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暗中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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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尧为难的看了看这个女子，她刚刚想要去将这个丫鬟醒来的消息告诉小姐时，才发现小姐已经又是睡下了，只是小姐却又说过，如果这个女子醒来，让她要马上告知于她的。可是，她却又是不忍心打扰。
看出鸢尧的为难，那丫鬟倒也没有多言，她知道，苏素定然不会是因为不想要见她，或许是苏神医在忙什么吧。那她还是等苏神医忙完以后再求见吧。
见她不再说话，鸢尧也就扶她躺下才带上了房门下去了。这个女子已然醒来，那么离小姐的翻案之日便是指日可待了。
傍晚时分，苏素醒来，才亲自问了那个丫鬟的身体情况，便也让鸢尧去将她带了过来。
“女婢苏估，多谢苏神医救命之恩。此生，愿当牛做马，衔草相报。”
苏素并没有拦她，以前她每救一个人都是想着他们能记着自己的好便好，可是蓝翎宫的叛变，却让她体会到，她越是这样，他们反而也是没有记得她的好，甚至觉得她那样做完全是理所应当，倒不如她就是明确一点，对他们的好，让他们记得才好，现在还了，两不相欠才是最好的。
“起来吧，我救你虽然并不是为了什么，更不是为了你衔草相报，但是你应当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才是，所以，如果想要谢我的救命之恩，便把这你那晚看到的事情讲出来。”
苏估咬着唇点点头，她虽然并不知道那日下毒的人到底是谁，但是，却清楚的知道，那人应该不可能是苏素才对，因为进来的分明是两个男人，中间两人还说了一句话，就是问，她们这些丫鬟杀不杀。她那时便知道，除了苏黎氏外，所有的丫鬟都是醒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而她因为在最外面的位置，便也努力的卷着被子滚出了好远，方才没有中毒太深，只是，隔得很远，她依旧是闻到了那种恶臭，恐怕这辈子她都是忘不掉了。
苏估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似乎都有些发青了，苏素也不想为难她。很多事情，她也可以通过其他的途径去解决，可是，她这次却不愿意为了保全谁，去委屈自己了。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养伤，等着为我沉冤吧。”
鸢尧扶着苏估走出了苏素的房间，鸢尧总觉得苏素的世界似乎离自己有些远了，可是，这样的苏素，却让她更加觉得心安，让她觉得蓝翎宫和宫主的仇都是有希望了。
“鸢尧，将她送回去后，将谢言请过来。”
鸢尧怔了怔，小姐对谢言她也是看在眼里，所以，她也是很少用请字，这次竟然用了请，她也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意思了。不过，谢言最近的表现她也是看在眼里，倒不似以前所见的那种，有些放松，可是却也有一丝愤恨。想当初，宫主对她是有多情深似海，可是他去痴心罔顾。
谢言听到鸢尧的传话时，心中还是有一些疑惑的，这些天，他都是没有怎么见过苏素，现在，她竟然要见自己，会是因为何事呢？谢言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不想去，可是又不能阻止自己不去，因为他的心里着实想见苏素，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有与苏素单独相处的机会。
听到脚步声，苏素回过头冲他笑笑，“你来了？”
谢言点点头，坐在了离苏素不远的椅子上，苏素的脸色比昨晚见到时又好了几分，虽然谢言不想相信，但是他却是知道，除非是苏素不想好，不然，她的身体不会好的这样的慢。
“我该回去了。”
从谢言将她从牢里接出来，她已经有小半个月是呆在回春阁里了，苏素知道，没有一个嫌犯会同她有一样的待遇，虽然不出来她也能很快的将伤养好，但是出来了却能方便她行很多事。
虽然现在谢言还是不希望她回到那个地方去受苦，可是，他却是尊重苏素的选择。这个案子已经停了很久，恐怕皇上都要注意了。不得已，谢言也只能同意。
“好，我会安排的。”
苏素笑笑，两人又说了些闲话，谢言才离开了。当天晚上，苏素便回去了大牢。霍连池也松了口气，若是苏素真的潜逃了，他也是别无他法，他也看出来了，这些爷级的人物，哪个不是护着苏素，他还能将他们怎么办？只是他没有办法向贤妃娘娘交代而已。
既然苏素已经回来了，那霍连池自然也是不想再耽搁下去，省的贤妃娘娘怪罪下来，反而不好了。苏素也很清楚，所以，对一早的审讯，她也是做好了准备。
只是苏素完全都没有想到，她被带上来的时候，南宫钊已经出现在了大堂之上，虽然为了仅显逼真，她已经尽量的把自己的脸色弄得很憔悴，但是现在，她心里却是没底了。不过，这次却是好办了许多，她虽然很是不想要下跪，但是有南宫钊在场，她也是顺势跪下行礼，也给自己少找一些麻烦。
南宫钊点了点头，却是让苏素起身了，这是苏素完全都没有想到的，随即她也是明白了，若非有什么事情有求于自己，恐怕南宫钊也不会来找自己。而苏素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于素出了什么状况，心下也有了几分焦急。
霍连池也没有想到苏素会有这样的待遇，这明显与那日皇上才朝堂上的态度不一样啊。霍连池偷偷的抹了一把汗，看了看后堂的方向，贤妃娘娘就在那里，只是却不知道她是不是能知道他的处境，恐怕接下来，他不得不断他有生以来的第一状清案。
恭敬的行了礼，“皇上，那卑职便开始审案了。”
南宫钊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霍连池便也不再耽搁，他知道陛下的性子是最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此案，若是断不好，可能就是他为官生涯里最后一次戴这顶乌纱帽了。
“堂下跪……站者何人？”
“霍卿，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开始审案吧。”
从苏素进到公堂之内，南宫钊便在观察她，脸色虽有些苍白，但是眼中却没有太多的疲意，而他也是听说，苏素挨了板子之后，直接就被谢言送回了回春阁，虽说回春阁也是有专人把守着，可是到底却也并不是天牢，然而现在他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惊奇的是，他竟然听说，上次，他的几个儿子竟然都在堂听审，这种情况可是很难得的，若是宫宴也就罢了，在其他的任何时候，他们都是没有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内出现过的，这苏素倒也是有本事，竟然能让他的这几个儿子如此的重视，倒是不容小觑了，只不过，现在，他却不能将她怎么样了。可是，他却是担心，在不久的将来，他好好的一个北渊就会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苏素虽然有感受到南宫钊探究的目光，可是她却是不愿意去注意，因为她知道，她的反应都会落在南宫钊的眼里，反而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苏素，我且问你，那日，你为何会出现在死者苏黎氏的房中？”
虽然有些不耐，但是苏素却仍是将那晚她所见到的的情形重新的复述了一遍。现在想来，苏素只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别人蓄意为之，引她上钩的。
“既然你说有那两个人，那现在又在何处？”
霍连池问过之后，才觉得自己问的话是有多么的白痴，纯粹就是给了他们台阶才对，心中有些不舒服，可是却也别无他法。在他自身都难保的时候，他自然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谢言起身，向南宫钊行了礼，他现在倒是有些感谢霍连池了，不然的话，这些问题恐怕就要由他来自导自演了，又如何会有说服力呢？就算他是武将，他也知道，武将在外安邦定国，但若是外部不安定的话，那对一个国家来说也是一个隐藏的祸患。前朝以来，便有规定，后宫不得干政，也就是说，皇子们所娶的女子都不能是他们所喜欢的，而苏素明显已经让南宫钊忌惮了。若是再有他这个武将也对苏素表现的有点特别的话，恐怕苏素便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陛下，我想那日在城门抓到的两个可疑的人，恐怕就是苏神医所见的那两个人了。请容我去将那两个人给带过来。”
南宫钊细细的打量着谢言，虽然他总觉得有些什么，但是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但是身为一个帝王，他不能允许自己不多想，否则他的国家早就有危险了。而谢言的眼中明显的一片坦荡，并没有看出其他的什么情意，也或许只是因为他对苏素救了谢老夫人这件事情上，仍有些感激之情吧。
接到南宫钊的示意，谢言便也急匆匆的去了，因为关押着那两人的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只有他才能进得去。而那些知道的人，却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所以，这件事情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去做。
对此南宫钊也是理解的，毕竟作为武将，都有可能是在家中做一些密室地牢之类的，来关押一些俘虏什么的。无论是如何，即便是作为皇上，他也是无法干涉的。
苏素垂着头，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当年苏疏跟着谢言去谢府的时候，谢言曾经带着他进去过苏府的密室，那里的机关她也是见识过的，只不过，她当时还以为那个地方，恐怕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现在看来，那个地方似乎还真是没有外人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曾经她在谢言的心中有这么重要的位置，什么秘密都与她一起分享，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
“苏神医……苏神医……”
苏素诧异的看着曹福，她很少这样失态的，这次竟然被叫了两次才听到。而曹福既然事出现在这里，那便有可能是因为南宫钊的意思。看向南宫钊时，她已经看到眼底有些探究了。苏素尴尬的笑笑，才应了曹公公。
“曹公公，可是有什么事情？”
曹福笑笑，他一直对苏素挺有好感的，不卑不亢，跟倾城里的小姐真的很不一样，也没有什么架子。所以他也倒也挺喜欢苏素的，只是在在皇上身边，他还真的是不能表露出什么情绪。
“苏神医，陛下见你的脸色有些憔悴，让你坐下休息会儿呢。”
苏素福了福身子，道了谢，便也不客气的坐下了，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南宫钊越是如此，那苏素便越是肯定南宫钊是有事求自己的。心中才更是忐忑，也更是担心于素。
“谢陛下赐坐。”
南宫钊点点头，已经开始同苏袁说话了。苏玉坐在一旁，看了看苏素，他也觉得很奇怪，今天的苏素着实有些反常。虽然不想要相信，可是他却没有办法骗自己，他从来不相信，爱一个人，可以这么快便忘记的。即便人再变，她的心依旧是无法改变。心中有些发酸，却又觉得有些不值。
而苏玉也敢确定，苏素肯定是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谢言，而谢言对苏素的感觉，他看得出来，尽管他现在装得似乎是没有其他什么特殊的感情，可是作为差不多年龄的男子，所以他能感觉得到。
感受到苏玉偶尔投来的目光，苏素并没有抬头，她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她不想承认，却也没想着要否认。只不过现在她对谢言也真的是没有其他的情感存在了，若是非要说还有什么的话，那恐怕便是还有些依赖感存在吧。而且，苏素觉得，现在的谢言已经和苏疏认识的那个谢言完全不一样了。
想到了现在的谢言，曾经的谢言，苏素也难免会想到南宫铭，他上次离开回春阁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她根本都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虽然心里有些失落，可是苏素却是有理智的，她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乱了她的方寸，若是南宫铭真的对他有心，她自然也不会负了他。可是，若是他们就此便别过，那她自然也不会再心有牵挂的。
“陛下，臣已经将那两个人带来了。”
南宫钊皱了皱眉，他已经能闻到那股恶臭味，拿锦帕掩了口鼻，才伸了伸手，让谢言起身。
若是说南宫钊是皇上，还可以掩住了口鼻，苏袁和苏玉谢言都是武将，没有那么多讲究，可是霍连池原本就养尊处优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味，可是也只能硬着头皮。
就是在后堂的黎贤妃也是被熏得够呛，可是她却不想离开，如果那两个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她必须要看着才行。
苏素真的是怀疑这些人的智商了，派这么特殊的两个人来到北渊，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为了杀人，还是为了暴露自己。从她刚进入大厅开始，霍连池便不停的往后堂扫视着，她便知道黎贤妃定然是在后堂的，苏素心中疑惑，却也不知道她心中到底作何想，不过也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言一人一脚，将他们踢趴在堂前，才有坐在了协审的位置上。这两个人完全都像是不怕死一般，连谢言都是奇怪，这两人从被抓到，关到现，送去的饭，他们都是没有动一口，竟然还可以如此的精力充沛，谢言真心觉得奇怪。而这两个人，也完全像是不怕死般，拼命地挑战者他的底限，若不是他看出他们的企图，恐怕他早就一章将他们拍死了。
那两个人，到现在看来，才发现，他们的黑纱之下的皮肤全都是黑色的，但是眼珠却同别人的不同，黑色的瞳仁，却没有眼白，那空余的部分竟然全是红色的，血红的颜色，看上去很是渗人，但即便是再恶心，皇上尚且在这里坚守着，他们又怎么临阵脱逃呢？
“堂下所跪何人？”
两人依旧是木讷的跪在地上，不曾多看霍连池一眼，霍连池又连着问了几遍，两人还是没有回答，霍连池也不由得怒了。刚要拍下惊堂木，却被谢言给拦住了，顺着谢言的目光，霍连池也看到了南宫钊紧锁的眉峰。
“霍大人，其实是我忘了说，此二人的舌头已经全部腐烂了，无法开口。”
霍连池张了张嘴，还是只能把这口闷气咽进肚子里，这谢言分明就是故意的，若是他早说，又怎么会有现在的这种情况。让他丢人而已，不过他也不能发作，咳了两声便也消停了。霍连池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若是没有这点忍功，恐怕他早就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了。
不过如此却也好办了许多，那二人不会说话，苏素又能如何辩白？那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完成了贤妃娘娘的命令，将苏素给处死了。
鸢尧为难的看了看这个女子，她刚刚想要去将这个丫鬟醒来的消息告诉小姐时，才发现小姐已经又是睡下了，只是小姐却又说过，如果这个女子醒来，让她要马上告知于她的。可是，她却又是不忍心打扰。
看出鸢尧的为难，那丫鬟倒也没有多言，她知道，苏素定然不会是因为不想要见她，或许是苏神医在忙什么吧。那她还是等苏神医忙完以后再求见吧。
见她不再说话，鸢尧也就扶她躺下才带上了房门下去了。这个女子已然醒来，那么离小姐的翻案之日便是指日可待了。
傍晚时分，苏素醒来，才亲自问了那个丫鬟的身体情况，便也让鸢尧去将她带了过来。
“女婢苏估，多谢苏神医救命之恩。此生，愿当牛做马，衔草相报。”
苏素并没有拦她，以前她每救一个人都是想着他们能记着自己的好便好，可是蓝翎宫的叛变，却让她体会到，她越是这样，他们反而也是没有记得她的好，甚至觉得她那样做完全是理所应当，倒不如她就是明确一点，对他们的好，让他们记得才好，现在还了，两不相欠才是最好的。
“起来吧，我救你虽然并不是为了什么，更不是为了你衔草相报，但是你应当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才是，所以，如果想要谢我的救命之恩，便把这你那晚看到的事情讲出来。”
苏估咬着唇点点头，她虽然并不知道那日下毒的人到底是谁，但是，却清楚的知道，那人应该不可能是苏素才对，因为进来的分明是两个男人，中间两人还说了一句话，就是问，她们这些丫鬟杀不杀。她那时便知道，除了苏黎氏外，所有的丫鬟都是醒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而她因为在最外面的位置，便也努力的卷着被子滚出了好远，方才没有中毒太深，只是，隔得很远，她依旧是闻到了那种恶臭，恐怕这辈子她都是忘不掉了。
苏估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似乎都有些发青了，苏素也不想为难她。很多事情，她也可以通过其他的途径去解决，可是，她这次却不愿意为了保全谁，去委屈自己了。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养伤，等着为我沉冤吧。”
鸢尧扶着苏估走出了苏素的房间，鸢尧总觉得苏素的世界似乎离自己有些远了，可是，这样的苏素，却让她更加觉得心安，让她觉得蓝翎宫和宫主的仇都是有希望了。
“鸢尧，将她送回去后，将谢言请过来。”
鸢尧怔了怔，小姐对谢言她也是看在眼里，所以，她也是很少用请字，这次竟然用了请，她也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意思了。不过，谢言最近的表现她也是看在眼里，倒不似以前所见的那种，有些放松，可是却也有一丝愤恨。想当初，宫主对她是有多情深似海，可是他去痴心罔顾。
谢言听到鸢尧的传话时，心中还是有一些疑惑的，这些天，他都是没有怎么见过苏素，现在，她竟然要见自己，会是因为何事呢？谢言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不想去，可是又不能阻止自己不去，因为他的心里着实想见苏素，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有与苏素单独相处的机会。
听到脚步声，苏素回过头冲他笑笑，“你来了？”
谢言点点头，坐在了离苏素不远的椅子上，苏素的脸色比昨晚见到时又好了几分，虽然谢言不想相信，但是他却是知道，除非是苏素不想好，不然，她的身体不会好的这样的慢。
“我该回去了。”
从谢言将她从牢里接出来，她已经有小半个月是呆在回春阁里了，苏素知道，没有一个嫌犯会同她有一样的待遇，虽然不出来她也能很快的将伤养好，但是出来了却能方便她行很多事。
虽然现在谢言还是不希望她回到那个地方去受苦，可是，他却是尊重苏素的选择。这个案子已经停了很久，恐怕皇上都要注意了。不得已，谢言也只能同意。
“好，我会安排的。”
苏素笑笑，两人又说了些闲话，谢言才离开了。当天晚上，苏素便回去了大牢。霍连池也松了口气，若是苏素真的潜逃了，他也是别无他法，他也看出来了，这些爷级的人物，哪个不是护着苏素，他还能将他们怎么办？只是他没有办法向贤妃娘娘交代而已。
既然苏素已经回来了，那霍连池自然也是不想再耽搁下去，省的贤妃娘娘怪罪下来，反而不好了。苏素也很清楚，所以，对一早的审讯，她也是做好了准备。
只是苏素完全都没有想到，她被带上来的时候，南宫钊已经出现在了大堂之上，虽然为了仅显逼真，她已经尽量的把自己的脸色弄得很憔悴，但是现在，她心里却是没底了。不过，这次却是好办了许多，她虽然很是不想要下跪，但是有南宫钊在场，她也是顺势跪下行礼，也给自己少找一些麻烦。
南宫钊点了点头，却是让苏素起身了，这是苏素完全都没有想到的，随即她也是明白了，若非有什么事情有求于自己，恐怕南宫钊也不会来找自己。而苏素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于素出了什么状况，心下也有了几分焦急。
霍连池也没有想到苏素会有这样的待遇，这明显与那日皇上才朝堂上的态度不一样啊。霍连池偷偷的抹了一把汗，看了看后堂的方向，贤妃娘娘就在那里，只是却不知道她是不是能知道他的处境，恐怕接下来，他不得不断他有生以来的第一状清案。
恭敬的行了礼，“皇上，那卑职便开始审案了。”
南宫钊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霍连池便也不再耽搁，他知道陛下的性子是最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此案，若是断不好，可能就是他为官生涯里最后一次戴这顶乌纱帽了。
“堂下跪……站者何人？”
“霍卿，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开始审案吧。”
从苏素进到公堂之内，南宫钊便在观察她，脸色虽有些苍白，但是眼中却没有太多的疲意，而他也是听说，苏素挨了板子之后，直接就被谢言送回了回春阁，虽说回春阁也是有专人把守着，可是到底却也并不是天牢，然而现在他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惊奇的是，他竟然听说，上次，他的几个儿子竟然都在堂听审，这种情况可是很难得的，若是宫宴也就罢了，在其他的任何时候，他们都是没有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内出现过的，这苏素倒也是有本事，竟然能让他的这几个儿子如此的重视，倒是不容小觑了，只不过，现在，他却不能将她怎么样了。可是，他却是担心，在不久的将来，他好好的一个北渊就会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苏素虽然有感受到南宫钊探究的目光，可是她却是不愿意去注意，因为她知道，她的反应都会落在南宫钊的眼里，反而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苏素，我且问你，那日，你为何会出现在死者苏黎氏的房中？”
虽然有些不耐，但是苏素却仍是将那晚她所见到的的情形重新的复述了一遍。现在想来，苏素只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别人蓄意为之，引她上钩的。
“既然你说有那两个人，那现在又在何处？”
霍连池问过之后，才觉得自己问的话是有多么的白痴，纯粹就是给了他们台阶才对，心中有些不舒服，可是却也别无他法。在他自身都难保的时候，他自然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谢言起身，向南宫钊行了礼，他现在倒是有些感谢霍连池了，不然的话，这些问题恐怕就要由他来自导自演了，又如何会有说服力呢？就算他是武将，他也知道，武将在外安邦定国，但若是外部不安定的话，那对一个国家来说也是一个隐藏的祸患。前朝以来，便有规定，后宫不得干政，也就是说，皇子们所娶的女子都不能是他们所喜欢的，而苏素明显已经让南宫钊忌惮了。若是再有他这个武将也对苏素表现的有点特别的话，恐怕苏素便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陛下，我想那日在城门抓到的两个可疑的人，恐怕就是苏神医所见的那两个人了。请容我去将那两个人给带过来。”
南宫钊细细的打量着谢言，虽然他总觉得有些什么，但是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但是身为一个帝王，他不能允许自己不多想，否则他的国家早就有危险了。而谢言的眼中明显的一片坦荡，并没有看出其他的什么情意，也或许只是因为他对苏素救了谢老夫人这件事情上，仍有些感激之情吧。
接到南宫钊的示意，谢言便也急匆匆的去了，因为关押着那两人的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只有他才能进得去。而那些知道的人，却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所以，这件事情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去做。
对此南宫钊也是理解的，毕竟作为武将，都有可能是在家中做一些密室地牢之类的，来关押一些俘虏什么的。无论是如何，即便是作为皇上，他也是无法干涉的。
苏素垂着头，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当年苏疏跟着谢言去谢府的时候，谢言曾经带着他进去过苏府的密室，那里的机关她也是见识过的，只不过，她当时还以为那个地方，恐怕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现在看来，那个地方似乎还真是没有外人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曾经她在谢言的心中有这么重要的位置，什么秘密都与她一起分享，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
“苏神医……苏神医……”
苏素诧异的看着曹福，她很少这样失态的，这次竟然被叫了两次才听到。而曹福既然事出现在这里，那便有可能是因为南宫钊的意思。看向南宫钊时，她已经看到眼底有些探究了。苏素尴尬的笑笑，才应了曹公公。
“曹公公，可是有什么事情？”
曹福笑笑，他一直对苏素挺有好感的，不卑不亢，跟倾城里的小姐真的很不一样，也没有什么架子。所以他也倒也挺喜欢苏素的，只是在在皇上身边，他还真的是不能表露出什么情绪。
“苏神医，陛下见你的脸色有些憔悴，让你坐下休息会儿呢。”
苏素福了福身子，道了谢，便也不客气的坐下了，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南宫钊越是如此，那苏素便越是肯定南宫钊是有事求自己的。心中才更是忐忑，也更是担心于素。
“谢陛下赐坐。”
南宫钊点点头，已经开始同苏袁说话了。苏玉坐在一旁，看了看苏素，他也觉得很奇怪，今天的苏素着实有些反常。虽然不想要相信，可是他却没有办法骗自己，他从来不相信，爱一个人，可以这么快便忘记的。即便人再变，她的心依旧是无法改变。心中有些发酸，却又觉得有些不值。
而苏玉也敢确定，苏素肯定是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谢言，而谢言对苏素的感觉，他看得出来，尽管他现在装得似乎是没有其他什么特殊的感情，可是作为差不多年龄的男子，所以他能感觉得到。
感受到苏玉偶尔投来的目光，苏素并没有抬头，她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她不想承认，却也没想着要否认。只不过现在她对谢言也真的是没有其他的情感存在了，若是非要说还有什么的话，那恐怕便是还有些依赖感存在吧。而且，苏素觉得，现在的谢言已经和苏疏认识的那个谢言完全不一样了。
想到了现在的谢言，曾经的谢言，苏素也难免会想到南宫铭，他上次离开回春阁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她根本都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虽然心里有些失落，可是苏素却是有理智的，她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乱了她的方寸，若是南宫铭真的对他有心，她自然也不会负了他。可是，若是他们就此便别过，那她自然也不会再心有牵挂的。
“陛下，臣已经将那两个人带来了。”
南宫钊皱了皱眉，他已经能闻到那股恶臭味，拿锦帕掩了口鼻，才伸了伸手，让谢言起身。
若是说南宫钊是皇上，还可以掩住了口鼻，苏袁和苏玉谢言都是武将，没有那么多讲究，可是霍连池原本就养尊处优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味，可是也只能硬着头皮。
就是在后堂的黎贤妃也是被熏得够呛，可是她却不想离开，如果那两个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她必须要看着才行。
苏素真的是怀疑这些人的智商了，派这么特殊的两个人来到北渊，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为了杀人，还是为了暴露自己。从她刚进入大厅开始，霍连池便不停的往后堂扫视着，她便知道黎贤妃定然是在后堂的，苏素心中疑惑，却也不知道她心中到底作何想，不过也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言一人一脚，将他们踢趴在堂前，才有坐在了协审的位置上。这两个人完全都像是不怕死一般，连谢言都是奇怪，这两人从被抓到，关到现，送去的饭，他们都是没有动一口，竟然还可以如此的精力充沛，谢言真心觉得奇怪。而这两个人，也完全像是不怕死般，拼命地挑战者他的底限，若不是他看出他们的企图，恐怕他早就一章将他们拍死了。
那两个人，到现在看来，才发现，他们的黑纱之下的皮肤全都是黑色的，但是眼珠却同别人的不同，黑色的瞳仁，却没有眼白，那空余的部分竟然全是红色的，血红的颜色，看上去很是渗人，但即便是再恶心，皇上尚且在这里坚守着，他们又怎么临阵脱逃呢？
“堂下所跪何人？”
两人依旧是木讷的跪在地上，不曾多看霍连池一眼，霍连池又连着问了几遍，两人还是没有回答，霍连池也不由得怒了。刚要拍下惊堂木，却被谢言给拦住了，顺着谢言的目光，霍连池也看到了南宫钊紧锁的眉峰。
“霍大人，其实是我忘了说，此二人的舌头已经全部腐烂了，无法开口。”
霍连池张了张嘴，还是只能把这口闷气咽进肚子里，这谢言分明就是故意的，若是他早说，又怎么会有现在的这种情况。让他丢人而已，不过他也不能发作，咳了两声便也消停了。霍连池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若是没有这点忍功，恐怕他早就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了。
不过如此却也好办了许多，那二人不会说话，苏素又能如何辩白？那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完成了贤妃娘娘的命令，将苏素给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