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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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灏本来还纳闷怎么媳妇不直接进来居然敲起门来了，听见不属于洛锦绣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才惊讶地回过头来，却忘了自己正在换衣服。
发现丫鬟云香羞红了脸，这才迅速把衣服收拢，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是你给我送饭？”
云香一脸羞红，直勾勾地看着云景灏好一会儿才回神，连忙低下头，心跳扑通扑通的，说话也有些磕巴，“是，夫人，在作坊忙，今天胭脂铺掌柜过来取货，夫人让云香过来给您送饭。”
云景灏也忽然想起来昨天媳妇提过今天黄掌柜过来的事，对云香摆摆手，“知道了，把菜放外面桌上，你就去忙吧。”
“是，是。”云香匆忙去放菜，因为太过紧张，差点没把自己给绊倒了，等将饭菜都放到桌上，回过头时，云景灏早就穿好了衣服，眼底里飞快地掠过一抹失落，给他行了个礼后便退出了房间。
小跑着离开了主院回到小厨房，云香双手捧着空荡荡的餐盘，久久都没能平息激荡的情绪，想起方才看到的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脸上再次布满红霞，一双眼睛也亮亮的，闪烁着某种光芒。
之前她也曾看过云景灏没受伤之前每天早上在院子里大全晨练，当时只觉得老爷很是英武健壮，除此之外并无旁的想法，可如今再回想起来，却莫名有种怦然心动。
“云香？你发什么愣呢？”云蔻走进厨房就看见云香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在走神，凑到她跟前来晃了晃手，揶揄道：“你这是思春了？看上村里哪家的汉子了？”
“你，你别胡说！”云香矢口否认。
“还说不是？明明小脸都红了！”
“哪有！”云香跺跺小脚一脸娇嗔，嘴上不承认，可媚眼含春的模样却分明告诉云蔻她的确是动了心，只是，天真烂漫的云蔻完全不知对方脸红不是因为村里哪家的汉子，而是他们家的老爷。
“要是真的看上谁了，大可以去和夫人说啊！咱们夫人人那么好，肯定愿意给你找个好婆家的。”云蔻笑嘻嘻地说道。
不料云香却微微变了脸色，目光游移，眼底里掠过一抹心虚，“好了好了，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有看上谁啊，咱们是夫人的丫鬟，当然是一门心思好好照顾好夫人！”
云蔻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刨根问底的意思，云香连番否认后也就把这茬给过了，“对了，你给老爷送完饭菜了吧？完事了就赶紧回作坊去帮忙吧，家里留我一个就够了。”
云香将餐盘放下后点点头，快步离开大院往作坊走，路上碰见了村里其他人打招呼，又恢复了往常羞涩内向的样子，只是，只有她自己清楚方才发生的事，以及，心底深处不经意长出的一颗小芽。
而这颗小芽，或许只需要再等待一个契机，便会彻底在她心中扎根，然后长成参天大树。
彼时，洛锦绣可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丫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在作坊忙活了一天回到家，又自觉不着痕迹地帮云景灏用异能梳理了一下小腿上的伤，和他说了说胭脂铺扩大出货量后能赚多钱，黄掌柜帮着牵线的府城那边几个铺子最近也会派人来谈合作等等事宜。
云景灏在她用异能帮他梳理时便察觉到了一点异常，却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现，耐心地听她说话，偶尔会回应两句，对白天被云香撞到换衣服的事早就忘到一边去，也没觉得有记住的必要。
又过了两天，云家依旧没能拿定主意到底给云成耀说哪一门亲，但老太太却想到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而后带着几个儿媳妇再次找到了大院来。
不久前刚把一批货拿给黄掌柜，洛锦绣正好留在家里休息，也顺便陪云景灏，听他说安保堂之前接的几个活，权当是听武打话本，最近云景灏休息，每天都赋闲在家，杜明杰和赵武就被扔到安保堂去负责统领其他人了。
等他们回来，或许她还能再听几个新鲜事。
正说着话呢，纪管家便过来传话说云家那边来人了。
洛锦绣第一个反应就是，前几天云成耀愤然离去，这是给云成耀找场子来了？
却不想，老太太进门后却绝口不提之前云成耀在他们家‘受气’的事情，反倒是张氏和王氏一搭一唱地又开始夸起了大院，诸如‘景灏家这院子盖得就是好啊！’‘院子够大，堂屋也敞亮！’‘这桌椅这么精致怕也值不少钱吧’等等。
弄得云景灏二人都很莫名其妙。
云家这是又演得哪一出？他们家大院都盖好多久了，一个冬天大几个月，羡慕嫉妒他们家大院子的劲儿早该过了吧，怎么又忽然夸起来了？
不对劲！洛锦绣脑子里警铃大作。
果然，等一波夸赞羡慕的话说完，张氏就忽然叹道：“成耀要是成了亲，咱们家又要添人口，家里都快住不下了啊。”
“可不是吗。”王氏接茬道：“成耀的媳妇不管是郑家闺女，还是县丞家的千金，家世都很不错，咱们家条件不如他们，拿不出太多的彩礼钱，但这成亲后的住处却不好也寒酸了去，让亲家看笑话。”
“景灏可好了，和媳妇你们就两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
洛锦绣：“……”这话酸的。
不过，她倒是也听出了点东西，这是云家为了云成耀成亲准备起新房子，来找他们借钱？
要不是涉及到钱的方面，老太太也不至于亲自过来。
但显然，她低估了云家人的极品程度。
老太太坐了好一会儿，张氏和王氏也没说到主题上，而云景灏也没领会她们的意思或主动询问，等得不耐烦了，干脆直接说道：“成耀的亲事虽然暂时还没定下来，但就在那条件最好的三家没跑！那三家的姑娘不论哪家，让他们住家里那旧房子也未免太寒酸了。”
洛锦绣：果然是要借钱了？
“你们家这么大的院子，你们俩总共也就能睡上一间房，家里还买了那么多下人们，下人都住这么好的地方，也不怕折了寿，成耀可是你们亲堂弟，景灏你这个当堂哥的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在家里收拾出来一个好地方，等成耀成亲的时候就在这大院里把新娘子娶回来，成耀以后靠举人老爷也需要有个能让他舒坦点读书的地方，加上他媳妇以后生了孩子，家里也住不下，干脆他们夫妻俩以后就住大院里吧。”
云景灏：“！”
洛锦绣：“！”什么玩意！？
洛锦绣一脸活久见的表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让云成耀在他们大院里迎娶新娘子？什么叫以后云成耀夫妻就住在大院里？
这么离谱的想法老太太究竟是怎么好意思提出来，还觉得他们会同意的？疯了吧！
云景灏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脸色也黑了，但老太太却没注意到，或者看见了当没看见，还继续说着更让人难以接受的话。
“成耀现在是秀才郎，身份不一样了，不比成祖成继成亲那时候，咱们家的彩礼钱出的太少村里肯定也会看笑话，更不能让亲家看低了，家里现在能拿出来的钱不太多，景灏你是堂哥，理当给成耀也出一份钱，也不用太多，四五十两差不多了。”
洛锦绣都被气笑了。
四五十两还不叫多？分明就是狮子大开口！你怎么不去抢呢！
张氏却在洛锦绣开口前又特意说了句：“前两天我看见有人在作坊那边拿走了一车的润肌膏呢，那么多卖出去赚的怕都不止四五十两银子吧。”只是卖一次货的钱，大不了下次再继续卖，要是这点钱都舍不得掏，怕是说不过去。
洛锦绣已经对这群人彻底无语了。
的确，现在润肌膏都是一两银子一小瓶，一车的脂膏何止能卖四五十两，再加个零可能差不多，但那也是他们家的钱，和云家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那些脂膏更不是拿走了马上就能卖出去，而是一整个月的分量。
作坊里的帮工们的工钱，还有成本费这些难道都不要钱吗？
当然了，这些也没必要和云家提，同样是和云家扯不上关系的事。
只是，云家这厚脸皮的要求着实让人好笑，明明亲事都还没谈成就急不可耐地想把云成耀和他未来媳妇往大院里塞，则一旦真让人住进来了，还有的好？
她几乎能想象得出日后的发展，两口子住进来了，云家是不是又得以不放心他们俩在这里住，张氏也跟着要过来就近照看？大房的住进来，身为她公婆的二房能无动于衷？
儿子儿媳住好地方，能让老人家单独住旧房子？最后结果就是整个云家都会一点点地蚕食了她和云景灏的小家，说不定还会想法子把他们俩挤兑到角落里去。
洛锦绣深吸了一口气，好容易才将到嘴边的脏话吞了回去。
绕是她自觉已经见识过云家足够多的奇葩行为，不会再为她们的言行所动摇，这会儿也着实被气得不轻，甚至怀疑是她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
正调整着情绪，就听同样心中愤怒的云景灏用冰冷的语气掷地有声地说：“不可能！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云景灏本来还纳闷怎么媳妇不直接进来居然敲起门来了，听见不属于洛锦绣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才惊讶地回过头来，却忘了自己正在换衣服。
发现丫鬟云香羞红了脸，这才迅速把衣服收拢，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是你给我送饭？”
云香一脸羞红，直勾勾地看着云景灏好一会儿才回神，连忙低下头，心跳扑通扑通的，说话也有些磕巴，“是，夫人，在作坊忙，今天胭脂铺掌柜过来取货，夫人让云香过来给您送饭。”
云景灏也忽然想起来昨天媳妇提过今天黄掌柜过来的事，对云香摆摆手，“知道了，把菜放外面桌上，你就去忙吧。”
“是，是。”云香匆忙去放菜，因为太过紧张，差点没把自己给绊倒了，等将饭菜都放到桌上，回过头时，云景灏早就穿好了衣服，眼底里飞快地掠过一抹失落，给他行了个礼后便退出了房间。
小跑着离开了主院回到小厨房，云香双手捧着空荡荡的餐盘，久久都没能平息激荡的情绪，想起方才看到的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脸上再次布满红霞，一双眼睛也亮亮的，闪烁着某种光芒。
之前她也曾看过云景灏没受伤之前每天早上在院子里大全晨练，当时只觉得老爷很是英武健壮，除此之外并无旁的想法，可如今再回想起来，却莫名有种怦然心动。
“云香？你发什么愣呢？”云蔻走进厨房就看见云香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在走神，凑到她跟前来晃了晃手，揶揄道：“你这是思春了？看上村里哪家的汉子了？”
“你，你别胡说！”云香矢口否认。
“还说不是？明明小脸都红了！”
“哪有！”云香跺跺小脚一脸娇嗔，嘴上不承认，可媚眼含春的模样却分明告诉云蔻她的确是动了心，只是，天真烂漫的云蔻完全不知对方脸红不是因为村里哪家的汉子，而是他们家的老爷。
“要是真的看上谁了，大可以去和夫人说啊！咱们夫人人那么好，肯定愿意给你找个好婆家的。”云蔻笑嘻嘻地说道。
不料云香却微微变了脸色，目光游移，眼底里掠过一抹心虚，“好了好了，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有看上谁啊，咱们是夫人的丫鬟，当然是一门心思好好照顾好夫人！”
云蔻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刨根问底的意思，云香连番否认后也就把这茬给过了，“对了，你给老爷送完饭菜了吧？完事了就赶紧回作坊去帮忙吧，家里留我一个就够了。”
云香将餐盘放下后点点头，快步离开大院往作坊走，路上碰见了村里其他人打招呼，又恢复了往常羞涩内向的样子，只是，只有她自己清楚方才发生的事，以及，心底深处不经意长出的一颗小芽。
而这颗小芽，或许只需要再等待一个契机，便会彻底在她心中扎根，然后长成参天大树。
彼时，洛锦绣可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丫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在作坊忙活了一天回到家，又自觉不着痕迹地帮云景灏用异能梳理了一下小腿上的伤，和他说了说胭脂铺扩大出货量后能赚多钱，黄掌柜帮着牵线的府城那边几个铺子最近也会派人来谈合作等等事宜。
云景灏在她用异能帮他梳理时便察觉到了一点异常，却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现，耐心地听她说话，偶尔会回应两句，对白天被云香撞到换衣服的事早就忘到一边去，也没觉得有记住的必要。
又过了两天，云家依旧没能拿定主意到底给云成耀说哪一门亲，但老太太却想到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而后带着几个儿媳妇再次找到了大院来。
不久前刚把一批货拿给黄掌柜，洛锦绣正好留在家里休息，也顺便陪云景灏，听他说安保堂之前接的几个活，权当是听武打话本，最近云景灏休息，每天都赋闲在家，杜明杰和赵武就被扔到安保堂去负责统领其他人了。
等他们回来，或许她还能再听几个新鲜事。
正说着话呢，纪管家便过来传话说云家那边来人了。
洛锦绣第一个反应就是，前几天云成耀愤然离去，这是给云成耀找场子来了？
却不想，老太太进门后却绝口不提之前云成耀在他们家‘受气’的事情，反倒是张氏和王氏一搭一唱地又开始夸起了大院，诸如‘景灏家这院子盖得就是好啊！’‘院子够大，堂屋也敞亮！’‘这桌椅这么精致怕也值不少钱吧’等等。
弄得云景灏二人都很莫名其妙。
云家这是又演得哪一出？他们家大院都盖好多久了，一个冬天大几个月，羡慕嫉妒他们家大院子的劲儿早该过了吧，怎么又忽然夸起来了？
不对劲！洛锦绣脑子里警铃大作。
果然，等一波夸赞羡慕的话说完，张氏就忽然叹道：“成耀要是成了亲，咱们家又要添人口，家里都快住不下了啊。”
“可不是吗。”王氏接茬道：“成耀的媳妇不管是郑家闺女，还是县丞家的千金，家世都很不错，咱们家条件不如他们，拿不出太多的彩礼钱，但这成亲后的住处却不好也寒酸了去，让亲家看笑话。”
“景灏可好了，和媳妇你们就两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
洛锦绣：“……”这话酸的。
不过，她倒是也听出了点东西，这是云家为了云成耀成亲准备起新房子，来找他们借钱？
要不是涉及到钱的方面，老太太也不至于亲自过来。
但显然，她低估了云家人的极品程度。
老太太坐了好一会儿，张氏和王氏也没说到主题上，而云景灏也没领会她们的意思或主动询问，等得不耐烦了，干脆直接说道：“成耀的亲事虽然暂时还没定下来，但就在那条件最好的三家没跑！那三家的姑娘不论哪家，让他们住家里那旧房子也未免太寒酸了。”
洛锦绣：果然是要借钱了？
“你们家这么大的院子，你们俩总共也就能睡上一间房，家里还买了那么多下人们，下人都住这么好的地方，也不怕折了寿，成耀可是你们亲堂弟，景灏你这个当堂哥的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在家里收拾出来一个好地方，等成耀成亲的时候就在这大院里把新娘子娶回来，成耀以后靠举人老爷也需要有个能让他舒坦点读书的地方，加上他媳妇以后生了孩子，家里也住不下，干脆他们夫妻俩以后就住大院里吧。”
云景灏：“！”
洛锦绣：“！”什么玩意！？
洛锦绣一脸活久见的表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让云成耀在他们大院里迎娶新娘子？什么叫以后云成耀夫妻就住在大院里？
这么离谱的想法老太太究竟是怎么好意思提出来，还觉得他们会同意的？疯了吧！
云景灏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脸色也黑了，但老太太却没注意到，或者看见了当没看见，还继续说着更让人难以接受的话。
“成耀现在是秀才郎，身份不一样了，不比成祖成继成亲那时候，咱们家的彩礼钱出的太少村里肯定也会看笑话，更不能让亲家看低了，家里现在能拿出来的钱不太多，景灏你是堂哥，理当给成耀也出一份钱，也不用太多，四五十两差不多了。”
洛锦绣都被气笑了。
四五十两还不叫多？分明就是狮子大开口！你怎么不去抢呢！
张氏却在洛锦绣开口前又特意说了句：“前两天我看见有人在作坊那边拿走了一车的润肌膏呢，那么多卖出去赚的怕都不止四五十两银子吧。”只是卖一次货的钱，大不了下次再继续卖，要是这点钱都舍不得掏，怕是说不过去。
洛锦绣已经对这群人彻底无语了。
的确，现在润肌膏都是一两银子一小瓶，一车的脂膏何止能卖四五十两，再加个零可能差不多，但那也是他们家的钱，和云家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那些脂膏更不是拿走了马上就能卖出去，而是一整个月的分量。
作坊里的帮工们的工钱，还有成本费这些难道都不要钱吗？
当然了，这些也没必要和云家提，同样是和云家扯不上关系的事。
只是，云家这厚脸皮的要求着实让人好笑，明明亲事都还没谈成就急不可耐地想把云成耀和他未来媳妇往大院里塞，则一旦真让人住进来了，还有的好？
她几乎能想象得出日后的发展，两口子住进来了，云家是不是又得以不放心他们俩在这里住，张氏也跟着要过来就近照看？大房的住进来，身为她公婆的二房能无动于衷？
儿子儿媳住好地方，能让老人家单独住旧房子？最后结果就是整个云家都会一点点地蚕食了她和云景灏的小家，说不定还会想法子把他们俩挤兑到角落里去。
洛锦绣深吸了一口气，好容易才将到嘴边的脏话吞了回去。
绕是她自觉已经见识过云家足够多的奇葩行为，不会再为她们的言行所动摇，这会儿也着实被气得不轻，甚至怀疑是她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
正调整着情绪，就听同样心中愤怒的云景灏用冰冷的语气掷地有声地说：“不可能！你们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