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少将军滚远点 > 第一百零二章,金殿行凶!(求月票)

第一百零二章,金殿行凶!(求月票)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少将军滚远点最新章节!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萧护正视慧娘。

    她春山一般的眉头轻皱着,眸子则如秋水泛江一片水光。鼻子吸着,再吸着,菱角似的小嘴儿撇了又撇,似乎随时再来上一大声:“哇!”

    应该哄她,也应该温柔地告诉她:“十三娘,我的妻。”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们大多喜欢心照不宣,彼此一晤心中明了。女人爱的就是你说,你说出来,你说清楚。

    少帅坚硬双臂温柔捅紧,也险些就要说出来,窗棂上格格响了一声,顾良能回来了。轻叩窗户:“孝简兄,你在吗?”

    打破慧娘的愁绪,也让萧护醒一醒神。他先回话:“就来。”见慧娘乖巧,正从自己怀里溜走,带着不打扰又不甘心离开这怀抱的可爱,让少帅轻笑一声,按倒狠亲几口,手在衣内摸几把,才低低地道:“亲亲,凡事有我。”

    慧娘小有满足,这满足是少帅的承诺还是他的手……她羞得缩起身子在被内,轻轻嗯一声。见夫君披衣往外走,又睁大眼睛看不够的对着他背影,伸一根白玉似的手指头描着厚实可靠的肩头,曲线流畅的腰身,还有那疼爱时抱紧可亲可爱的两条手臂,又噘起嘴,少帅打人滋味儿还记得呢。

    小小的自己撒一回娇,封家的慧娘心思放到明天的面圣上去。

    潜意识里,还是担心出岔子,担心寿昌那郡主……

    顾良能在外间候着,外面铺一张简易床,在京里很少用到丫头,一般有两个小厮值夜。今天是萧北带着萧墨,早把床抬一旁,穿衣候在外面。

    烛花儿重剔过,明亮中少帅走出来,还是那么安详,还是那么安稳。顾良能心头掠过一丝感激,感激他带自己这钦犯到京中来,然后扑通跪到萧护膝下,轻声恳求:“听说明天面圣,带我宫中去吧!”

    他知道这件事儿对一般人来说是为难的,可孝简兄都有清君侧的想法,他…。不是一般的人。

    果然萧护微微一笑,毫不打顿地道:“我正等你回来,要你明天随我进宫。”

    今天莫明出现认亲的人,小厮们已经查出是封家的人,有一个男人中途离开,小厮只去一个,不知道该跟谁,临时判断错误就没有跟上。

    回来报给少帅,萧护心中风云鼓荡,明天进宫必有事情发生!

    少帅一个下午就没有闲着,一直会议,一直让小厮们川流不息出来进去,知会梁源吉,又往张阁老处送年礼,户部夏主事处去了一封信……还让苏云鹤给石明送去一件珍玩,说:“今天本想奉酒冲雪赏红梅,不想姓张的闹了一场,晦气呢,就不去了。”

    当时就想到顾良能一定要带去,他功夫也有,是能帮上忙的人。

    见顾良能感激涕零叩头,萧护扶他起来,悄声含笑:“你回来这么晚,我正担心。你要知道,这外面有神武卫在。国舅以为他做得隐密,却想不到我家私下里与现任的神武卫将军有交情,他小小的露了个脸儿,对我示了警。”

    少帅心想,这件事挺顺,幸好派来的是神武卫,不!幸好执掌神武卫的人今年换上他!

    “孝简兄,”顾良能像是吃力,又像是激动,口吃结巴地说出来:“我今天才查出来,黄岗贼子和那圣旨,全是假的!”

    萧护惊骇,然后大喜,一拍顾良能肩膀:“兄弟,明天我和你嫂嫂上金殿后,看有机会,就把你家的事情对皇上奏明,既然是假圣旨,你证据道理全在,一定宣你上殿去,你到时候不必客气,可以把这事情当着百官说得明明白白,你家的冤枉可以解开,顾家伯父和你几个哥哥地下也可以闭眼!”

    两个人当即就明天殿上怎么回奏,怎么宣昭,谈了一通。因为明天有正事,言语简短,三更左右分开去睡。

    雪无声下着,把街头巷尾重新铺上一层白。不管是白天行人脚下泥中的黑,还是落地无声飘零凋落的梅花瓣儿,倾倒街上的胭脂净面水,全遮住不见一丝。

    一个更次后,四更天,萧拔睁开眼,吕氏睡得也比平时警醒得多,是萧拔交待过她后,她怕丈夫起来晚了,一直撑着不睡沉。

    虽然难过,却能及时醒来,吕氏犹有睡意的开心一笑,唇边如绽莲花。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丈夫是办什么事情,但是从昨天起就更敬他爱他,认为他作的事情没有一件会不对。

    全是有理的。

    萧拔则看得有些入迷,又想今天是办大事,不可沉溺于妻子柔情。他只亲一亲,如昨天临睡前般再说一次:“你在街上要慢慢地走,有人会来接应你,你认得的,是本房的兄弟。”萧家另外的兄弟们到这里来见少帅,因为有雪带大斗笠,媳妇们见到外面男人来就回避,大家互没相见过。

    吕氏深情地道:“三爷在外面,不要担心我。”

    萧拔长长呼了一口气:“老天待我不薄。”他最怕的,就是妻子害怕闹着要走。现在是喜上加喜,萧拔欢喜的一跳下床,不着衣裳为妻子拉好被子,笑道:“你再睡吧,横竖到时候有人喊你。”

    “我还是头一批走吧。”吕氏支肘笑:“快穿衣服去,十五弟妹是十五弟捧在手心里的,只怕起不来。”萧拔忍不住一笑,又想起来杨氏在路上被自己支使的事,寻衣服到手,再挤挤眼:“我要是几天不回来,你有事可寻十五弟妹。”

    吕氏还是不知道她被杨氏诓,不愿意进京的那件事,也是三爷怕伤兄弟妯娌和气一个字没说。她嗔怪道:“你又仗着是哥哥就欺负她。要欺负,你去欺负七弟和九弟。”

    萧拔又要笑:“我才不管,一是人家夫妻的事,二是他们打媳妇,才显得我对你好。也羞一羞你不随我进京。”

    衣服穿好,三爷有了淡淡的忧伤,他也怕自己一去不回。认真的把妻子抱了一抱,心想如果回不来,也有兄弟们会送她回家。家中有田有钱有宅,虽然不大富,族中又有分的东西可以度日。祖父还在,就是大帅也会照管。

    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

    北风自廊下过,呼地打在三爷胸膛上,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

    十五爷萧据开门走出来,静静关上房门,两个人一言不发去后门,先上墙头,小心看到没有动静。翻墙头,去邻居家,再翻墙头,过了几家几乎近街口。由这邻居的另一面墙翻出去,是另外一条街。

    雪大,很快把脚印盖住。

    路口,有车停下,赶车的抽烟袋。兄弟两人无声上车,车行走至宫门外三里地。平江侯梁源吉过来,轻声催促:“快,跟上我。”带着他们进了一个门,转黑巷子,又进宫门,几经转折,交给一个太监。

    太监带他们又是几经转折的走,一间屋子里安置下他们,给他们一人一身低等侍卫衣服,换上,见一队侍卫来,编进去往金殿上走,这是殿外当值。

    梁源吉也是出了大力气,萧护没告诉他清君侧,只说怕郡主捣乱。美貌的平江侯对女人的嫉妒心也小生怕怕,为同情,为了还萧大帅人情,才冒这大险。

    查出来也是杀头的罪名。

    萧拔两兄弟,也是冒生命危险。犹其是萧拔,他还去过昭狱里,国舅和张家的人全认识三爷。可三爷功夫是最好的,如果破宫门,他最能出力。三爷换上侍卫衣服后,又和九爷各戴了一挂假胡子,遮盖住半张面庞。

    天渐明,宫门外不远,是热闹街市。七爷萧执和九爷萧扬一前一后走出,好似用早饭。又寻一个茶楼坐下,叫小二端来面茶煎饼慢慢的吃。见不时有人外面走过,也有进茶楼的人。衣上都有一个小小标志,手里拿着叠成五角的对联。

    就要过年,买对联的人很多,就能混得过去。

    坐下来以后,就把对联收起。不过七爷和九爷也记住面庞,他们两个人都不是过目不望的人,但加在一处,就可以互补着认识住这些人。

    间中还进来一个萧拓,也是萧家兄弟,大家看也不看,分别坐下,静候宫门内动静。

    一旦大哥要攻宫门,原定计划是里应外合。

    里面擒住邹国舅,外面擒住永宁侯石明。大小国舅能并称,总各有在皇帝面前是身份,或者说有价值。

    天光又亮了许多,北风比平时要大。一条皑皑的白雪道,好似通往天路上。左邻右居们出来,见萧家的大门半开,都吓得伸一伸舌头,把自己家里大门关紧。

    和他们住着,真是倒透了霉。

    昨天打了半天,邻居家的门,外面挂的竹竿,门外种的闲花草全遭了殃。萧护回来后,让张伯和小厮带着钱,挨个儿一家一家敲开门,问赔多少钱合适。有些门实在破得不像样子,刀剑砍出来好几个洞,就直接丢下钱了事。

    可是邻居们还是怕他们,真怕他们再住下去,小命要跟着没有。也有人的胆子大,暗示道:“你们还要住多久?”

    张伯就宽厚的一笑,笑得忠厚老实样子,只是衬上脸上伤疤有几分狰狞,见的人就乖乖闭嘴。关上门看有钱可收,还是喜欢的。

    大门内,先走出四个小厮,两个带马出来,足有七、八匹马,有一匹空的,是预备着万一金殿上闹起来,给少夫人骑的。

    再出来,又是两个小厮,从后门口儿拉出一辆车过来。

    须臾,才有一对人出来。路边有走过的行人,眼睛一亮,停下来指点:“这是哪一家的夫人?”却是两个丫头。

    丫头们到了外面,侍立在车旁。萧护这才带着慧娘走出来,顾良能扮成小厮跟在后面,上了一匹马。

    丫头们放凳子,打车帘,萧护亲手送慧娘进去,这是极少见的。车帘子放下前,少帅又悄声说一句:“只跟着我。”

    车内半暗,慧娘雪白肌肤更如冰晶般,她乌黑眸子忽闪一下,对着夫君笑容,担心全不翼而飞,抿着嘴儿轻笑:“是呢。”

    萧护为妻子的信任心满意足。

    他抚一把自己腰上的新腰带,上了马。宫门上会下刀剑,没有旨意只有国舅和带刀当值才能带刀剑在宫中,少帅就备下这腰带,里中暗藏暗器。不太多,又极细小,但是打出来劲强风足!

    小,就不容易捏出来。

    腰带环扣是暗器出口,只是一块似金子的铜铁,可以遮盖过去。

    慧娘也是一条新腰带,不过她的少帅夫君出于关爱,到今天没有告诉过妻子自己清君侧,就没有对她说腰带的事。

    那里面藏着几块软刃。

    软刃更小,只有三寸长,又分成三下里,作为腰带的硬衬,也不容易搜查出来。临时可以打开取出安装在一处,至于刀柄,则分明在小厮们的腰带上,也是腰带中的硬衬。铁铸的,连起来有尺把长。

    不算趁手,但对于刀法不错的十三,足够用了。

    慧娘是一夜担心郡主,头上多戴了许多簪子,可以拿来用,她也没有对萧护说自己有这个心思。

    夫妻都还是希望赏赐先领下来。萧护知道慧娘很想和自己相认,而自己也很想声明,自己没有背负前盟,娶的还是定亲的那一个。

    白雪飞舞中,车行马走,夫妻各怀心事,不过方向是一致的。少帅在想慧娘殿下声明身份,为封家喊冤后,国舅会怎么办?贵妃会怎么办?

    那时,就是清君侧的时候。

    出师则有名!

    当然今天有意外,少帅也不介意今天就动手,今天也安排得不错。金殿他算过,文官一班,武将一班,按官职少帅站位会在国舅身侧,离这么近,一把抓将起来,不是件为难的事。

    哼,看这老匹夫今天识不识相了!

    小厮们跟上。

    早朝本应该早,可近新年人人怠懈,皇帝又为萧家两家心烦意乱,今天只为见为宁王报仇的人,早朝晚了一个时辰。对于现代来说,就是晚两个小时。

    午门外下车下马,萧护一面想萧西还没有回来,让他担心,一面和人打招呼寒暄。慧娘无心看宫门景致,低头站在一处避雪地。

    不少人打量她……

    萧少夫人既杀乌里合,和压过郡主嫁到萧家,在京中也算是个风云人物。

    此时的萧家,重新又大门洞开。侍候上车的两个人若荷和秀兰,不慌不忙走出。她们去了也不中用,就留在家里。

    两个人拎着菜篮子,说笑着走了。

    又一会儿,四个媳妇分作两班,打扮得花枝招展:“逛街市去,有好花灯。”最后一对出门的祝氏和杨氏回头笑:“张伯,你打扫打扫,就带着妈妈们来吧,我们在北大街等你。”

    看着像是一家子人出去逛京都。

    苏云鹤和小孟先生是最后出门,苏小弟是火急火燎:“快些,永宁侯该等急了。”来接的马车,是永宁侯府的,这是昨天约好的,却是真的。

    如果有人数数,家里还有两个爷们没出去。却不知那两个,现在殿外当值。顾良能,是扮成萧西走的。

    神武卫看得也懒散,压根儿没数。萧少帅人在宫中,他还能出什么鬼把戏?

    ……

    大雪不发贫贱高低,无边而落打在各人官帽上。宫墙琉璃瓦钟楼城门楼子,一色的无垠。

    “当当当!”金钟骤响!

    浑厚若来自天边,带着皇家威严。

    百官肃静。

    萧护是外臣,又陪着妻子,没有随百官进见,只在外面等候。少帅面沉如水,全神贯注眸闪精光,一个字也不说,不是眼观六路,就是耳听八方。

    紧张泛上心头,萧护的手心里也微微的有了汗水。

    寂静,无声,宫人们来往行走衣角纷飞,却轻得踩雪声都似没有。

    踩雪本有声,少帅实在是听不见。

    忽然,耳朵一侧,有脚步声!

    一个小黄门飞奔而至:“跟我来。”小厮们退后,只有夫妻两个人肃穆往里去。今天不是举行典礼,只在离外宫门近的殿上见百官,没走一刻钟到了。

    白玉台阶上有人执拂尘再宣。

    萧护带着慧娘目不斜视,微垂对地缓步走上去。

    御座上皇帝急切地看,见一个高挑个头儿纤细腰身的女子,不无失望:“就是她?”还以为膀大腰圆。

    让抬头,见一张芙蓉面庞,说不出来的秀丽,皇帝一笑,让近前来,问道:“你是怎么杀的乌里合?”慧娘就回了一遍。

    个中凶险,诡谲惊人。

    听得久呆在京中的百官们摇头晃脑,不时惊叹。张阁老步出班列,满面春风道:“皇上常思宁王,才有这样一个人敢入敌营诱杀乌里合。偏又是个女子,这是我皇慈心仁爱,才有这等奇女子出来。这样功臣不可不赏,请皇上赏赐与她。”

    慧娘手心中迸出一把子汗,不命抬头,不能乱看天颜。她低头跪着,听到自己怦怦心跳声。郡主……

    “且慢!”

    萧护和慧娘全是一惊,看出来的这个人,却不是寿昌郡主!

    却是邹国舅!

    皇上展颜笑:“国舅要说什么?朕正要赏她。”

    邹国舅近前跪倒,一字一句地道:“回皇上,按律赏者赏,当罚者罚!今萧少夫人只说出有功的地方,当罚的地方却只字不提。臣不能看着她隐瞒皇上,回皇上,她以钦犯的身份,竟敢大胆来面圣!”

    百官们都一惊,嗡嗡声四起:“钦犯?”

    萧护手在腰带上拂一把,面色铁青转向国舅:“你胡说!”他飞快衡量一下,见皇上面有惊异,一片迷茫,还沉浸在宁王那里,忙也跪下,恳请道:“请皇上明查!”

    皇上也不悦:“国舅,你有什么证据?”

    “现在证人在外,只是布衣不能见驾,请皇上宣召进来,当殿辨明萧伍氏真实身份!”

    慧娘浑身冰冷,如坠冰窖中。

    她下意识地对着自己丈夫看去,他就跪在自己身侧。一定是表姐?还有昨天的表舅母?见自己丈夫目不斜视,一个眼色也没有。

    这是金殿之上,不是可以眉目传情的地方。

    耳边传召声,等待时的沉默,有人进见……对慧娘都似隔空而来。直到有一个人走到她面前来,手指着她大叫一声:“十三娘,你却在这里!”

    慧娘慢慢转过面去,见表姐在,舅母一家子人在,还有一些亲戚们也在。他们旁边站的一个人,是面露阴险的袁朴同。

    国舅微微一笑,再次往上回话:“皇上,这个人是去年叛国的钦犯,封家的女儿封慧娘!”接下来国舅一气呵成:“她隐名埋姓潜入军中,不然身为女子,哪里不能存身,一定要去军中男人呆的地方!又施展手段勾引萧护,想来萧护都上了当,伍思德等人上当与她结义为兄妹也正常!皇上,区区一个女子,能杀乌里合真让人疑心?乌里合是乌蒙号称英雄的人物,岂是她一人于乱军中能杀!且潜入乌里合身边没多边就能伴他身前马后,不是手段岂能成事!”

    眼看着皇上的脸沉下来,慧娘的嘴哆嗦着,萧护怒目圆睁……

    百官们静默,张阁老并没有多担心,只是眯起眼睛在想什么。皇帝的脸色沉如水时,想到这中间的关窍。

    萧护不要寿昌,却要一个钦犯?这是什么样的可诛心思?诛心的罪名,在古代就可以杀人了。

    少帅因跪下来,离国舅就远几步,不过他时时盯紧国舅,就跪下来也离他不远,一步可以迈到……

    “不!她不是外甥女儿,不是十三娘!”舅母大声开了口。百官“哗”地一声,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出。

    表姐的男人急了:“你昨天还说是的,怎么能乱改!”表姐也急了:“她是!”舅母冷漠地对她,眸子里全是指责和鄙视:“不是!”

    “是!”表姐男人怒吼,就差骂:“你个老货,胡说一通!”

    表舅母也能看出来今天是生死存亡的大时候,是她还是十三娘,她已经不管。只是满额头都冲上血,如看仇人一般:“不是!”

    国舅也愣住!

    少帅在这个时候,机警聪明全发挥出来。他上前一步,一把扣住手还指住慧娘,人却被争吵弄傻呆呆的那表姐!

    表姐尖叫一声,腿上又多了一只手,少帅一用力,一用力把表姐当殿举了起来,怒吼一声:“皇上面前,你敢讹诈!此乃死罪也!”

    “砰!”

    重重摔在脚下!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表姐一声不吭已经毙命,鲜血慢慢的从她身下流出来。“哗啦!”殿上当值的甲士们一挥长戟,上前就来。

    他们没过来时,萧护再次怒吼,他铁青着脸对邹国舅:“我萧家数代为臣,战死者无数,伤残者无数!哪一仗,没有我萧家的人!哪一仗,我萧家不用心!远的不说,近的野狼谷,不是我死战,哪得国舅你命还!”

    邹国舅老脸一红。

    少帅发作太快,皇上也没反应过来,还没有开口,他已经字字泣血。皇上没有发话,甲士们只把萧护围住,并没有拿他。

    少帅继续:“我血战无功,回来反遭军棍!将军们侥幸回来的,反而遭国舅冤棍!邹国用,你不和张守户勾结,怎么会纵容他伤我帐下将军!你羞也不羞?你愧也不愧!我自幼许亲封家,只是父母亲与封家往来,我多在京中!封家出事后,对我盘查,我无怨言。造我谣言,我也忍耐!为避谣言,我匆匆与伍氏十三娘成亲,以后从此可以安国舅心,可以一心只杀敌卫国!不想国舅你,简直是血口喷人!难道我娶上一个,就是封慧娘!我萧护,不是拿女子说事的人!”

    往上跪倒:“回皇上,我妻子为给宁王殿下报仇,甘冒大险!受此血冤,臣心难平!金殿之上,不容有功之臣,却容宵小之辈血口污人,请皇上明查,还臣一个清白!再者,臣为前吏部封玉良大人喊冤!封大人小小官员,数代家居京中,受圣恩隆重,有什么原因叛国?听说是吏部徐明其,王于凤大人指证,两位大人是怎么发现,又是怎么知道是叛国罪?难道军机大事,全在吏部小吏手中!”

    他有了泣泪,叩头道:“冤枉之事,层出不穷,不明查不足以定人心!”

    邹国舅也气极而吼:“什么是冤枉之事,层出不穷?”萧护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大声道:“江中大将军顾家的儿子现在殿外,他手中有假传圣旨之人的证据,宣他上殿,自然明白!”

    这一下子事起仓促,两个人说话又快又急,都攒足了气。等该明白的人明白过来,两个人话也说得差不多。又都中气足,满殿全都听得清楚。

    今天这事是奇之又奇,要说伍十三娘是钦犯,好似不想给赏赐一样。皇上也不急,总是能弄清楚。他对于假传圣旨的事情最惊心,对身边太监点头,有人出去宣顾良能上殿。

    顾良能满怀激动上金殿,一眼认出人群中几个人,黄岗在发抖,还有几个是跟他去的小官儿。顾良能跪下来,一五一十全说清楚。他遭暗杀,又还击,假圣旨在他手上,太监接过来送给皇帝看。

    班列中倒地一个人。

    黄岗服毒身亡。

    皇帝震怒!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他气得吐气都不顺,骂了一声:“好大胆子!”让人现在就拿顾家的卷宗来看:“是谁说他造反,韩宪王压制下去的?”

    兵部里跪下来一个人。

    “是谁说江中粮食不足,让派黄岗前去查看!”

    户部里跪下来一个人。

    先太后的弟弟,前国舅宁江侯看越扯人越多,沉静地出了班列:“回皇上,今天这事不能凭顾良能一面之词,让人先看押了他,慢慢地再审不迟!”

    顾良能终于能伸冤,又遇到一个慢慢地审。当官的人,全懂得慢慢的审,事情变化很大。

    他一时激愤,怒而责问:“我全家死光还叫一面之词!”

    动口,不是这些老文官的对手,宁江侯微微地笑着:“你不是还在?你全家死光,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有本事能上金殿申冤,倒不能上奏折?”

    他转而再奏:“回皇上,不能因此大动干戈,惹得朝中官员们无事自危。”皇上也平静下来,牵扯到大批的官员们,他也知道这样太草率。才说一句:“你说得很是。”

    顾良能悲呼一声:“我愿以死明志,我说的没有一个字假话!”以衣蒙面,对着一旁金柱一头撞去。

    金殿上少帅才摔死一个人,甲士们怕萧护再次动武,都围着他,就没有人去拦顾良能。他撞的也不是地方,是文官的那一列,文官刚才见到血,还有人尖叫,此时见有人撞柱子,往旁边一躲,千万别拖一个下水。

    萧护要救,已经是来不及。

    眼看着顾良能要撞到柱子上,一团花团锦簇,五彩缤纷闪到柱子前,顾良能一头撞上去,只那团五颜六色尖叫:“哎哟,你好大的劲儿哟!”

    却是一个人。

    没见过的人大开眼界,见过的人掩口偷笑,布公公到了。

    这是一个打扮上风情万种的人。

    头戴小小金冠,上面插着红绿宝石簪子。面上一团颜色,粉面如戏子,眼角处勾起一团浓淡浅深的重紫,嘴唇又红若丹朱。偏又生得好,丹凤眼,眉入发角,眼梢儿一转,无端的出来风情。

    萧护吓一跳,这是什么人?他借机飞快和慧娘对看一眼,用眸子作一个安慰,慧娘身在这险地上,也回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夫君敢在殿上摔死人,又为自己父亲御前喊冤,慧娘虽然担心接下来皇上会怎么处置,却心中豪情上来,不再害怕。

    见皇上面有悦色,显然看到他就心情大好:“布公公,太妃处有什么事?”张太妃是姐妹两个人进宫,两姐妹是族妹,长姐是皇帝生母,太后是皇帝嫡母,张太妃是妹妹。

    皇帝登基后,张太妃长姐对太后大位丝毫不争,换来太后对这两姐妹的敬重。因此张太妃虽然不是太后,待遇上却不比太后差。

    长姐张太妃去世后,皇上一直敬重她。

    张太妃有许多自由,比如爱听戏,手下布公公打扮得如戏子,皇上看到一笑,就没有人管。

    布公公尖着嗓子回话,捏着女声:“回皇上,太妃听说今天见的是为宁王殿下报仇的人,让奴才来这里看看,听说是女子,太妃也想见上一见。”

    又摸肚子,对顾良能一个大白眼儿:“太妃天天念佛,咱家才救你一回。没听说过好生之德?”

    顾良能诧异,自己这一下子力气不小,这风情万种的咱家还能说话?

    这咱家身子骨儿不错,不是一般的好。

    “皇上,她是钦犯!”

    “国舅,你血口喷人!”

    萧护和国舅又争上了。

    皇上微沉面庞,又一个人冉冉走出,不风情万种,却端庄秀雅,是大成长公主到了,长公主笑盈盈阶前拜倒:“我奉张太妃命来见皇上,太妃说,这一女子既然是钦犯,已投敌营,受得信任,却杀乌里合而还,哪有这样的钦犯?太妃说,听说萧家少帅为封家喊冤,只怕封家这案子另有实情,请皇上看在宁王面子上,明断才是。”

    这话说得实在明白,邹国舅也闭嘴。见一向不对的张阁老又走出来,他们政见不对,也得有人牵制国舅是不是?

    张阁老微笑回奏:“钦犯在军中,国舅竟然不知?容到上金殿,要领赏赐时才说话,这事让人疑心且不服。想宁王殿下在时,几时这般糊涂过?大长公主说得,老臣句句赞成。还有几句话要问国舅?凭人一面之词,就污蔑功臣,这是什么道理?国舅倒是诸事有掌握,却不能早日为宁王殿下报仇雪恨,倒让个钦犯阵前把仇报了,说她是钦犯,与理不合。”

    伍十三娘是两军阵前杀的乌里合,那么多人亲眼看到,这事情不是能改能抹的。邹国舅有些傻眼……他本意是这事气到了,再有还是为寿昌争的意思。

    几个正直的官员们出列齐声道:“请皇上赏下赏赐!”

    金殿宽而高,这声音就如洪钟声般回荡,慧娘百感交集,总算可以……

    “不行!”

    又出来一个人。

    来者也花花绿绿,五颜六色,却是宫装的寿昌郡主。她一出来,皇上先就微笑,但是责备:“不宣你怎么能来?”寿昌郡主在金阶下跺脚,是她习惯的动作,撇嘴要哭,手一指大成长公主:“她怎么能来?张太妃留我喝了碗茶,她就先到了。”

    大成长公主微笑,今天是萧少夫人上殿的日子,宫里宫外人人知道。

    为宁王报仇的人嘛,谁不想见是什么模样?

    长公主和张太妃昨天就商议,只怕寿昌郡主要弄出事情来,丢她自己的脸面也罢了,丢皇家脸面那就不好。张太妃的宫女见到郡主进宫,就殷勤地把她弄走,大成长公主就在殿外看,见国舅出声阻拦,心想你为外甥女儿还真想得出来。

    是钦犯,怎么不侍候那乌里合去,因此出来阻拦,不让国舅和寿昌郡主如意。

    寿昌郡主闹得太不像话,公主们怕她,嫔妃们躲她,太妃们讨厌她,大成长公主是看不起她。

    皇上在哄寿昌:“在金阶下站着,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来!”再和颜悦色:“长公主上金殿,是传太妃的话,再者,先皇也是许过长公主,有事可以上殿。你呀,还不行。”

    寿昌郡主是个不如她意,天也要捅几捅的人。不让上金阶,没法子近距离撒娇,就坐在金阶上,撇嘴看慧娘,对她瞪瞪眼,再次往上道:“她是不是,现在就查,查清楚了,赐她死罪。”

    皇上笑一笑:“也好。”

    就问封家的亲戚,她们还跪在那里。表姐的丈夫亲眼看到妻子死,人吓得半晕,只直直瞪着萧护,哪里还敢说一个字。

    舅母年最长,又怕别的亲戚开口,抢先道:“回皇上,这个人不是民妇外甥女儿封家的慧娘。”她头一回上金殿,居然现在不胆怯了,也是一片为护慧娘这苦命孩子的心。清晰的回话:“死的这个女子,才是民妇的外甥女儿,她是季氏,嫁给这个人为妻。不知道为什么,她起坏心要害这位夫人。昨天是她丈夫来民妇家里,对民妇说封家外甥女儿嫁给官员为妻,身上罪名没有,请民妇去相见。民妇去见了,当时对他说不是。民妇家住城北二道巷子里,邻居们可以作证,一生不说谎言。不知道这一对夫妻为什么坏了心,请皇上明查。”

    大成长公主喜欢她出言爽利,又见是有年纪的老人家,笑道:“皇上你看,老人家多好的身体,可见皇上泽备,百姓们有福,才有这积年的老人家口齿爽利,身子康健。”

    季氏的丈夫嗓子眼里格格作响,不敢说又不能不说,再不说成了诬告的人,也急了,忘了这是金殿上,一跳起来:“你胡扯!你昨天,分明说她就是封慧娘!”

    “昨天?哼,我还没有问你?你昨天不是让我去认亲戚,说得嘴上抹油,今天怎么成了害人!”舅母一番话,把季氏丈夫问倒!

    慧娘泪水长流,好心人不是一个,不是两个,而是许多……

    人间自有真情在!

    萧护再次叩头:“求圣上明查!”他泣不成声:“臣心可比日月,对君父忠心可表!只是有些小人,见不得忠臣诤臣。诬陷臣妻还是小事,胆敢欺瞒君父罪不可恕!”

    国舅爷眼角跳几跳,这是骂谁小人?

    袁朴同也跪倒:“萧护金殿逞凶,理当惩治!”

    张阁老带人也跪倒:“看在宁王面上,请给赏赐!”姚兴献王源鲁永安全在里面。

    大成长公主是个女流,知趣不再多话。见寿昌夹在里面说:“是钦犯!”倒有几分可怜她,可怜那个人呀,人家不喜欢你。

    这种怜惜,饱含了浓浓的鄙视。

    殿上先是争,再就吵成一团。皇上头疼,让人命安静下来。先安排刑部的人:“受理顾家的案子!”再命大成长公主和寿昌:“回宫去。”让布衣们下去,但上年纪人一个赐一瓶子酒,五斤肉,以示吾皇爱民。

    夸奖袁朴同几句,什么袁家忠心了,命他为金虎军副帅,即日赶往关城。最后对萧护皱眉:“萧护,你可知罪?”

    慧娘大惊,萧护叩头:“臣知罪!”他双手伏地,眼角儿找寻国舅方位。

    “金殿行凶,你萧家有再大的功劳也是死罪!”

    慧娘惊叫一声:“求皇上,用我的功劳换我夫君一命!”她膝行几步抱住萧护:“求皇上开恩!”

    萧护也抱住她:“不要哭,”用自己衣袖给她拭去泪水。

    人人不说话,看着这一对夫妻,真是一对壁人。

    男的英俊过人,女的美貌温顺。见他们不避人的抱在一处,少帅温柔款款的抬起手指,细心又小心地抹那面颊上泪水,而少夫人哭倒在他怀里,再痛哭面容不走样,口口声声哀求:“求换我夫君一命。”

    这一幕惊人的牵动人心肠,看得人人心头一酸,也看得出他们深情无限,一个丢不下另一个。

    皇帝也良久再说话,但有几分冷淡:“也好!不过金殿行凶,不能就此免责!罚俸三年,革了你萧家世袭一等侯,到你这一代吧!”

    他不是不想当殿就斩!只是斩一个萧护,还有正在壮年的萧大帅!

    满心郁闷,起身正想说退朝。

    见萧护带着妻子谢恩,再次恳请:“封家案子不通情理,请皇上立案重查!”皇帝再不精明,也猜得出来弄这案子的与寿昌有关,不是国舅就是……石贵妃。

    江宁郡王妃自萧护进京后一直在说,幸好没嫁给他,不会是她。

    本来想金殿上不提,不想萧护得了性命,却不依不饶。皇帝沉下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吧!”

    拂袖退朝。回去实在忧伤,革去萧家世袭一等侯,就要防备萧家生变。又想到萧护驾前行凶,惊魂未定,是尾大不掉的迹象。

    袁家已去金虎军,萧家又派什么人为副帅最好?

    寿昌迎上来黯然,皇帝看不下去,让她出去玩,再交待不要欺负公主。

    公主们看到是她,可以吓退十里地。

    ……

    萧护带着慧娘、顾良能出来,见到天空中飞雪狂舞,却心头喜得似好似见到另一层天。天,还是高的,地,还是深雪,何处传来一段梅花香,香得似平生没有闻过?

    只有险些失去又得性命的人才有这种爱惜的心思。

    萧护本来打算今天血战出来,顾良能是拼了一死的心。两个人走下殿外白玉阶,顾良能腿上一软,萧护伸手扶住,掩饰笑道:“贤弟,雪滑。”

    有官员们来道贺:“幸好少夫人有功,保住性命。”又怪他:“少帅太莽撞。”但人人知道,要不是少帅这一摔,那女子咬住不丢也棘手。

    只会刑部里立案,不过要把萧少夫人关起来去审。钦犯?按律是抓的。不管真假,有人出首告,是先抓起来。

    少帅当殿行凶,又有舅母后面不承认,就死无对证!

    萧护谢过张阁老,谢过一干子正直的人,和国舅瞪瞪眼,邹国舅气得鼻子都快歪了,眼睁睁看着这小子带着那钦犯出宫。

    又明白过来,骂了一句:“他倒带着两个钦犯!”

    从前朝想到今朝,带着两个钦犯进宫出宫的人,也只有这一个人。雪盖住这一行人远去的身影,邹国舅还气得雪中僵着两条腿,不管那寒冷浸上来。

    天阴而若又有暴雪,似乎要变天。

    萧护一行人一路上话也没有,赶快回家。车在自家大门外停下来,慧娘也吁一口气,脑袋后面嗖嗖一冷,总算回来。这心思一起,又觉得滑稽,赶快去找夫君。见车帘子一动,长身玉立的夫君满面笑容,伸出一只稳稳的手掌来。

    看他面上,好似一个带媳妇走娘家回来的人,是春风满面。

    慧娘也甜甜一笑,很想笑得轻松,却总有些劫后余生感。

    见大门紧闭,不安弥散开来。才看萧护一眼,见少帅只手推开,门内老梅鱼缸俱在,只少了平时的生机。

    “妈妈,秀兰?”慧娘轻喊,萧护扶她进去,若无其事的道:“没有人在,要有劳十三倒茶了。”

    “啊?”慧娘脊梁骨又是一寒,一直缩到尾骨上。惊诧只一闪,就过去,她百感交集,这才知道萧护为今天布置的有多谨慎。可是,她喃喃着关心:“他们人呢?”夫妻正行过院子,萧护道:“就回来。”

    慧娘就洗手去泡茶。

    小厮们一到房中,得了吩咐马上出去。慧娘用一个喜鹊登梅盘子送茶水进去,一进房门,双膝跪下,在萧护和顾良能目光中,一直膝行到萧护面前,含着泪水:“夫君大人请用茶。”

    金殿之上摔死表姐,怒斥国舅,以理抗衡……。这这这,全是自认为英勇的十三做不到的事情。她想也没有想到过。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时候在于心之天地的大小。

    萧护唇角上弯,并没有阻拦她。少帅已经成人,却笑得阳光灿烂如金童。他知道十三用这种方式在表达感激,他笑看着,见茶到手边,更笑容可掬,取一盏,见十三泪眸似欲喷薄欲出,小有调侃道:“以后天天如此才好。”

    慧娘起身,又送一盏茶给顾良能。顾良能跪下来接的,他太感激萧护。萧护疼爱的人,又呼以嫂的人,小顾公子恭敬地双膝跪下。

    惊吓到慧娘:“呀,全是少帅的功劳。”

    萧护轻轻一笑,招手命她过来:“还有我的十三,看看多英勇。”慧娘是丈夫说过得空儿就撒娇的人,想也不想噘起小嘴儿:“那以后件件事情都带上十三吧,不要让她闷着当糊涂鬼儿。”少帅笑得手一颤,茶水几乎泼出去,笑骂:“快离了我这里,收拾午饭!收拾得不好,”手虚虚一抬,慧娘往外就走,到门外才抚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扮鬼脸儿:“呀,又要打人了。”

    顾良能看着这一对夫妻,忽然心生温暖,再加上手中茶是温暖的,就暖暖的笑着。他刚才已经给萧护下跪道谢过,又拜少夫人,是萧护无比的宠爱她,又见过金殿上夫妻相拥,嫂夫人大哭:“用我军功换夫君性命!”

    谁人不知道萧少夫人是什么军功?

    他忽然愣住,小心翼翼道:“孝简兄,嫂夫人她?”萧护没事人一样:“哼!”顾良能陪笑,不再多问,不过心中又生出豪情满怀,忽然又跪下来,给萧护叩了三个头。萧护一把扶起,这一回不明白了,不是谢过了,忙问:“你有什么说的?”

    “没有,只是觉得能认识孝简兄这样的大英雄大豪杰,小弟我和你一比,心生惭愧。”顾良能含泪。

    萧护松一口气,扶他坐下,又笑骂:“你想吓死我。”还以为又出什么事。

    院门“啪”地响了,萧西机警地闪身入门。一入门中,反手掩门,见院中没有动静,少帅急步走出,狂奔而去。

    “奴才!担心你呢。”萧护在台阶上满面笑容。萧西不及回以一笑,奔到台阶下匆匆说了几个字:“张家要造反!”

    萧护心中猜测得到证实,却还是惊了一下。魂未定,苏云鹤和孟轩生一前一后进来,苏云鹤也是狂奔,又惊又喜,抱住萧护手臂,有如小孩子撒娇般,附到他耳边急急道:“永宁侯要造反。”

    少帅再惊了第二回。

    他全是早有猜测的,只是没想到。就像皇帝没有想到有人在京中重兵以下,还有人敢造反!

    这是在院子里,萧护恢复笑容,夸奖的在苏云鹤头上拍拍:“云鹤,你长大了。”苏云鹤今天十分重要,到中午家里没有人去接他时,苏小弟负责把永宁侯石明诓出府门,来到私兵们的视线中。

    “早就大了。”苏小弟不满。

    孟轩生在外面一笑,这好似小表妹的口吻。身为未婚夫的小孟先生,也听到过小表妹这么说过:“我大了,我早就大了,你不知道?”她还会反问别人。

    此时雪茫茫,小孟先生思念她了。

    小孟先生是这里面最懵懂的一个,萧护因此问表弟:“他?”苏云鹤鼻子里:“哼,”再对表哥讨好的笑笑:“他还是不知道。”不过今天功劳也不小。

    到家就去接苏云鹤的萧北回来,见到萧西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因当差,只嘻嘻一笑,又去街上寻秀兰等人回来。

    张伯和妈妈媳妇们回来时,不及推门,身后马蹄声一声响,一个人跳下马,雪衣锦衫,气度过人,拔腿就往门中去。

    “哎哎,你找谁?”

    梁源吉听也不听,他是在家里听到萧护金殿上行凶,马上过来。奔到房中,气喘吁吁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瞪着房中其它人。

    苏小弟只说半句:“平江侯……”一拍脑袋明白过来,左手扯住顾良能,右手扯住孟轩生:“出去。”

    梁源吉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了一句话:“你不要命了?”

    萧护抿抿嘴唇,也知道他这是关心,但是忽然爆发了:“不摔死她,后患无穷!”

    “可以去刑部里审!”梁源吉也火了,这不跑来关心你。

    萧护吼道:“审到哪一天!等审完,冤棍不知道挨多少!”他脖子上青筋迸出。

    两个男人都呼着粗气,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半天,梁源吉笑起来,先是勉强一笑,这一笑收不住,再就笑得震天般响,边流泪水边手指着:“好,哈哈…。你……”

    萧护回他一个笑容:“坐下说话。”

    吕氏等人回来,还各自带了几样菜回来,大家好似成竹在胸,知道今天会没事一样。直到午饭准备得差不多,杨氏才脚一软,摔坐地上,发泄似的叹了一口气:“唉。”

    有一个人软下去,顿时一个接一个的软了,不是觉得手臂酸软得提不起来,就是人麻得恨不能瘫软。

    只有慧娘好精神,她进进出出的照顾弟妹们,是恨不能多侍候几下。

    杨氏和吕氏慢慢的笑不出来,三爷和十五爷一直不回来,看别的人全回家中。慧娘对这一条是不说不解释,执行军人风范。

    天黑以后,萧护才有片刻安宁单独见萧西。烛光下,主仆相对而坐,萧西把路上的见闻说出来:“见到本家爷们后,请他们快来见少帅,奴才就先回来。行出那个集镇,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奴才一看,这不是金虎军中的将军,虽然他包着头,打扮成商人模样,但化成灰也认得,就先不回来,先跟上去。”

    “多少人?”萧护浓眉耸起。

    “至少两千人,不过现在一个也没了。”萧西嘻嘻:“我跟到晚上,才见到他们躲在一处山凹子里,想到咱们的人就在附近,半夜里带着他们去,”他笑嘻嘻:“全没了。”

    萧护忍俊不禁,笑骂道:“你杀得倒有干净!”

    萧西摸脑袋笑:“有几个是活口,问过以后才知道他们是半年前就到了,算这日子,是少帅和少夫人回家时,他们就往京中来。又说还有人在,少帅,这不是要造反是什么?”

    “那些尸首呢?”萧护先问这个。

    萧西肯定不管杀管埋,故意苦着脸:“没地儿处置,全丢下了,要是有人看到,张帅没了脑袋,不会怪奴才吧?”

    主仆相对畅快地一笑,也有一个严峻地现实摆在面前,萧护道:“看这样子,就在这几天。”他也有后怕:“好在咱们也早有布置,不然……”这一回进京是在送命。

    赏萧西五百两银子,让他请苏云鹤进来。苏小弟急性子,而且没办过几回事。从下午不能说出来,就在院子里转一回,再走一圈。

    见表哥喊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进去,回身关门,迫不及待坐到萧护身边,不无撒娇的喊:“表哥。”

    “云鹤啊,”萧护满面笑容,亲手给他倒茶,见烛下表弟眉清目秀,翩翩一个佳公子,萧护满心里欢喜,先打量他头上簪子,刻梅花纹,镶一块宝石。“表哥,”苏小弟张口要说,萧护抬手止住他,到房中去,取一根黄澄澄的白玉金簪出来,又是一个上好扳指,笑道:“这是你表嫂前天让人拿出来才炸过的,你看这色泽儿,”

    苏小弟只要有撒娇的地方,先撒娇再说,这一点儿上和表嫂相同。忙伏下身子,让表哥给自己换上,又抢过扳指在手上套好,面有得色:“表哥我呀,”

    “不要骄傲。”萧护还是笑容满面,苏小弟收敛一下,绘声绘色说起来:“我和孟呆子到了永宁侯府,我就缠着石明拼酒,孟呆子就和他对诗,见不到南宫复,我说让人请,石明不肯,不到半上午,他就醉了要睡,我也说醉,不过我要散酒,就出去乱逛。在梅花林后面,见到一个人来见石明,表哥猜是谁?”

    萧护微笑:“张守户?”

    “啪啪!”苏小弟大力鼓掌,萧护笑容加深,听表弟垂一垂面庞笑:“错了!是张宝成!”萧护扑哧一笑:“没有区别。”

    苏小弟得色重新上来:“我就过去听,他们在争执,张宝成一脸气急败坏,奇也怪也,倒不担心自己是麻疯病了,他看着更像失心疯病人,大骂石明,我们的人莫明死了两千,你是怎么照看的!”

    萧护知道和萧西对上了。

    面前的表弟摇头晃脑:“石明那脸色,哈,真是好看,我在心里为他鼓劲儿,你一剑杀了他多痛快!梅花林中有将军,不亦乐乎。不想这呆子只会生气不敢动手,”

    “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萧护添上一句,气色在烛光下越发的沉稳。

    苏小弟两只手一拍:“妙啊,表哥你说得太好了,”

    窗户上忽然响了一声,有一个人阴阳怪气地道:“黉夜说杀人,果然是将军意气!萧少帅,顾孝慈来拜!”

    ------题外话------

    本书首发,本书首发,本书首发,本书首发,本书首发,

    作者苦苦求月票中,求月票中,求月票中,求月票中,求月票中,求月票中,求月票中,求月票中,求月票中,

    一万五更送上,少帅是不是很大胆?是不是很拉风?是不是……少帅说,天天追文,不藏月票!

本站推荐: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帝少心头宠:国民校草是女生少帅你老婆又跑了天才高手总裁爹地宠上天总裁爹地超给力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我的冰山美女老婆总裁大人,要够了没!霸情恶少:调教小逃妻

少将军滚远点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淼仔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淼仔并收藏少将军滚远点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