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乍现眼前的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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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袖娘点点头，笑得整个人和蔼可亲，伸手白皙的手臂招呼素素，说道：“素素，坐过来，今天是每年年三十都有的集会，不为别的，就是要过年了，大家伙儿聚一块儿吃个便饭。虽都是住在谷里，平时可不是有机会热热闹闹的相聚的，今年还有许多新到的姐妹呢！我呀，是很久没看见外面的天空了，整日躺在床上难受着，今天突然地精神好了起来，看来老天爷也是在怜悯我了！”
季袖娘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可一声咳嗽声都没有，素素很高兴，在季袖娘身边坐下，看着娘亲的美丽容貌，果然是赏心悦目。
“娘，只要你身体好转比什么都强，今天是个好日子，就跟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说笑吧！”
素素说完看着大殿下方的男男女女，每个人脸上都是诚挚的微笑，素素感受着这个山谷里蕴藏着的温暖和和睦。
“是啊，夫人，好好热闹，说不定你的病就好了！”
“夫人，你是好人，上天会保佑你的——”
“现在小姐回到了你的身边，你该好好享福了，而且你又要添小外孙了——”
季袖娘听见这么多人的心意笑得更开心了，她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善心赢得了这么多人的祝福。而一旁的芯姨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一边笑一边提醒着季袖娘：“小姐回来，夫人的病都好了，这是好事儿啊！夫人，你该让谷里的弟子们用餐了——”
“是啊！瞧我都忘了！姐妹们都赶紧的吃，跟往年一样，没有什么变化的，不要拘束了，生分了——”
下面的人都纷纷答应着，还招呼着夫人小姐也吃。素素不得不被这样的场面所感动，自从娘亲认回自己后，谷里的人对自己礼貌有加，也十分的友善好相处。素素才知道娘亲多么伟大，在谷里安置了这么多流落在外无家可归的女人们。
“素素，你也吃啊！”季袖娘发现素素还没开始动筷子，以为素素不喜欢这些食物，“素素是不喜欢这些食物吗？”
“没有，娘，这些素素都爱吃的，娘不用担心素素。”素素只是在想别的事情了。
“那就好，娘怎么能不担心素素呢？素素是娘的乖女儿，还怀着娘的小外孙，娘可不敢在生病了，娘要看着你们娘俩儿好生生的。”季袖娘这两天才后悔自己浪费了多少时日，又有那么多时间是在病梦中睡过去的。
“好，娘看着宝宝出生长大！娘，你也赶紧的吃啊！”素素动手夹菜往季袖娘碗里，在往芯姨碗里夹菜。“芯姨，你也别看着，赶紧的吃啊！”
“好，好，素素，芯姨可不会客气的！”季袖娘不让芯姨称素素小姐，直接喊名字，素素也是这么要求的。
前些年，这座大殿都是用来议事的，后来季袖娘才叫人也用来庆祝新年，在每年十二月三十早上过小年。整个大殿里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温馨的场面年味儿浓浓的。
季袖娘在用完早饭后便身体乏了，芯姨扶着季袖娘上床休息后见素素还站在偏殿门口等着，外面不必屋子里暖和，而素素的眼神澄净透彻，芯姨想是有事情吧。
“素素，外面风大，快进来啊！”素素走进去，芯姨去内室取来一件绣有寒梅图案的精致的披风，芯姨将披风套在了素素肩上，系好绳结，才又往自己身上套上一件挂在屋子里的披风。
“披风套在身上还冷吗？”素素摇摇头，芯姨又说，“跟芯姨转转吧”
芯姨领着素素去了偏殿左边的观景台，站在无人的观景台上，素素的双手将披风抓紧，听着耳边轻微的寒风声音。现在是正午，空中出了太阳，略显朦胧的金色光芒照射着观景台前方的陡峭山壁，风刮过呼呼作响。
“芯姨，怎么带素素来这里了？”
“素素，你的心事瞒不过芯姨的眼睛的，你在想什么？”
素素疑惑着转身看向芯姨，心里想到芯姨有那么神乎吗？素素的双手在小腹前交缠打转，目光停留在前方的峭壁上。
“芯姨，你能把娘亲和爹爹的事情告诉我吗？”素素这几天在想，想自己的过去，想娘的故事，想未出世的宝宝，素素想等自己把这些事情都搞清楚了就清净了，知道怎么做更让娘开心。
芯姨却没猜到素素实在想这些事，还以为素素在担心自己失忆和腹中孩子之事呢。“素素，你想问你娘亲的事？那些事都是陈年往事了。”
“芯姨就当是给素素讲故事吧！”
芯姨瞧着素素执着的眼神儿，一如当年她的娘亲为了那个男人一样。
“二十年前，夫人季袖娘是枫城一带出了名的美人儿，一直被你的爷爷送到山上学武修性，下山便遇到了一个搅乱她心神魂魄的男人，也就是你的爹爹——红叶谷谷主叶铮。二十年前，叶铮从他父亲手里接掌红叶谷，不下几年就打理得妥妥当当，那年叶铮出谷边看上了你娘亲，你爹爹曾经也是出了名的风流男人，你娘亲哪经得住叶铮的蛊惑，没多少时日便俘虏了你娘亲的芳心。叶铮回谷之时也将你娘亲带回来了，那会儿芯姨只是被叶铮喊来照顾你娘亲的丫头，还以为叶铮那次又是随心所欲的许情给多情的女子，担心你娘亲成了叶铮局中的无辜之人，却一日一日的见证着他们的幸福美满。”
素素想，爹爹很爱娘亲的吧！“他们很相爱，对不对？”
芯姨冲着素素微微点头，“叶铮在红叶谷举办了有史以来最隆重的婚礼，大婚之日他们等候你舅舅，就是以前你的爹，他一直没来参加亲妹妹的婚礼。”
“为什么？舅舅不喜欢爹爹？”
芯姨面色略显灰暗，沉思片刻才继续讲着，“你娘亲跟叶铮在一起一直遭到你外公的反对，那时你舅舅正在谋求官职，你外公想把你娘亲嫁给朝中的权贵换你舅舅的平步青云，只是你娘亲固执的跟随着叶铮，你外公再也不让季家的人偷偷看望你娘亲。”
素素听着流年中逝去的往事，对于自己像个梦一样，素素想，这些对于娘亲也像是一个梦吧，却不知道娘亲把这些当做了美梦还是噩梦。
“后来呢？我爹爹怎么死了？”
“没两年时间你娘就怀上了你，却在你满两周岁时发生了一家大事，叶铮在谷外被人围杀，你娘赶出去时叶铮已经死了。后来才听说是因为红叶谷的情报山庄之事遭人记恨，红叶谷几十年前就是江湖最大的情报山庄，在叶铮的父亲时候最强盛，到了叶铮的时候便开始沉落江湖了，说着买卖秘密是个好交易却也容易惹来杀身之祸，否则哪来的叶铮之死。”
素素看见芯姨的眼里已经含着泪水了，最是沉重的往事伤人啊。
“芯姨，那我娘亲便一个人留在了红叶谷吗？”
“你娘处理了叶铮的后事便接掌红叶谷，她太倔强了，凭着自己柔弱的双肩支撑着红叶谷百年来的基业怎么也不肯放下，许是见的世面多了，你娘也开始害怕了，害怕哪一天你也就像你爹一样被人抱走或是带去见你爹爹了，你娘不知何时就把你偷偷送走了。那日，我见你娘灰头土脸的回谷，从你娘离开之时谷中就没见到你的身影，那时你还不到六岁，你娘说你不见了一直在谷外面找，回来时一个人丢魂落魄的。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听你娘说起过你的消息，直到近十年来你娘出谷的勤，芯姨却没猜到是去她哥哥家看你了。”
芯姨伸手拭去眼中的泪滴，任呼呼而过的寒风唤醒梦一样痴缠着的往事。
“娘是太坚强了，坚强到她都没觉察到这些年自己心里的痛有多深。”
素素伸手握住芯姨的双手，却反而被芯姨反握住，芯姨认真地看着素素，“素素，你娘守着你爹守着红叶谷苦了自己大半辈子，你回来了要让她开心，大夫说你娘熬过这个冬天病情就会有好转，你明白了吗？”
“素素都明白了，芯姨放心，这时就交给素素了。”
“素素——”
“什么？芯姨还有话就请说。”
“素素，你的孩子可是枫城楚苏的？”
素素愣了一下，才回着芯姨的话，“芯姨，你知道我几天前才知道自己失忆了，过去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可是素素认真地想过了，素素若是过得幸福便不会失忆的出现在荒郊野外了，还带着未出世的孩子受苦。芯姨还是放心，素素现在心里只有娘亲，没有任何关于丈夫的记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何必强留在心里呢，况且素素已经没有了强留的对象。”
芯姨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的看着素素。
“芯姨，素素会跟娘亲一样坚强的，照顾好宝宝，照顾好娘亲和芯姨，素素一定说话算话的！”
素素不得不拌个俏皮的鬼脸，芯姨才敛下闲心不再追问，和善的面上放心的笑了。芯姨见素素脸色开始发青，两个人才回偏殿去。素素灵动的双眸看着红叶谷的一屋一瓦，看着这个凝结了娘亲和爹爹爱情的地方，素素为自己感到欣慰，自己的父母心系彼此，自己有着爹爹的一半血液，娘亲也就舍不得离开自己的！
除夕夜，素素亲自端着晚膳去了右偏殿，季袖娘吃下了大半的食物，素素看着娘亲日见起色的身子和面容，心里绷紧的弦松了丝毫。
夜如期而至，通往枫城的官道上忽现疾驰而过的快马，马蹄溅起地上潮湿的寒泥，马背上的人影已与快马化作一团，在静得冷森的小路上惊出哒哒声。
枫城楚府门前，马背上的楚苏还未等俊马儿停下来便已翻身下马，双脚刚落地就牵着才停下来的马儿上前，楚苏将缰绳扔给门口的护卫，自己大步向魅园走去。
楚苏已经离开枫城一个月了，一个月里没有见到过洛柔，楚苏才发现自己中了多深的毒，只要自己脑袋闲暇时全是她的身影，楚苏已经记不清洛柔到底在自己的白天黑夜里出现了多少次，只知道浮现眼前的一幕幕全是她的一颦一笑，一羞一泪。
“柔儿——”楚苏忽略了自己原本的计划，他对着那个一直跟自己咆哮的声音怒吼，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让他放纵一次，一次就够了。
当楚苏踏进魅园门口时，魅园是一片灯火黯然，楚苏以为家里会是灯火通明的，虽然不知道自己会回来，也该庆祝新年吧，显然此时似乎比楚苏去年在家时还要冷清，冷清到这个园子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
楚苏加快了脚步，心里想着洛柔已经睡下了，楚苏心底隐隐的不安，害怕着洛柔泪眼婆娑，心意决绝的离开自己了。
“柔儿，我回来了——”
楚苏推开门，不见里面的人走动，更没有人应声，楚苏进屋后才看见屋子中间是念春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竟没听见自己声音。楚苏快步走到了念春跟前，大手在念春眼前一挥，念春这才被惊醒，惊讶的看着乍现眼前的姑爷。
季袖娘点点头，笑得整个人和蔼可亲，伸手白皙的手臂招呼素素，说道：“素素，坐过来，今天是每年年三十都有的集会，不为别的，就是要过年了，大家伙儿聚一块儿吃个便饭。虽都是住在谷里，平时可不是有机会热热闹闹的相聚的，今年还有许多新到的姐妹呢！我呀，是很久没看见外面的天空了，整日躺在床上难受着，今天突然地精神好了起来，看来老天爷也是在怜悯我了！”
季袖娘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可一声咳嗽声都没有，素素很高兴，在季袖娘身边坐下，看着娘亲的美丽容貌，果然是赏心悦目。
“娘，只要你身体好转比什么都强，今天是个好日子，就跟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说笑吧！”
素素说完看着大殿下方的男男女女，每个人脸上都是诚挚的微笑，素素感受着这个山谷里蕴藏着的温暖和和睦。
“是啊，夫人，好好热闹，说不定你的病就好了！”
“夫人，你是好人，上天会保佑你的——”
“现在小姐回到了你的身边，你该好好享福了，而且你又要添小外孙了——”
季袖娘听见这么多人的心意笑得更开心了，她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善心赢得了这么多人的祝福。而一旁的芯姨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一边笑一边提醒着季袖娘：“小姐回来，夫人的病都好了，这是好事儿啊！夫人，你该让谷里的弟子们用餐了——”
“是啊！瞧我都忘了！姐妹们都赶紧的吃，跟往年一样，没有什么变化的，不要拘束了，生分了——”
下面的人都纷纷答应着，还招呼着夫人小姐也吃。素素不得不被这样的场面所感动，自从娘亲认回自己后，谷里的人对自己礼貌有加，也十分的友善好相处。素素才知道娘亲多么伟大，在谷里安置了这么多流落在外无家可归的女人们。
“素素，你也吃啊！”季袖娘发现素素还没开始动筷子，以为素素不喜欢这些食物，“素素是不喜欢这些食物吗？”
“没有，娘，这些素素都爱吃的，娘不用担心素素。”素素只是在想别的事情了。
“那就好，娘怎么能不担心素素呢？素素是娘的乖女儿，还怀着娘的小外孙，娘可不敢在生病了，娘要看着你们娘俩儿好生生的。”季袖娘这两天才后悔自己浪费了多少时日，又有那么多时间是在病梦中睡过去的。
“好，娘看着宝宝出生长大！娘，你也赶紧的吃啊！”素素动手夹菜往季袖娘碗里，在往芯姨碗里夹菜。“芯姨，你也别看着，赶紧的吃啊！”
“好，好，素素，芯姨可不会客气的！”季袖娘不让芯姨称素素小姐，直接喊名字，素素也是这么要求的。
前些年，这座大殿都是用来议事的，后来季袖娘才叫人也用来庆祝新年，在每年十二月三十早上过小年。整个大殿里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温馨的场面年味儿浓浓的。
季袖娘在用完早饭后便身体乏了，芯姨扶着季袖娘上床休息后见素素还站在偏殿门口等着，外面不必屋子里暖和，而素素的眼神澄净透彻，芯姨想是有事情吧。
“素素，外面风大，快进来啊！”素素走进去，芯姨去内室取来一件绣有寒梅图案的精致的披风，芯姨将披风套在了素素肩上，系好绳结，才又往自己身上套上一件挂在屋子里的披风。
“披风套在身上还冷吗？”素素摇摇头，芯姨又说，“跟芯姨转转吧”
芯姨领着素素去了偏殿左边的观景台，站在无人的观景台上，素素的双手将披风抓紧，听着耳边轻微的寒风声音。现在是正午，空中出了太阳，略显朦胧的金色光芒照射着观景台前方的陡峭山壁，风刮过呼呼作响。
“芯姨，怎么带素素来这里了？”
“素素，你的心事瞒不过芯姨的眼睛的，你在想什么？”
素素疑惑着转身看向芯姨，心里想到芯姨有那么神乎吗？素素的双手在小腹前交缠打转，目光停留在前方的峭壁上。
“芯姨，你能把娘亲和爹爹的事情告诉我吗？”素素这几天在想，想自己的过去，想娘的故事，想未出世的宝宝，素素想等自己把这些事情都搞清楚了就清净了，知道怎么做更让娘开心。
芯姨却没猜到素素实在想这些事，还以为素素在担心自己失忆和腹中孩子之事呢。“素素，你想问你娘亲的事？那些事都是陈年往事了。”
“芯姨就当是给素素讲故事吧！”
芯姨瞧着素素执着的眼神儿，一如当年她的娘亲为了那个男人一样。
“二十年前，夫人季袖娘是枫城一带出了名的美人儿，一直被你的爷爷送到山上学武修性，下山便遇到了一个搅乱她心神魂魄的男人，也就是你的爹爹——红叶谷谷主叶铮。二十年前，叶铮从他父亲手里接掌红叶谷，不下几年就打理得妥妥当当，那年叶铮出谷边看上了你娘亲，你爹爹曾经也是出了名的风流男人，你娘亲哪经得住叶铮的蛊惑，没多少时日便俘虏了你娘亲的芳心。叶铮回谷之时也将你娘亲带回来了，那会儿芯姨只是被叶铮喊来照顾你娘亲的丫头，还以为叶铮那次又是随心所欲的许情给多情的女子，担心你娘亲成了叶铮局中的无辜之人，却一日一日的见证着他们的幸福美满。”
素素想，爹爹很爱娘亲的吧！“他们很相爱，对不对？”
芯姨冲着素素微微点头，“叶铮在红叶谷举办了有史以来最隆重的婚礼，大婚之日他们等候你舅舅，就是以前你的爹，他一直没来参加亲妹妹的婚礼。”
“为什么？舅舅不喜欢爹爹？”
芯姨面色略显灰暗，沉思片刻才继续讲着，“你娘亲跟叶铮在一起一直遭到你外公的反对，那时你舅舅正在谋求官职，你外公想把你娘亲嫁给朝中的权贵换你舅舅的平步青云，只是你娘亲固执的跟随着叶铮，你外公再也不让季家的人偷偷看望你娘亲。”
素素听着流年中逝去的往事，对于自己像个梦一样，素素想，这些对于娘亲也像是一个梦吧，却不知道娘亲把这些当做了美梦还是噩梦。
“后来呢？我爹爹怎么死了？”
“没两年时间你娘就怀上了你，却在你满两周岁时发生了一家大事，叶铮在谷外被人围杀，你娘赶出去时叶铮已经死了。后来才听说是因为红叶谷的情报山庄之事遭人记恨，红叶谷几十年前就是江湖最大的情报山庄，在叶铮的父亲时候最强盛，到了叶铮的时候便开始沉落江湖了，说着买卖秘密是个好交易却也容易惹来杀身之祸，否则哪来的叶铮之死。”
素素看见芯姨的眼里已经含着泪水了，最是沉重的往事伤人啊。
“芯姨，那我娘亲便一个人留在了红叶谷吗？”
“你娘处理了叶铮的后事便接掌红叶谷，她太倔强了，凭着自己柔弱的双肩支撑着红叶谷百年来的基业怎么也不肯放下，许是见的世面多了，你娘也开始害怕了，害怕哪一天你也就像你爹一样被人抱走或是带去见你爹爹了，你娘不知何时就把你偷偷送走了。那日，我见你娘灰头土脸的回谷，从你娘离开之时谷中就没见到你的身影，那时你还不到六岁，你娘说你不见了一直在谷外面找，回来时一个人丢魂落魄的。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听你娘说起过你的消息，直到近十年来你娘出谷的勤，芯姨却没猜到是去她哥哥家看你了。”
芯姨伸手拭去眼中的泪滴，任呼呼而过的寒风唤醒梦一样痴缠着的往事。
“娘是太坚强了，坚强到她都没觉察到这些年自己心里的痛有多深。”
素素伸手握住芯姨的双手，却反而被芯姨反握住，芯姨认真地看着素素，“素素，你娘守着你爹守着红叶谷苦了自己大半辈子，你回来了要让她开心，大夫说你娘熬过这个冬天病情就会有好转，你明白了吗？”
“素素都明白了，芯姨放心，这时就交给素素了。”
“素素——”
“什么？芯姨还有话就请说。”
“素素，你的孩子可是枫城楚苏的？”
素素愣了一下，才回着芯姨的话，“芯姨，你知道我几天前才知道自己失忆了，过去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可是素素认真地想过了，素素若是过得幸福便不会失忆的出现在荒郊野外了，还带着未出世的孩子受苦。芯姨还是放心，素素现在心里只有娘亲，没有任何关于丈夫的记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何必强留在心里呢，况且素素已经没有了强留的对象。”
芯姨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的看着素素。
“芯姨，素素会跟娘亲一样坚强的，照顾好宝宝，照顾好娘亲和芯姨，素素一定说话算话的！”
素素不得不拌个俏皮的鬼脸，芯姨才敛下闲心不再追问，和善的面上放心的笑了。芯姨见素素脸色开始发青，两个人才回偏殿去。素素灵动的双眸看着红叶谷的一屋一瓦，看着这个凝结了娘亲和爹爹爱情的地方，素素为自己感到欣慰，自己的父母心系彼此，自己有着爹爹的一半血液，娘亲也就舍不得离开自己的！
除夕夜，素素亲自端着晚膳去了右偏殿，季袖娘吃下了大半的食物，素素看着娘亲日见起色的身子和面容，心里绷紧的弦松了丝毫。
夜如期而至，通往枫城的官道上忽现疾驰而过的快马，马蹄溅起地上潮湿的寒泥，马背上的人影已与快马化作一团，在静得冷森的小路上惊出哒哒声。
枫城楚府门前，马背上的楚苏还未等俊马儿停下来便已翻身下马，双脚刚落地就牵着才停下来的马儿上前，楚苏将缰绳扔给门口的护卫，自己大步向魅园走去。
楚苏已经离开枫城一个月了，一个月里没有见到过洛柔，楚苏才发现自己中了多深的毒，只要自己脑袋闲暇时全是她的身影，楚苏已经记不清洛柔到底在自己的白天黑夜里出现了多少次，只知道浮现眼前的一幕幕全是她的一颦一笑，一羞一泪。
“柔儿——”楚苏忽略了自己原本的计划，他对着那个一直跟自己咆哮的声音怒吼，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让他放纵一次，一次就够了。
当楚苏踏进魅园门口时，魅园是一片灯火黯然，楚苏以为家里会是灯火通明的，虽然不知道自己会回来，也该庆祝新年吧，显然此时似乎比楚苏去年在家时还要冷清，冷清到这个园子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
楚苏加快了脚步，心里想着洛柔已经睡下了，楚苏心底隐隐的不安，害怕着洛柔泪眼婆娑，心意决绝的离开自己了。
“柔儿，我回来了——”
楚苏推开门，不见里面的人走动，更没有人应声，楚苏进屋后才看见屋子中间是念春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竟没听见自己声音。楚苏快步走到了念春跟前，大手在念春眼前一挥，念春这才被惊醒，惊讶的看着乍现眼前的姑爷。