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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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身体越来越虚弱，秦绡躲在房内偷偷看向自己的手，红线已经在手心绕了几圈，只差一点，就到了顶，而到顶之后三日之内，她必死无疑。到时候，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墨枫，秦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离开庄子之后，她的身体已经愈发虚弱，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乎痛到也不能寐。就算是白天没有毒发的时候，她也是除非必须见墨枫的时候，强撑着自己不让墨枫看出意外，其他时间都躲在房内好好休息。
“姐？你在里面吗？”墨枫犹豫了许久，终于敲了敲门，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他实在担心叶子，所以想确定一下秦绡是不是没事了，若是没事，他就可以安心去找叶子了。
“枫弟，怎么了？”秦绡强忍着痛打开房门，看到墨枫换下了好心大叔大婶给他们替换的粗布衣裳，穿着来时的衣服。
“姐，我想回去找叶子。”墨枫才适应蛊回到体内，脸色还很苍白。
“不行！”秦绡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
“为什么？姐，我们在这里很安全，但是叶子，我却不知道叶子是否安好。”墨枫不理解为什么秦绡这次会这么反对他去找叶子。
“他们不会在那庄子久留，你就算回去，也是徒劳。”墨枫长大了，他不会爱人，不会与人打交道，曾经秦绡很担心他会这么孤独终老，所以才让叶子去照顾他，而现在，秦绡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究竟说的是对是错，墨枫学会了关心人，喜欢人，但是，他偏偏喜欢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
“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秦绡眼神闪躲，不看墨枫，墨枫自然不肯罢休，他一把拉住正想关门进去的秦绡，但是奇怪的是，她的手，竟是那么冰冷，丝毫没有温度。
“姐，你怎么了？”墨枫愣住了，而秦绡，则是趁机挣脱了墨枫的手，关上房门，任是墨枫再怎么喊，都不肯应声。
墨枫见秦绡久久没有应答，知道以秦绡的脾气，只怕今晚是再不肯理他了，只得悻悻而回，虽然担心叶子，但是秦绡是他世间唯一的亲人，他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至少，至少得等明天问了秦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说。
墨枫就这么想着，慢慢走着，待到一阵冷风吹到身上他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出了那农家，来到了这小小山村的小道上。小山村的生活很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刻人们早已入睡，墨枫一个人信步走着，尽情地看着这迷茫夜色中的小山村，心想着等所有事都解决后，他定要带着姐姐和叶子到这样一个平静的小村子生活。
只是走着走着，墨枫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而那人丝毫没有隐藏自己踪迹的意思，就这么大方地跟着他，起初他以为是哪家夜归的人，但是待到转了几个弯，还特意绕了点路，那人还不依不挠地跟在身后只会，墨枫才确定这人就是冲他而来。
“阁下何人？”墨枫停住脚步，背着手问道，这人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定是对他这几日的行踪了如指掌，他就算躲藏也没有用，说不定还会连累这些无辜山民，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姐姐出事。
“魔蛊使。”来人声音略有些沙哑，像是早就等着墨枫问话一般，站在身后。
“你是谁？”墨枫神色一凛，即使在七杀楼，知道他是魔蛊使的人也不多，这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墨枫好奇地转过身。只见那人浑身用灰色的包裹着，头上戴着斗篷，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身形，只能从声音上判断出这是一名男子。
“你无须知道我是谁，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那人说道。
“交易？呵，你连你是谁都不肯告诉我，就想跟我做交易？”墨枫冷冷看着那人，手中已经藏好了蛊，若是那人一有动静，他便用它招呼他。
那人低低地笑了，夜风中，笑声有些渗人：“我这个交易，你一定感兴趣。”
“哦，那你倒是说来听听。”墨枫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人，“你先说了，我才直到，有没有兴趣。”
“那么，魔蛊使，你可知道有一种毒虫，叫绣红螺？”
……
曾经，江湖中出过一个神医，他使得一手好医术，但凡任何疑难杂症到了他手里，都不成问题，而且，他还有一种很神奇的本领，只要他的手指在病痛处轻轻一按，病人的痛苦能瞬间消失，进而进行更进一步的治疗。但是，每医治一个病人，他都让那病人发誓，不会透露他是如何医治。
世有奇术，自然是掩不住盖不得，神医的本领终于是传遍了江湖，这让他顿时名声大震，但是同时，也引来许多觊觎他医术的人，神医被人发现暴尸荒野，自此神术失传。
当然，哪有医术能高明成这样？神医是七杀楼的叛徒，他乔装易容，本想隐姓埋名过日子，但是奈何本性难移，见不得病患痛苦，于是抱着一丝侥幸行医济世，终于被七杀楼寻得，丢了性命。神医的神术不过是用了七杀楼从漠北皇室偷来的绣红螺，绣红螺幼虫只要使用得当，并不会伤及性命，绣红螺，乃是产自漠北深处的一种虫，它能吞噬人的神经，让人觉察不到身体的异样，然后毫无察觉地死去，这曾是漠北皇室为了惩治皇亲贵族而特意培育出来的，七杀楼派人潜入偷偷拿了点出来交给楼中医师，将它培育成了能在吞噬神经的同时会有红线自手臂处出现一路衍生到手心，在手心处形成螺状的花纹后，也就是那人寿尽之时。
墨枫一夜未眠，天还未亮，他便来到了秦绡房间，听得房内传出的故意压低的痛苦的喘息声，他终于是信了那人的话，秦绡服用了绣红螺，而且，还是成虫的绣红螺！幼虫可以医治人，这成虫则是完完全全的害人了。墨枫终于明白了为何秦绡明明之前伤的严重，最后竟然能奇迹般地好起来，秦绡说是那沧州府的司溟姑娘医术高超，现在看来，若不是秦绡骗了他们，就是那所谓的司溟姑娘，根本就是七杀楼的人！
墨枫的手举起又放下，他徘徊在秦绡门前，秦绡痛苦的声音传到耳里，他恨不得将那给秦绡绣红螺的人碎尸万段！
“公子，起这么早？”好心收留他们的大婶正端着一盘水走来，看到墨枫一脸焦急地站在房门前，了然地笑了笑，秦绡并没有告诉这大婶他们是姐弟，当然也没什么机会告诉。在大婶眼里看来，这就是不知道哪家逃出来私奔的公子哥和小姐。
墨枫点了点头，朝大婶笑了一下。
“枫弟？”天亮了，秦绡的痛苦终于是减轻了些，她听到了大婶的话，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打开门。
“姑娘，这是你要的水，大婶我呀，就不打扰你了。”大婶看了他俩一眼，暧昧地朝他们笑了笑便走出门去。
秦绡尴尬地看了看墨枫，墨枫在知道秦绡服用绣红螺之后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绡。
“枫弟，一大早你来做什么？”秦绡想了半天，终于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要说什么，该怎么说？墨枫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接开口问，姐，你服了绣红螺对不对？抑或是，姐，你的绣红螺还剩几日？
他相信无论哪种问法秦绡都不会承认的，于是他心一横，直接冲上去抓住秦绡的手。
“枫弟？”秦绡猝不及防，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墨枫正紧紧地盯着她手心的红圈看。
“姐，绣红螺……你真的，用了。”墨枫顿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那人的话语回想在脑海。
“我教你如何解除绣红螺，你帮我杀一个人，如何？”
“你要杀谁？”
“大夏神捕，林郁寒！”
……
墨枫是驱蛊之人，所以秦绡知道自己如何狡辩也没用，她只是低了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墨枫。
“姐，绣红螺这几日就该到头了吧？”墨枫闭了眼，无法想象自己再一次失去至亲，当年虽然秦绡是假死，他都狂性大发，差点毁了自己。若不是叶子拼命阻拦，他定等不到秦绡带来消息说她还活着的那天。
“嗯。”事已至此，秦绡也再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姐，我们回水榭小筑吧？”墨枫低声道，回水榭小筑，找机会杀了林郁寒，以换解绣红螺之法，他已经相信了那人，更可况那人还出示了七杀楼的令牌，分明就是七杀楼的人。若是胆敢骗他墨枫，他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出那人！
“回水榭小筑？”秦绡很显然不明白墨枫的意思。
“你已经时日无多，我们不应该去水榭小筑找个机会再合作一曲？我想叶子如何没事了，也会在那里等我们的。”墨枫努力让自己脸色正常，不让秦绡看出什么。
听到叶子两次，秦绡神色黯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嗯，好，我们回去。”
这几日，身体越来越虚弱，秦绡躲在房内偷偷看向自己的手，红线已经在手心绕了几圈，只差一点，就到了顶，而到顶之后三日之内，她必死无疑。到时候，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墨枫，秦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离开庄子之后，她的身体已经愈发虚弱，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乎痛到也不能寐。就算是白天没有毒发的时候，她也是除非必须见墨枫的时候，强撑着自己不让墨枫看出意外，其他时间都躲在房内好好休息。
“姐？你在里面吗？”墨枫犹豫了许久，终于敲了敲门，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他实在担心叶子，所以想确定一下秦绡是不是没事了，若是没事，他就可以安心去找叶子了。
“枫弟，怎么了？”秦绡强忍着痛打开房门，看到墨枫换下了好心大叔大婶给他们替换的粗布衣裳，穿着来时的衣服。
“姐，我想回去找叶子。”墨枫才适应蛊回到体内，脸色还很苍白。
“不行！”秦绡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
“为什么？姐，我们在这里很安全，但是叶子，我却不知道叶子是否安好。”墨枫不理解为什么秦绡这次会这么反对他去找叶子。
“他们不会在那庄子久留，你就算回去，也是徒劳。”墨枫长大了，他不会爱人，不会与人打交道，曾经秦绡很担心他会这么孤独终老，所以才让叶子去照顾他，而现在，秦绡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究竟说的是对是错，墨枫学会了关心人，喜欢人，但是，他偏偏喜欢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
“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秦绡眼神闪躲，不看墨枫，墨枫自然不肯罢休，他一把拉住正想关门进去的秦绡，但是奇怪的是，她的手，竟是那么冰冷，丝毫没有温度。
“姐，你怎么了？”墨枫愣住了，而秦绡，则是趁机挣脱了墨枫的手，关上房门，任是墨枫再怎么喊，都不肯应声。
墨枫见秦绡久久没有应答，知道以秦绡的脾气，只怕今晚是再不肯理他了，只得悻悻而回，虽然担心叶子，但是秦绡是他世间唯一的亲人，他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至少，至少得等明天问了秦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说。
墨枫就这么想着，慢慢走着，待到一阵冷风吹到身上他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出了那农家，来到了这小小山村的小道上。小山村的生活很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刻人们早已入睡，墨枫一个人信步走着，尽情地看着这迷茫夜色中的小山村，心想着等所有事都解决后，他定要带着姐姐和叶子到这样一个平静的小村子生活。
只是走着走着，墨枫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而那人丝毫没有隐藏自己踪迹的意思，就这么大方地跟着他，起初他以为是哪家夜归的人，但是待到转了几个弯，还特意绕了点路，那人还不依不挠地跟在身后只会，墨枫才确定这人就是冲他而来。
“阁下何人？”墨枫停住脚步，背着手问道，这人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定是对他这几日的行踪了如指掌，他就算躲藏也没有用，说不定还会连累这些无辜山民，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姐姐出事。
“魔蛊使。”来人声音略有些沙哑，像是早就等着墨枫问话一般，站在身后。
“你是谁？”墨枫神色一凛，即使在七杀楼，知道他是魔蛊使的人也不多，这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墨枫好奇地转过身。只见那人浑身用灰色的包裹着，头上戴着斗篷，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身形，只能从声音上判断出这是一名男子。
“你无须知道我是谁，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那人说道。
“交易？呵，你连你是谁都不肯告诉我，就想跟我做交易？”墨枫冷冷看着那人，手中已经藏好了蛊，若是那人一有动静，他便用它招呼他。
那人低低地笑了，夜风中，笑声有些渗人：“我这个交易，你一定感兴趣。”
“哦，那你倒是说来听听。”墨枫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人，“你先说了，我才直到，有没有兴趣。”
“那么，魔蛊使，你可知道有一种毒虫，叫绣红螺？”
……
曾经，江湖中出过一个神医，他使得一手好医术，但凡任何疑难杂症到了他手里，都不成问题，而且，他还有一种很神奇的本领，只要他的手指在病痛处轻轻一按，病人的痛苦能瞬间消失，进而进行更进一步的治疗。但是，每医治一个病人，他都让那病人发誓，不会透露他是如何医治。
世有奇术，自然是掩不住盖不得，神医的本领终于是传遍了江湖，这让他顿时名声大震，但是同时，也引来许多觊觎他医术的人，神医被人发现暴尸荒野，自此神术失传。
当然，哪有医术能高明成这样？神医是七杀楼的叛徒，他乔装易容，本想隐姓埋名过日子，但是奈何本性难移，见不得病患痛苦，于是抱着一丝侥幸行医济世，终于被七杀楼寻得，丢了性命。神医的神术不过是用了七杀楼从漠北皇室偷来的绣红螺，绣红螺幼虫只要使用得当，并不会伤及性命，绣红螺，乃是产自漠北深处的一种虫，它能吞噬人的神经，让人觉察不到身体的异样，然后毫无察觉地死去，这曾是漠北皇室为了惩治皇亲贵族而特意培育出来的，七杀楼派人潜入偷偷拿了点出来交给楼中医师，将它培育成了能在吞噬神经的同时会有红线自手臂处出现一路衍生到手心，在手心处形成螺状的花纹后，也就是那人寿尽之时。
墨枫一夜未眠，天还未亮，他便来到了秦绡房间，听得房内传出的故意压低的痛苦的喘息声，他终于是信了那人的话，秦绡服用了绣红螺，而且，还是成虫的绣红螺！幼虫可以医治人，这成虫则是完完全全的害人了。墨枫终于明白了为何秦绡明明之前伤的严重，最后竟然能奇迹般地好起来，秦绡说是那沧州府的司溟姑娘医术高超，现在看来，若不是秦绡骗了他们，就是那所谓的司溟姑娘，根本就是七杀楼的人！
墨枫的手举起又放下，他徘徊在秦绡门前，秦绡痛苦的声音传到耳里，他恨不得将那给秦绡绣红螺的人碎尸万段！
“公子，起这么早？”好心收留他们的大婶正端着一盘水走来，看到墨枫一脸焦急地站在房门前，了然地笑了笑，秦绡并没有告诉这大婶他们是姐弟，当然也没什么机会告诉。在大婶眼里看来，这就是不知道哪家逃出来私奔的公子哥和小姐。
墨枫点了点头，朝大婶笑了一下。
“枫弟？”天亮了，秦绡的痛苦终于是减轻了些，她听到了大婶的话，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打开门。
“姑娘，这是你要的水，大婶我呀，就不打扰你了。”大婶看了他俩一眼，暧昧地朝他们笑了笑便走出门去。
秦绡尴尬地看了看墨枫，墨枫在知道秦绡服用绣红螺之后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绡。
“枫弟，一大早你来做什么？”秦绡想了半天，终于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要说什么，该怎么说？墨枫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接开口问，姐，你服了绣红螺对不对？抑或是，姐，你的绣红螺还剩几日？
他相信无论哪种问法秦绡都不会承认的，于是他心一横，直接冲上去抓住秦绡的手。
“枫弟？”秦绡猝不及防，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墨枫正紧紧地盯着她手心的红圈看。
“姐，绣红螺……你真的，用了。”墨枫顿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那人的话语回想在脑海。
“我教你如何解除绣红螺，你帮我杀一个人，如何？”
“你要杀谁？”
“大夏神捕，林郁寒！”
……
墨枫是驱蛊之人，所以秦绡知道自己如何狡辩也没用，她只是低了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墨枫。
“姐，绣红螺这几日就该到头了吧？”墨枫闭了眼，无法想象自己再一次失去至亲，当年虽然秦绡是假死，他都狂性大发，差点毁了自己。若不是叶子拼命阻拦，他定等不到秦绡带来消息说她还活着的那天。
“嗯。”事已至此，秦绡也再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姐，我们回水榭小筑吧？”墨枫低声道，回水榭小筑，找机会杀了林郁寒，以换解绣红螺之法，他已经相信了那人，更可况那人还出示了七杀楼的令牌，分明就是七杀楼的人。若是胆敢骗他墨枫，他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出那人！
“回水榭小筑？”秦绡很显然不明白墨枫的意思。
“你已经时日无多，我们不应该去水榭小筑找个机会再合作一曲？我想叶子如何没事了，也会在那里等我们的。”墨枫努力让自己脸色正常，不让秦绡看出什么。
听到叶子两次，秦绡神色黯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嗯，好，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