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阳荣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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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涟夕步出莫府，早有配着肃亲王府爵徽的马车候在正门外。她对欲走上前帮扶的梁丘挥挥手，自己迈进车厢内。马车内宽敞奢华，苏涟夕坐在靠窗的软垫上，看着被轻风微微吹拂荡起的幕帘出神。
莫阳飙一番好意，她自然不能拂了对方的颜面，况且对方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无非是要让自己隐藏真容，避免频繁的抛头露面。毕竟自己与姐姐长相俏似，而姐姐又早与沈砚辉有了婚约，这要传出去自会有人拿“莫辰逸觊觎王妃”做文章，也会给莫府招来不可估量的麻烦。
车帘被迎面的凉风吹开一条缝隙，前面梁丘御马的背影让她突然想起方才莫阳飙离开正厅与自己擦肩而过时的低声提醒，“梁丘是荣王的人。”
这话若说方才还有不解，此刻的恍然却让她不由心下一凛。既是荣王的手下，却偏偏安置在城郊私邸与她终日相对……监视？莫不是沈砚辉早就知晓一切？
可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尽然。涟夕自问除却之前随父入宫参加太后寿宴之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们再没有私下见过。况且上次夜宴在王府中误撞，沈砚辉把自己误认作姐姐的神情也并非伪装。
就算这些时日梁丘发现了什么跑去告密，沈砚辉也早该来私邸确认才是。但事实是自从她来到盛安搬进私邸后，沈砚辉从未光顾过，更何谈与她正面相对。梁丘的存在既不是她的原因，那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莫辰逸…沈砚辉已对他的忠心起疑？
苏涟夕忽然觉得事情复杂了，难道是因为公然监视莫府太过明目张胆，才会转而想到不被留意的城郊私邸？再者也是探探自己与莫辰逸的关系虚实，倘若果真落实自己在莫辰逸心中非比寻常，他日东窗事发通过挟制自己也能很好的控制莫辰逸……
苏涟夕兀自想着，嘴角却不由泛出一丝苦笑，想必荣王这如意算盘彻底打错了罢。区区一个替身，能有多少价值……
自嘲间，车子已驶离闹市，进到城郊，却不想正要拐过城南街巷时像是撞到了突如其来的硬物般猛然一滞，车厢内毫无准备的苏涟夕惯力使然重重地撞到了轿梁上，额上瞬时红了一大片。她不禁愤然出声，“怎么了？”
“不知车内是莫王府的哪位公子小姐？”不等梁丘回话，一个清冷傲然的男声已然传入轿厢内，“我因故路过此地，却不想马车半途出了故障，不知可否行个方便捎带一程？”
苏涟夕方才还在莫府受教，自然不愿轻易露面。只在车厢内等待车外的梁丘自会解决事情，却不想等候片刻都不见有人说话，也不见马车有继续前行的迹象。
正想出声问个清楚，梁丘也已附在轿厢的窗旁，小声道，“对方的马车上有阳荣侯府的爵徽，想必是侯府中人。”
梁丘知道苏涟夕初来盛安，对都城中的政要关系不甚清楚，便也将话说得言简意赅，“阳荣侯府在朝中地位非常，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看来此番非要自己出面不可，苏涟夕正思忖利害间，却触到了掖在身侧的方帕，瞬时便有了主意……
苏涟夕将锦帕对折掩面，掀开幕帘走下马车。却见对面的男子清新俊雅品貌非凡，白皙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深邃的黑眸似暗藏着无数光泽，秀眉轻挑，鼻梁高挺，朱唇皓齿，恍似天上谪仙。
“原来是莫大人的女儿，雅霜郡主。”微微翘起的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俊美突出的五官带着多情带着随性，所有美好的词汇在他面前都显得枯燥形秽。
苏涟夕有一瞬的怔愣，转而恢复常态解释道，“公子认错了，民女并非莫大人之女。不过今日既有幸与公子相遇在此，行个方便也是自然。”
男子闻言似是颇有兴致，“哦？不是莫大人千金？我看这肃亲王府的爵徽，莫不是府上贵客？”
苏涟夕的淡然一笑被遮在锦帕之下，只能看到乌黑明亮的眼眸中平静无澜，不置可否。她向一侧挪动几步，让出轿帘的位置，“公子要去何处只管交代车夫一声，我就不耽误公子正事了。”
言毕，正要转身离去，却被男子出声阻道，“且慢。这马车原是姑娘所乘，如今我借乘姑娘却反离去，岂不是我喧宾夺主，平白剥夺了姑娘本应的权益，于情于理终是不合。我还是徒步前往，姑娘继续赶路罢。”
说着，男子已作势步行离开。
“男女共乘一轿多有不便，还望公子见谅。此处已距我要去到的地方不远，车骑还是让与公子罢，也烦请公子用完后代我还与莫王府。”苏涟夕依然坚持道。
此时男子却回身道，“姑娘既已锦帕遮面，又何需忌惮我会目睹芳容，况且此处虽地远人偏，附近街巷犹有市井小民，莫非姑娘宁愿路遇诸多庶民，也不愿与我短暂相对而坐？”
苏涟夕心想男子说的的确在理，此处虽然近郊人烟繁华不比城中，但要回到私邸还要横穿几条街巷，沿途遇到路人的可能极大。若只为讲求这一时礼节，反倒让自己得不偿失。
“公子误会了。能与公子同乘一骑，自然是民女之幸。”说着，苏涟夕已上前掀开轿帘，重回到轿厢内。待她坐稳，男子也俯身进来与她相对而坐。梁丘这才与车夫并驾齐驱，向前驶去。
苏涟夕本想让车夫先将男子送到地方再载她回府也不迟，却不想男子执意将她先送到地方，涟夕觉得自己若在坚持下去，倒显得意图探听对方去处似得，便也不再多言。
车厢内两人俱是静默不言，只等马车的速度慢慢减缓停在私邸门前，男子状似随意道，“姑娘原是莫公子府上的人。”
苏涟夕只礼貌一笑，未做答复。盈盈步出马车，只待车骑渐行渐远，只闻身侧传来梁丘的自语道，“不知是阳荣侯府哪位贵人……”
前脚刚踏入惜园，就见未川面带焦色快步迎上前来，此刻见她安然无恙，倒是不禁落下泪来，“小姐……”
“你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小了，我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涟夕见未川哭泣，也不由动容，但想起方才莫阳飙的话语便不得不振作起来，她环顾四处都未见到惜霜的影子，不由问道，“惜霜呢？”
“小姐被人带走后奴婢害怕的紧，已让惜霜去吏部找莫大人了。”未川擦了眼泪道。
“吏部是有些远，这时辰也该回来了。”涟夕看着沙漏，拉未川进到里屋，悄声道，“快些收拾行装，要轻便些，我们今晚便离开。”
“离开？”未川不由惊讶道。
涟夕郑重地点点头，“说来话长，已没有时间解释了。好在我离开沂州时带了些银两，留在这府邸中也一直没派上用场。现下离开这里倒足够我们对付一段时间。”
未川虽然对离开府邸的生活充满担心，但还是依言点了点头，动作麻利地去整理行头。
待到迟暮时分惜霜已从城中回来，先前因为没有找到莫辰逸而担惊受怕的情绪也随着见到涟夕安然无恙消减了大半。苏涟夕亲自下厨，由未川和惜霜帮厨做了几样丰富的菜色，三人今晚也不分主仆俱坐在饭桌旁一起用膳。
吃饭间，惜霜说起了今日上街的见闻，“今日我去吏部匆匆找莫大人，却不想被府前的衙役拦在了门外，我只当不经禀报哪能随意面见尚书大人，却不想待那人传话出来只道莫大人已经离职。”
对于此事，苏涟夕早已了然，并未做太多反应。只安静吃着饭，等待惜霜的下文。果然对方语带惊奇道，“我只以为那是门前管事的守卫打发我的说辞，却不想打听了院前的洒扫杂役才知莫大人竟是领兵去前线平乱了。”
“莫大人领兵？这不是兵部的事情吗？”未川也不由好奇道。
“是啊，不知朝廷是什么打算，听说这还是荣王举荐的，而且圣上也是亲许的。”惜霜一改往常的静默，此刻倒是话多了起来。
“我听咱们园中的护院们都在私下议论，说是北边不太平，大概是之前荣王出兵公然支持陌国主权独立侵犯了戍朝的利益，对方一直怀恨在心，这次他们算是借机摆了殷朝一道。”未川越说越兴奋，干脆放下筷箸，那还顾得上吃饭。
“是啊，之前西疆的战乱刚刚消停，这会儿北边又闹了起来。真可谓战祸此起彼伏，陌国地小不足为惧，若说之前的西疆之乱不过是小打小闹，那这回戍朝的侵犯倒不容小觑了。”惜霜不禁忧心道，战事只会带来灾祸，决计不是什么好事。
“啊！”未川不由惊呼一声，一面感慨道，“那莫大人被派去前线岂不是凶多吉少？听说荣王也带兵去了前线，只不过要莫大人打前锋，这岂不是变相的掩护。到底还是皇上私心重，差不多的年纪，都是为人儿郎，怎能因为出身皇族王府的不同就将人命划了尊卑呢。”
苏涟夕虽然心下也有几分不是滋味，但到底她比两个丫头冷静些，此刻闻言也是担心隔墙有耳，如今已经知道外头的护院都是沈砚辉指派的人手，她也不得不防。思及这层顾虑，不由敲击桌案，让两人回神专心用膳道，“我竟不知身边还有你们这两个卧虎藏龙，倒真该举荐你们入朝为官为国出力。”
“小姐……”未川这才羞愧地低头用起饭来。惜霜正夹着菜，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疑惑道，“今日吏部以莫大人卸任为由阻拦我，我本是十分不信。却不想那杂役竟振振有词，说新的尚书不日就将上任。看起来并不像是搪塞我，倒像是确有其事。”
此话倒让苏涟夕有了几分关注，忙问道，“那人有没有说究竟是谁得了任命？”
惜霜略一思考，才不确定地道，“听说是什么阳荣侯府的长公子……”
“阳荣侯府……”苏涟夕不由想到了白日遇到的那位马车上带着阳荣侯府爵徽的翩翩公子……
苏涟夕步出莫府，早有配着肃亲王府爵徽的马车候在正门外。她对欲走上前帮扶的梁丘挥挥手，自己迈进车厢内。马车内宽敞奢华，苏涟夕坐在靠窗的软垫上，看着被轻风微微吹拂荡起的幕帘出神。
莫阳飙一番好意，她自然不能拂了对方的颜面，况且对方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无非是要让自己隐藏真容，避免频繁的抛头露面。毕竟自己与姐姐长相俏似，而姐姐又早与沈砚辉有了婚约，这要传出去自会有人拿“莫辰逸觊觎王妃”做文章，也会给莫府招来不可估量的麻烦。
车帘被迎面的凉风吹开一条缝隙，前面梁丘御马的背影让她突然想起方才莫阳飙离开正厅与自己擦肩而过时的低声提醒，“梁丘是荣王的人。”
这话若说方才还有不解，此刻的恍然却让她不由心下一凛。既是荣王的手下，却偏偏安置在城郊私邸与她终日相对……监视？莫不是沈砚辉早就知晓一切？
可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尽然。涟夕自问除却之前随父入宫参加太后寿宴之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们再没有私下见过。况且上次夜宴在王府中误撞，沈砚辉把自己误认作姐姐的神情也并非伪装。
就算这些时日梁丘发现了什么跑去告密，沈砚辉也早该来私邸确认才是。但事实是自从她来到盛安搬进私邸后，沈砚辉从未光顾过，更何谈与她正面相对。梁丘的存在既不是她的原因，那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莫辰逸…沈砚辉已对他的忠心起疑？
苏涟夕忽然觉得事情复杂了，难道是因为公然监视莫府太过明目张胆，才会转而想到不被留意的城郊私邸？再者也是探探自己与莫辰逸的关系虚实，倘若果真落实自己在莫辰逸心中非比寻常，他日东窗事发通过挟制自己也能很好的控制莫辰逸……
苏涟夕兀自想着，嘴角却不由泛出一丝苦笑，想必荣王这如意算盘彻底打错了罢。区区一个替身，能有多少价值……
自嘲间，车子已驶离闹市，进到城郊，却不想正要拐过城南街巷时像是撞到了突如其来的硬物般猛然一滞，车厢内毫无准备的苏涟夕惯力使然重重地撞到了轿梁上，额上瞬时红了一大片。她不禁愤然出声，“怎么了？”
“不知车内是莫王府的哪位公子小姐？”不等梁丘回话，一个清冷傲然的男声已然传入轿厢内，“我因故路过此地，却不想马车半途出了故障，不知可否行个方便捎带一程？”
苏涟夕方才还在莫府受教，自然不愿轻易露面。只在车厢内等待车外的梁丘自会解决事情，却不想等候片刻都不见有人说话，也不见马车有继续前行的迹象。
正想出声问个清楚，梁丘也已附在轿厢的窗旁，小声道，“对方的马车上有阳荣侯府的爵徽，想必是侯府中人。”
梁丘知道苏涟夕初来盛安，对都城中的政要关系不甚清楚，便也将话说得言简意赅，“阳荣侯府在朝中地位非常，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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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涟夕将锦帕对折掩面，掀开幕帘走下马车。却见对面的男子清新俊雅品貌非凡，白皙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深邃的黑眸似暗藏着无数光泽，秀眉轻挑，鼻梁高挺，朱唇皓齿，恍似天上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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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涟夕有一瞬的怔愣，转而恢复常态解释道，“公子认错了，民女并非莫大人之女。不过今日既有幸与公子相遇在此，行个方便也是自然。”
男子闻言似是颇有兴致，“哦？不是莫大人千金？我看这肃亲王府的爵徽，莫不是府上贵客？”
苏涟夕的淡然一笑被遮在锦帕之下，只能看到乌黑明亮的眼眸中平静无澜，不置可否。她向一侧挪动几步，让出轿帘的位置，“公子要去何处只管交代车夫一声，我就不耽误公子正事了。”
言毕，正要转身离去，却被男子出声阻道，“且慢。这马车原是姑娘所乘，如今我借乘姑娘却反离去，岂不是我喧宾夺主，平白剥夺了姑娘本应的权益，于情于理终是不合。我还是徒步前往，姑娘继续赶路罢。”
说着，男子已作势步行离开。
“男女共乘一轿多有不便，还望公子见谅。此处已距我要去到的地方不远，车骑还是让与公子罢，也烦请公子用完后代我还与莫王府。”苏涟夕依然坚持道。
此时男子却回身道，“姑娘既已锦帕遮面，又何需忌惮我会目睹芳容，况且此处虽地远人偏，附近街巷犹有市井小民，莫非姑娘宁愿路遇诸多庶民，也不愿与我短暂相对而坐？”
苏涟夕心想男子说的的确在理，此处虽然近郊人烟繁华不比城中，但要回到私邸还要横穿几条街巷，沿途遇到路人的可能极大。若只为讲求这一时礼节，反倒让自己得不偿失。
“公子误会了。能与公子同乘一骑，自然是民女之幸。”说着，苏涟夕已上前掀开轿帘，重回到轿厢内。待她坐稳，男子也俯身进来与她相对而坐。梁丘这才与车夫并驾齐驱，向前驶去。
苏涟夕本想让车夫先将男子送到地方再载她回府也不迟，却不想男子执意将她先送到地方，涟夕觉得自己若在坚持下去，倒显得意图探听对方去处似得，便也不再多言。
车厢内两人俱是静默不言，只等马车的速度慢慢减缓停在私邸门前，男子状似随意道，“姑娘原是莫公子府上的人。”
苏涟夕只礼貌一笑，未做答复。盈盈步出马车，只待车骑渐行渐远，只闻身侧传来梁丘的自语道，“不知是阳荣侯府哪位贵人……”
前脚刚踏入惜园，就见未川面带焦色快步迎上前来，此刻见她安然无恙，倒是不禁落下泪来，“小姐……”
“你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小了，我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涟夕见未川哭泣，也不由动容，但想起方才莫阳飙的话语便不得不振作起来，她环顾四处都未见到惜霜的影子，不由问道，“惜霜呢？”
“小姐被人带走后奴婢害怕的紧，已让惜霜去吏部找莫大人了。”未川擦了眼泪道。
“吏部是有些远，这时辰也该回来了。”涟夕看着沙漏，拉未川进到里屋，悄声道，“快些收拾行装，要轻便些，我们今晚便离开。”
“离开？”未川不由惊讶道。
涟夕郑重地点点头，“说来话长，已没有时间解释了。好在我离开沂州时带了些银两，留在这府邸中也一直没派上用场。现下离开这里倒足够我们对付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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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间，惜霜说起了今日上街的见闻，“今日我去吏部匆匆找莫大人，却不想被府前的衙役拦在了门外，我只当不经禀报哪能随意面见尚书大人，却不想待那人传话出来只道莫大人已经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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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人领兵？这不是兵部的事情吗？”未川也不由好奇道。
“是啊，不知朝廷是什么打算，听说这还是荣王举荐的，而且圣上也是亲许的。”惜霜一改往常的静默，此刻倒是话多了起来。
“我听咱们园中的护院们都在私下议论，说是北边不太平，大概是之前荣王出兵公然支持陌国主权独立侵犯了戍朝的利益，对方一直怀恨在心，这次他们算是借机摆了殷朝一道。”未川越说越兴奋，干脆放下筷箸，那还顾得上吃饭。
“是啊，之前西疆的战乱刚刚消停，这会儿北边又闹了起来。真可谓战祸此起彼伏，陌国地小不足为惧，若说之前的西疆之乱不过是小打小闹，那这回戍朝的侵犯倒不容小觑了。”惜霜不禁忧心道，战事只会带来灾祸，决计不是什么好事。
“啊！”未川不由惊呼一声，一面感慨道，“那莫大人被派去前线岂不是凶多吉少？听说荣王也带兵去了前线，只不过要莫大人打前锋，这岂不是变相的掩护。到底还是皇上私心重，差不多的年纪，都是为人儿郎，怎能因为出身皇族王府的不同就将人命划了尊卑呢。”
苏涟夕虽然心下也有几分不是滋味，但到底她比两个丫头冷静些，此刻闻言也是担心隔墙有耳，如今已经知道外头的护院都是沈砚辉指派的人手，她也不得不防。思及这层顾虑，不由敲击桌案，让两人回神专心用膳道，“我竟不知身边还有你们这两个卧虎藏龙，倒真该举荐你们入朝为官为国出力。”
“小姐……”未川这才羞愧地低头用起饭来。惜霜正夹着菜，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疑惑道，“今日吏部以莫大人卸任为由阻拦我，我本是十分不信。却不想那杂役竟振振有词，说新的尚书不日就将上任。看起来并不像是搪塞我，倒像是确有其事。”
此话倒让苏涟夕有了几分关注，忙问道，“那人有没有说究竟是谁得了任命？”
惜霜略一思考，才不确定地道，“听说是什么阳荣侯府的长公子……”
“阳荣侯府……”苏涟夕不由想到了白日遇到的那位马车上带着阳荣侯府爵徽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