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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此恨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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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霖和若攸亭看到这么大的阵仗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若可卿的目光停留在了这些金银财宝上，更是心底暗道不好，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让他们震惊得根本回不过神来，若霖甚至动摇了，觉得嫁出自己的一个庶女可以得这么多财物，也不是什么坏事。这笔买卖，好歹也是值得的。
只是他们的目光都粘在了金银财宝上了，完全忽略了此时若可卿可以称得上是诡异的笑容和猝了毒的目光。
“怎么样，若小姐，本王的诚意就在这里了，小姐若是不介意，便请回应了本王的一片真心。”龙子钰缓缓走向她，那张每每让她在午夜梦回时恨得咬牙切齿的脸，就这样，清晰地，放大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笑，笑得肩膀都颤抖，笑得发上的花簪琉璃流苏都叮当碰撞。
“想要答案？”若可卿微笑，完美的表情完美到让人觉得虚假。
不给龙子钰任何反应和考虑的时间，她莲步轻移，步步生花，每一步，每一步，都是如同纷扬落下的花瓣，却步步着点，标准至极，优雅的背影让龙子钰的眼神为止动容。
她走近那些金丝楠木箱子，缓缓蹲下，玉手芊芊，拿起了那冰玉镯子。
还是一样熟悉的触感，那样的冰凉，那样的细腻温润。它身上透骨的寒凉，直达人的心扉，不愧是极品的冰玉。
她的指腹一遍一遍，摩挲着这冰玉镯子的表面，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恬静的微笑，就这样望着它里头流动的莹莹蓝光，晶莹剔透，美得如同神话。
就在一转身的时间，龙子钰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终于，终于她要回答了。
这份回答，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都清楚。
是答应，还是拒绝。
若可卿面上的笑容开始变得冷凝，淡漠，随即幻化成狰狞，又平静下来。
她转过身，还是微笑着的。
单只手高举那镯子，让阳光的光线透过它，折射出斑斓五彩的光芒，照映在整个花厅内，晶莹璀璨，夺目迷人。
就在众人的眼球全部被吸引在这美轮美奂的镯子身上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一瞬间的美好结束以后，她猛然松开了手！
这一次，换她来松手！不要等到后悔了，才想起来要松手，那就来不及了！
“啪！”
光辉璀璨过后，迎接这只承载了太多希望，又太多绝望，以至于好几条性命的镯子，在经历一世轮回，半生血雨腥风之后，终于在这一刻，化为了粉末。一如前世她在奄奄一息时恍然醒悟，狠狠地把这“定情信物”砸得粉碎的场景。只是，少了几分怨念，更多的，只是想放手，纯粹地毁掉这一切。
那地上闪着光的，亮晶晶的镯子碎渣，让方才的一切的一切，全部化成了泡影。什么光辉，什么高贵，只不过是一堆碎玻璃渣。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玉镯子的真面目。
任何东西，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会幻化成它原来的面目了吧。
“本县主的回答，晋王爷可还满意？不知王爷可听说过一句话，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本县主这就自作主张地做了一回神女，也希望王爷您可以看看清楚事情的本质。”她如同一株娇美却有毒的曼珠沙华，妖娆妩媚，却让人不敢靠近，如花似玉的面容，嘴中却吐着让人不可置信的话语，也就差没有说：你就是那个包装的完好，贵重的冰玉镯子，实际上只要一松手，就可以轻易碎裂成一堆无用的，没有价值的玻璃渣子。
龙子钰愣住了。
若霖和若攸亭也愣住了。
只有龙子齐，心中一阵涌起的喜悦大过了愣怔。
那镯子摔碎成粉末的清脆声音，就这样回荡，回荡，直直地震慑了所有人的心！
她拒绝了！她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拒绝了！
龙子钰是谁，从小嘴里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皇子，从来都是他想要的，他想做的，别人只有顺从的份儿，哪里能说上一个“不”字，哪怕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只因为他的身份，就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
可是这对面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女，大胆，果断，勇敢，毫不留脸面地拒绝了龙子钰，拒绝了放在她面前的金银珠宝，拒绝了那个叫晋王妃的位置，拒绝了他作为一个皇子、一个王爷，卑尊屈膝向她一个庶女求婚的脸面和自尊！
纵然龙子钰的演技再好，纵然龙子钰的忍耐再强，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卑微的庶女，一个小女孩面前被直白地拒绝，在一众人面前颜面扫地，他瞬间一秒眼中充满了暴戾和暴怒的神色，握紧了拳头：“你说什么！”
若可卿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猩红的双眸，眸子清亮得如同一汪清泉，“本县主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晋王的好意，本县主心领，只是王爷未免找错了人，”她笑，笑容里尽是冰冷，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无绝期！“本县主，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难道本王给你的还不够吗，珠宝，首饰，金银，权利，地位，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莫非你是嫌这些还不够，还需要再多一些？”龙子钰眼中跳动的怒火喷薄而出，他在努力压抑，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敢在他面前这样撒野，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一个男人的自尊被这样践踏，他熊熊燃烧的怒意已经抑制不住！“本王若是娶了你，自然会好好待你，予你以正妻的尊重，不会看低你的身份，你还想要怎么样！”
“王爷，不是本县主贪得无厌，”若可卿面部已经僵硬，却强迫自己淡淡地微笑，嘴角上扬成一定的弧度，嘲讽无限。她已经没有了耐心，看着那张脸，她恨不得亲手将他那张温文尔雅的面皮给撕碎了喂狼！“而是你，狼心狗肺。”
没有真心！
好一个没有真心！
好，好，若可卿，你有种！
“不要脸的低贱女人！竟敢辱骂本王！”龙子钰低骂出声，赤红的双眼狠戾地瞪着若可卿。怒火直直冲进头脑，失去了理智的龙子钰，上去就要扇若可卿一巴掌，龙子齐察觉到了他有失理智的举动，飞速地闪身上前将他的手臂一手擒住，“皇兄，自重。”
龙子钰早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又哪里有闲情去想为什么他的手臂会被默默无闻的龙子齐一下子就掌控在手里。他好不容易在朝廷百官前建立起的贤德爱国爱民的王爷形象，差点就毁在了这个女人手上！
只是龙子齐的一句话，最终唤醒了他残存的理智。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看都不看一旁的若可卿一眼，就朝着一旁的小厮怒吼，语气里的不耐烦和迁怒之意把一旁的小太监都吓得跪倒在地：“收拾了这些东西，走！你们这群狗奴才！”
“是，是是是，王爷，奴才这就收拾！”几个随行的小太监什么时候见过自家主子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哆哆嗦嗦地整理好地上的东西，盖上盒子的盖子。“王……王王爷，这镯子怎么……”一个不怕死的小太假跪在地上指着一旁碎成了玻璃渣的冰玉镯子，畏畏缩缩地道。
“滚！都给我滚！”龙子钰被这不怕死的问题触及伤口，勾起了方才的记忆，顿时暴怒，一脚踹在了那小太监身上，“收拾了带走！”
小太监吓得连连磕头应了，连滚带爬地还不忘一把抄起地上的玻璃渣子，也不怕手被割得鲜血直流，直直地就冲了出去。
这一场闹剧就在龙子钰笑眯眯地进来，气冲冲地出去之后结束了。
“卿丫头，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说话的！”若霖在事后才想起来要教训她，怎么在事情发生的当时就想不起来呢？若可卿冷笑，转过身来将一张讽刺的脸对着若霖。若霖看了，更加生气，“真是没规矩了！这些年的规矩，都白学了！本来以为你是最稳重的一个，现在看来，倒是不让我省心！”
“好了，儿子，别说她了。六丫头，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若攸亭慢悠悠地走过来，拍了拍若可卿的肩膀，一张脸上写满了快意和满意的神色。看了今天她做的那些过火的举动，倒是意外地得了她这个祖父的心了……
“父亲！她……”若霖还欲开口，却看见门口还立着的龙子齐和若攸亭疲倦的神色，登时住了口，转过头瞪了若可卿一眼。
“好了，都回去吧，我老头子也是累了。六丫头，从今往后，你跟着人学学怎么打理府里的事儿吧。祖父年纪大了，身子不灵光了，还得你们这孙女辈的多多操心了，也真是丢了老脸了啊。”若攸亭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想来是今天折腾的太累了，他老头子七十多的年纪，一把老骨头，吃不消了。也就在这么只言片语之间，定下了她打理内府的权利。
“可是卿丫头她只有十二……”若霖补充了一句。
“说好的事儿就这么定了，老头子我不想出尔反尔。”若攸亭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若霖的担忧，“扶我回去休息吧。”
“是，儿子遵命。”
若霖和若攸亭看到这么大的阵仗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若可卿的目光停留在了这些金银财宝上，更是心底暗道不好，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让他们震惊得根本回不过神来，若霖甚至动摇了，觉得嫁出自己的一个庶女可以得这么多财物，也不是什么坏事。这笔买卖，好歹也是值得的。
只是他们的目光都粘在了金银财宝上了，完全忽略了此时若可卿可以称得上是诡异的笑容和猝了毒的目光。
“怎么样，若小姐，本王的诚意就在这里了，小姐若是不介意，便请回应了本王的一片真心。”龙子钰缓缓走向她，那张每每让她在午夜梦回时恨得咬牙切齿的脸，就这样，清晰地，放大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笑，笑得肩膀都颤抖，笑得发上的花簪琉璃流苏都叮当碰撞。
“想要答案？”若可卿微笑，完美的表情完美到让人觉得虚假。
不给龙子钰任何反应和考虑的时间，她莲步轻移，步步生花，每一步，每一步，都是如同纷扬落下的花瓣，却步步着点，标准至极，优雅的背影让龙子钰的眼神为止动容。
她走近那些金丝楠木箱子，缓缓蹲下，玉手芊芊，拿起了那冰玉镯子。
还是一样熟悉的触感，那样的冰凉，那样的细腻温润。它身上透骨的寒凉，直达人的心扉，不愧是极品的冰玉。
她的指腹一遍一遍，摩挲着这冰玉镯子的表面，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恬静的微笑，就这样望着它里头流动的莹莹蓝光，晶莹剔透，美得如同神话。
就在一转身的时间，龙子钰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终于，终于她要回答了。
这份回答，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都清楚。
是答应，还是拒绝。
若可卿面上的笑容开始变得冷凝，淡漠，随即幻化成狰狞，又平静下来。
她转过身，还是微笑着的。
单只手高举那镯子，让阳光的光线透过它，折射出斑斓五彩的光芒，照映在整个花厅内，晶莹璀璨，夺目迷人。
就在众人的眼球全部被吸引在这美轮美奂的镯子身上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一瞬间的美好结束以后，她猛然松开了手！
这一次，换她来松手！不要等到后悔了，才想起来要松手，那就来不及了！
“啪！”
光辉璀璨过后，迎接这只承载了太多希望，又太多绝望，以至于好几条性命的镯子，在经历一世轮回，半生血雨腥风之后，终于在这一刻，化为了粉末。一如前世她在奄奄一息时恍然醒悟，狠狠地把这“定情信物”砸得粉碎的场景。只是，少了几分怨念，更多的，只是想放手，纯粹地毁掉这一切。
那地上闪着光的，亮晶晶的镯子碎渣，让方才的一切的一切，全部化成了泡影。什么光辉，什么高贵，只不过是一堆碎玻璃渣。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玉镯子的真面目。
任何东西，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会幻化成它原来的面目了吧。
“本县主的回答，晋王爷可还满意？不知王爷可听说过一句话，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本县主这就自作主张地做了一回神女，也希望王爷您可以看看清楚事情的本质。”她如同一株娇美却有毒的曼珠沙华，妖娆妩媚，却让人不敢靠近，如花似玉的面容，嘴中却吐着让人不可置信的话语，也就差没有说：你就是那个包装的完好，贵重的冰玉镯子，实际上只要一松手，就可以轻易碎裂成一堆无用的，没有价值的玻璃渣子。
龙子钰愣住了。
若霖和若攸亭也愣住了。
只有龙子齐，心中一阵涌起的喜悦大过了愣怔。
那镯子摔碎成粉末的清脆声音，就这样回荡，回荡，直直地震慑了所有人的心！
她拒绝了！她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拒绝了！
龙子钰是谁，从小嘴里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皇子，从来都是他想要的，他想做的，别人只有顺从的份儿，哪里能说上一个“不”字，哪怕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只因为他的身份，就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
可是这对面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女，大胆，果断，勇敢，毫不留脸面地拒绝了龙子钰，拒绝了放在她面前的金银珠宝，拒绝了那个叫晋王妃的位置，拒绝了他作为一个皇子、一个王爷，卑尊屈膝向她一个庶女求婚的脸面和自尊！
纵然龙子钰的演技再好，纵然龙子钰的忍耐再强，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卑微的庶女，一个小女孩面前被直白地拒绝，在一众人面前颜面扫地，他瞬间一秒眼中充满了暴戾和暴怒的神色，握紧了拳头：“你说什么！”
若可卿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猩红的双眸，眸子清亮得如同一汪清泉，“本县主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晋王的好意，本县主心领，只是王爷未免找错了人，”她笑，笑容里尽是冰冷，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无绝期！“本县主，不想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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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是本县主贪得无厌，”若可卿面部已经僵硬，却强迫自己淡淡地微笑，嘴角上扬成一定的弧度，嘲讽无限。她已经没有了耐心，看着那张脸，她恨不得亲手将他那张温文尔雅的面皮给撕碎了喂狼！“而是你，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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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若可卿，你有种！
“不要脸的低贱女人！竟敢辱骂本王！”龙子钰低骂出声，赤红的双眼狠戾地瞪着若可卿。怒火直直冲进头脑，失去了理智的龙子钰，上去就要扇若可卿一巴掌，龙子齐察觉到了他有失理智的举动，飞速地闪身上前将他的手臂一手擒住，“皇兄，自重。”
龙子钰早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又哪里有闲情去想为什么他的手臂会被默默无闻的龙子齐一下子就掌控在手里。他好不容易在朝廷百官前建立起的贤德爱国爱民的王爷形象，差点就毁在了这个女人手上！
只是龙子齐的一句话，最终唤醒了他残存的理智。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看都不看一旁的若可卿一眼，就朝着一旁的小厮怒吼，语气里的不耐烦和迁怒之意把一旁的小太监都吓得跪倒在地：“收拾了这些东西，走！你们这群狗奴才！”
“是，是是是，王爷，奴才这就收拾！”几个随行的小太监什么时候见过自家主子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哆哆嗦嗦地整理好地上的东西，盖上盒子的盖子。“王……王王爷，这镯子怎么……”一个不怕死的小太假跪在地上指着一旁碎成了玻璃渣的冰玉镯子，畏畏缩缩地道。
“滚！都给我滚！”龙子钰被这不怕死的问题触及伤口，勾起了方才的记忆，顿时暴怒，一脚踹在了那小太监身上，“收拾了带走！”
小太监吓得连连磕头应了，连滚带爬地还不忘一把抄起地上的玻璃渣子，也不怕手被割得鲜血直流，直直地就冲了出去。
这一场闹剧就在龙子钰笑眯眯地进来，气冲冲地出去之后结束了。
“卿丫头，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说话的！”若霖在事后才想起来要教训她，怎么在事情发生的当时就想不起来呢？若可卿冷笑，转过身来将一张讽刺的脸对着若霖。若霖看了，更加生气，“真是没规矩了！这些年的规矩，都白学了！本来以为你是最稳重的一个，现在看来，倒是不让我省心！”
“好了，儿子，别说她了。六丫头，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若攸亭慢悠悠地走过来，拍了拍若可卿的肩膀，一张脸上写满了快意和满意的神色。看了今天她做的那些过火的举动，倒是意外地得了她这个祖父的心了……
“父亲！她……”若霖还欲开口，却看见门口还立着的龙子齐和若攸亭疲倦的神色，登时住了口，转过头瞪了若可卿一眼。
“好了，都回去吧，我老头子也是累了。六丫头，从今往后，你跟着人学学怎么打理府里的事儿吧。祖父年纪大了，身子不灵光了，还得你们这孙女辈的多多操心了，也真是丢了老脸了啊。”若攸亭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想来是今天折腾的太累了，他老头子七十多的年纪，一把老骨头，吃不消了。也就在这么只言片语之间，定下了她打理内府的权利。
“可是卿丫头她只有十二……”若霖补充了一句。
“说好的事儿就这么定了，老头子我不想出尔反尔。”若攸亭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若霖的担忧，“扶我回去休息吧。”
“是，儿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