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珠联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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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后，宋府的马车停靠在栖鹤湖畔，程霂瑾由着宋府派来的婢子搀扶着上了马车。婢子将脚凳摆好后，程霂瑾回首瞧见湖对岸对着她招手的楚颜，撩开面纱对着他微微一笑后挥手告别。而便是方才那撩开面纱的一刹那间，离着程霂瑾最近的那个婢子险些说不出话来。这个传闻中的宋家老二的嫡小姐自来到宋家后便一直戴着面纱，只有夫人近身旁的两个掌事姑姑才知晓她的真容，她们这些丫鬟仆从私下里也不无猜测，原先以为是这位小姐面容丑陋才以纱盖之，而就刚刚那一瞥，岂是面容丑陋？说是倾国之容也不为过！
宋承逸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后便示意车夫可以启程了。宋家对外只说宋小姐生了场恶病千里寻医寻到了楚颜才来颍州治病，所以倒也不会落人口实。程霂瑾坐定后让宋夫人指给她的孙姑姑取了面铜镜来打量番，却是有些心里不踏实了，她起先想着换皮无非也就是增添一些姿色可现下看来楚颜这是下了大手笔了，只是自古以色事人能得几时好？更何况太过艳丽出众的姿容怕是会招来祸端。但楚颜那厮却是拍着胸脯道他楚颜出手必是这世上最好的。仔细瞧着铜镜里的人，却是没有自己从前半分的影子了：柳叶眉弯似上弦月，凤眸狭长却不显奸厉算计，在眼尾翘起成柔和美艳的弧度，肤如凝脂唇如施脂，鼻翼小巧却不失立体之感，整张面容浮着点点舒朗笑意，就连看惯了京城美人的孙姑姑都忍不住夸赞她这般胜似神仙妃子下凡。
一路颠簸着回了宋家，宋夫人早携了仆从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程霂瑾打起帘帐看到时也是心下一暖，随即由着丫鬟扶下了马车后便是对着宋夫人行了一个规矩的大家闺秀之礼。宋夫人虽心急着挂念她是否身体一切安好，但皇城天子脚下，人多口杂礼不可废，便也由着她行过礼后赶紧扶了她一同去厢房了。
“怎样霂瑾？身子可有不适？痛不痛？颜大夫有说怎么好生调养？一路来可顺畅？”宋夫人关心则乱，一个劲儿地抓着程霂瑾的手问个不停。
程霂瑾瞧见宋夫人这般关心模样倒没了往日众人面前当家主母的威严神色，心里却是又暖又觉得欣喜，随即笑语，
“一切都好，您放心便是。”
说罢便缓缓取了头纱，宋夫人只见往日那个眉眼清淡机灵的小丫头早已不见，眼前的却是面似芙蓉，眉似画，明媚皓齿，光艳照人的绝世佳人。不由看得有些出神，随后握住程霂瑾的柔夷又多了几分心疼的意味，
“不愧是有神医之称，颜大夫果真是古今一绝，这般姿容怕是担得起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只是丫头，必然是受了不少的苦吧…”说着说着眼眶里便盈满了泪。
程霂瑾见状赶紧掏出手帕来为宋夫人擦拭眼泪，宽慰了几句。只是宋夫人自然知道这丫头是不愿多说怕惹她伤心，这换皮之术非同小可，过程之疼痛怎可想象。只是看向程霂瑾的目光中又多了丝赞赏，这丫头若是自家的亲闺女该有多好。
“霂瑾，舟车劳顿，便早些歇息吧。”宋夫人寒暄了片刻后便准备叫来婢子服侍，却是被程霂瑾拦了下来。
宋夫人动作一顿，询问的目光看向程霂瑾。程霂瑾这才不紧不慢道，
“娘，既已是到了宋家，以后便唤女儿斓儿吧。”
宋夫人目光一滞，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稍许惊异后便是激动神色道，
“好好，斓儿，这便先去歇着，到了晚饭时娘再来叫你。”
程霂瑾点头，重新戴好头纱后便由着孙姑姑领着回了房。
而此刻栖鹤湖边，红袍公子与一位白袍老者独坐在木舟上垂钓，星夜璀璨，月光迷蒙。红袍公子微微侧身，清冷的月光下是妖艳绝伦的侧颜，白袍老者定定盯住湖心，静静等待上钩的鱼儿。
“皇城凶险，宫门浮沉，霂瑾此行甚是险恶。”白袍老者瞟了眼红袍公子身后已经堆了大半框的鱼儿，也不气馁，只是摸着胡须悠悠道。
红袍公子却是听到此话后眉光一滞，随即望了一眼框中的锦鲤，顺手将所钓之物倾入湖中。原本在框中挣扎的锦鲤一入湖水顿时来了生气。红袍公子浅笑道，
“师傅放心，徒儿自会助她。”
三月后，昭瑰公主的生辰之宴让皇城又变得格外热闹了起来。公主之宴，便是京城女眷争相比拼之地。如往年，在公主的生辰上才艺俱佳，姿容尚可的女子都被公主引荐给了皇帝。而每年最让各家闺秀拼尽全力的还有参加宴会的皇亲国戚。各家夫人也是督促自家女儿加紧联系舞姿琴技，好被哪个皇亲国戚相中了娶进了门，那将是无上的荣光。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宫中妃嫔企慕皇恩，宫外闺秀攀附门阀。想来这皇城总是这般是非之地。”程霂瑾由着侍女伴着在花园中散心，见着春桃开得正艳便上前去折了两支。
“你可想清楚了？”桃林后步出一公子，绛紫蜀锦，腰间一条白玉腰带，袖口银丝滚边，眉目凌厉，头顶紫冠玉簪。程霂瑾回首间只感叹宋承逸却也生得愈发俊朗贵气，再不复当年安阳县那个在泥巴里摸爬带滚的混小子了。
“我已无路可退。”手中把玩着刚摘下的桃枝，却是看着那春桃正红有些懊丧本该是正逢生长的时节却将它狠心地采了下来，心情也顿时有些索然。
“丫头，你便记着宋家永远是你的支柱。”宋承逸平日大大咧咧惯了突然要他说出这般煽情之语倒是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模样。
程霂瑾心下一阵感动，看到宋承逸别扭不自在的模样却也觉得好笑。不由打趣他道，
“听母亲说倒是跟大哥说了门亲事，不知嫂子是怎样的人？”
程霂瑾口中的“嫂子”便是宋夫人母家景侯爷家的嫡女景菡。听闻这景侯爷对景王妃一往情深，连暖房的侍妾都没有，景王妃也为景王府添了一双儿女，长女景菡和次子景煜。而宋夫人一向与母家亲近，更是有意亲上加亲了。
这下子宋承逸的脸愈发地红了，一阵轻咳后便摆出兄长的架势道，
“你这妮子，愈发爱嘴上抓弄人了！”
虽是训斥却也没有丝毫的严厉，程霂瑾也权当作是宋承逸不好意思了。想来宋夫人为人温婉和善，而这景侯爷素来以贤德闻名天下，那这景王府的郡主必然也是个好相与的人。
而此时程霂瑾心下最为担忧地便是这五日后的公主宴。近来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宫廷礼仪都练得差不多，但宴会上表演怎样的才艺却是个大问题。这京城闺秀中不乏有琴艺高超，舞姿绝伦，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之人，自己若按照寻常样子来表演这些倒是显得逊色了不少，怎能入昭瑰公主之眼？而究竟怎样才能一鸣惊人遂而顺利进宫便是她要思虑的了。
是夜，一抹红光从宋府房檐上闪过，只那一瞬便消失不见。守夜的下人先是目光一紧，随即擦亮了眼瞧了又瞧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不由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而那抹红光直直地落在程霂瑾所居的厢房前，这下才看清是一位红袍银袖，眉目妖娆的公子。三千墨丝顺着风被缭乱，在他睫毛间，脸庞上一缕缕拂过。
而还未等他抬首，四面八方便有数十把利剑纷纷指向他，剑尖处在夜色中泛着寒光。宋家的数十名暗卫齐齐将那抹妖艳的红色包围。
红袍公子却是没有一丝的诧异，抬首后更是勾唇一笑。那样的倾世笑颜愣是看得训练有素的暗卫心跳都要缓上几拍。而红袍公子倒是不以为意，丝毫没有惧怕那剑尖会一个不小心划破了他的绝艳容貌，只是向着厢房内笑道，
“师姐这样的迎客之道用多了便也乏了。”
下一刻，厢房门被推开，一袭水蓝纱裙款款从厢房内步出，长长的青丝未插簪戴花，只是静静地如流水般泻在身后，脸上还漫着一丝倦意，却也掩不住那张倾城之颜，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谁叫你这深更半夜的放着大门不走偏要爬墙？”程霂瑾美眸一斜便是一个白眼丢给了楚颜。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示意暗卫退下了。
见着那些退下的暗卫，楚颜似是还觉着不够，嘟着红唇嗔道，
“小爷我可是你们小姐的师弟，往后可客气了啊。”
也不顾那些暗卫堂堂七尺男儿被他这么一嗔弄得满头黑线，脸都快憋红了。径直走到程霂瑾身旁就娇弱地摇着她雪白的手臂道，
“师姐也不想我？”
程霂瑾虽是一愣，却也习以为常，转而莞尔道，
“你今日夜访可有要紧事儿？”
立马，楚颜便松开了挽着的手臂，换了方才那似小女儿般的娇俏状道，
“还是师姐聪明。”说罢便从如血的红袍内取了一只蓝底的攒金锦囊递给程霂瑾，“师傅早料到师姐为难，便遣了我来给师姐送妙招儿来了呢。”
程霂瑾笑着接过那锦囊，从囊中取出一张纸条，纸上是药老刚劲有力的字，书四个大字：
“珠联璧合”
珠联璧合？程霂瑾沉思片刻后嫣然一笑，顿时心生一计。好一个珠联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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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后，宋府的马车停靠在栖鹤湖畔，程霂瑾由着宋府派来的婢子搀扶着上了马车。婢子将脚凳摆好后，程霂瑾回首瞧见湖对岸对着她招手的楚颜，撩开面纱对着他微微一笑后挥手告别。而便是方才那撩开面纱的一刹那间，离着程霂瑾最近的那个婢子险些说不出话来。这个传闻中的宋家老二的嫡小姐自来到宋家后便一直戴着面纱，只有夫人近身旁的两个掌事姑姑才知晓她的真容，她们这些丫鬟仆从私下里也不无猜测，原先以为是这位小姐面容丑陋才以纱盖之，而就刚刚那一瞥，岂是面容丑陋？说是倾国之容也不为过！
宋承逸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后便示意车夫可以启程了。宋家对外只说宋小姐生了场恶病千里寻医寻到了楚颜才来颍州治病，所以倒也不会落人口实。程霂瑾坐定后让宋夫人指给她的孙姑姑取了面铜镜来打量番，却是有些心里不踏实了，她起先想着换皮无非也就是增添一些姿色可现下看来楚颜这是下了大手笔了，只是自古以色事人能得几时好？更何况太过艳丽出众的姿容怕是会招来祸端。但楚颜那厮却是拍着胸脯道他楚颜出手必是这世上最好的。仔细瞧着铜镜里的人，却是没有自己从前半分的影子了：柳叶眉弯似上弦月，凤眸狭长却不显奸厉算计，在眼尾翘起成柔和美艳的弧度，肤如凝脂唇如施脂，鼻翼小巧却不失立体之感，整张面容浮着点点舒朗笑意，就连看惯了京城美人的孙姑姑都忍不住夸赞她这般胜似神仙妃子下凡。
一路颠簸着回了宋家，宋夫人早携了仆从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程霂瑾打起帘帐看到时也是心下一暖，随即由着丫鬟扶下了马车后便是对着宋夫人行了一个规矩的大家闺秀之礼。宋夫人虽心急着挂念她是否身体一切安好，但皇城天子脚下，人多口杂礼不可废，便也由着她行过礼后赶紧扶了她一同去厢房了。
“怎样霂瑾？身子可有不适？痛不痛？颜大夫有说怎么好生调养？一路来可顺畅？”宋夫人关心则乱，一个劲儿地抓着程霂瑾的手问个不停。
程霂瑾瞧见宋夫人这般关心模样倒没了往日众人面前当家主母的威严神色，心里却是又暖又觉得欣喜，随即笑语，
“一切都好，您放心便是。”
说罢便缓缓取了头纱，宋夫人只见往日那个眉眼清淡机灵的小丫头早已不见，眼前的却是面似芙蓉，眉似画，明媚皓齿，光艳照人的绝世佳人。不由看得有些出神，随后握住程霂瑾的柔夷又多了几分心疼的意味，
“不愧是有神医之称，颜大夫果真是古今一绝，这般姿容怕是担得起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只是丫头，必然是受了不少的苦吧…”说着说着眼眶里便盈满了泪。
程霂瑾见状赶紧掏出手帕来为宋夫人擦拭眼泪，宽慰了几句。只是宋夫人自然知道这丫头是不愿多说怕惹她伤心，这换皮之术非同小可，过程之疼痛怎可想象。只是看向程霂瑾的目光中又多了丝赞赏，这丫头若是自家的亲闺女该有多好。
“霂瑾，舟车劳顿，便早些歇息吧。”宋夫人寒暄了片刻后便准备叫来婢子服侍，却是被程霂瑾拦了下来。
宋夫人动作一顿，询问的目光看向程霂瑾。程霂瑾这才不紧不慢道，
“娘，既已是到了宋家，以后便唤女儿斓儿吧。”
宋夫人目光一滞，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稍许惊异后便是激动神色道，
“好好，斓儿，这便先去歇着，到了晚饭时娘再来叫你。”
程霂瑾点头，重新戴好头纱后便由着孙姑姑领着回了房。
而此刻栖鹤湖边，红袍公子与一位白袍老者独坐在木舟上垂钓，星夜璀璨，月光迷蒙。红袍公子微微侧身，清冷的月光下是妖艳绝伦的侧颜，白袍老者定定盯住湖心，静静等待上钩的鱼儿。
“皇城凶险，宫门浮沉，霂瑾此行甚是险恶。”白袍老者瞟了眼红袍公子身后已经堆了大半框的鱼儿，也不气馁，只是摸着胡须悠悠道。
红袍公子却是听到此话后眉光一滞，随即望了一眼框中的锦鲤，顺手将所钓之物倾入湖中。原本在框中挣扎的锦鲤一入湖水顿时来了生气。红袍公子浅笑道，
“师傅放心，徒儿自会助她。”
三月后，昭瑰公主的生辰之宴让皇城又变得格外热闹了起来。公主之宴，便是京城女眷争相比拼之地。如往年，在公主的生辰上才艺俱佳，姿容尚可的女子都被公主引荐给了皇帝。而每年最让各家闺秀拼尽全力的还有参加宴会的皇亲国戚。各家夫人也是督促自家女儿加紧联系舞姿琴技，好被哪个皇亲国戚相中了娶进了门，那将是无上的荣光。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宫中妃嫔企慕皇恩，宫外闺秀攀附门阀。想来这皇城总是这般是非之地。”程霂瑾由着侍女伴着在花园中散心，见着春桃开得正艳便上前去折了两支。
“你可想清楚了？”桃林后步出一公子，绛紫蜀锦，腰间一条白玉腰带，袖口银丝滚边，眉目凌厉，头顶紫冠玉簪。程霂瑾回首间只感叹宋承逸却也生得愈发俊朗贵气，再不复当年安阳县那个在泥巴里摸爬带滚的混小子了。
“我已无路可退。”手中把玩着刚摘下的桃枝，却是看着那春桃正红有些懊丧本该是正逢生长的时节却将它狠心地采了下来，心情也顿时有些索然。
“丫头，你便记着宋家永远是你的支柱。”宋承逸平日大大咧咧惯了突然要他说出这般煽情之语倒是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模样。
程霂瑾心下一阵感动，看到宋承逸别扭不自在的模样却也觉得好笑。不由打趣他道，
“听母亲说倒是跟大哥说了门亲事，不知嫂子是怎样的人？”
程霂瑾口中的“嫂子”便是宋夫人母家景侯爷家的嫡女景菡。听闻这景侯爷对景王妃一往情深，连暖房的侍妾都没有，景王妃也为景王府添了一双儿女，长女景菡和次子景煜。而宋夫人一向与母家亲近，更是有意亲上加亲了。
这下子宋承逸的脸愈发地红了，一阵轻咳后便摆出兄长的架势道，
“你这妮子，愈发爱嘴上抓弄人了！”
虽是训斥却也没有丝毫的严厉，程霂瑾也权当作是宋承逸不好意思了。想来宋夫人为人温婉和善，而这景侯爷素来以贤德闻名天下，那这景王府的郡主必然也是个好相与的人。
而此时程霂瑾心下最为担忧地便是这五日后的公主宴。近来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宫廷礼仪都练得差不多，但宴会上表演怎样的才艺却是个大问题。这京城闺秀中不乏有琴艺高超，舞姿绝伦，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之人，自己若按照寻常样子来表演这些倒是显得逊色了不少，怎能入昭瑰公主之眼？而究竟怎样才能一鸣惊人遂而顺利进宫便是她要思虑的了。
是夜，一抹红光从宋府房檐上闪过，只那一瞬便消失不见。守夜的下人先是目光一紧，随即擦亮了眼瞧了又瞧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不由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而那抹红光直直地落在程霂瑾所居的厢房前，这下才看清是一位红袍银袖，眉目妖娆的公子。三千墨丝顺着风被缭乱，在他睫毛间，脸庞上一缕缕拂过。
而还未等他抬首，四面八方便有数十把利剑纷纷指向他，剑尖处在夜色中泛着寒光。宋家的数十名暗卫齐齐将那抹妖艳的红色包围。
红袍公子却是没有一丝的诧异，抬首后更是勾唇一笑。那样的倾世笑颜愣是看得训练有素的暗卫心跳都要缓上几拍。而红袍公子倒是不以为意，丝毫没有惧怕那剑尖会一个不小心划破了他的绝艳容貌，只是向着厢房内笑道，
“师姐这样的迎客之道用多了便也乏了。”
下一刻，厢房门被推开，一袭水蓝纱裙款款从厢房内步出，长长的青丝未插簪戴花，只是静静地如流水般泻在身后，脸上还漫着一丝倦意，却也掩不住那张倾城之颜，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谁叫你这深更半夜的放着大门不走偏要爬墙？”程霂瑾美眸一斜便是一个白眼丢给了楚颜。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示意暗卫退下了。
见着那些退下的暗卫，楚颜似是还觉着不够，嘟着红唇嗔道，
“小爷我可是你们小姐的师弟，往后可客气了啊。”
也不顾那些暗卫堂堂七尺男儿被他这么一嗔弄得满头黑线，脸都快憋红了。径直走到程霂瑾身旁就娇弱地摇着她雪白的手臂道，
“师姐也不想我？”
程霂瑾虽是一愣，却也习以为常，转而莞尔道，
“你今日夜访可有要紧事儿？”
立马，楚颜便松开了挽着的手臂，换了方才那似小女儿般的娇俏状道，
“还是师姐聪明。”说罢便从如血的红袍内取了一只蓝底的攒金锦囊递给程霂瑾，“师傅早料到师姐为难，便遣了我来给师姐送妙招儿来了呢。”
程霂瑾笑着接过那锦囊，从囊中取出一张纸条，纸上是药老刚劲有力的字，书四个大字：
“珠联璧合”
珠联璧合？程霂瑾沉思片刻后嫣然一笑，顿时心生一计。好一个珠联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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