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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现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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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了她的裙子。”叶夫人临走前恶狠狠地在身边侍女的耳边道了声，袖口轻轻抖了抖，露出一张发黄了的纸的一角。侍女一惊，跪下连连磕头，惊慌失措地应了是。那是她的卖身契，她一家老小的命就在那张纸上可以盖棺定论……
“叶夫人不愧是国公府夫人，一切用度都是这样的好。瞧瞧这银莲酥，荷花糕，若是我那不成器的府里的小厨房能够把点心做得像夫人您府里的这些的一半好，我也算是满足了。”一个身份较低的夫人堆起满脸的奉承笑容，起身恭维着一身华丽的叶夫人。
谁不喜欢人说好话呢，何况是叶夫人这么肤浅势利的人。“哎哟，瞧瞧这话，怎么说的，这是夸本夫人的小厨房呢，还是损本夫人不够勤俭节约呢。”嘴上是一口谦虚有礼的客套话，实际上面上浮起的那抹笑容早就出卖了她的内心想法。
若可卿坐在下头，静静地听着上头的几个夫人絮絮叨叨地讲着话，话题无非也就是一些金银首饰，各式珠宝，亦或者是京城又开了哪几家好的茶楼，好的饭馆了，亦或者是自家的哪个女儿或者儿子到了该嫁该娶的年纪了，想要给自己家的儿子女儿寻个好人家……这种寻常的话题，若可卿一个小姑娘更是没什么兴趣了解的，只好对着坐在身边的吴鸢相视无奈一笑，两个人格外有默契地都没有去碰桌上的糕点。
“哟，云卿县主这是怎么了，可是糕点不合胃口？可需要臣女去禀了娘亲去惩罚了这小厨房的下人，让他们换一些县主喜欢的点心上来？”叶嘉琪的音量不大不小，格外尖细的声音刚刚好可以让在整个大厅里的所有人听见，顿时大厅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皆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若可卿，或是小声指指点点，或是鄙夷地上下打量她。
“嘉琪，不得无礼。”叶夫人脸上挂着的大大的笑让人后背寒毛直竖，“县主，就算是赏个脸，也尝尝我这小厨房里的拿手甜点决明子汤，是温补的药材。”她顺手便抄起一碗，让婢女送了过来，脸上挂着冷冰冰的嘲讽的笑容，“县主不会是担心这甜汤里有毒吧？不用担忧了，这么多夫人小姐都盯着呢，县主还担心什么？”
嘴上说得这么好听的客套话，还如此大度地给若可卿独一份儿的甜汤，实则听在众人的心底又是一番味道，好像她们都是用来做实验的试菜的小丫鬟一样，顿时心中再对若可卿起了一阵阵不满的感觉。
“夫人这么说，本县主自然是不好推辞。”若可卿接过甜汤，毫不犹豫地端起碗喝了一口，再用随身带着的绣花帕子拭了拭嘴，优雅地微笑回答道，“夫人所言果真不错，这甜汤的确是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来人，上茶！这都是怎么做事的，这么长时间，连个茶水都不上，看本夫人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这群贱婢！这是上好的茉莉花茶，还请各位莫要嫌弃了。”叶夫人说完，别有深意地望了望若可卿。
茉莉花茶啊，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若可卿幽幽地打量着叶夫人，而叶夫人被若可卿盯得心里发毛，只是那分按捺不住的窃喜还是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这小丫头已经喝下了决明子汤，这已经是计划的一部分了，再过一会儿，过一会儿，看她怎么收拾这个狐狸精！
“娘亲，女儿方才想起来，自己的帕子丢在闺房了，可否现在去取了回来？”叶嘉琪在这时候格外不应景地开口，诡异的举动让若可卿多瞧了几眼。
“去吧，快去快回。”听到叶嘉琪这么一句话，叶夫人的脸上笑意更深，几乎是眼睛都笑得眯弯了起来。
与此同时，上茶的小丫鬟在若可卿的杯子里斟满了一杯茉莉花茶。“县主，请慢用。”小丫鬟的手似乎有些颤抖，若可卿直直地盯着她的动作，看看她有没有在茶水里添加一些什么药。
然而事实是，没有。
为了避人耳目，若可卿装作放心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又拿绣花的帕子象征性地按了按嘴角，远远朝着看好戏的叶夫人微微一笑，笑容里的深意不言而喻。叶夫人见她喝了，又是心里一松，计划的一半已经成了。
那胆小的小丫鬟见她喝了茶，又看见了远处叶夫人那晦暗不明的眼神，身子一颤，直接绕开了若可卿，站到了另一边儿准备给吴鸢斟茶。就在走动的过程当中，那小丫鬟脚底突然一软，手一松，装有滚烫茶水的茶壶就飞了出去！
茶壶直直地在若可卿的脚下炸裂，摔碎！瓷粉的碎片炸得到处都是，水花四溅！
来了！若可卿心底直道。
她的裙子湿了一片，定是无法在这里继续安坐下去了。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望向高位上的叶夫人，像是要讨个说法。
众人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住了，只有叶夫人还依旧淡定地高声骂着：“贱婢，连个茶壶都端不好！退下吧！待会自己去刑房领二十板子！惊着了县主，你十条贱命都不够赔的！”义正言辞，唾沫横飞的样子，一句句有理有据，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为了若可卿出头，只是这下一句吧，听着就变了味儿，“相信县主大人有大量，不计这一个小小婢子的小人过，不会追究什么。”
若可卿头顶两条黑线滑落，这都是什么人哪。还要不要脸啊。不过，她也想看看这个叶夫人接下来还要自己自导自演唱一出什么戏，要怎么诬陷到她头上来。
茶壶的瓷碎片儿一片一片被下人给捡走了，那洒了一地的还冒着热气儿的茉莉花茶却还没来得及收拾，一股浓重的茉莉花香味儿顿时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
若可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悄悄地趁人不注意再次掀开了那决明子甜汤的盖头闻了闻，又凑上了茉莉花的味儿嗅了嗅，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前两日师傅还告诉自己，哪些食物相相生相克。这茶水不能和鸡蛋、白糖等食用，还有几例就是这特殊的花茶和药材配在一起，哪怕都是温补的东西，一起吃下去都会产生毒素，这决明子和茉莉花可以说就是其中的一种！虽说毒素量少也不会致死，但是足矣导致一个还未长成的小女孩昏迷……昏迷！
原来人家是要拿这一点大做文章。
好啊，好得很。
若可卿从身后的秦荀儿手里掩人耳目接过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往她的帕子里探了探，银针的针尖儿已经隐隐有了发黑的趋势。若可卿当即脸便沉了下来，向着身后的秦荀儿点了点头。
由于这次事发突然，身边带一个武功高强的秦荀儿和贴心懂得看眼神的晚云是再好不过的搭配了。
幸好她警惕性高，在喝了那一口决明子甜汤和茉莉花茶以后，再用了帕子“拭嘴角”，实际上是掩人耳目迅速把喝的东西给悉数吐到了帕子里。
这样一来，相当于她什么都没有吃进去，就算有，那样一点点的剂量也不会导致昏迷。
但是，若是现在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话，反倒是引来了人家怀疑了，打草惊蛇了就不好，万一她再准备点什么阴招来，自己没有防备，也会吃了亏，现在不如就直接将计就计，“死“一回。
“叶夫人，这里可有地方让本县主去换一套衣裳？本县主有些头晕，可能需要在偏间稍作歇息一会儿，不然岂不是打扰了各位用茶的雅兴。”若可卿装作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扶着头，一副极其悬乎的样子，好像弱不禁风得已经到了风一吹就可以倒下的地步，步履蹒跚摇晃，像是真的很难受一般，皱紧了眉头。
开始了。叶夫人心底暗暗一笑，成功了！面上却是更加入戏，焦急地唤道：“来人，扶了云卿县主到晋王宁侧妃的闺房去歇着！宁侧妃和县主年纪相仿，衣裳自然也是合适些，快去快回！莫要让县主受寒病着了！”
若可卿作势，软软地就往带路的婢女身上靠，仿佛真的浑身力气被抽走了一般，软绵绵的没有劲儿。
叶夫人和白家夫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狐狸一般算计的笑容。
这日的风并不算凉，只是若可卿的裙子湿了一大片，因此这身上是冷飕飕的，如同冰冻了一般。那婢女看晚云和秦荀儿两个人贴身紧紧跟着若可卿，寸步不离，一直在找着话题遣开二人，却一直没有成功。这时候，看似已经晕过去了的若可卿紧闭的双眼下透出了一抹幽暗的光芒，因为她的脸朝下，可以明显地看到，另一双绣花鞋的出现。
叶嘉琪。
原来叶嘉琪就是那个负责接应的人，也难怪方才她说帕子扔在闺房里了要去取回来。当时人家就盘算好了等着她掉进去呢！
“毁了她的裙子。”叶夫人临走前恶狠狠地在身边侍女的耳边道了声，袖口轻轻抖了抖，露出一张发黄了的纸的一角。侍女一惊，跪下连连磕头，惊慌失措地应了是。那是她的卖身契，她一家老小的命就在那张纸上可以盖棺定论……
“叶夫人不愧是国公府夫人，一切用度都是这样的好。瞧瞧这银莲酥，荷花糕，若是我那不成器的府里的小厨房能够把点心做得像夫人您府里的这些的一半好，我也算是满足了。”一个身份较低的夫人堆起满脸的奉承笑容，起身恭维着一身华丽的叶夫人。
谁不喜欢人说好话呢，何况是叶夫人这么肤浅势利的人。“哎哟，瞧瞧这话，怎么说的，这是夸本夫人的小厨房呢，还是损本夫人不够勤俭节约呢。”嘴上是一口谦虚有礼的客套话，实际上面上浮起的那抹笑容早就出卖了她的内心想法。
若可卿坐在下头，静静地听着上头的几个夫人絮絮叨叨地讲着话，话题无非也就是一些金银首饰，各式珠宝，亦或者是京城又开了哪几家好的茶楼，好的饭馆了，亦或者是自家的哪个女儿或者儿子到了该嫁该娶的年纪了，想要给自己家的儿子女儿寻个好人家……这种寻常的话题，若可卿一个小姑娘更是没什么兴趣了解的，只好对着坐在身边的吴鸢相视无奈一笑，两个人格外有默契地都没有去碰桌上的糕点。
“哟，云卿县主这是怎么了，可是糕点不合胃口？可需要臣女去禀了娘亲去惩罚了这小厨房的下人，让他们换一些县主喜欢的点心上来？”叶嘉琪的音量不大不小，格外尖细的声音刚刚好可以让在整个大厅里的所有人听见，顿时大厅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皆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若可卿，或是小声指指点点，或是鄙夷地上下打量她。
“嘉琪，不得无礼。”叶夫人脸上挂着的大大的笑让人后背寒毛直竖，“县主，就算是赏个脸，也尝尝我这小厨房里的拿手甜点决明子汤，是温补的药材。”她顺手便抄起一碗，让婢女送了过来，脸上挂着冷冰冰的嘲讽的笑容，“县主不会是担心这甜汤里有毒吧？不用担忧了，这么多夫人小姐都盯着呢，县主还担心什么？”
嘴上说得这么好听的客套话，还如此大度地给若可卿独一份儿的甜汤，实则听在众人的心底又是一番味道，好像她们都是用来做实验的试菜的小丫鬟一样，顿时心中再对若可卿起了一阵阵不满的感觉。
“夫人这么说，本县主自然是不好推辞。”若可卿接过甜汤，毫不犹豫地端起碗喝了一口，再用随身带着的绣花帕子拭了拭嘴，优雅地微笑回答道，“夫人所言果真不错，这甜汤的确是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来人，上茶！这都是怎么做事的，这么长时间，连个茶水都不上，看本夫人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这群贱婢！这是上好的茉莉花茶，还请各位莫要嫌弃了。”叶夫人说完，别有深意地望了望若可卿。
茉莉花茶啊，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若可卿幽幽地打量着叶夫人，而叶夫人被若可卿盯得心里发毛，只是那分按捺不住的窃喜还是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这小丫头已经喝下了决明子汤，这已经是计划的一部分了，再过一会儿，过一会儿，看她怎么收拾这个狐狸精！
“娘亲，女儿方才想起来，自己的帕子丢在闺房了，可否现在去取了回来？”叶嘉琪在这时候格外不应景地开口，诡异的举动让若可卿多瞧了几眼。
“去吧，快去快回。”听到叶嘉琪这么一句话，叶夫人的脸上笑意更深，几乎是眼睛都笑得眯弯了起来。
与此同时，上茶的小丫鬟在若可卿的杯子里斟满了一杯茉莉花茶。“县主，请慢用。”小丫鬟的手似乎有些颤抖，若可卿直直地盯着她的动作，看看她有没有在茶水里添加一些什么药。
然而事实是，没有。
为了避人耳目，若可卿装作放心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又拿绣花的帕子象征性地按了按嘴角，远远朝着看好戏的叶夫人微微一笑，笑容里的深意不言而喻。叶夫人见她喝了，又是心里一松，计划的一半已经成了。
那胆小的小丫鬟见她喝了茶，又看见了远处叶夫人那晦暗不明的眼神，身子一颤，直接绕开了若可卿，站到了另一边儿准备给吴鸢斟茶。就在走动的过程当中，那小丫鬟脚底突然一软，手一松，装有滚烫茶水的茶壶就飞了出去！
茶壶直直地在若可卿的脚下炸裂，摔碎！瓷粉的碎片炸得到处都是，水花四溅！
来了！若可卿心底直道。
她的裙子湿了一片，定是无法在这里继续安坐下去了。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望向高位上的叶夫人，像是要讨个说法。
众人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住了，只有叶夫人还依旧淡定地高声骂着：“贱婢，连个茶壶都端不好！退下吧！待会自己去刑房领二十板子！惊着了县主，你十条贱命都不够赔的！”义正言辞，唾沫横飞的样子，一句句有理有据，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为了若可卿出头，只是这下一句吧，听着就变了味儿，“相信县主大人有大量，不计这一个小小婢子的小人过，不会追究什么。”
若可卿头顶两条黑线滑落，这都是什么人哪。还要不要脸啊。不过，她也想看看这个叶夫人接下来还要自己自导自演唱一出什么戏，要怎么诬陷到她头上来。
茶壶的瓷碎片儿一片一片被下人给捡走了，那洒了一地的还冒着热气儿的茉莉花茶却还没来得及收拾，一股浓重的茉莉花香味儿顿时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
若可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悄悄地趁人不注意再次掀开了那决明子甜汤的盖头闻了闻，又凑上了茉莉花的味儿嗅了嗅，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前两日师傅还告诉自己，哪些食物相相生相克。这茶水不能和鸡蛋、白糖等食用，还有几例就是这特殊的花茶和药材配在一起，哪怕都是温补的东西，一起吃下去都会产生毒素，这决明子和茉莉花可以说就是其中的一种！虽说毒素量少也不会致死，但是足矣导致一个还未长成的小女孩昏迷……昏迷！
原来人家是要拿这一点大做文章。
好啊，好得很。
若可卿从身后的秦荀儿手里掩人耳目接过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往她的帕子里探了探，银针的针尖儿已经隐隐有了发黑的趋势。若可卿当即脸便沉了下来，向着身后的秦荀儿点了点头。
由于这次事发突然，身边带一个武功高强的秦荀儿和贴心懂得看眼神的晚云是再好不过的搭配了。
幸好她警惕性高，在喝了那一口决明子甜汤和茉莉花茶以后，再用了帕子“拭嘴角”，实际上是掩人耳目迅速把喝的东西给悉数吐到了帕子里。
这样一来，相当于她什么都没有吃进去，就算有，那样一点点的剂量也不会导致昏迷。
但是，若是现在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话，反倒是引来了人家怀疑了，打草惊蛇了就不好，万一她再准备点什么阴招来，自己没有防备，也会吃了亏，现在不如就直接将计就计，“死“一回。
“叶夫人，这里可有地方让本县主去换一套衣裳？本县主有些头晕，可能需要在偏间稍作歇息一会儿，不然岂不是打扰了各位用茶的雅兴。”若可卿装作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扶着头，一副极其悬乎的样子，好像弱不禁风得已经到了风一吹就可以倒下的地步，步履蹒跚摇晃，像是真的很难受一般，皱紧了眉头。
开始了。叶夫人心底暗暗一笑，成功了！面上却是更加入戏，焦急地唤道：“来人，扶了云卿县主到晋王宁侧妃的闺房去歇着！宁侧妃和县主年纪相仿，衣裳自然也是合适些，快去快回！莫要让县主受寒病着了！”
若可卿作势，软软地就往带路的婢女身上靠，仿佛真的浑身力气被抽走了一般，软绵绵的没有劲儿。
叶夫人和白家夫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狐狸一般算计的笑容。
这日的风并不算凉，只是若可卿的裙子湿了一大片，因此这身上是冷飕飕的，如同冰冻了一般。那婢女看晚云和秦荀儿两个人贴身紧紧跟着若可卿，寸步不离，一直在找着话题遣开二人，却一直没有成功。这时候，看似已经晕过去了的若可卿紧闭的双眼下透出了一抹幽暗的光芒，因为她的脸朝下，可以明显地看到，另一双绣花鞋的出现。
叶嘉琪。
原来叶嘉琪就是那个负责接应的人，也难怪方才她说帕子扔在闺房里了要去取回来。当时人家就盘算好了等着她掉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