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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京都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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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月娥从流产的那一天开始,就整日里躺在床上以泪洗面,家中大小都去劝过,甚至连李氏都惊动了,多次派了人去看望,然而李妓娘却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姨娘,您这又是何办…”佩儿坐在床前的小几子上守着李姨娘,手里端着一碗银耳羹,面上十分忐忑的模样。

    “我不饿!”李姨娘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吱吱响,言不由衷地道,“你不用管我,更不必守着。”

    她盼了多久才能盼来一个孩子,几乎是寄予了全部的希望,如今一下子没了,自然是伤心透顶的,佩儿知道她心里难过,却没有办法安慰她。本以为夫人没了老爷的宠爱,姨娘又掌了府中的管家权力,一切就都不同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想着想着,佩儿在心里叹了口气,说起来,都怪她们太小瞧夫人了,以为只要能抓住老爷的心,怀上一个小少爷就行了,却从来不曾想到会被已经失宠了的夫人硬摆了一道。

    “姨娘,您都两天水米不进了,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咖…还是用一碗银耳羹吧“佩儿将银耳羹端到李姨娘的面前,让她闻见那香气,希望她能坐起来喝一口。

    李姨娘劈手摔了白玉瓷碗,一下子稀里哗啦地上全都是碎片,佩儿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

    “我真蠢,真是没脑子。”李姨娘泪如雨下,“我一心一意以为,只要老爷待我好,便在这府里站稳了脚跟,竟不曾想过,我不去害别人,别人看着我过得好,却会来害我毗大小姐说过的,那些宠爱都是假的,让我早作打算,我却冥顽不灵!如今酿成了大错,孩子都没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川她说着,抱着床上的迎枕嚎啕大哭起来。

    佩儿自小跟着李月娥一起长大,又跟着她一路来到京都投亲,也不由悲从心起,哭了起来:“姨娘,不会的,要不您请老爷做主,让他惩罚夫人,,,喉娘您快别哭了,身体要紧吼”“

    李月娥的脸上却露出愤恨的神情,眼底全然都是怨怒:“他?他现在只想着和娇杏那个小妖精风流快活,根本想不到我的丧子之痛!我那样跪着求他,他却连休了那个贱人都不敢!求他有什么用!”

    佩儿见她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来,不由道:“还有老太太呢,姨娘,您还能依靠老太太!”

    李月娥冷哼一声,秀丽的脸上笼罩上一层寒霜:“哼,她知道我怀了身孕自然是千好万好,一听说孩子没了,竟然还说我自己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我算是看清楚了,这夏家,一个两个全都是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丫头掀开了帘子,小心翼翼地说:“李姨娘,大小、姐来看望您了。”

    李姨娘和佩儿对视一眼,佩儿立刻会过意来,主动迎了出去。

    看见佩儿出来,夏茹溪微笑道:“李姨娘还好吧?”

    “多谢大小姐关心,姨娘身子倒是还好。”佩儿的笑容有些勉强,“就是精神不太好,只怕是伤心得很了。”

    夏茹溪柔声道:“我已经听说姨娘的事了,本想早点过来看看,娘那里却还闹着,我一直不好过来,我知道,这件事真是委屈姨娘了。”

    佩儿没想到夏茹溪会说这样一番话,忙道:“多谢大小姐体恤,您快请进去吧。”

    夏茹溪进去的时候,看见李姨娘正绮在床头的大迎枕上,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神彩全无,人很憔悴,看见夏茹溪进来,忙抽泣着要坐起来,夏茹溪忙上前阻止了,“姨娘不必多礼,你身休不好,快躺下歇着吧!“

    李姨娘却挣扎着坐起来,夏茹溪见她这样好强,不免轻声道:“姨娘,这是何苦呢。”

    李姨娘又伏在迎枕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夏茹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道:“姨娘,这样伤心只会苦了自己,你也要多为以后想一想?……”

    “大小姐,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竟然着了他们的道心……”李姨娘抬起眼睛,一脸的悲伤。

    夏茹溪点头,在她身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才低声道:“我刚才在院子门口看见王姨娘了,她似乎想要进来探望。”

    李姨娘一愣,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愤恨:“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事情她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养的那只猫,我的孩子也不会好端端的没了!“夏茹溪脸上的笑意淡而稀薄,像透过千年冰山漏出的丝丝阳光,带着一股淡淡的寒气:“姨娘说的对,昨日我去看望娘,她也是这样说的。”

    李姨娘一愣,似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夏茹溪,夏茹溪嘴角的一抹笑意很快被眼中无尽的憨绪和担忧代替:“她还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王姨娘养的那只猫儿造孽,与旁人无尤。”

    这是要将一切都雅到一只不懂事的畜生身上!李姨娘目露寒光,声声含怒:“大小姐,旁人这么说就罢了,你是最聪明不过的人,难道你也相信这种说法吗?王姨娘有什么胆子敢对我动手,你当真不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夏茹溪眼眸中蕴着清冷的笑意,目光幽幽落在李月娥的身上,“姨娘既然心中早已明了,又何必怪罪代人受过的王姨娘?”

    李月娥闹言心头一动,眉心微微一蹙,立刻又垂下眼睑,只看着地上,片字不语。

    夏茹溪叹了口气,道:“王姨娘见我要进来,央我向你求情,说碧儿虽然是她养着的,可早已丢失了三天,事发前才刚刚找到……,她生怕你怪她,昨天等你等到夜里,今天天没亮又来了,你却不肯见她,可见还是在怪罪她。”

    夏茹溪看见李姨娘一哥根本不相信王姨娘会如此自责的模样,不由笑道:“听说爹爹在此期间也来过多次,正好在门口碰上愧疚的王姨娘,便好言安慰了她呢。”

    让夏治相信此事与她无关,原来这才是王娇杏每天来这里请罪的真正目的!好精明的算盘!闻言,李月娥目中掠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现在大家体谅姨娘刚刚丧子,过于悲痛,或许还不觉得,可是日子久了,总是要传些闲言碎语出来的。”夏茹溪笑着,点到即止。

    佩儿也担心地说道:“是啊,姨娘,王姨娘一口咬定了是无心之失,日子长了别人都会以为她是无辜受了连累,也会觉得您狭隘小气,不肯原谅人,您何苦要留下这样的名声。”

    李月娥心中愤恨,脸上却已经平静了下来,她不肯继续这个话题,反倒忽然问:“大小姐去过福瑞院?夫人现在身子如何?”

    夏茹溪见她满脸期待,不由面露难色,道:“姨娘,你也是知道的,娘如今身怀六甲,爹爹和祖母都不好过分苛责,也只是将原先抱着碧儿的王妈妈打了板子……,我去的时候,娘正在养胎,看着心情还是很好的。”

    佩儿气急道:“当日明明是夫人故意去掐那碧儿,猫才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向我们姨娘,这件事她却撇得干干净净!”

    夏茹溪眼神似烟霄悠远,淡淡说道:“佩儿姑娘,她是当家主母,自然是不一样的。”

    “可我们姨娘原是老太太的亲人,自然不同一般的姨娘……”话音未落,佩儿已面露惶然。夏茹溪望着她笑。李姨娘嘴唇微微发白,几绺鬓发散乱在耳边,一双清莹妙目中唯有深深

    的惶恐,佩儿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姨娘就是姨娘,永远也不能和夫人相提并论。一旦李月娥嫁给了夏治,那就永远低人一等,再也不能说是老太太的亲戚,更不是府里的客人,只能算是半个主子,一旦碰上了与夫人的纷争,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姨娘还年轻,将来定然会有孩子,只是……”夏茹溪笑而不语。

    李姨娘是何等聪明的人,夏茹溪还没有说完,她就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纵然再有孩子,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这个时候如果她不振作起来,只会白白让王娇杏这样的女人捡走了便宜。

    “请王姨娘进来吧!”李月娥擦干了眼泪,掩一掩鬓鬈,起身披了伴湖水蓝云纹外裳,神色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轻声道。

    王娇杏穿着亮眼的水红色春裳,一朵桃花一般的艳丽,进门先给夏茹溪恭敬地行了礼,回身看到李姨娘,她眼晴一红,落下泪来:“李姨娘,我真的没有害你,碧儿早就丢了,那天也才刚找回来,我不可能蓄意安排了这件事,要是你不信,可以问我身边的人,也可以问院子里的妈妈们……,”

    李姨娘让佩儿将她扶起来,微笑道:“咱们都是相处久了的姐妹,我又怎么会怀疑你呢?”

    王娇杏抽泣着站了起来:“姐姐相信我就好,我是真的没有害你,若是我有心陷害,只叫我不得好死!”

    夏茹溪微微笑着,道:“王姨娘,既然李姨娘已经信了你,又何必发这样的毒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解开也就好了。”

    夏茹溪走的时候,李姨娘和王姨娘已经破天荒的坐到了一起,林氏这次的计划不仅仅是要谋夺了李姨娘腹中孩子的性命,更是要让她们二人彻底翻脸,只可惜这一回她的愿望眼看是要落空了……,

    看到这一切,小环问道:“小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重生之高门嫡女全文免费阅读

    “做什么?”夏茹溪唇角含一丝似笑非笑之意,悠悠道”,什么都不需要我们去做。”

    林氏此番作为,目然一时心头痛快,然而却招来更多的怨恨,何用她再做什么,那些人恨不得个个都去踹上一脚才好,她只冷眼旁观就是。

    寿安堂

    看见夏茹溪,张妈妈忙迎了上去:“大小姐,您可来了,老太太一直等着您呢。”

    夏茹溪微微一笑,道:“我这就去见祖母,劳烦妈妈跟着担心了。”

    进去的时候,李氏正在念佛经,听见夏茹溪说刚从李姨娘的红蕊院而来,她捻着手中的碧玉珠串,默默寻思片刻,黯然道:“只可怜了那个孩子。

    先是周姨娘一尸两命的暴毙,接着是李姨娘流产,李氏接连失去两个别、子,心中当然十分痛苦,越是如此,她心中越是将林氏恨到了极点。李姨娘虽然聪明,却看不清老太太的心思,只怨恨她不肯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因此生出了很多嫌隙,却不知道李氏到底是夏家的长辈,便是要动手也不会选在这样敏感的时刻。

    夏茹溪微微笑着,目光中露出惋惜道:“祖母说的是,近日咱们家中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扰得祖母也不得安宁。”

    李氏叹了口气,道:“月娥心中怪我不肯为她出头,对我派去的人都避而不见,暖儿,她终究是不懂我啊!”

    夏茹溪把目光停驻在佛堂上那尊观音慈悲的面上,柔声道:“孙女明白,您有您的难处,李姨娘只是因为丧子之痛一时想不通罢了,祖母不要怪她。

    娘死的时候,李氏没有说一个字,夏治迎娶林婉如,李氏也没有反对,因为这些都没有触犯她的利益。然而林氏带来一个天煞孤星,又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夏家的子嗣,李氏就未必能忍耐了,这一点,夏茹溪很清楚。

    “我听说,你那个娘近日也在床上躺着起不来了?”李氏淡淡的目光扫过夏茹溪平静的脸,状若无意地问道。

    夏茹溪点点头,面露忧色道:“听说是胎象不稳,具体什么原因,孙女就不清楚了。”

    李氏冷笑一声”,胎象不稳?那就给她请个大夫,好好看看得的是什么病?一个大夫查不出来,就请两个,两个大夫查不出来,就请三个。总不能全天下的大夫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缘由吧,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她突然病了,还是故意装病不来问安!”

    她的声音不大,然而语意中却带着一种森森之意,字字钉入所有人的耳朵。

    夏茹溪微微点头:“是,还是祖母想的周到。”

    李氏接着又问道:“……,这些日子事多,是不是累着你了?”

    林婉如失宠,李姨娘病倒,原本说是由大小姐辅助管家一事也就提上了日程,听暖阁一下子门庭若市,不时有人来找夏茹溪禀事,说着说着,就会说到自己怎样能干、忠心上面去了,不外是为了在大小姐跟前留下好的印象,以便得到更好的职司。李氏说这句话,就是担心自己从中更换她的人手,削弱了她的势力和耳目。

    李氏这个人,自私冷酷,她如今宁愿信任一个远房侄女,也不愿意信任自己的亲孙女,只是因为她觉得李月娥没有旁的依靠,能够牢牢掌控在手心里而已。

    “多谢祖母关心口”夏茹溪笑道,”我毕竟是生手,虽然暂时管着事,却多少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一直盼着李姨娘能早些好,刚才去红蕊院,见姨娘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我想过两日就可以将事情交还给她了。”

    李氏听了,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口中却笑着摇头道:“你呀,就是不肯在这些事情上多留心!将来嫁了人可怎么好?”

    夏茹溪淡淡一笑:“那祖母就将暖儿一辈子留在家中陪着您,也省的将来嫁出去惹人嫌弃呀!”

    李氏闹言脸上的笑容更深,却半天不语,想了想,终是放下手中的佛珠,慢慢走到窗边一盆怒放的芍药前。轻轻一眨眼的功夫,她已折了一朵鲜艳的芍药在手,向着夏茹溪招招手,夏茹溪微笑着走上前去。李氏将芍药轻轻菩在她如乌云般蓬松的发上,含笑道:“我的孙女国色天香,将来要嫁的自然不是凡夫俗子,这些俗事,不学也罢!”她的目光微微一闪,”若是暖儿将来得到佳婿,可会忘了祖母?”

    夏茹溪只目光灼灼望着她,”祖母一心护着暖儿姐弟,一片惜惜之情,暖儿永生不忘。”

    李氏悠悠抬眸,望着夏茹溪的目光有几分迷蒙:“你长得真的很像婉清,性子却跟她完全两样。祖母虽然年纪大了,却还不糊涂,我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想要问问你。”

    “祖母请说。”

    “林婉如对你们姐弟步步迫害,你既如此深爱爵儿,为何能容忍她,始终以齐匕相待。”她停一停,”只因她是你的继母吗,怕传出去别人流言蜚语?”

    有片刻的沉默,往事的激荡如汹涌的潮水似要将人吞没,记忆的碎片连接成昔日的痛苦场景,羞辱临门,江水没顶,冰冷孤绝,夏茹溪静静的声音如咫尺澄寒的深水”,不论娘做了什么,她都是长辈,暖儿不明白祖母的意思。”

    李氏蓦然一笑:“不明白也无妨。暖儿,祖母再问你,若你有一天站到高处,你会如何对待林婉如?”

    夏茹溪淡淡一笑,容颜格外光彩照人:“暖儿上有祖母需要孝敬,下有爵儿需要护持,哪里还有心力去顾及旁人,祖母多虑了。”

    李氏闹言若有所思,口中却道,”惠安师太说过,你命格奇贵,将来必有厚福,祖母只是想要提醒你,不要与小人纤缠,如此未免伤了阴莺,损了你的福气。”

    这是要提醒自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林氏身上,而是要为夏家谋取更多更高的富贵权势,夏茹溪心中淡淡一笑,李氏口中念的是经文,心中不忘的却是永无止尽的欲望,愈求佛理,愈落麾障。

    芍药多情,散发出澄澈的清新气味,夏茹溪坦然注目于她”,多谢祖母教导,暖儿定不负祖母一片美意。”

    李氏的笑意淡泊,显然很是满意。

    就在这时候,镇国候府两位夫人来访。

    李氏愕然地看了夏茹溪一眼,是巧合还偶然呢?

    “请她们去厅堂说话吧。”李氏淡淡说道,”暖儿,我身子不适,你替我招待吧。”

    李氏避而不见,自然不是冲着大舅母沈氏……,上一次蒋氏来,李氏还是亲自见了,这一次却连面都不肯露了,夏茹溪微微一笑,低下头应了一声是,便谦谦告退。

    夏茹溪迎了出去,蒋氏一见到夏茹溪就亲亲热热地上前拉了她的手:“听说府上马车出了事,我们便赶紧过来看看你。”

    夏茹溪向大舅母沈氏望去,她却只是笑容淡淡地和夏茹溪点了点头,眼睛里有真切的关心。

    夏茹溪微微一笑,客气地将两人请进了屋里坐下。

    待丫鬟上了茶,蒋氏就左顾右盼地道:“怎么不见你娘?”

    夏茹溪笑道:“自从娘有了身子,祖母便免了她在跟前服侍。”

    她的话音丹落,蒋氏已面露惊讶:“是吗?那老太太可真是慈爱,说起来,我已经好久不见婉如了,我该去看看她。”然后站起身来。

    夏茹溪微笑着望她,口中却说道:“祖母吩咐了要让娘静养,所有的客人一律都不见的。所以二舅母要见娘,暖儿做不了主,还容我先禀明了祖母吧。”

    这话一说,蒋氏立刻脸色变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些难堪。

    夏茹溪声音柔和:“您刚刚才到,想来也累了,且等一等,坐下来喝杯茶吧!”

    蒋氏无奈,只能重新坐下来,她没想到,夏茹溪竟然敢这样拦驾!

    沈氏抬眼看她,轻轻地拿起茶盏,发出了叮当的请音,目光状似漫不经心的一掠,巧妙地遮住了唇畔的一丝嘲讽。

    等了片刻,玉梅进来,”大小姐,老太太说,二夫人请便!”

    蒋氏挑着眉对夏茹溪笑了笑:“你娘临盆在即,心中难免紧张,我正好去陪陪她。”说完,她又看了沈氏一眼,似乎有一丝犹豫,道:“大嫂和我一起去吗?”

    沈氏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你去吧,我走得乏了,先喝杯茶再说。”

    蒋氏听着神色一松,夏茹溪看在眼中,笑道:“如此的话,就烦劳张妈妈亲自陪二舅母走一趟福瑞院了。”

    张妈妈笑着道:“大小姐说的哪里话,老奴这就陪着二夫人一起去。”

    说完,便陪着蒋氏离开了。

    沈氏冷冷地望着蒋氏的背影,眸子里有掩不住的厌恶,道:“她一听说我今天要来这里,就眼巴巴跟着来了,我想,她是怕独自一个人来,你们根本不会让她见到人。”

    夏茹溪淡淡一笑,道:“这是二舅母多虑了,夏家并不是蛮不讲理的地方,她既然好心好意来看望,又有谁会拦着她呢?”

    沈氏点点头,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望着夏茹溪道:“暖儿,老太君听说夏家的马车遇袭,本想亲自过来看你,我却觉得不妥,便代她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茹溪将当天发生的事告诉沈氏,沈氏听了十分震惊,脸上骤然失去所有血色,失声道:“他们竟这样胆大妄为!暖儿,你的处境竟然艰难至此,这件事你为何不早与我们说!”

    见她眼中关心并无一丝作假,夏茹溪心下感激,然而亦深觉不妥,忙看了一眼周围,玉蓉低下头,领着其他丫鬟妈妈们一起退下了,小环也机灵地去了门外守着。

    夏茹溪望向沈氏,低声道:“大舅母,外祖母已经年迈,大舅舅身染沉疴,您和染表哥步步为营,处境同样艰难,暖儿不能相助已是不安,若是为了这些事情让你们也跟着担心,岂不是更加愧疚!”

    沈氏一愣,似是没想到夏茹溪一个闰中少女竟然能想到这些,眼中惊异之余,倒是有了许多说不出的感动,只是她想起林氏处心积虑要害夏茹溪姐弟,竟然能够使出这样的手段,不免为他们担心,道:“这事情若是就此揭过不提,只怕他们会更加肆意妄为,难道真的抓不住他们的把柄吗?”

    夏茹溪叹息了一声,道:“那天晚上有七人被捉,后来明郡王遣人相告,那七人皆供认是受人指使,然而受谁指使,他们却说不出来,可见背后之人心思细腻,并不曾直接与这些人的首领接洽,这样一来,这些人就连指证的路都断绝了。”

    沈氏见夏茹溪容色清丽绝俗,面孔却略带稚气,一时想到自己初进门时候,林婉清盈盈走上前来,拉着自己的手叫大嫂的依依之情,一时想到夏茹溪年纪还小,却要承受这些本不该她承受的苦楚,一路走来几乎步步惊心,不由得心中难受,主动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暖儿,你受苦了。”

    夏茹溪微微一惊,只觉得沈氏身上的丝裳柔软细腻,带来微微令人动容的触感,她心中一动,轻轻合上了眼睛,将身子依进沈氏怀中,感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与宁静。

    “她为何要如此狠心!”沈氏的声音有一丝悲悯,道:“她已经是夏家的主母,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儿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非要你们姐弟的性命!”

    人之贪婪,岂有止境……夏茹溪轻轻闭目,并不回答。

    沈氏轻声唤她:“暖儿,你虽说才十三岁,可才高聪颖,非寻常女子可比。然而林婉如心肠歹毒,林文渊老谋深算,你与他们周旋,凡事必须瞻前顾后,小心谨慎,老太君来时让我嘱咐你,以后再遇到事情,切不可自己承担,一定要与我们商量。”

    夏茹溪点点头,轻轻离开她的怀抱,仰面道:“外祖母为我担心了吗?

    沈氏看着夏茹溪,只觉得她一双瞳仁几乎黑得深不可测,唯独看见自己的身影,心中不免叹了一口气,”那日长公主寿宴的事情,老太君已经知道了,我本以为她会开心,可她却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她说本不想你太出彩,只是事无可避,人家逼上门来,也只得如此了。她看你祖母的意思,倒是想让你攀上皇室,然而老太君却不以为是好事,她说我家已经要送一个女儿进去,不想再将你也赔进去……,况且那日宴后很多人已对你颇多关注,想来今后必多是非,一定要善自小心,保全自己。”

    夏茹溪想到年迈的老太君,不免要流泪,可是却终究只是微笑着安慰她:“大舅母请转告外祖母,不必为暖儿担心,暖儿不会任人摆布的。”

    沈氏满面忧色,低声说:“你外祖母正是担心你容貌绝色,才艺两全,赏花宴上已经过于引人注目,不免会遭有心人嫉妒暗算。切记若无万全把握,一定要收敛锦芒,韬光养晦才是。”

    真正关心你的人,不会让你去求荣华富贵,而只担心你能否一生平安。

    夏茹溪郑重其事地看着沈氏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暖儿明白。”

    沈氏眼中满是慈爱之色,疼惜地说:“可惜你才小小年纪,就要经受苦楚,若是换了馨儿,只怕要躲起来哭鼻子了。”

    夏茹溪沉声说:“馨表姐有大舅母护着,又有长兄可以依靠,暖儿却只能小心翼翼护着爵儿,并无别的退路,说起来,暖儿也十分羡慕馨表姐。”提起女儿,沈氏却重重叹了一口气:“她这样的性子,若真是进了太子府,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我真是担心口”

    “馨表姐是有福之人,上天既有此安排必然会对她多加眷顾,大舅母不必多虑。”夏茹溪轻声道。

    “但愿如此吧。”沈氏顿了顿,接着道”,这次来之前,我听说武国公府将陈兰馨许了出去,不足半个月就要出嫁,原本还在心中奇怪,但听了你说的话,却也就都明白了。只怕从今往后,这武国公府和夏家就要结下仇怨,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夏茹溪心下思忖,徐徐道:“大舅母说的是,暖儿的确该早有防范。”

    福瑞院

    张妈妈十分知趣,送蒋氏到门口便转身离去了。

    屋子里,蒋氏看着容色憔悴的林氏,心中不免大为摇头,只低声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次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

    林氏摇头,容色凄楚而怨愤”,二嫂不知,现在我的日子越发难过了,不要说老太太和老爷看我不顺眼,就连那些下人也都翻了天,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我心里就指望着哥哥这一回能替我出气,谁知道竟然有了这样的意外。”

    这是怪林文渊不够尽力?蒋氏心中暗怒,不觉作色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会想到那马车里竟然坐的是武国公府的小姐?你在内院不知道,武国公府的那位大少爷可是个厉害的主,追此事追的很紧,你哥哥为这件事不知道担了多大的干系!”

    林氏双唇紧抿,直视蒋氏道:“二嫂,依你说的话,此事就此罢休了不成?夏茹溪早已怀疑到你我头上,纵然我肯罢手,她将来也未必能饶过!”

    林氏心性高傲,争强好胜,自然不肯就这样罢手,蒋氏却一直不赞同丈夫趟这个浑水,听到这句话心下虽动,却也不以为然。夏茹溪再厉害,不过是一个还未及并的丫头,就算记上了仇,却也未见得与自己夫妇有什么大干系,于是道:“你十年未曾有子,如今怀着身孕本就不容易,眼红的人又多,你哥哥让我劝妹妹,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打起全哥精神好好护着这个孩子才是,别的事情,暂且就不要想了。”

    林氏泪眼婆娑,目光在蒋氏脸上逡巡片刻,迟疑道:“哥哥真是这样说的?”

    蒋氏把脸一沉,”妹妹疑我?”

    林氏忙拭了泪,放软了声音”,我怎么敢。”她拉住蒋氏的手,恳切道:“是我伤心糊涂了,不免草木皆兵起来,只有哥哥嫂嫂与我才真正是一家人,你们怎么会害我。”

    蒋氏心中厌烦,面上却也不肯露出分毫,亲热地拉过她的手道:“夏茹溪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不怪妹妹担心口”她淡淡笑道,”我只告诉妹妹一句,你是文渊的亲妹子,他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管,只是如今正是风尖浪。,他也不好强为你出头,你且忍耐这一时吧。”

    林氏看了王妈妈一眼,见她连连向自己递眼色,明白她是怕自己得罪了蒋氏,心中一冷,脸上却显出几分惭愧不忍之态,垂首低低道:“叫哥哥和嫂嫂替我担心,确是我的过错。”

    蒋氏看了王妈妈一眼,只觉得她神色疲惫,像是比往日里更苍老了十岁,不免心中奇怪,却又不好询问,她哪里知道,王妈妈平白挨了板子,却又担心蒋氏到来,夫人一时情急会说错了话,特意支撑着到这里来伺候的苦心口

    蒋氏轻轻一笑,”算了,这些伤心事都不提了,妹妹须得自己身子强健,才能报仇雪恨,切记切记。”说罢起身告辞。

    等蒋氏走了,林氏对着她离去的方向冷冷啐了一口,叹息道:“嫂嫂终究是隔了一层。”

    如果是林文渊,断不会说出让她一味忍耐夏茹溪,等生下孩子就能苦尽甘来的话来。

    王妈妈劝说道:“夫人不必忧心,只等小少爷出生再说吧,也千万不要再哭了,不要伤了身子。”

    “我不会再掉眼泪了”;林氏的容色平添了一丝冷酷,”在除掉夏茹溪之前,我都绝不会再掉一滴眼泪!”

    王妈妈点点头,道:“夫人如此明白,奴婢也就放心了。”

    夏茹溪亲自送镇国侯府的两位夫人上了马车,回来的路上,却见斜刺里缓缓走出一位女子,身形瘦削,走路姿势颇为怪异,还冷冷叫了她一声:“姐姐。”

    夏茹溪看了她一眼,露出微笑道:“原来是可儿。”

    夏可自从踱足,已经有数月不曾在人前出现。

    听见夏茹溪说的话,夏可倏然抬头,唇角含一丝冷笑,慢慢地道:“多日不见,姐姐还好吗?”此刻她穿着桃红色软绸春裳,头上带着一支珍珠步摇,长长的珠串在微风中沥沥作响,恰到好处地衬出黑亮的柔发和娇艳的脸,只是仔细望去,却觉得她眉目之间隐含怨恨与焦虑。

    夏茹溪怡然一笑”,我自然是很好的,只是妹妹一直闭门不出,姐姐心中十分担心你呢。”

    夏可唇边一朵淡薄的笑意”,担心么?姐姐看妹妹如今踱了足,不能去参加长公主的赏花宴,只怕心中正在高兴吧。”

    “高兴?”夏茹溪微微一笑”,妹妹无容见人,姐姐也跟着心中难过,哪里会有幸灾乐祸之念,妹妹误会了。”

    夏可轻轻一哂,”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最清楚不过。”

    “妹妹如今不再闭门不出也是好事,娘身子不好,以后有妹妹承欢膝下,她也可好好将养身休。”

    旁边的小环恍似想起一事,提醒道:“大小姐,您怎么忘了,老太太一直命二小姐静养避事,以免招惹是非,如今她却出来了,老太太知道还不知会说什么,您还是劝二小姐尽早回去吧。”

    夏茹溪闻言,微微含笑望了夏可一眼。

    夏可仿佛没有听见,反倒姿势怪异地趋近夏茹溪的面前,目中锋芒毕现,似要噬人一般阴郁,”姐姐是害怕看见我这一只残废的腿吗,怎么,你是觉得心虚了?”

    夏茹溪只是微笑,似乎在认真倾听她的话语,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心虚自然不会,倒是有几分好奇。说起来,当时妹妹也真是着了魔,好端端的怎么自己跳进冰水里头去了,如今既然留下了伤患不便出门,便回去安心歇着吧,莫要操心太过了,省得另一只腿也保不住。”夏可看向她的目光有难以抑制的阴冷:“姐姐聪明,妹妹自愧不如,只是要劝你一句,人心不足机关算尽,若是将来一不小心落到我的手上,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夏茹溪轻启红唇,吐气如兰,语意柔弱春水,却有一种彻骨的森冷”,借妹妹吉言,你这一片姐妹情深的好意,姐姐自然永生不忘,将来必然涌泉相报。”

    夏可冷笑一声,转身步子怪异的走了,远远望去,竟然有几分滑稽可笑。

    看着一向骄横跋扈的夏可这个模样,小环心底蔓生出一丝痛快的意味,开口道:“看二小姐的样子,她的腿真是废了。”

    夏茹溪的唇角慢慢漾起笑意,转瞬又恢复如常的淡然沉静,轻轻道:“这是她咎由自取。”

    小环点点头,问道:“大小姐,既然她已经是落水狗了,何不趁热打铁?”

    夏茹溪笑着摇了摇头。小环有些不明白,还要再问,却见一个年轻男子笑着从假山后走出来,接。道:“你家小姐最明白,对如今的夏可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她性格娇宠又自以为是,如今变成瘸子,当真比死还叫她难受百倍。”

    他穿一袭银白团蝠便服,头戴赤金簪冠,长身玉立,丰神朗朗,面目极是清俊,春日的阳光犹有几丝暖意,蓬勃灿烂无拍无束地洒落下来,拂落他一身明丽的光影。

    夏茹溪微微一笑,上前行了礼,林之染笑着望向她,道:“要夏可死当然易如反掌,只是你在赏花宴上风头太盛,旁人必然视你为眼中钉,等着找你的把柄,如今你还不到根基稳固之时,轻易出手只会落人把柄。”

    夏茹溪点点头,笑着问道:“染表哥怎么会来?”大舅母刚才甚至不曾提起,不过片刻她便心下了然,林之染此次前来,莫非是避着人吗?

    林之染是听说夏家马车遇袭的消息,担心夏茹溪受伤才匆匆赶来,然而见她言笑晏晏,平静温和,那一切的担心忧虑全都化作了唇边淡淡的笑容。

    “如今表妹与那蓉郡主并称京都双璧,我总是要来祝贺你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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