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荣王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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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佳耦是知音，共苦同甘不变心。花烛洞房亲结吻，春宵一刻胜千金。”茗香阁二楼的雅间内，一名女子正临窗抚琴，浅浅低吟。声音婉转似水如歌，和着清浅琴音仿若清风拂柳，让人不觉心生陶醉。
不多时，便见雅间的门从外面被推了开，一男子道貌岸然，从外面健步走了进来。大概听闻了女子方才的吟唱声，不由语带戏谑道，“怎么，舍不得？”
“沈公子言笑了。今日荣王爷大婚，举城同庆，我不过见此盛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语毕，女子已敛了琴声，袅娜站将起来。“听闻郡主出身高贵，却是难得的清纯可人心性善良，自小随父驻守西疆，想必也是吃得苦的。这样的女子能得王爷垂青自然是情理之中，如今二人能喜得姻缘，在民间也是广为赞颂的佳话。”
娉婷的身姿临窗而立，垂眸只见外面的街巷早已被观礼的人潮围了个水泄不通。身后的男子见状，不由勾唇一笑，语带玩味，“等下王府迎亲的队伍便要经过这里。故人重逢，我倒很期待慕小姐的表情。”
女子闻言抿唇不语，清丽的眸光略带黯然。仿若窗外的阳光太过耀眼，她不由微眯着双目，浅褐通透的眸子便更显迷离。良久，才优雅转过身来，一袭淡粉裙衫，衬着她白皙如脂的肌肤越发通透明艳，裙裾长及曳地，绢带束腰更显身姿曼妙。
绝美的容颜已掩去方才的波澜，面若芙蓉只略施薄粉，瞳眸如水潋滟如波，只一双黛眉犹微微蹙着，似凝神思虑却并无太多情绪。她沉静的看向男子，声音清浅语出泠然道，“都过去了。”
男子再未多言，只凝神望向窗外，晴好的阳光照不透他深邃的眸底，冷漠肃然的面庞将他与外面熙攘的街市浑然分割在两个世界。修长薄茧的手掌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抹清莹的冰凉渐渐让他恢复了心底的实感。窗外京城如旧，时隔八年，他终于回来了……
——
十里红妆，从皇宫一直延伸到荣王府，伴随着仪仗行进，一路敲锣打鼓。盛安城中万人空巷，百姓沿街集聚，争先恐后翘首以盼，都想一睹皇室结姻的恢弘盛景。
而荣王府内更是宾客盈门，大红的帷幔拉满各处，阖府上下一派喜色。掌事的管家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一字排开，候在府外恭谨地迎接着登门贺喜的各方贵客。绝尘规矩地立在一旁，不时与往来的宾客寒暄几言，一面张望着街口的方向，素来拘谨的脸上此刻也是难掩激动的神色。
一众人等正翘首期盼迎亲归来的队伍，却不想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待扬尘散尽，只见一个高大威凛的身影背对阳光，从马上健步飞落。待看清来人，绝尘不由微微错愕，转而匆匆迎上前去，一面慌忙施礼道，“大…大阿哥……”
而城中宽阔的主街道上，迎亲归来的仪仗正在浩浩汤汤的行进着。莫辰逸与沈砚辉并驾齐行在庞大的队伍中，看着身后的大红花轿，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在想什么？”沈砚辉手握缰绳，直视前方，面上云淡风轻一如往常。此刻似是察觉到莫辰逸的异样情绪，不由轻启薄唇淡然问询道。
“今日皇兄大喜，臣弟自然是要奉上恭贺之辞。”莫辰逸敛了情绪，笑意盎然道。
“还有呢？”沈砚辉转头看向他，幽深的眸光好似直达他的心底。“你是在好奇我为何会同意迎娶雁蓉？”
莫辰逸闻言不由心下一凛，他的情绪当真有这般明显？虽被看穿了心思，他却并不否认，转而继续言道，“依臣弟所见，皇兄可从不会轻易受制于人。纵然这是皇上的旨意，但倘若皇兄不点头……”
“就如你所见，如今朝廷颇不太平，借此拉拢西疆势力对那些怀有异心的佞臣贼子倒是个很好的震慑。在这一点上，皇阿玛的考量也是有一番道理的。”
“皇兄说过，认同并不代表接受。”莫辰逸的话语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沈砚辉向来最不屑于用联姻的方式达成一己私利，如今却这般轻易就同意了皇上的指婚，甚至不曾反对过雁蓉的正妃之位。他很想知道苏挽月对他而言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还有他是否真的放下了那段他们共有的曾经……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沈砚辉语调清浅神情淡然，他稍作沉吟继而道，“尤其是表面上的光鲜，背后所要承受的磨砺会更多。”
沈砚辉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虽表面听来像是他对权势联姻的无奈感怀，但莫辰逸已然明白他这样做其实是出于对苏挽月的保护，毕竟矛头的聚集地永远都是指向高处，荣王府王妃的头衔，不知是盛安城中多少权贵世家小姐梦寐以求的位置。
如今王爷身侧的佳人尘埃落定，亦不知伤了多少京中女子的芳心。众矢之的，身在其位的艰辛可想而知。但到底雁蓉还是个单纯的孩子，这样的做法对她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莫辰逸不由浅叹一声，感情的事又何谈公平，人的心太小了，先入为主也好，后来居上也罢，心底最重要的位置总是窄小得只能容下一个人。
“最近可是有琐事烦心？今日这般感慨万千的样子可不太像你。”沈砚辉不由勾唇浅笑，语中之意不乏调侃，“对了，你和那位苏姑娘可有进展？莫不是看我成婚，心里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皇兄说笑了。”莫辰逸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笑，只心下却弥漫着淡淡的惘然，沈砚辉并不知道他与阳荣侯府的过节，他却不得不正视他与涟夕之间的前路到底存有多少阻隔泥泞。
“等皇阿玛的病将养好些，我便代你进宫请旨，也好让皇阿玛亲自为你主婚。”沈砚辉仗义出言，好似对莫辰逸的婚事十分上心。
“这怎么敢，臣弟的事情暂且缓一缓也是无妨，皇上身体要紧，还是多加休养为好。”莫辰逸不由深明大义道，一方面他与涟夕之间的关系存有太多的不确定，另一方面他并不希望沈砚辉与涟夕的事情牵涉太多。
“也罢，只要你心中有数就好。”沈砚辉也不再多言。
长街两旁的人群还在高声呼喊着，负责维持治安的兵士分列两侧，将人群严密地阻隔在外，百姓的呼声却并未因此有所收敛，人群的情绪反而愈加高涨。队伍在一派紧锣密鼓的喜庆氛围中向城东的王府渐渐靠拢去。
——
同在城东的相府内，西边厢房里传来尖锐的女声，“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雁蓉？呵，她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儿凭什么？王妃？她一个区区郡主也配！”
“小姐，这话可说不得。”厢房内的丫鬟婆子们紧紧拦住谢含烟，此时见小姐出言不逊，各个都神色慌张的低声劝阻道。
“说不得？有什么说不得的？爹呢，快放开我，我要去找爹问个明白！我谢含烟出身相府，容貌才情样样出众，到底是哪里比不过那个出身西北不毛之地的丫头！”谢含烟奋力挣扎着众人的阻拦，心中的恼恨让她此刻的情绪越发不受控制地激动起来。“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和本小姐作对！识相的就快给我放开，若是耽误了本小姐的正事，我定要让你们好看！”
“小姐，我们…我们也是奉老爷的命令，在老爷回来之前不能放你出去啊。”小姐向来嚣张跋扈，此时围阻她的下人们也是冒出一层冷汗。老爷一向宠溺小姐，不忍将她一人反锁房中，只让众人好生看住，这倒苦了一屋子的丫鬟奴婢。
“我爹出去了？去哪儿了？”谢含烟这才后知后觉的大声喊道。
“老爷…老爷是去荣王府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鬟低声说道。大概是跟在谢含烟身旁伺候多年，她倒对主子不依不饶的性子十分了解。此刻虽不敢隐瞒，却又怕话里的实情万一刺激到小姐……
谢含烟闻言果然更加恼怒，“什么？我爹去参加荣王的婚礼？不可能！他曾亲口对我说过，荣王妃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他说过一定会帮我争取到的！雁蓉算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个苏挽月，从前我倒是小瞧了她，侧妃的位置她倒也不嫌羞辱，为了攀龙附凤真是能屈能伸啊！”
早有反应迅捷的丫鬟伸手捂住了谢含烟喋喋不休的唇舌，一面战战兢兢地请求道，“小姐，隔墙有耳，这话可不敢在府中乱说。这要叫三夫人的婢子听了去，指不定编排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妾？我有什么好怕的！”谢含烟嗤笑一声，心中的愤恨却是愈发浓烈，“贱人！你们等着，敢抢本小姐的东西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我爹呢！我要去荣王府找他！不，我倒要当面问问沈砚辉，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小姐……”一屋子的下人不由对拳打脚踢奋力反抗的小姐束手无策，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却见厢房的扇门伴随着凌厉的男声，从外面被推了开。
“胡闹！”谢宗谦暗沉着脸色，负手步了进来。一面对下人们挥手遣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爹！”谢含烟虽说任性，却到底对谢宗谦是有几分忌惮的。一面不由委屈道，“荣王都成婚了，爹非但不阻止，竟还去参加婚宴，这又是置你女儿我于何境地啊！”
谢宗谦到底对女儿是万般宠爱，此刻闻言也不由心软下来，“烟儿啊，你就是沉不住气。爹跟你说过多少次，凡事要有耐性，才可成大事。”
“我不需要爹的说教，也不需要成就大事，我只要成为沈砚辉身旁唯一的女人！”谢含烟看着外面的天色，不由越发急躁，“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们！”
“回来！”谢宗谦低喝一声，让急欲赶出门去的谢含烟生生止了步履，回过头来满是不解地望着他，“爹！你不是最疼爱烟儿了吗？你不是说过王妃的位置只会是烟儿的吗？”
谢宗谦闻言，暗黑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年迈沧桑的脸上笑容莫测，他轻抚女儿的肩膀道，“放心，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凡事都有个过程。所谓枪打出头鸟，你要想走得更高更远，前面自要有人为你的步步高升铺路垫脚。现在你所看到的，不过都是暂时的。依我看，荣王也未必对那郡主有多上心，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我想他不会不懂得。”
“什么？”谢含烟闻言仍是一头雾水的望着父亲，不过看着父亲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的心下也安定了几分。毕竟她是相府的小姐，父亲是朝中的重臣，凡是她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父亲承诺过的，便一定会给她。在她的心目中，没有父亲做不到的事情！
谢含烟白净的面容上渐渐浮出一抹阴鹜地冷笑，她强压住心底的愤恨，父亲沉着的话语无疑又让她看到了希望，也对，一切都不过是暂时而已。雁蓉，还有苏挽月，终有一天你们会被我狠狠地踩在脚下，那时便是你们为今天的一切付出的代价！
“天成佳耦是知音，共苦同甘不变心。花烛洞房亲结吻，春宵一刻胜千金。”茗香阁二楼的雅间内，一名女子正临窗抚琴，浅浅低吟。声音婉转似水如歌，和着清浅琴音仿若清风拂柳，让人不觉心生陶醉。
不多时，便见雅间的门从外面被推了开，一男子道貌岸然，从外面健步走了进来。大概听闻了女子方才的吟唱声，不由语带戏谑道，“怎么，舍不得？”
“沈公子言笑了。今日荣王爷大婚，举城同庆，我不过见此盛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语毕，女子已敛了琴声，袅娜站将起来。“听闻郡主出身高贵，却是难得的清纯可人心性善良，自小随父驻守西疆，想必也是吃得苦的。这样的女子能得王爷垂青自然是情理之中，如今二人能喜得姻缘，在民间也是广为赞颂的佳话。”
娉婷的身姿临窗而立，垂眸只见外面的街巷早已被观礼的人潮围了个水泄不通。身后的男子见状，不由勾唇一笑，语带玩味，“等下王府迎亲的队伍便要经过这里。故人重逢，我倒很期待慕小姐的表情。”
女子闻言抿唇不语，清丽的眸光略带黯然。仿若窗外的阳光太过耀眼，她不由微眯着双目，浅褐通透的眸子便更显迷离。良久，才优雅转过身来，一袭淡粉裙衫，衬着她白皙如脂的肌肤越发通透明艳，裙裾长及曳地，绢带束腰更显身姿曼妙。
绝美的容颜已掩去方才的波澜，面若芙蓉只略施薄粉，瞳眸如水潋滟如波，只一双黛眉犹微微蹙着，似凝神思虑却并无太多情绪。她沉静的看向男子，声音清浅语出泠然道，“都过去了。”
男子再未多言，只凝神望向窗外，晴好的阳光照不透他深邃的眸底，冷漠肃然的面庞将他与外面熙攘的街市浑然分割在两个世界。修长薄茧的手掌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抹清莹的冰凉渐渐让他恢复了心底的实感。窗外京城如旧，时隔八年，他终于回来了……
——
十里红妆，从皇宫一直延伸到荣王府，伴随着仪仗行进，一路敲锣打鼓。盛安城中万人空巷，百姓沿街集聚，争先恐后翘首以盼，都想一睹皇室结姻的恢弘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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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等正翘首期盼迎亲归来的队伍，却不想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待扬尘散尽，只见一个高大威凛的身影背对阳光，从马上健步飞落。待看清来人，绝尘不由微微错愕，转而匆匆迎上前去，一面慌忙施礼道，“大…大阿哥……”
而城中宽阔的主街道上，迎亲归来的仪仗正在浩浩汤汤的行进着。莫辰逸与沈砚辉并驾齐行在庞大的队伍中，看着身后的大红花轿，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在想什么？”沈砚辉手握缰绳，直视前方，面上云淡风轻一如往常。此刻似是察觉到莫辰逸的异样情绪，不由轻启薄唇淡然问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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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沈砚辉转头看向他，幽深的眸光好似直达他的心底。“你是在好奇我为何会同意迎娶雁蓉？”
莫辰逸闻言不由心下一凛，他的情绪当真有这般明显？虽被看穿了心思，他却并不否认，转而继续言道，“依臣弟所见，皇兄可从不会轻易受制于人。纵然这是皇上的旨意，但倘若皇兄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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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辉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虽表面听来像是他对权势联姻的无奈感怀，但莫辰逸已然明白他这样做其实是出于对苏挽月的保护，毕竟矛头的聚集地永远都是指向高处，荣王府王妃的头衔，不知是盛安城中多少权贵世家小姐梦寐以求的位置。
如今王爷身侧的佳人尘埃落定，亦不知伤了多少京中女子的芳心。众矢之的，身在其位的艰辛可想而知。但到底雁蓉还是个单纯的孩子，这样的做法对她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莫辰逸不由浅叹一声，感情的事又何谈公平，人的心太小了，先入为主也好，后来居上也罢，心底最重要的位置总是窄小得只能容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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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只要你心中有数就好。”沈砚辉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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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城东的相府内，西边厢房里传来尖锐的女声，“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雁蓉？呵，她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儿凭什么？王妃？她一个区区郡主也配！”
“小姐，这话可说不得。”厢房内的丫鬟婆子们紧紧拦住谢含烟，此时见小姐出言不逊，各个都神色慌张的低声劝阻道。
“说不得？有什么说不得的？爹呢，快放开我，我要去找爹问个明白！我谢含烟出身相府，容貌才情样样出众，到底是哪里比不过那个出身西北不毛之地的丫头！”谢含烟奋力挣扎着众人的阻拦，心中的恼恨让她此刻的情绪越发不受控制地激动起来。“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和本小姐作对！识相的就快给我放开，若是耽误了本小姐的正事，我定要让你们好看！”
“小姐，我们…我们也是奉老爷的命令，在老爷回来之前不能放你出去啊。”小姐向来嚣张跋扈，此时围阻她的下人们也是冒出一层冷汗。老爷一向宠溺小姐，不忍将她一人反锁房中，只让众人好生看住，这倒苦了一屋子的丫鬟奴婢。
“我爹出去了？去哪儿了？”谢含烟这才后知后觉的大声喊道。
“老爷…老爷是去荣王府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鬟低声说道。大概是跟在谢含烟身旁伺候多年，她倒对主子不依不饶的性子十分了解。此刻虽不敢隐瞒，却又怕话里的实情万一刺激到小姐……
谢含烟闻言果然更加恼怒，“什么？我爹去参加荣王的婚礼？不可能！他曾亲口对我说过，荣王妃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他说过一定会帮我争取到的！雁蓉算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个苏挽月，从前我倒是小瞧了她，侧妃的位置她倒也不嫌羞辱，为了攀龙附凤真是能屈能伸啊！”
早有反应迅捷的丫鬟伸手捂住了谢含烟喋喋不休的唇舌，一面战战兢兢地请求道，“小姐，隔墙有耳，这话可不敢在府中乱说。这要叫三夫人的婢子听了去，指不定编排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妾？我有什么好怕的！”谢含烟嗤笑一声，心中的愤恨却是愈发浓烈，“贱人！你们等着，敢抢本小姐的东西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我爹呢！我要去荣王府找他！不，我倒要当面问问沈砚辉，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小姐……”一屋子的下人不由对拳打脚踢奋力反抗的小姐束手无策，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却见厢房的扇门伴随着凌厉的男声，从外面被推了开。
“胡闹！”谢宗谦暗沉着脸色，负手步了进来。一面对下人们挥手遣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爹！”谢含烟虽说任性，却到底对谢宗谦是有几分忌惮的。一面不由委屈道，“荣王都成婚了，爹非但不阻止，竟还去参加婚宴，这又是置你女儿我于何境地啊！”
谢宗谦到底对女儿是万般宠爱，此刻闻言也不由心软下来，“烟儿啊，你就是沉不住气。爹跟你说过多少次，凡事要有耐性，才可成大事。”
“我不需要爹的说教，也不需要成就大事，我只要成为沈砚辉身旁唯一的女人！”谢含烟看着外面的天色，不由越发急躁，“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们！”
“回来！”谢宗谦低喝一声，让急欲赶出门去的谢含烟生生止了步履，回过头来满是不解地望着他，“爹！你不是最疼爱烟儿了吗？你不是说过王妃的位置只会是烟儿的吗？”
谢宗谦闻言，暗黑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年迈沧桑的脸上笑容莫测，他轻抚女儿的肩膀道，“放心，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凡事都有个过程。所谓枪打出头鸟，你要想走得更高更远，前面自要有人为你的步步高升铺路垫脚。现在你所看到的，不过都是暂时的。依我看，荣王也未必对那郡主有多上心，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我想他不会不懂得。”
“什么？”谢含烟闻言仍是一头雾水的望着父亲，不过看着父亲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的心下也安定了几分。毕竟她是相府的小姐，父亲是朝中的重臣，凡是她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父亲承诺过的，便一定会给她。在她的心目中，没有父亲做不到的事情！
谢含烟白净的面容上渐渐浮出一抹阴鹜地冷笑，她强压住心底的愤恨，父亲沉着的话语无疑又让她看到了希望，也对，一切都不过是暂时而已。雁蓉，还有苏挽月，终有一天你们会被我狠狠地踩在脚下，那时便是你们为今天的一切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