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邪不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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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肖南子一声怒吼，石室晃动更加厉害。顶棚的山石在剧烈晃动中隐约透出裂缝，碎尸纷纷掉落，几乎没有人可以站脚的地方。
林思齐急忙抱起燕姜将她护住，他一边往看起来还算安全的角落跑去，一边示意莫子期等人上前阻止肖南子的动作。
然而其余三人奋力上前终究晚了一步，肖南子此刻已然进入大门后方的隐藏石室，飞身跃上了最前方放置的一处石台。
石台正中央放着一个云纹锦盒，四边被不知名的绿色液体包围，此刻正闪着诡异的绿光。肖南子倒也顾不得其他，他跳上去一把将锦盒抱在怀中，整个人站在石台上，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形象。
莫子期等人见势不敢动作，小心警惕地看着他手中的盒子。
“爹，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了！”正在这时，却是阿红带着哭腔出声，她眼中含泪语气复杂，看着肖南子道，“停手吧，你这样做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的！”
“无知小儿，给我闭嘴！”犀利掌风瞬间挥向阿红，肖南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错的不是我，是这乱世！它夺走了我最心爱的人，我就要逆天而行！”
“说什么得不到，我想要的早就没了，我还留着它做什么！”
口中怒吼，肖南子情绪激动地将手攀上锦盒边缘。不再理会哭喊的阿红，他眸中利光大现，毫不犹豫打开了锦盒的盖子。
“看吧，我要你们统统死无葬身之地！”
高举锦盒于头顶，肖南子疯了一般狂笑。莹绿色的亮光顿时笼罩他全身，然而就这样等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这蠢货，不是要让老子死无葬身之地吗，来呀！”见状，黑鹰不由出声嗤笑，“依我看，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吧！”
肖南子心中“咯噔”一声，他急忙放下锦盒查看。然而那空无一物的盒子就像是个大大的笑脸正在嘲笑他的愚蠢，让他满心激昂如遇冷水，瞬间降至冰点。
“不、这不可能……”颤抖着手表情很是精彩，肖南子摇着头，手上青筋暴起，“东西呢，密函呢，为什么没有！”
他猛地将锦盒摔在地上，再抬头，眸色已然变成莹绿色。那犹如野兽般的视线环顾面前三人，肖南子满面冷凝，良久，却是瞳孔猛地收缩：“老夫知道了，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拿走了密函！交出来！”
“我呸！”闻言顿时啐了口，莫子期冷笑，“石室是你找到的，大门是你开启的，锦盒也是你先碰的。现在东西没了，你倒说是我们拿走的。肖南子，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说完，莫子期脑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他眸色突变高深，鄙夷一笑道：“我估计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密函吧！你的老祖宗们不过是跟天下人开了个玩笑，可惜你这蠢货还非把它当真！”
“不可能！你给我闭嘴，闭嘴！”肖南子的神识在这一刻临近崩溃，他坚持了几十年的复仇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这样的现实让他无法接受！
激动的情绪引得他周身绿光越发浓郁，他怒吼一声，飞身从石桌跃下，疯了一样攻向众人。
掌风凌厉且快速，丝丝绿光缠身让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人类。尽管之前被燕姜的血伤得够呛，可此时此刻他的动作跟招式却犹如新生般，不仅功力大增，而且还隐约带着邪气。
“他是被邪气入体，侵占了意识。”这时，燕姜跟林思齐这才来到石室中，看着肖南子一举一动，林思齐皱眉说道。
燕姜静静看着并不说话，当她站在这间石室的时候，身体中隐隐有一股力量似乎要喷发而出。身体在适才的调理下已经恢复大半，她目光快速扫过室内环境，脑中却莫名生出一个主意。
拉着林思齐的脖子低声在他耳边轻语，说完在见林思齐瞬间铁青的脸色时，她抱歉一笑：“我知道你一定又要说不同意，可思齐，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铤而走险，我们真的全都要死在这儿。”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场中，林思齐眸色微闪，垂着的手渐渐握紧。
铤而走险才能制胜这种事他不是没做过，可倘若代价是要牺牲燕姜，那……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紧紧握住林思齐的手，燕姜坚定道，“那么多次都活过来了，我又怎么会在这里死掉。”
更何况冥冥中自有天意，她总觉得落鸣山中的这一切，仿佛都在保佑自己。
深知燕姜的性格绝对是说一不二，何况眼下也没有时间去想更好的办法。林思齐深吸口气紧紧抱住燕姜，他侧头，在她耳边道：“记住，如果你敢死，我就会变得跟他一样！”
心中一颤，燕姜没有回答，只抬手紧紧拥住林思齐，想要以此来安慰他焦躁的情绪。
“子期、阿红、黑鹰，听我命令，四角围开！”猛地抬头密音传声，林思齐拽着燕姜飞身加入战局。
然不同以往立刻加入的混战，在他的吩咐下，除了燕姜之外的四个人纷纷闪身退开，站至四角形成一个包围圈。而燕姜孤身一人站在最中间与肖南子对峙，谁强谁弱，显而易见。
肖南子被这突来的变化惊住，他皱眉四下看了一番，最后目光停在燕姜身上。
“他们三个联手都不是老夫的对手，凭你，有胜算？”莹绿色的眸子透出阴森光芒，肖南子嘲讽道，“还是说，你打算就这么包围老夫？”
燕姜面不改色，平静道：“你心里很清楚，密函根本就不存在，那不过是你的祖先为了扬名落鸣山而说的谎。这也是为什么千百年来他禁止你们觊觎密函，是不想把一切公告天下。”
肖南子脸上抖了抖，目光越发阴冷：“所以呢？”
“所以你为何不认清现实，还要继续做下去？”燕姜笑笑，语调平和，“杀了我们，有用吗？是能缓解你内心伤痛跟愤怒，还是能为我娘报仇？亦或者你以为我们死了，天下就会大乱吗？”
猛地伸手扣住燕姜的脖子，肖南子冷冰道：“闭嘴，不要再说了。”
“你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你坚持了几十年的事情根本不复存在。不管是我们还是天下你都动不了，没有密函，你肖南子根本什么都不是！”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加大手中力道，肖南子怒吼出声。
林思齐见势急忙要冲上去，然而燕姜却艰难抬手止住他的动作。她重新把视线转至肖南子脸上，那张腐烂的面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但莹绿色的眸子却透着复杂跟痛苦。
“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阿婉早就跟我离开了，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良久，肖南子表情古怪地看着燕姜道，“你耽误了她一辈子，连她死也是为了保你，你这个小杂种，有什么资格？”
瞳孔猛地收缩，燕姜不自觉紧咬下唇：“你说她……”
“是啊，她什么都知道，可她也清楚不管怎么说燕王都不会信。你们俩呆在后宫，最后你只会成为燕王用来威胁她的东西，她不愿，所以才一心求死。因为只有她死了，燕王为了密函才不敢动你分毫，你才能一直……这么活下去。”
燕姜的心好像被人重重一击，那些前尘旧事在这一刻被揭开，真相却是如此残酷。
她一直以为木婉从没有在乎过自己，所以才走得毫不犹豫，将她一人留在宫中受苦。可谁能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真正逃离那个牢笼。
眼眶莫名一酸，燕姜没有再说话。她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生来受苦，莫名重生，为得只是给这一切画上一个句号。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终于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慢慢抬起头，燕姜神情冷清却无比坚定地看着肖南子说道。
“你要做……”
“什么”二字尚未出口，肖南子却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他垂头慢慢望去，就见燕姜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放在那儿，而她的掌心中横划一条刀口，鲜血正在汩汩流出，染红了肖南子胸前衣襟。
“贱人！”一掌击向燕姜头颅，肖南子却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自己的动作竟然被牵制住。他惊恐望向四周，却见林思齐等人不知何时已经将全身内力灌注而出，此刻内力与石室内的气息纠缠在一起，笼罩于他的头顶，仿若一个牢笼，完全将他困在其中。
“老夫不会放过你们，绝不会放过你们！”厉声大吼，肖南子不断挣扎却摆脱不掉气体对自己的禁锢。
燕姜此时早已在他手中逃脱，站在他正前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口中缓缓念着落鸣山老祖宗立下的遗训，而每当一个字出口，肖南子就感觉禁锢自己的力量大了一分。
“违者，必遭诅咒，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随着最后一语落下，肖南子浑身莹绿色光芒突然被上空灌下的金光击破。他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尖声大叫，却是丁点用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浑身血肉在金光的照射下烧灼成灰，渐渐消散。“把他扔进血池吧。”不再多看一眼，燕姜转身，缓缓离开石室。
随着肖南子一声怒吼，石室晃动更加厉害。顶棚的山石在剧烈晃动中隐约透出裂缝，碎尸纷纷掉落，几乎没有人可以站脚的地方。
林思齐急忙抱起燕姜将她护住，他一边往看起来还算安全的角落跑去，一边示意莫子期等人上前阻止肖南子的动作。
然而其余三人奋力上前终究晚了一步，肖南子此刻已然进入大门后方的隐藏石室，飞身跃上了最前方放置的一处石台。
石台正中央放着一个云纹锦盒，四边被不知名的绿色液体包围，此刻正闪着诡异的绿光。肖南子倒也顾不得其他，他跳上去一把将锦盒抱在怀中，整个人站在石台上，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形象。
莫子期等人见势不敢动作，小心警惕地看着他手中的盒子。
“爹，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了！”正在这时，却是阿红带着哭腔出声，她眼中含泪语气复杂，看着肖南子道，“停手吧，你这样做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的！”
“无知小儿，给我闭嘴！”犀利掌风瞬间挥向阿红，肖南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错的不是我，是这乱世！它夺走了我最心爱的人，我就要逆天而行！”
“说什么得不到，我想要的早就没了，我还留着它做什么！”
口中怒吼，肖南子情绪激动地将手攀上锦盒边缘。不再理会哭喊的阿红，他眸中利光大现，毫不犹豫打开了锦盒的盖子。
“看吧，我要你们统统死无葬身之地！”
高举锦盒于头顶，肖南子疯了一般狂笑。莹绿色的亮光顿时笼罩他全身，然而就这样等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这蠢货，不是要让老子死无葬身之地吗，来呀！”见状，黑鹰不由出声嗤笑，“依我看，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吧！”
肖南子心中“咯噔”一声，他急忙放下锦盒查看。然而那空无一物的盒子就像是个大大的笑脸正在嘲笑他的愚蠢，让他满心激昂如遇冷水，瞬间降至冰点。
“不、这不可能……”颤抖着手表情很是精彩，肖南子摇着头，手上青筋暴起，“东西呢，密函呢，为什么没有！”
他猛地将锦盒摔在地上，再抬头，眸色已然变成莹绿色。那犹如野兽般的视线环顾面前三人，肖南子满面冷凝，良久，却是瞳孔猛地收缩：“老夫知道了，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拿走了密函！交出来！”
“我呸！”闻言顿时啐了口，莫子期冷笑，“石室是你找到的，大门是你开启的，锦盒也是你先碰的。现在东西没了，你倒说是我们拿走的。肖南子，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说完，莫子期脑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他眸色突变高深，鄙夷一笑道：“我估计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密函吧！你的老祖宗们不过是跟天下人开了个玩笑，可惜你这蠢货还非把它当真！”
“不可能！你给我闭嘴，闭嘴！”肖南子的神识在这一刻临近崩溃，他坚持了几十年的复仇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这样的现实让他无法接受！
激动的情绪引得他周身绿光越发浓郁，他怒吼一声，飞身从石桌跃下，疯了一样攻向众人。
掌风凌厉且快速，丝丝绿光缠身让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人类。尽管之前被燕姜的血伤得够呛，可此时此刻他的动作跟招式却犹如新生般，不仅功力大增，而且还隐约带着邪气。
“他是被邪气入体，侵占了意识。”这时，燕姜跟林思齐这才来到石室中，看着肖南子一举一动，林思齐皱眉说道。
燕姜静静看着并不说话，当她站在这间石室的时候，身体中隐隐有一股力量似乎要喷发而出。身体在适才的调理下已经恢复大半，她目光快速扫过室内环境，脑中却莫名生出一个主意。
拉着林思齐的脖子低声在他耳边轻语，说完在见林思齐瞬间铁青的脸色时，她抱歉一笑：“我知道你一定又要说不同意，可思齐，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铤而走险，我们真的全都要死在这儿。”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场中，林思齐眸色微闪，垂着的手渐渐握紧。
铤而走险才能制胜这种事他不是没做过，可倘若代价是要牺牲燕姜，那……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紧紧握住林思齐的手，燕姜坚定道，“那么多次都活过来了，我又怎么会在这里死掉。”
更何况冥冥中自有天意，她总觉得落鸣山中的这一切，仿佛都在保佑自己。
深知燕姜的性格绝对是说一不二，何况眼下也没有时间去想更好的办法。林思齐深吸口气紧紧抱住燕姜，他侧头，在她耳边道：“记住，如果你敢死，我就会变得跟他一样！”
心中一颤，燕姜没有回答，只抬手紧紧拥住林思齐，想要以此来安慰他焦躁的情绪。
“子期、阿红、黑鹰，听我命令，四角围开！”猛地抬头密音传声，林思齐拽着燕姜飞身加入战局。
然不同以往立刻加入的混战，在他的吩咐下，除了燕姜之外的四个人纷纷闪身退开，站至四角形成一个包围圈。而燕姜孤身一人站在最中间与肖南子对峙，谁强谁弱，显而易见。
肖南子被这突来的变化惊住，他皱眉四下看了一番，最后目光停在燕姜身上。
“他们三个联手都不是老夫的对手，凭你，有胜算？”莹绿色的眸子透出阴森光芒，肖南子嘲讽道，“还是说，你打算就这么包围老夫？”
燕姜面不改色，平静道：“你心里很清楚，密函根本就不存在，那不过是你的祖先为了扬名落鸣山而说的谎。这也是为什么千百年来他禁止你们觊觎密函，是不想把一切公告天下。”
肖南子脸上抖了抖，目光越发阴冷：“所以呢？”
“所以你为何不认清现实，还要继续做下去？”燕姜笑笑，语调平和，“杀了我们，有用吗？是能缓解你内心伤痛跟愤怒，还是能为我娘报仇？亦或者你以为我们死了，天下就会大乱吗？”
猛地伸手扣住燕姜的脖子，肖南子冷冰道：“闭嘴，不要再说了。”
“你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你坚持了几十年的事情根本不复存在。不管是我们还是天下你都动不了，没有密函，你肖南子根本什么都不是！”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加大手中力道，肖南子怒吼出声。
林思齐见势急忙要冲上去，然而燕姜却艰难抬手止住他的动作。她重新把视线转至肖南子脸上，那张腐烂的面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但莹绿色的眸子却透着复杂跟痛苦。
“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阿婉早就跟我离开了，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良久，肖南子表情古怪地看着燕姜道，“你耽误了她一辈子，连她死也是为了保你，你这个小杂种，有什么资格？”
瞳孔猛地收缩，燕姜不自觉紧咬下唇：“你说她……”
“是啊，她什么都知道，可她也清楚不管怎么说燕王都不会信。你们俩呆在后宫，最后你只会成为燕王用来威胁她的东西，她不愿，所以才一心求死。因为只有她死了，燕王为了密函才不敢动你分毫，你才能一直……这么活下去。”
燕姜的心好像被人重重一击，那些前尘旧事在这一刻被揭开，真相却是如此残酷。
她一直以为木婉从没有在乎过自己，所以才走得毫不犹豫，将她一人留在宫中受苦。可谁能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真正逃离那个牢笼。
眼眶莫名一酸，燕姜没有再说话。她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生来受苦，莫名重生，为得只是给这一切画上一个句号。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终于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慢慢抬起头，燕姜神情冷清却无比坚定地看着肖南子说道。
“你要做……”
“什么”二字尚未出口，肖南子却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他垂头慢慢望去，就见燕姜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放在那儿，而她的掌心中横划一条刀口，鲜血正在汩汩流出，染红了肖南子胸前衣襟。
“贱人！”一掌击向燕姜头颅，肖南子却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自己的动作竟然被牵制住。他惊恐望向四周，却见林思齐等人不知何时已经将全身内力灌注而出，此刻内力与石室内的气息纠缠在一起，笼罩于他的头顶，仿若一个牢笼，完全将他困在其中。
“老夫不会放过你们，绝不会放过你们！”厉声大吼，肖南子不断挣扎却摆脱不掉气体对自己的禁锢。
燕姜此时早已在他手中逃脱，站在他正前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口中缓缓念着落鸣山老祖宗立下的遗训，而每当一个字出口，肖南子就感觉禁锢自己的力量大了一分。
“违者，必遭诅咒，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随着最后一语落下，肖南子浑身莹绿色光芒突然被上空灌下的金光击破。他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尖声大叫，却是丁点用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浑身血肉在金光的照射下烧灼成灰，渐渐消散。“把他扔进血池吧。”不再多看一眼，燕姜转身，缓缓离开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