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君忽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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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苏谨有点感谢这荒唐的老天，让她的灵魂转托在苏道同的家里，虽然只是庶女，但到底依旧是大司马之女，就是这个身份，使莺贵姬拿她无可奈何，再多说几句愤懑的话又如何，根本伤不了苏谨。
莺贵姬的眼眸里仿佛生出二根针，狠狠地往苏谨身上刺来，苏谨只是伸指轻轻一弹，它们就偏了方向胡乱掉在地上了。
莺贵姬终究是没有办法，叫嚣了几句就离开了。
传闻当夜，莺贵姬就在自己的宫里痛哭不止，而且还拿着小孩的衣服擦眼泪。这样的戏码最适合女人演了，情真意切。
萧鸾留在她那里劝了很久，轻怜蜜爱是少不了的，而且又将立后之事再次提上日程。看起来莺贵姬对于后位是志在必得。
听说萧鸾还当着莺贵姬及众奴婢的面说过，“你放心，贵妃只是贵妃，这辈子也不会变成皇后。她没有资格和你争。”
当苏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冷笑。
这个萧鸾也太自大自恋了，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与莺贵姬一样，想争那个劳什子后位吗？都想当他的皇后吗？
她苏谨就不想，她想要自由，可他又不给她。
真是自私透顶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除夕之夜。
做为贵妃，苏谨也被邀请参加除夕家宴。苏谨坐在镜前，由着小月给她匀面梳妆，精心打扮。她一点都不感兴趣，虽然她嫁到帝王家很久了，可是与萧鸾也好，与太后也好，还是各各妃嫔之间，都不太熟悉。
倒不是她不喜欢交朋友，只是交不到，她是个不受宠的贵妃，使其她妃嫔都觉得没有必要和一个不受宠的又地位较高的贵妃交往，太吃力，太划不来，说不定还会被她连累也没有受宠的机会。
虽然省了不少事，但到了这种聚会的时候，理所当然的会被完全孤立。
苏谨去得不早不晚，力求不引人注目。
但她的到场，还是使原本看起来挺热闹的场面忽然变得安静，众妃嫔和太后，包括皇帝萧鸾都扭头看着她。她往萧鸾身边看了眼，居然坐着莺贵姬，好像他的另一边也没有空位，该坐哪儿呢？
这时候她还没有想到别的，只是疑惑自己应该坐哪儿。
就听太后笑道：“贵妃，你来了就好，你是贵妃，理应在皇上的身边，快快坐在皇上身边吧。”
苏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莺贵姬占据了自己的位置。她笑笑地向太后施礼，然后很自然地走到了萧鸾的面前，“臣妾参见皇上。”
萧鸾神色漠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地嗯了声。
苏谨于是看向莺贵姬，她只是坐在那里不动，眼巴巴地盯着萧鸾。
但萧鸾好像完全不关注这边儿的事了，看向欣贵人，淡声道：“朕喜欢听你弹奏《桃夭》的曲子，今夜良辰美景，朕特别想听这首曲子。”
欣贵人当然不会拒绝，“那就由臣妾献丑吧。”
随着欣贵人离位到琴旁，莺贵姬也终于在苏谨的逼视下，幸幸然地离开坐位，到了下首一个椅子上坐下，而且还气呼呼地盯了萧鸾两眼。
苏谨很稳当地坐在萧鸾的身边，忽觉萧鸾贴近她，“贵妃，朕还以为你会识趣不来，却怎地来了。”
苏谨冷冷一哂，“臣妾向来都不识趣得很，臣妾怎么肯错过这举家欢乐的日子。”
萧鸾的声音淡漠的有些冷，“好，好得很。”
苏谨不理他，将目光转到欣贵人的身上。这其实还是苏谨第一次见到欣贵人，她有种很婉约的美，就好像《还珠格格》里的紫薇姑娘，举手投足间充满大家闺秀的温柔有礼，不过又比那姑娘看起来多了几分距离感。
曲子结束后，众人都拍掌叫好，她也只是漠然向众人施礼，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很沉默，回到坐位上也并不与旁人说话。
一众妃嫔中，她果然是特别的。
她身后的花信，频频地向苏谨看来，终于两人目光相遇，她感激地笑着向苏谨默默请了一安，苏谨也点头微笑，其实早就已经不计较她曾经出卖过她的事了。
萧鸾在花公公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花公公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有人送上一对碧玉凤钗，与众不同的是，尾端二粒像泪滴般的蓝色宝石珠，真是漂亮极了。
这对玉钗被送到了欣贵人的面前，花公公向她低语，苏谨心里明白这定是萧鸾送给她的。果然欣贵人向萧鸾看来，微微点头致谢。
她的神色并不显得多么欣喜，只是好像接受了一个陌生人的普通礼物般那样客气。
对面的莺贵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怒在脸上。狠狠地瞪了欣贵人二眼，欣贵人恍然未觉，泰然处之。
萧鸾的眸光里又多了份欣赏。
苏谨竟也觉得欣贵人确实是个很值得尊重的女子，如果在s市，她们二人相遇，说不定会成为好朋友。
在这个间隙，舞姬们的庆贺舞也跳完了。
莺贵姬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笑盈盈地站起来，“皇上，不如由臣妾为皇上唱个小曲儿！乐上一乐。”
萧鸾嗯了声，“好。”
莺贵姬婀娜走到场中，朱唇轻启，“开始吧！”
早就准备好的乐府众人就拉起弦，伊伊呀呀的倒像是昆曲，苏谨向来欣赏不来这昆曲，而且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听这种东西，当下就没了什么兴致。
但是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香风，随着莺贵姬圆润的歌声，让人忽然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意境之美。
黄昏月下，意惹情牵。才照个双鸾镜，又早买别离船。哭得我两岸枫林，做了相思泪斑。和你打迭凄凉今夜眠，喜见你的多情面。花谢重开月再圆，又怕你难留恋。离情万千，一似梦里相逢，教我愁怎言？
……曲毕，莺贵姬满目哀怨。
眉头轻蹙下，淡淡的愁绪怎么也掩不住，萧鸾似有所动，竟然唤道：“莺儿，来朕的身边。”
他的身边，还哪里有地方呢？
但见一个泪水涟涟，一个怜惜情重，苏谨倒当真是多余的。但这时候给莺贵姬让位，毕竟还是过于太没有面子了。正在为难尴尬时，就见欣贵人起身向萧鸾道：“皇上，听闻贵妃姐姐种了一棚子百合，此时恰巧花开到正好，臣妾倒是很想去看看。”
萧鸾眸中温柔点点，“好。”
苏谨亦笑着站起来，“没错，好花要大家一起赏，难得欣贵人喜欢，本宫自该伴着她同往。”又向萧鸾道：“等会儿臣妾再叫人送几盆来装点这盛宴。”
萧鸾终是很认真地向苏谨看了眼，“那就麻烦贵妃了。”
苏谨与欣贵人一起退出宴席，二个走了段，回眸间发现莺贵姬已经又坐到原本属于苏谨的位置上，满面娇羞，虽拿着帕子拭泪水，但眼角眉稍都是喜悦。
“谢谢。”苏谨由衷地向欣贵人道谢。
欣贵人淡淡一笑，“有什么好谢的，反而是贵妃姐姐肯让臣妾一起欣赏百合花，是臣妾该谢姐姐。”
苏谨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卖关子和表面上的敷衍，当下也不硬谢了，两人一起往御秀宫而去。
路上遇到顶小轿，却是从御秀宫方向来的。
因为对方没有出示身份，因此诸人也都没有停留下来打招呼请安神马的，不过在经过小轿旁时，苏谨只觉得心似乎怦地跳了下，直觉告诉她小轿中的人说不定是他……玄宁。
不过因为有欣贵人在，她也不好拦轿相问。
心中于是忐忑，记得玄宁之前说过，要在除夕之夜送她一个礼物，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礼物。
花棚中的百合果然都开得极好，让小月及众奴婢拿了花盆来，整棵地移植到花盆中，然后放置在几顶置了暖炉的小轿中，往宴席之上送去。想到这花到了那里，终究无人侍候，隔两天必然凋谢，苏谨还是有些心疼的。
而说是来赏花的欣贵人，对于这些花倒仿佛并不太感兴趣，众人在这边忙碌，她却只靠坐在暖炉边，仰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
小脸微微仰起的模样，像某种默然的祈祷。
苏谨看得出，欣贵人虽然得着皇帝萧鸾的格外尊重，但是她其实并不快乐。
“每逢佳节倍思亲，是不是想念家人了？”苏谨笑着说。
欣贵人从出神中惊醒，“每逢佳节倍思亲？好句子，贵妃姐姐真是才思敏捷。”她不回答苏谨的问题，反而直夸句子好。
苏谨蓦然反应过来，如果自己所算的时间不差的话，这首王维的诗是在二百多年后才出现的，她现在代替他说出来，果然是“才思敏捷”得很。
唉……
苏谨忽然很失落地叹了口气，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终究也只是孤独一人。这位欣贵人看着人不错，但她似乎不愿与苏谨深交下去，而苏谨做为一个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人，恐怕也无法和任何人真正的深交下去。
这个愚味的年代，知道她是穿越过来的，说不定会以为她是妖怪。
欣贵人坐了会儿，终是觉得无聊，就告辞离开了。
小月送花从宴席上回转后，说这些花得到了皇帝萧鸾的好评，他喜欢的不得了，要求明日再往他所居的寝宫麓宫送上一些。
苏谨苦笑，这个小小的花棚中，恐怕很快就没有花了。
然而小月却又传达了一个更加令她震惊的消息，“刚才去送花的时候，竟然巧遇到中山靖王要求皇上赐婚。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竟是极为开心，马上就答应了。听闻，那中山靖王是非常英俊的，可惜戴了面具，看不到他的模样。”
苏谨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戴了面具？中山靖王又是谁？”
小月有点吃惊地看着苏谨，“娘娘，您糊涂了，连他您都不知道是谁了！听闻中山靖王因为相貌过于英俊，因此戴了面具，当初在苏府的时候，您可是对他很好奇呢，总想看看他真实的样子，而且不止一次的提起他。”
“难道他是……玄宁！”
现在苏谨有点感谢这荒唐的老天，让她的灵魂转托在苏道同的家里，虽然只是庶女，但到底依旧是大司马之女，就是这个身份，使莺贵姬拿她无可奈何，再多说几句愤懑的话又如何，根本伤不了苏谨。
莺贵姬的眼眸里仿佛生出二根针，狠狠地往苏谨身上刺来，苏谨只是伸指轻轻一弹，它们就偏了方向胡乱掉在地上了。
莺贵姬终究是没有办法，叫嚣了几句就离开了。
传闻当夜，莺贵姬就在自己的宫里痛哭不止，而且还拿着小孩的衣服擦眼泪。这样的戏码最适合女人演了，情真意切。
萧鸾留在她那里劝了很久，轻怜蜜爱是少不了的，而且又将立后之事再次提上日程。看起来莺贵姬对于后位是志在必得。
听说萧鸾还当着莺贵姬及众奴婢的面说过，“你放心，贵妃只是贵妃，这辈子也不会变成皇后。她没有资格和你争。”
当苏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冷笑。
这个萧鸾也太自大自恋了，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与莺贵姬一样，想争那个劳什子后位吗？都想当他的皇后吗？
她苏谨就不想，她想要自由，可他又不给她。
真是自私透顶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除夕之夜。
做为贵妃，苏谨也被邀请参加除夕家宴。苏谨坐在镜前，由着小月给她匀面梳妆，精心打扮。她一点都不感兴趣，虽然她嫁到帝王家很久了，可是与萧鸾也好，与太后也好，还是各各妃嫔之间，都不太熟悉。
倒不是她不喜欢交朋友，只是交不到，她是个不受宠的贵妃，使其她妃嫔都觉得没有必要和一个不受宠的又地位较高的贵妃交往，太吃力，太划不来，说不定还会被她连累也没有受宠的机会。
虽然省了不少事，但到了这种聚会的时候，理所当然的会被完全孤立。
苏谨去得不早不晚，力求不引人注目。
但她的到场，还是使原本看起来挺热闹的场面忽然变得安静，众妃嫔和太后，包括皇帝萧鸾都扭头看着她。她往萧鸾身边看了眼，居然坐着莺贵姬，好像他的另一边也没有空位，该坐哪儿呢？
这时候她还没有想到别的，只是疑惑自己应该坐哪儿。
就听太后笑道：“贵妃，你来了就好，你是贵妃，理应在皇上的身边，快快坐在皇上身边吧。”
苏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莺贵姬占据了自己的位置。她笑笑地向太后施礼，然后很自然地走到了萧鸾的面前，“臣妾参见皇上。”
萧鸾神色漠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地嗯了声。
苏谨于是看向莺贵姬，她只是坐在那里不动，眼巴巴地盯着萧鸾。
但萧鸾好像完全不关注这边儿的事了，看向欣贵人，淡声道：“朕喜欢听你弹奏《桃夭》的曲子，今夜良辰美景，朕特别想听这首曲子。”
欣贵人当然不会拒绝，“那就由臣妾献丑吧。”
随着欣贵人离位到琴旁，莺贵姬也终于在苏谨的逼视下，幸幸然地离开坐位，到了下首一个椅子上坐下，而且还气呼呼地盯了萧鸾两眼。
苏谨很稳当地坐在萧鸾的身边，忽觉萧鸾贴近她，“贵妃，朕还以为你会识趣不来，却怎地来了。”
苏谨冷冷一哂，“臣妾向来都不识趣得很，臣妾怎么肯错过这举家欢乐的日子。”
萧鸾的声音淡漠的有些冷，“好，好得很。”
苏谨不理他，将目光转到欣贵人的身上。这其实还是苏谨第一次见到欣贵人，她有种很婉约的美，就好像《还珠格格》里的紫薇姑娘，举手投足间充满大家闺秀的温柔有礼，不过又比那姑娘看起来多了几分距离感。
曲子结束后，众人都拍掌叫好，她也只是漠然向众人施礼，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很沉默，回到坐位上也并不与旁人说话。
一众妃嫔中，她果然是特别的。
她身后的花信，频频地向苏谨看来，终于两人目光相遇，她感激地笑着向苏谨默默请了一安，苏谨也点头微笑，其实早就已经不计较她曾经出卖过她的事了。
萧鸾在花公公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花公公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有人送上一对碧玉凤钗，与众不同的是，尾端二粒像泪滴般的蓝色宝石珠，真是漂亮极了。
这对玉钗被送到了欣贵人的面前，花公公向她低语，苏谨心里明白这定是萧鸾送给她的。果然欣贵人向萧鸾看来，微微点头致谢。
她的神色并不显得多么欣喜，只是好像接受了一个陌生人的普通礼物般那样客气。
对面的莺贵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怒在脸上。狠狠地瞪了欣贵人二眼，欣贵人恍然未觉，泰然处之。
萧鸾的眸光里又多了份欣赏。
苏谨竟也觉得欣贵人确实是个很值得尊重的女子，如果在s市，她们二人相遇，说不定会成为好朋友。
在这个间隙，舞姬们的庆贺舞也跳完了。
莺贵姬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笑盈盈地站起来，“皇上，不如由臣妾为皇上唱个小曲儿！乐上一乐。”
萧鸾嗯了声，“好。”
莺贵姬婀娜走到场中，朱唇轻启，“开始吧！”
早就准备好的乐府众人就拉起弦，伊伊呀呀的倒像是昆曲，苏谨向来欣赏不来这昆曲，而且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听这种东西，当下就没了什么兴致。
但是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香风，随着莺贵姬圆润的歌声，让人忽然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意境之美。
黄昏月下，意惹情牵。才照个双鸾镜，又早买别离船。哭得我两岸枫林，做了相思泪斑。和你打迭凄凉今夜眠，喜见你的多情面。花谢重开月再圆，又怕你难留恋。离情万千，一似梦里相逢，教我愁怎言？
……曲毕，莺贵姬满目哀怨。
眉头轻蹙下，淡淡的愁绪怎么也掩不住，萧鸾似有所动，竟然唤道：“莺儿，来朕的身边。”
他的身边，还哪里有地方呢？
但见一个泪水涟涟，一个怜惜情重，苏谨倒当真是多余的。但这时候给莺贵姬让位，毕竟还是过于太没有面子了。正在为难尴尬时，就见欣贵人起身向萧鸾道：“皇上，听闻贵妃姐姐种了一棚子百合，此时恰巧花开到正好，臣妾倒是很想去看看。”
萧鸾眸中温柔点点，“好。”
苏谨亦笑着站起来，“没错，好花要大家一起赏，难得欣贵人喜欢，本宫自该伴着她同往。”又向萧鸾道：“等会儿臣妾再叫人送几盆来装点这盛宴。”
萧鸾终是很认真地向苏谨看了眼，“那就麻烦贵妃了。”
苏谨与欣贵人一起退出宴席，二个走了段，回眸间发现莺贵姬已经又坐到原本属于苏谨的位置上，满面娇羞，虽拿着帕子拭泪水，但眼角眉稍都是喜悦。
“谢谢。”苏谨由衷地向欣贵人道谢。
欣贵人淡淡一笑，“有什么好谢的，反而是贵妃姐姐肯让臣妾一起欣赏百合花，是臣妾该谢姐姐。”
苏谨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卖关子和表面上的敷衍，当下也不硬谢了，两人一起往御秀宫而去。
路上遇到顶小轿，却是从御秀宫方向来的。
因为对方没有出示身份，因此诸人也都没有停留下来打招呼请安神马的，不过在经过小轿旁时，苏谨只觉得心似乎怦地跳了下，直觉告诉她小轿中的人说不定是他……玄宁。
不过因为有欣贵人在，她也不好拦轿相问。
心中于是忐忑，记得玄宁之前说过，要在除夕之夜送她一个礼物，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礼物。
花棚中的百合果然都开得极好，让小月及众奴婢拿了花盆来，整棵地移植到花盆中，然后放置在几顶置了暖炉的小轿中，往宴席之上送去。想到这花到了那里，终究无人侍候，隔两天必然凋谢，苏谨还是有些心疼的。
而说是来赏花的欣贵人，对于这些花倒仿佛并不太感兴趣，众人在这边忙碌，她却只靠坐在暖炉边，仰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
小脸微微仰起的模样，像某种默然的祈祷。
苏谨看得出，欣贵人虽然得着皇帝萧鸾的格外尊重，但是她其实并不快乐。
“每逢佳节倍思亲，是不是想念家人了？”苏谨笑着说。
欣贵人从出神中惊醒，“每逢佳节倍思亲？好句子，贵妃姐姐真是才思敏捷。”她不回答苏谨的问题，反而直夸句子好。
苏谨蓦然反应过来，如果自己所算的时间不差的话，这首王维的诗是在二百多年后才出现的，她现在代替他说出来，果然是“才思敏捷”得很。
唉……
苏谨忽然很失落地叹了口气，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终究也只是孤独一人。这位欣贵人看着人不错，但她似乎不愿与苏谨深交下去，而苏谨做为一个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人，恐怕也无法和任何人真正的深交下去。
这个愚味的年代，知道她是穿越过来的，说不定会以为她是妖怪。
欣贵人坐了会儿，终是觉得无聊，就告辞离开了。
小月送花从宴席上回转后，说这些花得到了皇帝萧鸾的好评，他喜欢的不得了，要求明日再往他所居的寝宫麓宫送上一些。
苏谨苦笑，这个小小的花棚中，恐怕很快就没有花了。
然而小月却又传达了一个更加令她震惊的消息，“刚才去送花的时候，竟然巧遇到中山靖王要求皇上赐婚。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竟是极为开心，马上就答应了。听闻，那中山靖王是非常英俊的，可惜戴了面具，看不到他的模样。”
苏谨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戴了面具？中山靖王又是谁？”
小月有点吃惊地看着苏谨，“娘娘，您糊涂了，连他您都不知道是谁了！听闻中山靖王因为相貌过于英俊，因此戴了面具，当初在苏府的时候，您可是对他很好奇呢，总想看看他真实的样子，而且不止一次的提起他。”
“难道他是……玄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