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庭变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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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的终点站就是冷水。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我和周凡两人依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可能是因为长期酒吧生活导致生活紊乱的原因，难得有时间休息给自己放假，但最后我和周凡还是被乘务员叫醒了。
算起来我也八个月没回家了。
自从郑唯仁去了监狱以后，我离家出走一直跟周凡在一起。
下飞机后，抬眼看向这座城市的天空，心底多多少少有点欣喜。但是站在我身边的周凡，他说他有点担心，爸爸和莫姨不同意我和他的婚事。
我抚摸着周凡的侧脸，看着他英俊的面孔，笑着说：“不会的，即使他们不同意，我想我也会跟你一起。不过就是不知道爸爸、莫姨还有小杰过的怎么样了。”以前的我确实没心没肺，但是我估计，他们一定过的不算好，因为我到现在都记得，因为我和郑唯仁的关系曝光，让一向好面子的爸爸丢尽了脸面，再者郑唯仁因为我做了牢，莫姨每天以泪洗面的弟弟又不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所以以至于我都不敢想想他们的生活了。我害怕他们过的比我想象中还要惨，可是我也了解，很多时候，人也有太多的不走自已。比如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不能阻碍爸爸找莫姨，没有能力去救活喝农药的母亲，更没有可能将去代替郑唯仁坐牢。
我始终觉得，那场一开始就注定我要受伤的恋爱，一开始就表明我和郑唯仁的青春疯狂是无知行为，一开始就暗示我们一定会抽到一模一样的下下签，这些我们无法再去享受和担心的生活，我不曾后悔。因为曾经拥有过，曾经爱过恨过伤害过，结结果残酷了一点，但未尝不是老天历练我的一次机会。
刚走了没几步，我和周凡就遇到了广场上热情地出租车司机。
周凡客气地拒绝了司机，他转过头问我：“我们是直接回你家还是去找个酒店住？”我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找个酒店住，或许我认为的对，那个家可能不再属于我了。离开家这么久，也没有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莫姨也没有给我发消息，至于小杰，可能他不希望我再回到家受到伤害罢了。
于是，很快，我们在市中心找了一家莫泰酒店住了下来。
莫泰酒店，毕竟是全国连锁酒店，设备比上次在北山住的宾馆要好很多。
两人沐浴之后便打的回家。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地小雨。
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胸口没来由的生起一丝烦闷。不知道是不是离家越近越觉得该面对的事情需要继续面对的原因。
打着雨伞站在铁门外，按了按石柱上的门铃，却没人开门。
也许是他们都出去了吧。
看着矗立在眼前的洋气的三层小楼，太多太多回忆不禁在脑海里浮现。就像是过电影一般，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韶华的岁月，就这样随着我的成长逐渐印刻在脑回沟里。
那一年，我和林秀丽还是好朋友。
那一年，莫姨还没有住进我们家。
那一年，郑唯仁还不是我的哥哥。
还是那场绵绵阴雨，我和弟弟站在小洋楼的花园里种着花，踩着泥巴，握着小铲，穿着雨衣。希望小花快快长大。
爸爸打电话说今晚不回家，要我和弟弟自己弄着吃的。
其实我和小杰那个时候都恨着莫姨勾引我们的老爸。
“叶晨！你们家邻居叫你。”
周凡走到我的身边，一声温柔的呼声打破我的回忆。
看着站在周凡身旁的一个老年妇女，我才想起他是我们家的邻居，以前爸爸不在家的时候，这个老年妇女经常叫我们去他们家蹭饭。可能是她的儿女不在自己的身旁，老伴又去世的早吧，老人家多多少少会感到寂寞，才会叫我们陪她吧。
按照我们老家乡村的习俗，老年妇女的辈分可能要比我爸爸大一点，我们习惯叫老年妇女叫姑奶奶。
“姑奶奶。”撑着雨伞走到她的身旁。
姑奶奶抚摸着我的脸庞，眼睛里充满怜惜的表情，说：“去我那边坐坐吧。这个男人是？”“我男朋友。”
姑奶奶上下打量着周凡，看着周凡穿着得体，隐隐感觉他的气质很不错。
“真好，都谈对象了。你要好好对叶晨，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姑奶奶一边说一边看向周凡。其实，在姑奶奶看来，我和小杰是她看着长大的，我们之间算是很亲密了。所以姑奶奶已经把我和小杰当做她的孩子。
我听到姑奶奶提起妈妈，心里虽然没有当时失去时那般痛楚了，但是这好像是一个抹不掉的记忆，在很久我没想起的时候，又被人揪了出来。
可能是姑奶奶疼惜我吧，所以她才会要周凡好好待我。
“嗨，瞧我这个人哪，又提起了叶晨的伤心事。走吧，快去我的屋子坐坐。”姑奶奶边说边伸出一只手拉着我往她的屋子里走去。
周凡跟着我的后面，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姑奶奶，我会好好照顾叶晨的。”我们两人喝了一杯热茶后才感觉身体温暖了许多，许是快入冬的缘故吧，也许是一年四季基本上都是阴天的缘故，我们还是多少有点抗冷。若是站在外面时间久了，尤其是下雨天，就会很容易感冒的。
“姑奶奶，我爸和小杰呢？我按了半天门铃也没见人出来。对了，莫姨和我爸现在的感情还好吗？”我不安的开口。
“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爸出事了么？”姑奶奶质疑地问道。
“什么，我爸出事了？我怎么完全不知道？”突然知道了父亲出事的事情，我还有点不高兴，但我不知道爸爸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我急迫地追问着姑奶奶，“他怎么啦？”姑奶奶叹了一口气说：“唉，你这孩子也真是的，离家也不打个电话写封信回来。你爸的矿地，由于没有安装瓦斯监控器等设备，当时又出现了瓦斯爆炸，矿地倒塌，活埋了好几个矿工！你爸由于赔偿不了，家属就去你爸的公司里面闹，最后你爸唉，可惜啊，他酗酒，后来在马路上被车撞死了。你爸的公司被法院封查了，矿地被国家收走开发了。”“不，不会的，爸爸不会死的！”我“倏”的一声站了起来叫嚷着，把身旁的姑奶奶和周凡吓了一跳。
“莫姨人呢？莫姨呢！小杰呢！”我急迫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迅速地拨打了莫姨的手机号。“您好，您所拨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电话那头传来的提示音让我更加慌乱。
我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知道这都是上天惩罚我离家出走、惩罚我和郑唯仁兄妹恋而编造的谎言。我不敢想象那个曾经充满暴力色彩的爸爸竟然会酒醉被车撞死，那个曾经让我们痛恨的男人，只喜欢金钱和莫姨的那个暴发户。
“这是真的，叶晨，我以为你知道的，没想到你离家这么久，也没有人告诉你。”姑奶奶一边说着一边纵横满面，她抚摸着我的头发，示意我不要激动，要节哀。
“小杰呢？小杰呢！他怎么样了？”说完，我便冲出姑奶奶的家门，跑到我们家的大铁门前，疯狂的敲打着铁门。
没有人出来开门，没有人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更没有人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我希望的那样悲惨。
我以为我的生活即将走向幸福，我甚至觉得，只要我爱的周凡在我身边，爱我的周凡一直爱着我，我便会感觉到幸福，没有遗憾，没有想到的是，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失去家人的感觉是这么痛苦。爸爸离开我了吗？莫姨和小杰怎么会不见了！
周凡追了出来，他紧紧地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叫我冷静点。
我无法冷静，我只有不停地告诉自己，我想要见到莫姨和小杰，我要弄清楚一切。
姑奶奶也追了出来，她看着我，在雨中，大声告诉我，莫姨也住院了，因为长期和我爸爸的争吵，并且爸爸一直醉酒，经常打她，她的精神出现了状况。
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因为我和郑唯仁的恋爱而开始的。
没有想到，从没有想过，我的生活会如此坎坷。
我曾经深爱的两个男人，一个被车撞死了，一个因为我杀人坐牢了。
不，也许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很快，我失去了知觉，晕倒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的周围一片白色。
我住院了，因为情绪激动，又因为在雨中淋雨，我感冒了。
周凡告诉我，他看见了小杰，因为小杰也在这家医院里。
据说，莫姨有了抑郁症，整天想到的是如何自杀如何离开这个世界。
我听到了这些，拔掉了手上的针头。
血，流了出来。
我不顾一切的拉着周凡。告诉他带我去找莫姨。
那个曾经风骚万种的莫姨，那个曾经我嫉恨的狐狸精，那个曾经我半夜跑到她的美发院打破她的发廊玻璃，她叉腰在街道上大骂的女人，竟然有了抑郁症。
可怜的莫姨，我突然之间感觉到，是我，害了这个家。
这个家，可能就这样破碎了。
飞机的终点站就是冷水。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我和周凡两人依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可能是因为长期酒吧生活导致生活紊乱的原因，难得有时间休息给自己放假，但最后我和周凡还是被乘务员叫醒了。
算起来我也八个月没回家了。
自从郑唯仁去了监狱以后，我离家出走一直跟周凡在一起。
下飞机后，抬眼看向这座城市的天空，心底多多少少有点欣喜。但是站在我身边的周凡，他说他有点担心，爸爸和莫姨不同意我和他的婚事。
我抚摸着周凡的侧脸，看着他英俊的面孔，笑着说：“不会的，即使他们不同意，我想我也会跟你一起。不过就是不知道爸爸、莫姨还有小杰过的怎么样了。”以前的我确实没心没肺，但是我估计，他们一定过的不算好，因为我到现在都记得，因为我和郑唯仁的关系曝光，让一向好面子的爸爸丢尽了脸面，再者郑唯仁因为我做了牢，莫姨每天以泪洗面的弟弟又不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所以以至于我都不敢想想他们的生活了。我害怕他们过的比我想象中还要惨，可是我也了解，很多时候，人也有太多的不走自已。比如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不能阻碍爸爸找莫姨，没有能力去救活喝农药的母亲，更没有可能将去代替郑唯仁坐牢。
我始终觉得，那场一开始就注定我要受伤的恋爱，一开始就表明我和郑唯仁的青春疯狂是无知行为，一开始就暗示我们一定会抽到一模一样的下下签，这些我们无法再去享受和担心的生活，我不曾后悔。因为曾经拥有过，曾经爱过恨过伤害过，结结果残酷了一点，但未尝不是老天历练我的一次机会。
刚走了没几步，我和周凡就遇到了广场上热情地出租车司机。
周凡客气地拒绝了司机，他转过头问我：“我们是直接回你家还是去找个酒店住？”我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找个酒店住，或许我认为的对，那个家可能不再属于我了。离开家这么久，也没有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莫姨也没有给我发消息，至于小杰，可能他不希望我再回到家受到伤害罢了。
于是，很快，我们在市中心找了一家莫泰酒店住了下来。
莫泰酒店，毕竟是全国连锁酒店，设备比上次在北山住的宾馆要好很多。
两人沐浴之后便打的回家。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地小雨。
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胸口没来由的生起一丝烦闷。不知道是不是离家越近越觉得该面对的事情需要继续面对的原因。
打着雨伞站在铁门外，按了按石柱上的门铃，却没人开门。
也许是他们都出去了吧。
看着矗立在眼前的洋气的三层小楼，太多太多回忆不禁在脑海里浮现。就像是过电影一般，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韶华的岁月，就这样随着我的成长逐渐印刻在脑回沟里。
那一年，我和林秀丽还是好朋友。
那一年，莫姨还没有住进我们家。
那一年，郑唯仁还不是我的哥哥。
还是那场绵绵阴雨，我和弟弟站在小洋楼的花园里种着花，踩着泥巴，握着小铲，穿着雨衣。希望小花快快长大。
爸爸打电话说今晚不回家，要我和弟弟自己弄着吃的。
其实我和小杰那个时候都恨着莫姨勾引我们的老爸。
“叶晨！你们家邻居叫你。”
周凡走到我的身边，一声温柔的呼声打破我的回忆。
看着站在周凡身旁的一个老年妇女，我才想起他是我们家的邻居，以前爸爸不在家的时候，这个老年妇女经常叫我们去他们家蹭饭。可能是她的儿女不在自己的身旁，老伴又去世的早吧，老人家多多少少会感到寂寞，才会叫我们陪她吧。
按照我们老家乡村的习俗，老年妇女的辈分可能要比我爸爸大一点，我们习惯叫老年妇女叫姑奶奶。
“姑奶奶。”撑着雨伞走到她的身旁。
姑奶奶抚摸着我的脸庞，眼睛里充满怜惜的表情，说：“去我那边坐坐吧。这个男人是？”“我男朋友。”
姑奶奶上下打量着周凡，看着周凡穿着得体，隐隐感觉他的气质很不错。
“真好，都谈对象了。你要好好对叶晨，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姑奶奶一边说一边看向周凡。其实，在姑奶奶看来，我和小杰是她看着长大的，我们之间算是很亲密了。所以姑奶奶已经把我和小杰当做她的孩子。
我听到姑奶奶提起妈妈，心里虽然没有当时失去时那般痛楚了，但是这好像是一个抹不掉的记忆，在很久我没想起的时候，又被人揪了出来。
可能是姑奶奶疼惜我吧，所以她才会要周凡好好待我。
“嗨，瞧我这个人哪，又提起了叶晨的伤心事。走吧，快去我的屋子坐坐。”姑奶奶边说边伸出一只手拉着我往她的屋子里走去。
周凡跟着我的后面，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姑奶奶，我会好好照顾叶晨的。”我们两人喝了一杯热茶后才感觉身体温暖了许多，许是快入冬的缘故吧，也许是一年四季基本上都是阴天的缘故，我们还是多少有点抗冷。若是站在外面时间久了，尤其是下雨天，就会很容易感冒的。
“姑奶奶，我爸和小杰呢？我按了半天门铃也没见人出来。对了，莫姨和我爸现在的感情还好吗？”我不安的开口。
“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爸出事了么？”姑奶奶质疑地问道。
“什么，我爸出事了？我怎么完全不知道？”突然知道了父亲出事的事情，我还有点不高兴，但我不知道爸爸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我急迫地追问着姑奶奶，“他怎么啦？”姑奶奶叹了一口气说：“唉，你这孩子也真是的，离家也不打个电话写封信回来。你爸的矿地，由于没有安装瓦斯监控器等设备，当时又出现了瓦斯爆炸，矿地倒塌，活埋了好几个矿工！你爸由于赔偿不了，家属就去你爸的公司里面闹，最后你爸唉，可惜啊，他酗酒，后来在马路上被车撞死了。你爸的公司被法院封查了，矿地被国家收走开发了。”“不，不会的，爸爸不会死的！”我“倏”的一声站了起来叫嚷着，把身旁的姑奶奶和周凡吓了一跳。
“莫姨人呢？莫姨呢！小杰呢！”我急迫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迅速地拨打了莫姨的手机号。“您好，您所拨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电话那头传来的提示音让我更加慌乱。
我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知道这都是上天惩罚我离家出走、惩罚我和郑唯仁兄妹恋而编造的谎言。我不敢想象那个曾经充满暴力色彩的爸爸竟然会酒醉被车撞死，那个曾经让我们痛恨的男人，只喜欢金钱和莫姨的那个暴发户。
“这是真的，叶晨，我以为你知道的，没想到你离家这么久，也没有人告诉你。”姑奶奶一边说着一边纵横满面，她抚摸着我的头发，示意我不要激动，要节哀。
“小杰呢？小杰呢！他怎么样了？”说完，我便冲出姑奶奶的家门，跑到我们家的大铁门前，疯狂的敲打着铁门。
没有人出来开门，没有人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更没有人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我希望的那样悲惨。
我以为我的生活即将走向幸福，我甚至觉得，只要我爱的周凡在我身边，爱我的周凡一直爱着我，我便会感觉到幸福，没有遗憾，没有想到的是，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失去家人的感觉是这么痛苦。爸爸离开我了吗？莫姨和小杰怎么会不见了！
周凡追了出来，他紧紧地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叫我冷静点。
我无法冷静，我只有不停地告诉自己，我想要见到莫姨和小杰，我要弄清楚一切。
姑奶奶也追了出来，她看着我，在雨中，大声告诉我，莫姨也住院了，因为长期和我爸爸的争吵，并且爸爸一直醉酒，经常打她，她的精神出现了状况。
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因为我和郑唯仁的恋爱而开始的。
没有想到，从没有想过，我的生活会如此坎坷。
我曾经深爱的两个男人，一个被车撞死了，一个因为我杀人坐牢了。
不，也许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很快，我失去了知觉，晕倒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的周围一片白色。
我住院了，因为情绪激动，又因为在雨中淋雨，我感冒了。
周凡告诉我，他看见了小杰，因为小杰也在这家医院里。
据说，莫姨有了抑郁症，整天想到的是如何自杀如何离开这个世界。
我听到了这些，拔掉了手上的针头。
血，流了出来。
我不顾一切的拉着周凡。告诉他带我去找莫姨。
那个曾经风骚万种的莫姨，那个曾经我嫉恨的狐狸精，那个曾经我半夜跑到她的美发院打破她的发廊玻璃，她叉腰在街道上大骂的女人，竟然有了抑郁症。
可怜的莫姨，我突然之间感觉到，是我，害了这个家。
这个家，可能就这样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