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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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小姐说浙西做什么。奴婢也是不知道其实是和秦王殿下约好了，要是早知道是你们两个要一起去赏梅的话，奴婢是说什么都不敢这么不识趣的前去打扰了。”月如的嘴角还含着淡淡笑意，似笑非笑地说道。
虽然若昀直说是巧合，然而月如又怎么肯轻易相信。但如果是追问，恐怕只会让若昀察觉出什么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因此最好的办法， 便是用这样把开玩笑一般的口吻，因为只要证明自己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是轻描淡写提一句，那么若昀想必也会愿意稍稍敞开心扉一些。
此刻，月如只觉得自己的心到底是混乱一片。就好像滚落在地面上的好几团麻絮，你总有我，我中有你。她尝试着想要解开自己的心结，然而却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着手。
此刻若昀的神色也有些许的恍惚起来，过了片刻后才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样的话别说了么。我和秦王其实是素昧平生，不过是见了几面而已。这样的话，你日后也千万不可以说出去，如果被旁人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和秦王曾经一起深夜出现在迤梅园，恐怕是瓜田李下，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了。”
月如只觉得心中一冷，几乎忍不住就想要反唇相讥了，既然明知道是瓜田李下，那么为何两个人却还是言笑晏晏，一个弹琴一个跳舞，丝毫都不知道什么叫做顾忌呢？
然而虽然是心中忍不住有怒火在燃烧，然而月如的神情却依旧平淡而温和。过了许久后才说，“小姐既然不想再提，奴婢也不敢说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若昀这才察觉出来，自己方才说话的口吻似乎有些太重了。毕竟月如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其实也是在开玩笑而已。况且如果不是真的关心自己的话，谁又会在乎自己究竟是和谁相约好了的？
因此若昀连忙抓住了月如的手腕，开口说道：“行了，方才的话是我说的太急了，你可千万别和我置气。不过我到底要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并非是和秦王殿下约好了要一起来赏梅花，说起来，实在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长风凄冷，吹起若昀的长发都在风中飒飒。她方才出门的时候，原本就是没有想过会和什么人遇见，因此只不过是松松用一只发簪将自己的头发挽住了便出门。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还会跳一支惊鸿舞，此刻发髻早就已经散乱了，那只发簪倒是还在，然而多半的头发都已经垂落下来，显露出平日难得一见的狼狈模样。
月如看着若昀焦灼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神色却也温柔，“小姐的头发都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其实月如并不是生气，小姐说并不是和秦王殿下越好的，月如也不是不相信。只不过月如是真的觉得，小姐如今的状况……似乎是真的有些危险了。”
“嗯？”若昀倒是觉得有古怪起来，嘴角微微上扬，有些不解，“怎了么，为何忽然会说这样的话”
“小姐也是知道的，月如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或许说话不中听，但也的的确确是为了小姐好。”月如的目光盒子中似乎是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她跟在月如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自家小姐是何等的吃乱不吃硬。
果然，若昀也笑了一声，“别说我们两个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就算不是，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轻易会动怒的人。更何况是你有话要对我说，我当然是要听的，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月如说一句斗胆的话，一开始小姐都并未曾往心里去，奴婢也只觉得或许说不定能够躲的过去，因此也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但是今天奴月如冷眼看着，恐怕端王殿下，是当真对小姐动了心的。”月如开口慢慢说道，“小姐你想，我出来找小姐您的时候，他其实完全一个小厮或者是一个侍卫。虽然说是不想惹人闲话，但是端王身边，难道当真连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恐怕也是未必吧？”
“更何况为什么了迤梅园，见到了小姐之后，端王殿下却无声无息地走了呢？恐怕是看见秦王殿下和小姐琴瑟和鸣，恐怕是心中觉得不舒服，所以才扭头走了。”月如目光之中显得有几分忧心忡忡，就连声音都刻意压低了下来，片刻后才说道：“但愿是奴婢杞人忧天，当日一个苏洛宇就已经将柳家弄的人心惶惶，此刻要是牵扯到皇家贵胄，还不晓得要乱成什么样子呢。”
若昀微微一怔，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最大的想法，其实和月如是一样的，能够避开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远远避开就好。然而现在想来，难道逃避当着是无用的？
而且月如还提起了苏洛宇的名字，更是让若昀觉得心中有几分七上八下。
苏洛宇不过是寻常御史大夫的儿子，就已经能够用那样无耻的手段将整个柳家弄得天翻地覆。如果源旭……会对柳家施加报复的话，那么就不仅仅只是柳家的生意会全盘毁损，恐怕就算是自己父母的性命，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
若昀看上去柔弱，然而心情却坚韧的很。她甚至无惧死亡，就算是失去自己的性命，她也未必会觉得害怕。否则的当日就不会为了要维护柳家的声誉，宁可自己舍弃过那样锦衣玉食的生活，宁可来到皇宫为奴为婢了。
但是一旦事情牵涉到自己的父母，就算是若昀，此刻也只觉得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感觉。
其实在若昀的心中，她并不相信源旭会是那样一个人，甚至更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然而事情牵涉到自己的父母，哪怕仅仅可能只是一个毫无事实根据的猜测，若昀也没有办法做到视若无睹。
过了片刻后，若昀这才微微颔首，“你说得对，我当初曾经说过，永远也不要卷入后宫之中任何事情。只需要谨守本分过日子，然而或许是因为在后宫之中呆的久了，竟然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被模糊了。”
若昀的声音轻薄如雾，似乎随时都会消散在空中似的。月如看着对方顿时变得有几分空洞的目光，一时间整个人也有几分迟疑起来，过了许久，若月如这才咬着牙说道：“是奴婢多嘴了，其实端王殿下这个人，洒脱聪明，看上去并不是那样会挟持私仇而报复的人。”
“况且小姐从前不是和奴婢说过么，这个世界上像是苏洛宇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啊。”月如忽然伸手揽住了若昀的手臂，轻声说道：“小姐，您别这样……”
原本神色有些黯然的女子此刻终于回过神来，勉强才露出了淡淡笑意，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说道：“没事，其实是盘观者清当局者迷。我当时不也是口口声声说过，自己和两位王爷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么。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当真是因缘巧合罢了，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走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其实未必也有这么糟糕。”月如吓了一跳，听若昀的口吻，对方似乎是想和这两人都彻底断绝了关系。月如其实自然是巴不得如此，能够让自家小姐和秦王之间离的越远越好，但是如果小姐是只想要和端王撇清关系，那么自己一番苦心，岂不是全都白费了么？
“小姐和端王、秦王两位殿下，保持着君子之交也没有什么不好。小姐孤身一人在宫中，就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是和两位殿下再也不往来，却仅仅只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缘故，岂不是可惜？”对月兔来说，和端王断绝往来，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惜的。
但是如果就连和秦王也不再往来，那么自己就已经该怎么办呢？她又要用什么借口和理由去找秦王，秦王唯一有印象的，不过是自家小姐罢了。
这一层念头在自己脑海之中闪过，月如顿时后悔不迭起来，恨不得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全部都吞回去。方才真是被嫉妒给冲昏了头脑，根本就不顾一切后果，只想唆使若昀再也不要见秦王了。
然而转念一想，如果小姐不想再见秦王，那么自己岂不是也一样，再也没有办法看见秦王殿下了么？
若昀倒是微微蹙着眉头，只觉得有些奇怪。月如方才不是还说不要和这两位皇子有什么往来，如今怎么又忽然变了口风。
月如心中其实也后悔得不得了，只怪自己的嘴巴说话未免也太快了，委实是个大嘴巴，因此开口说完话之后，已经是后悔不迭。此刻看着若昀似乎还带着几分狐疑的目光，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片刻后这才说道：“奴婢笨嘴拙舌的，有什么话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因此才会变成这样。只不过奴婢想说的话，防擦已经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了，其余的，就要小姐自己去思虑了。”
“行了，小姐说浙西做什么。奴婢也是不知道其实是和秦王殿下约好了，要是早知道是你们两个要一起去赏梅的话，奴婢是说什么都不敢这么不识趣的前去打扰了。”月如的嘴角还含着淡淡笑意，似笑非笑地说道。
虽然若昀直说是巧合，然而月如又怎么肯轻易相信。但如果是追问，恐怕只会让若昀察觉出什么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因此最好的办法， 便是用这样把开玩笑一般的口吻，因为只要证明自己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是轻描淡写提一句，那么若昀想必也会愿意稍稍敞开心扉一些。
此刻，月如只觉得自己的心到底是混乱一片。就好像滚落在地面上的好几团麻絮，你总有我，我中有你。她尝试着想要解开自己的心结，然而却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着手。
此刻若昀的神色也有些许的恍惚起来，过了片刻后才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样的话别说了么。我和秦王其实是素昧平生，不过是见了几面而已。这样的话，你日后也千万不可以说出去，如果被旁人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和秦王曾经一起深夜出现在迤梅园，恐怕是瓜田李下，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了。”
月如只觉得心中一冷，几乎忍不住就想要反唇相讥了，既然明知道是瓜田李下，那么为何两个人却还是言笑晏晏，一个弹琴一个跳舞，丝毫都不知道什么叫做顾忌呢？
然而虽然是心中忍不住有怒火在燃烧，然而月如的神情却依旧平淡而温和。过了许久后才说，“小姐既然不想再提，奴婢也不敢说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若昀这才察觉出来，自己方才说话的口吻似乎有些太重了。毕竟月如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其实也是在开玩笑而已。况且如果不是真的关心自己的话，谁又会在乎自己究竟是和谁相约好了的？
因此若昀连忙抓住了月如的手腕，开口说道：“行了，方才的话是我说的太急了，你可千万别和我置气。不过我到底要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并非是和秦王殿下约好了要一起来赏梅花，说起来，实在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长风凄冷，吹起若昀的长发都在风中飒飒。她方才出门的时候，原本就是没有想过会和什么人遇见，因此只不过是松松用一只发簪将自己的头发挽住了便出门。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还会跳一支惊鸿舞，此刻发髻早就已经散乱了，那只发簪倒是还在，然而多半的头发都已经垂落下来，显露出平日难得一见的狼狈模样。
月如看着若昀焦灼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神色却也温柔，“小姐的头发都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其实月如并不是生气，小姐说并不是和秦王殿下越好的，月如也不是不相信。只不过月如是真的觉得，小姐如今的状况……似乎是真的有些危险了。”
“嗯？”若昀倒是觉得有古怪起来，嘴角微微上扬，有些不解，“怎了么，为何忽然会说这样的话”
“小姐也是知道的，月如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或许说话不中听，但也的的确确是为了小姐好。”月如的目光盒子中似乎是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她跟在月如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自家小姐是何等的吃乱不吃硬。
果然，若昀也笑了一声，“别说我们两个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就算不是，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轻易会动怒的人。更何况是你有话要对我说，我当然是要听的，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月如说一句斗胆的话，一开始小姐都并未曾往心里去，奴婢也只觉得或许说不定能够躲的过去，因此也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但是今天奴月如冷眼看着，恐怕端王殿下，是当真对小姐动了心的。”月如开口慢慢说道，“小姐你想，我出来找小姐您的时候，他其实完全一个小厮或者是一个侍卫。虽然说是不想惹人闲话，但是端王身边，难道当真连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恐怕也是未必吧？”
“更何况为什么了迤梅园，见到了小姐之后，端王殿下却无声无息地走了呢？恐怕是看见秦王殿下和小姐琴瑟和鸣，恐怕是心中觉得不舒服，所以才扭头走了。”月如目光之中显得有几分忧心忡忡，就连声音都刻意压低了下来，片刻后才说道：“但愿是奴婢杞人忧天，当日一个苏洛宇就已经将柳家弄的人心惶惶，此刻要是牵扯到皇家贵胄，还不晓得要乱成什么样子呢。”
若昀微微一怔，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最大的想法，其实和月如是一样的，能够避开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远远避开就好。然而现在想来，难道逃避当着是无用的？
而且月如还提起了苏洛宇的名字，更是让若昀觉得心中有几分七上八下。
苏洛宇不过是寻常御史大夫的儿子，就已经能够用那样无耻的手段将整个柳家弄得天翻地覆。如果源旭……会对柳家施加报复的话，那么就不仅仅只是柳家的生意会全盘毁损，恐怕就算是自己父母的性命，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
若昀看上去柔弱，然而心情却坚韧的很。她甚至无惧死亡，就算是失去自己的性命，她也未必会觉得害怕。否则的当日就不会为了要维护柳家的声誉，宁可自己舍弃过那样锦衣玉食的生活，宁可来到皇宫为奴为婢了。
但是一旦事情牵涉到自己的父母，就算是若昀，此刻也只觉得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感觉。
其实在若昀的心中，她并不相信源旭会是那样一个人，甚至更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然而事情牵涉到自己的父母，哪怕仅仅可能只是一个毫无事实根据的猜测，若昀也没有办法做到视若无睹。
过了片刻后，若昀这才微微颔首，“你说得对，我当初曾经说过，永远也不要卷入后宫之中任何事情。只需要谨守本分过日子，然而或许是因为在后宫之中呆的久了，竟然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被模糊了。”
若昀的声音轻薄如雾，似乎随时都会消散在空中似的。月如看着对方顿时变得有几分空洞的目光，一时间整个人也有几分迟疑起来，过了许久，若月如这才咬着牙说道：“是奴婢多嘴了，其实端王殿下这个人，洒脱聪明，看上去并不是那样会挟持私仇而报复的人。”
“况且小姐从前不是和奴婢说过么，这个世界上像是苏洛宇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啊。”月如忽然伸手揽住了若昀的手臂，轻声说道：“小姐，您别这样……”
原本神色有些黯然的女子此刻终于回过神来，勉强才露出了淡淡笑意，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说道：“没事，其实是盘观者清当局者迷。我当时不也是口口声声说过，自己和两位王爷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么。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当真是因缘巧合罢了，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走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其实未必也有这么糟糕。”月如吓了一跳，听若昀的口吻，对方似乎是想和这两人都彻底断绝了关系。月如其实自然是巴不得如此，能够让自家小姐和秦王之间离的越远越好，但是如果小姐是只想要和端王撇清关系，那么自己一番苦心，岂不是全都白费了么？
“小姐和端王、秦王两位殿下，保持着君子之交也没有什么不好。小姐孤身一人在宫中，就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是和两位殿下再也不往来，却仅仅只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缘故，岂不是可惜？”对月兔来说，和端王断绝往来，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惜的。
但是如果就连和秦王也不再往来，那么自己就已经该怎么办呢？她又要用什么借口和理由去找秦王，秦王唯一有印象的，不过是自家小姐罢了。
这一层念头在自己脑海之中闪过，月如顿时后悔不迭起来，恨不得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全部都吞回去。方才真是被嫉妒给冲昏了头脑，根本就不顾一切后果，只想唆使若昀再也不要见秦王了。
然而转念一想，如果小姐不想再见秦王，那么自己岂不是也一样，再也没有办法看见秦王殿下了么？
若昀倒是微微蹙着眉头，只觉得有些奇怪。月如方才不是还说不要和这两位皇子有什么往来，如今怎么又忽然变了口风。
月如心中其实也后悔得不得了，只怪自己的嘴巴说话未免也太快了，委实是个大嘴巴，因此开口说完话之后，已经是后悔不迭。此刻看着若昀似乎还带着几分狐疑的目光，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片刻后这才说道：“奴婢笨嘴拙舌的，有什么话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因此才会变成这样。只不过奴婢想说的话，防擦已经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了，其余的，就要小姐自己去思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