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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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长风的风，舞蹈的舞。”凤寒枫扫视着下方飞速掠过的风景，拍拍大雕颈侧：“惊雷，那边。”
“嘎嘎。”大雕短促的叫了两声，双翼一仄，在天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向凤寒枫指定的地方落去。
高度下降，地面的景象也清晰起来，凤寒枫原本平静的眸心忽然泛起涟漪，视线急促的扫过各处，瞬间乱了呼吸。
杂草丛生略略遮掩了断壁残垣，称得上是大村落的青山村一片死寂。
惊雷落地，凤寒枫几乎是滚下雕背，龙潋陌艰难的靠自己站稳，安静的看着凤寒枫踉跄的背影。
“村长爷爷！周叔！张婶儿！燕子姐！翠翠！”一连串姓名脱口而出，凤寒枫颤着嗓音，踉跄在曾经的道路上，土路一到开春就变泥潭，老村长还计划着铺上石板方便大家出行，连石料都采好，就等最后铺上，已经铺了半截的小路蜿蜒，剩下的石料还好好的堆放在村中空地上，村长家门口晾挂皮子的架子东倒西歪，浅色的木头上露出大大小小的深色斑点。
“小虎子！狗娃！”凤寒枫厉喝：“再不出来我生气了！”
几只寒鸦被她突然提高的声音惊飞，嘎嘎叫着化作天际的小黑点。
“呃，咳咳咳，咳咳，风娘子，莫急。”龙潋陌低声安慰，这种感觉他再清楚不过，对这个素不相识便救下自己的少女多了几分怜惜：“也许他们，咳，只是搬走了。”
凤寒枫充耳未闻，一把推开了村长家的门，一股灰尘扑出来，被她挥袖拂去，屋内的家具同样东倒西歪，两把椅子甚至碎成几块散落在地上，因为是在室内，暂时还未受到风雪侵袭，地面上一串黑色的水迹便格外清晰。
蹲下伸手，一个乐师，手指颤抖如同癫痫，在地上摩挲了许久，直到指尖沁出血色，才扣起一块被染成黑色的泥土，在掌心搓碾几下，极淡的血腥气弥散开。
凤寒枫站起身，指着不远处地上的黑色脚印，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说，要怎么搬家能踩出血脚印来？”
之前服下的回生丹起了效果，龙潋陌低低喘息几声，打起精神安慰凤寒枫：“也许，也许他们不小心踩到了血？比如刚杀过牲畜？”
凤寒枫眼神有些飘散，机械的转过身向外走，然后又就近找了间房子推门。
几只老鼠在门开的瞬间蹿进阴影中，一样的凌乱家具，一样的血迹，一样的血脚印。
凤寒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离开，然后再进入下一间屋子。
她就这么一间一间，近乎自虐的转完了整个村子，最后在自己家停下。
“那鞋印不是村子里的。”手扶在门上，凤寒枫似是失去了推门的勇气，轻声说着，像是说给龙潋陌推翻他的判断，又像是自言自语，亲手掐断所有的希望。
“那种马靴的料子很贵，大家平日进山穿的都是自家编的草鞋，怎么会舍得买那么贵的鞋？”
龙潋陌几次张嘴都没能挤出半个字，不过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凤寒枫听不进去任何东西，她只是站在院门前发抖。
看得出她已经在努力克制，但根本不管用，颤抖愈演愈烈，直到龙潋陌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颤抖突然就停止了。
“翎儿……怎么办……”近乎梦呓的低喃，龙潋陌只听到了几个破碎的音节，正要凝神细听，掌下颤抖的身体突然安静，近乎死寂的安静。
吱呀。
院门被凤寒枫推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预料之外的整洁，几个树墩组成的桌椅还好好的摆在原位，一串寒竹削成的风铃挂在檐下，随风摇摆发出沙沙声。
如果不是满院的积雪，如果不是没了鸡鸣犬吠，她几乎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噩梦。
迈步走向主屋，厚厚的灰尘将一切打回原形。
虽然屋内也意外的整齐，但在终年飘雪的雪域山脉中积下厚厚的灰尘根本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凤寒枫精神恍惚的替龙潋陌处理好伤口就去了院中。不多时院中便响起了一段飘渺的琴声，龙潋陌躺在床上，终于撑不住陷入沉睡。
梦境纷乱，无数人影憧憧，有当年的龙家族人，有训练是杀死的同伴，还有这些年接下的悬赏，走马灯一般晃过，每个人脸上都是嘲讽一般的笑容，然后是尸横遍野的龙城，龙潋依尖叫着被人拎起，紧接着是穿胸而过的利刃，滚烫的液体泼了他一脸，视野也成了一片猩红。
“依依！”挣脱出梦境的龙潋陌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慌乱的眼扫过四周，发现所处环境才渐渐冷静下来。
“你醒了？”凤寒枫端着一碗笋汤进了屋，将汤碗搁下又伸手去探脉，龙潋陌条件反射的反手去扣凤寒枫的脉门，凤寒枫动作一顿，并不反抗，任由他扣住要害，安静的看着他。
“抱歉。”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龙潋陌尴尬的咳了声，讪讪松手。
“无碍。”凤寒枫确定了龙潋陌的伤没有大碍便收回手：“既然你已无事，我便离开了。”
她这次回来本是想着村里也有几个资质勉强过得去的孩子，带去宗门总比窝在小山村中有出路。她蒙众乡亲照顾许久，如今有了能力自然要拂照一二。如今这般，青山村遗址凤寒枫是多一息都不想待，确定龙潋陌有了自保之力，立刻就要离开。
龙潋陌去端汤碗的手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解下腰间的平安扣递过去：“大恩不言谢，日后如果有用的到的地方，就带这平安扣去十方阎罗殿传信，天涯海角，必来相助。”
凤寒枫没接，轻声道：“我救你只是为了自己的执念，当不起如此厚报，你若真心报答，就多爱惜自己的命一些，你死了，家里人会伤心。”
龙潋陌垂眼，固执的递过平安扣：“我自认这条命还是值些钱的，你认为自己动机不对，受之有愧，我也认为不厚报救命恩人十分失礼，你若是不能说服我，这平安扣我今日是非送不可了。”
凤寒枫抿唇，眉眼带着无奈的舒展开，接过平安扣收起，低叹：“你这人，怎么还这样儿？”
龙潋陌看着凤寒枫的表情心情大好，脸上倒是没露出来，只是反问：“这样儿？怎样？”
凤寒枫眸子微黯，想起一双弟妹，声音不自觉的压低，带着说不出的温柔意味嗔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耍赖。”
听出她语气不对，龙潋陌抬眼去看，凤寒枫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虚空，思绪不知跑去了哪里。
沉默许久，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回过神的凤寒枫为自己刚才的语气囧的落荒而逃。
木门吱呀一声开阖，龙潋陌看了会儿被大力关上后又弹开的门，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说是要走，到底看着龙潋陌优雅的大少举止没能放心留他自己，凤寒枫又留了一个晚上，将诸多食材加工成熟食，早餐时絮絮交待了许多。
“我会。”龙潋陌哭笑不得，他看起来就这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我怕你烧了我家屋子。”凤寒枫面上透出几分红润，不自在的将视线放在食物上：“既然你会，我便走了，后会有期。”
“你……要不多留一会儿吧，我和妹妹通了信，她大概下午就能到了，你们……”龙潋陌下意识的想要挽留凤寒枫，但话一出口自己就接不下去，完全没立场好吗？唯一的联系身份里他还是欠人情的那个，风舞摆明了不想在伤心地多待，他又有什么理由留人家？
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小心思纠结的龙潋陌并无意外的听到了凤寒枫的拒绝，目送凤寒枫在天边化为一个小黑点再彻底消失在视线中，龙潋陌皱着眉，满腹心事的回到屋里继续运功调息。
凤寒枫回到雪山城的时候才到中午，找到和师兄约好的客栈时她师兄正在大厅中吃午饭，见到凤寒枫万分惊喜的迎上去：“小师妹，你回来了？”
凤寒枫垂眼，并不去看师兄过分热情的视线，淡淡的应了声，随师兄走到桌前，不等她出声，师兄已经一叠声的让人加菜，每一道都是她爱吃的。
在心中低叹一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天生的性子温软，不会直言拒绝他人，即使凤家灭门后被生活打磨出几分果敢，大多数时候挡在最前面的也是凤寒翎，更何况师兄对她很好，拒绝的话在嘴边滚了滚，终究是重新咽了回去。
低头默默吃饭，被心中翻涌的思绪所扰，一碗饭扒了几口就没了胃口，凤寒枫放下饭碗，看向因为自己动作而关切注视自己的师兄。
“师兄，咱们下午就走吧。”
看到凤寒枫身边没有跟着她之前说过的孩子便知道事情有变，师兄没有多问，只是爽快应下：“好，你要是没胃口就先上去睡一会儿吧，我让他们去熬些粥。”
“太麻烦了，我不要紧。”凤寒枫摇摇头，上楼。
留下师兄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怜惜。
他这小师妹自从被师父带回门中就是这副样子，从未见过欢颜，人家修炼起来都是越来越容光焕发，她倒好，修为突飞猛进，两年多来却是一天比一天憔悴，再这样下去，他都发愁。
凤寒枫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师兄也收回视线，径自前去吩咐厨房熬粥。
“风舞，长风的风，舞蹈的舞。”凤寒枫扫视着下方飞速掠过的风景，拍拍大雕颈侧：“惊雷，那边。”
“嘎嘎。”大雕短促的叫了两声，双翼一仄，在天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向凤寒枫指定的地方落去。
高度下降，地面的景象也清晰起来，凤寒枫原本平静的眸心忽然泛起涟漪，视线急促的扫过各处，瞬间乱了呼吸。
杂草丛生略略遮掩了断壁残垣，称得上是大村落的青山村一片死寂。
惊雷落地，凤寒枫几乎是滚下雕背，龙潋陌艰难的靠自己站稳，安静的看着凤寒枫踉跄的背影。
“村长爷爷！周叔！张婶儿！燕子姐！翠翠！”一连串姓名脱口而出，凤寒枫颤着嗓音，踉跄在曾经的道路上，土路一到开春就变泥潭，老村长还计划着铺上石板方便大家出行，连石料都采好，就等最后铺上，已经铺了半截的小路蜿蜒，剩下的石料还好好的堆放在村中空地上，村长家门口晾挂皮子的架子东倒西歪，浅色的木头上露出大大小小的深色斑点。
“小虎子！狗娃！”凤寒枫厉喝：“再不出来我生气了！”
几只寒鸦被她突然提高的声音惊飞，嘎嘎叫着化作天际的小黑点。
“呃，咳咳咳，咳咳，风娘子，莫急。”龙潋陌低声安慰，这种感觉他再清楚不过，对这个素不相识便救下自己的少女多了几分怜惜：“也许他们，咳，只是搬走了。”
凤寒枫充耳未闻，一把推开了村长家的门，一股灰尘扑出来，被她挥袖拂去，屋内的家具同样东倒西歪，两把椅子甚至碎成几块散落在地上，因为是在室内，暂时还未受到风雪侵袭，地面上一串黑色的水迹便格外清晰。
蹲下伸手，一个乐师，手指颤抖如同癫痫，在地上摩挲了许久，直到指尖沁出血色，才扣起一块被染成黑色的泥土，在掌心搓碾几下，极淡的血腥气弥散开。
凤寒枫站起身，指着不远处地上的黑色脚印，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说，要怎么搬家能踩出血脚印来？”
之前服下的回生丹起了效果，龙潋陌低低喘息几声，打起精神安慰凤寒枫：“也许，也许他们不小心踩到了血？比如刚杀过牲畜？”
凤寒枫眼神有些飘散，机械的转过身向外走，然后又就近找了间房子推门。
几只老鼠在门开的瞬间蹿进阴影中，一样的凌乱家具，一样的血迹，一样的血脚印。
凤寒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离开，然后再进入下一间屋子。
她就这么一间一间，近乎自虐的转完了整个村子，最后在自己家停下。
“那鞋印不是村子里的。”手扶在门上，凤寒枫似是失去了推门的勇气，轻声说着，像是说给龙潋陌推翻他的判断，又像是自言自语，亲手掐断所有的希望。
“那种马靴的料子很贵，大家平日进山穿的都是自家编的草鞋，怎么会舍得买那么贵的鞋？”
龙潋陌几次张嘴都没能挤出半个字，不过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凤寒枫听不进去任何东西，她只是站在院门前发抖。
看得出她已经在努力克制，但根本不管用，颤抖愈演愈烈，直到龙潋陌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颤抖突然就停止了。
“翎儿……怎么办……”近乎梦呓的低喃，龙潋陌只听到了几个破碎的音节，正要凝神细听，掌下颤抖的身体突然安静，近乎死寂的安静。
吱呀。
院门被凤寒枫推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预料之外的整洁，几个树墩组成的桌椅还好好的摆在原位，一串寒竹削成的风铃挂在檐下，随风摇摆发出沙沙声。
如果不是满院的积雪，如果不是没了鸡鸣犬吠，她几乎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噩梦。
迈步走向主屋，厚厚的灰尘将一切打回原形。
虽然屋内也意外的整齐，但在终年飘雪的雪域山脉中积下厚厚的灰尘根本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凤寒枫精神恍惚的替龙潋陌处理好伤口就去了院中。不多时院中便响起了一段飘渺的琴声，龙潋陌躺在床上，终于撑不住陷入沉睡。
梦境纷乱，无数人影憧憧，有当年的龙家族人，有训练是杀死的同伴，还有这些年接下的悬赏，走马灯一般晃过，每个人脸上都是嘲讽一般的笑容，然后是尸横遍野的龙城，龙潋依尖叫着被人拎起，紧接着是穿胸而过的利刃，滚烫的液体泼了他一脸，视野也成了一片猩红。
“依依！”挣脱出梦境的龙潋陌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慌乱的眼扫过四周，发现所处环境才渐渐冷静下来。
“你醒了？”凤寒枫端着一碗笋汤进了屋，将汤碗搁下又伸手去探脉，龙潋陌条件反射的反手去扣凤寒枫的脉门，凤寒枫动作一顿，并不反抗，任由他扣住要害，安静的看着他。
“抱歉。”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龙潋陌尴尬的咳了声，讪讪松手。
“无碍。”凤寒枫确定了龙潋陌的伤没有大碍便收回手：“既然你已无事，我便离开了。”
她这次回来本是想着村里也有几个资质勉强过得去的孩子，带去宗门总比窝在小山村中有出路。她蒙众乡亲照顾许久，如今有了能力自然要拂照一二。如今这般，青山村遗址凤寒枫是多一息都不想待，确定龙潋陌有了自保之力，立刻就要离开。
龙潋陌去端汤碗的手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解下腰间的平安扣递过去：“大恩不言谢，日后如果有用的到的地方，就带这平安扣去十方阎罗殿传信，天涯海角，必来相助。”
凤寒枫没接，轻声道：“我救你只是为了自己的执念，当不起如此厚报，你若真心报答，就多爱惜自己的命一些，你死了，家里人会伤心。”
龙潋陌垂眼，固执的递过平安扣：“我自认这条命还是值些钱的，你认为自己动机不对，受之有愧，我也认为不厚报救命恩人十分失礼，你若是不能说服我，这平安扣我今日是非送不可了。”
凤寒枫抿唇，眉眼带着无奈的舒展开，接过平安扣收起，低叹：“你这人，怎么还这样儿？”
龙潋陌看着凤寒枫的表情心情大好，脸上倒是没露出来，只是反问：“这样儿？怎样？”
凤寒枫眸子微黯，想起一双弟妹，声音不自觉的压低，带着说不出的温柔意味嗔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耍赖。”
听出她语气不对，龙潋陌抬眼去看，凤寒枫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虚空，思绪不知跑去了哪里。
沉默许久，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回过神的凤寒枫为自己刚才的语气囧的落荒而逃。
木门吱呀一声开阖，龙潋陌看了会儿被大力关上后又弹开的门，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说是要走，到底看着龙潋陌优雅的大少举止没能放心留他自己，凤寒枫又留了一个晚上，将诸多食材加工成熟食，早餐时絮絮交待了许多。
“我会。”龙潋陌哭笑不得，他看起来就这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我怕你烧了我家屋子。”凤寒枫面上透出几分红润，不自在的将视线放在食物上：“既然你会，我便走了，后会有期。”
“你……要不多留一会儿吧，我和妹妹通了信，她大概下午就能到了，你们……”龙潋陌下意识的想要挽留凤寒枫，但话一出口自己就接不下去，完全没立场好吗？唯一的联系身份里他还是欠人情的那个，风舞摆明了不想在伤心地多待，他又有什么理由留人家？
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小心思纠结的龙潋陌并无意外的听到了凤寒枫的拒绝，目送凤寒枫在天边化为一个小黑点再彻底消失在视线中，龙潋陌皱着眉，满腹心事的回到屋里继续运功调息。
凤寒枫回到雪山城的时候才到中午，找到和师兄约好的客栈时她师兄正在大厅中吃午饭，见到凤寒枫万分惊喜的迎上去：“小师妹，你回来了？”
凤寒枫垂眼，并不去看师兄过分热情的视线，淡淡的应了声，随师兄走到桌前，不等她出声，师兄已经一叠声的让人加菜，每一道都是她爱吃的。
在心中低叹一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天生的性子温软，不会直言拒绝他人，即使凤家灭门后被生活打磨出几分果敢，大多数时候挡在最前面的也是凤寒翎，更何况师兄对她很好，拒绝的话在嘴边滚了滚，终究是重新咽了回去。
低头默默吃饭，被心中翻涌的思绪所扰，一碗饭扒了几口就没了胃口，凤寒枫放下饭碗，看向因为自己动作而关切注视自己的师兄。
“师兄，咱们下午就走吧。”
看到凤寒枫身边没有跟着她之前说过的孩子便知道事情有变，师兄没有多问，只是爽快应下：“好，你要是没胃口就先上去睡一会儿吧，我让他们去熬些粥。”
“太麻烦了，我不要紧。”凤寒枫摇摇头，上楼。
留下师兄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怜惜。
他这小师妹自从被师父带回门中就是这副样子，从未见过欢颜，人家修炼起来都是越来越容光焕发，她倒好，修为突飞猛进，两年多来却是一天比一天憔悴，再这样下去，他都发愁。
凤寒枫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师兄也收回视线，径自前去吩咐厨房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