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拜见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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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上门后走回来取了一个干净的木盆，把刚才送来的水倒了一半在另一个木盆里。甫翟正笑得起劲，冷不防被她拉过两条腿，她帮他除了鞋袜后将他的两条腿塞进木盆里。盆里的水有些烫脚，猛地一热，甫翟才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连忙缩回脚，讪讪地说道：“我自己来就好，你快坐下来。”
“我娘说男孩子的脚最辛苦，每天走南闯北，若是不伺候好了，将来是会拖累人的。”她挽起袖子，让他坐稳了，又说，“你别动，我帮你把它伺候好了，这样它才不会拖累你。”
水中的热气从脚底慢慢渗入肌理，带着异样的舒心。他真就乖乖不动了，笑道：“那以后都劳烦你帮着伺候它了，嗯，娘子？”
她的脸颊顿时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他忍不住抬手掐了掐，又软又凉，手感很好。她乌黑的眼珠子忽地一瞪，搬起他的脚毛里毛躁地擦干。他被弄得脚心发痒，窝在床上笑得蜷缩着身子，断断续续道：“呵呵，不，不同你闹了，快上来暖和暖和。”
她把脚在热水里浸热后也乖乖地躺下来，扯过半条被子盖在身上警告道：“你可不许做坏事啊。”
他也跟着躺下来，往墙边挪了挪，两人中间露出一道空隙来，微笑点头：“没成亲之前我不会做坏事的，安心睡吧。”
她闭上眼睛，让了一半的空位给他。两人不由挨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打在彼此脸上，带起几分躁动。甫翟将手探进被窝里，摸索着找到她的手，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
才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她原本蜜色的脸已隐隐透出白皙，她的皮肤莹泽如玉，白中透红。他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脸颊，轻轻婆娑着。她被逗得发痒，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笑得肩膀直颤，睁开眼说道：“你的法子可真损，不知道含芷同阿库现在怎样了，可别打起来才好。”
阿库到底不如甫翟和海弦，两人虽然同样窝在一张小坑上，可毕竟不是准夫妻，莫说夫妻，就连朋友也算不上，孤男寡女同睡一张榻上实在别扭至极。两人只得在床中央放了厚厚的大氅，大氅被折成高高细细的一条，就像是楚河汉界，两人分睡在大氅的两侧。这样也就罢了，两个人还分别往两侧挪。含芷几乎贴到了墙边上，阿库则是半个身子露在床沿，他翻来覆去实在睡不安稳。拿被子蒙起半张脸翻了个身，原来含芷也还没睡，正睁着眼睛盯着他看，脸上带着几分羞赧。
其实仔细看，含芷的眼睛很亮，虽然比不上海弦，但也不难看。想到这里，阿库脸上一烫，连忙侧过身去想要避开她的眼神，没想到幅度太大，整个人滚到了地上。含芷笑得花枝乱颤，趴在床沿想要将他拉起来。
他绕开她的手臂，扶着床沿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含芷的手还尴尬地伸在半空中，一时忘了缩回来，眼睛里亮晶晶的，看上去有些委屈。阿库看到她的样子一时心跳得厉害，眼神躲闪了数次，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看她。
她委屈时的样子比海弦更惹人怜惜些，阿库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忙挥了挥手说道：“赶紧窝进被子里去，会着凉的。”
含芷弯起嘴角一笑，乖顺地点点头连忙缩到被子里去，说道：“阿库，你真好，这世上除了我长姐和海弦，就再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了。”
“我不好，我心里只装着海弦，只对海弦一个人好。”他忽然有一种罪恶感，他不该让别的女人觉得自己好，也不该对含芷说那样关切的话语，那是对不起海弦，是对她的背叛。可是，他又似乎很乐意听到含芷那样夸自己，含芷每次说他好的时候就像是黄莺在唱歌，无比动听。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夸他是好人吧，一定是这样的！
含芷拉开另一床被子，脸上没有半分害臊，笑着说道：“你快进来，染了风寒可就不能赶路了。”那种语气就像是妻子对丈夫的寒暄，他顿觉仓皇不已，顺手扯过甩在椅背上的披风，说道：“老子不干了，凌甫翟那小子想撮合我同你，偏我不顺他的意。你告诉他，我喜欢海弦他管不着！”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风呼呼地往房里灌，阿库连房门也来不及关就消失在夜色里。含芷整个人抖得厉害，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气的，又或者是太过失落，如果阿库晚走一步，她会告诉他，阿库不仅仅是个好人，还是她喜欢的好人。可惜，他早走了一步，就一步。
她缩在被窝里呜呜地啜泣着，任凭冷风扑簌，就算再冷也比不得她心里冷。海弦，海弦，难道阿库满心满脑就只有她一个人吗？
谁也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甫翟和海弦起来的时候，含芷已经坐在小饭厅里帮孙大娘摘菜了，两个人就像是母女，亲热地说着琐碎事，地上堆满了芹菜叶子。含芷正要拿扫把去扫，孙大娘说道：“别扫，一会儿放鸽子进来吃。”
含芷望着小院里的鸽笼，问道：“大娘家里养信鸽吗？”
“有几只信鸽，不过从来没让它们送过信。”
笼里的鸽子咕咕地叫着，含芷掏出一个小玉扣，说道：“我能否问大娘买一只信鸽，这个您留着，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海弦正要进去，甫翟连忙拉着她躲到树丛后，心下奇怪，含芷好端端的买信鸽做什么，还神秘兮兮的。正要听个究竟，里面没了动静，大娘看了一眼含芷手里的玉扣，笑盈盈收下来，抓了一把芹菜给她，说道：“海弦那姑娘是你的姐姐吧。”
“我也希望是呢，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才好。”海弦听到这里，忍不住挣开甫翟的手从树丛后蹦出来，走进小饭厅里帮着两人一道摘菜。
回头去看甫翟，他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眉毛纠结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海弦又左右看看，问含芷：“阿库呢？大懒虫还没起来吗？”
含芷张开嘴，顿了片刻才说：“他有事先回古桐村了。”
海弦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三人一齐做了一桌子的菜，热热闹闹地用了饭菜，四个人又开始登山马车赶路了。一路上，含芷都不说一句话，缩在马车一角闷闷不乐，任凭海弦怎么逗她，她都不肯笑，偶尔应上一句，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甫翟问她：“我刚才听你所要买信鸽，你要买信鸽做什么？”
她这才回过神，像是从梦里刚醒过来一般，怔愣了一瞬，拍着额头说道：“我本来是想要给我姐姐送信的，想着人家飞鸽传书快得很，可我想起姐姐已经不在家乡了，我买了信鸽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送，倒也罢了。”她答得流利，丝毫没有半分迟疑，末了从身上掏出一枚冰凉的玉扣子，正是之前准备同孙大娘交换信鸽的那枚玉扣。
她抓起海弦的手，把玉扣塞到海弦的手心里，愧道：“我错了，不该拿你送我的玉扣去买鸽子，还是还你吧，留在我身上指不定哪天就被我丢了。”
那枚玉扣是除夕夜海弦送给含芷的礼物，它并不值什么钱，难得的是从小就戴在身上保平安，从不曾离开过自己。她只觉与含芷投缘，便将从小贴身戴着的玉扣送给了含芷。可含芷却拿它去交换一只信鸽，海弦不免有些失落。玉扣触手生凉，那凉意像是正慢慢渗透到她心里去。
她看着含芷不说话。
含芷有些心虚，低头重新将玉扣取回，正准备收起来，却被甫翟抽了过去。他拿过玉扣看了一眼。那玉扣成色一般，一看便知是普通的玉质，整个玉扣被雕成了一只灵猴，手里端着一个蟠桃，样子十分滑稽。
甫翟握了握海弦冰凉的手，轻声安慰道：“含芷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思，你别因此不高兴。”
海弦微微笑道：“我并没有不高兴。”说着又把玉扣塞到含芷手心里，恶狠狠地嘱咐道，“如果丢了，我们就再也不是朋友了。”
含芷连忙点头。
甫翟见海弦面露疲态，忙递了一个水囊给她。海弦喝了两口，便靠在马车壁上养神。甫翟掀起帘子望了望外头的景致，殷崖城中山雾缭绕，宛如仙山侠林。山中寂静无声，唯闻马蹄轻响。行至山坳处，朱启缓缓停下马车，对甫翟道：“公子，到了。”
“我娘亲的墓地到了，下去吧。”甫翟让含芷留在马车里，扶着海弦走下马车。两人循着山路一直往上，越往上雾气越浓，直到确信含芷看不到他们时，甫翟才问，“你是不是病了，刚才握你的手那样凉，简直冻得吓人。”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想要把自己的体温传到她手心里。不料她眉头一皱，喊了声“疼”，用力脱开他的手，摊开手掌一看，立时骇了一跳。她的手心里落着一枚红印，大概如鸡蛋大小，甫翟轻轻碰了碰那红印，她又一次皱眉，带着几分颤音道：“没事的，大概是……是端菜的时候烫着了。”
她关上门后走回来取了一个干净的木盆，把刚才送来的水倒了一半在另一个木盆里。甫翟正笑得起劲，冷不防被她拉过两条腿，她帮他除了鞋袜后将他的两条腿塞进木盆里。盆里的水有些烫脚，猛地一热，甫翟才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连忙缩回脚，讪讪地说道：“我自己来就好，你快坐下来。”
“我娘说男孩子的脚最辛苦，每天走南闯北，若是不伺候好了，将来是会拖累人的。”她挽起袖子，让他坐稳了，又说，“你别动，我帮你把它伺候好了，这样它才不会拖累你。”
水中的热气从脚底慢慢渗入肌理，带着异样的舒心。他真就乖乖不动了，笑道：“那以后都劳烦你帮着伺候它了，嗯，娘子？”
她的脸颊顿时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他忍不住抬手掐了掐，又软又凉，手感很好。她乌黑的眼珠子忽地一瞪，搬起他的脚毛里毛躁地擦干。他被弄得脚心发痒，窝在床上笑得蜷缩着身子，断断续续道：“呵呵，不，不同你闹了，快上来暖和暖和。”
她把脚在热水里浸热后也乖乖地躺下来，扯过半条被子盖在身上警告道：“你可不许做坏事啊。”
他也跟着躺下来，往墙边挪了挪，两人中间露出一道空隙来，微笑点头：“没成亲之前我不会做坏事的，安心睡吧。”
她闭上眼睛，让了一半的空位给他。两人不由挨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打在彼此脸上，带起几分躁动。甫翟将手探进被窝里，摸索着找到她的手，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
才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她原本蜜色的脸已隐隐透出白皙，她的皮肤莹泽如玉，白中透红。他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脸颊，轻轻婆娑着。她被逗得发痒，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笑得肩膀直颤，睁开眼说道：“你的法子可真损，不知道含芷同阿库现在怎样了，可别打起来才好。”
阿库到底不如甫翟和海弦，两人虽然同样窝在一张小坑上，可毕竟不是准夫妻，莫说夫妻，就连朋友也算不上，孤男寡女同睡一张榻上实在别扭至极。两人只得在床中央放了厚厚的大氅，大氅被折成高高细细的一条，就像是楚河汉界，两人分睡在大氅的两侧。这样也就罢了，两个人还分别往两侧挪。含芷几乎贴到了墙边上，阿库则是半个身子露在床沿，他翻来覆去实在睡不安稳。拿被子蒙起半张脸翻了个身，原来含芷也还没睡，正睁着眼睛盯着他看，脸上带着几分羞赧。
其实仔细看，含芷的眼睛很亮，虽然比不上海弦，但也不难看。想到这里，阿库脸上一烫，连忙侧过身去想要避开她的眼神，没想到幅度太大，整个人滚到了地上。含芷笑得花枝乱颤，趴在床沿想要将他拉起来。
他绕开她的手臂，扶着床沿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含芷的手还尴尬地伸在半空中，一时忘了缩回来，眼睛里亮晶晶的，看上去有些委屈。阿库看到她的样子一时心跳得厉害，眼神躲闪了数次，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看她。
她委屈时的样子比海弦更惹人怜惜些，阿库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忙挥了挥手说道：“赶紧窝进被子里去，会着凉的。”
含芷弯起嘴角一笑，乖顺地点点头连忙缩到被子里去，说道：“阿库，你真好，这世上除了我长姐和海弦，就再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了。”
“我不好，我心里只装着海弦，只对海弦一个人好。”他忽然有一种罪恶感，他不该让别的女人觉得自己好，也不该对含芷说那样关切的话语，那是对不起海弦，是对她的背叛。可是，他又似乎很乐意听到含芷那样夸自己，含芷每次说他好的时候就像是黄莺在唱歌，无比动听。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夸他是好人吧，一定是这样的！
含芷拉开另一床被子，脸上没有半分害臊，笑着说道：“你快进来，染了风寒可就不能赶路了。”那种语气就像是妻子对丈夫的寒暄，他顿觉仓皇不已，顺手扯过甩在椅背上的披风，说道：“老子不干了，凌甫翟那小子想撮合我同你，偏我不顺他的意。你告诉他，我喜欢海弦他管不着！”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风呼呼地往房里灌，阿库连房门也来不及关就消失在夜色里。含芷整个人抖得厉害，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气的，又或者是太过失落，如果阿库晚走一步，她会告诉他，阿库不仅仅是个好人，还是她喜欢的好人。可惜，他早走了一步，就一步。
她缩在被窝里呜呜地啜泣着，任凭冷风扑簌，就算再冷也比不得她心里冷。海弦，海弦，难道阿库满心满脑就只有她一个人吗？
谁也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甫翟和海弦起来的时候，含芷已经坐在小饭厅里帮孙大娘摘菜了，两个人就像是母女，亲热地说着琐碎事，地上堆满了芹菜叶子。含芷正要拿扫把去扫，孙大娘说道：“别扫，一会儿放鸽子进来吃。”
含芷望着小院里的鸽笼，问道：“大娘家里养信鸽吗？”
“有几只信鸽，不过从来没让它们送过信。”
笼里的鸽子咕咕地叫着，含芷掏出一个小玉扣，说道：“我能否问大娘买一只信鸽，这个您留着，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海弦正要进去，甫翟连忙拉着她躲到树丛后，心下奇怪，含芷好端端的买信鸽做什么，还神秘兮兮的。正要听个究竟，里面没了动静，大娘看了一眼含芷手里的玉扣，笑盈盈收下来，抓了一把芹菜给她，说道：“海弦那姑娘是你的姐姐吧。”
“我也希望是呢，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才好。”海弦听到这里，忍不住挣开甫翟的手从树丛后蹦出来，走进小饭厅里帮着两人一道摘菜。
回头去看甫翟，他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眉毛纠结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海弦又左右看看，问含芷：“阿库呢？大懒虫还没起来吗？”
含芷张开嘴，顿了片刻才说：“他有事先回古桐村了。”
海弦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三人一齐做了一桌子的菜，热热闹闹地用了饭菜，四个人又开始登山马车赶路了。一路上，含芷都不说一句话，缩在马车一角闷闷不乐，任凭海弦怎么逗她，她都不肯笑，偶尔应上一句，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甫翟问她：“我刚才听你所要买信鸽，你要买信鸽做什么？”
她这才回过神，像是从梦里刚醒过来一般，怔愣了一瞬，拍着额头说道：“我本来是想要给我姐姐送信的，想着人家飞鸽传书快得很，可我想起姐姐已经不在家乡了，我买了信鸽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送，倒也罢了。”她答得流利，丝毫没有半分迟疑，末了从身上掏出一枚冰凉的玉扣子，正是之前准备同孙大娘交换信鸽的那枚玉扣。
她抓起海弦的手，把玉扣塞到海弦的手心里，愧道：“我错了，不该拿你送我的玉扣去买鸽子，还是还你吧，留在我身上指不定哪天就被我丢了。”
那枚玉扣是除夕夜海弦送给含芷的礼物，它并不值什么钱，难得的是从小就戴在身上保平安，从不曾离开过自己。她只觉与含芷投缘，便将从小贴身戴着的玉扣送给了含芷。可含芷却拿它去交换一只信鸽，海弦不免有些失落。玉扣触手生凉，那凉意像是正慢慢渗透到她心里去。
她看着含芷不说话。
含芷有些心虚，低头重新将玉扣取回，正准备收起来，却被甫翟抽了过去。他拿过玉扣看了一眼。那玉扣成色一般，一看便知是普通的玉质，整个玉扣被雕成了一只灵猴，手里端着一个蟠桃，样子十分滑稽。
甫翟握了握海弦冰凉的手，轻声安慰道：“含芷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思，你别因此不高兴。”
海弦微微笑道：“我并没有不高兴。”说着又把玉扣塞到含芷手心里，恶狠狠地嘱咐道，“如果丢了，我们就再也不是朋友了。”
含芷连忙点头。
甫翟见海弦面露疲态，忙递了一个水囊给她。海弦喝了两口，便靠在马车壁上养神。甫翟掀起帘子望了望外头的景致，殷崖城中山雾缭绕，宛如仙山侠林。山中寂静无声，唯闻马蹄轻响。行至山坳处，朱启缓缓停下马车，对甫翟道：“公子，到了。”
“我娘亲的墓地到了，下去吧。”甫翟让含芷留在马车里，扶着海弦走下马车。两人循着山路一直往上，越往上雾气越浓，直到确信含芷看不到他们时，甫翟才问，“你是不是病了，刚才握你的手那样凉，简直冻得吓人。”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想要把自己的体温传到她手心里。不料她眉头一皱，喊了声“疼”，用力脱开他的手，摊开手掌一看，立时骇了一跳。她的手心里落着一枚红印，大概如鸡蛋大小，甫翟轻轻碰了碰那红印，她又一次皱眉，带着几分颤音道：“没事的，大概是……是端菜的时候烫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