器演奏,可以自己带学生,说不定会闯出一片新天地。如果很有把握,可以和学生家长签合同,这样,一旦孩子获奖或者某项技能过了等级,老师可以得到奖金,也可以获得更好的名声,一举两得。

    但开办音乐补习班需要资金和人脉,这两样她都没有,这种想法只能搁浅。

    仔细考量以后,她决定去于菲所在的酒吧工作,不是不知道那里灯红酒绿,鱼龙混杂,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但已经没有出路了,不是吗?

    “菲菲,你帮我安排吧!你在Paradise酒吧那么长时间了,你一定有办法的!”

    “玉婉,你真的想清楚了?你不是最讨厌酒吧的纸醉金迷吗?”

    “我已经没有讨厌的权利了,生存才是王道。”

    “玉婉,我实话跟你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酒吧唱歌的原因,启明对我大不如从前,眼神中夹杂着若有似无的鄙夷。呵呵,也是,没有男人会乐意自己的女朋友在龙蛇混杂的场所工作。你要是真的涉足,就得做好心理准备。”

    “这我考虑过,放心,我只要攒一笔钱就会离开,他们都不会知道的。”沈玉婉蓦地想到,有时候她抛头露面挣钱,杨辉都没有实质性的反对过,是理解?还是不够在乎?

    Paradise,A市最有名的酒吧,灯光璀璨,歌舞升平,男男女女忘却生活的烦恼,在这里逍遥自在,醉生梦死。A市上层皆知,Paradise酒吧VS夜总会,完胜!口号是打造完美夜生活!其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

    于菲和沈玉婉同是A大音乐学院毕业的,于菲是学音乐学(流行唱法)的,沈玉婉是学音乐表演(乐器演奏)的。于菲的心愿当然是能当上大歌星,一展才华,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想当歌星的俊男美女有千千万万,个个比她有背景,只有奋斗却没有伯乐或机遇,一切都是虚的,无奈只有暂时在酒吧落脚。

    不过Paradise是A市酒吧之最,酒最美,服务最周到,吸引的富人与青年男女最多,不是什么歌手都能在这里站住脚的,于菲在这里唱了几个月,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和与人周旋的能力。

    今晚是沈玉婉来这里工作的第一天。

    身上的工作服是她叹着气换上的,所谓的工作服就是布料少得可怜的黑色连衣裙,外面是银白色闪闪发光的亮片,俗气得很,可就是这种俗气最诱惑人。腿上是连体薄丝袜,脚上蹬着高跟鞋,那又细又高的跟让沈玉婉腿肚子直打颤。

    深深吸了口气,她端着酒水和玻璃杯正要进包厢,张经理叫住了她,认真的嘱咐道:“沈玉婉,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这个房间里的客人名叫安德森,性格温和又大方,特意安排你来的。要好好表现,一定要有眼色,放聪明一点,让客人舒心一点,懂?”

    沈玉婉这样稚嫩的,最好去和温和的顾客打交道。

    “懂。”沈玉婉坚定地点头。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一定会努力做好。

    推开厚重的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浓浓的烟味,里面的人抽烟抽得很厉害,沈玉婉皱了皱眉头,不过马上勉强自己恢复浅笑模样。

    诺大的Vip包厢里只坐了3个男人和三个陪酒女。坐在中间的男人穿着运动休闲服,看起来高大威猛,左边的男人气势弱一些,右边的男人一脸的猥琐。

    房间里光线朦胧昏暗,看不清人的脸。三个男人见有人进来,只淡淡的瞥了一眼。

    沈玉婉将装着酒水的托盘轻放在桌上,微笑着和三个客人打招呼。然后将自己要推销的酒水倒在三个玻璃杯里,装在托盘里先呈给首位的男人,“安德森先生,请您尝尝这杯蓝带马爹利,您一定会爱上它的味道。”声音恭谨又温柔纤细,让人无法不接受。

    然而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一下子就怒了,忽地坐直身体,用手紧紧地捏住沈玉婉的下巴,蓝色的眼珠迸出狠毒的光芒,“谁告诉你我叫安德森,难道那个该死的家伙也来了吗?”

    他们不是让她向外国运动员安德森推销酒水吗?她该不会进错房间了吧?而且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和安德森有仇恨!

    沈玉婉不敢挣扎,只能表现的柔弱卑微一点,“对……对不起,先生,我可能记错名字了,请您原谅。”

    威廉姆斯冷哼一声,重重的放开了沈玉婉,很快,她的下巴上就有了一道指甲的刮痕。委屈,但生生忍着。

    三个陪酒女窃笑着:活该!看她那张狐媚脸就讨厌,那不是抢她们姐妹们的饭碗吗?

    威廉姆斯坏笑道:“你要是喝下你倒的这三杯酒,我就不跟你计较。”

    沈玉婉自认倒霉,乖乖喝下那三杯蓝带马爹利。为了让他们不再为难她,她喝第一杯的时候,故意装作呛着了,扭着脸以手掩嘴,咳个不停。

    奈何威廉姆斯只是好笑地看她受罪的样子,没有要饶了她的打算,另外两个男人不插话,只是看好戏。

    沈玉婉在心里哀叹,还不叫停吗?她以前做过的工作都不需要应酬,所以没练出酒量,她硬着头皮喝下那三杯酒,很快脑子晕眩起来,脸红扑扑的。

    威廉姆斯看着沈玉婉清纯精致的脸,顿觉东方美人真是有吸引男人的独特魅力,一时来了兴趣,饶有兴趣地问道:“小姐,你推销酒水怎么算钱?”

    沈玉婉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啤酒一般按天算,五十元一天,红酒也是,白酒一般是八十元一天,外加一瓶十二块的提成。”想到他是外国人,又补充道:“是人民币。”

    威廉姆斯一脸的不屑,高傲地说:“你陪我一晚,我给你一万美元!”

    沈玉婉听得出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商量的语气,她镇定以对:“我只是酒吧的酒水推销员,不做别的,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威廉姆斯摇头轻笑,“NO NO NO,我美丽的小姐,你在撒谎,你看起来真嫩!”这位重量级运动员毫不掩饰对她的性趣,暧昧的将沈玉婉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这话听得沈玉婉心惊。见这色狼肆意的盯着她,她低头检查衣服,糟糕!她现在蹲着身子,本来裙摆就低得不行,现在已经到大腿根上面,挺翘的臀部若隐若现,上身微微向前倾导致胸前的风景尽入色狼眼底。

    沈玉婉对此毫无经验,急得将短裙的吊带往脖子处拢,又把下身裙摆使劲往下拉,捉襟见肘,十分滑稽。三个陪酒小姐各自依偎在男人身上,在他们怀里娇笑着,嘲笑的眼神望向沈玉婉。

    威廉姆斯乐得哈哈大笑,旁边的两个男人也忍俊不禁。

    沈玉婉郁闷之极,强忍着尴尬重新倒酒,威廉姆斯甩开缠在身上的陪酒女,拽住沈玉婉的胳膊,猛地将她拉过来,坐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亲吻沈玉婉的嘴巴,脸颊,脖子,粗糙的大掌从裙摆处滑进去,从双胸摸到小腹,还想滑进她的内裤。

    沈玉婉又羞愤又惊恐,狠命挣扎,那一瞬间,她想死,真的想死。上一次丢工作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检察院的副院长想包养她,她不从,他便在卫生间对她动手动脚。

    沈玉婉挣扎得很厉害,右手得了自由,就往男人脸上扇去,啪一声,沈玉婉知道自己又要丢一份工作,还可能连累于菲,但她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威廉姆斯铁青着脸,阴云可怖,沈玉婉立马站起来,惊惧的看着他。

    旁边两个男人也愣了,这个女人疯了吧!知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世界身价最高的运动员之一。

    反正已经完蛋,她不伺候了!沈玉婉索想要跑出去,威廉姆斯起身,浑身的肌肉抖动着,携着狂风暴雨,拽住想逃的沈玉婉,狠狠地还了她一巴掌。

    常年练拳的男人出手力道十足,沈玉婉倒在地上,头痛的快要昏死过去。

    盛怒中的威廉姆斯没有怜悯之心,攫住她的肩膀,又打了她几个巴掌,那两个男人坐不住了,过来好言好语的劝他。威廉姆斯这才感觉挣回了一点颜面,冷哼着起身,最后还用脚踹在沈玉婉的腿上,嘴里骂着:“妈的,臭婊子!少跟我装嫩!”

    另外两个男人无奈的摇头,这女的太倒霉了,在威廉姆斯心情最差的一天碰上他。

    昨天在上海举行的世界拳击比赛中,一直蝉联冠军的威廉姆斯第一次输给了他的死对头安德森,安德森打破了威廉姆斯不败的神话,成为新一代的拳王,出尽风头。威廉姆斯一直窝火,心情极差,他的两个伙伴就提议让他到繁华的A市来玩。这个昔日的拳王外表憨厚硬朗,其实狭隘残忍。

    在酒吧的服务台,张经理和工作人员为一个问题纠结着。

    “我不是让你把于菲带来的那个女孩子安排到安德森先生的包房里吗?”

    “我……我搞错了。但是,应该没有关系吧,威廉姆斯先生是著名的拳击运动员,为人和气,声誉很好,那个促销员不至于受欺负吧!”

    “哎呀,你懂什么!她肯定一进去就会叫错人家的名字,这次拳击比赛威廉姆斯输了,心情肯定不好,但愿他别为难那个女孩子。说也怪了,两个拳王同时来了,面儿上说的是友谊第一,可背后谁知道呢?但愿别掐起来,回头殷离饶不了我。”

    威廉姆斯回到座位上,不停地揉捏着女人的美胸,暧昧气息泛滥。其中一个男人从钱夹里抽出一沓钱,塞在沈玉婉的手里,以为可以息事宁人。

    沈玉婉瘫倒在地上,那重重的几巴掌让她有几秒钟的晕眩,小腿上被踢的火辣辣的疼,时刻提醒着她所受的屈辱。

    挣扎着爬了起来,这钱她准备收着,这是她挣的钱,苦命钱!为什么不要!

    摇三晃着拉开门走了出去,向来清澈的眼里有着蚀骨的恨,又透着淡淡的悲凉和心酸。

    她如此热爱生活,可生活都给了她什么?

    包厢内,一个男人对威廉姆斯说道:“您就这样放她走吗?她这副模样出去被人看到不好吧,还有,她会不会在外面乱说影响您的声誉。您还是处理得彻底一点吧!”

    威廉姆斯皱眉,臭婊子,真是麻烦!他追了出去,只希望别人别认出他才好。

    沈玉婉不顾腿上的伤,在并不宽敞的过道里狂奔,听到威廉姆斯在后面骂骂咧咧让她站住,她更慌乱了,直至撞上某个宽厚火热的胸膛,头也不抬就只是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她害怕了,她真的谁都惹不起,脑子里还不停地回想着刚刚被暴打的恐怖情景。

    威廉姆斯见状暗暗诅咒一声,退回包厢去。

    陆少光身后的黑衣女保镖反应极快,警惕性也极高,迅速掏出手枪对准沈玉婉的头,命令她退后。在道上跟着陆少光闯了这么多年,早见惯各种和首领偶遇的人,其实都是国内外各帮派派来的杀手。

    陆少光眯起眼打量着这个低着头哆哆嗦嗦的女人,怎么和某个死硬的女人很像。他用食指抬起女人的下巴,顿时呆住。

    真的是她!怎么搞成这样!

    多么狼狈不堪的容颜!原本清清秀秀的的脸上印了N多个粗粗的手掌印,两边的脸颊高高肿起,一双美眸含着凄然的泪光却死死地咬唇不肯流出来,再浑身打量她,发现两条玉臂上有被揉捏的痕迹,小腿上一片淤青,十分骇人!

    这个小可怜!哭成这样是被人欺负了吗?

    他不得不承认他心疼了。

    在被她两次拒绝后,他有想过放弃对她的想法,可所有的自我劝慰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看着她这样艰难地在夹缝中求生存,他真的心疼了,常年残忍冷硬的心居然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石心观察着首领的神态变化,有些愕然,他居然会流露出这样怜悯的目光,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应该是认识的人吧,石心放心的收回枪,却注意到不远处的包厢里有人鬼鬼祟祟的伸出头。

    想到她吃了大亏,陆少光眼光变得阴鹜,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沈玉婉浑身都痛,心也痛,委屈的要死,可她没忘记和陆少光的纠缠不清,所以不吭声。只是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往外涌。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陆少光的手背上,灼烫了他的肌肤,陆少光又忍不住心疼,大吼道:“你怎么这么倔,忍气吞声你很舒服是吗?”

    然后又朝身后吼,“张达……怎么回事……”

    张经理满头大汗地小跑着过来,一脸惊恐的表情,紧张地语无伦次,“陆……陆少。”

    “她在这儿工作吗?弄成这个样子,你最好有个好一点的说法,否则……你给我卷铺盖走人!Paradise不养废物!”

    “是是,陆少您放心,我一定调查清楚。”张经理不停地擦汗,心里纳闷,这个沈玉婉不是于菲带来的朋友吗?怎么会有陆少这么大的后台?

    陆少光打横抱起沈玉婉,大踏步走出去,迎着众人惊讶地目光。

    沈玉婉不安地挣扎了一下,陆少光却箍地更紧,第一次,对于他的霸道,她不仅不反感,而且觉得窝心,甚至隐隐期望他抱得更紧一点。

    于是不再挣扎,在他怀里抽着鼻子,不知怎么的,眼泪突然越流越多,感觉人生好心酸。

    陆少光把她抱进车里,他捧着她的脸,刚想凑近,沈玉婉却疼得抽气,他忙改为捧着她的脖子,细细的观察着她脸上的伤痕,还用手轻轻摩挲着,眼光晦涩,有浓重的化不开的情绪。

    沈玉婉被他奇怪的眼神弄糊涂了,只听见他问:“是不是很疼?”

    “还好,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想回家了。”沈玉婉抽抽嗒嗒的说。

    陆少光叹了一声,“去我那里,有上好的药帮助你早点恢复,你也不愿意让家里人看见你受伤的样子不是吗?”

    又一阵酸涩,是呀,不想让家人知道,他倒是了解她。

    到了陆少光居住的东都家园公寓,沈玉婉有些犹豫,不想下车。

    陆少光道:“你也说了,我对你做了禽兽事,就当我补偿你,你还要拒绝我吗?”

    沈玉婉不做声了,大灰狼满意的笑了。

    他让她坐在床上,拿来了上好的伤药,给她的小腿轻轻擦洗,脸上也上了消肿的药,全程不假手于人,十分细致。

    沈玉婉开始只是抽抽鼻子,后来就泪如雨下,估计脸上的药水都冲走了。

    以为是自己太用力,把她弄疼了,陆少光手足无措,拿来纸巾给她擦眼泪,谁知她越流越多,甚至嚎啕大哭起来,看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

    那一瞬间,陆少光突然就不着急了,甚至有满足感,她应该是觉得心酸吧,她居然对着他这样大哭,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放下了戒心。

    有一种拥她入怀的冲动,陆少光尝试着这样做了,破天荒的,沈玉婉没有推开他。

    在这样绝望无助的时候,她只是一个脆弱的女人,需要一个宽厚温暖的臂膀,让她依靠。

    屋外响起了有规律的敲门声,陆少光心中明了,饶有深意地看了沈玉婉一眼,“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别出去。”

    沈玉婉乖巧的像只小猫,听话的点点头。

    客厅内,陆少光敞开身体,高高在上的坐在舒适的沙发上,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似乎只要有他在,别人就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他冷眼看着站在一旁不安却又努力表现的镇静的威廉姆斯,觉得十分好笑。真正问心无愧的人该是无惧无畏,这样猥琐的男人怎么能当过几届拳王呢?不知道又有多少肮脏的内幕。

    对于一个对女人使用暴力,拿女人出气的龌龊男人,陆少光连和他说话都觉得恶心,给石心递了一个眼色。

    石心会意,言简意赅的问他是不是因为输了比赛,心情不好,所以在Paradise找了一个女酒水推销员的麻烦。

    威廉姆斯不解,那个女人他认识,而他现在想为那个女人出气?不不不,陆少光出了名的手段残忍冷酷,唯我独尊,要是承认,他就没命了。

    “不,不是我打的,我没有打她。”威廉姆斯摇头否认。

    石心冷笑道:“我问你有没有找她麻烦,没问你打没打她,昔日的拳王先生,这就是中国人常说的做贼心虚。”

    威廉姆斯脸色一白,还想狡辩,随后进来的肌肉男却没给他机会。

    安德森进来后径直朝着陆少光的方向走去,看也不看站在一旁嘴唇哆嗦的威廉姆斯,“嘿,老朋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安德森是陆少光早年在美国进行军事训练时认识的好友,多年过去了两人还保持着兄弟情谊。

    安德森笑着将录像带交给石心,一屁股坐下来,很熟络的样子。“嘿,我说,你不会是很喜欢那妞吧,这么大动干戈的为她出气。”

    就知道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喜欢?哧,你看我喜欢过谁,我和这词没有交集,不过是看上她想玩玩她罢了。”

    威廉姆斯自看见安德森拿着录像带进来,就有不好的预感,看见他和陆少光交情不浅,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就更凉了。

    阴差阳错惹了陆总裁的女人,看来今天是要栽了。

    石心开始放映,画面中人高马大的威廉姆斯对一个柔弱纤瘦的女人拳脚相加,安德森十分鄙视他,真是孬种,输了比赛就拿女人出气。幸好这次他凭借自己的实力夺得冠军,否则看着这样龌龊的人在领奖台上惺惺作态,他会怄死。

    陆少光盯着液晶屏,看见沈玉婉被暴打时恐惧地地蜷缩着,听见她痛苦地闷哼,心里火烧火燎,难受得紧。

    他最终没忍住,拳头狠狠地砸在威廉姆斯的身上,全往他脸上、小腹招呼,威廉姆斯是拳击手,功夫不比陆少光差,但他不敢还手,只得生生忍着,连叫都不敢叫。

    威廉姆斯重重地栽倒在地上,脸上一片青肿,瞳孔散大,嘴角淌血,狼狈至极,像一条死狗一样痛苦地喘气,还不忘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陆少光。

    一个高大健硕的拳击手露出这样的神情,实在滑稽,陆少光不屑地嗤笑,弹弹衣袖坐下。

    “打女人的男人是孬种,亲自收拾你我都觉得脏了我的手。你不是拳击手吗?石心,把他的两个胳膊折了,我要看他只用脚打比赛。”陆少光像尊贵的皇帝一样发号施令。

    威廉姆斯吓得浑身冒冷汗,给陆少光跪下,“不,不要这样,陆先生,我错了,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要是知道,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乱来啊!”

    “在那样的场合泡女人很正常,可是一般人都知道你情我愿才做得来,我看你是习惯了霸王强上弓。”陆少光讥讽着,想到他的咸猪手把沈玉婉全身都摸了一遍,他就无比火大。

    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此轻易地折了腰让陆少光更加鄙夷。

    “石心,你还愣着干什么?想让我亲自动手吗?”陆少光催促道。

    “是。”石心面无表情的应着,虽是一介女流却丝毫不畏惧,对这种事早已麻木,见怪不怪。她上前几步,抬高威廉姆斯的左臂,一手按在肩膀处,一手握住他的手腕,正准备用力一扭废掉他的左臂。

    “不……”沈玉婉毫无预警的从卧室冲出来,半蹲在陆少光面前,两手不自知地抱着他健硕的手臂,恳求道:“陆先生,饶了他好不好,他已经知道错了。”

    陆少光讶异,这样的姿势很亲昵,不过,嗯,他很喜欢她现在这副柔弱的小女人模样。可是,她不想报仇吗?

    她好不容易有这样一面,陆少光将她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做出亲昵的姿态,“可是他伤了你啊,你不想让我为你报仇吗?”

    沈玉婉意识到不妥之处,慌忙起身站好,拘谨的说:“他罪不至此,而且,而且……”

    陆少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而且什么?”

    “而且你对他造成身体伤害,警察会追究责任的,你帮我脱离危险,我不能让你惹上麻烦。”沈玉婉别别扭扭的说完了这番话。

    陆少光轻笑,原来这个小妮子担心他呢!可是,她怎么就不了解他的能力呢!

    “石心,让他滚。不过,我会让他再也风光不了。”

    一句话就结束了一个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偏偏威廉姆斯视为大赦令,如今他捡回了一条命,对陆少光感激不尽,一个劲的巴结着。

    沈玉婉呆住,她没想到自己说话如此管用。脸有些红了。

    石心清理了闲杂人员,只剩下陆少光和沈玉婉两人。

    沈玉婉穿着一身运动休闲装,高高的竖着马尾,模样清纯的像没毕业的大学生,又清新又时尚,让陆少光有些移不开眼。

    他考虑到她身上有伤痕,穿宽松一些的比较好,没想到她能穿出这种效果,集活力和美丽于一体,敛娇俏和知性于一身。

    难怪虽不是绝色倾城,却总有男人觊觎她,说不定是别样的祸国红颜,陆少光如是想着。

    某人奇异的紫眸正灼灼的盯着她,好像要一口把她吞下去,她连忙转过头,一张小脸却变得绯红。

    “你男朋友很爱你吗?”陆少光冷不防地问。

    沈玉婉微垂着眼睑,脑中思绪纷乱,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傻乎乎的回答是的,他很爱我,可是现在她不自信了。

    两人的异国恋发生微妙的变化,她是敏感的女人,杨辉的松动她察觉得到,恐怕他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爱她。

    陆少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沈玉婉纠结的神色,唇角勾起轻蔑的笑,他正在看一场好戏。

    “是的,他很爱我。我男朋友就快回国了,我们很快要结婚了。”可悲的是杨辉从未许诺过娶她,原谅她撒了谎,她只是不想让陆少光借这次机会打她的注意。

    “那沈小姐是沉浸在幸福里了?”

    “嗯。”沈玉婉闷闷地回应。

    “沈玉婉,你在撒谎。”陆少光猛地站起身攫住她的肩膀。

    “你不幸福,我猜想那个让你牵肠挂肚,苦苦等待的男人远不及你爱他那样爱你,他更爱他自己,我猜对了没有?嗯?”

    他捏住她尖尖细细的下巴,大拇指指腹暧昧的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享受着细滑的触感,“傻子都看得出来,你的脸上有忧伤,在感情上受了伤,却还强颜欢笑,你能骗过多少人呢?何必这么辛苦!”

    引诱她?同情她?两样她都不需要。沈玉婉挣开他的束缚,“陆先生,你是不是想说,如果我跟着你,就不用活得这么辛苦?”

    陆少光一脸的势在必得,“确实是这样,跟着我,你会是最令人嫉妒的女人,名车、珠宝、豪宅、游艇、名牌衣服,予取予求。而且……”陆少光顿了顿,“我这个人不相信爱情,也不会跟谁产生爱情,所以我们的关系会很简单,这样,你不会受伤。”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沈玉婉内心怒火翻滚,她真想把“无知”二字狠狠地印在他身上。

    他一定不知道,不懂爱情的人,根本就是心智不健全!甚至不算人!

    不想再废话了,沈玉婉想要离开,陆少光却说:“没有我的允许,你是出不去的。”

    “你到底要怎样?”

    “不怎么样,先在这里睡一晚吧,已经过了十二点,现在回家会惊动你家里人,你可以打个电话。”说着他把手机递了过来,一副很宽容大度的样子。

    沈玉婉没好气地接过手机,跟爸爸说自己在于菲家睡下了。

    陆少光得意地看着她,声音很欠扁,“看来你撒谎已经很娴熟了。”

    沈玉婉坚持睡沙发,明天一早就离开。

    陆少光无可奈何,任由她去了。

    夜半三更,陆少光在卧室的大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沈玉婉那丫头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他就兴奋地睡不着。

    回想起他们在休斯顿的那一夜,如果她没有请妓女过来,那个夜晚是很火热的,她虽然挣扎,却还是像一朵花一样,妖娆的绽放在他身下,任他掠夺。

    前几天他又去做检查,庸医说他的“男性妇科疾病”已经好了。

    而今晚,肥嫩的小羔羊就在他嘴边浅浅的呼吸着。想着想着,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燥热难当。

    陆少光,你还在等什么?

    他起身打开床头灯,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没平复那股燥热。

    嗯,有坚定的理由了。

    他走到客厅,刚想打开灯,怕惊醒她,又没有开。

    沙发背后就是窗子,凉凉的月光透过薄纱照在她的脸上,睡颜恬静又美好,可是,她把身上的毯子揪得紧紧地,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陆少光把像抱小猫一样,将她轻轻抱起,连带着身上的毯子,放在他的大床上。

    “嗯哼,阿辉!”沈玉婉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呢喃一声又继续睡去。

    陆少光沉着呼吸,浑身都僵硬了。

    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他怒气冲冲的掀开了她身上缠着的毛毯,将她的衣服全部扯去。

    “啊……陆少光,你这禽兽,你做什么?”沈玉婉大惊道,伸手去挡他的手。

    “哼,做什么!你躺在我的床上,却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我生气了,你总要让我发泄一下吧!”陆少光的声音冷冰冰的,想到她小嘴里刚刚吐出的,是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就不舒服,咬烂她!

    他凑上去啃咬她的唇瓣,携着沉沉的怒气,又把舌头挤进去,在她的口腔里翻搅,霸道又蛮横,不顾沈玉婉的呼痛。

    她的小拳头不停地落在他的肩膀上,陆少光却不放手,他双眼猩红,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要将沈玉婉狠狠地撕碎,吞入腹中。

    他毫不留情的进入了她,她疼得眼泪直流,神情绝望又无助。

    陆少光有些不忍,他隐忍着没有动,细细的吻遍了她的全身,可是不管他如何挑弄,沈玉婉都隐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已不耐,怒气更甚,无所顾忌地在她身上凌虐。

    疼痛已过去,快感逐渐来临,沈玉婉屈辱的咬紧牙关,细碎的呻淫声还是从齿缝中溜了出去。

    陆少光听见,邪邪一笑,更加亢奋了。沈玉婉又留下羞耻的眼泪,把头埋进枕头里,不敢去看他。

    豪华的卧室里,尽是暧昧的交缠的声音。一番酣战过后,沈玉婉的眼泪已经流尽了,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还是有享受到了的感觉。

    陆少光从她的身上下来,重重的躺在她身边,大口喘了几口气。

    沈玉婉面无表情地起身,勉强将破碎的衣服穿好,跑出了卧室。

    陆少光没有阻拦她,他将手枕在头下面,冷眼看着她的动作。刚刚才释放自己,可脸上却没有满足感。

    接着他听见,客厅的门被拍得咚咚响,一刻不歇息,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些令人心惊。傻丫头,手会不会拍红了?

    他苦笑一声,按动了床下的一个机关,大门霍地一声开了。

    沈玉婉愣了一下,然后笑笑,有钱人就是高档!她逃一样出去,离开了东都家园,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中。

    诺大的公寓,很快就恢复了冷清的模样。陆少光拉开床头的抽屉,抽出一根烟,却迟迟没有点起。

    他起身穿上睡袍,拉开卧室的窗帘,路灯是亮着的,他看见那丫头逃得飞快,还时不时地往后张望,生怕有人在后面追赶。

    殷离去过曼顿餐厅问到了沈玉婉的号码,本来想早点跟沈玉婉谈一谈,可他太忙,一直到现在才抽出时间跟她联系。

    后来想到,他们在休斯顿的时候就见过,老板看上了她,是他把她带到陆少光的房间的。

    这次他亲自出面,不知道那姑娘会不会不愿意。想了想,他决定让别人出面。

    沈玉婉刚到家,就有陌生号码打进来,对方声称是陆氏集团的人事部的负责人,在曼顿餐厅见过她,认为她的气质很符合陆氏招聘行政人员的要求,希望面谈。

    沈玉婉愕然,有这样的好事?哪个陆氏集团?她问:“请问您所说的陆氏集团,总裁是陆少光先生吗?”

    “是的。”

    沈玉婉抖了抖,她刚从虎口脱险,怎么可能再去送死。“对不起,我暂时不考虑行政方面的工作,恐怕辜负您的好意了。”

    对方想起了殷离跟他交代的事情,他忙补充道:“沈小姐,是这样的,陆氏总部有一个高管希望找你这样的秘书,他以前的秘书总是出各种状况,让他很不满意,而你很符合他的要求,所以我们找到了你。”

    这样啊!沈玉婉松了一口气。

    见沈玉婉不说话,对方趁热打铁:“虽然你的专业不对口,但没关系,我们会先安排你到陆氏旗下的Star大酒店实习,等你熟悉了日常事物,我们再考虑要不要调职,这样更正规一些。”

    沈玉婉心动了,她压根就没往陆少光那里想,她只是在想,马上就要有稳定的工作了,如果她做得好,就可以稳定下来,每个月有固定工资,再也不用过一天有钱,一天没钱的生活了。

    至于陆少光,他们不会再有交集,只要他们不再见面,他就会淡化关于她的记忆,所以,她不害怕。

    快下班的时候,陆少光接到了老宅打来的电话,他心里烦躁,靠着落地窗俯视夜景,足足抽了半盒烟才平静下来。

    他没有回东都家园的公寓,而是驾车回到陆家别墅……A市别墅群中最豪华显眼的一座。

    不一会儿餐桌上就摆满了各种食物,每道菜都很精致,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陆少光微微眯起紫眸扫了一眼,大多数都是他喜欢的菜,他站在小妹的房门外,努力整了整脸部表情才敲门。陆瑶一蹦一跳地打开门,一见是大哥,就兴奋地冲上去对着他的脸一顿狂亲。

    “么么!我最喜欢大哥了,大哥都不回家看我!”调皮的陆瑶可劲儿晃着陆少光的胳膊撒娇道。

    陆少光无奈的摸摸脸,又去捏她的翘鼻子,好笑的说:“疯丫头,没大没小的!”平日里冷酷绝情的陆少光此时一脸的宠溺,他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可算是呵护至极。

    “我看你不是想我,是有求于我。说吧,有求必应,不过不可以触动我的底线,懂?”

    “哎呀,大哥真古板,没劲!”陆瑶生气地嘟唇,转身就走,不想再理会他了。

    陆少光哪里舍得,忙补充道:“我是古板,我是老古板,行不行?好妹妹,是什么事?你说说看。”

    这下陆瑶不扭捏了,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对陆少光说:“大哥,我要进你的公司工作。”

    陆少光定定地望着妹妹,似在探究她的认真程度,在看到她脸上一脸的坚决和无所畏惧后,他靠在沙发背上,明显懒得理她。

    陆瑶急了,做到哥哥身边摇着他的腿,恳求地说:“大哥,行不行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陆少光被她晃得心烦,语气也不太好,“瑶瑶,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陆瑶知道她大哥说话从不开玩笑,而且说一不二,不禁急得大哭:“呜呜,大哥不疼瑶瑶了!”

    陆少光又软下心劝:“你乖一点,工作不是玩过家家,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另外,我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有多少仇家每天跟踪我,拿着黑洞洞的枪口瞄准我,他们同样费尽心思对付我的家人,因为那是我的软肋,集团有上万人,我怎么可以让你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他轻轻擦去陆瑶的泪水,又去抚摸她的头发。“瑶瑶听话,你要是每天把自己暴露在公众的面前,有多少人会打你的注意,以此来要挟我。”

    陆瑶抬起头,仍旧泪水涟涟,可怜兮兮的说:“我很认真的想去公司工作,我一定不惹事,一定认真对待,我保证会很注意安全的好不好,要不、要不你派专人在暗处保护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陆少光抚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无意再争论,起身欲离开,临走前扔下一句话:“过一段时间送你去牛津大学留学,妈妈也在英国,让她管你。”

    “啊……”陆瑶把怀中的大熊砸在陆少光的后背上,不满地在他身后大叫,恨不得让整栋楼的人都听到。

    陆少光下楼来,张妈指着楼上问:“大少爷,小姐又怎么了?”

    陆少光无奈地摇头,“她吵着要到我的公司上班,张阿姨,你说她这不是胡闹吗?”

    张妈点点头,“是呀!小姐还不满十八岁,她不了解你的苦心。”

    其实张妈更想向陆少光报告她发现的怪异的事情,比如陆瑶经常进陆少光的房间打扫,连她这个下人想帮忙也不被允许,还经常抱着陆少光的西装和领带,一副痴迷的样子。

    做了一番思想挣扎,还是欲言又止。

    陆瑶吩咐下人精心准备的饭菜,陆少光一口也没吃,他下楼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听见汽车开动的声音,陆瑶浑身一个激灵,她蹬蹬蹬地下楼来直往外跑,可是陆少光的劳斯莱斯已经开得老远。

    她站在原地恶狠狠地跺了跺脚,面容扭曲,张妈好奇地跑出来,“小姐,大少爷已经走了,快回去吃饭吧!”

    陆瑶撒泼一样没好气地说:“还吃什么吃!我最想念的人都走了,我还有那个心思吗?”

    转身回房,突然又转过头怪异地说:“今天晚上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许吃饭,都得陪着我!哪有主人没胃口,下人们吃得欢畅的道理?”

    张妈愣了愣,还是小心翼翼地说:“是,我会通知所有人的。”

    这就是真实的陆家四小姐,张妈苦着脸想。

    其实被罚不能吃饭算不了什么,以往有更过分的,他们都忍过来了。大家都不敢跟大少爷告状,因为事后四小姐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沈玉婉冲了个澡,又趴在床上给杨辉打电话。

    感情出现危机她很清楚,但她选择忽略,选择若无其事。

    她兴冲冲地跟杨辉讲近几天的特殊经历,她情绪极高,可是杨辉却兴致缺缺,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他以前不这样的,沈玉婉渐渐觉得脚冷起来,慢慢往上蔓延。

    “玉婉,我、我这边不太好。”电话那头的杨辉嗫嚅半天,吐出几个字。

    沈玉婉讶异,忙关切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玉婉,我、我们分手吧。”

    沈玉婉心里咯噔一下,她首先想的是,她和陆少光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阿辉,我是对不起你,可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不小心,你别不要我啊!

    “阿辉,你别这样啊,我以后会全心全意对你的……”沈玉婉卑微的乞求道。

    杨辉羞愧的不行,忙止住了她的自责。他该怎么说,怎么解释自己这几个月的淡漠?

    眼下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富家千金向他表示爱意,诱惑力极大,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明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之路,却还忍不住去走,就像很多事业有成的男人出轨时,明明知道会让自己万劫不复,让家庭支离破碎,仍渴望在欲望的海洋里沉沦,追求刺激与新鲜感。

    对杨辉来说不仅仅是这种新鲜与刺激,最重要的是,那女孩可以让他少奋斗十年。

    是抛弃“发妻”飞黄腾达,还是循规蹈矩慢慢来?

    杨辉困惑,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我很认真,我们不合适。玉婉,你会找到更好的。”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愧疚,有些勉强。

    沈玉婉顿住了,听他的语气,根本就不知道她和陆少光的纠缠。可是,他分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呀?

    沈玉婉不敢再去深究,怕那结果她承受不了。她擦去眼泪,故作轻松地说:“阿辉,你一定是压力太大了说胡话了,我不想分手,想和你过一辈子。不说了,喔,我好困,改天再聊啦!”

    她扯扯自己黑亮的长发,在心里劝慰自己:沈玉婉,别想了,明天是你正式去酒店上班的第一天,精神状态要好,乖,睡吧。明天起来要努力奋斗。

    还是悲催的失眠了,翻腾到凌晨一两点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的,连续做了两个无厘头的梦,早上醒来想回忆,却想不起来梦到什么。

    闹钟一响,沈玉婉就感觉不妙,因为头有些昏昏的,没精神,像刚打完一场恶仗。照镜子时发现有些黑眼圈,她暗叫糟糕,又想到粉底可以遮一下,就找来试试。

    倒弄半天,她长出一口气,总算遮住了,不然第一天去酒店上班,这副尊荣可怎么见人。

    换上一身正式的套装,沈玉婉忍不住自我赞赏,看来还不错嘛,挺像白领的!

    想了想又撇嘴,得了吧你,什么都不懂,去了还得从零学起。

    沈玉婉早早来到陆氏旗下的Star酒店报到。第一天上班,怕迟到,她奢侈了一回,花了75块钱坐出租车来的。

    站在举世闻名的Star大酒店前,沈玉婉惊呆了。

    酒店外面是巨大的喷泉池,掩映着雄伟壮观的高楼,哗哗的水声十分动听,喷泉旁边是Star大酒店的标志性建筑……一块巨大的淡黄色石头上刻着一颗璀璨的星星,至于石头的材质,以她的知识面,怕是搞不清楚。还有那颗星星,那么大,那么亮眼,沈玉婉啧啧惊叹,真是鬼斧神工!一定是名师之作。

    进入金碧辉煌,琉璃璀璨的大厅,首先看见的就是笑靥如花,高挑端庄的前台小姐,她们礼貌地问候酒店客户,尽显周到细致的服务。

    大厅内有酒店工作人员,也有入住的顾客,人人都是行色匆匆,沈玉婉感觉有些晕眩,这样的工作环境还真不是一时就能适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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