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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沉沉浮浮，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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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上，那日云卿郡主及笄之事的奇异天象，在下等已经打听清楚了。”秦荀儿行单膝跪礼，干练爽快地回答，眼神中闪烁着的是一种奇异的光芒。
“起来说话。”御奉青略微一点头，眸光锐利凛冽，忽然间表情愣怔了一秒，脸部柔和了轮廓，又恢复了刚硬的线条，“稍等，去把郡主叫来，便说是我有事相商。”
想起心中那个魂牵梦萦的小女人，总是心头暖绒一片。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若可卿一身月白色齐胸襦裙款款而至。“怎么了？可是事情调查得有进展了？”她眸光如水，脉脉含情，虽说她自己也不相信这天象是有人刻意为之，但是若事实真是如此……
她看向他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和探究的神色。
“卿卿别急，这么热的天气，先坐下喝口江老头子调制的解暑祛热的凉茶再言，听听荀儿如何说罢，为夫可是很负责任地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卿卿你来的。”御奉青拉了她的手便不肯放开，让她坐在他身边，给她端了茶来。
若可卿微笑颔首，他的温柔体贴她都看在眼里，接过茶便喝了一口，夹杂着中草药的苦涩和蜜糖的甜度，微微凉的茶水温度，刚好可以达到解暑的效果。方才她急匆匆地赶过来，已经是额头有些冒汗了。
秦荀儿立在一旁，接到了御奉青的目光，沉稳开口言，“在下带着属下们盘查了当日府中的下人们，他们都言，是在郡主的及笄仪式结束，宾客们自由参观的时候，出现了凤凰泣血的奇象的，而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凤凰泣血的天象，并不是冲着郡主来的。”秦荀儿将调查来的信息一五一十地禀明，思路极其清晰易懂，“在下查阅了古书，天象，往往都是发生在一个小的时间段，通常都是有什么事情忽然间发生，而且一下子极其严重，方才会召出天神显灵的天象。”
及笄仪式结束之时……
御奉青和若可卿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红晕和尴尬的神色。那时候，他们应该在……在静僻的地方……御奉青就这样吻了她……以至于后来她的唇瓣都有些肿，叫人看见了好不尴尬。
但是……但是就是亲了一下，也不会引发天神之怒吧……
荒唐的想法瞬间让若可卿自己脸红得不像话。
秦荀儿看着两人如同调色盘般变换的脸色，很好地抑制住了即将溢出嘴边的一丝笑意，她是暗卫，什么样的信息调查不到，又岂会不知道主子和未来的主母在干些什么事儿。
秦荀儿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戳中若可卿的警觉性，假装清了清嗓子，抹去脑子里那些不该想的，仔细思考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郡主不妨好好想想，凤凰的血光之灾，血光之灾，身边人可有什么异样？”
感受到主子和小姐的两束可以杀死人的冷冻射线，秦荀儿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暗示着。
……血光之灾！
御奉青和若可卿的脑海中同时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
“不，这不可能！”若可卿大惊失色，面色都苍白了几分！
御奉青也是愣怔在了当场，理智唤回了残存的疑惑，御奉青的眼神深邃了几分，暗沉了声音问道，“也就是说，这真的是天意？”
“是，主子。这不是他人有意为之。”秦荀儿恭恭敬敬地答道，面上并无一丝波澜。
“这……”若可卿的双眸猛然睁大，不可置信地从麻木的双唇中吐出一个单调的音节。“荀儿，下去罢，派人盯着些。”御奉青吩咐秦荀儿退下，一手搂过若可卿，温暖的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口中轻唤着，“卿卿。”
“竟然是吴鸢姐姐……怎么会是姐姐，姐姐如果是凤凰，她的身份一旦暴露，那岂不是对她有危险！”若可卿想来是极其激动的，凤凰，吴鸢竟然在天象的暗示之下表明，她是将来的一国之母？可是，她和之前的自己一样，是庶出的身份！皇族，到底是不会让一个庶出的女儿去当皇后的！
“如今看来，能够说得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说法了。秦荀儿打听得不错，当时和吴鸢待在一起的，应该是龙子齐，所以吴鸢吐血晕倒，是他第一个发现后大喊。吴鸢刚刚被送进内室，天象就出现了凤凰泣血的奇景，这样巧合的时机，应该不会是错觉。而恰巧的就是，当日是你的及笄礼，所以一切理所当然地就落到了你的头上，所有一切不祥的名声也好，凤凰的预言也罢，众人的目光只会聚焦在你的脸上，因为卿卿你是当日的主角。”御奉青顿了顿，望向若可卿的目光是有些许的无奈和隐忍的怒意，“吴鸢中毒不浅，已经有些伤及了身子底，而且现在她应该还在吴府上调养，过两日便将她带到师傅那儿去罢，师傅可以为她研制解药。只有在这样严重的中毒情况之下，才会引发她的吐血，危及生命，危及命运的安排了，才会触怒了上天，引起凤凰泣血的天象，预示着凤凰有了生命之忧，而并非那些小人口中流传的不祥之说。卿卿，我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再受半点的苦了，因此……”
御奉青停顿下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了困惑，愧疚和不舍。
“可是，要成为皇后，必然是要嫁给一个皇子。莫非吴鸢姐姐，一定要卷入宫闱的斗争吗？”若可卿抬眸，眸子已然凝聚起来一层水汽。她不是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如果为了保全自己去伤害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她不愿意这样做。或许是搪塞之词，或许是真的困惑，此刻的她的大脑，已然混沌不堪，并没有按照她本来的意愿去支配。
“这个，我也不知。”御奉青摇摇头，眸中却是一片清明，抬起手抹去若可卿发红的眼眶旁快要掉落下来的泪水，“天机不可泄露，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好好想想怎么保全自己，让自己全身而退吧。卿卿，为自己想想，为夫尊重你的决定，一定与你共进退。”
“保全自己，是不是就意味着要牺牲姐姐一生的命运，幸福，以及她全部的名声，甚至是性命？”
她几乎是颤抖着开口，支离破碎的挣扎语气，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淡然。
“……”御奉青张了张口，却又不忍道出真相伤害她的心，只是低下了头。
若可卿笑了，笑容里有些苦涩，“如果是这样，我不愿意。如果一定要在我和姐姐之间牺牲一个人，我宁愿……”
御奉青沉默，再也不说一句话。他说过会尊重她的决定，可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全天下人所侮辱，被那些恶意的唾沫星子给淹没。这样强加的名声，难言的苦楚，他不希望她一个人来一力承担。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率真，娇俏却时常带着刺儿的女孩，才配与他御奉青并肩不是吗。
“我明白了。”御奉青眸子暗了暗，就在若可卿闭着眼，眼泪划过脸庞的一刹那，却听到他温暖坚持的声音，“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一定尊重你的决定。所以，我一定会支持你。但是，你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什么都好，只要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他把哭泣着的她抱到怀中好生安慰着，“卿卿，你怎么这么傻？都是及笄的人了，怎么还是任性得长不大呢？”
“哪里有！”若可卿不依了，嘟起嘴，脸上尚还有未去的泪痕，“人家已经是大人了！”偏偏自己的所有冷漠，任性，毒辣的伪装，一旦到了他这个无赖面前，全部悉数褪下，只留有他温暖的手抚慰自己曾经伤痕累累的心。自己，是不是很自私？
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停驻，然后炸开！“既然无法洗脱谣言，又何必放任它插翅疯长。一个尊贵的身份，足以说明一切。他们不就是冲着我是个空有郡主虚名，却身份低贱的弱点来的吗，谁知道啊，这个曾经的荣耀，到现在反而是缠绕的隐患了？”若可卿展颜而笑，笑容冷漠而无情，“如果我说，这些东西，我都不要，那么，是不是，流言也就驻足于此了呢？”
“卿卿，你笑起来好看，但是，这样的笑让我心疼。”御奉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拥她入怀中，“不管你是望南侯府世子庶女，还是云卿县主，还是太后的义女，云卿郡主，亦或者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介凡人，只要是你，我便全身心的爱你。”
……
“罪女可卿自念愚钝不孝，****无法萦绕太后娘娘膝下，又罔顾皇家礼仪，蛮横骄纵，任性刁蛮，实不配为皇家郡主，因此恳请皇上，废黜罪女的郡主名号，并从皇家玉牒中除名，并此生再不入宫！”
龙洵佑缓缓地阅读完了手中从望南侯府送来的若可卿所谓“请罪”的信笺，那样一手流利的簪花小楷显然非俗女子所能够驾驭得了。
他笑了。
多么聪敏的一个女子。
“回主上，那日云卿郡主及笄之事的奇异天象，在下等已经打听清楚了。”秦荀儿行单膝跪礼，干练爽快地回答，眼神中闪烁着的是一种奇异的光芒。
“起来说话。”御奉青略微一点头，眸光锐利凛冽，忽然间表情愣怔了一秒，脸部柔和了轮廓，又恢复了刚硬的线条，“稍等，去把郡主叫来，便说是我有事相商。”
想起心中那个魂牵梦萦的小女人，总是心头暖绒一片。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若可卿一身月白色齐胸襦裙款款而至。“怎么了？可是事情调查得有进展了？”她眸光如水，脉脉含情，虽说她自己也不相信这天象是有人刻意为之，但是若事实真是如此……
她看向他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和探究的神色。
“卿卿别急，这么热的天气，先坐下喝口江老头子调制的解暑祛热的凉茶再言，听听荀儿如何说罢，为夫可是很负责任地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卿卿你来的。”御奉青拉了她的手便不肯放开，让她坐在他身边，给她端了茶来。
若可卿微笑颔首，他的温柔体贴她都看在眼里，接过茶便喝了一口，夹杂着中草药的苦涩和蜜糖的甜度，微微凉的茶水温度，刚好可以达到解暑的效果。方才她急匆匆地赶过来，已经是额头有些冒汗了。
秦荀儿立在一旁，接到了御奉青的目光，沉稳开口言，“在下带着属下们盘查了当日府中的下人们，他们都言，是在郡主的及笄仪式结束，宾客们自由参观的时候，出现了凤凰泣血的奇象的，而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凤凰泣血的天象，并不是冲着郡主来的。”秦荀儿将调查来的信息一五一十地禀明，思路极其清晰易懂，“在下查阅了古书，天象，往往都是发生在一个小的时间段，通常都是有什么事情忽然间发生，而且一下子极其严重，方才会召出天神显灵的天象。”
及笄仪式结束之时……
御奉青和若可卿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红晕和尴尬的神色。那时候，他们应该在……在静僻的地方……御奉青就这样吻了她……以至于后来她的唇瓣都有些肿，叫人看见了好不尴尬。
但是……但是就是亲了一下，也不会引发天神之怒吧……
荒唐的想法瞬间让若可卿自己脸红得不像话。
秦荀儿看着两人如同调色盘般变换的脸色，很好地抑制住了即将溢出嘴边的一丝笑意，她是暗卫，什么样的信息调查不到，又岂会不知道主子和未来的主母在干些什么事儿。
秦荀儿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戳中若可卿的警觉性，假装清了清嗓子，抹去脑子里那些不该想的，仔细思考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郡主不妨好好想想，凤凰的血光之灾，血光之灾，身边人可有什么异样？”
感受到主子和小姐的两束可以杀死人的冷冻射线，秦荀儿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暗示着。
……血光之灾！
御奉青和若可卿的脑海中同时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
“不，这不可能！”若可卿大惊失色，面色都苍白了几分！
御奉青也是愣怔在了当场，理智唤回了残存的疑惑，御奉青的眼神深邃了几分，暗沉了声音问道，“也就是说，这真的是天意？”
“是，主子。这不是他人有意为之。”秦荀儿恭恭敬敬地答道，面上并无一丝波澜。
“这……”若可卿的双眸猛然睁大，不可置信地从麻木的双唇中吐出一个单调的音节。“荀儿，下去罢，派人盯着些。”御奉青吩咐秦荀儿退下，一手搂过若可卿，温暖的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口中轻唤着，“卿卿。”
“竟然是吴鸢姐姐……怎么会是姐姐，姐姐如果是凤凰，她的身份一旦暴露，那岂不是对她有危险！”若可卿想来是极其激动的，凤凰，吴鸢竟然在天象的暗示之下表明，她是将来的一国之母？可是，她和之前的自己一样，是庶出的身份！皇族，到底是不会让一个庶出的女儿去当皇后的！
“如今看来，能够说得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说法了。秦荀儿打听得不错，当时和吴鸢待在一起的，应该是龙子齐，所以吴鸢吐血晕倒，是他第一个发现后大喊。吴鸢刚刚被送进内室，天象就出现了凤凰泣血的奇景，这样巧合的时机，应该不会是错觉。而恰巧的就是，当日是你的及笄礼，所以一切理所当然地就落到了你的头上，所有一切不祥的名声也好，凤凰的预言也罢，众人的目光只会聚焦在你的脸上，因为卿卿你是当日的主角。”御奉青顿了顿，望向若可卿的目光是有些许的无奈和隐忍的怒意，“吴鸢中毒不浅，已经有些伤及了身子底，而且现在她应该还在吴府上调养，过两日便将她带到师傅那儿去罢，师傅可以为她研制解药。只有在这样严重的中毒情况之下，才会引发她的吐血，危及生命，危及命运的安排了，才会触怒了上天，引起凤凰泣血的天象，预示着凤凰有了生命之忧，而并非那些小人口中流传的不祥之说。卿卿，我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再受半点的苦了，因此……”
御奉青停顿下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了困惑，愧疚和不舍。
“可是，要成为皇后，必然是要嫁给一个皇子。莫非吴鸢姐姐，一定要卷入宫闱的斗争吗？”若可卿抬眸，眸子已然凝聚起来一层水汽。她不是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如果为了保全自己去伤害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她不愿意这样做。或许是搪塞之词，或许是真的困惑，此刻的她的大脑，已然混沌不堪，并没有按照她本来的意愿去支配。
“这个，我也不知。”御奉青摇摇头，眸中却是一片清明，抬起手抹去若可卿发红的眼眶旁快要掉落下来的泪水，“天机不可泄露，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好好想想怎么保全自己，让自己全身而退吧。卿卿，为自己想想，为夫尊重你的决定，一定与你共进退。”
“保全自己，是不是就意味着要牺牲姐姐一生的命运，幸福，以及她全部的名声，甚至是性命？”
她几乎是颤抖着开口，支离破碎的挣扎语气，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淡然。
“……”御奉青张了张口，却又不忍道出真相伤害她的心，只是低下了头。
若可卿笑了，笑容里有些苦涩，“如果是这样，我不愿意。如果一定要在我和姐姐之间牺牲一个人，我宁愿……”
御奉青沉默，再也不说一句话。他说过会尊重她的决定，可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全天下人所侮辱，被那些恶意的唾沫星子给淹没。这样强加的名声，难言的苦楚，他不希望她一个人来一力承担。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率真，娇俏却时常带着刺儿的女孩，才配与他御奉青并肩不是吗。
“我明白了。”御奉青眸子暗了暗，就在若可卿闭着眼，眼泪划过脸庞的一刹那，却听到他温暖坚持的声音，“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一定尊重你的决定。所以，我一定会支持你。但是，你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什么都好，只要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他把哭泣着的她抱到怀中好生安慰着，“卿卿，你怎么这么傻？都是及笄的人了，怎么还是任性得长不大呢？”
“哪里有！”若可卿不依了，嘟起嘴，脸上尚还有未去的泪痕，“人家已经是大人了！”偏偏自己的所有冷漠，任性，毒辣的伪装，一旦到了他这个无赖面前，全部悉数褪下，只留有他温暖的手抚慰自己曾经伤痕累累的心。自己，是不是很自私？
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停驻，然后炸开！“既然无法洗脱谣言，又何必放任它插翅疯长。一个尊贵的身份，足以说明一切。他们不就是冲着我是个空有郡主虚名，却身份低贱的弱点来的吗，谁知道啊，这个曾经的荣耀，到现在反而是缠绕的隐患了？”若可卿展颜而笑，笑容冷漠而无情，“如果我说，这些东西，我都不要，那么，是不是，流言也就驻足于此了呢？”
“卿卿，你笑起来好看，但是，这样的笑让我心疼。”御奉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拥她入怀中，“不管你是望南侯府世子庶女，还是云卿县主，还是太后的义女，云卿郡主，亦或者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介凡人，只要是你，我便全身心的爱你。”
……
“罪女可卿自念愚钝不孝，****无法萦绕太后娘娘膝下，又罔顾皇家礼仪，蛮横骄纵，任性刁蛮，实不配为皇家郡主，因此恳请皇上，废黜罪女的郡主名号，并从皇家玉牒中除名，并此生再不入宫！”
龙洵佑缓缓地阅读完了手中从望南侯府送来的若可卿所谓“请罪”的信笺，那样一手流利的簪花小楷显然非俗女子所能够驾驭得了。
他笑了。
多么聪敏的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