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位极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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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然和皆空和尚坐马车回县衙。
路上，张浩然问道：“皆空，你现在恢复了清白，可有什么打算？”
“阿弥陀佛！”皆空和尚双手合什，脸上不惊不喜，道：“还要感谢大人的帮助，不然贫僧就算证明了清白，也难逃牢狱和杖责之灾。现在命案告一段落，贫僧想回金山寺！听闻玄真法师已经回到寺中，希望能通过他，贫僧还能挂单于金山寺。”
张浩然皱了皱眉，道：“皆空啊，离开杜府时，你有没有看到杜灵贺的眼神？那眼神，就像一头恶狼，似乎能把你吞下去。你回到金山寺，又将自己置之于险地，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再说了，金山寺的方丈赶你一次，就能赶你第二次，就算有玄真法师帮你，也没有用，因为你和杜灵贺相比，他是不会得罪杜灵贺的。”
皆空和尚一听，面容一惊，略微一思量，轻声道：“灵玉姑娘以死明志，贫僧身为出家人，也该效仿，只是贫僧发过毒誓，不自杀，不毁容。大人，你神机妙算，可有计谋帮助贫僧？”
张浩然惊讶于皆空和尚所说的毒誓，怪不得他恨透了自己的容貌，却不毁掉它，原来是有毒誓在身。
“计谋谈不上，如果你不嫌弃，不妨在县衙多住几日，后院厢房很幽静，鲜有人打扰你。你可以住到厌烦。或者过段日子，我派人送你出去。你既然是自己剃度，便是做自己的僧，心中有佛，何必拘泥于寺呢？心中有佛，何处都是寺院。”张浩然说道：“皆空师父，作为出家人，你走入误区了。”
皆空恍然顿悟，阿弥陀佛念叨：“是也，是也，贫僧陷入魔怔，还没有大人看得开。心中有佛，何必拘泥于寺庙？贫僧能自己剃度，便能自己做僧。那贫僧就叨扰大人了。”
张浩然挥了挥手，表示没事，随后眼珠子一转，陡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念头，于是问道：“皆空师父，你有没有想法成佛作祖？”
“额？”皆空和尚惊呆了，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愕，等反应过来时，忙道：“大人，罪过罪过，此话莫要瞎说，我佛慈悲，佛祖在西天，贫僧求佛之人，如何敢想成佛作祖此等大逆不道行为？”
张浩然不以为意，道：“皆空师父，此言差矣，当今夏国以道教为正统，为何佛道不为主流？不是佛道不好，而是现在的佛法是小乘佛法，只求度己，不度人！这是佛道的缺陷之处，也是佛法的遗憾。既然如此，皆空师父为何不自悟大乘佛法，不仅度己更要度人呢？这不仅是宣扬佛法的好事，更是弥补佛道缺陷，是惊天动地的伟大！到那时，皆空师父就算不想成佛作祖，也会立地成佛的。”
“大乘佛法？”皆空和尚喃喃自语。
张浩然心中暗笑。当年有玄奘西天取经，现在夏国盛行的也是小乘佛法，不如挤兑皆空和尚去取经，也许又是一部西游记。
很显然，皆空和尚心动了。他心入空门，已经全心全意做一位僧人。能为佛法做贡献，自然是好事。只是这大乘佛法，又是什么呢？
“大人啊，贫僧连小乘佛法都知之不详，又如何敢谈悟出大乘佛法？”皆空和尚自嘲说道。
张浩然嘿嘿一笑，道：“西方有达摩祖师菩提树下悟道九年，感悟大乘佛法，可惜西天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路途迢迢，大乘佛法无法传来。皆空师父也可效仿啊。努力，就有成果。就算悟不出大乘佛法，你也能成为一方高僧，阿弥陀佛。”
皆空和尚听罢，认真地点了点头，很显然被张浩然的话说动了。
张浩然正在考虑要不要怂恿他西天取经，一寻思，还是算了吧，别害死了他。
聊天之余，县衙已到。
进了县衙，皆空和尚匆匆回到后院住所，看样子是参悟佛法去了。他心中一直在寻思张浩然说的那句话：小乘佛法度己，而大乘佛法度的是人，度天下苍生，度社稷宇宙，这条路，是一挑漫长亘古的大道啊。
而张浩然，则回了书房。
刚刚坐下，诸葛离来了，她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张浩然。
“谁的信？”张浩然问道。
诸葛离道：“灵玉姑娘给你的。”
张浩然一怔，忙打开信封，展开信纸一览。
只见纸上写道：
大人亲启。
我在牢狱深处写这最后一封信，算是临死前的一种慰藉。想想所能寄给的人，竟然只有大人一人，禁不住有些凄凉。
大限已至，一直萦绕心中的乌云，才烟消云散，只剩下柔儿的盈盈一笑。此时去找岳柔，我也能笑着见她了。
如今，我已无牵挂。如果大人去京城，不妨帮我看看岳山伯父，有墨玉照顾，他会安好的，到时请你替我问安一声，让他莫要牵挂。这算是我的哀求。
另，我知大人心正法严，执政为官所遵循的是法，而为了我，大人背弃了自己的理念，放走了岳山，对你而言已是一种失败和对律法亵渎。大人之苦，灵玉铭记五内，感激戴泽，却无缘回报，如有来生，灵玉愿伴君左右，*添香，摇扇弄襟。
最后，小女庆幸遇到大人，希望你能位极人臣，那到时，能为世间之苦难，世间之悲哀，世间之不平，贡献最大的力量。造福天下，百姓戴泽。
……
张浩然看过后，唉声叹气片刻，才折好书信，放入了信封内。
“写的什么啊？”诸葛离问道。
张浩然惋惜道：“让我去了京城，替她看看岳山，另外感谢我的帮忙，对了，灵玉的尸体呢？”
诸葛离道：“已经下葬了，本来杜长青的意思是抛尸荒野，被野狗吞食，后来不知怎么搞的，长孙庆安突然插手，让人好生安葬了她。”
张浩然点了点头，道：“应该是青烟的意思，她虽然离开了彭城，却时刻关注这儿。”
诸葛离抿了抿嘴，突然问道：“大人，你说灵玉的做法对不对？”
“这个…”张浩然也被问住了。
诸葛离叹声道：“如果是我，应该也会这样做吧，律法惩办不了鲁蒙和严开这样的人，那就用杀止杀。有时候，杀人也是救人。”
张浩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却想了许多。正如诸葛离所说，律法不具唯一性，在前世都有无法可依的案件，更何况是这个阶级更加强烈的社会呢？
也许自己能做的，不是坚守律法的公正，而是如灵玉所说，尽自己的可能，做到位极人臣之位，做一位最强的官老爷，那时候，便不会出现现在的无奈和可惜了吧。
张浩然和皆空和尚坐马车回县衙。
路上，张浩然问道：“皆空，你现在恢复了清白，可有什么打算？”
“阿弥陀佛！”皆空和尚双手合什，脸上不惊不喜，道：“还要感谢大人的帮助，不然贫僧就算证明了清白，也难逃牢狱和杖责之灾。现在命案告一段落，贫僧想回金山寺！听闻玄真法师已经回到寺中，希望能通过他，贫僧还能挂单于金山寺。”
张浩然皱了皱眉，道：“皆空啊，离开杜府时，你有没有看到杜灵贺的眼神？那眼神，就像一头恶狼，似乎能把你吞下去。你回到金山寺，又将自己置之于险地，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再说了，金山寺的方丈赶你一次，就能赶你第二次，就算有玄真法师帮你，也没有用，因为你和杜灵贺相比，他是不会得罪杜灵贺的。”
皆空和尚一听，面容一惊，略微一思量，轻声道：“灵玉姑娘以死明志，贫僧身为出家人，也该效仿，只是贫僧发过毒誓，不自杀，不毁容。大人，你神机妙算，可有计谋帮助贫僧？”
张浩然惊讶于皆空和尚所说的毒誓，怪不得他恨透了自己的容貌，却不毁掉它，原来是有毒誓在身。
“计谋谈不上，如果你不嫌弃，不妨在县衙多住几日，后院厢房很幽静，鲜有人打扰你。你可以住到厌烦。或者过段日子，我派人送你出去。你既然是自己剃度，便是做自己的僧，心中有佛，何必拘泥于寺呢？心中有佛，何处都是寺院。”张浩然说道：“皆空师父，作为出家人，你走入误区了。”
皆空恍然顿悟，阿弥陀佛念叨：“是也，是也，贫僧陷入魔怔，还没有大人看得开。心中有佛，何必拘泥于寺庙？贫僧能自己剃度，便能自己做僧。那贫僧就叨扰大人了。”
张浩然挥了挥手，表示没事，随后眼珠子一转，陡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念头，于是问道：“皆空师父，你有没有想法成佛作祖？”
“额？”皆空和尚惊呆了，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愕，等反应过来时，忙道：“大人，罪过罪过，此话莫要瞎说，我佛慈悲，佛祖在西天，贫僧求佛之人，如何敢想成佛作祖此等大逆不道行为？”
张浩然不以为意，道：“皆空师父，此言差矣，当今夏国以道教为正统，为何佛道不为主流？不是佛道不好，而是现在的佛法是小乘佛法，只求度己，不度人！这是佛道的缺陷之处，也是佛法的遗憾。既然如此，皆空师父为何不自悟大乘佛法，不仅度己更要度人呢？这不仅是宣扬佛法的好事，更是弥补佛道缺陷，是惊天动地的伟大！到那时，皆空师父就算不想成佛作祖，也会立地成佛的。”
“大乘佛法？”皆空和尚喃喃自语。
张浩然心中暗笑。当年有玄奘西天取经，现在夏国盛行的也是小乘佛法，不如挤兑皆空和尚去取经，也许又是一部西游记。
很显然，皆空和尚心动了。他心入空门，已经全心全意做一位僧人。能为佛法做贡献，自然是好事。只是这大乘佛法，又是什么呢？
“大人啊，贫僧连小乘佛法都知之不详，又如何敢谈悟出大乘佛法？”皆空和尚自嘲说道。
张浩然嘿嘿一笑，道：“西方有达摩祖师菩提树下悟道九年，感悟大乘佛法，可惜西天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路途迢迢，大乘佛法无法传来。皆空师父也可效仿啊。努力，就有成果。就算悟不出大乘佛法，你也能成为一方高僧，阿弥陀佛。”
皆空和尚听罢，认真地点了点头，很显然被张浩然的话说动了。
张浩然正在考虑要不要怂恿他西天取经，一寻思，还是算了吧，别害死了他。
聊天之余，县衙已到。
进了县衙，皆空和尚匆匆回到后院住所，看样子是参悟佛法去了。他心中一直在寻思张浩然说的那句话：小乘佛法度己，而大乘佛法度的是人，度天下苍生，度社稷宇宙，这条路，是一挑漫长亘古的大道啊。
而张浩然，则回了书房。
刚刚坐下，诸葛离来了，她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张浩然。
“谁的信？”张浩然问道。
诸葛离道：“灵玉姑娘给你的。”
张浩然一怔，忙打开信封，展开信纸一览。
只见纸上写道：
大人亲启。
我在牢狱深处写这最后一封信，算是临死前的一种慰藉。想想所能寄给的人，竟然只有大人一人，禁不住有些凄凉。
大限已至，一直萦绕心中的乌云，才烟消云散，只剩下柔儿的盈盈一笑。此时去找岳柔，我也能笑着见她了。
如今，我已无牵挂。如果大人去京城，不妨帮我看看岳山伯父，有墨玉照顾，他会安好的，到时请你替我问安一声，让他莫要牵挂。这算是我的哀求。
另，我知大人心正法严，执政为官所遵循的是法，而为了我，大人背弃了自己的理念，放走了岳山，对你而言已是一种失败和对律法亵渎。大人之苦，灵玉铭记五内，感激戴泽，却无缘回报，如有来生，灵玉愿伴君左右，*添香，摇扇弄襟。
最后，小女庆幸遇到大人，希望你能位极人臣，那到时，能为世间之苦难，世间之悲哀，世间之不平，贡献最大的力量。造福天下，百姓戴泽。
……
张浩然看过后，唉声叹气片刻，才折好书信，放入了信封内。
“写的什么啊？”诸葛离问道。
张浩然惋惜道：“让我去了京城，替她看看岳山，另外感谢我的帮忙，对了，灵玉的尸体呢？”
诸葛离道：“已经下葬了，本来杜长青的意思是抛尸荒野，被野狗吞食，后来不知怎么搞的，长孙庆安突然插手，让人好生安葬了她。”
张浩然点了点头，道：“应该是青烟的意思，她虽然离开了彭城，却时刻关注这儿。”
诸葛离抿了抿嘴，突然问道：“大人，你说灵玉的做法对不对？”
“这个…”张浩然也被问住了。
诸葛离叹声道：“如果是我，应该也会这样做吧，律法惩办不了鲁蒙和严开这样的人，那就用杀止杀。有时候，杀人也是救人。”
张浩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却想了许多。正如诸葛离所说，律法不具唯一性，在前世都有无法可依的案件，更何况是这个阶级更加强烈的社会呢？
也许自己能做的，不是坚守律法的公正，而是如灵玉所说，尽自己的可能，做到位极人臣之位，做一位最强的官老爷，那时候，便不会出现现在的无奈和可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