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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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涟夕低了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却只觉心跳的厉害。待身前的男子停下脚步，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抬头发现自己已被带到了昨日才来过的逸仙楼。还未到开戏时分，大堂内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二人寻到昨日的位置坐下，店里的伙计端来几碟小点心。苏涟夕看着一碟碟模样精致的糕点，不觉食指大动。
潘熠瑾将中间一碟玲珑剔透的方形糕点摆到涟夕面前，笑意中不觉带了一抹温柔，“这是水晶桂花糕，是陌国民间的传统糕点。”
苏涟夕接过碟盏，水晶桂花糕，她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过逸仙楼常年网罗各地美食，有几样别国的传统倒也不是奇事。
取一块咬下去，糯米的软滑和桂花淡淡的香甜融合的恰到好处，软而不松，甜而不腻，只闻糯香四溢。涟夕不由称赞道，“好吃。不过你怎么知道逸仙楼有这种糕点的？”
“是…昨日偶然看到的。”潘熠瑾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他当然不会告诉苏涟夕，其实他对沂州城是很熟悉的。他在殷朝生活八年，而沂州就如同殷朝的西大门，几乎是回陌国的必经之路。
且不论地理位置，就是以前偶尔跟莫辰逸游山玩水几回，也总要有意无意地路过此地一番。那时他还总会戏说对方难不成在沂州城有意中之人，莫辰逸却总是笑而不答。
小时候母亲经常会做桂花糕给他吃，以前只知道好吃却并不觉得特别。直到后来母亲去世，他才发现自己对那种味道渐成习惯的依赖。故人已去，他也再找不回从前熟悉的味道。
至从母亲离开后，他便再无依靠，之后被迫来到殷朝，这些年的漂泊流离也让他看惯了世态炎凉，人心莫测。他虽还是温润如风的外表，内心却再不似从前。
潘熠瑾见涟夕吃得这般津津有味，也好奇地拿过一块尝起来。这桂花糕的味道自是比不上母亲亲手所制，可如今和面前的女子一同分享，却似乎觉着找回了当初的几分念想。
可口的糕点搭配上好的龙井，让人的味觉得到极大的满足。用过早点，苏涟夕才想起来左右环顾几眼，确定没有出现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孔，心下才不由舒了口气。
“怎么了？”潘熠瑾见涟夕左顾右盼，不由问道。
“还好没再碰到讨厌的人。”苏涟夕端起茶盏，随口说道。
“你讨厌莫辰逸？”潘熠瑾好看的星眸中有几分好奇。
“你不觉得一个男子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吗？”苏涟夕不以为然，转而疑惑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我…我当然，是听欣儿小姐说的！”潘熠瑾慌张道。
“这样啊。”苏涟夕放下茶盏，状似无意道，“欣儿和你倒是无话不谈。”
“我也是…偶然听到的。”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紧张什么。”苏涟夕见潘熠瑾略显无所适从的模样便觉得有些好笑。
“你…难道不喜欢漂亮的男子吗？”潘熠瑾答非所问，握紧茶盏的指骨有些微微发白。
“我不喜欢妖孽的男子。”苏涟夕想也不想，直接言道。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我不知道。”苏涟夕喝着茶，如实道。“也许是还没有遇到吧。”
“那刺史府的肖公子……”潘熠瑾小心地试探道，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在期待什么。
苏涟夕闻言却是不由变了颜色，如今消息并未落实，她却已三番两次从外人口中听得这个名姓，三人成虎，她对这件传闻的真假渐渐没了把握。现在又从潘熠瑾口中听得，她只觉心下有几分苦涩，“也许，永远都遇不到。”
见她失神的样子，潘熠瑾有些后悔问出这样的问题。便恢复从前得体的笑容，转而换了话题，“外面天气不错，沿街转转如何？”
苏涟夕虽有些不解，还是点了点头。“你今日还要赶路，时间来得及吗？”
潘熠瑾灿然一笑，似已心中有数。“这你放心便是。”
两人沿街走着，潘熠瑾偶尔会被路边的小玩意吸引了目光，苏涟夕只跟着他走走停停，心里有些想不明白他此刻的安稳沉着。
从沂州到陌国境内还要有两日的行程，若是快马加鞭也要一日有余。按理说如果他真的打算离开，卯时城门一开便出城，一日的时间便能穿过朔州和逸阳，在傍晚时分赶到陌国境内是再好不过的。
苏涟夕不由偷偷看向潘熠瑾，对方不紧不慢却又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她有些猜不透。
潘熠瑾观察着手里的古玩，余光却不时的瞥向身侧。他能感受到对方探究的目光，却只当视而不见。一面放下手里的物什，继续向前走。
路过字画店的时候，潘熠瑾突然提议进去看看，苏涟夕只好奉陪到底。
“潘公子对字画也有研究吗？”苏涟夕见他在字画中找寻一番却又似并不满意的样子，不由问道。
“这些字画总觉着缺少些东西。”潘熠瑾颇为遗憾地摇摇头，一面顺手又翻看起另一个木架上的画作。
“什么东西？”苏涟夕好奇道。
“那样东西我只在涟姑娘的画中见过。”这次潘熠瑾没有躲闪，说得极为中肯，转而望向她突然道，“可否送我一幅画作？”
“那便等回到府上”
“不用等到回府，现在便可。”不等苏涟夕说完，潘熠瑾便去后面的架子上取来了笔墨纸砚。字画店里兼卖文房四宝，虽然店面不大，可这店里的东西却是上乘。
只见这宣纸纯白细密柔软均匀，棉韧且坚光而不滑，透而弥光色泽不变。只一瞥，便知是纸中上品。且好的纸质才能有久藏不腐，百折不损的特质。
苏涟夕抚着案上的宣纸，一时竟忘了拒绝。
只待到提笔，才突然想起问道，“你喜欢花鸟还是山水？”
“人物图可好？”潘熠瑾出其不意道。
“这，我倒是还未尝试过。”苏涟夕如实道。
“那便画我如何？”
苏涟夕低了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却只觉心跳的厉害。待身前的男子停下脚步，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抬头发现自己已被带到了昨日才来过的逸仙楼。还未到开戏时分，大堂内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二人寻到昨日的位置坐下，店里的伙计端来几碟小点心。苏涟夕看着一碟碟模样精致的糕点，不觉食指大动。
潘熠瑾将中间一碟玲珑剔透的方形糕点摆到涟夕面前，笑意中不觉带了一抹温柔，“这是水晶桂花糕，是陌国民间的传统糕点。”
苏涟夕接过碟盏，水晶桂花糕，她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过逸仙楼常年网罗各地美食，有几样别国的传统倒也不是奇事。
取一块咬下去，糯米的软滑和桂花淡淡的香甜融合的恰到好处，软而不松，甜而不腻，只闻糯香四溢。涟夕不由称赞道，“好吃。不过你怎么知道逸仙楼有这种糕点的？”
“是…昨日偶然看到的。”潘熠瑾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他当然不会告诉苏涟夕，其实他对沂州城是很熟悉的。他在殷朝生活八年，而沂州就如同殷朝的西大门，几乎是回陌国的必经之路。
且不论地理位置，就是以前偶尔跟莫辰逸游山玩水几回，也总要有意无意地路过此地一番。那时他还总会戏说对方难不成在沂州城有意中之人，莫辰逸却总是笑而不答。
小时候母亲经常会做桂花糕给他吃，以前只知道好吃却并不觉得特别。直到后来母亲去世，他才发现自己对那种味道渐成习惯的依赖。故人已去，他也再找不回从前熟悉的味道。
至从母亲离开后，他便再无依靠，之后被迫来到殷朝，这些年的漂泊流离也让他看惯了世态炎凉，人心莫测。他虽还是温润如风的外表，内心却再不似从前。
潘熠瑾见涟夕吃得这般津津有味，也好奇地拿过一块尝起来。这桂花糕的味道自是比不上母亲亲手所制，可如今和面前的女子一同分享，却似乎觉着找回了当初的几分念想。
可口的糕点搭配上好的龙井，让人的味觉得到极大的满足。用过早点，苏涟夕才想起来左右环顾几眼，确定没有出现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孔，心下才不由舒了口气。
“怎么了？”潘熠瑾见涟夕左顾右盼，不由问道。
“还好没再碰到讨厌的人。”苏涟夕端起茶盏，随口说道。
“你讨厌莫辰逸？”潘熠瑾好看的星眸中有几分好奇。
“你不觉得一个男子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吗？”苏涟夕不以为然，转而疑惑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我…我当然，是听欣儿小姐说的！”潘熠瑾慌张道。
“这样啊。”苏涟夕放下茶盏，状似无意道，“欣儿和你倒是无话不谈。”
“我也是…偶然听到的。”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紧张什么。”苏涟夕见潘熠瑾略显无所适从的模样便觉得有些好笑。
“你…难道不喜欢漂亮的男子吗？”潘熠瑾答非所问，握紧茶盏的指骨有些微微发白。
“我不喜欢妖孽的男子。”苏涟夕想也不想，直接言道。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我不知道。”苏涟夕喝着茶，如实道。“也许是还没有遇到吧。”
“那刺史府的肖公子……”潘熠瑾小心地试探道，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在期待什么。
苏涟夕闻言却是不由变了颜色，如今消息并未落实，她却已三番两次从外人口中听得这个名姓，三人成虎，她对这件传闻的真假渐渐没了把握。现在又从潘熠瑾口中听得，她只觉心下有几分苦涩，“也许，永远都遇不到。”
见她失神的样子，潘熠瑾有些后悔问出这样的问题。便恢复从前得体的笑容，转而换了话题，“外面天气不错，沿街转转如何？”
苏涟夕虽有些不解，还是点了点头。“你今日还要赶路，时间来得及吗？”
潘熠瑾灿然一笑，似已心中有数。“这你放心便是。”
两人沿街走着，潘熠瑾偶尔会被路边的小玩意吸引了目光，苏涟夕只跟着他走走停停，心里有些想不明白他此刻的安稳沉着。
从沂州到陌国境内还要有两日的行程，若是快马加鞭也要一日有余。按理说如果他真的打算离开，卯时城门一开便出城，一日的时间便能穿过朔州和逸阳，在傍晚时分赶到陌国境内是再好不过的。
苏涟夕不由偷偷看向潘熠瑾，对方不紧不慢却又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她有些猜不透。
潘熠瑾观察着手里的古玩，余光却不时的瞥向身侧。他能感受到对方探究的目光，却只当视而不见。一面放下手里的物什，继续向前走。
路过字画店的时候，潘熠瑾突然提议进去看看，苏涟夕只好奉陪到底。
“潘公子对字画也有研究吗？”苏涟夕见他在字画中找寻一番却又似并不满意的样子，不由问道。
“这些字画总觉着缺少些东西。”潘熠瑾颇为遗憾地摇摇头，一面顺手又翻看起另一个木架上的画作。
“什么东西？”苏涟夕好奇道。
“那样东西我只在涟姑娘的画中见过。”这次潘熠瑾没有躲闪，说得极为中肯，转而望向她突然道，“可否送我一幅画作？”
“那便等回到府上”
“不用等到回府，现在便可。”不等苏涟夕说完，潘熠瑾便去后面的架子上取来了笔墨纸砚。字画店里兼卖文房四宝，虽然店面不大，可这店里的东西却是上乘。
只见这宣纸纯白细密柔软均匀，棉韧且坚光而不滑，透而弥光色泽不变。只一瞥，便知是纸中上品。且好的纸质才能有久藏不腐，百折不损的特质。
苏涟夕抚着案上的宣纸，一时竟忘了拒绝。
只待到提笔，才突然想起问道，“你喜欢花鸟还是山水？”
“人物图可好？”潘熠瑾出其不意道。
“这，我倒是还未尝试过。”苏涟夕如实道。
“那便画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