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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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的情况或许不好，可与难产相比，那是好治疗多了，皇宫缺什么都不缺珍惜药材。
只要御医们能好好给贵妃保养身子，这不能保得母子平安之大罪，就去掉了十之八九。
见皇帝抱着孩子，都快僵成雕塑，唯有莲瑢璟有空闲暗自嘲笑一番。
董倾依则是有些惊奇，见过反应大的，却还没见过像皇帝这么僵的，若是贵妃生产时吼得惨烈，这会儿皇帝还不得晕过去啊？
平国公夫人则是喜极而泣，激动得不能自已，王妃正在低声安慰她。
皇后和其他妃嫔脸色自然不好看，估摸着这会儿在心里已经将董倾依给戳死了，个个盯着董倾依的眼神像刀子似的。
唯有太后神情一松，十分欢喜的凑了过来，对于皇帝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就取了指甲套，将孩子接了过来：“来来来，让哀家看看哀家的小皇孙，呵呵，虽然这孩子够折腾，倒是长得好，不像皇帝那会儿，皱巴巴的。”
闻言，平国公夫人也顾不得哭了，拉着王妃就凑到了太后面前，眼睛还红肿的笑道：“可不是嘛，贵妃刚出生时也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太婆，倒是大皇子有福，除了皮肤红一些，居然全身平整。”
“可不是有福的么？”太后乐得合不拢嘴，都难产成这样还母子平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孩子被抱走，皇帝轻吐了一口浊气，这才兴奋起来，他终于有皇长子了？
董倾依蹲在莲瑢璟身边，听他在细声介绍屋里的人，这才将以前的听闻给一一对上号。
显然，皇后虽然脸带笑意，可偶尔看她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将她咬死，再嚼吧嚼吧的吃下肚去。
原本在来的路上，董倾依还觉得将皇后得罪死是不明智的，现在则不以为然，若是有机会，她甚至还会将皇后往死里得罪，已经结仇了，这位一看就不是善茬，可不会因为少得罪一点就放过她。
皇帝傻笑了一阵，终于看到了董倾依，更没有错过自己那皇弟眼中的一抹温柔，禁不住纳罕：“瑢璟，这位是……”
董倾依见皇帝终于注意到自己，连忙站了起来，行了个礼：“民女董倾依，见过皇上。”
“董倾依？你跟瑢璟……”皇帝突然闪烁了一丝八卦眼神。
“皇上！”莲瑢璟赶紧打断皇帝的话，也顾不上合不合礼了：“科举舞弊案，冯泽那东家被无辜牵连，便是董姑娘的亲弟弟。”
皇帝喜得皇长子，正高兴着，应该不介意冒犯一次吧！
“哦，董晗轩？”皇帝恍然大悟。
“正是。”董倾依暗喜，二弟的名字居然在皇帝这里挂上号了，十月下场考试也是一桩美事。
“你居然有这等高超的医术？”皇帝赞叹的说道，连御医都束手无策，董倾依进去不过两刻钟，就母子平安了。
“哪能啊，皇上谬赞了，不过是知道几个偏门的手法，恰好对贵妃娘娘有用罢了，可当不得医术高超，平日里就懂几味草药，治治风寒之类的小病，再厉害点的，民女也没办法。”董倾依可不想做神医，古代的盛名，可比现代的盛名更能累人。
有些事搁在现代，大不了直接拒绝不治，可是古代，权势之人开口了，能拒绝么？她背后还有一大家子呢！
“你倒是谦虚。”看出了莲瑢璟的紧张，皇帝倒也不为难，顺着董倾依的话随了她意思。
“这位姑娘可不是谦虚么？一进门就直奔产房，像是对这凌霄宫极为熟悉似的。”皇后阴阳怪气的开始发难，怎么看董倾依都不顺眼。
董倾依看了看皇后，不知道她是想说贵妃一家子私自带人进宫呢？还是想说自己有什么猫腻？一语好几关，让人听得头疼。
“皇后娘娘夸奖了，民女好歹懂点医，对血腥味是极为敏感的。”一进门就那么大股血腥味，她若是闻不到才奇怪吧！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皇帝沉着脸，不悦的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完全没给皇后面子。
“皇上……”皇后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为了一个民女落了她面子，心下有气却不敢发。
贵妃本就受宠，如今又生下皇长子，皇后也是急了，一时之间对于“罪魁祸首”就保持不了平常心。
“行了，贵妃已经平安生下皇子，你们也别杵在这儿，都回去吧！”皇帝这话也是对其他妃嫔说的。
董倾依觉得皇帝也挺不客气的，虽然会觉得这些女人有些悲哀，却不同情，她们自己愿意，怪不了旁人，而且时代特征就如此，她无需浪费同情心。
“不知道贵妃的身体具体如何？”等皇后带着其他妃嫔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主殿内瞬间清静不少，皇帝这才问起。
听到这话，平国公夫人也顾不得看皇子了，竖起耳朵听董倾依开口：“贵妃的身子有些虚弱，只怕要好好养着，民女建议，给贵妃娘娘坐双月子，好多恢复一些。”
“这敢情好，皇帝，女人坐月子坐好了，可比任何药材补养更有效。”太后在此开口，同意了董倾依的话。
“那自然没问题。”皇帝欣然允许。
“太后娘娘倒是经验丰富，不过贵妃娘娘这次生产伤了根基，近几年最好不要再有孕。”董倾依嘱咐道。
“什么？贵妃还能再怀孩子？只需要养几年？”皇帝一阵激动。
“为什么不能怀？”董倾依错愕，难不成还有什么特殊的说法？
“御医曾说，即使保大不保小，贵妃娘娘也有可能不能再怀孕了。”莲瑢璟解释了一下，如今皇子平安生下来，大家都以为，贵妃无法再怀孕。
“……”董倾依囧然，貌似她不经意间，又把御医们推火坑里了么？
“这个……”董倾依心电急转：“御医说得其实也对，若是当时保大不保小，那肯定得用虎狼之药将孩子流出，必会伤了贵妃娘娘的身子，养好之后自然再难怀孕。”
董倾依这话倒也不算违心，大部分算是事实，区别只在于过后的调养方法。若是换着她来，依旧能让贵妃娘娘养好了，当然，这话可不能说的。
“可现在贵妃娘娘将皇子平安生了下来，没有受猛药摧残，只要月子里养好了，之后再好好调养，身体自然没事。”
“如此甚好。”皇帝觉得，面前这女子就是一福星，带来的全是好消息。
“皇帝，这大皇子的奶嬷嬷，可要重新选些？”太后关心小金孙，便想到了最重要的。
不等皇帝有所决断，外面跪了许久的丫鬟产婆奶嬷嬷，就趴到了门口磕头不止：“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是贵妃娘娘的奶嬷嬷，何曾会做对贵妃娘娘不利的事情？”
一时之间，求饶声此起彼伏。
董倾依讪讪一笑，才明白她把人给扔出来，导致皇帝等人以为这些都是有问题的。
“皇上，那个，刚刚事急，民女没有时间细说，又觉得产房里人太多，总是碍手碍脚的，就将她们全给扔出来了，还望皇上赎罪。”董倾依虽然不是圣母，却也不希望有人平白因她而死，所以，她给了御医和医女们一条后路。
医者，看惯生死，却也更珍惜生命。
“既然如此，你们就继续伺候贵妃娘娘和大皇子吧！”皇帝也松了口气，不是说下不了手杀这么多人，而是这些人都是贵妃和他挑出来的心腹，若是所有人都有问题，岂不是表示他们俩忒没有眼光？
“奴婢谢皇上开恩，谢姑娘。”贵妃的奶嬷嬷叩谢道，还不忘感激董倾依说情。
其他人有样学样，皆是如此答话。
董倾依看到有人的劫后余生，眼神闪了闪：“这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当时我太急了，有些不知轻重，莫要伤了大家才是，是我的不是，请大家原谅则个。”
董倾依抱歉的行了个礼，使得一群人连道不敢，心中最后的那点结也消散了。
“不过……”董倾依突然来了个转折：“那两个宫女，还有这个产婆，还是别去伺候贵妃娘娘得好。”
不言而喻，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皇帝瞬间目露凶光：“小德子，拉下去。”
“皇上饶命，皇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这位姑娘，你我无冤无仇，你如此冤枉奴婢，就不怕遭天谴吗？”一个宫女边挣扎边喊。
“放肆，这里岂容你胡话？”莲瑢璟眼睛一眯，觉得这宫女确实该死，说话实在难听。
“噗——”董倾依轻笑一声，一点没有被吓到的痕迹：“你尽管诅咒，我可不怕，天道有情，自然分是非，辨黑白，你如此妄语，可是要担因果的，你就不怕你亲人因为你的所言而遭了报应？”
那宫女闻言一缩，眼神闪烁，嘴唇颤抖，似乎在后怕什么。
“你若是没做过，你怕什么？”莲瑢璟差点替董倾依鼓掌，说得太精辟了。
“说得好。”皇帝直言不讳，简直比他朝堂上的一些言官还犀利。
“呵呵，如何？可要皇上着人查探一下你头上的珠花？”董倾依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粼蛇，越发觉得这是个宝贝，但凡一丁点毒物，都逃不了它的感应。
若是论毒物感应的能力，哪怕排名第一的蛊王，也比不上红粼蛇。
一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宫女直接瘫软在地，还以为别人没有证据，可是能直接将有问题的人点出来，岂会是乱说的？
“这些奴才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谋算主子皇嗣，皇帝，你可要重重的罚，杀一儆百，免得其他人有样学样，怠慢了哀家的乖孙。”太后气极，想也知道是后宫争宠的手段了，祸及皇嗣，罪不可恕。
原本，董倾依还给了这几人一次机会，可见她们脱罪后的高兴和算计，她就容不得她们继续潜藏着，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接生下来的孩子，被这些女人的争宠给害了。
事情尘埃落定，平国公夫人和王妃，还有太后都感觉极为疲惫，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便纷纷跪安离开。
董倾依自然跟着莲瑢璟走了，这一晚上，还真是有些惊心动魄。
抬头看了看天，月亮果然也是圆的，群星闪耀，星月争辉，汇聚成一幅灿烂夺目的星河图。
“马上就要到子时，只怕城门已经关了，不如去王府歇一晚上？”莲瑢璟提议的说道。
看了看旁边眼神亮得出奇的王妃，董倾依讪讪的道：“世子还是好好休息吧，你一脸的熬夜综合症，明显休息不足，至于我，还是借世子的风味楼院子一住就好。”
“如此也好，若紫，替本世子送董姑娘去院子。”莲瑢璟也不强求，看自己母妃那亮晶晶的眼神，他这会儿都有点头皮发麻。
到了宫门，他们就分成两路走，秦汝王妃正兴致勃勃的盘问着儿子：“那姑娘医术这么好，可有给你看看腿？”
“嗯！”莲瑢璟微微叹了口气，他母妃又激动了。
“嗯是什么意思？是看了还是没看？结果怎么样？有办法吗？”一连串的问吐出后，王妃自己就转移了注意力：“那姑娘家是做什么的？有些什么人呐？你跟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莲瑢璟表情依旧，暗自再叹，默默在心里叫着父王救命，母妃问题好多。
另外一边，董倾依则是听着若紫说起她在产房时，主殿里的各种精彩，简直比戏文还悬念转折。
“董姑娘不知道，贵妃生产一直没什么动静，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情况，这姑娘一进去，皇后等人的表情就不太好了。后来突然听到一声猫儿般的婴儿哭，是那个弱啊，瞬间皇后和其他妃嫔倒是高兴了，太后和皇上都挺伤心的，平国公夫人是贵妃娘娘的母亲，哭得不能自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呵呵……”董倾依觉得这一群群人都在唱大戏呢，刚开始孩子被拉出来，嘴里全是羊水，自然哭不出来，声音也小得可怜。
没想到凌霄宫的房间这么不隔音，那点声音都让主殿的人给听到了，从而引发了好多转折心理。
贵妃的情况或许不好，可与难产相比，那是好治疗多了，皇宫缺什么都不缺珍惜药材。
只要御医们能好好给贵妃保养身子，这不能保得母子平安之大罪，就去掉了十之八九。
见皇帝抱着孩子，都快僵成雕塑，唯有莲瑢璟有空闲暗自嘲笑一番。
董倾依则是有些惊奇，见过反应大的，却还没见过像皇帝这么僵的，若是贵妃生产时吼得惨烈，这会儿皇帝还不得晕过去啊？
平国公夫人则是喜极而泣，激动得不能自已，王妃正在低声安慰她。
皇后和其他妃嫔脸色自然不好看，估摸着这会儿在心里已经将董倾依给戳死了，个个盯着董倾依的眼神像刀子似的。
唯有太后神情一松，十分欢喜的凑了过来，对于皇帝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就取了指甲套，将孩子接了过来：“来来来，让哀家看看哀家的小皇孙，呵呵，虽然这孩子够折腾，倒是长得好，不像皇帝那会儿，皱巴巴的。”
闻言，平国公夫人也顾不得哭了，拉着王妃就凑到了太后面前，眼睛还红肿的笑道：“可不是嘛，贵妃刚出生时也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太婆，倒是大皇子有福，除了皮肤红一些，居然全身平整。”
“可不是有福的么？”太后乐得合不拢嘴，都难产成这样还母子平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孩子被抱走，皇帝轻吐了一口浊气，这才兴奋起来，他终于有皇长子了？
董倾依蹲在莲瑢璟身边，听他在细声介绍屋里的人，这才将以前的听闻给一一对上号。
显然，皇后虽然脸带笑意，可偶尔看她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将她咬死，再嚼吧嚼吧的吃下肚去。
原本在来的路上，董倾依还觉得将皇后得罪死是不明智的，现在则不以为然，若是有机会，她甚至还会将皇后往死里得罪，已经结仇了，这位一看就不是善茬，可不会因为少得罪一点就放过她。
皇帝傻笑了一阵，终于看到了董倾依，更没有错过自己那皇弟眼中的一抹温柔，禁不住纳罕：“瑢璟，这位是……”
董倾依见皇帝终于注意到自己，连忙站了起来，行了个礼：“民女董倾依，见过皇上。”
“董倾依？你跟瑢璟……”皇帝突然闪烁了一丝八卦眼神。
“皇上！”莲瑢璟赶紧打断皇帝的话，也顾不上合不合礼了：“科举舞弊案，冯泽那东家被无辜牵连，便是董姑娘的亲弟弟。”
皇帝喜得皇长子，正高兴着，应该不介意冒犯一次吧！
“哦，董晗轩？”皇帝恍然大悟。
“正是。”董倾依暗喜，二弟的名字居然在皇帝这里挂上号了，十月下场考试也是一桩美事。
“你居然有这等高超的医术？”皇帝赞叹的说道，连御医都束手无策，董倾依进去不过两刻钟，就母子平安了。
“哪能啊，皇上谬赞了，不过是知道几个偏门的手法，恰好对贵妃娘娘有用罢了，可当不得医术高超，平日里就懂几味草药，治治风寒之类的小病，再厉害点的，民女也没办法。”董倾依可不想做神医，古代的盛名，可比现代的盛名更能累人。
有些事搁在现代，大不了直接拒绝不治，可是古代，权势之人开口了，能拒绝么？她背后还有一大家子呢！
“你倒是谦虚。”看出了莲瑢璟的紧张，皇帝倒也不为难，顺着董倾依的话随了她意思。
“这位姑娘可不是谦虚么？一进门就直奔产房，像是对这凌霄宫极为熟悉似的。”皇后阴阳怪气的开始发难，怎么看董倾依都不顺眼。
董倾依看了看皇后，不知道她是想说贵妃一家子私自带人进宫呢？还是想说自己有什么猫腻？一语好几关，让人听得头疼。
“皇后娘娘夸奖了，民女好歹懂点医，对血腥味是极为敏感的。”一进门就那么大股血腥味，她若是闻不到才奇怪吧！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皇帝沉着脸，不悦的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完全没给皇后面子。
“皇上……”皇后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为了一个民女落了她面子，心下有气却不敢发。
贵妃本就受宠，如今又生下皇长子，皇后也是急了，一时之间对于“罪魁祸首”就保持不了平常心。
“行了，贵妃已经平安生下皇子，你们也别杵在这儿，都回去吧！”皇帝这话也是对其他妃嫔说的。
董倾依觉得皇帝也挺不客气的，虽然会觉得这些女人有些悲哀，却不同情，她们自己愿意，怪不了旁人，而且时代特征就如此，她无需浪费同情心。
“不知道贵妃的身体具体如何？”等皇后带着其他妃嫔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主殿内瞬间清静不少，皇帝这才问起。
听到这话，平国公夫人也顾不得看皇子了，竖起耳朵听董倾依开口：“贵妃的身子有些虚弱，只怕要好好养着，民女建议，给贵妃娘娘坐双月子，好多恢复一些。”
“这敢情好，皇帝，女人坐月子坐好了，可比任何药材补养更有效。”太后在此开口，同意了董倾依的话。
“那自然没问题。”皇帝欣然允许。
“太后娘娘倒是经验丰富，不过贵妃娘娘这次生产伤了根基，近几年最好不要再有孕。”董倾依嘱咐道。
“什么？贵妃还能再怀孩子？只需要养几年？”皇帝一阵激动。
“为什么不能怀？”董倾依错愕，难不成还有什么特殊的说法？
“御医曾说，即使保大不保小，贵妃娘娘也有可能不能再怀孕了。”莲瑢璟解释了一下，如今皇子平安生下来，大家都以为，贵妃无法再怀孕。
“……”董倾依囧然，貌似她不经意间，又把御医们推火坑里了么？
“这个……”董倾依心电急转：“御医说得其实也对，若是当时保大不保小，那肯定得用虎狼之药将孩子流出，必会伤了贵妃娘娘的身子，养好之后自然再难怀孕。”
董倾依这话倒也不算违心，大部分算是事实，区别只在于过后的调养方法。若是换着她来，依旧能让贵妃娘娘养好了，当然，这话可不能说的。
“可现在贵妃娘娘将皇子平安生了下来，没有受猛药摧残，只要月子里养好了，之后再好好调养，身体自然没事。”
“如此甚好。”皇帝觉得，面前这女子就是一福星，带来的全是好消息。
“皇帝，这大皇子的奶嬷嬷，可要重新选些？”太后关心小金孙，便想到了最重要的。
不等皇帝有所决断，外面跪了许久的丫鬟产婆奶嬷嬷，就趴到了门口磕头不止：“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是贵妃娘娘的奶嬷嬷，何曾会做对贵妃娘娘不利的事情？”
一时之间，求饶声此起彼伏。
董倾依讪讪一笑，才明白她把人给扔出来，导致皇帝等人以为这些都是有问题的。
“皇上，那个，刚刚事急，民女没有时间细说，又觉得产房里人太多，总是碍手碍脚的，就将她们全给扔出来了，还望皇上赎罪。”董倾依虽然不是圣母，却也不希望有人平白因她而死，所以，她给了御医和医女们一条后路。
医者，看惯生死，却也更珍惜生命。
“既然如此，你们就继续伺候贵妃娘娘和大皇子吧！”皇帝也松了口气，不是说下不了手杀这么多人，而是这些人都是贵妃和他挑出来的心腹，若是所有人都有问题，岂不是表示他们俩忒没有眼光？
“奴婢谢皇上开恩，谢姑娘。”贵妃的奶嬷嬷叩谢道，还不忘感激董倾依说情。
其他人有样学样，皆是如此答话。
董倾依看到有人的劫后余生，眼神闪了闪：“这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当时我太急了，有些不知轻重，莫要伤了大家才是，是我的不是，请大家原谅则个。”
董倾依抱歉的行了个礼，使得一群人连道不敢，心中最后的那点结也消散了。
“不过……”董倾依突然来了个转折：“那两个宫女，还有这个产婆，还是别去伺候贵妃娘娘得好。”
不言而喻，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皇帝瞬间目露凶光：“小德子，拉下去。”
“皇上饶命，皇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这位姑娘，你我无冤无仇，你如此冤枉奴婢，就不怕遭天谴吗？”一个宫女边挣扎边喊。
“放肆，这里岂容你胡话？”莲瑢璟眼睛一眯，觉得这宫女确实该死，说话实在难听。
“噗——”董倾依轻笑一声，一点没有被吓到的痕迹：“你尽管诅咒，我可不怕，天道有情，自然分是非，辨黑白，你如此妄语，可是要担因果的，你就不怕你亲人因为你的所言而遭了报应？”
那宫女闻言一缩，眼神闪烁，嘴唇颤抖，似乎在后怕什么。
“你若是没做过，你怕什么？”莲瑢璟差点替董倾依鼓掌，说得太精辟了。
“说得好。”皇帝直言不讳，简直比他朝堂上的一些言官还犀利。
“呵呵，如何？可要皇上着人查探一下你头上的珠花？”董倾依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粼蛇，越发觉得这是个宝贝，但凡一丁点毒物，都逃不了它的感应。
若是论毒物感应的能力，哪怕排名第一的蛊王，也比不上红粼蛇。
一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宫女直接瘫软在地，还以为别人没有证据，可是能直接将有问题的人点出来，岂会是乱说的？
“这些奴才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谋算主子皇嗣，皇帝，你可要重重的罚，杀一儆百，免得其他人有样学样，怠慢了哀家的乖孙。”太后气极，想也知道是后宫争宠的手段了，祸及皇嗣，罪不可恕。
原本，董倾依还给了这几人一次机会，可见她们脱罪后的高兴和算计，她就容不得她们继续潜藏着，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接生下来的孩子，被这些女人的争宠给害了。
事情尘埃落定，平国公夫人和王妃，还有太后都感觉极为疲惫，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便纷纷跪安离开。
董倾依自然跟着莲瑢璟走了，这一晚上，还真是有些惊心动魄。
抬头看了看天，月亮果然也是圆的，群星闪耀，星月争辉，汇聚成一幅灿烂夺目的星河图。
“马上就要到子时，只怕城门已经关了，不如去王府歇一晚上？”莲瑢璟提议的说道。
看了看旁边眼神亮得出奇的王妃，董倾依讪讪的道：“世子还是好好休息吧，你一脸的熬夜综合症，明显休息不足，至于我，还是借世子的风味楼院子一住就好。”
“如此也好，若紫，替本世子送董姑娘去院子。”莲瑢璟也不强求，看自己母妃那亮晶晶的眼神，他这会儿都有点头皮发麻。
到了宫门，他们就分成两路走，秦汝王妃正兴致勃勃的盘问着儿子：“那姑娘医术这么好，可有给你看看腿？”
“嗯！”莲瑢璟微微叹了口气，他母妃又激动了。
“嗯是什么意思？是看了还是没看？结果怎么样？有办法吗？”一连串的问吐出后，王妃自己就转移了注意力：“那姑娘家是做什么的？有些什么人呐？你跟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莲瑢璟表情依旧，暗自再叹，默默在心里叫着父王救命，母妃问题好多。
另外一边，董倾依则是听着若紫说起她在产房时，主殿里的各种精彩，简直比戏文还悬念转折。
“董姑娘不知道，贵妃生产一直没什么动静，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情况，这姑娘一进去，皇后等人的表情就不太好了。后来突然听到一声猫儿般的婴儿哭，是那个弱啊，瞬间皇后和其他妃嫔倒是高兴了，太后和皇上都挺伤心的，平国公夫人是贵妃娘娘的母亲，哭得不能自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呵呵……”董倾依觉得这一群群人都在唱大戏呢，刚开始孩子被拉出来，嘴里全是羊水，自然哭不出来，声音也小得可怜。
没想到凌霄宫的房间这么不隔音，那点声音都让主殿的人给听到了，从而引发了好多转折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