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帝师系统 > 105.园有桃

105.园有桃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帝师系统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请V章购买比例达到50%后再看文  回曲沃的路, 比南河想象中多花了一些时间。已经行了几天, 才刚到了曲沃附近。清晨朦朦天光展亮, 雾霭沉沉,草叶甸甸缀满快结冰的露霜。

    南河梦里还是初遇辛翳的那些往事, 听到外头的脚步说话声, 也在车中醒来,靠着车窗往外看。车马停靠在一片草地上,岁绒端着漆盘掀帘进来,道:“先生, 早食只有一些饼和葵菹, 还有鱼醢。”

    南河连忙微笑:“可以,已经不少了。粟浆有么?“

    岁绒笑着拿起陶鬶, 放在案上:“有。我知道先生喜欢饮浆, 就命人热了粟浆。”

    南河早已适应这个时代的吃食, 虽然蒸饼又干又硬, 菹菜腌的太久了,但她也能吃下去不少。士兵正在扎营,骑兵带马去饮水归来, 负责辎重的民兵因为速度慢, 则提前半个时辰赶路,其他的普通士兵只是以一卒百人为一组, 各自收拾熄灭的篝火, 穿上兵甲起身准备出发。

    到了境内已无危急战事, 不少士兵休息之后,都脱下了皮甲,露出了里头五颜六色的自家衣物。

    南河靠着车窗,观察了一圈。

    士兵整体的氛围还是很不错的,对于败仗,众士兵都没有太过涣散。

    她正想着,军队也开始拔营上路,晋王似乎病情加重,在昨夜提前往曲沃赶回去了。他们走到午后时分,也看到了一些人烟和灰黄色的旧城墙。

    军队已经在路上一步步分散回了曲沃周边的几大军营,到曲沃外,最后一部分队伍驻扎在了城北,和她的马车一起进入曲沃城内的只有一小支队伍,看黑衣皮甲,应该都是晋王的近卫亲兵。

    马车驶入城中,岁绒忍不住骂:“这都是什么破路,进了城里居然还是这样的光景!我看那通到王宫里的大道,泥巴都被压的沟壑坟起,还什么大国王城,都穷成什么样了!”

    南城撑起身子来,朝车窗外瞧去。沿街是灰黄的土楼瓦房比屋连甍,雪堆在街角化作污水横流,车马贯穿其中,深色布衣的行人顶着冬季的烈日摩肩接毂,有些沽酒市脯的店门外也用竹竿撑着深色麻布蓬,遮挡雨水日晒。

    街边似乎也有饿死冻死之人,行人视若无睹,只是偶尔在他们挡道是踹开或者踩过去。

    这种景象,她也在不止一座城中见了,就算是稷下学宫外,那富饶的临淄城内,也是有不少冻死骨。

    大概是这年头的常态……

    往前再走行人少了,他们离宫城近了。

    这座黄秃秃的城市有一座石土筑成的宫城,车马驶入外宫城墙,停在了内宫广场之上。或许是还要换车,那些护送他们入都的将士也要离开,岁绒扶她走下车来。

    眼前这座宫城,南河曾在几年前登上过。

    它年代久远,巍峨高大的仿佛是一座山石被人掏空,雕刻成了这样一座楼阁高耸的王宫。几乎只有木材与山石组成的土色宫城,屋檐上有些杂草,走入宫城的楼梯上石砖损崩,都证明了这座宫城的年份和经历。

    她仰头一望,仿佛太阳都是挂在那最高的宫殿檐角下,背光让这座大城只留下了一个庞然的轮廓。

    晋都曲沃,曲沃云台。

    她在几年前还亲自出使晋国,来到曲沃拜见晋王,请求楚晋二国交好。她那时候也提着衣摆,走过曲沃宫城石砖破损的楼梯,仰望过晋宫头顶的太阳。

    只是这一次的交好最终被破坏,才有了辛翳出征晋国,争夺河间之地的这场战役。

    晋国的王宫,大抵是如今各国中年代最久也规模最大的了。

    人称云台,正是因为它高耸入云,台城最低处跳下来也足以摔得粉身碎骨,传说云都是要从它的半腰飘过。

    楼台不如楚宫那样飘逸秀致,石制的建筑与台阶,灰黄的墙壁与黑色的屋瓦都让它显得雄伟却也朴素。

    这座云台,修建于曲沃代翼之后,曾见证过晋国最兴盛繁荣的强大岁月,也曾见证过晋国被瓜分肢解的惨烈年代。

    晋被瓜分时,周王还在,列国只敢称王公侯爵。因晋国内的氏族强大,六卿内斗,各路人马都在占地封侯。

    周边各国又联手进犯,自然轻而易举,直入曲沃。

    云台在那些年燃烧过不少大火,火将那些土砖燎黑,烧成了陶,随着百年风吹日晒,那一层被烟熏火燎的黑色痕迹又被刮成了土色。

    云台也曾历经几次屠杀,听说有一次是北边的戎狄也来欺辱晋国,他们没见过那么多布袍帛衣,竟然在屠杀后将千万宫女侍从身上的衣服全扒下来带走。

    晋国的城墙与楼梯上,躺遍了或白或红的赤|裸尸体,断肢散布,幼子娇女尽被煮食。

    血浸饱了晋宫楼梯的土砖,时至今日,仿佛还有擦不去的血污。

    这每一块血砖与火痕,都像是晋兵身上残破黝黑的皮甲,见证了这个长寿王国的品性。

    晋国被瓜分数年后,恰逢周灭,天子王朝崩溃,神权礼法不再,只有弱卫延续着所谓“正统血脉”,被挤到东土边缘,各国都开始有了称天子之心,时局大乱五十余年,晋国小宗趁势而起。

    才给了晋国复国的机会。

    只是复国后,晋国没有恢复当年霸权时期领土的一半,如今虽是不得不正视的强国,但境内却一直过得艰难。晋国历来坚韧朴实,复国五十余年,仍未重修过云台,一直保持着历经战争的模样,只用红漆在城墙宫室外绘下鸟兽龙纹,又有将士操戈奋战的画像,以此来激励晋人。

    他们车马正从内宫城墙的连绵壁画前缓缓经过,画面上从山神占星开始,到周成王桐叶封弟建立晋国的故事。红漆如血,讲述了几百年前晋国的光辉,斥贬了某几位先王的昏庸无道,而后便是刀与火的的征途与沦落,终究到了晋穆候光复晋国,重登云台。

    南河多年前曾摸着城墙走过一圈,心里畏惧也敬佩晋人,在归国后曾与辛翳商议过对晋之法。

    晋宫侧门也是一道通上云台的楼梯,只是比正门更窄些,两侧有黑色皮夹的卫兵戍守,侧宫宫门外立着一群宫人,为首是一年轻中官,身材高大,眉毛浓密,一只眼上还有刀痕,显然已经看不见了。

    他沉默的时候,显得有些绝非善类的凶恶。

    若不是因为他做寺人打扮,南河几乎以为他也是戍卫的士兵。

    岁绒扶着南河走下马车,那高大寺人带着宫人迎了上来,躬身向她行礼:“奴之省,见过南姬。”

    南河:“晋王已经回宫了么?他身体可还好么?”

    之省微微一笑,右眼上的伤疤也一舒展,道:“晋王正要请南姬登台会面。”

    南河略一点头,和他一同走上不见头的台阶。

    身后几十个奴仆宫女悄然跟上,两侧将士向他们微微颔首。

    之省身子高大,为了显得不比她高,落后了两个台阶,躬身低头的往上走。

    南姬身子弱,如此长一段楼梯,她歇了三回,在她休息的时候,之省唤了身后的奴仆过来,要奴仆趴下让她坐着休息。

    南河摆了摆手:“不必,坐在这台阶中段,我会觉得自己可能不小心就摔下去。让我再喘一口气,我们就上去。”

    之省表情有些抱歉:“其实云台有专人抬轿,但云台有一规矩,第一次登台,必须要自己亲自登上去才行……”

    南河抬手:“听说过。不要紧。”只是没想到她要登两回啊。

    最终在之省的搀扶下,南河终于登上云台。只是这寺人头上却连薄汗也没有。

    站在云台高处,感觉几乎能和远处的山平视,将闪着金光的河流与村庄的渺渺炊烟尽收眼底,云台在日光的映照下泛着黄光,也蒸腾着雨雪融化的湿气,远远望去,确实像仙人居住的地方。

    之省带她转了个弯,向最高大的主宫而去。南河她甚至还记得自己多年前来晋宫时候的布局。

    一行人绕过廊下,没进晋王的院子之前,就先闻到了一股药味。

    看来很可能是路上晋王的伤势有些恶化了,才被提前送回了曲沃。

    当两侧深红色曲裾的宫女推开门,屋里的药味青烟涌出来,云台上的明烈日光似乎半分都没照进屋里,层层叠叠的深色帷幔被挽起,深处一片晦暗,高床外罩着一层透着银光的纱帘,除了十几盏老旧的立鸟铜灯,那层银色的纱帘仿佛是屋内唯一像宫廷的奢侈品。

    一个少年正跪坐脚踏边,手里端着药小心的喂给晋王。

    晋王看见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吃力道:“之省,你先退下。”

    之省躬身作揖朝后退去,也把岁绒请了出去。宫人关上门,南河往前走,才看到晋王身边的少年缓缓站起身来。

    这就是太子舒么?

    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的房间,晋王朝她伸出手,那少年也转过脸来。

    南河走近两步,陡然脚步一顿。

    她看清了晋王身边那位少年的容貌。

    淡眉垂眼,浓眉肤白,温润秀逸,姿态行止中却处处都体现了一个大国太子的礼节和典雅。

    若不是鬓若刀裁,身姿举动都更像男子,几乎与她相貌一模一样!

    晋王哽咽不已:“暄,靠过些来。”

    南河心下暗惊,挪动了几下脚步,心下思索后,只是跪在脚踏边,抬袖低头道:“南姬见过晋王。见过……太子舒。”

    晋王微笑:“快,舒儿,这是暄。”

    南河转过脸去,心头一震,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连忙对公子舒略一行礼。

    舒放下碗,躬身向她深深回礼,脸上显露出半分茫然。

    晋王看她靠近,轻声道:“暄,摘下你的面具来。”

    南河心底已经明白了不少:看来,她或许真的是晋王的女儿。

    而且很可能还和太子舒是双胞胎。

    那晋王还想让她与太子舒成婚的理由,怕是只有一个……

    这样想着,南河还是摘下了面具,公子舒倒吸了一口气。

    公子舒:“阿翁……你为何从未说过我有这样一个女弟?”

    南河仔细凝视他的面容,又看向他的脖颈,肩膀与双手。她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对此再熟悉不过了。

    南河轻笑:“我也从未知道,我有这样一个女兄。”

    领导被她骂了几年,心里早无所谓了。它好似打了个盹:“别妄自菲薄嘛,有时候历史就是变化这么快。按照真正的历史,秦灭六国只用了九年,一个楚国出生的孩子,如果十五岁见楚灭,十九岁就能见秦王称帝,三十三岁见秦亡,三十八岁见汉立,五十就能看到吕后死,要是命再长一点,能活到汉景帝的时候呢。那样一辈子,算上西楚,历经四朝,头上有过近十位帝王。”

    南河翻了个白眼:”是是是,我要是能活个八十岁,我还少年见大唐天子,白头见宋代初立呢。可现在的形势可不是当时的战国七雄,你就觉得我能真的养出一位千古帝王来是么?”

    领导嘿嘿笑了两声:“说实在的,我不觉得。虽然你是个历史老师,但这又不是真的历史,你想开挂都不行。不过你输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嘛。对我来说,手底下的角色输了,我就重选角色重开一局就是了。你应该想着自己要怎么往下走,否则最后被抹杀的还是你自己。”

    南河在这几年内,早已意识到它的无耻和无谓。

    她强压下怒火:“可你说过,第一次任务完成后,你会给相应的奖励。”

    领导:“你倒记得。行行行,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南河:“那我想回去。就算每天能回去一会儿也行。”

    领导:“回去?回哪儿去?你之前生活的现代?你还想白天当着高中班主任,晚上来见证列国争雄?”

    南河:“回去了之后我肯定不当班主任了,我现在脑子里都不记得多少知识点了,你要是送我回去,我就辞职,在家清闲着。白天列国开嘴炮,晚上回家查资料。等任务完成,我说不定还能写个开题报告。”

    领导:“哎哟,把你美得。金手指都没有,你还想开这种挂?看来这些年,你的想象力一点没让生活给磨灭了。“

    南河磨牙。

    领导:“做梦吧你。有这功夫,你还不如自己造玻璃造肥皂,开个什么现代化进程。”

    南河:“……这可是先秦,连个炒锅都没有,冶铁技术都没完善,你跟我说现代化。我怎么不三年造航母,五年上月球呢!”

    领导在那头不置可否。

    谁知道这个帝师任务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可不会像以前那样拼命了。

    消极怠工,才能养生。

    首先,要对领导卖惨一番。

    南河想了想,软化几分口气道:“我没工资也就算了,还是全年无休,二十四个小时都在班。你是想累死我么?记得我以前做荀南河的时候,最后两年都长了多少白头发了。我不可能再累成这样了,那我迟早死在教师岗位上。”

    领导似乎在那头琢磨:“你让我把你每天送回去一会儿,就是为了清闲?就是为了要放假?”

    南河:“我都不要求朝九晚五,好歹让我轻松一点吧。以前动不动半夜就要被人砸门叫起来,不是宫中出事,就是辛翳找我,我感觉我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我就是想让我放假的时候,不要有人来打扰我。”

    领导:“不就是放假么?我可以考虑考虑怎么给你调休。先别着急。”

    领导却又笑:“不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是不想与辛翳为敌,是想对晋国的事务敷衍了事啊。但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晋国的任务,可不是你能敷衍的了的。”

    前半段确实没说错。后半段却让她心提了起来。

    南河立刻警觉:“什么意思?”

    领导却笑了笑,像是下线了似的,再也不回答了。

    南河暗自咬牙。

    她又不是没长心,难道真的要跟辛翳为敌,拿自己教过他的手段跟他针锋相对?更何况她哪里知道自己第二个任务还是在这个时代,自己会的一点东西都掏心掏肺的教给了辛翳,辛翳说不定青出于蓝胜于蓝,还能乱拳打死她这个老师父呢。

    她正躺在皮被上上想着,岁绒进来了:

    “外面那个当兵的说,我们是在旧虞!旧虞是哪里啊?”

    南河坐起身来,回忆了一下。

    旧虞是在黄河北部的一座城邑,大概距离河岸约八十里,在曲沃到上阳之间。

    看来辛翳十有八九已经拿下了紧邻黄河南岸的上阳,占据了这一北上晋国、西向秦国,东向魏的重要城邑。

    其实她认为辛翳应该北上,现在是黄河枯水期,正是渡河的最好时机。虽然今年冬季寒冷,但楚国今年夏季粮食与布帛的收成都很好,制作的棉衣也足够将士使用,北上之后只要不贪,就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另一方面,秦与魏两国可能也对上阳虎视眈眈,说不定会在辛翳渡河后顺着河流拦截,到时候辛翳如果被截断也可能有危险。再加上虽然她病倒之后有将自己的事务分别交接给两位大臣,但可能辛翳对交接的人选并不满意,担心国内会出动乱,所以决定在国内以处理内政。

    或许他是考虑这些,才决定不北上追击的。

    但南河总不信他是真的病倒了。

    她觉得一定是他假借这个由头不肯见人,私底下或许在捣鼓什么计划。

    是要剪除她曾经在朝中的羽翼?还是决定和哪个邻国联手一起围晋?

    这还真是她误会了。

    辛翳确实病了。

    只是倒也没病的那样严重。

    在他亲自为荀君沐浴更衣后,又为她行了小敛,换上了新的衣裳,停在了榻上。之后需要有人替荀君守夜三日。

    这三日是辛翳亲自来守的。

    为了防止尸身腐坏,就没有再烧起暖炉。郢都的大雪时停时下,却一直没有融化,厚厚的积雪已经让郢都车马难行,木柴价格翻番了。

    辛翳就在落满积雪的房间内,守了三天。

    结果自然是冻病了。

    不过他毕竟身子好,也只是咳嗽略发热,觉得不太要紧。

    宫内因他病了而大惊小怪,认为他是守灵而沾了“邪祟”。

本站推荐: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帝少心头宠:国民校草是女生少帅你老婆又跑了天才高手总裁爹地宠上天总裁爹地超给力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我的冰山美女老婆总裁大人,要够了没!霸情恶少:调教小逃妻

帝师系统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马桶上的小孩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马桶上的小孩并收藏帝师系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