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独孤皇后 > 第三十八章 留遗诏皇位虚悬

第三十八章 留遗诏皇位虚悬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独孤皇后最新章节!

    第三十八章 留遗诏皇位虚悬

    大德殿内一番争斗,暗卫军第一次堂而皇之站在人前,却因皇帝突然驾崩,除奸之举以一败涂地告终,大权再归宇文护之手。

    杨坚、高颎商议之后,为保暗卫军不受打压,决定将其暂时解散。

    暗卫军中人不比寻常军队,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忠勇男儿,闻言都大为不舍,只是为大势所逼,也只能与杨坚、高颎二人挥泪而别,相约若有一日能够重建,必然再聚。

    另一边,独孤伽罗深知杨家与宇文护结怨已深,为了使染坊不受杨家牵连,将染坊交给郑祁耶打理。

    而在鲁国公府,因为先帝的一道传位诏书,宇文邕身陷旋涡,苦恼不堪。

    一方面,是兄长临终之际以朝廷相托,以太祖基业相托,另一方面,想到两位兄长都死于宇文护之手,上阵杀敌都不曾有一丝惧怕的鲁国公,第一次有一些畏缩。

    那一日,夜色渐浓,阿史那颂回房,却见屋子里灯火不点,宇文邕独坐窗前,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阿史那颂向他凝望片刻,而后慢慢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一眼,轻声问道:“阿邕,你在想什么?”

    宇文邕目不稍斜,仍然怔怔地注视月亮,低声道:“我想问问太祖,是不是也想让我做这个皇帝。”

    阿史那颂微觉意外,奇道:“难不成你不想做?”

    这天下,多少人为了一个皇位争得你死我活,甚至父子失和、兄弟反目,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不想做这个皇帝。

    宇文邕的目光终于从月亮上移回,他却垂头望向自己的双手,低声道:“若是做皇帝会死呢?”

    这个问题问出来,连他自己也颇感意外。

    年少投军,纵横沙场,这几年来,大大小小数十战,又有多少回险象环生,可是他从没有怕过。可是,为何想到宇文护的阴毒,想到那皇宫中潜藏的黑手,他就会不寒而栗?

    阿史那颂也未料到,她心中无所不能的丈夫,铁骨铮铮的男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吃惊地反问:“会死?做皇帝为何会死?阿邕,究竟发生什么事?”

    宇文邕轻轻摇头,低声道:“皇兄他……是被宇文护毒死的!”

    当日,宇文毓当殿吐血,他看在眼里,惊在心上。黑色,那可是身中剧毒,五内俱伤的病症。皇兄不但是中毒而死,恐怕那毒也下了不止一日两日。

    想到这一年宇文护的蛰伏,想到他在各州各府所藏的兵马,其心机之深,当真是鬼神莫测,令人不寒而栗。

    而宇文毓临终,舍太子而立他为帝,究竟是一番托付,还是只是为了保全太子?

    阿史那颂也不料皇帝驾崩背后还有如此隐情,一时愣住。但她终究出身北国王室,见多了同室倾轧,不过片刻,回过神来,伸手将他的手掌握住,轻声道:“阿邕,先帝与你兄弟情深,断断不会将你送入虎口。他弃太子而传位给你,自然是知道你有勇有谋,有血性有担当,足以与宇文护抗衡,他希望你担起重任,保住太祖的这番基业!”

    宇文邕听她一番话,虽将心底原来的疑惑除去,可是想到宇文护的阴毒,还是心中迟疑,摇头道:“三哥睿智,大哥沉稳,却都难逃宇文护的毒手,我……我只会沙场征战,这阴谋算计并非所长,当真能对付宇文护?”

    阿史那颂连忙点头道:“阿邕,你不要忘了,你还有支持你的朝臣,还有我,还有我身后的北国!”

    宇文邕默然一瞬,轻轻摇头道:“北国纵然能全力支持,可是这大周宫廷内斗,他们终究是外人,又如何插得进手来?宇文护要的只是一个傀儡,我回京之后,与他多次冲突,他又岂会放过我?”

    阿史那颂诧异,不解道:“阿邕,你行事向来英勇果决,怎么如今会前怕狼后怕虎?”

    宇文邕错愕,问道:“我也是人,我不能怕吗?”心中无奈,摆手道,“罢了,你不会懂我,还是让我静静!”

    阿史那颂见他直接赶人,不由心中暗怒,站起身走出两步,又转身回来,摇头道:“阿邕,你可曾想过,不管你登不登帝位,你都是太祖的子孙,先皇的弟弟,皇室正统,你以为你放弃帝位,宇文护会放过你?纵然他篡位登基,终究名不正言不顺,他必然视你为眼中钉!我不懂你?你可曾给过我懂你的机会?”说完再不多停,扭转身子,“砰”的一声摔门出去。

    宇文邕愣住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是吗?纵然我不登帝位,他也不会放过我?”他抬起头,又望着月亮出神。

    皇帝大丧之期已过,皇帝人选却迟迟未决。众人不知宇文护意欲何为,暗中揣测之余,又多加戒备。

    这个时候,鲁国公府来人传话,宇文邕约见独孤伽罗。

    当此紧要关头,虽然宇文护左右一切,可是宇文邕的心思也至关重要。

    独孤伽罗不敢耽搁,即刻出府赶往相约之地,匆匆见礼后问道:“阿邕,你可是为了继承皇位的事?”

    宇文邕点头,向她注视片刻才低声道:“伽罗,如果……如果我说我不想做这个皇帝,你会不会明白我?”

    或者,他不在意全天下的不解,却不能不在意眼前的女子。

    独孤伽罗微怔,瞬间了然,点头道:“因为先帝被毒害一事,你心中无底?”

    宇文邕心头微松,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点头道:“伽罗,只有你懂我!”

    独孤伽罗默默注视他,但见他神色虽不及刚才沉闷,可是眸底带着丝迟疑,似乎有什么难解的东西在心里纠缠不去,不禁微微挑眉,浅笑摇头道:“阿邕,你并不是当真不想做这个皇帝,你只是心中难决,希望从别人的嘴里给自己的退缩找一个理由!”

    宇文邕抿唇,立刻转身避开她的注视,低声道:“我是当真不想做!”

    独孤伽罗轻叹一声,问道:“你不做,难道让宇文护来做?你甘心太祖打下的江山,你两位兄长拼死守护的基业,就这样拱手让给那个老贼?”

    宇文邕心中不稳,垂眸道:“不甘心又能如何?我两位兄长拼尽性命,到头来,一切还不是在宇文护的手里?”

    “所以,你更加不能退缩,不能任由巨贼横行,任由他践踏你两位兄长以命守护的江山!”独孤伽罗很快接口。

    宇文邕听她语气凌厉,眸中露出一抹痛色,神情变得激动,咬牙道:“伽罗,你们个个都想我做这个皇帝,都想要我来对付宇文护,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两个哥哥先后遭他毒手,或者下一个是我!你们没有人在乎过我的安危吗?旁人倒也罢了,你是我自幼长大的挚友,你也不在乎我的生死?”

    独孤伽罗被他一席话说得怔住,隔了好一会儿,突然轻轻笑出声来,微微摇头,轻声道:“阿邕,我就知道,你不会因为怕死就置大周的江山于不顾,置太祖的基业于不顾,置先帝的嘱托于不顾。你怕的,只是站上那至尊之位后,你不再是你自己,也不再是我们身边的阿邕,是吗?”

    是吗?

    宇文邕怔住了。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退缩,究竟是为什么。

    独孤伽罗见他不语,轻叹一声,摇头道:“阿邕,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不顾你的安危,可是你也明白,你是太祖的嫡系子孙,不管你登不登位,对宇文护始终是一个威胁。你登位,天下瞩目,他要动你,总要动些心思。可是你若不登位,他宇文护大权在握,你岂不是他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如今你只有登上帝位,才有机会与宇文护周旋,才有力量为自己、为天下一争!”

    这些话,倒与阿史那所说异曲同工!

    宇文邕抿唇,垂头默思,连独孤伽罗几时离开的也不知道。

    短短数日,宇文护的人马搜遍了整个长安,还是没有太子宇文贤的影子。

    宇文护怒极,想到宇文毓临死前的那一番话,又有些无奈,低声叹道:“还真是你赢了!”

    是啊,宇文毓用一纸诏书、自己的身死,让他陷入两难。

    此刻,虽说天下尽在他手,可是,他终究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强行登基,也会被人骂一句乱臣贼子、窃国之贼,青史之上,背负一个骂名。

    最好的结果是,找到宇文贤,废先帝遗诏,以他太子之名,扶他登基,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是如今宇文贤不获,国不可一日无君,势必不能再这样拖下去。

    可是,依照先帝遗诏,扶宇文邕登基吗?

    想到宇文邕沙场上的威名,这一年来扶助先帝所做的一切,他又不禁皱眉。他们兄弟之中,恐怕这个小四,是最难把握的!

    就在他举棋不定时,门外护卫回禀,鲁国公宇文邕求见。

    宇文护微感意外,向赵越看了一眼,挑眉道:“唤他进来!”

    护卫应命而去,片刻后带着宇文邕进来。宇文邕当先向宇文护施礼道:“见过大冢宰!”

    宇文护笑起来,一脸玩味地向他打量,淡淡道:“不敢当!鲁国公是先皇钦定的新君,臣可不敢受此大礼!”

    宇文邕慢慢直起身,也是淡淡向他回视,摇头道:“皇兄虽有遗诏,可是我尚未登基,此时还论不及君臣,此其一。其二,大冢宰是我宇文邕堂兄,长幼有序,自然受得起这一礼!”

    宇文护见他神情镇定,应答间不卑不亢,不禁微微扬眉,目光中就多了些探究,撇开之前的话不理,挑眉问道:“不知鲁国公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宇文邕抬头,不闪不避,定定与他对视,慢慢道:“今日我此来,是想知道,我几时可以登基,或者,如何可以登基?”

    宇文护倒不料他问出这句话来,微微一怔,瞬间笑起来,摇头道:“怎么,你想登基为帝?如今天下尽在我宇文护掌握之中,你纵登基,又能做什么?”

    宇文邕对他的笑声浑似不觉,只是淡淡地回视他,慢慢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先帝大丧结束已有几日,若是再不立新君,怕很快就会变生民乱。我身为太祖子孙,实不愿太祖的一片心血就此毁于一旦!”

    宇文护见他侃侃而谈,不禁鼓掌喝彩,点头赞道:“不愧是太祖的子孙,沙场勇将,果然强过你两个哥哥!只是,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明白,如今你纵有传位诏书,我宇文护不答应,你就休想登上帝位!”

    宇文邕微勾了勾嘴角,淡淡道:“我明白,所以我才来问大冢宰,我如何才能登上帝位。”

    宇文护扬眉,身子前倾问道:“此话何解?”

    宇文邕定定向他注视,一字一句道:“大冢宰想要的,无非是朝政大权,如今没有新君,大冢宰纵将江山握在手里,也无法发号施令。若是我答应,我登基之后,一切听凭大冢宰吩咐,如何?”

    宇文护紧紧与他对视,隔了好一会儿,冷笑出声,摇头道:“小四,你可是我瞧着长大的,向来有勇有谋,你以为这一番话,本宰能信?你岂会是听命于人之辈?”

    宇文邕向他默默注视,隔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眸子,低声道:“若是我说,我想保命呢?”这句话说出,语气里就多出一份沮丧。

    宇文护一怔,瞬间哈哈大笑,起身走到他面前,在他肩上重重一拍,笑道:“不错,难怪太祖在时,夸你聪慧机变,果然比你两个哥哥更懂得变通。”

    宇文邕不防,被他拍得一个趔趄,退开一步,皱眉问道:“大冢宰以为如何?”

    宇文护向他凝视片刻,轻轻点头道:“好!臣即刻筹备登基大典!”

    如果说,宇文邕一进府门就向他屈服,甚至哀求,他必然认定是这人别有居心。可是如今,宇文邕先是忧国忧民,再以太祖基业说项,强撑着他身为皇室宗亲的傲气,直到最后才不得不说出“保命”二字,倒是让宇文护信服,他果然是为了保全一条性命,才不得不做出妥协。

    宇文邕闻言,脸上神情无惊无喜,整个人倒似放松一些,向宇文护一礼,躬身道:“多谢大冢宰!”再不多说,转身就走。

    宇文护看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第二日黎明时分,沉寂多日的朝钟悠悠敲响,杨忠、尉迟迥等人吃惊之余,心知有大事将要发生,匆匆换上朝服,齐齐进宫向大德殿而去。

    大德殿内,满朝文武已经齐集,看着殿上空荡荡的御座,都在心中暗暗揣测。大位虚悬,十几日不朝,今日撞响朝钟,当然是要议定新君的人选。

    只是太子无踪,鲁国公宇文邕虽有先帝诏书,却与宇文护势成水火,难道,今日宇文护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篡位称帝?

    文武群臣各怀心思,只是迫于宇文护的淫威,只与交厚的几人眼神互通,无人敢私相议论。

    宇文邕立在阶下,看到杨忠等人询问的目光投来,只是微微摇头。虽然那日他和宇文护已经说得明白,可是那人心机太深,心思百转,是不是会有变故,连他也没有把握。

    朝钟九响之后,随着小太监的禀报,大冢宰宇文护大步跨进大殿,径直踏上御阶,回过身在龙椅前一站,居高临下地望向群臣。

    黄惠等人一见,领先行礼,大声道:“见过大冢宰!”

    这一带头,倒有一大半朝臣跟着施下礼去。

    杨忠等人无法,微微皱眉,也只得躬身见礼,心底不禁暗暗筹思,如果宇文护真要废遗诏自立,又要如何阻止。

    哪知道宇文护先追念一番太祖,随后说到先帝的病情,话锋一转,叹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太子无踪,再不立新君,恐怕大周周边各国都会有异动,我大周危矣!”

    高宾扬眉,正要说话,却见黄惠上前一步,躬身道:“大冢宰,先帝驾崩之日留有遗诏,传位于鲁国公,如今自当遵照遗诏,奉鲁国公为帝!”

    他的话一出口,杨忠、高宾等人都是一怔,不禁互视几眼。高宾轻轻摇头,示意众人不要妄动。

    这黄惠虽然也是朝中重臣,可是一向以宇文护马首是瞻,如今说出这些话来,难道……

    几双疑惑的眸子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宇文护。

    难道,在遍寻太子不获,朝堂已渐渐呈出纷乱之象时,宇文护终于决定扶鲁国公宇文邕登基?

    若果真如此,此时倒可静观其变。

    果然,宇文护听黄惠等人一番大论之后,顺水推舟,向宇文邕道:“既然如此,就请鲁国公顺应天命,继承大统!”

    宇文邕见他一番做作,心底说不出地厌恶,脸上却配合地露出一些惊喜之色。

    杨忠大喜过望,当先领头下跪,大声道:“请鲁国公顺应天命,继承大统!”

    高宾、尉迟迥一怔之后,也随即跪倒,大声道:“请鲁国公顺应天命,继承大统!”

    众臣眼见是宇文护拥立,也忙跟着跪倒,请宇文邕登基的呼声此起彼落。

    宇文护见宇文邕神情怔忡不知所应,躬身拱手道:“众望所归,请皇上不要再推辞!臣即刻命人准备登基大典!”虽然是在行礼,可是他在阶上,宇文邕在阶下,看起来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压迫之势。

    他的一句“皇上”出口,宇文邕才恍似回过神来,微微点头道:“有劳大冢宰!”

    此话一出,大位已定,杨忠等人大喜,即刻俯首参拜,大声道:“臣等参见皇上!”

    呼声隆隆,在整个大殿中回响,宇文邕转身,向俯拜的群臣望去,一时间,心中情绪激荡,忧喜参半,待稍稍平复后才抬手道:“众爱卿免礼!”又向宇文护拱手道,“朕初登大位,一切还需仰仗大冢宰辅佐!”

    从此刻开始,大周的江山,大周的帝位,已在他手,他是高高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可是,这宝座上兄长的血迹未干,皇室中还有几条冤死的亡魂未复,他这登基之路,今日才刚刚开始。

    宇文护见他神态恭敬,忍不住哈哈大笑:“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新君!”也不施礼,大袖一摆,朗声道,“退朝吧!”随即当先大步出殿。

    满朝君臣看着他狂肆的背影踏出大殿,欣喜、得意、愤怒、痛恨……各种情绪在众人心头交织,却都说不出话来。

    消息传回鲁国公府,阿史那颂大喜过望,即刻命人大肆收拾府邸,为宇文邕庆贺。

    宇文邕回府,刚刚踏进府门,看到的就是满府上下一片欢腾。五岁的宇文赟飞奔而来,一把抱住他的双腿,大声叫:“父皇!父皇!”

    宇文邕微怔,抬头望去,就见阿史那颂笑意吟吟,率领满府奴仆施下礼去,齐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宇文邕微默一瞬,摇头道:“还不曾正式登基,如此称呼,怕还不妥!”他摸摸儿子的头,而后径直向府里走去。

    阿史那颂连忙跟上,含笑道:“大位既定,难不成还能更改?你也太过小心!”她心中喜悦莫名,并没有留意宇文邕的神色,一边跟着他往里走,一边自顾自道,“等到大典日子一定,我就传书北国,父汗虽不能来,玷厥或者可以前来观礼!”

    宇文邕听她絮絮不休,心中烦躁,脚步在书房前一停,冷冷道:“我今日累了,要歇息片刻,你退吧!”自顾自开门进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阿史那颂瞬间闭嘴,看着紧闭的房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虽然说,宇文邕还是那个宇文邕,夫君还是那个夫君,可是不知为何,他刚才的那几句话中,隐隐透出些凛然之气,竟然令她心生怯意。

    书房里,将阿史那颂的声音摒弃门外,宇文邕望着一室的寂寥,不由轻轻吁一口气,心中暗叹。如今表面看来他即将登基为帝,何等的风光,可是这一步踩进去,当真是步步惊心、处处艰险。偏偏,懂他之人,不在身边。

本站推荐: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帝少心头宠:国民校草是女生少帅你老婆又跑了天才高手总裁爹地宠上天总裁爹地超给力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我的冰山美女老婆总裁大人,要够了没!霸情恶少:调教小逃妻

独孤皇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闲闲的秋千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闲闲的秋千并收藏独孤皇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