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惯坏了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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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儿刚才也听到了瑶碧说话，勉强的吃了两口饭，就着瑶碧递上来的茶水净了净口。
净完口后，将漱口用的银盏随手递给了瑶碧，林菀儿这时抬眼盯着瑶碧看。
瑶碧的个子长得不高，像是刚到拂朱的肩头，四个丫头里，也只有她是最矮的，可是性子却是最忍不住气的，性子也最容不下人。
瑶碧见林婉请眼色不悦，已经到了嘴边的生气的话，哪里还敢再说，赶紧就双膝跪了下去，跪着的模样横竖倒是极其规矩。
林菀儿叹了口气。
“你若是再这样顶撞她，我就把你送回南边的候府去。”
“郡主，奴婢哪儿也不去，就跟着郡主。”
“这却由不得你。”
林菀儿鲜有的厉色的训斥道。
“你虽然是我身边有脸面的丫头，平日里她们三个人因为你小，也都让着你三分。可是，王嬷嬷毕竟是个老嬷嬷，而且还是公主的贴身嬷嬷，若不是这些日子大哥给足了她们银子，你以为她们会这么好说话？这样的事情若是再有以后，我若是不在，你犯到她的手里，好歹你也不过才是十一二的年岁，怎么就不明白利害关系呢。”
“奴婢就是不明白，凭什么郡主要受她的气，还不让告诉驸马!”
“我希望，至少大哥能幸福。”
重重的叹了声，林菀儿又想起了前几天入宫的时候，无意见听到的让她愁了几夜的流言-皇后有意把她许给太子。
“到里面，把那个要送给老太太做寿礼的绣屏再分点线出来，到底不能耽误了时辰。”
“是。”
王嬷嬷竖耳在外面听着，见里面半天没有动静，面上有些挂不住，拂朱此时就在她身边站着，和她聊了几句，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话，王嬷嬷便觉得有些厌烦了，想着公主这时候应该是用完了膳了，那些剩下的菜肴不能便宜了那几个人，今天还有大块的鹿肉呢，刚才她见丫环们端上去的时候，正扑扑的冒着热气，闻着就觉得让人流口水，想到这些，王嬷嬷便坐不住了。
起了身，整了整身上的比甲。
“跟郡主回一声，奴婢知道回去怎么交差的，让郡主今天莫要再出院子了。”
“嗯。”
拂朱刚刚的应了声，王嬷嬷就赶紧一路像是风一样的半是小跑的样子，回了公主府。
李兰娇见她进来，脸上冷着的问。
“教训过了？”
王嬷嬷上前，满脸赔笑。
“奴婢让她立着姿式呢，等半个时辰以后，奴婢再回去看，让她也长长记性。”
“哼，就她现在的下场，不过是留在京中的质子罢了，本宫就是想要捏死她，也不过是片刻间的事情罢了，她还敢对本宫不敬，要知道本宫是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
“是她不识抬举，若是哄好了公主，自然是能寻门好亲事，这郡主也太不懂事了些。”
“什么郡主？”
李兰娇吐了口吐沫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
“当日四王议政，是他们求着父皇登基的。她父亲文王自请降为文候，又把一双儿女送进了永安城做了质子，赵家赵秉德降为南候，现在不也是一家子拘在南候府里，听凭我父皇发落吗？就是当日的骁王，争了大半辈子现在连个儿子都没有，只把一个女儿当成了宝似的在手心里捧着，连自己的几百万的兵马都给了女儿做嫁妆，送了大哥了。就本宫命苦，父皇为了安抚他们，偏用本宫的婚姻做了人情，到现下落得本宫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个落魄郡主都看不起本宫。”
“公主可别这么说，要知道三个女儿里，皇后可是最偏疼你的。”
“疼有什么用，当初我求她，她竟硬着心肠……”
她的深闺梦里人，终是未成了她的夫婿。
“不行，本宫要入宫，必须把这事告诉母后，让母亲给我做主！”
李兰娇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面上已然是一副极不痛快的模样，眼含忿恨的指使着她身边的丫环给她赶紧梳洗打扮。
当今皇后住在仁明殿，皇后娘家姓周。
进了仁明殿里，皇后正在礼佛，李兰娇根本等不及，手里捏着帕子，做了两声哭声，就一下子扑到了周皇后的怀里。
“娘，你要给我做主啊！”
“怎么了？驸马给你委屈了？”
“呃！”
李兰娇被母后问得一楞，这两天驸马像是根本没有回府，好像是在太子府里住着，她前天派人请了一回，太子大哥说有事要和驸马商量，没有放人回来。
“不是，是驸马的妹妹，是她欺负我，她给我脸色看。”
“那丫头不过才十三四吧，还没长成人呢，怎么敢给你脸色看，你这孩子啊，指不定又是什么不如意了呢。”
“母后，我没有。”
李兰娇很生气，瞪着眼睛，怕母后不相信她的话，恨恨的便道。
“娘，你不知道驸马的那个妹妹，天天阴阳怪气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更别说陪个笑脸什么的了，那双眼睛看着渗人，她还敢瞪我！娘，我和你说，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够了！”
斥住了李兰娇的不是皇后，而是挑了帘子进房的太子李庆尧。
太子如今正当年，身上意气风发，通身通着尊仪之威。
“那是长风嫡亲的妹妹，你是她的嫂子，哪里有你这样无故诋毁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的！”
“皇兄，你，你吼我！”
见皇太子瞪着眼的数落她，原本心里一分的不痛快，当即成了五分了，李兰娇扑到皇后的怀里才要哭，太子李庆尧这时候却上前一把将她扯了出来，瞪眼又说道。
“父皇这两天病了，你问都不问，还敢拿这些不是是非的是非来搅扰母后，还不住嘴！”
“太子！”
皇后怕女儿当真跟太子撒泼，想到自己的丈夫，当今皇上的身体一天天的不成了，要是女儿失了太子的依仗，以她的性子日后的惨景可想而知了。
皇后少不得哄着李兰娇。
“兰娇，去房里让宫女给你仔细梳洗一下，她们新学了个碧云髻，你去试试。”
示意身边的宫女带走了女儿，皇后这才抬眼看着亲手给她递茶的太子。
“兰娇的性子是驽直了些，可本性总是不坏的，你妹妹小时咱们日子不太平，养在外面，是本宫平素对她管教得少了，就是太子平日里也要多劝劝驸马，哄哄你妹妹便好了。”
太子听母后拿旧日的奔波曲折说事，心中也觉得妹妹到底是吃了许多的苦，这才缓了脸上的面色。
“母后，您可能有所不知，驸马前几日不过是在书房里多呆了些时辰，公主就不依不饶 的责打了驸马的贴身随从，还叫人将长风的铺盖从房里给丢了出去。母后想必也知道，现在父皇昔日的兵马和骁候的兵马才合到了一处，儿子正是处处小心的时候，那文候和南候在四王分据之时，便是守望之势，现在又是兵合一处，这文候安抚唯恐安抚不住呢，若是让驸马和文候因为公主的事情伤了心，动了气，这父皇刚刚坐稳的江山，还会安稳了吗？再说，长风到底是文候世子，以他素来在朝中的人品德行，二妹如此给他没脸，二妹的闺誉也是有碍的，咱们虽然是皇家，可是总不好落了个飞扬跋扈的名声，让那些昔日三候的部属看着，倒能笑话咱们了。”
周皇后知道太子说的全是道理，当初选这个驸马，实在也是觉得林长风是个君子品性，有其父之风，又处事沉稳周正，这几年，越发为人谦和，敦宁。
明知道是自己女儿肆意使性子，周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转而说起了前几日和太子商议过的旧事。
“本宫有意让你娶了文候的女儿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怕这孩子的性子不好，你收拢不住，听兰娇说，那是个不好相处的。”
李庆尧浅笑。
“在驸马府，儿子也见过几次那个小丫头，是个再安静没有性子，平日里只是喜欢看看书，或者是在马场走马，而且听闻她写得一手好字，不输其父，隐约听着比长风的字还有端庄大气，只是，长风一向是不提这个妹妹的，知道的也不多。她常去赵府，与赵府的老太太亲若祖孙，这倒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的。若是她不是相处的性子，想来赵府的老太太也不会待她如此亲厚。妹妹的话，不过是她的气话，想来是觉得母后当初未如了她的意，看着驸马和驸马府都不顺眼罢了。”
“哎!”
周皇后叹了口气。
“那赵家的长子，的确是个人物，一身的弓马功夫，像极了他父亲，年纪虽少，可是在你们几个人里，也是出类的，现下又屡有战功，只是本宫远远的见过两次，那不是个好驯服的，性子也远不及驸马这般的待人谦和，本宫不过是打眼瞅了几回，那性子只怕连心都是冷的，本宫觉得是不中的，若是兰娇真的嫁过去，不必赵家的那长子用什么手段，就是赵家的老太太宁氏，连本宫都要让她五分，想当年皇上可是吃过她做的饭的。到时候，只怕以兰娇的性子，吃了苦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是驸马府好，统不过是驸马和郡主两个人，就连你父皇也夸驸马敦厚，纯良。昨儿，你父皇还说等他病稍好了些，就亲自写封书信给南边送去，做个大面的意思，让你娶了驸马的妹妹。”
太子点头。
“嗯，也不好操之过急，儿子刚娶了太子妃，不过半月，到底骁候和文候那边都要顾忌些颜面的，再等些日子再定更好。”
“嗯。你父皇也是这个意思，不想这么快的就定下了，可是，你父皇也说了，日后，你的皇后和贵妃，只能是她们二人，赵家二爷的女儿就是入了宫，也不能做贵妃，现在赵家世子的手里，握着兵权，必须是要防着的。”
“是。儿臣明白。”
太子李庆尧和皇后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的避着李兰娇，李兰娇在里面隔着帘子听了一耳朵，一听说要让林菀儿做大哥的侧妃，当下就不依了。
冲了出来，气鼓鼓的使着性子。
“母后，不行，把她嫁得远远的，我一辈子看不见了才干净，省得惹我生气。”
“你想把她嫁哪里去！”
李庆尧以前没觉得自己这个二妹性子跋扈，想来是大姐早逝，让父皇和母后的心里总有所遗憾。
“这些事情由得你吗！”
“娘，你看大哥为了外人这么对自己的妹妹，娘，你要给我做主！”
“叫母后，以后若是让我再听你叫母后一声娘，我就把你的两个嬷嬷全都打死！”
李庆尧冷眼看着李兰娇，又指了指李兰娇旁边不远处的楠木雕花大椅。
“给我规规矩矩的坐好。”
“母后！”
李兰娇声音凄凉，看着母后不动声色的模样，更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可毕竟她也明白，大哥以后是未来的皇帝，她得罪不得。
“坐就坐，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庆尧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实在觉得太过粗俗，忍了忍气，自己也坐下后，对周皇后说道。
“母后，挑两个通晓礼数人情的教养嬷嬷放到妹妹身边吧，她这样不是个办法。”
“嗯，这也是个法子。”
周皇后才要应了，李兰娇就腾的站了起来。
“娘我不要，不要教养嬷嬷管着我，我烦她们，我不要，不要！”
“叫母后！”
太子喝斥了句，鲜有的冷意逼人的模样，李兰娇有点害怕，愣愣的看着，不敢言语。
周皇后见大儿子真的动了气了，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的一惊，赶紧拉着女儿的手，这时又不好拂了大儿子的面子，只得也冷声冷气的对女儿。
“你皇兄都是为了你好，以后切莫生事，驸马是太子的谋臣，要多加安抚，哪儿有你这样的一味的生事的，刚才说的话，回公主府后，半句也不许再说。若是让本宫听到了，看本宫怎么罚你，那座谨思楼可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周皇后见大儿子的态度，心里觉得真是一时半刻也不能耽误了，要即刻该给女儿找个懂礼数的嬷嬷，好好管教一番了。
林菀儿刚才也听到了瑶碧说话，勉强的吃了两口饭，就着瑶碧递上来的茶水净了净口。
净完口后，将漱口用的银盏随手递给了瑶碧，林菀儿这时抬眼盯着瑶碧看。
瑶碧的个子长得不高，像是刚到拂朱的肩头，四个丫头里，也只有她是最矮的，可是性子却是最忍不住气的，性子也最容不下人。
瑶碧见林婉请眼色不悦，已经到了嘴边的生气的话，哪里还敢再说，赶紧就双膝跪了下去，跪着的模样横竖倒是极其规矩。
林菀儿叹了口气。
“你若是再这样顶撞她，我就把你送回南边的候府去。”
“郡主，奴婢哪儿也不去，就跟着郡主。”
“这却由不得你。”
林菀儿鲜有的厉色的训斥道。
“你虽然是我身边有脸面的丫头，平日里她们三个人因为你小，也都让着你三分。可是，王嬷嬷毕竟是个老嬷嬷，而且还是公主的贴身嬷嬷，若不是这些日子大哥给足了她们银子，你以为她们会这么好说话？这样的事情若是再有以后，我若是不在，你犯到她的手里，好歹你也不过才是十一二的年岁，怎么就不明白利害关系呢。”
“奴婢就是不明白，凭什么郡主要受她的气，还不让告诉驸马!”
“我希望，至少大哥能幸福。”
重重的叹了声，林菀儿又想起了前几天入宫的时候，无意见听到的让她愁了几夜的流言-皇后有意把她许给太子。
“到里面，把那个要送给老太太做寿礼的绣屏再分点线出来，到底不能耽误了时辰。”
“是。”
王嬷嬷竖耳在外面听着，见里面半天没有动静，面上有些挂不住，拂朱此时就在她身边站着，和她聊了几句，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话，王嬷嬷便觉得有些厌烦了，想着公主这时候应该是用完了膳了，那些剩下的菜肴不能便宜了那几个人，今天还有大块的鹿肉呢，刚才她见丫环们端上去的时候，正扑扑的冒着热气，闻着就觉得让人流口水，想到这些，王嬷嬷便坐不住了。
起了身，整了整身上的比甲。
“跟郡主回一声，奴婢知道回去怎么交差的，让郡主今天莫要再出院子了。”
“嗯。”
拂朱刚刚的应了声，王嬷嬷就赶紧一路像是风一样的半是小跑的样子，回了公主府。
李兰娇见她进来，脸上冷着的问。
“教训过了？”
王嬷嬷上前，满脸赔笑。
“奴婢让她立着姿式呢，等半个时辰以后，奴婢再回去看，让她也长长记性。”
“哼，就她现在的下场，不过是留在京中的质子罢了，本宫就是想要捏死她，也不过是片刻间的事情罢了，她还敢对本宫不敬，要知道本宫是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
“是她不识抬举，若是哄好了公主，自然是能寻门好亲事，这郡主也太不懂事了些。”
“什么郡主？”
李兰娇吐了口吐沫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
“当日四王议政，是他们求着父皇登基的。她父亲文王自请降为文候，又把一双儿女送进了永安城做了质子，赵家赵秉德降为南候，现在不也是一家子拘在南候府里，听凭我父皇发落吗？就是当日的骁王，争了大半辈子现在连个儿子都没有，只把一个女儿当成了宝似的在手心里捧着，连自己的几百万的兵马都给了女儿做嫁妆，送了大哥了。就本宫命苦，父皇为了安抚他们，偏用本宫的婚姻做了人情，到现下落得本宫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个落魄郡主都看不起本宫。”
“公主可别这么说，要知道三个女儿里，皇后可是最偏疼你的。”
“疼有什么用，当初我求她，她竟硬着心肠……”
她的深闺梦里人，终是未成了她的夫婿。
“不行，本宫要入宫，必须把这事告诉母后，让母亲给我做主！”
李兰娇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面上已然是一副极不痛快的模样，眼含忿恨的指使着她身边的丫环给她赶紧梳洗打扮。
当今皇后住在仁明殿，皇后娘家姓周。
进了仁明殿里，皇后正在礼佛，李兰娇根本等不及，手里捏着帕子，做了两声哭声，就一下子扑到了周皇后的怀里。
“娘，你要给我做主啊！”
“怎么了？驸马给你委屈了？”
“呃！”
李兰娇被母后问得一楞，这两天驸马像是根本没有回府，好像是在太子府里住着，她前天派人请了一回，太子大哥说有事要和驸马商量，没有放人回来。
“不是，是驸马的妹妹，是她欺负我，她给我脸色看。”
“那丫头不过才十三四吧，还没长成人呢，怎么敢给你脸色看，你这孩子啊，指不定又是什么不如意了呢。”
“母后，我没有。”
李兰娇很生气，瞪着眼睛，怕母后不相信她的话，恨恨的便道。
“娘，你不知道驸马的那个妹妹，天天阴阳怪气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更别说陪个笑脸什么的了，那双眼睛看着渗人，她还敢瞪我！娘，我和你说，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够了！”
斥住了李兰娇的不是皇后，而是挑了帘子进房的太子李庆尧。
太子如今正当年，身上意气风发，通身通着尊仪之威。
“那是长风嫡亲的妹妹，你是她的嫂子，哪里有你这样无故诋毁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的！”
“皇兄，你，你吼我！”
见皇太子瞪着眼的数落她，原本心里一分的不痛快，当即成了五分了，李兰娇扑到皇后的怀里才要哭，太子李庆尧这时候却上前一把将她扯了出来，瞪眼又说道。
“父皇这两天病了，你问都不问，还敢拿这些不是是非的是非来搅扰母后，还不住嘴！”
“太子！”
皇后怕女儿当真跟太子撒泼，想到自己的丈夫，当今皇上的身体一天天的不成了，要是女儿失了太子的依仗，以她的性子日后的惨景可想而知了。
皇后少不得哄着李兰娇。
“兰娇，去房里让宫女给你仔细梳洗一下，她们新学了个碧云髻，你去试试。”
示意身边的宫女带走了女儿，皇后这才抬眼看着亲手给她递茶的太子。
“兰娇的性子是驽直了些，可本性总是不坏的，你妹妹小时咱们日子不太平，养在外面，是本宫平素对她管教得少了，就是太子平日里也要多劝劝驸马，哄哄你妹妹便好了。”
太子听母后拿旧日的奔波曲折说事，心中也觉得妹妹到底是吃了许多的苦，这才缓了脸上的面色。
“母后，您可能有所不知，驸马前几日不过是在书房里多呆了些时辰，公主就不依不饶 的责打了驸马的贴身随从，还叫人将长风的铺盖从房里给丢了出去。母后想必也知道，现在父皇昔日的兵马和骁候的兵马才合到了一处，儿子正是处处小心的时候，那文候和南候在四王分据之时，便是守望之势，现在又是兵合一处，这文候安抚唯恐安抚不住呢，若是让驸马和文候因为公主的事情伤了心，动了气，这父皇刚刚坐稳的江山，还会安稳了吗？再说，长风到底是文候世子，以他素来在朝中的人品德行，二妹如此给他没脸，二妹的闺誉也是有碍的，咱们虽然是皇家，可是总不好落了个飞扬跋扈的名声，让那些昔日三候的部属看着，倒能笑话咱们了。”
周皇后知道太子说的全是道理，当初选这个驸马，实在也是觉得林长风是个君子品性，有其父之风，又处事沉稳周正，这几年，越发为人谦和，敦宁。
明知道是自己女儿肆意使性子，周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转而说起了前几日和太子商议过的旧事。
“本宫有意让你娶了文候的女儿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怕这孩子的性子不好，你收拢不住，听兰娇说，那是个不好相处的。”
李庆尧浅笑。
“在驸马府，儿子也见过几次那个小丫头，是个再安静没有性子，平日里只是喜欢看看书，或者是在马场走马，而且听闻她写得一手好字，不输其父，隐约听着比长风的字还有端庄大气，只是，长风一向是不提这个妹妹的，知道的也不多。她常去赵府，与赵府的老太太亲若祖孙，这倒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的。若是她不是相处的性子，想来赵府的老太太也不会待她如此亲厚。妹妹的话，不过是她的气话，想来是觉得母后当初未如了她的意，看着驸马和驸马府都不顺眼罢了。”
“哎!”
周皇后叹了口气。
“那赵家的长子，的确是个人物，一身的弓马功夫，像极了他父亲，年纪虽少，可是在你们几个人里，也是出类的，现下又屡有战功，只是本宫远远的见过两次，那不是个好驯服的，性子也远不及驸马这般的待人谦和，本宫不过是打眼瞅了几回，那性子只怕连心都是冷的，本宫觉得是不中的，若是兰娇真的嫁过去，不必赵家的那长子用什么手段，就是赵家的老太太宁氏，连本宫都要让她五分，想当年皇上可是吃过她做的饭的。到时候，只怕以兰娇的性子，吃了苦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是驸马府好，统不过是驸马和郡主两个人，就连你父皇也夸驸马敦厚，纯良。昨儿，你父皇还说等他病稍好了些，就亲自写封书信给南边送去，做个大面的意思，让你娶了驸马的妹妹。”
太子点头。
“嗯，也不好操之过急，儿子刚娶了太子妃，不过半月，到底骁候和文候那边都要顾忌些颜面的，再等些日子再定更好。”
“嗯。你父皇也是这个意思，不想这么快的就定下了，可是，你父皇也说了，日后，你的皇后和贵妃，只能是她们二人，赵家二爷的女儿就是入了宫，也不能做贵妃，现在赵家世子的手里，握着兵权，必须是要防着的。”
“是。儿臣明白。”
太子李庆尧和皇后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的避着李兰娇，李兰娇在里面隔着帘子听了一耳朵，一听说要让林菀儿做大哥的侧妃，当下就不依了。
冲了出来，气鼓鼓的使着性子。
“母后，不行，把她嫁得远远的，我一辈子看不见了才干净，省得惹我生气。”
“你想把她嫁哪里去！”
李庆尧以前没觉得自己这个二妹性子跋扈，想来是大姐早逝，让父皇和母后的心里总有所遗憾。
“这些事情由得你吗！”
“娘，你看大哥为了外人这么对自己的妹妹，娘，你要给我做主！”
“叫母后，以后若是让我再听你叫母后一声娘，我就把你的两个嬷嬷全都打死！”
李庆尧冷眼看着李兰娇，又指了指李兰娇旁边不远处的楠木雕花大椅。
“给我规规矩矩的坐好。”
“母后！”
李兰娇声音凄凉，看着母后不动声色的模样，更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可毕竟她也明白，大哥以后是未来的皇帝，她得罪不得。
“坐就坐，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庆尧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实在觉得太过粗俗，忍了忍气，自己也坐下后，对周皇后说道。
“母后，挑两个通晓礼数人情的教养嬷嬷放到妹妹身边吧，她这样不是个办法。”
“嗯，这也是个法子。”
周皇后才要应了，李兰娇就腾的站了起来。
“娘我不要，不要教养嬷嬷管着我，我烦她们，我不要，不要！”
“叫母后！”
太子喝斥了句，鲜有的冷意逼人的模样，李兰娇有点害怕，愣愣的看着，不敢言语。
周皇后见大儿子真的动了气了，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的一惊，赶紧拉着女儿的手，这时又不好拂了大儿子的面子，只得也冷声冷气的对女儿。
“你皇兄都是为了你好，以后切莫生事，驸马是太子的谋臣，要多加安抚，哪儿有你这样的一味的生事的，刚才说的话，回公主府后，半句也不许再说。若是让本宫听到了，看本宫怎么罚你，那座谨思楼可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周皇后见大儿子的态度，心里觉得真是一时半刻也不能耽误了，要即刻该给女儿找个懂礼数的嬷嬷，好好管教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