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虎虎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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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本的情况特殊，对付他的办法，只能是一种特例。
既然是特例，那也就是说，下午的这场拍卖，必须要换一种策略了。
而杨天义所准备好的杀手锏——柳恒荫父子——此刻正一脸轻松地坐在人群之中。
拍卖会正式开始。
头两件拍品，位置比较偏僻，产量也不是很高，便分别以一万两和一万两千两白银起拍。经过拍卖师一番天花乱坠的介绍和“托”们一通游刃有余的凑趣之后，最终的成交价也都在两万两左右。
真正的重头戏，还是从第三件拍品开始。
这一座煤矿，不但储量丰富、质地优良，而且运输交通便利，算得上是很有吸引力了。
拍卖师介绍过后，便宣布了起拍价格：两万两！
紧接着，叫价声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然而，正当人们以一千两为单位，一步一步抬高拍价时，人群中却是突然站起一人，手举号牌，高声叫道：“我出六万两！”
哗——广场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叹之声。
六万两！这人谁呀？该不会是疯了吧？
年产量三百多万斤，你出六万两，那就是说，头三年你这就算白干了！
有钱都不会挣，你这不傻子吗？
拍卖师却是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议论之声，只以惊堂木平息了场面上的噪杂，然后便看着那位昂首而立的出价之人，笑呵呵地说道：“原来是柳老板！果然有魄力！好，六万两，第一次！”
都六万两了，谁还跟他争啊？
那不是比傻子还傻吗？
算了，反正还多着呢，这一座就让给他吧！
拍卖师连问三遍，却是只见人人摇头，不闻一人应声。
于是，柳恒荫便毫无争议地拿下了第一座煤矿。
“下面，是第四号拍品！”
当拍卖师将四号煤矿的情况介绍过后，众人发现，这四号比三号更有价值。
没想到的是，正当人们拿着号牌跃跃欲试之时，柳恒荫这次却是更为干脆，拍卖师“开始竞拍”的话音刚落，他便第一个站了起来，直接报价道：“七万两！”
倒！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来捣乱吗？
啊，认出来了，这人便是“恒信票号”的东家！
怪不得出手这么阔绰呢，咱们手里拿的银票，可全都是从人家店里开出来的！
那他的银票，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算了，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还是等下一件吧！
抱着这么一种心态，众人再次选择了沉默。
而柳恒荫便毫无悬念地将第二座煤矿也纳入囊中。
由于柳恒荫的出价远远高于人们的心理预期，他的每一次叫价，便也成了唯一的报价。
就这样，柳恒荫接连又有两座煤矿顺利到手。
人们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他柳家再有钱，在山西这块地面上那也是排不上号的，难道说，就任由他在这里横行不成？
那不成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
简直是笑话！
不行！怎么着也得跟他斗斗——就算不蒸馒头，咱也得争口气不是？
“七号矿山，预计年产量四百九十六万斤，起拍价，二万四千两，现在开始竞价！”
拍卖师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似乎有些得意，但更多的却是轻慢。当他用不屑一顾的眼神在全场扫视了一圈之后，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发出，他那充满赞许目光便直接落在了柳恒荫身上。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除了柳恒荫，其他的人可以直接忽略了！
蔑视！赤*裸*裸的蔑视！
可恶！敢欺我无人耶？
拼了！想跟咱们叫板？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财大气粗！
在拍卖师满含期待的眼神中，柳恒荫也不负众望，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可这一次，还没等他开口，旁边却有一人趾高气扬地高声叫道：“我出八万两！”
看到终于有人挺身而出，人群寂静了片刻，便猛地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好！
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啊！
怎么样？这回有你好看的了！
拍卖师只是面无表情地瞟了那人一眼，便懒洋洋地说道：“三十八号，出价八万两！”
说完，目光就又重新回到了柳恒荫的身上。
“三十八号”正在冲着众人团团抱拳致意，听到拍卖师的话后，脸色倏然间就变成了酱紫，连肺都几乎要气炸了！
整整八万两哪！
居然连个“第一次”都舍不得说！
要说这位拍卖师，未免也太拽了吧？
但很快的，他就知道了：人家之所以如此吝啬，那是有理由的。
“九万两！”待人们声音稍歇，柳恒荫便漫不经心地说道。
声音比前者小了不少，效果却比前者大得太多。
不啻于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响。
根据前面四次的成交情况，人们已经发现了其中规律：柳恒荫的出价，大约就是在三年的收益范围之内。
要是按照这个比例计算，一年五百万斤——像四百九十六如此明显的擦边球，人人都明白什么意思——的产量，扣除上交、纳税和分成后的收益，大致在两万八千两左右。
三年也就是八万出头的样子。
而柳恒荫，一下子就喊到了九万两！
那也就是说，他的心理上限，还不止是三年！
“十七号，九万两，第一次！”
拍卖师厚此薄彼的声音不失时机地叫了起来。
这个声音，却更像是催人奋进的号角。
“三十八号”此时骑虎难下，由于摸不清柳恒荫的上限，便用他那不可一世了仅仅片刻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吼叫道：“九万——一千两！”
豁出去了！
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十万两！”柳恒荫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只在一秒钟之内，便长江后浪推前浪，将“三十八号”死死地拍在了沙滩上！
整个广场顿时便沸腾了！
十万两，那已经是将近四年的收入了！
前后只用了六个字，柳恒荫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了所有人的心理价位。
人人心中都有算盘：出如此的高价买下这座煤矿，柳恒荫五年的收益，顶多也只剩下四万两了！
就在人们彷徨迷乱之际，拍卖师手中的木槌已经落下。
而这一声重重地敲击，仿佛也将众人彻底敲醒。
四万两？四万两就不是钱了吗？
平均每年八千两、每月六七百两的进项，就算跟朝廷一品大臣相比，那也要高出七八倍了！
再者说了，只要煤矿到了手，产量到底多少，那还不全由自己掌握吗？
直到这时，人们仿佛才陡然清醒，也终于认清面前的事实：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出多少银子，而是手上有没有矿山！也并不在于给官府缴纳多少，而是能不能先把这棵摇钱树弄到手！
要是再捂着钱袋子不肯松手，到最后一座煤矿也拿不到，省下这些钱又有何意义？
既然想赚钱，那就要舍得下本！
想通了这一点，人们便纷纷暗自调整了心中的目标价位，同时也为先前的错失良机感到懊悔不已。
就别指望一年两年收回投资了，三年半，哪怕是四年之内，只要能收回，那就还有钱赚！
拍卖者的澎湃激情，霎时间被完全撩起；拍卖场的火热气氛，刹那间被彻底点燃！
而与此同时，柳恒荫却是忽然偃旗息鼓了。
他的使命已经胜利完成，他的五十万两“借款”也几乎消耗殆尽，现在，他可以去休息了。
然而，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柳恒荫虽然罢战了，柳千凡却又猛虎出柙。
当然，实事求是地讲，他现在只是一头纸老虎。
偶尔出来刺激一下大家的神经和心情，然后用自己的失望与失落，衬托众人的得意与虚荣，这就是他所要做的。
事到如今，杨天义已是成功实现了自己的预期目标。他踌躇满志地又观看了几轮拍卖后，便心满意足带着魏、卢二人离开了拍卖会场，来到后堂喝茶聊天。
“大人，”杨天义刚刚坐下，魏敏便走上前来，深深一躬，无比虔诚地说道：“下官对您的景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黄文本的情况特殊，对付他的办法，只能是一种特例。
既然是特例，那也就是说，下午的这场拍卖，必须要换一种策略了。
而杨天义所准备好的杀手锏——柳恒荫父子——此刻正一脸轻松地坐在人群之中。
拍卖会正式开始。
头两件拍品，位置比较偏僻，产量也不是很高，便分别以一万两和一万两千两白银起拍。经过拍卖师一番天花乱坠的介绍和“托”们一通游刃有余的凑趣之后，最终的成交价也都在两万两左右。
真正的重头戏，还是从第三件拍品开始。
这一座煤矿，不但储量丰富、质地优良，而且运输交通便利，算得上是很有吸引力了。
拍卖师介绍过后，便宣布了起拍价格：两万两！
紧接着，叫价声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然而，正当人们以一千两为单位，一步一步抬高拍价时，人群中却是突然站起一人，手举号牌，高声叫道：“我出六万两！”
哗——广场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叹之声。
六万两！这人谁呀？该不会是疯了吧？
年产量三百多万斤，你出六万两，那就是说，头三年你这就算白干了！
有钱都不会挣，你这不傻子吗？
拍卖师却是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议论之声，只以惊堂木平息了场面上的噪杂，然后便看着那位昂首而立的出价之人，笑呵呵地说道：“原来是柳老板！果然有魄力！好，六万两，第一次！”
都六万两了，谁还跟他争啊？
那不是比傻子还傻吗？
算了，反正还多着呢，这一座就让给他吧！
拍卖师连问三遍，却是只见人人摇头，不闻一人应声。
于是，柳恒荫便毫无争议地拿下了第一座煤矿。
“下面，是第四号拍品！”
当拍卖师将四号煤矿的情况介绍过后，众人发现，这四号比三号更有价值。
没想到的是，正当人们拿着号牌跃跃欲试之时，柳恒荫这次却是更为干脆，拍卖师“开始竞拍”的话音刚落，他便第一个站了起来，直接报价道：“七万两！”
倒！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来捣乱吗？
啊，认出来了，这人便是“恒信票号”的东家！
怪不得出手这么阔绰呢，咱们手里拿的银票，可全都是从人家店里开出来的！
那他的银票，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算了，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还是等下一件吧！
抱着这么一种心态，众人再次选择了沉默。
而柳恒荫便毫无悬念地将第二座煤矿也纳入囊中。
由于柳恒荫的出价远远高于人们的心理预期，他的每一次叫价，便也成了唯一的报价。
就这样，柳恒荫接连又有两座煤矿顺利到手。
人们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他柳家再有钱，在山西这块地面上那也是排不上号的，难道说，就任由他在这里横行不成？
那不成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
简直是笑话！
不行！怎么着也得跟他斗斗——就算不蒸馒头，咱也得争口气不是？
“七号矿山，预计年产量四百九十六万斤，起拍价，二万四千两，现在开始竞价！”
拍卖师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似乎有些得意，但更多的却是轻慢。当他用不屑一顾的眼神在全场扫视了一圈之后，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发出，他那充满赞许目光便直接落在了柳恒荫身上。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除了柳恒荫，其他的人可以直接忽略了！
蔑视！赤*裸*裸的蔑视！
可恶！敢欺我无人耶？
拼了！想跟咱们叫板？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财大气粗！
在拍卖师满含期待的眼神中，柳恒荫也不负众望，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可这一次，还没等他开口，旁边却有一人趾高气扬地高声叫道：“我出八万两！”
看到终于有人挺身而出，人群寂静了片刻，便猛地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好！
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啊！
怎么样？这回有你好看的了！
拍卖师只是面无表情地瞟了那人一眼，便懒洋洋地说道：“三十八号，出价八万两！”
说完，目光就又重新回到了柳恒荫的身上。
“三十八号”正在冲着众人团团抱拳致意，听到拍卖师的话后，脸色倏然间就变成了酱紫，连肺都几乎要气炸了！
整整八万两哪！
居然连个“第一次”都舍不得说！
要说这位拍卖师，未免也太拽了吧？
但很快的，他就知道了：人家之所以如此吝啬，那是有理由的。
“九万两！”待人们声音稍歇，柳恒荫便漫不经心地说道。
声音比前者小了不少，效果却比前者大得太多。
不啻于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响。
根据前面四次的成交情况，人们已经发现了其中规律：柳恒荫的出价，大约就是在三年的收益范围之内。
要是按照这个比例计算，一年五百万斤——像四百九十六如此明显的擦边球，人人都明白什么意思——的产量，扣除上交、纳税和分成后的收益，大致在两万八千两左右。
三年也就是八万出头的样子。
而柳恒荫，一下子就喊到了九万两！
那也就是说，他的心理上限，还不止是三年！
“十七号，九万两，第一次！”
拍卖师厚此薄彼的声音不失时机地叫了起来。
这个声音，却更像是催人奋进的号角。
“三十八号”此时骑虎难下，由于摸不清柳恒荫的上限，便用他那不可一世了仅仅片刻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吼叫道：“九万——一千两！”
豁出去了！
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十万两！”柳恒荫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只在一秒钟之内，便长江后浪推前浪，将“三十八号”死死地拍在了沙滩上！
整个广场顿时便沸腾了！
十万两，那已经是将近四年的收入了！
前后只用了六个字，柳恒荫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了所有人的心理价位。
人人心中都有算盘：出如此的高价买下这座煤矿，柳恒荫五年的收益，顶多也只剩下四万两了！
就在人们彷徨迷乱之际，拍卖师手中的木槌已经落下。
而这一声重重地敲击，仿佛也将众人彻底敲醒。
四万两？四万两就不是钱了吗？
平均每年八千两、每月六七百两的进项，就算跟朝廷一品大臣相比，那也要高出七八倍了！
再者说了，只要煤矿到了手，产量到底多少，那还不全由自己掌握吗？
直到这时，人们仿佛才陡然清醒，也终于认清面前的事实：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出多少银子，而是手上有没有矿山！也并不在于给官府缴纳多少，而是能不能先把这棵摇钱树弄到手！
要是再捂着钱袋子不肯松手，到最后一座煤矿也拿不到，省下这些钱又有何意义？
既然想赚钱，那就要舍得下本！
想通了这一点，人们便纷纷暗自调整了心中的目标价位，同时也为先前的错失良机感到懊悔不已。
就别指望一年两年收回投资了，三年半，哪怕是四年之内，只要能收回，那就还有钱赚！
拍卖者的澎湃激情，霎时间被完全撩起；拍卖场的火热气氛，刹那间被彻底点燃！
而与此同时，柳恒荫却是忽然偃旗息鼓了。
他的使命已经胜利完成，他的五十万两“借款”也几乎消耗殆尽，现在，他可以去休息了。
然而，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柳恒荫虽然罢战了，柳千凡却又猛虎出柙。
当然，实事求是地讲，他现在只是一头纸老虎。
偶尔出来刺激一下大家的神经和心情，然后用自己的失望与失落，衬托众人的得意与虚荣，这就是他所要做的。
事到如今，杨天义已是成功实现了自己的预期目标。他踌躇满志地又观看了几轮拍卖后，便心满意足带着魏、卢二人离开了拍卖会场，来到后堂喝茶聊天。
“大人，”杨天义刚刚坐下，魏敏便走上前来，深深一躬，无比虔诚地说道：“下官对您的景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