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尼堪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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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喝了杯热茶，身上舒服多了。一切照旧，尤其是小七，又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兀自伤心了。
“尼堪少爷以前很怕您的，虽然几次讨好，但始终也看不到小姐的好脸色，所以心里边恨着呢！今儿又巴巴地送什么千年老山参，不知安的什么心，幸好打翻了，要不还指不定吃出什么好歹。要我说，那丫头不该罚反该赏！”
我笑了：“我不是也没罚她么！人参没有问题，尼堪不会笨到亲自端一碗毒药给我喝，他只不过想让我知道他在我身上费心了，所以找了一根破参充数，好让我感激他。可又担心露馅，所以故意打翻，之所以赖在一个丫头身上，他是少爷，丫头受屈了也不敢吱声，他就得逞了。”
“就是这样？”雅图似乎并不相信尼堪的动机会这么简单。
我自信地点头：“就是这样，所以最后他很高兴地走了，因为他觉得我领情了。”
雅图琢磨着自言自语道：“今天的确是小姐对尼堪少爷态度最好的一次。”
虽然“千年山参”并没有加害我，但小七的反应着实令我增添了三分警惕。
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前日雅图告诉阿玛我想看桃花，阿玛即刻命人在花园里移栽了十几株桃树，现在开得正浓，天气又好，阿玛亲自叫人抬了一顶竹椅，邀我一起赏桃花。远远的就看见桃花拥拥簇簇开了满树，好不热闹，来了这么多天第一次让我觉得不那么寂寞。
阿玛总觉得我身子弱，不让我从竹椅上下来，他不知道，现在的女儿与之前心境大不相同，大概爱兰珠以前太过内向，又知道自己的病重，所以连活下去的信念都没有了，而我如此渴望生命，生命当然也不会抛弃我。
不用雅图扶着，我也可以正常行走，只是不能做剧烈运动，阿玛见了，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地夸赞雅图伺候的好，要赏她。对我更是千依百顺，说什么他都答应，当然没有多过分的请求，无非就是别让我闷在小院里，同意我多出来溜达溜达。
尼堪顺手摘下一朵桃花，插在我头上，向阿玛邀功：“阿玛，这桃花戴在妹妹头上多好看！”
阿玛不喜反怒，斥责道：“混账东西！你妹妹素来一草一木都不舍得踩踏，你还在她眼目前把好生生的花摘下来，你还嫌惹她不够是不是！”
尼堪吓得赶忙低头认错，阿玛的偏心也太明显了，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阿玛息怒，哥哥又没有做错，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您看女儿戴着桃花好看吗？”我摆出一个美滋滋的pose，惹得阿玛眉开眼笑：“好看啊！我的爱兰珠是最美的姑娘！”
“哥哥把女儿打扮得漂亮，阿玛怎么还要责怪他呢？”
阿玛收敛了笑容，对尼堪说：“算了，你妹妹今天高兴，阿玛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你且去吧，不要在我这碍眼。”
尼堪没料到我会帮他，带着一脸的想不通离开了，但阿玛的偏心不是一朝一夕，尼堪和我之间的疙瘩也不是一件事就能化解的。
尼堪前脚刚走，管家就说有客来访，请阿玛去见客。这下又只剩我一个了，幸好还有雅图。因为担心小七见到尼堪就激动，所以把它留在屋里了。
“要是小七也在就好了，它很久没出来活动活动了。”我惋惜道。
“汪！汪！”
隐隐约约听到小七的叫声，我竖起耳朵仔细辨了辨，真的是小七，难得与我如此默契，说曹操曹操就到，拉起雅图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绕过桃园，正瞧见小七在与尼堪撕扯，我急忙拉过雅图躲在花团繁茂的桃树后面藏好。小七没有咬伤尼堪，只是咬住他的衣襟不放，不管尼堪如何用力都甩不掉。
“你这只死狗！早知道就把你和瑾儿一起扔进井里，也省得今日费事，还得单独送你一程。”
我和雅图对视一眼，她跟我一样惊得目瞪口呆，我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叫她别出声。
从对面的花园里急急地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梅红色缎绣富贵牡丹袷氅衣，衣内衬月白色素芳丝绸里，周身绣牡丹纹缎边，内侧一道青藤纹涤边，涤边内绣折枝牡丹纹，领、襟缀铜扣两颗、白玉圆扣五枚。旗头正中插红花，两侧饰白玉、翡翠若干，一边挂珠玉流苏。虽然长得漂亮，但缺少一种大家闺秀的雅致，接下来的举动简直就是一个市井泼妇。
“找死的玩意儿！”女子一脚踹在小七身上，那花盆底踢人一脚肯定疼死了，疼得小七一声惨叫在地上翻滚两圈，站起来又要冲上去，只是忌惮尼堪手里的石头，迟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不停地吠叫威吓。
女人抓住尼堪，把石头夺下来：“你小心点，别给它弄死了！”说着又是一脚，把小七踢出老远，撞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小七呜呜哀号着，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额娘，为什么不让我宰了这个畜生！”尼堪气愤地拍拍手上的泥土。
“你傻啊！”女人扔掉石头，用帕子擦擦手，手指戳了一下尼堪的脑袋：“你不是跟我说这狗被那小贱人捡去了么，她要是发现狗死了，还不得闹个人仰马翻！你等会把狗送回去，她要是问起来，你就说看见这只狗被看门的大狗欺负了，幸好你经过及时救下。她不仅不会怀疑，还得感激你呢！”
尼堪想想笑了：“呵呵，还是额娘聪明！”
女人撇撇嘴，揪着尼堪的耳朵骂了一句，尼堪一把拎起小七的脖子，跟着他额娘一起离开了。
“小姐，你说瑾儿的死和二夫人有没有关系啊？”雅图见人走远了，弱弱地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不仅是瑾儿的死，就连爱兰珠的死八成都跟她脱不了关系，可我什么也没有说，径自往回走，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够人赃并获，我可以不揭穿他们，但一定要知道真相，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样，我就该小心提防了。
回屋喝了杯热茶，身上舒服多了。一切照旧，尤其是小七，又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兀自伤心了。
“尼堪少爷以前很怕您的，虽然几次讨好，但始终也看不到小姐的好脸色，所以心里边恨着呢！今儿又巴巴地送什么千年老山参，不知安的什么心，幸好打翻了，要不还指不定吃出什么好歹。要我说，那丫头不该罚反该赏！”
我笑了：“我不是也没罚她么！人参没有问题，尼堪不会笨到亲自端一碗毒药给我喝，他只不过想让我知道他在我身上费心了，所以找了一根破参充数，好让我感激他。可又担心露馅，所以故意打翻，之所以赖在一个丫头身上，他是少爷，丫头受屈了也不敢吱声，他就得逞了。”
“就是这样？”雅图似乎并不相信尼堪的动机会这么简单。
我自信地点头：“就是这样，所以最后他很高兴地走了，因为他觉得我领情了。”
雅图琢磨着自言自语道：“今天的确是小姐对尼堪少爷态度最好的一次。”
虽然“千年山参”并没有加害我，但小七的反应着实令我增添了三分警惕。
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前日雅图告诉阿玛我想看桃花，阿玛即刻命人在花园里移栽了十几株桃树，现在开得正浓，天气又好，阿玛亲自叫人抬了一顶竹椅，邀我一起赏桃花。远远的就看见桃花拥拥簇簇开了满树，好不热闹，来了这么多天第一次让我觉得不那么寂寞。
阿玛总觉得我身子弱，不让我从竹椅上下来，他不知道，现在的女儿与之前心境大不相同，大概爱兰珠以前太过内向，又知道自己的病重，所以连活下去的信念都没有了，而我如此渴望生命，生命当然也不会抛弃我。
不用雅图扶着，我也可以正常行走，只是不能做剧烈运动，阿玛见了，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地夸赞雅图伺候的好，要赏她。对我更是千依百顺，说什么他都答应，当然没有多过分的请求，无非就是别让我闷在小院里，同意我多出来溜达溜达。
尼堪顺手摘下一朵桃花，插在我头上，向阿玛邀功：“阿玛，这桃花戴在妹妹头上多好看！”
阿玛不喜反怒，斥责道：“混账东西！你妹妹素来一草一木都不舍得踩踏，你还在她眼目前把好生生的花摘下来，你还嫌惹她不够是不是！”
尼堪吓得赶忙低头认错，阿玛的偏心也太明显了，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阿玛息怒，哥哥又没有做错，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您看女儿戴着桃花好看吗？”我摆出一个美滋滋的pose，惹得阿玛眉开眼笑：“好看啊！我的爱兰珠是最美的姑娘！”
“哥哥把女儿打扮得漂亮，阿玛怎么还要责怪他呢？”
阿玛收敛了笑容，对尼堪说：“算了，你妹妹今天高兴，阿玛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你且去吧，不要在我这碍眼。”
尼堪没料到我会帮他，带着一脸的想不通离开了，但阿玛的偏心不是一朝一夕，尼堪和我之间的疙瘩也不是一件事就能化解的。
尼堪前脚刚走，管家就说有客来访，请阿玛去见客。这下又只剩我一个了，幸好还有雅图。因为担心小七见到尼堪就激动，所以把它留在屋里了。
“要是小七也在就好了，它很久没出来活动活动了。”我惋惜道。
“汪！汪！”
隐隐约约听到小七的叫声，我竖起耳朵仔细辨了辨，真的是小七，难得与我如此默契，说曹操曹操就到，拉起雅图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绕过桃园，正瞧见小七在与尼堪撕扯，我急忙拉过雅图躲在花团繁茂的桃树后面藏好。小七没有咬伤尼堪，只是咬住他的衣襟不放，不管尼堪如何用力都甩不掉。
“你这只死狗！早知道就把你和瑾儿一起扔进井里，也省得今日费事，还得单独送你一程。”
我和雅图对视一眼，她跟我一样惊得目瞪口呆，我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叫她别出声。
从对面的花园里急急地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梅红色缎绣富贵牡丹袷氅衣，衣内衬月白色素芳丝绸里，周身绣牡丹纹缎边，内侧一道青藤纹涤边，涤边内绣折枝牡丹纹，领、襟缀铜扣两颗、白玉圆扣五枚。旗头正中插红花，两侧饰白玉、翡翠若干，一边挂珠玉流苏。虽然长得漂亮，但缺少一种大家闺秀的雅致，接下来的举动简直就是一个市井泼妇。
“找死的玩意儿！”女子一脚踹在小七身上，那花盆底踢人一脚肯定疼死了，疼得小七一声惨叫在地上翻滚两圈，站起来又要冲上去，只是忌惮尼堪手里的石头，迟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不停地吠叫威吓。
女人抓住尼堪，把石头夺下来：“你小心点，别给它弄死了！”说着又是一脚，把小七踢出老远，撞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小七呜呜哀号着，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额娘，为什么不让我宰了这个畜生！”尼堪气愤地拍拍手上的泥土。
“你傻啊！”女人扔掉石头，用帕子擦擦手，手指戳了一下尼堪的脑袋：“你不是跟我说这狗被那小贱人捡去了么，她要是发现狗死了，还不得闹个人仰马翻！你等会把狗送回去，她要是问起来，你就说看见这只狗被看门的大狗欺负了，幸好你经过及时救下。她不仅不会怀疑，还得感激你呢！”
尼堪想想笑了：“呵呵，还是额娘聪明！”
女人撇撇嘴，揪着尼堪的耳朵骂了一句，尼堪一把拎起小七的脖子，跟着他额娘一起离开了。
“小姐，你说瑾儿的死和二夫人有没有关系啊？”雅图见人走远了，弱弱地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不仅是瑾儿的死，就连爱兰珠的死八成都跟她脱不了关系，可我什么也没有说，径自往回走，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够人赃并获，我可以不揭穿他们，但一定要知道真相，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样，我就该小心提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