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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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辉气冲冲跨出养心殿，心中只觉烦躁。贴身侍从绝尘紧随其后，识趣的一言不发。
大清早皇上便传他入宫用膳，本以为是新封荣王，政事上有所交代。却不想皇阿玛日理万机，竟也有闲心逸致与他尽话些儿女情长。
虽说在大殷朝十五岁自当是娶妻纳妾的年纪，可这话若出自皇阿玛之口他总觉心中怪怪的，且心有不耐也不好即便发作。
“苏氏之女挽月？苏挽月？”沈砚辉烦躁的皱眉，显然对这个女子是有情绪的。就不知到底是什么女子，竟能让皇上亲口提起！
“是江南富商苏启安之女，昨儿太后宫中还给王爷施过礼。”绝尘从身后挪到旁侧，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本王管她是谁！”沈砚辉不耐道，“就算是丞相之女又如何！更何况是道不出名姓的区区商人之女。”
“苏大人虽未出仕，可确是位人才。皇上赏识苏大人才华，早有心招入朝廷；太后又颇喜苏大人之女，自然欲纳入宫中。”绝尘据实分析道，二阿哥还在宫中时便经常密派他出宫办事，苏启安在江南商界的名声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那又如何！形势如此逼人，本王岂有闲暇沉溺儿女私情。莫不是皇上有意施计，使我无心朝廷政事？”沈砚辉愤然道。
“王爷可不敢乱说，此处宫闱之地，是非颇多。王爷自小跟随圣上左右，皇上对王爷亦是厚爱有加。”绝尘急忙拉了沈砚辉到僻静之处。
“如今大哥守陵在外，三弟又下落不明，原本瑾妃有幸产子，却不想夭折襁褓。皇阿玛肯留我在近前不过是出于无奈。”沈砚辉低声自嘲。
“王爷此言差矣”绝尘欲要宽慰几言，却被沈砚辉挥手制止了。
两人沉默走出宫门，沈砚辉本欲打道回府，一想苏启安等人或许还留在府中，心中便觉烦躁。
“王爷”绝尘看王爷自顾向回府的反方向走去，不由低声呼道。
“本王烦闷，想在外面散散心。”沈砚辉摆摆手，打发道，“你且先回府中看看，那父女俩可是走了没有。”
绝尘闻言遵命，却又担心王爷一人在外，步履便有些迟疑。
“磨蹭什么，本王就在宫闱附近走动，一听得消息你来此复命便是。”沈砚辉不耐道。
“是，王爷。”绝尘也不敢废话，急忙领命回府去了。
沈砚辉负手步于宫闱之外，不觉间走到了东侧一处高大槐木下，远处是一片桃树林，此时正值桃花盛开，远远观去一片淡粉如云，虽不及城郊大片盛开的桃花林壮观，开在此地却也是市井繁杂中并不多见的一处风景。他虽然不喜桃花妖艳，但每遇烦心时，常来此地闻闻花香，也能消去一些浮躁。
沈砚辉倚槐而立远观桃林美景，却见万花粉艳中一抹鹅黄时隐时现。细看去，似是一女子窈窕身形悠然步于桃花林中。宫闱近地，庶民百姓向来敬而远之，却不想是谁家女子，竟有如此雅兴。
桃花林中，苏涟夕正踮着脚尖，伸手去摘高处一簇开得正盛的花枝。在宫外许久不见父亲，无聊漫步间，却在高密森严的宫墙外偶遇了这样一番豁然开朗的景色。苏涟夕向高处伸直手臂，只想折下这一抹明艳欲滴的暖色，等初春一过，只怕又要再等一年。
苏涟夕努力向上够着手臂，指尖牵强的触到了花瓣，还是差了一点点踮起的脚尖有些支撑不住了，苏涟夕打算放弃，她从不会奢求力不能及的东西。正要落下脚尖，收手作罢。却见一只白净修长的手臂轻松举过眼前，优雅地捻下了那朵花枝。
苏涟夕心下一惊，自己一时兴起，竟忘了这里还是皇家驻地。懊悔间，那人已从身后步至近前，伸手递过那株桃枝。苏涟夕后退几步，慌忙低下头，哪敢随便接过。
沈砚辉正欲向前几步看清女子的面庞，却闻身后不远处绝尘气喘吁吁寻道，“王爷”
苏涟夕闻言，如获大释般匆忙跑开了。
沈砚辉看着女子匆匆离去的背影，纵然仓皇，却也娉婷，心下竟不由一悸。
“王爷。”绝尘寻上前来，如实复命道，“苏大人已理好了行头，准备离开了。”
“是吗？”沈砚辉手拿桃枝望着已经跑远的倩影，淡言道。
“王爷看要不要去送行……”绝尘小心试探道，王爷虽不喜政治联姻，可这苏大人确是个人才，如今朝中几帮势力分据，多拉拢一些才人志士对王爷巩固朝堂地位也颇有利处。
“我看不必了。”沈砚辉不耐地挥手，人才？靠出卖女儿婚姻获得政治地位的人能有多大能耐！
“王爷…”绝尘还要劝说些什么，却被沈砚辉果断地制止了。
“去查一下她是谁。”沈砚辉的目光还望着刚才的方向，匆忙之间未看清女子的容颜，他的心底竟隐有一丝遗憾。
绝尘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不禁为难道“刚刚小的看得不真切”
“绝尘，你倒是学会推拒本王的命令了。”沈砚辉目光直视前方，声音虽淡，隐于其中的几分凌厉还是让绝尘不由一颤。
“回王爷，刚仓促一瞥，只辨得那女子身着的鹅黄素裙，倒是江南一带流行的样式，可这几年在盛安城中也颇受欢迎……”绝尘一丝不苟地据实言道。
“这事不急，你慢慢落实便是。”见绝尘一副为难至极的样子，沈砚辉不由淡笑出声，刚刚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倒没想还能看到他这副当真模样。
“玩笑而已，不必当真。”沈砚辉取笑一番，顺手将握着的那簇桃花丢给绝尘，负手向前走去。
“王爷！”绝尘别扭地嗅了嗅桃枝，略显无辜地抓抓头发，追上前去。
沈砚辉气冲冲跨出养心殿，心中只觉烦躁。贴身侍从绝尘紧随其后，识趣的一言不发。
大清早皇上便传他入宫用膳，本以为是新封荣王，政事上有所交代。却不想皇阿玛日理万机，竟也有闲心逸致与他尽话些儿女情长。
虽说在大殷朝十五岁自当是娶妻纳妾的年纪，可这话若出自皇阿玛之口他总觉心中怪怪的，且心有不耐也不好即便发作。
“苏氏之女挽月？苏挽月？”沈砚辉烦躁的皱眉，显然对这个女子是有情绪的。就不知到底是什么女子，竟能让皇上亲口提起！
“是江南富商苏启安之女，昨儿太后宫中还给王爷施过礼。”绝尘从身后挪到旁侧，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本王管她是谁！”沈砚辉不耐道，“就算是丞相之女又如何！更何况是道不出名姓的区区商人之女。”
“苏大人虽未出仕，可确是位人才。皇上赏识苏大人才华，早有心招入朝廷；太后又颇喜苏大人之女，自然欲纳入宫中。”绝尘据实分析道，二阿哥还在宫中时便经常密派他出宫办事，苏启安在江南商界的名声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那又如何！形势如此逼人，本王岂有闲暇沉溺儿女私情。莫不是皇上有意施计，使我无心朝廷政事？”沈砚辉愤然道。
“王爷可不敢乱说，此处宫闱之地，是非颇多。王爷自小跟随圣上左右，皇上对王爷亦是厚爱有加。”绝尘急忙拉了沈砚辉到僻静之处。
“如今大哥守陵在外，三弟又下落不明，原本瑾妃有幸产子，却不想夭折襁褓。皇阿玛肯留我在近前不过是出于无奈。”沈砚辉低声自嘲。
“王爷此言差矣”绝尘欲要宽慰几言，却被沈砚辉挥手制止了。
两人沉默走出宫门，沈砚辉本欲打道回府，一想苏启安等人或许还留在府中，心中便觉烦躁。
“王爷”绝尘看王爷自顾向回府的反方向走去，不由低声呼道。
“本王烦闷，想在外面散散心。”沈砚辉摆摆手，打发道，“你且先回府中看看，那父女俩可是走了没有。”
绝尘闻言遵命，却又担心王爷一人在外，步履便有些迟疑。
“磨蹭什么，本王就在宫闱附近走动，一听得消息你来此复命便是。”沈砚辉不耐道。
“是，王爷。”绝尘也不敢废话，急忙领命回府去了。
沈砚辉负手步于宫闱之外，不觉间走到了东侧一处高大槐木下，远处是一片桃树林，此时正值桃花盛开，远远观去一片淡粉如云，虽不及城郊大片盛开的桃花林壮观，开在此地却也是市井繁杂中并不多见的一处风景。他虽然不喜桃花妖艳，但每遇烦心时，常来此地闻闻花香，也能消去一些浮躁。
沈砚辉倚槐而立远观桃林美景，却见万花粉艳中一抹鹅黄时隐时现。细看去，似是一女子窈窕身形悠然步于桃花林中。宫闱近地，庶民百姓向来敬而远之，却不想是谁家女子，竟有如此雅兴。
桃花林中，苏涟夕正踮着脚尖，伸手去摘高处一簇开得正盛的花枝。在宫外许久不见父亲，无聊漫步间，却在高密森严的宫墙外偶遇了这样一番豁然开朗的景色。苏涟夕向高处伸直手臂，只想折下这一抹明艳欲滴的暖色，等初春一过，只怕又要再等一年。
苏涟夕努力向上够着手臂，指尖牵强的触到了花瓣，还是差了一点点踮起的脚尖有些支撑不住了，苏涟夕打算放弃，她从不会奢求力不能及的东西。正要落下脚尖，收手作罢。却见一只白净修长的手臂轻松举过眼前，优雅地捻下了那朵花枝。
苏涟夕心下一惊，自己一时兴起，竟忘了这里还是皇家驻地。懊悔间，那人已从身后步至近前，伸手递过那株桃枝。苏涟夕后退几步，慌忙低下头，哪敢随便接过。
沈砚辉正欲向前几步看清女子的面庞，却闻身后不远处绝尘气喘吁吁寻道，“王爷”
苏涟夕闻言，如获大释般匆忙跑开了。
沈砚辉看着女子匆匆离去的背影，纵然仓皇，却也娉婷，心下竟不由一悸。
“王爷。”绝尘寻上前来，如实复命道，“苏大人已理好了行头，准备离开了。”
“是吗？”沈砚辉手拿桃枝望着已经跑远的倩影，淡言道。
“王爷看要不要去送行……”绝尘小心试探道，王爷虽不喜政治联姻，可这苏大人确是个人才，如今朝中几帮势力分据，多拉拢一些才人志士对王爷巩固朝堂地位也颇有利处。
“我看不必了。”沈砚辉不耐地挥手，人才？靠出卖女儿婚姻获得政治地位的人能有多大能耐！
“王爷…”绝尘还要劝说些什么，却被沈砚辉果断地制止了。
“去查一下她是谁。”沈砚辉的目光还望着刚才的方向，匆忙之间未看清女子的容颜，他的心底竟隐有一丝遗憾。
绝尘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不禁为难道“刚刚小的看得不真切”
“绝尘，你倒是学会推拒本王的命令了。”沈砚辉目光直视前方，声音虽淡，隐于其中的几分凌厉还是让绝尘不由一颤。
“回王爷，刚仓促一瞥，只辨得那女子身着的鹅黄素裙，倒是江南一带流行的样式，可这几年在盛安城中也颇受欢迎……”绝尘一丝不苟地据实言道。
“这事不急，你慢慢落实便是。”见绝尘一副为难至极的样子，沈砚辉不由淡笑出声，刚刚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倒没想还能看到他这副当真模样。
“玩笑而已，不必当真。”沈砚辉取笑一番，顺手将握着的那簇桃花丢给绝尘，负手向前走去。
“王爷！”绝尘别扭地嗅了嗅桃枝，略显无辜地抓抓头发，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